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青客氣地請猶太老頭索羅斯在自己的對面坐下,然後又特意吩咐劉秘書去為這位猶太老頭泡一杯極品西湖龍井。
“索大爺平時喝慣了咖啡,今天也請嘗嘗中國龍井的味道?”沉青指了指桌上的茶杯然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索羅斯喝了一小口茶水不由微皺起了眉頭,然後不停地搖著腦袋就如同得到老年痴呆症一樣。
“怎麼,索大爺不喜歡喝茶?”沉青還以為眼前這個美國佬喝不慣中國的茶葉,於是拿起內线電話吩咐劉秘書幫對方換一杯咖啡來。
“從五十歲開始,我就養成了每天早晚喝一壺中國功夫茶的習慣。”索羅斯揮了揮手笑著說道:“只是這個泡茶也有很大學問,雖然茶文化出自中國,但我不得不說在茶道上日本人已經將你們中國人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此話怎講?”對於索羅斯這樣爺爺級的老前輩,沉青實在是興不起任何脾氣。
“起碼我在日本做客時,就不會有人用玻璃杯來糟蹋這樣的好茶葉。”索羅斯一副長輩教訓晚輩的口氣接著說道:“這些極品龍井茶葉,必需要用山泉水及紫沙壺泡制才會有哪種獨特悠長的甘香回味。”
“索大爺遠道而來,不會就是為了跟我談論茶道吧?”對於索羅斯的教訓,沉青雖然很不服氣但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把話題從新扯回到了正題上。
“當然不是!”索羅斯臉上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道:“沉先生應該清楚,我這個老頭子從美國跑到這里來所為何事。”
“我還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中國人才喜歡在說話的時候拐彎抹角以顯得自己文化層次高有深度,沒想到美國人也有這個壞習慣!”沉青笑著說道。
看著索羅索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沉青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剛才被這個猶太老頭依老賣老一頓教訓,自己在氣勢上已經先輸了一局,在接下來的談話中自己肯定會處於被動,現在總種是把這輸掉的一局給扳了回來。
“巴勒斯坦前民族權力機構主席阿拉法特,曾經在聯合國大會發言時說過這樣一句話,我左手拿著橄欖枝右手拿著自動步槍來到這里尋求合作,請不要讓橄欖枝從我的手中掉落。”索羅斯開門見山的笑著說道:“這就是我來到這里的目的!”
“如果沒有記錯,當時阿拉法特說的是來尋求幫助,而不是尋求合作吧?”剛才在談話中先輸掉一局的沉青,抓住機會反擊道:“做為一名猶太人,能夠用阿拉法特這位曾經是以色列最大敵人的經典話語來做為開場白,索大爺心胸的確是夠開闊!”
索羅斯臉上不快的神色一絲而過但卻絲毫沒有生氣,盯著沉青笑著說道:“歲月早就已經把我這個快八十歲老頭的火氣給磨光了,沉先生不要想在言語上來激怒我,這種方法對我這樣的老人家沒有任何用處!”
“只是開個玩笑!”沉青收起臉上的笑容,很嚴肅認真的說道:“那麼,索大爺是來尋求合作?”
“可以這麼說!”索羅斯微笑著說道:“你不認為與美國政府合作是一件很明智的事情嗎?”
“索大爺不用搬出你的後台老板來嚇唬人!”沉青毫不膽怯地抬起頭於這只老狐狸對視,道:“美國可是一個法律至上的國度,龍騰基金及沒有偷稅漏稅又沒有違反任何法律,美國政府難道敢冒天下之大不違向龍騰基金動手嗎?”
“沉先生對美國的社會制度了解的確很透徹,但對於一個與恐怖分子有聯系,並向對方提供大量資金支持的基金公司又另當別論。”索羅斯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沉青跟前,笑眯眯地說道:“沉先生,還是先看看這些照片再做出最後決定也不晚!”
沉青疑惑地瞟了一眼這個好像有持無恐的猶太老頭,伸手接過文件粗略閱了一遍,臉上的神色頓時如果川劇中變臉絕活般由紅轉青然後再由青轉白。
原來這份文件里的照片是自己以前在西安發狂時殺死上百解放軍戰士及無辜老百姓,還有後來自己與撒旦傭兵團聯絡員碧麗莎衛星電話通話記錄。
其中西安事件幸存下來的一些當事人,對當時具體情況的詳細敘述更是讓他感到十分不安。
拉斯維加斯的那次恐怖事件已經被美國政府認定為基地組織所為,所以不可能再自己打自己嘴巴又把撒旦傭兵團從新挖出來承擔責任,所以這方面沉青到不是怎麼擔心。
但西安那次的事件如果傳出去,自己這個東方神奇小子的稱號可能就要被東方屠夫所取代。
“你想怎麼樣?”沉青臉色凝重地問道。
“其實很簡單,我不想在美國金融上再看到龍騰基金的影子!”索羅斯笑著說道:“世界這麼大,以沉先生在金融方面的天賦到哪里都能掙錢。”
見對方有些意動,索羅斯又接著慫恿道:“沉先生應該去日本的金融市場上轉轉,將中國人民與日本人民千百年來結下的傳統友誼繼續發洋光大。”
“日本不是美國的盟友嗎?”沉青試探性地問道:“難道你們美國人要再次揮舞手中的大捧,教訓這條不太聽話的狗?”
“這個世界上的事情一切皆有可能。”索羅斯站起來向沉青伸出了自己的手,道:“希望以後還會有合作的機會?”
“一定會有的!”沉青也很有禮貌的跟對方握了握手,並將這位美國的金融教父大人親自送進了電梯間。
回到辦公室,沉青換算了一下中國與美國的時差然後接通了諾斯林的衛星視頻電話。
從背景上看,諾斯林現在應該正在西餐廳里享受晚餐
“現在可是享受美食的時間。”手中拿著刀叉正在分食牛排的諾斯林笑著說道:“親愛的老板,能不能等我享用完晚餐?”
沉青現在這個大老板可不好當,每天都有批閱不完的文件和接見不完和訪客,可以說忙得連跟愛玲做愛的時間都欠缺,可沒有這麼多美國時間來欣賞諾斯林十分幽雅的進餐姿勢。
“十天內清空龍騰基金在美國金融市場上所有的投資,我們要將龍騰基金的總部從美國撤到中國香港,而且在美國哪邊不要留下一個分部。”沉青看著屏幕上因為驚訝而張大嘴的諾斯林,微笑著說道:“親愛的諾斯林,你嘴巴里那塊已經被嚼碎的牛排可真是惡心!”
“真是不好意思!”發現自己失態的諾斯林,連忙閉上張得能塞下兩個雞蛋的嘴巴將口中的食物吞咽下去。
“嘿嘿!”諾斯林拿起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邊的油漬,笑著說道:“老板現在說話可真是越來越幽默啦!”
“誰跟你開玩笑!”沉青收起臉上的笑容,很嚴肅認真的說道:“給你十天時間,將美國哪邊的事情全部結束,公司的職員願意去香港的薪水上浮百分之五十,不願意去的發給半年薪水做為遣散費。”
“上帝,難道中美在台海地區馬上就要暴發戰爭了嗎!”諾斯林夸張地說道:“不然老板為什麼要離開美國這個金融投機者的天堂?”
“唉!”沉青嘆了一聲氣,接著說道:“有些事情你還不明白,你就按照我的意思做,來到香港你也同樣可以得到百分之五十的加薪。”
“百分之五十的加薪?”諾斯林聞言,雙眼之中馬上開始閃爍著數不清的小星星,如果用放大鏡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在這些小星星的形狀十分像是代表金錢的某種符號。
要知道,他現在的年薪可是五千萬美元,就算是在美國這個有金元寶帝國之稱的國度里,也絕對可以排到打工皇帝一族年薪的前十位,如果再加上二千五百萬的話,以七千五百萬的年薪擠進全球打工皇帝一族前五位應該沒有問題。
“龍騰基金總部遷移到香港後,將把工作重點放到開墾亞洲特別是日本和韓國金融市場上,趁這十天時間你最好先准備一下。”看著諾斯林眼中的小星星,沉青已經得到了對方的答案,吩咐了一句後直接將網絡連接切換到另一個國安局內线加密頻道,開始與許文林商量怎麼樣解決自己被美國政府抓住尾巴這件事情。
電腦屏幕再次閃了一下,許文林的腦袋出現在了液晶顯示屏的正中央,沉青開門見山地直接問道:“許大爺,有什麼好辦法嗎?”
其實沉青十分清楚,自己這個辦公室、家里以及汽車上甚至是自己穿著的西裝都有國安局哪些特工放置的竊聽跟蹤器材,所以剛才自己與索羅斯的對話記錄現在肯定已經到了許文林的手中,但對此沉青卻並不是很在意。
畢竟像他這樣的敏感人物,如果不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中央哪些大佬們睡覺肯定都會睡不安穩,所以一直以來沉青雖然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國安局的監控之下,但還是心照不宣沒有去捅破這層窗戶紙。
如果不是因為上面的老頭子認為自己可以完全控制他這個敏感人物,是不可能讓他在廣東省大肆培養自己的勢力,而且還默許他將馬建安這個地級市小市長頂上了省委副書記的寶座。
大家都是聰明人,合則兩利、分則兩敗俱傷這個道理也都懂,所以不管是從個人利益還是從整個民族和國家的利益來考慮,兩方都會將自己的利益與對方的利益牢牢綁在一起。
“根據技術人員對你剛才與美國哪邊聯系時的信號分析,你們的通話已經被美國中央情報局監聽,以後你通話時最好使用中國的軍事通訊衛星,這樣可以保證通話安全。”許文林上來就為沉青解除了一個潛在的威脅。
“西安那件事情發生後,沒有為你小子把屁股擦干淨,這是我工作上的失職。”許文林很認真地說道:“我剛才已經安排人手前往西安,徹底抹掉當時因為手下留情沒有清除干淨的所有痕跡,以後美國人如果再拿這件事情來威脅你,只要你一口咬定美國人手中的哪些照片存屬偽造,相信也不會惹出太大風波。”
“怪不得上次我會栽在這個猶太老頭的手里,原來他通過衛星監聽的方法,已經事先得到了龍騰基金在石油期貨合約上的操作步驟!”沉青搖著頭說道。
對於自己能夠通過網絡得到三家金融投資公司全部的操作資料,最後還敗在了這位猶太老頭的手里這件事,沉青一直是耿耿於懷很是郁悶。
但現在聽聞對方也是在知道自己所有操作計劃的前提下,才能夠在自己前面挖了個大坑讓他一頭栽進去,原本壓在他心頭的一塊大石頭也隨之煙消雲散。
“以後龍騰基金會將投資重心轉移到亞洲來,許大爺有什麼吩咐嗎?”心情大好的沉青臉上又掛上了笑臉,在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後微笑著問道。
“最近中國與日本由於東海油汽資源開發上的爭端愈演愈烈,而且還有繼續加劇的趨勢,如果你能夠在日本金融市場上搞出什麼動靜來讓日本人吃個啞巴虧,老頭子肯定會十分高興。”許文林臉上露出一個惡毒的笑容,接著說道:“這點你應該學習借鑒索羅斯1992年9月阻擊英鎊時的模式,他通過所謂的“宏觀經濟”投資策略在英國炒作英鎊最後獲得巨大成功,可是金融界以小博大的經典案例。”
“就憑我手頭上這幾百億美元去阻擊日元,你這不是在叫我去送死嗎?”沉青聳了聳肩膀然後將自己的雙手往兩邊一攤,苦笑著說道:“許大爺,你也太瞧得起我沉某人了吧!”
“當然,,關鍵時刻你會得到強有力的支持,可以獲准直接從國庫里面調撥外匯儲備的權力,而這些外匯儲備將通過香港中金黃基金投資公司轉入鳳凰投資帳戶里,這樣外人也不好說什麼閒話。”許文林最後又給沉青指了一條明路,道:“最近因為日本首相小泉純一郎多次以公職身份參拜敬國神社,所以日本與韓國之間的關系也十分緊張,你可以去拜訪一下韓國大宇集團的董事會主席金善喜老先生,他是一個強烈的民族主義者也很仇視日本人,你們兩人之間應該可以找到一些共同語言。”
做為一個堅定的民族主義者,阻擊日元這項偉大的工程對於沉青來說有著無法抗拒的巨大誘惑力,所以在結束與許文林的談話後,沉青馬上就拿起內线電話向外面的劉秘書吩咐道:“給我聯系韓國大宇集團的金善喜老先生,我將在三日後親自前往韓國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