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片迷惘,我在不知方向的路上越走越遠。
當車子開到G城圖書館停車場的時候,我不停的糾結著。
嘴邊還殘留著悅靈的吻,我似乎還能感覺到親妹妹的體溫。
可是現在,我來找的人卻是悅晴。
今晚有老媽交代的任務,還是不要想太多了,至少這一晚,我把我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給悅晴吧。
可是,過了這晚,我該怎麼辦。
不管是作為哥哥,還是作為一個普通的男人,我都應該在兩個妹妹之間做出我自己的選擇了。
大梁剛剛和我說過,女孩子年輕的時間不多,和女孩子相關的事不要拖太久。
悅靈、悅晴,是一對可愛到幾乎完美的姐妹,耽誤她們之中的任何一個,都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能和她們兩人之一交往,已經是我的萬幸了,我是萬萬不敢痴心妄想同時擁有她們兩姐妹的愛的。
而且就算是和其中一人交往,我也要跨越兄妹關系這道門坎,頂著巨大的社會壓力,保護自己的妹妹。
一周以來,我一直胡思亂想著這幾個問題,心里沒有個結果。
猶豫、彷徨、
不舍、貪婪、好色,所有的缺點似乎都在這幾件最棘手的事情上暴露了出來。
在這件事情上,給兩個妹妹一個美好的結局,這成了我人生中最大的願望之一。
我們家族的這一代兄妹,是不是真的被某個可怕的詛咒所糾纏著呢。
我的罪惡,最終會導致所有的人墮入地獄嗎?
如果必須要傷害到一個妹妹才能讓另一個得到幸福的話,那該去傷害哪個呢………
胡思亂想,找不到答案。
不知不覺,我已經來到了G城大圖書館前。
宏偉的倒T型圖書館建築,展現著它與眾不同的魅力。
在圖書館的大廈里,雖然是夜晚,仍然閃耀著智慧的燈光,在這個信息爆炸的時代,在這個互聯網可以輕易查找到想要的信息的年代,仍然有不少學者、研究人員、考據黨們雲集於此,在傳統的圖書館里搜尋一些古老的、隱秘的數據。
不管是在什麼年代,有求知欲的人們都會更願意在物理上更加接近信息的中心。
在這里,人們匯集在一起,互相交流思想,知識的火花就是在這里碰撞。
在這里,人們可以躲開都市的喧囂,找到屬於自己的角落,靜靜的思考自己真正關心的事情。
在這里,自己才是知識的主人,是擁有自主思想的人類,而不是被網絡工具所綁架的奴隸。
站在大圖書館門前的廣場上,我給悅晴發了信息:“我在圖書館樓下,你在幾樓?”
悅晴很快回信,依舊很簡單:“三樓,閱覽大廳,你來了就能看到我。”
我走近圖書館大樓,在寬敞明亮的大廳正中,是一個直通三樓的滾梯。
“好大氣的地方。”我不禁自言自語、發自肺腑的贊嘆著。
乘坐滾梯來到三樓,在梯口不遠處,看到一個自動安檢門,上面掛著幾個大字——“閱覽大廳”。
走進去之後,正對面二三十步遠的地方,有一個服務台。
在服務台兩側,是幾十個長桌拼成的數百個座位。
在服務台後方,是一大片數都數不清的書架,可供自由借閱的書籍至少幾十萬上百萬本。
這麼多書籍雲集一堂,規模簡直讓人瞠目結舌。
我正看著這宏大的閱覽大廳發呆。
一個穿著淺藍色窄口裙工作制服的女孩從服務台後面走出,向我快步走來。
她戴著黑框眼鏡,留著精神的短發,窄口裙和西領細腰工作服顯出了她優美的體型。
她裙下的那一雙穿著高跟鞋的大白腿,牢牢的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就在她向我走來的時候,旁邊幾個去服務台辦借書手續的眼鏡男斜著眼睛偷瞄著她。
在這種地方能看到這麼漂亮的制服女孩,真不愧是一道引人注目的風景。
那制服女孩走到我面前來,笑著看著我,打了個招呼:“Hi,堂兄!”
“Hi,悅晴!好久不見。”我也笑著對她說。
悅晴背著手,面帶紅暈的對我說:“好久什麼呀,才一天沒見而已。你吃過飯了吧,媽偏讓你來接我,都這麼晚了還讓你開車來回跑,真不好意思。”
我傻呆呆的說:“沒………沒什麼啊,反正我………我也沒什麼事。”
悅晴見我一直盯著她看,在我眼前揮了揮手,奇怪的問:“你怎麼了啊?一直看著我,不認識了啊?”
我長長出了一口氣,回過神來,對她說:“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出場都這麼驚艷啊。這制服是怎麼回事?……”
悅晴納悶的看著我:“誒?什麼驚艷?這制服是圖書館發的啊,我們工作的時候都要穿制服的。”
我不自覺的吞著口水:“這也太漂亮了些吧,有你在閱覽大廳里晃來晃去,坐在這里的人們真的有心情看書嗎?”
悅晴噗嗤笑了一下:“你別亂說啊,穿制服的又不止我一個,還有兩個同事呢。”說著回頭看了看服務台。
我也往服務台看過去,那里果然還站著兩個穿著淺藍制服的女孩子。
她們看到悅晴和我說話,嘻嘻哈哈的湊在一起,一邊指著我們,一邊笑著偷瞄我們,然後交頭接耳,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對悅晴說:“看人家一直在說你,我不會耽誤你工作了吧。”
悅晴擺擺手:“不會啦。不過我也得馬上回去了,和你聊太多不好。”
我點點頭:“行!你去忙你的吧。”
悅晴說:“那我給你辦個借閱卡吧,辦了卡就能進去看書了。”
我答應著,跟著悅晴走到了服務台前,悅晴則走到了服務台後,向兩個同事介紹著:“這位是我的朋友……”悅晴沒說我是她的堂兄,也沒說我是她的男友。
悅晴果然還是很在意我和她的關系呢。
然後,悅晴又向我介紹了她的兩個同事,那兩個同事向我熱情的打著招呼,臉上帶著壞笑,分明就是把我當成了悅晴的男友或者准男友一類的人物。
同樣的制服,穿在悅晴身上,要比穿在她的兩個同事身上好看得多,不僅僅是因為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定律,而且事實上悅晴也確實比她那兩個同事漂亮。
“先生請出示您的身份證,並請交納20元的閱覽押金,押金將在您退卡時歸還。”悅晴雙手合在身前,一本正經的向我說道。
“啊!像模象樣的嘛………”我一邊掏著錢包,一邊對悅晴的兩個同事說:
“是你們教給她的吧,悅晴這孩子比較笨,就拜托你們多多照顧了啊,嘿嘿。”
悅晴沒想到我竟然和她的同事說這種話,氣得瞪了我一眼:“哎呀你別瞎說!
你才笨呢!”說完接過我的身份證,低著頭用掃描杆掃了一下。她身邊的兩個同事呵呵的笑著,其中一個對我說:“你放心吧,保證不欺負你的悅晴,嘿嘿。”
在說“你的”兩個字的時候,還故意加重了語氣。
悅晴聽到之後,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對同事說道:“哎呀你們亂說什麼呢啊,別耽誤我工作啊!”
“哦?工作啊工作啊,這是你今天服務最周到的一個客戶了吧。”旁邊的同事還在繼續取笑著悅晴。
悅晴羞得不敢抬頭,匆匆的辦好了借閱卡,塞到了我的手里,看都不敢看我一眼,低著頭衝我擺手:“快走啦,去那邊看書去,等我下班了再叫你。”
在別人面前會害羞的悅晴,看起來也好可愛呀。
我走遠的時候,偶爾回一下頭,看到悅晴的兩個同事還在那里嘻嘻哈哈的指著我不知道說些什麼。
女孩子們就愛婆婆媽媽的議論這些事情,雖然我對此不以為然,但是看到悅晴在短短兩天的工作時間里,就能和同事們打成一片,我也就放下心來。
我走到書架區,面對琳琅滿目的書籍,竟然不知道該看哪個才好。
我沿著長長的書架區通道漫無目的的走著,偶然間,看到了兩個分類- “社會學”“倫理學”。
一個非常想了解的內容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中。
我想查查兄妹戀。
於是我抱了幾本貌似是和亂倫相關的書,隨便找了一個離書架近的位置,隨便翻看著。
看實體書果然不如互聯網在线閱讀或者下載方便。
紙質的書籍,沒有搜索的功能,我經常在看了很久之後才發現自己所閱讀的段落,並沒有我自己想看的東西。
所以,看了很長時間,也就找到了幾段我感興趣的文字。
首先是亂倫的定義。
這個現在社會上普遍當做貶義詞來使用的詞,泛指近親之間發生性行為。
可是,在最早最早的時候,亂倫其實根本就沒有形成概念。
被很多人認為是人類兩河文明始祖的伏羲和女媧,原來就是兄妹,他們二人結合成為夫妻,這才繁衍出了人類。
如此來看,亂倫這種行為,從最開始,就已經深深的埋在了人類祖先的基因里。
在那個所謂的未開化年代,別說是同輩之間的兄妹或姐弟亂倫,就算是父母和子女亂倫,都被認為是正常的事情。
甚至一直到了古希臘時代,埃及艷後克里奧派特拉還一度嫁給了自己的親生弟弟。
在中世紀的歐洲,兄妹亂倫的事情更是屢見不鮮。
在我們生活的這片號稱五千年歷史的土地上,也是直到三千多年前,才正式提出了亂倫的定義,由於父母和子女的亂倫會引發教育問題和輩分問題,所以這種跨越輩分的亂倫行為才被釘在了恥辱柱上,後來又發現兄妹之間的亂倫影響生育質量,會導致後代殘疾,這才從道德層面徹底否認了所有形式的亂倫。
也就是說,人類的天性,本來是可以亂倫的。
人的性欲,不會因為輩分的跨越或者血緣的親近而消失。
相反,禁止亂倫,這才是違反人性的。
人類的偉大先知們,用道德的枷鎖束縛了每個人的性行為,一直延續到今天。
可是,又有觀點認為,倫常是人類社會區別於野獸族群的一個重要內容,我們之所以可以享受現代文明帶來的種種好處,倫常是必不可少的。
倫常使得社會可以在更加有規律的范圍內運轉,使得教育、交流、醫療等等數不清的領域有了更加先進的發展模式。
越文明的社會,對亂倫就越持否定的態度,禁止亂倫,不但是對個人的精神和健康有好處的,而且是社會發展所必須的。
沒想到在亂倫這個問題上,學者們之間竟然存在著爭議。
不過,從我手頭的書籍來看,絕大多數人們對亂倫是堅決反對的。
有的文字段落甚至用了無恥、下流、齷蹉等詞語來形容歷史上兄妹亂倫的人們。
這讓正過著亂倫生活的我感到非常郁悶。
書本上的字里行間,仿佛就是在痛斥我這種靠下體思考的性欲動物。
說白了就是一句話:“你這人連妹妹都上,簡直禽獸不如,罪不可恕,殺了才好!”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結果,可是當我清楚的體會到書中的這種意思時,我的情緒還是不可避免的低落了起來。
果然我和妹妹們的感情,在現代社會,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被人接受的啊。
難道就沒有一條屬於我自己的路嗎………
我憤憤的合上了書本,不想多看一眼。
我靠在靠背上,長嘆了一口氣。
我在期待什麼啊?
書本上的這種結論,是我早就知道了的吧,被先賢臭罵一頓,這就是我查書的必然結果,沒什麼好期待的啊。
我泄氣的趴在迭放著書本的桌子上,遠遠的看著站在服務台後的悅晴。
她認真的處理著每一個來訪者的需求,辦理閱讀卡,出借書籍,回收書籍。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還書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悅晴的工作也忙了起來。
她需要把所有人還來的書收集好,然後在閉關之後擺放到書架原來的位置上。
端莊美麗的悅晴,也要承受來自那些書本中的辱罵嗎?
在這個社會上,已經沒有人關心真愛是否存在了嗎?
人們所能看到的,只是表面上的般配與否,而再也不願意深入討論內心的契合和理解了嗎?
為什麼就算戀愛雙方都心甘情願,這種事情還是要遭到來自社會大眾的詛咒,那些高高在上的學者們,難道真的懂得愛情嗎?
真的了解我此刻對悅晴的感情嗎?
他們為什麼只憑亂倫這個定義,就能否定掉更深層次的情感交融呢?
悠揚的廣播聲在這時突然響起,打斷了我苦悶的思緒:“各位來賓,本館今天的開放時間已經終止,請到服務台歸還借閱書籍。歡迎您再次光臨。”
還書離館的人瞬間多了起來,服務台後悅晴和她的兩個同事全都忙了起來。
我則還是趴在角落里,等人少了之後我才走到服務台前,向悅晴交還我借閱的書籍。
悅晴笑著接過書籍,看了一眼每本書的名字,臉又是一紅,什麼也沒說,轉身將書分好類,放到了裝書的小車里。
悅晴的兩個同事則忙著將已經裝滿的小車里的書放回到書架上。
悅晴對我說:“我們還得忙一會,要麼你先回車上等我吧。”
我說道:“我就在這里等你好了。”
悅晴紅著臉對我說:“不要啦,被人看到會誤會的。你下去等我吧。”
我不依不饒的說:“什麼叫誤會呀,我們本來就……”
悅晴打斷了我的話:“別………別擋在這里啦,會被人笑的。哎呀,有人來還書了。你先下去吧,我盡快。”
悅晴說著,做了一個推我的姿勢,還雙手合十向我行禮,表示懇求,我沒辦法,只好往滾梯口走去。
在快下樓的時候,我想起了老媽的叮囑,趁悅晴沒注意到我,馬上拍了一張閱覽大廳的全景圖,然後又單獨拍了工作中的悅晴。
下到一樓之後,我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將照片發給了老媽,還附上了幾句話的注釋:“吾妹悅晴工作之場所,寬敞明亮,環境優雅,同事亦皆善意相待,指教提點,笑容可掬。母親可高枕無憂矣。”
很快,老媽發來了回復:“甚慰,早歸!”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離館的人一個個從面前走過,盼著悅晴可以早些下班。
半個小時後,伴隨著樓上逐漸熄滅的燈光,悅晴和兩個同事沿著已經停止運行的滾梯走了下來。
三個妹子穿著淺藍色的制服,又性感又活潑,顯得青春洋溢,風景煞是好看。
走到一樓的時候,三人突然停住了腳步,互相之間議論著什麼。
我便走上前去,和她們打招呼。
走近的時候,我聽到悅晴正在和她的兩個同事說:“我一個人上去就好了,你們先走吧。”
那兩個同事看樣子是想先走,可是還有點不放心:“你一個人真的能行麼?”
悅晴說:“沒問題的,反正有人送我回家,你們倆都是自己走路,早點走吧,小心點。”
我上前問道:“悅晴,什麼事啊?”
悅晴見我過來,不好意思的說:“我剛才沒把今天退下來的舊書送回書庫。”
一個同事對我說道:“你的悅晴要自己回去送書呢,你能陪她一下不?”
雖然我還沒太搞明白,不過聽他們大概的意思是,悅晴剛才忘記了做什麼事,要回去做完才能走。
於是,我就說道:“哦,我肯定會陪悅晴的,你們二位放心走吧,沒問題的。”
兩個同事擠眉弄眼的看著我和悅晴說:“誒?好靠得住的男人啊,悅晴,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哦——”
悅晴臉一紅,轉身沿著滾梯往樓上走去:“你們就知道取笑我,懶得理你們。”
兩個同事對我說:“那就多多拜托這位先生了啊,嘿嘿,我們倆先走了。”
說完兩人挽著胳膊往館外走去。
我也趕緊跑上了滾梯,追上了悅晴。
“到底是什麼事啊?工作忘了做了嗎?嚴重不?”我關切的問道。
悅晴一邊走一邊說:“鄭姐叫我今天記得把舊書送回庫里,我還沒送呢……”
我問道:“鄭姐是誰?”
悅晴說:“就是你們口中的老女人啦,人家不老的,以後別那樣叫她了。”
我又問:“按你的性格,不會輕易忘事才對,不會是被那個鄭姐刁難了吧。”
悅晴連忙解釋:“才不是什麼刁難啊,是我自己沒搞清楚。我只是把舊書都收好放在了手推車里,沒入庫。剛才聽她們倆說,要送回庫里才算完成任務。”
我撓了撓頭,你們的怪規矩我不懂啦,反正趕緊上去搞定吧。
“嗯!”
樓上的燈都已經關了,我和悅晴爬到三樓的時候,已經是一片漆黑。
悅晴走到那間龐大的閱覽大廳的大門前,在電子鎖上輸入了長長的電子密碼,又驗了指紋,推門而入。
門開了之後,服務台上的一盞照明燈自動亮了起來。
雖然那光亮不足以供人看書閱讀,但是也足夠照亮閱覽大廳里面的道路了。
“哇,好高科技的門和燈啊。”我感嘆道。
悅晴回頭對我說:“哥,你在這等我會,我馬上就出來。”說著,把我獨自留在了門口,自己向服務台後小跑了過去。
看著悅晴奔跑的身影,我心里不禁一蕩。
淺藍色的圖書館制服妹子,窄口裙,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