妖精輕輕的嘆了口氣,捏著我的鼻尖,笑道:“咱們認識這麼久了,你開心不開心我怎麼會看不出來?你是什麼性格的人我太了解了,如果沒有什麼心事,你不會放下架子又唱又跳,你總數落我,說我太瘋,又怎麼會比我還瘋呢?但我知道,我問了,你也不會把心事告訴我的,因為我不懂,不能幫你分擔……”
果然是小妖精,無論我怎樣偽裝,卻依然瞞她不過,我瞥了一眼她那性感的小罩罩,皺眉道:“那你也不需要用這種方法……”
“我恨自己不成熟,恨你只把我當孩子,不肯把我當女人看待,不行嗎?”妖精打斷我,似玩笑,又似認真的說道:“你想瘋狂,我就陪你一起瘋狂,你忘了嗎?我本來就是太妹黨的頭頭兒,現在的女孩子,比我瘋狂的多了去了,就說封雪那丫頭,墮胎就墮過兩次呢,險一險就是倆孩子的媽了,我呢?還是處女呢,大叔你都不知道,像我這個年齡的女孩子還沒有過性經驗,是要被朋友們笑話的。”
“社會已經如此開放了嗎?現在的孩子也太不矜持了吧?”雖然我不認為要結婚之後發生性關系才是正統,可至少也應該先從學校畢業再說吧,那些繼承了老爺子思想的細胞開始沸騰了,我忍不住說教道:“還沒有接觸過社會,還沒有獨立的半大孩子,懂什麼是責任感嗎?簡直是胡鬧!這種事情你也羨慕?”
“大叔,你還真當自己是大叔啦?拜托,你只比我大四歲多好不好啊?你的思想也太古板了,”妖精說道:“人家追求的是新鮮,是刺激,要是都像你一樣,凡事先考慮責任,人生會失去多少樂趣啊?一本正經的,你不嫌累啊?”
你若也是那種為了追求新鮮和刺激而不考慮後果的女孩子,為什麼到今天還是處女呢?
而且你身邊的朋友都是像封雪一樣的青春狂熱份子吧?
我知道,妖精也就是嘴巴上說說,其實她和我是同一個類型——敢說不敢做,嘴巴上沒有底线,那條底线在心里。
“我要是不正經,現在你後悔恐怕都來不及了。”
“那更好,”妖精的食指壓著我的嘴唇,一臉的輕佻女流氓相兒,“我不怕人家笑我是處女了,你也摘了處男的帽子,生米煮成熟飯,皆大歡喜~”
“去你的吧,”終於捉到了空當,我將妖精從我大腿上推了下去,旋兒起身,看看時間,道:“折騰好幾個鍾頭,累死了,回家睡覺……”
“好啊好啊,回家睡覺,回——家——睡——”
“你回你家,”妖精故意曲解我的話,我也懶得理她,道:“明天該上學上學,不要總是逃課,就算你和緣緣一樣腦瓜好使不需要為考試發愁,多復習一下總是沒壞處的,況且最近……總之你還是老實一點的好。”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警方監視我們的事情,哪怕心知肚明,說出來還是會覺得不爽,難得我現在心情順暢了很多,更不想提那些堵心的事情。
這就是妖精的魔力吧,無論我多麼的煩躁,被她一鬧,都會平靜下來,她的精靈古怪、活潑狡獪,像海灘上的陽光,像隨著海浪吹來的輕風,溫柔而舒爽,將陰霾一掃而光,豁然開朗。
“我先出去,你把內衣穿上。”
“喂,大叔……”
彎腰將外套從地上拾起來的蕭一可喊住了走到門口的我,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用手托了托雄偉的胸脯,讓那兩團粉肉誘人的抖動著,旋兒認真的說道:“我不是個輕浮的女孩。”
你的行為和你的言詞很矛盾……我點點頭,“我知道。”
“所以說,我也是做了心理准備的。”
我有點迷糊,“什麼心理准備?”
妖精小臉漲紅,低頭吭唧了小會,不知在嘟囔什麼,我正要詢問,就見她猛的揚起攥在手里的內衣,閉著眼睛用力的喊道:“被你推倒的准備!我不是輕浮的女孩,但我也有想要嘗試的事,和喜歡的人……那、那個!所以你不要以為我只是單純的胡鬧,對我來說,這種事情,這種決定,也是需要很大勇氣的!”
一貫大膽的妖精羞臊時的表情說不盡的可愛,我愣了片刻,才笑道:“哦,是嗎?呵呵,勇氣可嘉,勇氣可嘉。”
妖精急道:“大叔,我說真的呢,不是開玩笑!”
“我說的也是真的,”我拉開門,避重就輕的笑道:“雖然你活潑的有些過了頭,但我從來沒覺得你是個輕浮的女孩子。”
“不是!”妖精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跺腳喊道:“我是說我……那個……我……”
妖精又氣又羞,看著我一臉的茫然,她話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來,憋的臉蛋更紅了,我趁機說道:“快把衣服穿整齊吧,我去結賬。”
妖精欲言又止,懦懦的“哦”了一聲。
隔音門關上時,屋里屋外被分成了兩個世界,空曠而安靜的走廊再也掩飾不了我急促的心髒跳動的聲音,強壓心跳的我呼了一口氣,仿佛渾身的力氣都被呼出去了一般,虛弱的連站立都覺得困難,靠在牆壁上,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望著自己無法遏制顫抖的手,我苦笑不已,妖精是想要了我的命啊……
我當然明白妖精剛剛想要說的是什麼,我也相信,沒有一定的決心,她絕對不會脫下內衣……也許,她是在察覺到我心情低落的時候才決定這樣做的,撫慰我,不過是她自己尋找到的瘋狂的理由,是她鼓起勇氣的借口……
妖精,真是妖精……顫抖的手摸著顫抖的心髒,我這樣想著,這樣就好……
可能是心理作用,從包間出來之後,我就覺得自己被誰的視线給鎖定了,不是我吹,我對危險感知的能力是超強的,已經到了絕非預感,而是馬上就會成為既成事實的程度了。
在我小的時候,單親家庭的孩子是比較受同齡人排斥的,因為學校的老師會給予你更多的關心,甚至是縱容,這就會讓一些野蠻而又天真的同學嫉妒,想我自上小學開始,幾乎隔三差五就被人埋伏一次,有我自己的問題,也有紫苑的問題,那時候的小孩子是很虛偽的,明明對混血的紫苑有好感,想要和她親近,卻不坦率,不曉得該如何與她搞好關系,於是總用一些惡作劇戲弄她(哥們汗顏,那種傻事我也干過,而且直到初中,還在對紫苑做著同樣的事情),偏偏紫苑是個內向之極、敏感之極的人,特別容易受傷,我怎能視而不見?
我一直覺得戲弄紫苑是我的特權,為此樹敵無數,放學打架、廁所決斗這種事情就像家常便飯,這種情況直到大學也沒有發生改變,還因為流蘇那張口無遮攔的嘴而變本加厲,她每次用我作為拒絕別人的借口,就會給我增加一個敵人,其中不乏一些素質低下的學生混混,到這時,就不是小孩子一般打打鬧鬧那麼簡單了,威脅、恐嚇、群毆……真有下狠手的,原來只是拳頭分勝負,現在是棒子刀子一起招呼,害我整天提心吊膽的,這種超強的危險感知能力,就是在那時覺醒的。
扯句題外話,流蘇當時堅持要我加入足球隊,就是怕我被那些壞小子找茬,有校隊那群強壯的牲口做我的後台,招惹我的人果然少了很多。
此時此刻,被人視為獵物的感覺又回來了,有人在監視我!
是誰?
監控蕭一可的警察?
還是……冬小夜所謂的那些盯上我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