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6章
“爸爸今天這麼晚才回來,不會是去了鬼混吧?”
在家里晚飯的時候,雪怡這句質疑說話幾乎令我把口里的飯噴出來。
“雪怡別亂說,爸爸一向很正經,不會做那種事。”秀娟對女兒的口沒遮攔看不過眼教訓道,我受之有愧,更是沒有面目面對妻子。
可雪怡仍死心不息的搖著筷子道:“媽媽你別太放心,要知道十個男人九個都去鬼混,爸爸不一定是第十個。”
我想問這是你援交的經驗之談嗎?秀娟站在我一邊說:“媽媽很放心,爸爸就是第十個。”
雪怡臉露狐疑的道:“這樣有信心,難不成有什麼秘密?原來爸爸已經不能用了嗎?我還想要個弟弟的啊!”
我和妻子同時吐血,這個好女兒到底有沒好話說?
“還有剛才爸爸的衣服都是濕濕的,我認為還是很可疑。”
雪怡咬著我不肯放,我無奈道:“都說是公司的男廁所水喉爆裂,給噴得一身水,我也是因為這樣才弄晚了。”
“爸爸做了什麼壞事,令我家的名偵探起疑心了?”妻子笑問道。女兒繞起雙手正經八百道:“我只是擔心爸爸一時胡塗,毀掉大好家園。”
我沒好氣,這里最令人擔心的怎樣看也是馬大小姐吧。
雪怡續道:“說起來你們房間也很久沒有搖床聲了,媽媽今晚一於大刑侍候,順便給我添個弟弟。”
我和妻子一起拿起碗子喝湯,不再跟這刁蠻女胡謅。
這個晚上我夜不能眠,一而再的背叛妻子令我心中有愧,小蓮的事更是煩惱不堪。
她知道的比我想像中多,那無從捉摸的心理亦是叫人沒法猜透。
開始時候我以為小蓮純粹是操縱同學們賣淫,但今天的話令我覺得她有種扭曲心理,各種意想不到的事也有可能發生。
‘那小妮子明知道別人沒有父親卻總在炫耀,所以當知道這事後我便下定決心要讓你們知道,你們的所謂好爸爸好女兒全部是假象,世界上根本沒有真正的父愛,都是虛有其表的賤男人。’
女人的妒忌心足以殺死一個人,我不知道這小蓮將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她這個游戲的結局沒有人可以預料。
前天我還打算跟雪怡攤牌,但現在多了這個障礙令我的顧慮又增加了一重。
我之前所做的事太錯,錯到令我沒法反抗小蓮。
萬一被雪怡知道當天的伯伯是我,她能否接受這個打擊完全是未知之數,我是絕對不敢賭這一鋪。
“到底可以怎樣做…”
我知道單憑自己是沒法解決這困局,我有太多箝制,是寸步難行。
亦不能放置不理,情況只會愈來愈壞。
我需要援手,但雪怡是援交女一事不能被身邊的人知道,就是連她的母親也不可以。
我自覺處於孤立無援的環境,這時候一個人突然浮現腦海,是文蔚!
對,是文蔚,雖然她亦有參與其中,但從那段時間的接觸我知道她本性不壞,是一個純良女孩,只要可以把她拉攏,說不定能對抗小蓮。
‘汙穢了的身體,是怎樣洗也不會干淨。’
我知道的,我知道文蔚並非真正願意援交,她亦是很厭惡這事,也許是因為有什麼把柄在小蓮手里才不得不做。
雖然上一次我沒能把她說服,但我不可以放棄,她是現階段我的最大希望。
立定心意,接著一天我決定再次從文蔚方面下手。
在知道被小蓮監控下我不敢在QQ留言,只一直等待女孩上线。
終於在快到傍晚四點的時候,文蔚登入了她的帳戶。
‘應該是放學了,不知道小蓮會不會在她身邊。’
我猶豫了一會,直到五點辦公室的下班時間才嘗試以QQ的語音通話致電給文蔚,只空響了兩下便掛线。
她是個聰明女孩,應該明白我這樣致電的意思。果然兩分鍾後對方回電,我連忙接聽,沒想到劈頭一句便是:“你終於找我了啊!”
我自言跟不上年輕女孩的節奏,摸不著頭腦問道:“蔚蔚你說什麼?”
對方有點生氣說:“你有多久沒理我了?而且都說在這里聯絡時不要叫我名字!”
“喔,對不起,那我叫你小藍好嗎?”我知道文蔚對此一向甚堅持,連忙陪不是,女孩這才像咽了口氣問道:“有什麼事了?”
“其實是這樣,待會你有沒時間,我有點事想找你聊聊。”
“嗯…”
雖然語氣好像不是太好,但文蔚的答應見面,令我覺得她還是願意跟我商量,有過上次無功而還的經驗,這次我決定不再隱瞞任何事,要得到女孩信任,必須開誠布公,給她真正信心。
由於文蔚表示她已經放學回家,我想著說的話比較謹慎,在咖啡廳等公共場所恐怕被旁人聽到,也不想要她特地跑到遠處去,於是相約在她家附近的小公園等。
乘搭公車到達,穿著碎花裙子的女孩已經站在公園入口處等我。
“抱歉,要你等了。”我匆匆走過去,正在看書的她收起書本放在小包里:“沒事,我也是剛到。”
真是很文靜的一個女孩子,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在誰會相信她和那天派對中的是同一個人。
‘嗯…嗯……好舒服…這樣插好深…’
當日她和詠珊給三個男人淫玩的畫面歷歷在目,當然更忘不了的是雪怡。我一定要中止這種事,無論用什麼方法,也不可以讓慘劇重蹈覆轍。
“你說有什麼事要跟我談了?世伯。”
面對面文蔚終於讓我稱呼她的名字,我以長輩身份搭著她的肩膀說:“是十分重要的事,關系到你們今後的人生。”
文蔚也不是蠢女孩,立刻意會我的意思:“又是那種話?都說過我不會跟你聊這種。”
“蔚蔚你要明白,有些事不是不聊便可以解決,逃避不是方法,我們是要面對事實。”
“我現在很好,沒什麼需要解決。”
“沒需要解決你們會做那種事?不瞞你說,我知道紅姐是誰了。”我先自揭底牌,文蔚有點意外道:“你知道了?”
我點頭,沒有半點事隱瞞:“對,正確來說是她主動找我的,平安夜那天還去了派對。”
“你去了派對?”文蔚的表情顯得更錯愕,看來她是完全不知道當日我在現場:“沒錯,那天你們都喝了很多酒,沒有注意到我。”
文蔚低下頭來,咬著唇道:“既然你都去了,還有什麼要跟我談?不是什麼都看到了?”
“是,我是什麼都看到了,什麼都知道了,所以更要跟你談,蔚蔚,我不相信你會是做那種事的人,是不是有什麼苦衷,是不是小…紅姐強逼你?”
文蔚帶點苦笑道:“我就說世伯你是一直看不起我們,做那種事,便一定是逼於無奈的嗎?”
“難道會有其他原因?我不相信你是小蓮口中那種因為有趣而跟男人上床的女孩!”
我激動下直呼小蓮名字,文蔚自虐道:“別這種那種,你都曾經用錢買過我。”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們受到別人擺布而做那不願意的事。”
我為自己辯護,文蔚否定我說:“我們沒有不願意,所有事都是自願的,小蓮沒有擺布任何人,相反她是我們欠得最多的一個。”
“什麼?蔚蔚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彷佛聽到最不可信的話,文蔚語氣堅定道:“我不知道小蓮跟你說過什麼,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小蓮是好人,是我們當中最好的一個。”
“小蓮是…好人?”我完全沒法理解,那個再三設陷阱把我折騰,甚至連雪怡也出賣的小蓮…是好人?
我難以置信的問道:“蔚蔚,你是不是有什麼弱點在她手上,到這種時候仍要維護她?”
文蔚搖一搖頭:“我以為世伯你今天找我是別的事,如果關於這個便沒什麼好聊了,我先回去。”
我連忙拉著她:“等等,蔚蔚,我還沒說完。”
“世伯,你…和小蓮上床了?”
文蔚忽然回頭問道,我冷不防下愕一愕住不懂回答。
女孩機靈,立刻嘟著嘴說:“難怪都不找我,原來是跟小蓮好上了,你這個花心大叔!”
“蔚蔚你說到哪里去了?事情不是這樣…”我慌亂回答,文蔚哼著問道:“那我們現在去哪里開房?”
“開房?蔚蔚你什麼開玩笑,我今天找你只是…”話沒說完,文蔚已經一口咬定的發著嬌嗔:“世伯你好哦,找小蓮卻不找我,你果然是玩厭了我!”
我無言以對,現今世代的小女孩,真是很難溝通。
“侍應,麻煩來一杯黑咖啡和一杯檸檬水。”
結果我和文蔚當然沒有去開房,她被我拉到附近一間小餐廳繼續傾談。
聽到我下單,立刻向侍應糾正道:“是兩杯熱檸檬水,黑咖啡不要了。”
然後又教訓我說:“世伯這年紀不要喝太多咖啡,對身體不好。”
我有點納悶,怎麼現在的女孩都愛操控別人口味,我家老婆也沒這樣專制。
飲料很快遞上,文蔚押了一口,事先聲明的道:“我只答應你喝一杯,別打算打聽什麼,一概不會回答。”
那個硬蹦蹦的表情令我知道她仍在生氣,我盡最大努力希望說服女孩:“蔚蔚我知道你是好女孩,你的父母上次看電影時大家見過面,人很好,我想你一定不希望他們傷心吧?”
文蔚放下杯子,重復那一句話:“都說有關這事我一概不會回答,你別費心了。我跟世伯其實不是很熟稔,只是援過一次而已,而且也沒第二次。”
我沒趣地拿起檸檬水喝一口,好酸,還是咖啡比較適合我。
再看一眼小姑娘,還是氣鼓鼓的。
其實以女孩一臉清純童顏,甚為討人歡喜,理應應接不暇,著實毋須糾結在我這中年人上。
不過這大概便是小蓮所說,女人的妒忌心了。
“蔚蔚別生世伯氣了,我向你陪不是,不如吃杯芭菲消消氣。”
這年頭不嫖也是罪了,看到女孩不理睬我,我為自己自辯道:“你也應該明白世伯有妻室,做這種事對家人也不好吧。”
文蔚白我一眼說:“那跟小蓮上床對家人便會很好了嗎?”
我知道這種情況多解釋也是沒用,轉個話題道:“好吧,那聊別的,最近有沒看什麼小說?世伯推薦你看一本…”
結果我最終沒有從文蔚口中套出什麼,看來這她跟同學們是十分團結。
強人所難也不是好事,唯有暫且作罷。
隨便找些話題閒聊了一會,我也不阻小女孩太多時間:“對不起蔚蔚,今天打擾你了。”
“沒打擾,我也喜歡跟世伯聊天,只要不是再問那些,有空時可以找我。”
文蔚把杯子的檸檬水喝完,畢竟是個溫馴女生,聊了一會氣全下了,回復平常那位乖巧女孩。
“那世伯先走了,剛才介紹的那本小說讀完後告訴我感想。”
離開餐廳,我跟文蔚道別。
驟不及防女孩突然在我臉頰親了一口,小罵一聲“討厭世伯”,便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
我還沒清楚發生什麼事,只捂著彷佛仍帶著唇溫的臉頰發呆,雖然明知這也許是援交女孩留住客人的技倆,但還是有一種小伙子給女友忽然獻吻的心動感覺。
“臨老入花叢嗎?老馬就是再多幾個人頭,也不夠給老婆殺頭了。”
嘆一口氣,回家途中心念一動,順道往附近的西餅店買了一個蛋糕回家。
“爸爸回來了!嘩,是誰生日?怎麼買蛋糕?”雪怡給我迎門,在知道女兒援交之後,沒有一件事比回家看到她更感安慰。
“一定要生日才可以吃蛋糕的嗎?昨天被某人懷疑,特地用蛋糕來收買馬偵探的。”
我笑道,雪怡拍著手說:“這麼好,那爸爸你天天去鬼混,雪怡也天天有蛋糕吃了。”
“別只想著蛋糕,這是飯後甜品,今晚的晚飯你有幫忙嗎?”
“當然有,你的女兒不知多勤快。”
“那不用吃晚飯了,直接吃甜品吧。”
“爸爸你這是什麼意思耶!”
晚飯過後,饞嘴的女兒便立刻急不及待分享她的甜品,把蛋糕切成四份放在碟上,在女孩子最注重體重的年紀,我家大小姐一個人便吃了兩份。
“是誰說要減肥的?這樣不是徒勞無功?”
我取笑道,雪怡一臉自信的拍著小腹說:“爸爸你放心,人家這個年紀新陳代謝好,多吃也沒關系,看,一點小肚腩也沒有吧。”
“爸爸不會不給你吃,反正之後別哭著說衣服都穿不上便好。”
隨便說了幾句,我不經意地把話題帶到小蓮上:“怎樣?這間店的芒果蛋糕有沒小蓮做的好吃?”
雪怡拿著膠叉子道:“差遠了,小蓮用的是新鮮芒果,又香又甜,就連蛋糕的松軟口感都沒法相比。”
我吃一口,同意點頭:“的確是有段距離,這麼一個小姑娘,做的比大餅店還要好。”
“這還用說,小蓮根本就是外星人,不但長得高佻漂亮,成績也好,就連蛋糕也做得這樣好吃。如果世界上多點這種女孩,我們這等尋常女子靠哪里站?”
雪怡對同學贊賞不已,妻子則邊吃邊嘆氣道:“如果我家的女孩也這樣懂事便好了。”
雪怡毫無慚色道:“媽你就別把我跟小蓮比,本小姐自問不差,只是選錯比較對象而已。”
我對一向公主性格的女兒笑道:“馬家大小姐少有認輸啊,看來雪怡你跟小蓮感真的很好呢。”
雪怡點頭道:“當然,我們四朵金花是生死之交,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
我和妻子相視一笑,生死之交,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說句話也那麼夸張。
這個晚上十分平靜,小蓮沒有主動找我。
沐浴更衣後我回到書房,重新思索今天聽到的說話。
這天我沒從文蔚口中問到什麼,卻得到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小蓮是好人。
當然在文蔚亦是同流合汙、不把援交視作一件怎樣事情的前提上,她不覺得小蓮所做的事有問題是可以理解。
但我覺得小蓮如果真是如我這幾天看到的邪惡,大慨文蔚亦不會這樣維護她。
如果她只是一個操縱大家賣淫的黑手,相信雪怡亦不會真心把她視為好友。
事實上在平安夜的派對之前,我又怎會相信一個善良至此的女孩子真面目是如此不堪,那都是為了設計陷阱的假面具嗎?
還是這幾天的小蓮,才是她的假面具。
‘我們沒有不願意,所有事都是自願的,小蓮沒有擺布任何人,相反是我們虧欠了她很多。’
如果文蔚沒有騙我,也許小蓮並非援交的主腦,甚至有可能是受害人。
在公營機構打滾了二十多年,我見過的離奇怪誕事不算少,這段日子被女兒的事情困擾,令我陣腳大亂,缺乏了發掘真相的最基本原則: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接著一天回到辦公室,我向下屬郭健偉詢問早前小蓮介紹的助養院一事:“阿偉,我想問一個月前,那兒童助養院申請的補助金批出了沒有?”
男孩回答道:“已經批了,正准備把文件郵寄過去。”
“太好了,文件不用寄,我剛巧今天有點事要到那邊,順便帶過去吧。”
午飯後我來到助養院,把政府補助金順利批出的消息和文件帶給劉院長。老人家十分高興,帶到我院內四處參觀,寒暄一番後提到了小蓮。
“馬先生,今次實在太多得你的幫忙。”
“沒有,如果不是楊同學通知也不會成事,她才是最大功勞。”
“對,小蓮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孩子,現在還來幫忙做義工,這個年頭這種年輕人很少有了。”
劉院長對小蓮贊不絕口,我好奇問道:“義工?她經常來的嗎?”
“差不多每個星期六都來,她說自己自小生於單親家庭,母親又因為生計奔波,很明白小朋友沒有父母照顧的孤單,所以盡可能多過來給孩子歡樂。”
“是這樣嗎?那楊同學真是一個好女孩。”我笑著向劉院長問道:“在這里做義工有沒什麼條件?像我這種大叔會不會弄怕小朋友。”
“馬先生你有興趣嗎?當然沒問題,歡迎歡迎,不過這里的小家伙都很頑皮,不容易應付啊。”
“哈哈,對付頑皮猴子是我的強項,家里便有一個任性公主。”
別過劉院長,我心里盤算,彷佛從困局中看到一絲希望。
可就在想著這事的時候口袋里的電話響起,還要是雪怡親自錄音的“專用愛女來電鈴聲”。
話說每次響鈴,我都會覺得十分尷尬。
“爸爸,聽電話啦!是雪怡啊!爸爸,聽電話啦!是你的女兒啊!”
“都說不要用這種鈴聲,別人都望過來了。”
我連忙把電話拿出來按下接聽,是雪怡一貫撒嬌的聲音:“爸爸在哪里,我肚子餓,今晚想早點吃晚飯。”
“剛下班,那叫媽媽不要煮,我們到外面吃吧。”
“好啊,我有很久沒吃魚生了,去吃三文魚好嗎?”
“沒問題,你和媽媽先去找位置。”
“嗯!”
女兒相約吃晚飯,身為人父的還是感覺窩心。
到了家附近的一所小型日式餐廳,秀娟和雪怡向我揮手,女兒正餐沒來已經在吃雪糕,我懷疑她想努力變成小胖妹。
“才不啦,是因為這里的雪糕好吃啊!”
雪怡抗議道,這根本不算是理由好不好。
一家人外食總算溫馨,可是當雪怡提到跨年派對,我便不禁皺起眉頭。
派對,小蓮果然安排了派對,如果她真是文蔚口中的好人,會做這種事嗎?我再一次懷疑自己的想法是否過份天真。
“這麼高興,會不會讓爸爸媽媽一起去倒數?”我明知故問,女兒臉上一紅,立刻推掉:“都是班上同學,會很尷尬啦!”
就連妻子也說:“年輕人玩意,我們兩個家長也沒氣氛吧?”
“沒,只是隨便問問,不歡迎便算了。”我不自覺地表露不悅,雪怡擔心問道:“爸爸你生氣啊?那我不去好了。”
聽到女兒這話我心稍稍緩和,試問哪一個父親明知道女兒是去賣淫會贊成?
說起來發現雪怡援交已經有三個多月,這段時間我一直無能為力,眼白白看著女兒繼續墮落,我必須要盡快中止這一件事。
這個晚上回到家里,我亦收到了小蓮的訊息。
“化妝派對安排好了,星期六晚上九點萬豪酒店805號房,那天正好是大除夕,世伯你可以橫跨午夜整整操你的寶貝女一年,是不是很興奮呢?”
一陣無名火在心中冒起,這個女孩實在是欺人太甚。
本來一個共聚天倫的晚上,因為派對一事把我心情搞砸,雪怡固然不敢惹我,就連妻子也向我問道:“怎麼了?還在生女兒的氣嗎?年青人有自己的享受節日方式,做爸爸的總不能永遠跟在背後吧。”
“我不是這種意思,只、只是…唉,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了。”
我有口難言,秀娟取笑我道:“你不懂說我替你說,你是妒忌,一向最親的女兒好像快要離開自己懷抱,別人說這是‘父親焦慮症’。”
“哪里有什麼‘父親焦慮症’,外面壞人這麼多,身為父母覺得憂心是很正常吧?”
我替自己抱不平,妻子不同意道:“你以前也沒這麼緊張,那時候雪怡和同學去宿營都批淮,現在晚一點回來已經神不守舍了。”
“這…可能是年紀大,憂慮的事特別多吧?”
“所以就說你是‘父親焦慮症’,我說應該早點給雪怡找個男朋友照顧,不便可以更放心?”
“這是什麼年代,哪有父母給女兒找男朋友?而且我也介紹過,是他們沒緣份吧。”
我呼冤道,妻子扭著我的鼻子說:“不找沒關系,不要阻撓便可以了。”
“我又什麼時候阻撓了?”我自覺莫名其妙,秀娟笑說:“你是沒有,但你這個爸爸太好,害得女兒都看不上其他男孩。”
“這也是我的責任嗎?老婆你怎麼變得跟雪怡一樣不講理?”
“嘻,當然了,有其女必有其母,別說了,快點去洗澡,我今晚要大刑待候。”
“大刑…侍候…?”
秀娟吃吃笑道:“沒錯,雪怡說的對,十個男人九個都去鬼混,我就要看你這風流爸爸,心里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婆。”
“夫人饒命…”
人說一個精明妻子是會看穿丈夫外遇,一個聰明妻子是會看穿丈夫外遇而不說破。我想我家這位賢妻,應該屬於後者。
‘呀!呀!好舒服!肏我!用力肏!雪怡今晚給你們肏一個晚上!我愛死給男人肏了!’
這晚我夜不能眠,只要閉上雙眼,便不自覺地出現那令我一生也沒法磨滅的慘痛畫面,我決定這一次如何不能姑息,就是用什麼方法,也不可以讓惡夢再次發生。
可是在接著一天下班回家,卻給我看到一個目盯口呆的光境。
“世伯,晚上好,打擾你們了。”
按下家里門鈴,給我迎門的竟然是…文蔚…
“你、你好…來找雪怡玩嗎…”我算是勉強能夠反應過來,進入家門,詠珊正在布置餐桌,看到我立刻微笑問好:“世伯,你好。”
“詠…詠珊,你好…”可怕預感迅速涌現,果然不到幾秒,穿著圍裙的女孩從廚房步出,笑容甜美的道:“世伯回來了,餓了沒有?晚飯快可以了。”
“勞煩你了…小蓮…”
那一陣寒氣,直使整個背脊發涼。
“美女下廚,爸爸是不是又驚又喜?”這時候雪怡從自己房間蹦跳出來嘻笑道,我只想跟好女兒說,你爸快要給你嚇死。
“其實是這樣,我跟大家說爸爸很懷念小蓮做的蛋糕,想請她再做一個,然後大家說得高興,便索性一起來煮晚飯了。”雪怡笑著解釋道。
“小蓮真的很能干,這碟菠蘿咕嚕肉和香草烤雞都是她煮的,老公你看是不是很出色。”
妻子對小蓮的廚藝十分贊賞,我看到亦覺是色香味俱全,只想問有沒下毒藥。
“媽不要只稱贊小蓮,這味客家豆腐是是蔚蔚煮的,而番茄波菜炒蛋則是詠珊的傑作,一樣令人食指大動吧?”
雪怡向我介紹同學們的作品,我佩服不已:“一個廚房可以讓幾位姑娘各自精彩啊。那雪怡你呢,對大家有什麼貢獻?”
女兒有著自知之明的拍拍胸脯說:“我什麼都不煮,不就是貢獻蘿!”
一味味精致菜色放在餐桌,無疑是豐富的晚餐。我雖極力保持笑容,還是不禁有一種步步為營的驚心動魄。
“快要過年了,世伯最近工作忙嗎?”
前天才跟我喝咖啡的文蔚裝作很久沒見的禮貌問道,我微笑答說:“還好,蔚蔚你呢,功課忙嗎?還有沒看小說?”
文蔚微笑點頭:“有啊,前些兒有位朋友給我介紹一本,這兩天都在看。”
我押一口茶,不就是我給你介紹的那本,小女孩的戲還真不錯。
大家圍著圓型餐桌吃著笑著,坐在對面的小蓮向我問道:“對了,我們一班同學打算在除夕夜辦跨年派對,今天雪怡跟我們說世伯伯母亦有興趣,不如一起來玩好嗎?”
來了,果然和想像一樣,一定是雪怡告訴她們我不讓她去,所以一起來當說客,這根本是一頓鴻門宴。
小蓮以退為進,主動邀請我倆,在我回答之前,妻子已經推卻道:“那是世伯開玩笑,我們兩個老人家,怎麼好意思打擾你們年青人享受歡樂。”
小蓮笑著說:“伯母你一點也不老,剛才買菜時那老板還問我們,跟你是不是同班同學。”
女人還是受不了夸贊,秀娟笑得合不攏嘴道:“小蓮你太夸張了,你們去玩吧,我跟世伯在家里享受二人世界。”
“世伯伯母真的很恩愛呢。”
詠珊跟幾位女生一起笑說。
在這種情況下我也很難說不,事實上在此之前雪怡亦有以打橋牌和看電影等各種理由夜歸,當時我全沒在意,也從沒阻止,只覺是年輕人的正常交際生活,到了今天才知道那是淫亂不堪的援交派對。
“好啦,前菜吃完,到主菜了!是精心炮制的草莓蛋糕!”
雪怡急不及待從冰箱拿出蛋糕,小蓮的手藝沒有話說,只是在知道女孩的真面目後,這甜滋滋的可口蛋糕仍是叫人食之無味。
“爸爸,你說自家做的蛋糕是不是特別好味,跟外面買的沒法比吧?”
“對…是沒法比…”
拿起碟子吃著時,我發覺小蓮不時帶著淫媚眼光望向我,彷佛是在嘲弄我的無能。
‘女兒早晚是別人老婆,既然拿出來賣,招待其他人也不給爸爸招待太浪費了。反正戴了面具干完也不知道是你,那不如好好享受吧。我親愛的馬世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