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5章 弗蘭克爾坐在少年頭頂
“弗蘭克爾?”
白鬼院雅略顯疑惑的聲音響起,她轉過頭看了一眼之前的課桌。
沒有。
然後又將目光望向西邊的窗戶。
“弗蘭克爾!”白鬼院雅的語氣帶著驚慌和著急。
“你在那里干什麼!快下來!”
白貓沒有理睬,反而就近趴了下去,期間還用舌頭舔舔了自己的肉球。
“白鬼院同學,不用著急,貓的平衡感很好,他們總能在奇怪的地方保持逆天的平衡。”
“你以為我不知道?賣弄你淺薄的課外知識?”
“呵,剛剛著急的可不是我。”
“……你去,把它抱下來。”
弗蘭克爾趴在窗台上,烏黑如墨的瞳孔好奇的盯著兩人。
“等他玩累了,自然會下來的,我和它還不熟,指不定用爪子攻擊我呢。”
及川默聳了聳肩,示意自己並不想按照白鬼院雅說的做。
他觀察了窗台的位置,這幾天沒下雨,很干燥,失足滑下去的幾率幾乎為零。
如果是白貓自己跳下去的話,以社團大樓的高度應該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把它抱下來。”
“白鬼院部長,任性也請有個度,這里距離窗台,就算是你的步子。”
及川默看了看武道服下的雙腿。
“走過去也要不了多少步,副部長的職位是協助部長管理社團,不是當牛做馬,照顧貓咪。”
白鬼院雅的臉整個沉了下來。
她平視著及川默的胸膛說道:“你,及川默,去把弗蘭克爾,抱下來!”
說的同時,右手並指成刀,在兩人之間的空隙處迅速切下。
少年猛地感到下擺一涼,休閒寬松的西褲被風吹得緊緊貼在大腿上。
他立馬來了個後撤步。
“你在干什麼?不知道有多危險嗎?我去還不行嗎?”
及川默吞了吞嘴里的口水,轉身往窗台走的同時繼續說道:“貓要別人抱給你,紅茶要別人端給你,怎麼沒見你讓別人幫你穿襪子啊?”
他走到窗台跟前。
弗蘭克爾抬起頭,尾巴無節奏的胡亂擺動。
白鬼院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如果你求我的話,我可以勉強讓你幫我穿襪子。”
“別,沒那個興趣。”
及川默伸出手,企圖從白貓前腿處抱起來。
“甚至可以說,這輩子都不想,都不願意有這種可能。”
被叫做弗蘭克爾的白貓,靈巧的躲過他伸出來的雙手,後腿一蹬,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线。
精准而優雅的落在他稍顯雜亂的頭頂。
及川默:“………”
“噗”
貓這種生物,果然總能在奇怪的地方保持驚人的平衡。
實踐出真理。
他頂著白貓走回去,中途用手去抓,便會得到一聲帶著警告意味的“喵!”
“你教的?踩別人頭頂?”
“呵。”白鬼院雅輕笑一聲,繼續說道:“它一般都喜歡躺在我的大腿上。”
及川默看過去,少女正毫無形象的把褲腳挽起來,露出光潔的小腿。
再上面的話,被白色的武道服遮住。
“及川副部長,如果僅僅是看美少女的小腿就能興奮的話,說實話,有點讓人惡心。”
他的臉微微一紅:“…我看上去是那麼敏感的男生?”
沒想到,白鬼院雅竟低著頭認真的思考了好一會兒,才帶著不確定的口吻說道。
“不清楚啊,及川副部長在這一點上會承認嗎?”
“我不是!”
“那就是了。”
“你……”
及川默略感郁悶,他承認,剛剛可能,大概,也許,貌似有那麼一丟丟的思想禁區。
但是,系統是權威的。
在沒有提升好感度的提示下,那就代表自己沒有動心。
除了對白鬼院雅莫名其妙的好感度外,他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沒有再提升過半點。
讓自己心如止水,是目前及川默所必需的心境。
及川默頂著白貓,語氣恢復平靜。
“白鬼院部長,還有什麼事嗎?僅僅是報道的話,應該有過了吧。”
白鬼院雅用手指敲了敲課桌。
“鋼琴。”
“我說了,不管是教還是彈,我都不會答應的。”
“天海目前的最大股東是我家出資的,我可以隨便給你安排一個處分然後退學。”
“你太過分了,白鬼院雅。”
“不輕易傳授我可以理解為有老師的叮囑,但是參加音樂大賽只需要你動動手指,以你的才能的話。”
“可是……”
如果還有音樂之神的饋贈這種活動,他能毫無壓力的答應。
“沒有可是,如果不答應的話,我只能理解為你在瞧不起我。”
白鬼院雅用纏著繃帶的手掌在空中比劃了兩下,接著說道:“瞧不起我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四名黑衣保鏢打開社團教室的大門,在後面是被抬在空中的黑色鋼琴。
及川默指了指頭上的白貓,做最後的抵抗:“我剛剛幫你救了貓。”
聽到這句話,白鬼院雅竟意外的認真起來。
“那,謝謝了,及川同學。”
嗯?
沒有了?
就這樣結束了?
也是,救貓什麼的只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用‘救’這個詞都顯得太沉重了。
他只不過是讓白貓多了一個可以站立的地方。
鋼琴被小心翼翼的放在社團教室靠窗的位置,就在那堆花瓣旁邊。
黑色的鋼琴,被擦得鋥亮。
“白鬼院同學,如果我說,那次的鋼琴演奏,只是我偶爾一次的發揮超常,你會相信嗎?”
白鬼院雅調試著座椅的高度,頭也不回的答道:“你認為呢?”
看來是不相信了。
“過來彈一首,位置不合適的話自己再調整。”
“西裝呢?沒有正式服裝的話,會讓我感覺到是在玷wu音樂。”
能拖一點時間是一點。
白鬼院雅皺了皺好看的眉頭:“如果你需要的話,有迎新會上的禮服,更衣自己去廁所,別在我面前換。”
“算了,不用了,制服的話也不是不能接受。”
白鬼院雅的眉頭挑了挑。
及川默走過去,座椅位置意外的合適,不需要過多的更改。
“彈什麼曲子。”
“春天。”
“……那是什麼?”
白鬼院雅強壓著煩悶的心情:“及川副部長,這樣的套路一點也不好笑。”
“可是我沒有樂譜啊。”
“及川副部長,你在跟我開玩笑嗎?肖邦鋼琴曲中編號74的第二首作品,彈李斯特改編的那版,很簡單的譜子。”
你說那麼多,問題是,我一個字兒也聽不懂啊。
及川默有點慌了:“再簡單的譜子,我也需要跟著樂譜用心的去彈。”
他說的話他自己都找不到邏輯點。
“可以。”白鬼院雅敲了敲桌子:“馬上讓人給你送過來。”
就在黑衣保鏢再次推開門,手上拿著五线譜的時候。
及川默再也忍不住的說話了。
“白鬼院同學,如果我說我真的彈不好,不是因為不想彈,是一些心理和身理上的原因……”
“我的忍耐有限。”
“我可以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白鬼院雅皺著眉,以她的表演天賦來看的話,目前的及川默好像並沒有在演戲。
“心理疾病?我可以讓世界著名的心理醫生過來診斷。”
“不用了,是我自身的問題,不是疾病,但是也不方便透露。”
及川默明白,世界上再厲害的醫生來也沒用。
“音樂大賽的時候能不能彈?”
“什麼時候?”
“兩個月。”
“可以。”
白鬼院雅重新笑起來,那是一種溫和到讓人懷疑真假的笑容。
“如果到時候不行的話,說真的,及川副部長,我會很生氣的。”
“是!”
弗蘭克爾在他的頭頂,用貓爪上的肉球一下一下的刨著他的頭發。
嗡——
及川默的手機,非常及時的震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