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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5章 願者上鈎

小城情事 serachain(蔡珮詩) 10631 2024-03-02 20:00

  周六,曉霞今天休息,她准備正經搬到陳雷家里去住,所以一大早開著陳雷的車和沈依兩個人去了她租住的地方拿東西。

  然後二女打算一起去商場買東西、逛街。

  陳雷本來也想去,可是被齊東來的秘書鄭寧寧打電話通知了加班的消息,他只得開著沉依的車去了公司。

  在齊東來的支持下,一早所有相關人員就被通知成立一個工作組,由陳雷總負責,組員包括營銷部門的張夜和錢詩涵,開發部門的明敏和莫曉慧。

  具體的任命由周一例會正式發布,但實際上工作在周六早上已經開展了,相關人員都開始加班加點工作。

  公司的人事部門還在公司網站和各招聘平台上發布了招聘原畫繪制、動畫制作、影視後期和三維建模的相關人才的消息。

  陳雷和明敏一起規劃著大學的教學平台項目,繪制業務邏輯流程圖和界面原型,還粗略地編寫了數據庫說明書。

  那邊張夜和錢詩涵也沒清閒,一遍遍地潤色修改著需求書和合作協議書等各式各樣的商務文檔,時不時還要給法務部門打電話確認法律相關的東西。

  莫曉慧這邊則帶著4 個原畫師和動畫後期,加緊制作課程,基本上整個公司的精兵強將全都調動了起來為陳雷這個新業務服務。

  所有參與的人員都清楚,一旦陳雷做成了這件事,則很有可能成為公司下一代領路人。

  陳雷自己也有這個覺悟,所以做得一絲不苟,無比認真。

  上午齊安娜來探視了一下就匆匆走了,陳雷知道她去找習燕霞。

  這女王一般的美婦人喜歡背著陳雷暗箱操作,在陳雷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搞定問題。

  陳雷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這是禍是福,搖搖頭又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

  他必須在明天上午之前做完所有與對方談判所需要的開發文檔,所以忙得連喝茶都沒時間,就這麼過了一天,好在晚上八點多,所有東西都弄完了,陳雷他們松了一口氣,明天還可以再休息一天的感覺真好。

  收拾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陳雷給齊安娜打了個電話,他很想知道齊安娜和習燕霞談的怎麼樣。

  他知道習燕霞這美婦人應該不會拒絕齊安娜,所區別的就是她和其他三女之間的具體關系處理了。

  電話打了而三十秒之後才接通,電話那邊傳來齊安娜慵懶的聲音:“喂?小壞蛋?”

  陳雷看了下表,奇怪道:“好姐姐,你睡了?”

  那便齊安娜打了個呵欠道:“差不多吧,累了一下午,現在睡一會兒。”

  陳雷大喜道:“姐姐你現在在咱們家嗎?習姐姐怎麼說?”

  齊安娜嬌嗔道:“小壞蛋就知道惦記你的習姐姐。放心吧,你習姐姐已經被我說服了。同意周日一起和咱們看房子了。到時候我們四個和你個小壞蛋大被同眠,美死你個小壞蛋。”

  陳雷嘿嘿一笑道:“姐姐你怎麼說服她的?”

  齊安娜道:“就是說服啊,一起睡一覺,就服了。”

  這下陳雷大窘,頭上都冒出了汗,苦笑不得道:“姐姐你還真睡啊?你可別把習姐姐嚇到。”

  齊安娜樂了,笑得如花枝亂顫,“咯咯“不停道:“說實話你這習姐姐真是個尤物啊,那雪白的身子,添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瘦,尤其下面一根毛也沒有,嫩得跟個小姑娘一樣,光看看我都濕了。你個小壞蛋真有福氣啊。”

  陳雷聽得如同親見一般,心頭一陣火熱道:“習姐姐怎麼同意和你的事兒的?”

  齊安娜笑道:“我告訴她以後遲早要一起伺候你,說教她兩招讓你美得找不著北。然後她就半推半就被我睡了,現在還在我旁邊躺著呢。對了,我現在就在她家。”

  陳雷這下激動了,恨不得飛到兩個美婦人身邊,他急切道:“你們在那兒等著,我現在就過去。”

  習燕霞家的臥室里,齊安娜躺在習燕霞身邊,那邊正打算應承陳雷,突然一個嬌柔無力的聲音傳來:“娜娜,誰給你打的電話?”

  正是習燕霞那美婦人。

  齊安娜笑著對她說道:“還有誰?還不是你那個小情人兒,他這會兒忙完了公司的事兒,正准備過來呢。正好我們還沒吃飯,讓他捎點吃的來。”

  這下習燕霞大羞,她滿面通紅地奪過齊安娜的手機,急道:“不許你過來,你要過來姐姐就死給你看。”

  說著不由陳雷反應就掛斷了電話。

  齊安娜這下笑得更狠了,她趴到習燕霞身上,壓著她那豐腴的嬌軀道:“為什麼?好姐姐,讓這個小壞蛋看見他兩個姐姐這美妙的樣兒,保證讓這小壞蛋魂兒都丟掉。”

  習燕霞將枕頭捂住臉道:“我說好了身子只給他一個人的,結果被你……”

  齊安娜笑道:“這有什麼?那小壞蛋才不在乎呢。莫說你,就是依依和曉霞我們都在一起好過,還是當著那個小壞蛋的面兒呢。那小壞蛋看到姐姐你這個嬌羞的樣兒恐怕二話不說就會上來,要得咱倆明天都下不了床。”

  她經常和幾女一起與陳雷歡好,早已視之稀松平常。

  習燕霞第一次被女人攻陷了,她哪里放得開,此刻恨不得地上有個縫兒能讓她鑽進去,她帶著哭腔求饒道:“娜娜,這麼快就一起和他在一塊兒,我不習慣,得等等,得等等啊。”

  齊安娜笑著拽走了擋在她頭上的枕頭,看到這羞澀的美婦人竟然急得都流出淚來,俯下身子親著她的面頰道:“好吧好吧,我給這小壞蛋打電話讓他不要來。恐怕這小壞蛋要失望死了。”

  說著就要壓下身子接著疼愛這羞澀的美婦人。

  正待此時,習燕霞的手機響了,她忙推開齊安娜,羞著臉接聽,正是陳雷。手機中傳來陳雷深情的聲音:“好姐姐,你不想我嗎?”

  習燕霞捂著臉,仿佛被他看到了一樣支支吾吾地說道:“你~你你別來啊。姐姐這樣子羞死了!你千萬別過來啊!”

  那邊陳雷無比失望道:“好姐姐,我想死你了,我現在就想抱著你睡覺啊。”

  習燕霞羞澀道:“可是娜娜在這里,你給姐姐點時間好嗎?”

  陳雷這邊實在沒辦法,他可不舍得讓這美婦人受一點兒委屈,只得說道:“好吧姐姐,那我就不過去了。你們吃飯了嗎?我給你們叫外賣。”

  那邊齊安娜一把奪過手機道:“小壞蛋,快去疼你家里兩個美人兒吧,這邊有我照顧你的大寶貝兒姐姐呢。明天下午記得去找我爸釣魚,你要不去就死定了。”

  說著便掛斷了電話。

  齊安娜把手機放到一邊兒,騎在美婦人身上說道:“寶貝兒姐姐,來,你不讓那小壞蛋來,那就換妹妹好好疼你,咱們再來一輪兒。”

  說完就抱著美婦人擁吻起來。習燕霞被她吻去了臉上的淚水,竟然不由自主地羞澀迎合起來……

  陳雷放下電話,看了下表已經九點了,他趕忙鎖門下樓,整個公司除了門口保安以外全都走光了,他和保安打了個招呼,開著車出了門回家。

  周日,陳雷本來計劃和齊安娜她們一起去看房子的,結果被周立一個電話叫去和戴長興一起談了一上午的業務,中午一起簡單吃了點飯。

  戴長興本來要留陳雷下午一起去玩兒的,被陳雷堅決拒絕了。

  他回家收拾了一下,像打仗一樣趕著去了市郊的一個魚塘。

  他本人不會釣魚,對釣魚什麼的也一竅不通,連魚竿都沒有。

  以前他倒是和習燕兵他們一起去過幾次,但每次都是單純地曬太陽。

  和釣魚相比,他更喜歡一個人躺在躺椅上曬太陽,順道看著水邊的風景。

  他實在不明白齊家老爺子把他拉到魚塘什麼意思。

  不過他還是壯著膽兒去了,他心說總不會被扔到魚塘里淹死吧,他自己的游泳技術還是很厲害的,少年時曾經進過市少兒游泳隊呢。

  到了魚塘,他交了入場費,在魚塘職工詫異的目光下拎著手包進了場區,借了一個小馬扎就順著魚塘走著。

  周六倒春寒下了雨,所以今天雖然是個大太陽的日子,但是並不適合垂釣,魚塘周圍坐著釣魚的人不算多,偌大幾畝地的魚塘只有四五個人孤零零地坐著。

  正當他四處尋找時,看到遠處有兩個人在一起坐著,一個是個瘦瘦的老頭兒正在垂釣,另一個則胖胖的人則在一邊作陪。

  那個胖胖的人給他揮手,走進了一看才發現胖胖的人是齊東來。

  他趕忙走快幾步,走到二人身邊。

  他是第一次見齊安娜的父親,老頭兒精神矍鑠,面色泛著健康的紅潤,皺紋不多只在眼角略微有一些,面相和齊東來很像,只是沒齊東來那麼發福,看起來也就五十歲左右的樣子,很精神的樣子,一點兒都不像60多的人。

  他戴著個迷彩奔尼帽,看不到頭發,穿著白襯衣淺灰色馬甲,下身套著一條寬松的迷彩褲子,黑色的休閒跑步鞋,除了帶的手表是一款勞力士機械表以外,看著和普通退休老頭兒沒什麼區別。

  陳雷剛和二人打招呼,分別叫著“伯父“、“大哥“,就被老頭兒那手在嘴上比了個手指“噓“了一聲,只見老頭兒猛得一拽魚竿,扽上來一條大魚。

  齊東來樂呵呵地幫老頭兒取下魚放到桶里,笑道:“不錯,第二條,看起來有二斤多,晚上加餐了。”

  說著還和陳雷打招呼道:“喏,我爸。得,你小子來了可把我拯救了。我走了,你們爺兒倆慢慢兒聊。”

  說著收起馬扎頭也不回地走了。

  老頭兒把魚竿架在一邊給陳雷打個手勢讓他坐近點。

  待陳雷搬著馬扎兒坐到身邊後便一邊裝著魚餌一邊道:“陳雷是吧?85年的?父親陳躍進,89年犧牲於中越邊境掃雷攻堅戰,母親於愛媛,09年病故。

  你本人T 大計算機大專06年畢業,當年在電信參加工作,09年因母病逝辭職,10年入職我的公司,從一线程序員做起,到今年5 年了,先做到研發部經理,現在因為點小孩子過家家挪到營銷部做副經理,13年和女朋友沉依認識,現在在一起住了一年多,上星期和安娜搞在一起的,對吧?”

  老頭兒如數家珍一般把他的事兒給報完了,讓陳雷尷尬的不行,他只得硬著頭皮道:“是的,伯父。”

  老頭兒一甩手放出魚竿,魚漂打在水面上,沉了沉又浮了上來。陳雷看著老頭兒繃著的臉,心也沉了沉。

  老頭兒冷冰冰地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又扭過臉去看魚漂,慢慢地說道:“你小子這樣兒有我當年的花勁兒啊,說說吧,你身邊兒有幾個女人現在。”

  陳雷老老實實地交代道:“連上齊姐姐一共四個。”

  老頭兒面無表情地說道:“孟子說齊人有一妻一妾,你小子一妻三妾,誰是妻誰是妾啊?”

  陳雷搖搖頭道:“在我看來她們都是我喜歡的人,不分大小尊卑,都是我的愛人。”

  老頭又扭頭看了他一眼,道:“你小子本來有女人的,卻睡了我女兒,你說,我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陳雷搖搖頭把心一橫道:“我不知道您怎麼想的,反正不管您想怎麼樣,我都要和齊姐姐一塊兒過。您除非殺了我,否則我都會和齊姐姐在一塊兒的。”

  老頭兒搖搖頭道:“殺你?我像那種蠢人嗎?你自己清楚,我要是現在殺了你,娜娜得恨我一輩子。我不會動你。”

  陳雷瞪大了眼看著老頭兒,他知道老頭兒的意思,嚇得他瞳孔都睜大了:“您不能動她們,她們是無辜的。這事兒全是我的錯,跟她們沒關系。”

  老頭兒沒看他,眼睛只盯著魚漂,冷冷地說道:“限你一個星期之內和其他女人了斷,然後和娜娜結婚。你不了斷,我幫你了斷。我雖然退出江湖了小10年,還是有些可以做事的朋友的。”

  陳雷痛苦地糾起自己的頭發來。

  他沒有想過是這樣一個結果,他左思右想想不出一個解決的辦法,他突然堅定了眼神,下了很大的決心道:“我是個自私的人,我做不到放棄她們任何一個人。我想和您做一個交易。”

  “交易?”

  老頭兒饒有趣味地看著他道:“自私?好吧,你有什麼東西值得讓我和你交易?說來聽聽。”

  陳雷死死地盯著老頭兒道:“我用一樣東西交換她們三個人的命,我要你保證她們不受到任何傷害。”

  老頭兒一聽樂了,他微笑著道:“什麼東西?”

  陳雷堅定的以一個字一個字的速度蹦出來三個字:“我的命。”

  “你的命?”

  老頭兒顯然有些意外,他呵呵一笑道:“我說過不收你的命。你的命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價值。”

  陳雷搖搖頭道:“你不收不代表我不能給。我如果死了,她們的命對你來說也就沒有任何價值了,對吧?”

  老頭兒這下徹底轉過身子,更樂了,他笑著道:“你的意思是你可以為了那三個女人放棄娜娜?”

  陳雷搖搖頭道:“不,不是為了她們放棄齊姐姐,是為了她們三個人的命放棄一切。如果齊姐姐遇到這樣的事,我也會做同樣的選擇。在我看來,她們四個的命高於一切。”

  老頭兒呵呵一笑道:“那我要是不答應呢?我實話告訴你,你如果敢死,我就讓那三個女人給你陪葬。其中一個叫沉依,對吧?沒關系,有一個我就能查出其他三個。”

  陳雷仍然看著老頭兒,他此刻恐懼到了極點,背後的襯衣都被汗水浸濕了,他慘然地笑道:“既然無論如何她們三個都沒有活路,那麼我作為一個自私的人,我選擇先走一步。”

  說著,他從手包里掏出紙和筆,開始寫東西。

  老頭兒扭過身子看著他寫的東西,竟然是一份遺囑,上面寫著他如果死亡無論任何原因,所有財產平分給四女雲雲。

  老頭兒呵呵一笑道:“你覺得寫這狗屁玩意兒有用嗎?你只要死了,這東西我一把火燒了卵用沒有。”

  陳雷想了想,他干脆拿出手機來,編輯起短信來。

  老頭兒一把奪走他的手機,甩手就扔進了池塘,驚得他“哎“一聲,他氣道:“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此刻又驚又氣。

  老頭兒淡淡地說道:“我再給你幾個選擇,要麼,離開娜娜,走得越遠越好,不要被娜娜見到,不要被娜娜找到,其他的,我不管;再一個,和那三個女人斷了,永遠不許再見面,老老實實和娜娜結婚。

  老夫我這點基業多的不敢說,10個億是有的,待我百年後你和東來一人一半。

  她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天大的福氣。

  給你三天時間,自己想清楚了怎麼辦。

  如果你來見我,我就當你選第二條。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第三條,現在弄死我。

  你可以走了。”

  說著,陳雷發現現在魚塘一個人都沒有,那些釣魚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全都走了,連看魚塘的人也都不見了。

  老頭兒繼續盯著魚漂,仿佛一切都不再重要。

  陳雷面沉如水地看著老頭兒,下了很大的決心,起身,向前走了一步。

  老頭兒扭過頭看著他,微笑著,仿佛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命一樣說道:“現在這兒沒人,你只要把我往魚塘里一推,一了百了,最多算我失足落水,死無對證。你和娜娜可以繼續高興地在一起,老夫立過遺囑,家產他們兄妹倆一人一半,你人財俱得。”

  說著閉上了眼睛。

  只聽得“噗通“一聲……

  陳雷在老頭兒面前跪下了,他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道:“伯父,您是齊姐姐的父親,就是我的父親,是我的至親,也是我的老板,我不能對您下手。

  古語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我也沒有別的辦法,您可以不給我活路,我不能弑親。

  我只能選擇第一條,您替我給齊姐姐帶句話,告訴他,我從來只是玩弄她的肉體,一切都是騙她的,包括其他女人,我就是個花花公子,我現在被一個漂亮的女人勾搭到國外去了,永遠不會回來。”

  說完,他整了整自己的襯衣,走到魚塘邊,看著一潭死水,他此刻已然沒有了生的念頭,眼角流出了淚水,心道:“永別了,齊姐姐,永別了,習姐姐,永別了,依依,永別了,曉霞。”

  他扭頭看了一下四周,再看了一下這個讓他無比眷戀的世界,閉上了眼睛。

  “啪~啪~啪~啪~”

  鼓掌的聲音響起:“不錯,有情有義,忠孝兩全,娜娜好眼光。”

  老頭兒笑著拍著掌道:“除了手不夠狠,其他沒什麼毛病了。”

  陳雷驚訝地看著老頭兒,此刻的老頭兒已然換了一副面孔,笑眯眯地看著他。陳雷不由得問道:“您什麼意思?”

  老頭笑著說:“你和娜娜的事兒,我准了。我這一關你過了。一百分兒。”

  陳雷驚喜道:“您的意思是您同意我和她們在一起了?同意我們這樣下去?”

  老頭兒搖搖頭道:“我同意你們五個在一起,但不同意你們這麼下去。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和誰辦婚禮?”

  陳雷本來驚喜的表情突然又變得黯然起來,他垂頭喪氣道:“我只能和依依辦婚禮,其他三個人我沒有辦法了。”

  老頭兒突然跳起來,拍了他的頭一下道:“你這小子什麼都好,就是TMD 笨!到極點的笨!”

  陳雷被老頭兒打懵了,他小聲道:“我和齊姐姐商量好的,要辦婚禮只和依依辦,結婚證也和依依領。”

  說著又有些害怕地看著老頭兒道:“您的意思是我和齊姐姐領證辦婚禮?那不成的,依依父母那邊沒法兒交代。”

  老頭兒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道:“說你笨你還TMD 不服氣?這世界上只有中國一個國家能辦結婚證麼?中國不承認雙重國籍是個問題,可是你TM不會去國外結婚麼?你美國歐盟日本韓國一個國家辦一個結婚證不就完了?只要不在國內掛號誰理你啊?”

  陳雷這才大徹大悟過來,他笑道:“還是您老人家道行高。只是這樣有意義嗎?”

  老頭兒氣呼呼道:“怎麼沒意義?別看拿一張紙,我家老太婆塑封了放在保險箱里,金貴的不得了。你小子別的都聰明怎麼這事兒這麼糊塗。婚禮也搞四個,一個國家搞一個,叫什麼來著?現在的新名詞兒叫什麼來著?旅行結婚!你們年輕人不是都喜歡玩兒這個麼?拍婚紗照拍四套,什麼馬爾代夫巴厘島選四個地方,只要有錢誰管你啊?”

  陳雷嘿嘿一笑道:“謝伯父您指點迷津。”

  老頭兒瞪著眼看著他道:“你還叫我伯父?”

  陳雷順竿兒爬道:“爸!”

  老頭兒點點頭道:“這才對。在家以後就這麼叫,在外面的話還是叫伯父吧,省的惹麻煩。但有一件事兒可得先說清楚,否則我不饒你!”

  陳雷點點頭,討好地笑道:“您說,但有所願無不允。”

  老頭兒說道:“男人嘛,風流一些很正常,老夫我當年也是萬花叢中飄過的,東來也偷偷養著一個小的,還放到公司里來。當我不知道。但是你小子以後管好褲襠里那東西,前面的我既往不咎,後面再有新的,我可不饒你。”

  陳雷點點頭道:“這個自然,這個自然,其實有她們四個我已經很滿足了。不敢了。”

  老頭兒這才笑道:“你小子能哄得娜娜收了心不再玩兒什麼女同,我是比較高興的。還能把幾個女人都哄好了讓她們高高興興和你大被同眠,這點兒比我還厲害。小子好好兒干,東來遲早要把軟件公司這邊兒交給你,好好對娜娜,不許讓她難受。”

  陳雷點點頭道:“其實齊姐姐一直都是欺負我的。”

  老頭兒嘿嘿一笑道:“女人嘛,刀子嘴,豆腐心。”

  陳雷突然有個疑問,他摸著後腦勺道:“爸,您怎麼確定我不敢對您下黑手的?”

  老頭兒呵呵一笑道:“老夫年輕的時候是步偵,79年的時候帶隊玩兒敵前偵查徒手扭死過六個越南猴子。這幾年功夫可沒撂下。你小子跟老夫下黑手還不知道誰死呢。”

  陳雷嘿嘿一笑道:“我爸75年的兵,後來是79年火线提的干,五十四軍一六二師的。”

  老頭兒點點頭道:“我知道,好部隊啊,猛虎師啊,我是四十三軍一二七師的,後來也改隸到五十四軍了。說起來還是一個軍的呢,就是沒見過面。”

  他突然想起一個事兒:“你父親怎麼八九年犧牲在那邊了?不應該啊,八九年的時候他們不是在安陽嘛?”

  陳雷看著南邊的天空,仿佛能看到父親犧牲的地方和墓碑,他有點傷心地說道:“本來他們不需要在邊境的,不過他是排雷技術的專家,被派去指導工作,結果誤踩了越軍的地雷就犧牲了。”

  老頭兒一陣唏噓,嘆口氣道:“命啊,還好,有你這個好兒子出材料,他葬在那邊?”

  陳雷點點頭道:“他先是重傷,死前留下遺言說要葬在那邊,死了也要守著我們的邊境,守著我們的家國。可惜,我和媽媽都沒見他最後一面。”

  老頭兒隨著他的目光看著南方的天邊,仿佛看見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深深遺憾道:“我這老親家讓我想起以前的那些老兄弟們。你去看過嗎?”

  陳雷點點頭道:“每年清明節都去。今年剛剛去過。”

  老頭兒轉過臉看著陳雷,欣慰地說:“好,有時間了帶著我去,我也去看看他,順道兒也看看我的老兄弟們。”

  眼眶已經有些濕潤了。他擦擦眼睛道:“不說了,陪我釣會兒魚,晚上到家里吃飯,就吃魚。”

  說著又看起了魚漂,突然發現魚漂一沉。

  他老偵察兵出身,手疾眼快一拉釣竿,吊起一只金色的烏龜。

  老頭兒樂壞了,他手里捧著烏龜大笑道:“哈哈,你看,老天主我今日釣得金龜婿,得,這烏龜得好好養著,包你長命百歲。”

  陳雷看著哭笑不得,心說這老頭兒真有趣,說道:“這烏龜恐怕不吉利吧?”

  老頭兒指著烏龜的頭道:“你這就不懂了,你看這烏龜渾身都是金色,又不是綠色,這擱古代就是祥瑞,得上報送到皇家的。再看這年齡,龜背上的圓有三十條,這是三十年的黃喉,和你年齡一樣,做你的化身那是再好不過了。”

  說著,從魚餌盆里拿出兩條蚯蚓喂給它,還樂呵呵地逗著那烏龜。

  陳雷看著那烏龜,也覺得金燦燦的挺好看,聽老頭兒說了也覺得不錯,點點頭道:“那我拿回去養?”

  老頭兒搖搖頭道:“我釣的金龜婿肯定要我養嘛。你又沒閨女,要了干嘛?”

  說著跟個寶貝一樣放進水桶里,還把水桶放到陳雷夠不到的一邊。

  陳雷拿這老玩鬧沒有辦法,只得皺著眉頭陪著他繼續玩兒。

  不由得說,兩人運氣還真的不錯,除了之前齊東來在時釣上來的那條魚以外,又釣上來兩條大魚和三四條小魚。

  兩人把不足一斤的魚放掉之後,高高興興地提著魚走了。

  快五點鍾,陳雷開車載著老頭兒一路開到了市區,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跟老頭兒說到商場停一下,說第一次去家里,得提點東西。

  老頭兒搖搖頭道:“提什麼東西啊?這不有東西嗎?”

  說著指了指車後備箱道:“我都釣了金龜婿了,要什麼?這就是最好的東西。”

  說完又想起來:“對了,我把你手機扔水里了,走去商場,再給你買個手機。”

  說著就硬讓陳雷開車去了商場。

  陳雷一向喜歡拍照,也經常拿手機處理文檔,因此又挑了一部LUMIA930. 他正准備結賬的時候被老頭兒攔住了,一老一少搶著付賬讓專賣店的女孩兒們看得驚奇不已,尤其老頭兒一身釣魚的打扮實在是引人注目。

  陳雷最終還是沒有拗過老頭,也體會到了老頭兒說自己是偵察兵出身的實力。

  出了商場,陳雷又到移動營業廳補了張卡,剪好了插到手機里,開了手機後看了一下,四個未接來電的通知短信,都是齊安娜的,他趕忙一邊開車一邊回了電話。

  電話那邊齊安娜著急地問他為何手機關機,嚇得她差點報警。

  陳雷苦笑著說手機掉水里壞掉了,現在已經買了個新的,正帶著老頭兒回家呢。

  陳雷問她為何不給她父親打電話,旁邊老頭兒回答說自己釣魚從來不帶手機,要的就是個清淨。

  陳雷搖搖頭,他心說這父女倆都夠好玩兒的。

  他說起老頭兒正在偷聽兩人的談話呢。

  齊安娜聽了在電話那邊笑得不得了,她問陳雷是不是被嚇得不輕。

  得到肯定的答復之後齊安娜讓陳雷把手機給了她父親,對她父親吼了一句“回來給你算賬“就掛斷了電話。

  老頭兒聽了,臉色極其精彩,那是一種寵溺、恐懼加上苦笑不得的神態,簡直用語言無法表達,他嘆著氣說著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說完垂頭喪氣地看著窗外。

  陳雷看他被女兒搞得苦笑不得的樣子,整個下午的郁悶一下子都不翼而飛了,看來是一物降一物啊,他搖搖頭笑著對老頭兒說自己一定會對齊安娜好的,讓老頭兒放心。

  齊安娜的家在市區北邊一個軍用機場附近,由於經常需要起降戰斗機,所以這一片並沒有怎麼開發成為商務寫字樓或者高層住宅,都是成片的別墅,在這里住著的非富即貴。

  陳雷在老頭兒的指引下開到他們家門口。

  車開進齊家的小院兒,齊安娜已經在主樓門口迎著二人了。

  陳雷開了車門讓老頭兒先下來,然後自己去車後備箱提了水桶,拿著老頭兒釣魚的一套寶貝進了屋。

  齊家的小別墅由前後兩個小花園兒以及一座主樓兩側的平房組成,總共占地不到一畝,前面的小花園兒大一些,有四個室外車位和一片花叢草坪組成,主樓後面的小花園兒種著一片樹。

  別墅主樓是個二層的小樓,占地大概兩百多平米,一樓是客廳、幾間客房、保姆房和兩間辦公室,二樓則是齊家老兩口、齊東來和齊安娜他們的臥室。

  兩側的廂房一邊是廚房和儲物室,另一邊則是兩個室內車庫。

  齊東來這會兒並不在家,他在市區中心另外有房子,並不經常在這里住。

  齊安娜也是如此,在市區另有居所。

  兄妹倆只有過年過節的時候在這里和老兩口團聚,平時這里只有老兩口和兩個保姆在家。

  陳雷先是在老頭兒的指點下將老頭兒的釣具放到他的書房,又將釣上來的那一只一巴掌大的“金龜“放到了客廳的水族箱里,然後就將水桶帶幾條魚給了廚房的保姆。

  老頭兒招呼保姆把釣上來的魚現做了,然後和老太太、陳雷、齊安娜等四口人坐在客廳敘話。

  齊家老太太年輕時應該也是個美人,眉目間和齊安娜很像,看樣子也就四五十歲的樣子,果然這一家子都屬於面相顯小的。

  老太太上下打量著陳雷,顯得很有興趣,正應了那句老話: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老太太看了半天後對齊安娜點點頭道:“不錯,媽准了。小伙子挺精神的。”

  齊安娜面帶著一點羞澀,讓陳雷都以為她被習燕霞附身了。

  正當兩人尷尬的時候,老頭搭話道:“這小子雖然花了一點兒,但卻是是對娜娜真心實意的,人品心性都不錯,以後經常來家里坐。”

  說著便笑著打量著陳雷道:“還不叫人?”

  陳雷這才反應過來,對著老兩口喊著:“爸、媽。”

  老兩口都笑著點了點頭。

  齊安娜一擰陳雷的腰道:“一下午沒消息,嚇死我了。對了,“她扭頭問她父親道:“爸,那只烏龜是怎麼來的,釣上來的?還是你們去花鳥市場買的?”

  老頭兒笑著看了看陳雷,讓陳雷自己說那只烏龜的來歷。

  陳雷皺著眉頭簡單介紹了一下那只烏龜的來歷,說完之後,齊安娜竟然笑得直不起腰,她指著那只烏龜問陳雷有沒有起名字。

  陳雷這下窘壞了,他哭笑不得地說還沒有。

  齊安娜顯然覺得聽好玩兒的,她站在水族箱旁邊看著那只金色的烏龜,問道:“這只烏龜是什麼品種啊?是公的還是母的啊?”

  她沒有養過烏龜,也不懂得怎麼看烏龜的公母。

  老頭兒站在她身邊道:“這個烏龜應該是精品黃喉,你看它全身泛著金色,這是祥瑞啊。公母我也沒留神,我看看。”

  說著把那只烏龜從水里撈出來,輕輕地按壓了一下龜甲。

  那烏龜比巴掌稍微大一些,已經性成熟了,從泄殖孔露出短短的生殖器來。

  老頭兒高興道:“公的,我說這是這小子的化身吧。嘿嘿~我的金龜婿啊~”

  除了陳雷外,三人都笑了起來,只有陳雷郁悶的要死。

  齊安娜笑完了,捧著那只烏龜問陳雷:“既然還沒起名字,那就叫它' 雷雷' 吧。”

  說著便問她父親道:“烏龜都吃什麼啊?”

  老頭兒也摸著雷雷的背甲道:“烏龜是雜食動物,葷素不忌,我釣魚用的魚蟲就行,沒有魚蟲水草它也吃。”

  齊安娜捧著烏龜,將烏龜的頭指向陳雷,然後對著烏龜道:“你看那邊那個壞人了嗎?他和你一樣葷素不忌什麼都吃!”

  竟然露出小女兒神態,她的話把一屋子人全都逗笑了。

  當天晚上,老頭兒說今天高興,讓陳雷就別走了,在這里陪著齊安娜住下,喝點兒酒慶賀慶賀,還拿出珍藏的一瓶茅台。

  齊安娜一看瓶子就驚了,她問老頭兒為什麼拿出這瓶寶酒。

  原來,老爺子當兵從部隊轉業回來的時候弄了兩瓶茅台,一直珍藏了許多年,其中一瓶他當作狀元紅,在齊東來結婚的時候和親家分了,另一瓶則打算當女兒紅,等齊安娜出嫁的時候喝,結果因為齊安娜一直沒有結婚就存到今天,足足有30年了,和陳雷幾乎一般大。

  老頭兒得意的說這瓶子酒拍賣的話最少也得小十萬。

  齊安娜聽了原委,徹底化身了另一個版本的習燕霞,紅得臉如猴股,只顧著低著頭拽著陳雷。

  齊家老頭兒高興地說齊東來那小子下午不陪他釣魚,活該沒口福,在當天的晚飯就和老伴兒、陳雷、齊安娜四個人將那飛得只剩下半瓶子的陳釀給分了,當晚陳雷給沉依和曉霞打了電話說明了原委,得到佳人許可後,便住在了齊家……

  ******

  本章標題“願者上鈎“意為齊家老頭兒齊立國用釣魚的方法來試驗陳雷對齊安娜的本心,讓陳雷真正獲得了齊家的認可,也為他出任齊家所有的“東安軟件“CEO創造了一個必要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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