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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衝冠一怒

  滎陽,也就是被人熟知的象棋上的“楚河漢界”的發源地。

  滎陽地理位置險要,素有“兩京襟帶,三秦咽喉”之稱,是中國古代著名的軍事重鎮,歷史上許多著名的戰役曾發生於此。

  例如,劉邦與項羽以滎陽的鴻溝中分天下,三國時劉備、關羽和張飛在滎陽的虎牢關前“三英戰呂布”章邯、吳廣、李世民、竇建德等歷代兵家都曾在滎陽演繹戰爭大戲。

  在兩漢時期,滎陽曾是和長安、洛陽平級的“富冠海內”的“天下名都”滎陽更是歷史上的政治要地,滎陽東有鴻溝連接淮河,泗水,北依邙山毗鄰黃河,南臨索河連嵩山,西過虎牢關接洛陽、長安,地勢險要,交通便利,在歷史上是郡治要地:當年秦始皇統一全國建立秦朝後,在滎陽設置三川郡,轄滎陽、鞏、京等縣;西漢時改三川郡為河南郡,轄滎陽,成皋,故市,密縣,中牟,新鄭,苑陵等縣。

  西晉泰始元年,改河南郡為滎陽郡,郡治仍在滎陽。

  北魏時,在虎牢關設北豫州部,置滎陽郡。

  北周滅北齊後,將滎陽及其附近地區組成的北豫州改為滎州,州治所設在成皋。

  隋文帝楊堅建立隋朝後,將北周時的滎州改名為鄭州,下轄滎陽,成皋,密,內牟,苑陵等縣,鄭州州府治所仍設在成皋。

  滎陽的失陷,實是關乎大隋興衰的其中一個轉折點,更是李密爭霸天下的起步點。

  李密於大業十二年加入瓦崗軍,此人極有謀略,胸懷壯志,利用瓦崗軍和翟讓如日中天之勢,更憑其不世武功,降服了附近的小股義軍和不同勢力,以倍數的增強了瓦崗軍的力量。

  同時更看清楚一向單靠截取漕運來維持軍需,實是瓦崗軍發展的致命弱點,不足以供應所需。

  於是他向翟讓提議道:“先取滎陽,休兵館谷,待士馬肥充,然後與人爭利。”

  只此見地,便可看出李密的雄材偉略,實勝翟讓。

  只要能控制滎陽地區,便可長期解決糧食供應的問題,進一步擴展勢力,更直接威脅到東都洛陽,至乎影響到京師和洛陽與江都這三大軍事重鎮的聯系。

  翟讓同意後,同年十月,瓦崗軍大舉進攻,先攻下滎陽外圍各縣,直追滎陽城。

  楊廣對此極為重視,派出當時頭號猛將河南道十二郡討捕大使張須陀為滎陽通守,率領二萬精兵迎戰。

  其後李密用計誘敵深入,與翟讓大軍前後夾擊,重創張軍。

  李密更親自出手,擊斃張須陀。

  此戰使李密名揚天下,更成了瓦崗軍聲望最高的人物,隱然凌駕於大龍頭翟讓之上。

  是次大捷,確立了瓦崗軍立足的根基,重創了隋軍的威望。

  在這種形勢下,翟讓只好讓李密自領一軍,號稱蒲山公營。

  李密出身貴族,世代受封,故他繼承了蒲山公的爵位,遂以此為名。

  李密野心極大,既得滎陽,又謀興洛倉。

  該倉乃隋室最大的糧倉,故楊廣極為重視,派出虎賁郎將劉文恭卒步騎兵二萬五千人,由東都洛陽東進,企圖挽回頹勢。

  又使裴仁基自虎牢襲擊瓦崗軍側背,希望以這兩支大軍,牽制李密。

  同一時間,楊廣更遣得力手下王世充往洛口,與李密作正面交鋒。

  踩著地上的新雪,休息四個時辰後方恢復幾成體力的元越澤站在這座千年後依舊輝煌的古城前,心潮澎湃。

  思緒此起彼伏,卻更擔心素素安危的元越澤收起心情,提身躲過城門上的守軍,躍入城內。

  並沒有多少時間來欣賞滎陽的風土人情,元越澤在路人處問清楚翟讓府邸後,直奔而去。

  半盞茶時間不到,元越澤來到由‘滎陽太守府’更名為‘大龍頭府’的翟讓府邸前。

  偷偷摸進府院,元越澤像沒頭蒼蠅一般胡亂尋找。

  最後無奈之下,只得掠住路過的丫鬟,想問清素素的住處。

  “小聲點兒,我不會害你,姑娘可知大小姐的貼身婢女素素姑娘的住處?”

  元越澤按住被他拉到角落的丫頭的嘴。

  那丫鬟滿眼驚駭,聽元越澤如此說,再看其眼神也無甚惡意,便點了點頭。

  “素素前幾天回來後就不見了,聽其他下人說好像是被大龍頭送給王將軍了。”

  那丫鬟稍微平息了一下後道。

  元越澤一聽,暗叫:糟了!

  向那丫鬟問清楚王將軍的府邸位置,元越澤歉意地一笑,飛身離去。

  那丫鬟有些不明所以地搖了搖頭,邁著碎步離開了。

  滎陽城北,一座規模不小的府邸之內。

  素素坐在一間裝飾豪華的閨房之內,面色淒苦,痴痴地望著窗外。

  她第一次見到元越澤之時,隨之而來的,內心不期然泛起一份難以言喻的奇妙感覺。

  繼而又得元越澤揮手間灑脫的治好腿傷,後又帶著她與他的嬌妻們一起生活了一小段日子。

  那段日子里是素素畢生都難以忘懷的。

  她從前當然聽過元越澤那“震驚天下”的吼聲,又在後面的日子中親眼見到元越澤種種本事,怎能不被其吸引?

  就更不用說元越澤那相貌與風采是多麼的迷人了。

  更讓素素難以忘懷的是元越澤的幾位妻子,每一個都宛如仙女一般。

  素素平日里作為翟嬌的貼身婢女,自然也出席過一些比較大的會面場合,也親眼見過一些有名望,有身份的女子。

  但卻沒有一個可以與元越澤的一眾嬌妻相媲美的。

  他的妻子們,幾乎都是來歷不凡。

  尤其是那身份高貴的宋家小姐,沒有半分看不起出身低微的素素之意,不單如此,更是每日親自陪伴素素,為她講解周圍神奇的一切東西。

  素素對元越澤的好奇心越來越重,甚至連她自己什麼時候陷入情網,她都沒有察覺得到。

  宋玉致雖然時不時的會講解元越澤的一些事情,比如出丑,比武,等等。

  回到余杭的第一天,素素在與宋玉致閒聊時,受宋玉致調侃,心里明白到自己對那俊美的元公子已經情根深種了。

  但素素知道自己的出身配不上元越澤,唯一能做的只是把這份心意放在心底。

  弋陽小山谷的那段日子里,元越澤對素素的生活也是無比關心,素素每天都與他那幾位小嬌妻在一起談天,嬉鬧。

  那種家庭特有的溫馨之感,讓素素明白到了生活原來可以如此的快樂。

  回到余杭後,元越澤與幾女分別離開,各自行動起來。

  素素從雲玉真口中聽聞李密要密謀鏟除翟讓一事後,立刻慌亂起來。

  素素能活到今日,是翟讓當初將其救下的,所以素素的心里滿是感恩之情。

  翟讓把素素交給翟嬌,翟嬌雖然人丑,但對素素確實很好,把她當成親姐妹一般地對待。

  所以素素在單美仙與衛貞貞的極力勸說下,仍然決定要回滎陽通知翟讓提防李密。

  與一路飛奔,將自己送回滎陽的傅君嬙揮手道別珍重後,走向滎陽城方向的素素眼淚再也忍不住,撲簌撲簌地流了出來。

  她似乎也發覺到:此次一別,她恐怕再也無緣見到那個讓她傾心的神奇男子,再也無法體會到那種溫馨愜意的家庭生活了。

  但是,她並不後悔,性格使然。

  翟讓即便當初只是隨手救下了她,在她的心里,卻要以百倍的恩情來回報給翟讓。

  哪怕翟讓把她當作貨物一般隨意送人,她依然不反抗。

  今日,她又坐在桌邊,想起了元越澤及他的嬌妻們。

  只是,此刻的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思念”了……

  素素越想,心里越淒苦。

  “砰!”

  一聲輕微的響聲,喚回了素素雜亂無邊的思緒。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素素擡眼望去,登時驚訝得小嘴圓張,秀目中滿是歡喜之情。

  躍窗而入的,正是元越澤。

  “素素!”

  元越澤一見素素,頓時喜出望外,前踏幾大步,將她攬到懷里。

  一見元越澤突然到來,又與自己如此親密地接觸,素素小臉“騰”地一下子紅透了。

  感受著那清新的陽剛氣息,素素只覺心頭鹿撞,嬌羞不已。

  卻又舍不得離開身前這個男子那溫暖的懷抱。

  二人就這樣以曖昧的姿勢靜立了快一刻鍾的時間,元越澤輕輕握住素素的雙肩,柔聲到:“素素,我來接你了。”

  話語直白無比,內里卻帶著元越澤對她的情誼。

  聞聽此言,素素通紅的小臉上滿是歡喜,驀地又一片慘白,隨即垂下頭去,輕輕地搖了搖頭,兩行清淚滑落地上。

  “公子好意,素素心領了,素素只是個婢女,沒有大龍頭的命令,不能隨便離開。”

  素素低聲說道,話語中夾雜的淒苦之味甚濃。

  “只是因為翟讓的命令?”

  元越澤自從聽到素素被送人後就開始不安的心情,此時略有所減,試探著開口道。

  素素臉色不自然地點了點頭。

  元越澤心思極其細微,見素素如此,心頭那份不安之感再度強烈涌了上來。

  “那你為何在這里?這里是王伯當的府邸吧?”

  元越澤緊緊盯著素素的雙眼,問道。

  “是……是大龍頭兩日前將素素送……送給王將軍的。”

  素素不敢與元越澤對視,垂下頭去低聲道。

  元越澤一聽此話,立刻明白素素為何不跟他走的原因了。

  “翟讓把你當貨物一樣送人,你還虧欠他什麼!是因為王伯當才使素素不願跟我走吧!”

  元越澤聲音已經開始轉冷。

  “不……不是的,素素的身子已經……素素配不上公子。”

  素素見元越澤的話語中似乎是誤會她愛上王伯當了,立刻開口解釋,說到後來,剛剛止住的淚水再此涌出,柔弱的身姿也微微顫抖起來。

  可見其內心所承受的痛苦是多麼的大!

  “素素,不管你怎麼樣,我都要接你走,你的命運因為曾被別人操控,所以才會有這般悲慘的遭遇,我不在乎,你回答我,願意跟我走嗎?願意嫁給我嗎?”

  元越澤此時已經完全明白了:翟讓把素素送給王伯當,而王伯當已經侮辱了素素!

  他的恨意再也無法忍下去,又怕嚇到素素,便盡量將聲音壓低,對素素道。

  素素見元越澤如此待他,內心更是痛苦難忍。

  梨花帶雨地離開元越澤的懷抱,輕輕坐下,垂頭抽泣。

  “走,我現在就帶你離開!”

  元越澤內心怒火衝天,一把強拉起素素,向門外走去。

  素素也不知該不該反抗,只有跟在元越澤身後垂淚。

  走出門外,元越澤一把將素素橫抱在懷里,躍至半空,凌空疾速向城市中心地帶飛奔而去。

  來到城市中心位置附近落下,元越澤將一臉復雜神色的素素放在一邊,只是攥住她的一只玉手,深吸一口氣,大吼道:“王伯當!你這畜生!來城中見我!”

  這聲音中蘊含著極其深厚的真氣,足可以傳遍小半個滎陽城!

  元越澤附近仍然有瓦崗軍在巡邏,聽得此話,當時就圍攏過來,但見元越澤一臉冷然,身上所發出的凜冽氣勢使得周圍的瓦崗軍也不敢輕舉妄動。

  一盞茶時間不到,大街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聽聲音似乎人數不少,起碼有數百人左右。

  說時遲,那時快,這隊人馬只片刻便來到元越澤身前,迅速地將元越澤與素素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起來。

  槍戈箭戟,在日光的反射下,寒光閃閃,殺氣騰騰!

  “素素,怕不怕?”

  元越澤根本不理會周圍的瓦崗軍,側頭低聲問素素。

  “公子,別為了素素而傷到你,走吧,素素跟你走。”

  素素沒有一點柔弱女子的樣子,根本不擔心周圍的各種兵器會不會在下一刻刺入她的身體,只是一臉擔心地對元越澤道。

  元越澤只是淺淺地笑了下,微微緊了緊握著她玉手的大手。

  “何方小子!敢來瓦崗軍中撒野!”

  一聲洪亮的聲音響起。

  元越澤把目光從素素臉上移開,隨聲音傳來方向望去。

  只見黑壓壓的瓦崗軍分開一條通路,一人手持雙矛走入戰圈。

  此人身材高大,肌肉壯碩,膚色黝黑,猶如赤色之銅澆灌而成的一尊鐵塔一般。

  正冷冷地打量著元越澤。

  而他的眼光掃見元越澤身邊的素素時,當即臉色大變,雙目中似乎要燃起火來。

  在正史中,王伯當是李密身邊一員忠心耿耿的大將。

  在《隋唐演義》《說唐演義全傳》《興唐傳》等小說和其他民間傳說里,王伯當以善射出名,外號勇三郎。

  在不同的小說中,王伯當排的名次並不盡相同。

  《隋唐演義》中王伯當在瓦崗寨排行第六,“十八傑”第十七位。

  而在《說唐演義全傳》里王伯當則不在“隋唐十八英雄”之列,也有後人把他補到了第十四位。

  《興唐傳》中,王伯當則“十六傑”里的第十四位。

  是無論在如何排名,王伯當的箭術在哪一部作品里都是出類拔萃。

  在燕山教練場比武中,秦叔寶一箭雙雕技壓群雄,書中卻說這箭法乃是王伯當所傳。

  顯然王伯當的箭術更在秦叔寶之上。

  後來秦叔寶被書中排名第九的好漢魏文通追趕到一條河邊,正在秦叔寶馬陷河底,馬上就要被魏文通砍到的時候。

  王伯當從河對岸一箭射來,正中魏文通的左手。

  王伯當喊道:“我要射你右手。”

  又是一箭射來,果然射中了魏文通右手。

  王伯當又喊道:“你還不走,我要射你心口。”

  魏文通大吃一驚,這才放過秦叔寶,倉皇退去。

  此外王伯當還射殺過虹霓關守將新文禮等人,名震全書,成為“隋唐演義”中當之無愧的第一射手。

  而這個空間里的王伯當似乎遠沒正史中那樣忠義豪氣。

  元越澤怒火逐漸平復下來,但冷靜下來的他似乎更為可怕!

  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王伯當,元越澤淡淡開口道:“你就是王伯當?”

  “正是某家,閣下何人,為何與某家的婢女在一起?”

  王伯當對素素身子垂涎已久,見到素素跟在元越澤身邊,自然會心頭發怒。

  但他眼神中依舊閃過慌亂之色,因為自從他出現在元越澤面前,元越澤就已經釋放氣機將他鎖死,精神層面上的壓力更是讓王伯當難受之極。

  但眼下的情景,根本退不得,否則以後休想再擡起頭來做人了。

  素素一言不發,嘴角略微抽動,秀目含煞地望向王伯當。

  “元!越!澤!”

  元越澤確認王伯當身份後,再也按捺不住,一字一字報上姓名。

  話音未落,已化做一縷輕煙閃到王伯當身前,右手捏指成劍,生出的強大氣勢,簡單地攻向王伯當胸口!

  眼見這一指玄奧莫測,行進間好似伸縮不定,令人難以琢磨,王伯當氣勢再減一分,但他清楚此刻自己的來勢和去路已經被封得密不透風,惟有硬著頭皮頂上,矛尖帶起七股凜冽的罡風如網一般罩向元越澤的指尖。

  指矛勁氣交擊之聲不住響起。

  在眨眼的工夫間,兩人拼了七招。

  “吔!”

  悶哼聲中,王伯當口噴鮮血飛退,蹌踉連連,胸口衣衫碎裂,鮮血涌出。

  但噩夢才剛剛開始!

  元越澤左腳輕踏一步,以其為中心支點,一個回旋,身形疾射,右腳如閃電般騰空踢出連串無數精奇奧妙的腳法。

  腳法飄忽不定,忽左忽右,周遭氣流甚至也生變化,化成一股股螺旋型狂卷氣流,從四方八面吹向後退中的王伯當。

  駭人至極的勁氣如數不清的萬斤重石向他壓來,猶如身在暴風核心處的王伯當不但全身針刺般劇痛,而且呼吸困難。

  無暇再想什麼,王伯當只靠本能將雙矛分一左一右迎上元越澤的腳影,刹那間矛尖幻化起漫天寒芒。

  這一擊,實是他的巔峰水平。

  同時大喝一聲:“放!”

  本就被元越澤的氣勢壓得很難喘過氣來,‘放箭’二字也只好被王伯當簡化了。

  清脆的矛腳交擊之聲連環響起,只退了兩步的王伯當就見自己的雙矛已被分向兩側,元越澤漫天腳影驟消,化做朴實無華,渾然天成的一腳直襲自己胸口!

  眼見元越澤這一腳似快若慢地在自己前方不住擴大,王伯當腦中一片空白,他感到自己的心靈已被眼前這可怕的對手所制。

  但他瞬間便清醒過來。

  因為他發現元越澤這一腳並沒真的踢上他,而是元越澤在王伯當大喝一聲後,察覺到周圍如雨點一般的箭矢射向元越澤與素素二人。

  為了保護依舊凝望元越澤背影的素素,元越澤搶身掠至素素身邊,拍掉她周圍的所有箭矢。

  “吼!”

  一輪箭雨過後,元越澤怒由心生,衣衫長發逆風亂舞,暴喝聲中,周身兩丈內生出獨特的氣場,氣場內空氣仿佛盡被排干,不帶絲毫生機,右手攬著素素柳腰,左手握拳,直直地衝向後方!

  素素呼吸幾乎停頓,卻依舊咬著牙不哼一聲。

  恍如魔鬼再世的元越澤身形化做一條巨龍橫衝直撞,拳頭仿佛長了眼睛一般,以各種角度擊出。

  如殺豬般的慘號聲接連響起。

  直衝至遠離王伯當十幾丈開外,元越澤與素素停形。

  包圍圈眨眼間便被元越澤撕開一個大口子,近百人非死即傷,身體更是支離破碎,觀者心寒。

  王伯當心頭大驚,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趕快離這里遠一些,離那個魔鬼遠一些。

  但他卻覺得自己周圍越來越冷,越來越黑,渾身似是再無半點力氣。

  好奇地垂頭望向自己的胸口,王伯當甚至連一個震驚的表情都沒露出來,便瞪大雙墓,向後倒去。

  他的胸口,印著一個清晰的腳印,腳印深深陷入皮膚中,骨頭早就被踢碎。

  不但是王伯當,就連周圍的士兵也搞不懂元越澤的腳是何時踢上王伯當的。

  因為他們明明看到元越澤半途就收招回救素素。

  眼看著王伯當死在遠處,周圍的士兵更是手握武器不知是該進還是該退,元越澤低頭對懷中依舊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素素柔聲道:“是不是嚇到了?我已經為你報仇了!”

  聞聽此語,素素定下心神,一臉幸福的淚水,緊緊抱住元越澤的熊腰,哭出聲來。

  元越澤掃了一眼不遠處仍然呻吟聲不斷的瓦崗軍,嘆了口氣,拉起素素緩緩離去。

  路上所遇到的瓦崗軍都被元越澤身上的氣勢所懾,只敢偷偷望向元越澤,並不敢上前動手。

  元越澤也並非是嗜殺之輩,但瓦崗軍的亂箭激怒了他,他便也再次小小貫徹了一下‘人若犯我,百倍還之’的原則。

  與素素走出城外,元越澤也有些頭疼,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素素。

  一個女子,無論任何時代,在一個她並不愛的男子的脅迫下交出寶貴的處子之身,對她的心靈所造成的影響都是巨大的,遠遠比身體上所受到的那點兒創傷要重得多。

  單美仙或雲玉真也許可以開導素素,但元越澤怕一旦再提起此事,素素的心病會更重,便打算帶著素素在野外到處逛逛,到處游玩一下,放松放松心情。

  “公子為素素造了這麼多殺孽,又惹到瓦崗軍這個大敵,素素內心不安。”

  在元越澤胡思亂想之時,素素低聲開口道。

  “那是因為他們先惹到我們的,單說王伯當對素素所犯下的罪行,他就該死千百次了。”

  元越澤摟過她的香肩,安慰道。

  “其實……其實王伯當所做的事也罪不致死……”

  素素被元越澤摟在懷里,面紅耳赤地低聲道。

  “他侮辱了你!為什麼罪不致死?素素你太善良了,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傷害!”

  元越澤聽素素如此說,不禁皺眉道。

  “公子……王伯當並沒有……沒有破了素素的……的身子。”

  素素羞澀起來,越說聲音越低。

  “啊!”

  元越澤聞聽此言,當場就成了呆頭鵝。

  “你看,素素的守宮砂還在呢……”

  素素害羞地挽起衣袖,把蓮藕般的小臂伸到元越澤面前。

  一顆芸豆大小的守宮砂點在她如雪的手臂上,異常的醒目,似是隱隱的散發著清新的處子芬芳。

  “到底怎麼回事兒?”

  元越澤頭腦當場混亂起來:按理說素素兩日前就被王伯當討去,怎可能還沒破了她的身子?

  而且剛見素素時,她那一臉淒苦之色又是怎麼回事兒?

  “王伯當將素素從大龍頭手上要去的那天晚上,便強行要與素素……結果人家當時沒一點反抗的力氣,又不會武功。他將素素的衣衫撕破後,素素腦子里想的全是公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聽王伯當慘叫一聲,素素睜開眼睛,卻發現他不知怎的已經鼻孔流血地躺在地上了。好像是受了傷,便再沒來找素素。”

  素素解釋道。

  “我倒不是在乎素素是不是完壁,只是怕王伯當對你犯下的罪行使你染上心結。”

  元越澤大概明白了事情經過,笑道。

  單美仙存於素素識海穴中的奇力必須要集中精神才能引動,元越澤當初擔心素素一旦被王伯當強來,定然嚇得失魂落魄,哪成想她居然誤打誤撞,在關鍵時刻腦子里只想著元越澤,竟然引發出那道力量,王伯當肯定承受不住的。

  今日元越澤所殺的王伯當還是帶著傷勢上場的。

  “那怎麼能行呢?素素的身子只能給自己相公看的,王伯當都看了素素身子,人家就覺得再也配不上公子了。”

  素素撅著小嘴,固執地道。

  世上女子千千萬,各種性格的都有,無論古代還是現代,被人看了身子,或者被人強-暴後仍然活得有滋有味的女子不在少數。

  但素素卻是堅貞無比,只是被別的男人看了身子就覺得自己再也沒有資格去追求愛情了。

  這種內心堅貞,外表柔弱的女子怎能不讓元越澤愛憐!

  “好,好,素素說得對,今後就不要再想那些事了,即便他看過素素身子,也死了,這樣世上就仍然沒有男子見過素素身子,你說對不對?”

  元越澤大笑道。

  “我把美仙她們叫出來吧,她們也很擔心你,現在應該還在里面享樂呢!”

  元越澤點了點左手手腕上的手鐲,對素素道。

  “公子……姐妹們……會不會嫌棄素素?”

  素素仍然放不開,擔心地問道。

  她覺得自己的出身和相貌,才藝都無法與單美仙諸女相比,自然有自卑之心。

  元越澤笑了笑,拉著她坐在草地上,將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的說給她聽。

  然後,自然是等待素素從震驚中驚醒。

  素素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只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又聽聞單如茵當日也只是個婢女而已,當下心態要好了許多,高興得不顧害羞撲到元越澤懷中。

  隨後,元越澤拉出手鐲中幾女,打算來個野外燒烤大餐。

  眾人見素素無恙,也欣喜萬分。

  元越澤與衛貞貞在一邊弄烤肉,素素為其他幾女講述元越澤在滎陽城內的‘神威’,聽得幾女嘖嘖稱贊。

  一家人嘻嘻哈哈邊吃邊聊,衛貞貞突然開口問元越澤道:“夫君,不知小仲和小陵怎樣了!”

  元越澤一聽,也是一愣:雙龍本該早闖出名堂來的,但是現在武林中卻沒一點兩個人的消息。

  “難道是兩個人死在什麼地方了?”

  元越澤暗忖。

  “按夫君拿出的那些書本中所說,小仲小陵此刻應該已經闖出些名堂來了,為何卻沒一點消息呢!”

  衛貞貞也開口道。

  她與傅君婥是最關心雙龍的,畢竟有以前的關系擺在那里。

  “我也納悶呢,為什麼他們沒一點消息呢?”

  元越澤也有些好奇:難道真的因為我的出現影響了他們?

  我與他們也只是接觸很淺而已!

  “夫君有何納悶的?我們也不要全信那書本了,自從夫君出現後,許多事情已經脫離了那書中所寫的軌跡了!我們姐妹幾人的命運就已是完全改變了。與我們曾經有關的各個勢力也已經多多少少地脫離了起初的軌跡。”

  單美仙開口道。

  眾人皆點頭稱是。

  元越澤以為他僅僅與雙龍見過兩次,便不會影響雙龍太多,但事實卻恰好是因為他而影響了雙龍。

  首先,傅君婥沒死,雙龍更是獲得了一筆錢財。

  再到現在的素素,根本就不認識雙龍。

  可見雙龍受到的影響有多大!

  “那我們要不要回揚州看一看?他二人怎麼說都是從揚州走出來的,走得再遠也不會離開揚州范圍。”

  衛貞貞提議道。

  “如此也好。”

  元越澤點了點頭。

  見不見雙龍對他來說根本沒多大意義,但衛貞貞的擔心卻是必然的。

  “我們既然決定以後要尋找一個值得我們輔助的帝王,最好現在能夠將情報網建立起來,我一直隱隱發覺暗中有許多勢力在敵對我們,如果能最快收集到天下各路的消息,對我們來說也方便行事。”

  單美仙提議道。

  “美仙姐說得也是,玉真雖已脫離巨鯤幫,但卜叔的手令還在,所以巨鯤幫算得上是一條信息來源之路。”

  雲玉真附和道。

  “宋家的情報點也遍布中原和域外,我們回頭也去通知他們一聲。”

  宋玉致點頭道。

  “高麗那邊,師傅一旦雲游四海,有野心的人肯定會做些小動作,師傅當日有五個收集情報的手下,我們也可以多從他們那里得到些消息。最好將據點暗中建立在中原,這樣省得大師姐每次來回都要至少一個月。”

  傅君瑜也開口到。

  “就是,那個叫蓋蘇文的整日背著五把破刀,還曾大放厥詞要娶我們三姐妹呢!下次遇見,人家一定要他好看!”

  傅君嬙挽起手臂,晃了晃那根本就沒肌肉的胳膊,哼哼道。

  眾人皆莞爾。

  “那我們就盡快解決此事吧,你們幾個江湖經驗多一點的,就多操勞一點,秀珣,琬晶,如茵和素素沒太多經驗,慢慢培養吧!”

  元越澤笑道。

  “走了!我們重游揚州!”

  見幾女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元越澤伸了個懶腰,望向揚州的方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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