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遠便看到書房門外站了一名男子,剛剛席間也見過的,是柳家的嫡長子,柳嫿的大哥柳正彬。
在前身的記憶中,這位大哥平日里對待弟妹非常嚴厲,只是從來沒正眼瞧過她。
為了少惹麻煩,柳嫿走近後,根據記憶中行了該行的禮數,說道:“見過大哥。”
那柳正彬盯著柳嫿使勁的看,她低著頭都能感到兩道火辣辣的視线直逼向她,聽到旁邊的人說:“妹妹嫁人了反倒和哥哥疏遠了,我有那麼可怕嗎?把頭抬起來!”
前半句帶著些玩笑的戲謔,可後半句卻是強硬的命令了。
她只好抬起頭來正視他,這一看嚇了一大跳,男子眼中寫滿了赤裸裸的欲望,這是一位哥哥看自家妹妹該有的眼神嗎?
這時,柳正彬湊近柳嫿,恰好擋住了門口,似乎在她身上嗅著什麼,然後深深的吸了口氣,貼著她耳邊說:“以前沒發現妹妹竟然這般誘人,真是便宜駱長歌那小子了。”
一股熱氣直吹柳嫿的耳朵,嚇的她急忙躲開,說:“哥哥謬贊了。”
這柳正彬的表現是在前身的記憶中所沒有的,柳嫿心中不由暗罵他變態,看著他色眯眯的眼神,仿佛吞了蒼蠅一樣惡心。
這時,書房里面傳出柳尚書的聲音:“都進來吧,別在外面站著浪費時間了。”
柳嫿心中冷笑,柳尚書不該早聽到外面的動靜了嗎?是故意在里面看看她的表現吧。
“彬兒你休得胡鬧,那駱長歌還在府中,不要再惹出事端來!”
柳尚書說道,語氣中帶了幾分訓斥的味道。
柳正彬卻笑著說:“父親休惱,是孩兒孟浪了,今個看到嫿兒妹妹太高興,所以多喝了兩杯,有什麼言語不當的地方,妹妹可不要跟我計較。”
柳嫿急忙說:“沒有的事情,嫿兒見到父兄也非常高興。”
說得時候差點咬了自己舌頭,古人這種文縐縐的對話方式果然不適合她,況且又碰到這麼一對虛偽的父子,今天還真夠累的!
還沒等柳嫿感嘆完,柳尚書又開口了,“嫿兒,今日見駱長歌對你還算不錯,但你切不可被表面迷惑了,他畢竟與為父政見不和。你不如趁著年輕多做些打算,不過不論何時,柳家都會是你最大的支柱。”
說完,柳尚書抬掌拍了兩下,書房的屏風後面走出兩名女子,一個鵝蛋臉,眉目如畫,肌膚如凝脂般光滑清透,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下;另一個長了一雙魅惑的狐媚眼,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無限的風情。
連同為女子的柳嫿都不由暗嘆道:真是兩個風格各異的人間尤物啊!
“嫿兒,這兩名女子是特別調教過的,深諳閨房秘術,並且還是處子之身,你帶他們回去獻於駱長歌,定能幫你固寵。”
柳尚書說道。
兩名女子也非常有眼色,規規矩矩的拜於柳嫿的腳下,齊聲說:“見過夫人,奴婢日後定當以夫人的吩咐為己任,如有二心,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起來吧,不用發這麼重的誓,你們是父親送的,我又怎會信不過。”
柳嫿柔聲說道,兩名女子一出場她就明白用意了,她是現代人,這類宅斗的電視、小說看多了還能猜不到他們的想法嗎?
可是她卻不能拒絕,還得滿心歡喜的接受。
她偷偷瞥了柳尚書一眼,見他果然露出了滿意之色。
其實,她的心中是憤怒的,從前身的記憶中得知,她的這位父親一向嚴厲,但前身卻是打心里崇敬他的,即時他根本不關心她,她也覺得父親是重規矩,因為嫡庶有別才忽略了她,如果真正的柳嫿還活著,今天一定會悲痛欲絕吧?
一向敬重的父親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說的好聽是幫女兒固寵,其實還不是想將自己的勢力打入將軍府,難道駱長歌是傻子嗎?
難道他根本不擔心因此惹怒了駱長歌,害自己的女兒丟了小命?
這時柳正彬的聲音又響起:“嫿兒好好抓住機會,那駱長歌的府中並未有其他官宦人家的女兒,都是些風塵女子,你用身份就足以壓死她們了。”
這位嫡長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看她的眼神,以及對她說話的語氣都令她作嘔,他故意投來的曖昧眼神不是想暗示她既然得了駱長歌的寵,自然也和風塵女子不相上下嗎?
柳嫿一分锺都不想多待了,強壓住心中的厭惡,恭恭敬敬的說:“謝謝父親、哥哥為嫿兒著想,夫君在哪里休息,不如我去看看他,也好給他介紹這兩位妹妹?”
柳尚書原本聽到她提起駱長歌,立即露出不悅的表情,得知她是要把他安排的兩位女子推薦給駱長歌,便立即點頭答應,命了個丫鬟帶她去駱長歌的休息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