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以為你十六歲?”呆立中的兩人,還是劉素芬最先回過神兒來,她瞪著眼睛看著任昊道:“你不是晚秋的學生麼?”
任昊郁悶地拍了拍腦門,做了個要暈倒的表情:“阿姨,我是夏老師的學生,但我不是師大附中的高一生啊,唉,看來您一開始就誤會了,我今年,可都二十五歲了。”
夏晚秋沉目看看他,沒說話。
劉素芬怔了怔,旋而冷笑:“編吧,我看你還能編出什麼故事。”話雖這麼說,然而劉素芬忍不住多打量了任昊幾下,說實話,他還真不像十六、七歲的小孩子,一時間,劉素芬拿捏不透了。
瞧她眼神里有松動的跡象,任昊趁熱打鐵,露出一副無比驚訝的表情:“我的天!我十六歲?高一生?您這不是開的國際玩笑麼?怎麼可能呀?”遲疑了稍許,任昊鄭重其事地瞧著老人家的眼睛:“阿姨,我明白您為什麼誤會了,沒錯,夏老師是在教高一,可我不是啊,我是前些日子花錢請夏老師做的家教,工作時間外,想補習一下英語而已。”
劉素芬皺眉上下瞅瞅他,眉宇間盡是狐疑之色:“你這麼一說,倒也是,嗯,看你還真不像個中學生,可你說二十五歲,也不像,頂多二十吧?”
任昊哭喪著臉,眨巴眨巴眼:“人家都說我顯小,其實我早都大學畢業了。”
劉素芬也知道,現在人吃得好了,年齡什麼的都很難看出痕跡,這麼說,倒也不是不可能。
琢磨不下,劉素芬將目光投到女兒身上:“晚秋,他說的是真的麼?”
夏晚秋尚在氣頭上,癟嘴望了望她,扭過頭去,沒言語。
“啞巴了你?”劉素芬又是一陣來氣,這時,就聽任昊道:“我跟夏老師的關系咱先放一放,得把年齡這事兒弄清楚了,不然太亂,嗯,阿姨我問您,您這兩次看見我時,我穿師大附中校服了麼?”
劉素芬想了想昨天,沉吟著搖搖頭。
任昊點點頭,讓臉上的表情盡量成熟一些:“那您相信我不是高一學生了?”他本就是二十五歲的人,這點表情還是信手拈來的。
劉素芬頓了頓,搖頭道:“你像二十歲的,最多也不會超過二十一,但即便這樣,我也不可能讓你和晚秋……”
“這個話題先放放。”任昊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打斷了她:“既然您相信我不是高中生就好辦了,嗯,您看我是二十歲的,可二十歲正是上大學呢,大學里有英語老師,而且水平很高,我為什麼要找夏老師這個教高中的老師給我補習英語呢,這不是矛盾了麼?”
任昊一再把話題向對自己有利的方面引。
不待劉素芬細細想來,任昊繼續添加著訊息:“我今年二十五歲,專科畢業,由於大學沒好好弄英語,工作後有很多不便的地方,這才想請個家教補習一下的,阿姨,這我還能騙您麼?對了,給您我身份證看看吧。”任昊在兜里翻了半天,一拍腦門:“昨晚我走路過來的,沒帶錢包,要不我回去給您取,您看一下我生日不就知道了?”
任昊怕劉素芬先提出看身份證,所以才自己說了出,這樣,還能占據一些主動。
他的模樣很誠懇也很冤枉,劉素芬凝眉瞧了瞧,心下更是吃不准了:“那為什麼我剛才說話時,你不先提出來,這會兒才說?”
“我開始也不知道您誤會了,後來看您這麼大的反應,又想起您那句差了一個輩分,我才剛明白過味兒來。”
“那我問你。”劉素芬靜靜看他一眼:“你跟晚秋是不是那種關系?”
任昊做出一個心虛的動作,揉著太陽穴避開劉素芬的視线:“這個,真不是,您也誤會了。”瞧劉素芬就這麼盯著他,半晌沒說話,任昊無奈捶了下額頭:“好吧好吧,我交代,我們……確實是您想的那樣。”
夏晚秋霍然變色:“任昊!”如果不是劉素芬在那里,夏晚秋估摸會上前拽起任昊的領子怒喝他一頓!
雖然同樣是承認,但夏晚秋方才說的是氣話,然而任昊此時的表情,可不是說氣話的樣子!
任昊苦笑看看她:“都被阿姨抓住了,怎麼解釋也沒用了。”任昊話中有話,意思是讓夏晚秋先穩一穩。
“終於承認了。”劉素芬咬了咬牙,擡眼看著他:“那你們的事,為什麼不和我說?”
任昊略顯尷尬地撓撓頭:“晚秋說您觀念很保守,不可能讓我們在一塊,所以才偷偷瞞著您的,我後來一想也是,我剛工作幾年,還沒經濟能力養活晚秋和您二老,恐怕您不會同意,而且我今年二十五歲,比晚秋小了將近四歲,也不是您能接受的范圍。”
劉素芬聽得是自己女兒的教唆,不由對她重重一哼,轉過頭繼續看著任昊:“你以為藏著掖著我就會同意了?”
“不是不是,我們是這樣打算的,等我工作步入正軌,再和您二老坦白,那樣也有一些底氣,您同意的機會也稍大一些,阿姨,我們倆是認真的,如果可能,我們也不想隱瞞啊。”任昊歉意地趕緊鞠躬。
劉素芬的視线在任昊身上掃來掃去,嘴里喃喃嘟囔著:“二十五……二十五……嗯……確實小了點兒。”
如果他真是二十五歲,倒是給劉素芬出了道難題,如果允許,她還是希望女兒找個年紀相仿或比她稍大一兩歲的男人為好,不過,這二十五歲與二十九歲之間,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這一刻,劉素芬犯了難!
任昊一看有門,臉上快速露出真誠的色彩:“阿姨,過兩天我把身份證拿來您就清楚了,但,嗯,能不能不讓我倆分開?”
確認年齡才是最要緊的。
劉素芬輕輕點頭:“好,身份證盡快拿來,你們的事,我也得跟她爸商量一下,在這之前,嗯……”劉素芬猶豫著看看他倆:“就先這麼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