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怡一大早就心情很好。
苦了大半年之後,震川鏢局終於接了單大生意。
蘇州城里著名的富豪常百萬把一批需要運去長安的珠寶交給了震川保鏢護送。
這批珠寶價值連城,就其中一雙唐朝時代的翡翠耳環就已經被京城里的老師傅估價為十萬兩銀子了。
整批貨加起來差不多是五十萬銀子,對於震川保鏢而言,的的確確是個大生意了。
在夏文怡心里,這道紅鏢還有別的意義。
自從她接手鏢局生意之後,由於她是個女人,很多大客戶都對她沒有足夠的信心。
所以這幾年鏢局生意只是一般般,只能接到一些金額不高的鏢,只能糊口而已。
若是這次成功把這批紅貨送到長安,就可以重振震川鏢局的名聲。
所以,這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再說,要是有什麼閃失的話,鏢局傾家蕩產也賠不了五十萬銀子。
五十萬銀子不是一個小數目,一路上肯定有不少綠林豪傑對此唾涎三尺。
夏文怡雖然自持武藝高強,但也不可能從蘇州一路打到長安。
她當機立斷,打算這次就跑暗鏢,就是不大張旗鼓地走鏢,而是易容改裝成些不起眼的人去走鏢。
她打定主意後就篩選人手。
老馬和老鄒年紀比較大,就讓老馬扮成去長安游玩的老員外,老鄒就是府里的長工,負責擔擔抬抬的活。
她自己就扮成老馬的兒媳婦,跟著老爺一起去增長見識。
除了他們三人這一伙之外,還有二十個鏢師,分成兩批人。
第一批是以獵人身份作為掩飾,想把過去幾個月狩獵的成果送去長安。
另外一批鏢師都做讀書人打扮,打算一路游山玩水到長安。
這兩批人在路上會一前一後地護著夏文怡五人。
只要一有風吹草動,三批人都會以互相報訊。
一切安排妥當了後,夏文怡打算明天一早就出鏢了。
“打鐵趁熱!蘇州離長安有半個月路程,趁綠林的朋友們還沒收到這批紅貨的消息前咱們先趕他一兩天路。越早到達長安越好。”
當天晚上夏文怡由於心情激動,一時間居然無法入眠。
她起來打坐一會,發現還是全無睡意,只好拎起青鋼劍走到花園里練練劍。
夏家雖然不是武林中的大門派,但是夏家劍法一向以快著名。
到了夏文怡手里,她還依據自己性格加上了一些刁鑽的招數,和對手交戰時往往攻其不備而獲得勝利。
此時只見她在花園里劍走龍蛇,果然是一劍比一劍快,一劍比一劍狠。
她使了一會劍,覺得越使越順,心想路上從有任何牛鬼蛇神,憑著自己手上這把劍也絕不懼怕。
她了解自己武功絕對不及江湖上數一數二的人物,可是那些高手是不會自降身份干那攔路打劫之舉。
而應付一般的盜賊,自己的夏家劍法是綽綽有余了。
夏文怡使完最後一招就收劍回鞘,她回劍雖然快,但劍鋒還是准確無誤地入鞘,可見她身手不凡。
直到此時,夏文怡才看見雲羽站在一旁,一雙眼睛在黑夜里凝視著自己。
她臉上一紅,趕緊向雲羽抱拳說,“小妹專心練劍,沒注意到雲兄,真是失禮了。”
同時她也覺悟到自己不足之處,心想若雲羽是敵人,剛才就可以趁自己收劍時出招。
想到這里,她不禁汗流浹背。
雲羽淡淡的說,“東家不用太客氣。雲某知道東家明早就要出鏢,所以連夜為東家和其他兄弟們准備干糧。雲某在廚房忙好了就在花園里散散步,想不到無意中打擾了東家練劍。”
夏文怡趕緊說,“不是說好不許再喊東家了嗎?雲兄才是太客氣了。”
雲羽難得微微一笑,“習慣了,一時半刻改不了口。”
夏文怡心想這雲羽肯定是個大行家,明天一行雖然自己已經做了安排,但還是一路凶險,不如趁機向他請教劍術,希望能夠把自己武藝提升起來。
江湖險惡,真的是多一分准備就多一分安全。
雲羽低首沉吟一會,終於抬頭說,“雲某在局里打擾良久,也是到了報答的時候了。其實文怡姑娘你的劍術已經很好,只是招與招之間有一些軌跡,有些高手可能會趁虛而入。”
他總算不再稱呼夏文怡為東家了,夏文怡心中不禁一喜。
雲羽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隨手使出夏文怡剛剛練過的劍法。
夏文怡留神看雲羽的劍路,發現雖然他每一招都和自己使得一模一樣,但他招與招之間融合得行雲流水般的,饒是自己對這劍法熟悉的很也使不出他那種境界。
雲羽把一套劍法使完後就隨手把樹枝拋下。“文怡姑娘可有看清楚了嗎?”
夏文怡連連點頭,“雲兄劍法如神。小妹看是看了,但要完完全全領悟還需要些日子。”
雲羽點點頭說,“文怡姑娘悟性不錯。切記不要局限於招數里,要劍隨意走,劍隨心轉。要駕馭劍招,不可被劍招駕馭。”
夏文怡雙手抱拳道謝,“謝謝雲兄指點。”
雲羽說,“恕雲某直言,明刀易擋暗箭難防。若是敵人明刀明槍地殺過來,雲某相信姑娘可以應付得來。江湖險惡,就怕對方使出一些下三濫的手段,就防不勝防啊!”
夏文怡點頭稱是,“雲兄說的完全正確。”
雲羽接續說,“所以雲某已經為大家備好了半個月的干糧和水。只要大家在飲食這方面有點節制,敵人就無法在這方面下手。”
夏文怡大喜,“雲兄想的真周到!小妹久聞毒龍谷的毒龍郎君精通各種毒藥,是個厲害人物。幸好雲兄早已准備妥當!”
雲羽正色說,“雲某以前早聞毒龍郎君不單止用毒出神入化,本身也武藝不凡。就算他不用任何毒藥,也是個一等一的高手,確實是個難纏的人物。”
夏文怡隱隱感到雲羽對自己的關懷,心中不禁一暖。她向雲羽福了一福,“多謝雲兄提點。此行文怡會盡量小心。”
兩人道別後夏文怡就回到自己房里。說也奇怪,經過了雲羽的指點和提醒後,不到一會兒她就十分香甜地進入夢鄉了。
明天一早,震川鏢局的鏢師與趟子手們就分成三批出發長安。
夏文怡把珠寶都藏在隨身的包袱里,親自隨身攜帶。
她臨走前回頭一看鏢局大門,可是卻沒有看見她渴望看見的雲羽。
“東家,時候不早了,該上路了!”一旁的老馬不停地催促。
無奈之下,夏文怡只好若有所失地啟程了。
她可不曉得雲羽其實正在鏢局大門後目送她離去。
過去三年,除了夏文怡出鏢的日子以外,兩人可以說是朝夕相對。
雖然雲羽一直以來都和她保持一個很遠的距離,但每次只要遠遠看見她,雲羽悲哀的心情就會稍微緩解。
可能是她和藹可親的性格,也可能是她那如花笑頻,總之她的出現就猶如春日的陽光一樣,使得雲羽受了創傷的靈魂慢慢得以解脫。
震川鏢局一共二十三個人安安穩穩地趕了十天路。
每一天,走在前道的先頭部隊會把觀察清楚風險,還在一路上留下記號。
在中間的夏文怡老馬老鄒等五人每天都小心翼翼地尋找第一批人留下的記號。
知道前面是安全之後,他們才繼續趕路。
而殿後的一組人就負責監控有沒有綠林豪傑從後攻擊。
一有任何風吹草動,帶隊的鏢師就會發出信號炮向前面兩隊人報訊。
開始的幾天,每個人都是戰戰兢兢,只敢吃喝雲羽准備的干糧與清水。
到了第三天,先頭部隊里有幾個年青鏢師已經有點熬不住了,喉嚨開始發癢,想要喝酒但都被帶隊的老鏢師張山壓住了。
老馬老鄒兩人因為跟著夏文怡,不好意思開口說自己酒癮發作,只好死撐下去。
而殿後的那隊人里有個鏢師有先見之明,自己帶了一葫蘆酒,被隊里其他人發現後只好拿出來和大家分享。
帶隊的鏢師劉健鼎是個嚴厲的人,在他分配下,每天大家只能喝一小口酒過過癮。
好不容易到了第十一天,眼看還有一兩天路程就到達長安,每個人都十分期待早日交鏢,然後就可以拿著辛苦錢去享受一下了。
過了十天都平安無事,大部分鏢師都開始有點放松了。
夏文怡身擔重任,不敢有一絲松弛,只好不停地用信鴿和前後兩隊人溝通,不斷地提醒大家打醒精神,堅持最後幾天。
今天天氣相對來說比前幾天熱,張山帶隊的一班人在官道上走了幾個時辰路後都有點渴了。
他抬頭看看天空,中午的太陽真的是挺毒的。
他回頭一看,隊里其他鏢師和趟子手都是汗如雨下了。
由於這幾天天氣開始熱了起來,雲羽為他們准備的清水都已經所剩無幾了。
張山嘆了口氣,心想離最近的市鎮還有一段路程,只好先找個陰涼地方歇一會再趕路。
他們再多走了一段路後,一個趟子手忽然伸手一指前面一個山頭,“前面有個茶寮!咱們可以在那歇一歇,解解渴!”
每個人都滿心歡喜地趕路,不到一頓飯時間就到了茶寮。
那茶寮只有寥寥幾人,除了三個正在休息的旅客之外,就只有一個老掌櫃和一個店小二在招待客人。
鏢師們坐下來後一看發現這茶寮除了賣茶還買酒。
其中一個鏢師立刻大呼店小二,“趕緊給大爺拿酒來!”
張山老成持重,有點不放心。“兄弟們,趕路要緊。咱們在這歇會兒就好了。酒嘛,等到咱們到了長安,交了鏢再喝個痛快吧!”
另一個鏢師從懷里掏出了一支銀針,“張大哥,俺有這玩意,可以測試酒里有沒有毒!”其他鏢師大喜,馬上催促店小二拿酒來。
店小二拿了一埕酒放在鏢師們的桌子上,一股濃烈酒味馬上把全部人都吸引住了。
拿著銀針的鏢師把針浸在酒里,過了一會把針拿出來時發現針並沒有變色,證明酒里沒有毒。鏢師都放心了,趕緊把酒倒到自己帶來的葫蘆里。
帶頭要喝酒的鏢師笑著向張山說,“張大哥,這酒已確認沒毒,咱們又是用回自己帶來的葫蘆,就讓兄弟們喝一口酒吧!”
張山一時間找不到也想不到任何可疑之處,只好點頭同意,“好吧!兄弟們,只喝一口啊!喝好咱們繼續上路。”
鏢師們也都遵守諾言,真的只喝了一口酒,然後休息一會兒就起來付鈔趕路了。
臨走前,張山在茶寮外面的一棵大樹樹皮上用刀子劃了個圓形。
這是他和後面兩隊人聯絡的方法,代表此地安全,可以放心的意思。
走了大約一頓飯時間,鏢師們來到了一條彎彎曲曲,左右都是樹林的羊腸小道。
張山眉頭一皺,高聲提醒,“兄弟們,要注意左右有什麼動靜!”
每人都手握刀柄,戰戰兢兢地走著。
眾人走到一半,突然間走在最前面的幾個鏢師一個一個地倒下來。張山暗叫不妙,馬上抄出武器,同時發號施令,“兄弟們,退!”
在他們前面樹林里走出了三個人。
在中間的是個三十出頭,一臉彪悍的高大男子。
他人長得其實還蠻英俊,可惜臉上的一道刀疤使得他整個臉變得扭曲了,好像是被人劈開兩塊後再縫合在一起那樣,使人一看心寒。
他手里拎著一支香,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慢慢地往張山等人走過去。
在他左右的兩人都是彪形大漢,手拿鋼刀,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此時張山一隊人里已經倒下了八個,只剩下張山和另一個鏢師而已。
張山看見那人的刀疤,忽然想起來一個人,立刻驚呼,“莫非你就是毒龍谷的二當家刀疤龍於鵬?”
那人哈哈大笑,“在下正是於鵬!哈哈哈!看來只有你們兩個沒有喝酒啊!”
張山定眼一看,確確實實剛才在茶寮喝過酒的兄弟都已經倒下來了,只有自己和另一個不好酒的鏢師沒事。“酒里有毒?”
於鵬笑個不停,“酒里的確沒毒!只是被加了毒龍谷的百聖草。百聖草也沒有毒!可是當喝了百聖草的人嗅了在下手上這千靈香,混合起來就是一種藥性強勁的迷藥!哈哈哈!咱們毒龍谷並不是只會用毒!”
張山馬上想從懷里拿出信號炮,想向夏文怡等人報訊。
可是於鵬身邊那兩個大漢同時一起拔出武器往他攻擊,使他沒有空隙可以發炮。
剩下的一個鏢師也加入戰場,四人混斗在一起。
於鵬在一邊冷眼旁觀,看准時機,突然從背後拔出一根狼牙棒,往張山迎頭痛擊。
張山大驚失色,只好舉刀一擋。
於鵬這一擊力度猛烈,張山雖然把它擋了,但刀身已經扭曲了。
既然於鵬已經出手,他手下那兩個彪形大漢就集中精力攻打另一個鏢師。那鏢師寡不敵眾,不到三個回合就被那兩人劈死了。
於鵬一邊繼續出招,一邊狂笑說,“你這老小子就投降吧!在下只求財,不想多傷人命!”張山眼看大勢已去,只好棄刀投降。
過了不久,夏文怡一行三人也來到了那茶寮。老馬一到達就指著張山留在茶寮外面大樹的記號。“東家,看來這茶寮是沒問題的。”
夏文怡點點頭,“那咱們在這歇一會。吃吃咱們自備的干糧,喝喝自帶的水吧。”
五人坐下之後就嗅到一陣香濃酒味。
老馬老鄒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夏文怡白了他們一眼,“還有一兩天就到長安了。忍一忍吧!”
兩人只好無奈的點點頭。
此時店小二走過來招呼,“客官,咱們這小店里的饅頭挺不錯的!要不要來點嘗嘗?”
夏文怡搖搖頭,“謝了。咱們在這里歇會兒。待會照樣給你茶錢就是了。”
那店小二過了一會又再過來,“客官,咱們的鐵觀音也是遠近聞名的。要不要來一壺?”
夏文怡還是搖頭,“謝了。咱們自己還有水。”
那店小二來了兩次,夏文怡不禁起了疑心。
她留神觀察那店小二,發現他雖然走路急促,但是馬步穩定。
她再定神注意那店小二的雙手,赫然看見他手背青筋凸起,應該是個練家子。
夏文怡心中一驚,再看看那掌櫃。
那掌櫃雖然裝出一副昏庸無神的樣子,可是時而射出凌厲的眼神,看來也不是個普通人。
夏文怡眉頭一皺,向老馬老鄒兩人打個眼神,示意他們離開。
老馬點點頭,放下幾個銅錢就站起來,“小二,打賞你的。咱們趕路去了!”
店小二走過來把銅錢收了就走開,也沒多說什麼。
夏文怡三人走出去茶寮時必須經過另一張桌子。
那桌子坐了四個滿肚肥腸的商賈打扮的中年人。
三人一走過,異變就發生了。
那四個原本是動作緩慢的商賈突然變得行動神速,兩人伸出擒拿手往夏文怡頸椎和雙手抓過去,還有兩人就攻擊老馬和老鄒。
同時店小二和掌櫃也抽出了鋼刀劈向夏文怡。
在一瞬間夏文怡同時被四個高手攻擊。
她臨危不亂,滴溜溜地在原地打了個轉,原本是往她頸椎和手臂抓的擒拿手就全部走了位。
同時,她青鋼劍也已出鞘,一連幾劍把店小二和掌櫃逼退。
此時老馬老鄒也和另外兩個商賈打個不亦樂乎,一時間斗得難分難解。
夏文怡心想自己三人遇險,必須趕緊向前後兩隊人報訊。
於是她一腳把身旁的桌子踢反,擋住店小二和掌櫃的鋼刀,手上青鋼劍一招鳳凰於飛把兩個商賈逼退。
她雙腿發力,猶如一支箭那樣衝出茶寮,藏在懷里的信號炮也隨手而發了。
只聽見嘭的一聲,一道濃濃的紅煙直射天空,遠達幾里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夏文怡一發出信號炮就反手一招鳳舞九天在追趕上來的一個商賈身上刺了幾個洞。
那商賈身中數劍,幸好夏文怡不知對方來歷,不想傷人性命,所以這幾劍並沒有命中他要害,只是使他失去戰斗能力而已。
另一個商賈此時也已衝過來,使出鷹爪手想要空手入白刃奪走夏文怡手上青鋼劍。
夏文怡冷哼一聲,心想你這家伙也太托大了。
她沉著應戰,那商賈鷹爪手快要接觸她手腕時,她手腕一轉,劍身就往商賈手掌心割過去,逼得他趕緊縮手。
夏文怡知道情勢危急,必須速戰速決,一把商賈逼退後就使出殺手鐧鳳凰展翅。
一道道血花從那商賈身上噴出,他腋下和膝蓋都中劍,倒在地上一時半刻無法再戰了。
店小二和那掌櫃看見夏文怡武功高強,心中一寒,但還是硬著頭皮提著鋼刀劈過去。
四個對手已去其二,夏文怡乘勝追擊一連幾劍把店小二兩人攻得手忙腳亂。
夏文怡正穩操勝券時,突然聽見老鄒的一聲慘叫,看來是遇害了。她心中一痛,出劍變得狠了,店小二和掌櫃連連中劍。
她嬌咤一聲,趕緊衝入茶寮,發現老鄒已經倒在血泊中,而老馬被兩個匪人合攻,正在節節敗退。
夏文怡馬上揮劍相助,把敵人逼退。老馬退到她身後,“東家,幸好你及時趕到……”
夏文怡往地上一看,老鄒雙眼圓瞪,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她心中一悲,揮劍護著自己和老馬,快步走出茶寮。
她才踏出茶寮,背後忽然一麻,居然被人點了穴道。
她驚訝地回頭一看,只見老馬一臉獰笑,原來暗算自己的就是他。
夏文怡空有一身武藝,可惜身上要穴被點,全身無力地倒在地上。她雙眼噴火,咬牙切齒地盯著老馬。“原來你是內奸!”
老馬嘿嘿地笑著,“若不是俺通風報信,東家你的行蹤如此隱秘,怎麼可能有人在此伏擊呢?”
夏文怡狠聲說,“老鄒是死在你手上的,對嗎?”
老馬點點頭,“東家,這叫一不做二不休啊!”
他伸手擰了擰夏文怡的臉蛋,“我說啊,東家,你就算是生氣時候的樣子也是那樣標致!俺可真的是越看越愛啊!”
其他兩個沒受傷的匪人也走過來了,都在淫笑,“老馬啊!這丫頭凶是夠凶的,可是也確實是個大美人!難怪你為了她投靠咱們毒龍谷了!”
受了輕傷的店小二和掌櫃也色眯眯地走過來。
“老馬,這臭娘們刺了咱們幾劍,咱們兩人也要插她幾下!反正你和她來日方長嘛,今天就先讓咱們兄弟過過癮吧!”幾人同時放聲大笑不止。
老馬雖然原本是想獨占夏文怡,可是看看現在的情勢,心里明白自己只好先讓毒龍谷這票人先嘗甜頭,無可奈何之下只好點點頭。
夏文怡一聽是毒龍谷的人,心中一涼,但還是在盡量撐著。“老馬,我剛才已經發出了信號炮,不到一會就有救兵!”
聽了這話,老馬和其他毒龍谷匪人笑得更加狂妄了。
“東家啊東家!我看現在他們是自身難保了!毒龍谷的刀疤龍於鵬於二哥已經在處理張山那隊人。至於劉健鼎那一組嘛,我看也是凶多吉少了!哈哈哈!”
老馬突然出手把夏文怡上半身幾個穴道都點了。“東家啊,現在你就算是想要咬舌自盡就不能了!待會咱們就會讓你好好享受享受!哈哈哈!”
那掌櫃已經急不及待地蹲在地上扒夏文怡的衣服,“別多說了!讓老子來開個頭吧!”
不到一會,夏文怡身上就只剩下肚兜,眾人看著她白嫩的肌膚都不禁吞了口口水。
她隨身攜帶的紅鏢此時也從她身上掉到地上。
眼明手快的店小二立刻一手把藏著紅鏢的小包袱搶過去。
那掌櫃是毒龍谷的一個頭目,因為輕功比較了得,得了個外號叫飛天龍。
伏擊夏文怡這班人就是由他帶頭。
他把夏文怡裙子扒下,露出了她的褻褲。
他看見了夏文怡白生生的小腿,雙腿間明顯有了反應,把褲襠也撐起來了。
在眾人的淫笑聲中,夏文怡剩下的兩件貼身衣物也被扒光了,整個人赤裸裸地暴露在這些賊人淫穢的眼光下。
飛天龍急急忙忙地把自己褲子脫下,只見他那不大不小的肉棒已經勃起。
其他人都在一旁起哄,“上啊,上啊!”
飛天龍色眯眯地伸出祿山之爪把夏文怡雙峰一把抓住。
他用力又捏又搓,夏文怡雙峰馬上被他弄得變出各種不同的現狀。
同時他下半身也已擺好姿勢,准備侵犯夏文怡下體了。
到了這地步,夏文怡只好閉上雙眼,不想看在自己面前那丑陋的面孔。一滴委屈的眼淚也同時從她眼里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