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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津橋五問

  是夜。

  聞聽探子傳回元越澤被陰後當街打傷的消息後,王世充依舊不敢掉以輕心,獨自一人坐於書房中盤算。

  想到事情深處,各種可能一一浮現腦海,王世充頭大如斗,眉頭緊皺,閉上雙眼繼續思量。

  “呼!”

  再過一刻鍾,腦海里的思緒依舊沒有整理順暢,王世充長呼一口氣,睜開雙目,突然詫異萬分。

  一道魁梧的黑色身影不知何時已雙手抱胸,端坐在王世充對面,黑色猙獰的面具下,兩道精光閃閃的虎目正打量著王世充。

  一股潛意識中的恐懼感莫名襲上心頭,王世充呆坐當場。

  “十多年不見,世充可是不認得本尊了?”

  黑色身影開口了。聲音宛如永世不化的冰山一般。

  “屬下拜見聖尊,聖尊聖駕光臨,屬下一時心頭激動,失了禮數。”

  王世充只一個愣神兒間,便已知對方身份,慌忙跪地參拜。

  “你我許多年未見,你的任務完成得很好,你的功勞,本尊全記在心里。”

  聖尊口氣已不如剛才那麼冰冷,甚至語氣中還帶著絲絲的喜悅。

  王世充喜出望外,大拍馬屁。

  “聖尊親臨,想必和氏璧定會落入我聖教之手了!”

  王世充復又道,眼神中的興奮之色連閃。

  “事情尚未發生,本尊亦不能說有十分的把握,但七,八分的把握還是有的。”

  聖尊答道。

  王世充心頭一冷:聖尊修為早入化境,隨時皆可登臨仙界,如他有心武道,什麼‘三大宗師’都將是狗屁而已!

  但剛剛聽聞聖尊的語氣,似是信心不太足的樣子,這可是從沒有過的事兒!

  見王世充臉上閃過怪異之色,聖尊心思如電,開口道:“你是否認為本尊本該有十足的把握?”

  王世充點了點頭:“聖尊修為天人,天下無敵,屬下自認當世再無一人的武藝可與聖尊想抗衡。”

  “這麼多年了,你沉迷在官場,忘記了本心!‘天下無敵’這個人永遠都不會出現的。”

  聖尊有些感慨地嘆道。

  王世充雖表面不敢有什麼反應,內心卻很是不服氣,聖尊的本事,教內高層幾乎都見識過,為何還要在這里謙虛?

  “世上永遠都不存在‘天下無敵’,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根本不可能勝過的人,那就是自己!每當你突破一個極限之時,‘他’也隨著突破,你越強,‘他’也會變得更強,如此對手,你又能如何戰勝呢?本尊亦然。”

  聖尊似是能讀懂人心一般解釋道。

  只憑這幾句話便可知其心性修為的高超與永不自滿的態度。

  “聖尊之言如晨鍾暮鼓驚醒屬下,屬下謹記於心,定當收斂心神,不被外在事物所迷惑!”

  王世充如醍醐灌頂一般再次跪拜道。

  “本尊剛剛見你皺眉凝神思索,可是有什麼想不通的事情?”

  聖尊贊賞地點了點頭,問道。

  “回聖尊,屬下一直都在考慮那元越澤之事,頭腦中浮現許多設想,哪種都好像是真的,比如說他今日當眾被打傷一事,屬下認為似是在做假來蒙騙外人,減少外人對他的注意力。”

  王世充恭敬答道。

  “你說的也有可能,本尊只是擔心他會破壞我們奪寶計劃。”

  聖尊亦同意道。

  “不過,如那元越澤是詐做受傷,他一定會這樣安靜下去,暗中實行他的計劃。可他一旦是真的受傷,那就一定會做些事情出來掩飾他的傷勢!”

  聖尊望向窗外,語氣肯定地道。

  元越澤安慰好幾位妻子,獨自走出房門,來到不算寬闊卻溫馨異常的小庭院中的涼亭中坐下,靜靜地仰望星夜,思念此時不知身在何方的佳人。

  一陣似有似無的香風飄過,元越澤懷中多了一個千嬌百媚,柔軟芳香的女子,一雙藕臂抱在他的腰間,螓首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聆聽著那有力而又溫暖的心跳。

  低頭望去,懷中女子正是一年多未見,今日上午當街重創元越澤的‘陰後’祝玉妍。

  二人皆不言語,微微顫抖的身形卻在告訴對方自己是多麼的激動。

  緩緩托起祝玉妍的下齶,元越澤仔細打量起來:她比一年前看起來還要年輕幾歲,似是天魔大法修到最高境界後,身體細胞都會被逐漸喚回至青春時代一般。

  身材更是玲瓏了幾許,眉宇間淡淡的幽怨,仿佛告訴著元越澤她消瘦的原因。

  外人面前那冰冷高傲的神色早已消失不見,緊盯元越澤的一雙美眸中柔情盡露,春水朦朧。

  如花嬌靨上仿佛楓林染紅一般,微微張開,略帶顫抖,嬌艷欲滴的櫻唇呵氣如蘭。

  元越澤緊緊摟住懷中溫玉,情不自禁地將大嘴印上佳人的櫻桃小口,與她的那條丁香追逐挑弄起來。

  貪婪地將佳人那條丁香小舌舔弄個便後,元越澤繼續大力允吸,品嘗著甜美的香津玉液。

  隨後更是如餓鬼一般將佳人整條濕滑的小舌吸入自己口中。

  陰後壓抑著的思念終於爆發開來,只知迎合身前這個深情的男子。

  凹凸曼妙的身子更是在元越澤懷中輕輕扭動,仿佛是在尋求自身更大快慰,亦似是在滿足元越澤手足之欲。

  元越澤的兩只手已爬上峰巒起伏的玉-峰頂端,隔著薄薄絲料與褻衣,力道時輕時重地揉捏起已挺立的兩顆紅豆。

  一個熱吻足足持續了近一刻鍾,分開時,祝玉妍已徹底迷失在元越澤的懷中,嬌喘吁吁,身形劇烈起伏,胸前的傲人雙-峰微微顫抖著,看得元越澤口干舌燥,目瞪口呆。

  情不自禁地接連吞咽著口水,喉嚨中發出奇怪的聲音。

  祝玉妍亦是春-情泛濫,迷離的眼神中突然閃過一絲清明,慌忙按下就要抱她起身的元越澤,聲音顫抖著道:“還有正事兒!”

  已經忍受不住的元越澤突然被她一語驚醒,暗罵一句自己真荒唐。

  目下還是正事兒第一。

  “你身子有沒有傷著?”

  祝玉妍清醒過來,玉手開始捏把起元越澤來。

  元越澤啞然失笑,繼續香了一口她那紅潮未褪的臉蛋:“怎麼可能傷到?”

  祝玉妍訝道:“美仙不是說現在你們的身體還不算不滅金身嗎?”

  元越澤點了點頭:“雖然如此,但是身體恢復速度比常人快上數十倍。還是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吧!”

  “今早我就來這里了,見美仙與素素守在家里彈曲兒,美仙對我說了一個計策,所以才有了後來的那些事。”

  祝玉妍放下心來,靠在元越澤胸前道。

  “如今洛陽城內暗潮涌動,幾乎所有勢力的目光都集中在你身上,所以美仙想出一個使你詐傷的法子。但你的實力已被神化,如被一個一般角色打傷,反而更讓人懷疑。趁玉妍正好到來,美仙便提議人家去傷你。”

  祝玉妍繼續解釋道。

  “那為何我回來問美仙他們知不知情時,她們卻說不知道?”

  元越澤皺眉道。

  “那是……那是……美仙想讓人家親口解釋給你聽吧。”

  祝玉妍羞澀地道,心里對自己女兒的理解異常感激。

  “嘿!寇仲那兩個小子以為我真的受傷了。你都快成為那他們心中的魔障了。”

  元越澤口里說著,手上卻不停,繼續游走於婀娜多姿的群山峻嶺之間。

  強行壓下的情-欲哪堪如此挑-逗?

  祝玉妍渾身無力,為了正事兒卻只好壓下元越澤的怪手,神色軟弱地道:“不要……正事兒還沒說完呢。”

  元越澤只好將雙手覆蓋在那的山峰之上,不再動彈。

  盡管如此,感受著胸前大手傳來的麻酥與香臀下那火熱又似是在跳動著的巨大‘凶器’,祝玉妍依舊是心跳加速,呼吸紊亂。

  惟一能做的就是靠著常人所達不到的定力來苦苦支撐,使自己能保持幾分清醒。

  “玉妍又不是全替你考慮!人家也有自私心的。”

  祝玉妍強行鎮靜片刻,又開口道。

  注意力一被轉移,元越澤的興趣當即被吸引過去:“你能有什麼私心?”

  “你這壞蛋,整天欺負婠兒,都稱得上是婠兒進步的障礙了!婠兒昨晚遇見我,非要我教訓你一下,替她出口氣。”

  祝玉妍嬌笑道。

  元越澤臉色略顯尷尬,撓頭道:“我只知每日作弄那個小丫頭了,沒想到她這麼記仇。”

  “現在好了,你被人家打傷的消息應該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婠兒應該也聽到了。”

  祝玉妍又笑道。

  “說說這一年你過得如何?”

  元越澤又發問道。

  “人家可沒有你這麼清閒,去年走的時候,玉妍帶走了許多你留在宋家的書籍,這一年來大部分時間都在修改派內的各種制度。雖說宋師道日後大定中土後會逐漸改革,給予我聖門平等的生存空間,但如果聖門制度不修改一下,依舊自私自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即便日後有平等的生存空間,這權力也要葬送在自己手上。”

  祝玉妍答道。

  “果真是一派之主的風范,哈哈!”

  元越澤贊賞地點了點頭,大嘴如豬拱地一般在祝玉妍玉容上‘蹂躪’起來。

  再度迷失的祝玉妍隱約察覺元越澤的大嘴已經由她的臉蛋兒移向玉頸,又繼續向下移動。

  立即慌亂起來。

  開口哀求道:“不……不要在這里,被美仙她們發現可羞死了。”

  “那你的意思是換個地方就可以了?”

  元越澤停下動作,擡頭望著她問道。

  “明日我回去安排好派內一切事務,將權力分配給諸位主事之人,就來陪伴在你身邊,只怕你嫌棄人家呢!”

  祝玉妍似是想起了這些年的許多往事,聲音略帶蒼涼地談道。

  “魔……聖門的陰後以後就徹底消失了!”

  元越澤大笑道。

  “你這壞蛋,與人家說話句句‘魔門’,怎麼突然又改口了?”

  祝玉妍好奇地道。

  “我想起今日李世民那小子被你一句話就給震到吐血,怕你再來震我,我現在可是有傷在身的!只好改口。”

  元越澤表情痛苦,夸張地道。

  “又在胡言亂語了!”

  祝玉妍橫了元越澤一眼,嗔道。

  “不過李世民那小子的確不是等閒人物,玉妍今日也被他利用了一回。”

  祝玉妍突然說道。

  “此話怎講?”

  元越澤一臉不太明白的表情。

  “玉妍只是話語中想震懾他一下,同時怕見了你控制不住自己,便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喊話中只夾雜了一絲絲內力而已。即便是個沒學過武藝的人,都不會受傷,最多氣血翻滾一下。李世民並非弱手,受傷更是不可能的!哪知李世民在那種場合下直接將自己逼吐血,他受傷的情景也被眾人看見,消息一傳開,他就可以如你一般詐傷,在幕後圖謀洛陽了。”

  祝玉妍解釋道,臉色轉冷,顯然行走江湖這麼多年,被李世民給利用一下子,讓她很是不舒服。

  “唔,但他最大的失誤是不知道我們的真正關系。話說回來了,快叫一口相公或夫君來給我聽聽。”

  元越澤點了點頭,隨即一臉壞笑地道。

  “……”

  祝玉妍尷尬地叫不出口,張口結舌在他懷中。

  “叫不叫?”

  元越澤低頭隔著薄紗噬咬起她玉-峰上的櫻桃來。

  “嗚……”

  略微疼痛中夾雜著強烈的刺激,酸麻的感覺涌遍全身,祝玉妍壓抑不住地長吟一聲。

  見元越澤已經在加大力道,自己也越來越忍受不住那股刺激感,祝玉妍面紅耳赤地輕輕喚了一聲:“相公。”

  計謀得逞,元越澤竊喜不已。

  直把羞得不感再擡頭的祝玉妍抱在懷中,哼起小曲兒,身形輕輕搖晃起來。

  “聽了這麼久,還不出來嗎?”

  元越澤沒來由地大喝一聲。

  祝玉妍擡起頭,臉色古怪地四處張望。

  “到底還是被你小子給發現了。”

  祝玉妍打量一圈,也沒發現人影與氣機,再轉過頭來,一身白衣的魯妙子已坐在元越澤的對面,開口長笑一聲。

  想到此時與元越澤的曖昧姿勢,祝玉妍更加羞澀起來,用力掙脫。

  卻敵不過元越澤蠻牛力氣,只好像鴕鳥一般繼續伏在他胸口。

  暗罵自己被元越澤給弄得意亂情迷,一點警惕性都沒有了。

  “魯師為何來此?”

  元越澤緊緊抱住祝玉妍不放,開口問道。

  魯妙子見二人的親密姿勢,輕笑一聲:“我來看看珣兒,順便向你問些問題,比如電,研究起來很費腦子。許多不懂的地方需要你來解釋解釋。”

  元越澤一聽頭都大了,他哪有心思解釋那些東西,再說他也不是什麼專業人士,如何解釋得來?

  魯妙子放在後世,一定是個科學家級的人物,日後中土大定,科技的發展就全靠他了。

  “這個……我也不太懂,給你們書本讓你們自己讀還行。魯師可以收些信得過,有天賦的學生,人一多,鑽研起來也方便。”

  元越澤老實答道。

  “說得也有道理,你這小子笨頭笨腦,問你也問不出什麼來。”

  魯妙子點頭道。

  “玉妍,這臭老頭兒侮辱你家相公,你怎麼不憤慨?”

  元越澤見祝玉妍羞得不敢露頭,故意捉弄她道。

  “陰後怎麼開始怕羞了?”

  魯妙子亦是調侃起來。

  祝玉妍哪受得了?

  強壓下羞意,語氣軟軟地回敬道:“魯妙子,你竟然為老不尊!是想讓本後再‘賞’你一掌嗎?”

  “還‘本後’呢,也不知道是誰剛才一直‘人家,人家’的!”

  魯妙子起身擺擺手,向門外走去,口中學著祝玉妍的語氣,怪聲怪氣地道。

  “魯妙子,我要殺了你!”

  祝玉妍又羞又惱,對著魯妙子的背影嬌喝道。

  “相公!”

  魯妙子走出門外,回頭望了二人一眼,口中依舊學著祝玉妍的聲調來了這麼一句,隨即長笑而去。

  如今的魯妙子真是瀟灑無比,來去自由。

  祝玉妍快要氣暈了,沒有撒氣桶,只好將粉拳全砸在元越澤身上。

  嘴里不依個不停。

  看著魯妙子剛剛與祝玉妍打口架,元越澤心頭一陣激動,魯妙子的心結早就完全結開,祝玉妍對魯妙子的心結也在剛剛徹底結開,此後,他二人就徹底的只是舊識的關系了。

  “這些年來,玉妍遇到過幾個男人,真正對不起的就是魯妙子與岳山。對岳山的愧疚已經無法彌補了,他沒有任何後代或傳人在世上了,玉妍今後能做的就是為他上上香,自己不再行惡。對魯妙子的愧疚已隨你的出現而告終結。他與商青雅才是真正的一對兒,而玉妍與你也才是最好的姻緣。”

  祝玉妍忘著遠去的魯妙子的身影,仿佛是對元越澤講述,又似是在自言自語地開口道。

  “對於石之軒,往日玉妍對他的恨來自於被他拋棄與殺師之仇。可這幾年下來,我卻發覺,我沒什麼資格去恨他,以我們二人當初在聖門的地位與各自性格的差異,走到一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玉妍當初如飛蛾撲火一般投入戀情,最終受傷,自己也有看人不准的責任。當你出現後,玉妍的心中,並不完全是恨意了,你的愛惜眼神一直都深深記在玉妍的腦海里。那時玉妍便開始努力淡忘過去,只有心中的魔障祛除後,才能真正的開始新的生活,不然不但對不起自己的內心,更愧對你的那份愛意。”

  祝玉妍一臉微笑地望著元越澤。

  這笑容中不復半分妖冶之色,看在元越澤眼中,只覺聖潔無比。

  剛剛的講述與這一個笑臉,就足夠說明陰後的心已經重生了。

  元越澤心中泛起莫名地欣喜。

  仿佛能夠體會得到元越澤的心情一般,祝玉妍芳心巨顫,感激莫名。

  從沒有過的滿足感涌上心頭,使她覺得日後都陪伴在這男子身邊,將會是她一生最大的幸福。

  “謝謝你……”

  祝玉妍伏在元越澤胸口,口中喃喃地低聲道。

  元越澤沒有說話,只是望著遠方,靜靜地體味著這種溫馨。

  “哎呀!計策還沒實施完呢,娘親不要怪人家打擾你的好事!”

  單美仙領著其他幾女抱著樂器走向兩人,語帶戲謔地道。

  見祝玉妍又開始害羞地掙扎,元越澤只好放開她:“你們怎麼來了,還有什麼計策?”

  “夫君先不要管,事後妾身再向你解釋。”

  單美仙與幾女分別坐下後,按上古箏,開口道。

  元越澤莫名其妙地點了點頭。

  半晌後。

  “這次是我真的決定離開,遠離那些許久不懂的悲哀。想讓你忘卻愁緒忘記關懷,放開這紛紛擾擾自由自在。那次是你不經意的離開,成為我這許久不變得悲哀。於是淡漠了繁華無法再開懷,於是我守著寂寞不能回來。啊……涌起落落余輝任你采摘。啊……留住刹那永遠為你開。”

  一首輔以雄渾無匹內力的‘歸去來’聲震整個洛陽城,許多未睡或已睡的人都被驚醒,深深沉醉在風格怪異,略帶憂傷與淒涼的優美樂曲中。

  整個洛陽城內,時光宛如停止下來一般。

  一曲完畢,人們方緩緩從剛剛的迷失中回過神兒。

  紛紛議論起來。

  “這曲子好怪,卻又很動聽,難道是元大少創作的?”

  “哎呀!是元公子的聲音,看來他今日上午的傷勢應該已經治好了!”

  “哇!元大少也太猖狂了吧!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兄弟,你的語氣怎麼酸酸的?”

  “廢話!老子如果有他的本事,便夜夜吵得你們都無法睡覺!”

  “師尊不是說已替奴家報仇了嗎?這冤家怎麼還如此生龍活虎的樣子?咦?這男聲好像不是冤家,難道他在耍什麼詭計?”

  “大哥,你把鳳兒忘了嗎?陪姐姐們唱曲兒也不來找人家!”

  “這人實在可怕到了極點,還好老子給家族留了最後一條路,嘿!”

  “元公子看來是無處發泄!今日的屈辱,他一定不會忘記,陰後與魔門日後可要受苦了!”

  “元越澤啊元越澤,世民雖然不服氣,卻不得不承認你將是我最大的絆腳石啊!”

  “他……便是那元越澤?”

  “這便是那元越澤的實力?很好,本後對你亦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聖尊聖明,果真猜得到元越澤的下一步行動,如此說來,他定是受傷不輕,靠此行徑來掩飾自己了?”

  王世充開口道。

  “你難道不認為這曲子是兩個女子唱的嗎?”

  聖尊反問。

  “這個……請恕屬下魯鈍,怎麼聽都是一男一女。請聖尊指點。”

  王世充躬身道。

  “這是他掩飾傷勢的計謀而已,剛剛一定是兩個女子唱的,其中扮做元越澤聲音的定是他的妻子,只是扮得太像,加之內力深厚,本尊亦是從聲音中一絲陰柔氣息中察覺到的。”

  聖尊解釋道。

  “原來他妻子亦有如此實力,屬下只見過其中兩位,只覺得實力算得上江湖中的好手,稱不上高手。”

  王世充好奇地道。

  “那應該是她們刻意壓抑真氣的緣故。不過不必擔心,他妻子再厲害也絕非本尊的對手!”

  聖尊輕描淡寫地道,語氣中的自信無比強大。

  “你認為本尊是否會只因為這一點便肯定元越澤是受傷不輕?”

  聖尊復又開口。

  “屬下也還有疑問……請聖尊指示……”

  王世充點頭道。

  “你是否也懷疑元越澤與陰後是在做戲給外人看?”

  聖尊難得一笑。

  王世充點了點頭:“對於這元越澤,屬下不敢放過任何一種可能,因為任何一個疏忽,都將會毀了我聖教的大計。”

  “你有此懷疑本尊並不怪你,反倒要贊賞你。你該是認為元越澤實力強大到無法估計,陰後雖算得上宗師級的高手,也不一定是元越澤的對手吧?”

  “你並不知道,陰後兩年多前就練成了魔門創立千年以來從無人能達到的‘天魔大法’最高境界,這最高境界可以使人死而復生,實力急劇提升數倍!元越澤敗在她手上,本尊亦不意外。”

  聖尊見王世充點頭後,開始解釋道。

  “那魔門豈不要成為我聖教大計的絆腳石?”

  王世充眉頭一皺,開口道。

  “不會,雖不知她是靠什麼方法強練成的,但陰後自從練得天魔大法後,一年內絕大部分時間都在閉關修煉,派中事務皆交給手下管理。她根本沒有多少時間來振興魔門的。本尊猜想她該是肉身承受不住功力的侵蝕,要靠閉關來壓抑控制力量。這種力量很難控制的,尤其是魔功,練入最高境界帶來強大的實力同時,也給自身帶來了巨大的災難。世間萬物萬事,皆是有得必有失吧!”

  聖尊似是有過此等遭遇,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開口道。

  這聖尊不但對慈航靜齋事情了如指掌,連魔門中事似是也沒半分能逃過他的法眼。

  “時間過得真快!本尊六十年前見到陰後時,她還只是個走路都不太穩當的小娃娃……”

  聖尊隨即又感嘆地道。

  “你也不必擔心了,即便一切都是元越澤的詭計,本尊亦有把握得到和氏璧,因為本尊還有一招殺手鐧呢!”

  聖尊見王世充依舊不太放心的樣子,安慰他道。

  “那屬下告退,聖尊今日便在書房內間休息吧,明日屬下再為聖尊准備酒菜。”

  王世充施禮後退下。

  座上聖尊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緩緩閉上雙目調息起來。

  翌日,日上三竿。

  睜開雙眼,看著一臉天真睡態,如嬰兒一般安詳睡在一旁,依然摟著自己的元越澤,祝玉妍思緒萬千。

  這個男子的出現,改變了天下的大勢走向。

  更改變了陰後的一生。

  昨晚,在女兒與其他幾女的揶揄臉色中,元越澤抱著自己睡了自成為陰癸派宗主以來最安穩的一覺。

  自己還因天癸到來,無法與他水乳交融而愧疚,他卻毫不介意,脫個精光後直接抱上自己,胡亂撫摸一通便呼呼大睡過去。

  祝玉妍看著這俊偉無雙的男子,四年來夜夜與他相會,卻從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真實。

  他對自己的愛憐讓自己慢慢放下年齡,輩分,禮教所帶來的困擾,自己今趟交代好派內一切事務後,便會一直陪在他身邊了。

  想著想著,昔日高高在上的陰後慢慢地如小女人一般痴迷起來。

  元越澤突然微微動了一下,打亂了祝玉妍的思緒,目光轉下,男人清晨的象征‘一柱擎天’將單薄的被子支成一個小-帳篷。

  已經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祝玉妍卻依舊鬼使神差地偷偷揭開被子一角,一眼望去,那雄偉可怕的‘凶器’正如一條惡龍一般怒視著自己。

  心頭一顫,祝玉妍羞得粉面通紅,呼吸急促起來,暗忖這東西這麼可怕,自己會不會被折磨死?

  旋即暗啐一口,放下被角,軟手軟腳地起身穿衣,偷偷離去。

  這是她一貫行事風格。

  元越澤一覺睡得舒服異常。

  迷糊醒來後,發覺身邊佳人早已離去,元越澤暗道每次都偷著跑,下回一定好好捉弄你一下!

  昨晚聲震洛陽的一曲後,各方有心之人都在紛紛討論著元越澤到底是在上演哪一出戲。

  單從今日許多勢力都派人前來探望元越澤這一點來看,有心之人並不確定元越澤的傷勢究竟是真是假。

  在單美仙高超的化妝下,元越澤強行壓抑氣血,將自己弄成半死不活,功力大減的樣子後,元越澤開始逐一接見起各方前來拜訪人士。

  午後干脆大門緊閉,美其名曰:靜養。

  津橋東北斗亭西,到此令人詩思迷。

  龍門山色,馬寺鍾聲,金谷春晴,洛浦秋風,天津曉月,銅駝暮雨,平泉朝游,邙山晚眺。

  統稱‘洛陽八景’,這其中,最有名的當屬‘天津曉月’。

  楊廣於大業元年在洛陽舊城南洛水渡口上建橋,以鐵索構連洛水南北,並隔江對築四樓。

  古時皇帝尊為‘天子’,渡口稱‘津’,故名曰‘天津橋’,為都城之勝。

  橋上設一亭,每逢皓月當空,於黎明前登橋臨亭俯望,四周碧水皆能見月。

  ‘天津曉月’之名便是由此得來。

  夜已深。

  腳步虛浮的元越澤獨自一人漫步橋上,舉首可見一輪彎月垂掛天幕,俯首河面波光粼粼,偶爾又傳來洪亮悠揚的鍾聲。

  站在橋中央,借著皎潔似紗的月色極目遠眺洛水上隨著輕風輕輕搖曳的點點帆影,元越澤心中感嘆:只有這樣寧靜的場景方可為這亂世增添一分別樣的色彩吧!

  “元兄這麼晚了還出來走動,傷勢可還安好?”

  李世民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元越澤側過身子,點頭示意:“多謝世民兄掛念,元某還好,世民兄看來傷勢也不重。”

  李世民上午剛剛去拜訪過元越澤,兩人勾心斗角半晌,把元越澤累了個半死。

  “唉!看著這一片星空下寧靜的景色,誰有能想像得到目下正是人人自危的亂世呢?你爭我奪,苦的還不是百姓?”

  李世民站在元越澤身側,望著河面,似是有感而發地嘆道。

  “秦王說得好。”

  元越澤靜下心來默默警告自己萬不可因李世民的話語而心軟時,一句如同仙樂般動聽的聲音在二人耳邊響起,甚至帶著些許震撼人心靈的魔力。

  二人隨即轉身望去,月色下,橋樓上,俏生生的坐著一位修長窈窕的佳人,長發,衣衫飄飄,仿佛剛剛乘風而來,又似隨時要乘風而去,姿態神韻充滿著一種出塵世外,孤高不群的玄妙美感。

  修長和自然彎曲的眉毛下,明亮深邃的眼睛更是顧盼生妍,配合嵌在玉頰的兩個似長盈笑意的酒窩,肩如刀削,蠻腰一捻,纖穠合度,教人無法不神為之奪。

  她的膚色在月照之下,晶瑩似玉,顯得她更是體態輕盈,姿容美絕,出塵脫俗。

  握在左手上的造型典雅的古劍,平添了她三分英凜之氣。

  見到她的一瞬間,元越澤腦海中直接閃過婠婠那可愛的模樣。

  要說真仙,元越澤家里可有十幾個。

  卻不得不對眼前這女子點頭贊賞,因為她一身所謂的‘仙韻’卻是通過苦修某種功法而得來的。

  只看李世民在一旁目瞪口呆的樣子,便可知這女子的魅力有多大。

  “妃暄少入紅塵,疏於禮數,請兩位恕過不敬之罪。”

  橋樓上的女子抱拳道。

  此女便是慈航靜齋的入世傳人,師妃暄。

  “師小姐好,未知有何見教?”

  李世民只片刻便回過神兒來,眼中驚喜之色一閃即逝,微笑拱手問道。

  “妃暄冒昧,正要向兩位討教!”

  嬌柔話語響過,師妃暄手中的古朴長劍如閃電般自行出鞘。

  絞軀如一縷青煙飄霞也似的從橋樓之上飛落,動態曼妙無方,仿佛天仙翔舞,似慢實快。

  劍勢鋪展而開,看來並不凌厲,且沒有殺氣,但是無孔不入。

  專署這個時代的強大精神修為下,天地間已被她千劍萬劍所籠罩包容,又似天地間只有一劍!

  劍招陡來,元越澤淡淡的笑容依舊不變,眼神轉向河面,不再理會這一劍。

  一陣金鐵交擊之聲響過,竟似禪院鍾聲,余響不絕,環回縈繞。

  李世民提刀格擋。

  元越澤則是被劍氣卷得一身紫色長衫破裂。

  神色卻無絲毫變化。

  收招後的師妃暄打量二人,見元越澤依舊在望著遠方,眼神中驚訝之色一閃而過。

  “為何在兵器交擊的一瞬間,世民仿佛走了一遭地獄?”

  李世民收招後臉上震驚之色不減,好奇地問。

  師妃暄欣悅贊賞地瞧著李世民,笑意滿足洋溢於美艷不可方物的俏臉上。

  李世民亦是神色平靜下來,嘴角現出有所領悟的寬心微笑。

  只在一招間便完成對李世民的考驗,說起來的確玄之又玄。

  站在一旁衣衫襤褸的元越澤則成了這美麗畫面中的一個瑕疵。

  師妃暄,李世民二人一問一答,不外乎是關於治國之道。

  元越澤聽著聽著不禁想起了一年前在揚州城外與虬髯客的那段談話。

  但時代的框架卻是一把最沉重的枷鎖,李世民,虬髯客,誰也逃不出去。

  師妃暄一邊與李世民對話,一邊贊賞點頭,眼光不時瞥向元越澤的背影,眼神中復雜之色連閃。

  半晌後,師妃暄‘面試’李世民似已結束,轉而對元越澤道:“元公子對‘治國之道’又有何看法?”

  “嘻嘻!”

  元越澤嘴角閃過一絲輕蔑的笑意,剛要開口,只聽得一聲似有似無,飄忽不定的嬌笑聲傳來。

  一道肉眼幾乎察覺不道的白影流光由橋下穿出,直射元越澤身畔。

  婠婠!

  小魔女直落元越澤身側,無視李世民與師妃暄,上前抱起元越澤的胳膊,如夢似幻,像蕩漾著最香最醇的美酒般的一雙美眸緊盯元越澤,笑靨如花,嬌聲道:“冤家,衣衫怎麼都破了?你身子還受著傷呢!誰忍心對你下手?”

  元越澤早就察覺到婠婠隱藏在附近,只是不知道這小魔女一出場就打破平衡,又開始‘表演’了。

  感受著怒雲雙-峰正在摩擦自己的胳膊,舒爽無比的元越澤攬上婠婠的柳腰,開口笑道:“莫要打岔,有人在問我‘治國之道’呢。”

  眼見婠婠的到來,師妃暄面部表情無一絲波動,顯然也早知婠婠隱藏在暗處,但婠婠與元越澤如此親密,卻仍然讓師妃暄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之色。

  “首先,我想請問這位姑娘,你毫無理由將我衣衫弄成這個樣子。也不道歉,又來問我什麼勞什子的‘治國之道’,你連為人最基本禮節都忘記了嗎?”

  元越澤望向師妃暄,語帶責難地問道。

  師妃暄古井無波的俏臉上現出尷尬之色,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想來師小姐是要考驗你我二人,元兄不必太較真兒。”

  李世民趕緊出來打圓場。

  元越澤也只是想讓師妃暄難堪而已,便又開口道:“治國之理說起來可就多了。元某對這些東西毫無興趣。”

  “那元公子以為秦王的言論如何?”

  師妃暄又問道。

  元越澤並不言語,側身偷偷給了婠婠一個眼色。

  “啪!”

  婠婠甚至連反應時間都沒有,直接親上元越澤的俊臉,嬌聲道:“冤家你就講講嘛,人家也很想聽呢!”

  元越澤大大感嘆婠婠的機敏,似是與他心有靈犀一般。

  李世民雖知魔門與元越澤向來行事都不屑禮法,卻仍是有些尷尬。

  師妃暄的臉色亦難看起來。

  李世民在納悶元越澤不是與陰癸派有大仇嗎?

  怎麼還和他們的當代傳人這樣當街摟抱親吻的?

  難道陰後與他是在演戲?

  師妃暄則是柳眉略蹙,旋即眼神中又閃過一絲笑意。

  魔門作為靜齋的老對頭,互相間了解再深刻不過了。

  婠婠此前與師妃暄交過一次手,師妃暄那時穩占上風。

  但今日卻感覺到婠婠實力已隱約在自己之上。

  定是修為大進的結果。

  天魔大法最後幾層修習起來有許多怪說道兒,想要修為進步,就要先愛上一個人,然後再殺死他,斬情絕意後才能再進軍大圓滿境地。

  親眼見到元越澤的風采,師妃暄心中不禁也贊嘆,此等男子果真世間罕見,婠婠愛上他也很正常,婠婠修為進步也可能是因為元越澤的緣故,那麼此後,婠婠必定要擊殺元越澤。

  再聯想起今日昨日陰後重創元越澤一事,師妃暄大概猜測到陰後是為自己徒兒出頭的。

  那元越澤豈不可憐了?

  不對!元越澤這人不該如此弱才是,那到底哪種設想才對呢?

  心思電轉,師妃暄還不知道,她已經動了好奇心。

  道心在一刹那間動搖,靈台崩潰失守!

  好在心智夠堅,只瞬息後便恢復正常。

  一切都發生在眨眼間。

  “我講那些做什麼?我又不做皇帝,更對皇帝無興趣!”

  元越澤刮了婠婠小巧瑤鼻一下。婠婠居然有些羞澀地頰染桃紅。

  “當今天下大亂,公子本事高超,為何不為天下百姓做一番事業呢?”

  師妃暄又勸道。

  她腦海里想過關於元越澤的一切傳聞,連‘天刀’都無法左右元越澤的意志,師妃暄對自己能否勸服元越澤,也不是很有把握。

  “多說無益,元某志不在此。”

  元越澤見師妃暄口口聲聲‘天下百姓’,不禁有些不悅,冷冷地道。

  師妃暄亦知傳聞中的元越澤喜好隨心,喜怒無常。

  也不氣惱,繼續勸道:“那元公子為何不選擇一良主輔佐呢?功成天下大定後抽身引退,豈不兩全其美?”

  元越澤心中正是這個想法。

  不過元越澤支持的是宋師道。

  而師妃暄在這里明顯是要勸元越澤輔佐李世民。

  “那就請姑娘與世民兄回答元某幾個問題,如答案能讓元某滿意,元某就答應你們輔佐一位明君又如何?”

  元越澤爽朗一笑道。

  師妃暄與李世民皆不明白元越澤意欲何為,莫名其妙地點了點頭。

  婠婠也是一副不明白的樣子,大眼睛緊盯元越澤。

  “首先兩個問題,天下大亂之始為何物?大治之始又為何物?”

  李世民,師妃暄皆沉思。

  “暴政,失民心為亂世之始。明君,順天道為治世之始。”

  李世民只思索幾息後便答道。

  師妃暄與婠婠也是點頭表示同意。

  元越澤望上天際的明月,長嘆一聲,語氣中說不出的失望。

  “公子以為這兩問又該如何做答?”

  師妃暄好奇地問。

  “獨攬大權的君王!”

  元越澤字字落地有聲,李世民與二女皆怔立當場!

  細推敲下去,正如元越澤所說。

  李世民說到治世時,想到了開明的帝王。

  但亂世時,他卻只是想到了暴政和失民心。

  這絕非他膚淺,而是早已根深蒂固的思想受到時代與所受教育的限制。

  二女亦是相同。

  師妃暄垂頭皺眉深思。

  婠婠卻俏目中異彩連連,小臉上露出驚訝,贊賞之色。

  “那就請公子繼續發問。”

  師妃暄似是對元越澤的前兩個問題不甚在意,繼續開口問道。

  “第三那個問題,倘若世民兄為皇帝,又如何對待本族與外族百姓?”

  在場四人中,元越澤,李世民,師妃暄皆知此話中有話,因為三人心知李世民已是師妃暄所選的明君。

  婠婠臉色開始古怪,隨即腦筋一轉,頓時明白過來,美目仔細打量起李世民來。

  李世民苦笑一聲:“元兄擡舉小弟了,這話如果被外人聽到,你可真就害苦小弟了。”

  這都是謙虛禮節,元越澤也不甚在意,只是盯著李世民。

  輕咳一聲,李世民緩緩答道:“倘若小弟為王者,那麼管制之下的各族百姓都將一視同仁。但門戶之見早已根深蒂固,爭端必然發生,所以小弟以為應當實行多民族共存,各自按照自己的制度來管制。再逐漸將各族制度中的糟粕剔除,融合先進制度。在君王與百官的監督下,既可安民心,又可做到公平。”

  “按世民兄所說,就是提倡佛家的‘眾生皆平等’一說?”

  元越澤追問道。

  李世民肯定地點了點頭。

  師妃暄目露贊賞之色,李世民的理論的確稱得上明君,這時代還真的很難找出幾個可以說出如此理論的。

  婠婠在一旁也是點了點頭。

  元越澤嘴角卻露出一絲讓人無法讀懂,高深莫測的笑意。

  李世民一直不敢小覷元越澤,就因為此人深不見底,每次見面都仿佛是另外一個人一般。

  見他露出這絲笑意,李世民下意識地暗自揣測自己剛剛的回答是否足夠好。

  思量半天,李世民內心肯定即便元越澤可以說出更高深的道理,也絕不會高過自己多少。

  “第四個問題,既然眾生皆平等,為何卻偏偏要有一個高高在上,執掌蒼生命運,誰都不能侵犯其威嚴的皇帝?”

  元越澤問道。

  李世民當即回答不上來!

  師妃暄亦是驚訝當場。

  這個年代正趨於封建君主專制的頂峰,李世民與二女皆可隱約察覺到元越澤所針對的都是‘皇帝’,再往深了想,他更是對這個時代的制度的否定!

  本可一句話就說出自己的觀點,但元越澤卻輾轉反問,通過否定他們內心的想法,否定他們多年來所堅持的理念,進而磨滅他們的信念!

  信念徹底崩潰,將代表一個人心靈的死亡。

  “啪!”

  小魔女被這精彩言論所吸引,又給了元越澤一個香吻,元越澤老實不客氣照收無誤,大手在背後按上婠婠渾圓挺翹的香臀,輕輕一揉。

  婠婠美眸中立時閃過一絲嫵媚,玉手反抓,按住元越澤,不讓他繼續放肆下去。

  還好,師妃暄與李世民都在如何回答元越澤的問題,可他們怎麼想也想不出個答案。

  眾生皆平等,當然永遠都不可能絕對實現,卻可以通過制度來完善。

  “最後一個問題,自古以來出色帝王也不少,但為何朝代更換不停?為何‘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兩位認為這根源又在哪里?”

  元越澤見李世民與師妃暄皆不言語,便將大手繼續收回到婠婠腰間,繼續問道。

  “請恕妃暄魯鈍,公子可否教我此問的答案?”

  李世民似是想到了這問題的答案,但又不太肯定,是以有些躑躅。

  師妃暄則率先開口道。

  “‘一家天下’這四個字足夠了嗎?”

  元越澤淡淡道。

  李世民身形巨顫,顯然他剛剛已想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但無法說出來,因為一旦說出來,便象征著自己多年來信念的崩潰。

  他假如為皇,那什麼龍子龍孫必定是要繼承帝位的。

  而元越澤所言也句句在理。

  真理與信念的衝突,使人思維混亂,如墜虛空!

  師妃暄雖然也說不出什麼理論來反駁元越澤,卻依舊堅持她自己的信念:“元兄所言甚是,但自古以來賢者聖人,為皇者有哪個會把自己的基業轉予他人之手?”

  她所說的都是這時代或這個時代之前的事,自然也有道理。

  不過她的心性的確夠堅,元越澤內心也暗贊一聲。

  “五個問題已問完,元某要走了。”

  元越澤並不答話,就要告辭。

  “公子的道理的確毫無破綻,但妃暄以為,想破除‘一家天下’的制度,卻非一朝一夕之事,公子以為然否?”

  師妃暄又開口道。

  元越澤淡淡一笑,並未答她,只是對李世民一拱手,與婠婠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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