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了車,李月蓮依然沒醒,雲玉下了車,見李月蓮未醒,示意吳縣將李月蓮抱下來。
吳縣抱住李月蓮,兩只手覆在一對肉山上面,輕輕地揉著,李月蓮嘴里發出幾聲夢囈般的聲音,不知道說的是什麼。
二人扶著李月蓮,走上了樓梯,忽然,吳縣發現,自己的房門前,站著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女孩的氣度高華,背後望去,風度迷人,湊得近了,還有一股香香的風撲面而來,令人聞之欲醉。
聞到了女孩身上的香味,吳縣大聲道:“月梅!”
女孩似乎嚇了一跳,猛地轉過身,看到了吳縣等三人,這才驚魂稍定,小白手捂向胸前,似乎松了一口氣。
“你們才回來啊?我都回來半天了,讓我好等。”
月梅語氣里帶著一絲埋怨,“看我的包里,都買了什麼?”
“行開門進屋再看吧。”
吳縣打開門,將李月蓮扶進房間,李月蓮其實主要是虛脫,這會兒已經醒了過來,肚子“咕咕”地叫了幾聲,雲玉聽到了這種飢餓的聲音,連忙去廚房泡了一桶方便面出來,讓李月蓮慢慢地吃著。
這時,月梅已經把她的包打開,從里面一件件地拿出許多東西,毛筆,宣紙,一得閣的墨汁,幾本新書,咦?
還有一個古箏?
手風琴?
不會吧?
雖然都是袖珍型的,個頭比普通的小了一點兒,可那也是真材實料的樂器!
並不是玩具類的。
自從月梅拿出這些東西,吃著方便面的李月蓮眼睛里似乎就在發光,雲玉似乎也非常喜歡這些東西,拿出毛筆,居然還拿下筆帽,仔細地檢查著,似乎在鑒定毛筆的檔次。
這些毛筆,是一整套,狼毫,羊毫,甚至豬猔的都有,一應俱全,這個套筆的價格,肯定不下萬元,雲玉猜想著。
而那兩件樂器,都是袖珍型便於攜帶的,價值肯定也不菲。
吳縣不懂這些,只以為月梅又買來一些玩具而已,也沒認真去看,只是無意識地拿著電視遙控器在胡亂的搜台中。
李月蓮吃完了方便面,也跟雲玉月梅湊在一起,三人嘰嘰喳喳地討論了半天,於是每人弄了一張紙,挑了一支筆,開始在紙上描來畫去,最先畫完的是李月蓮,然後是雲玉,最後完成的是月梅。
三女都弄完了,雲玉來到吳縣的身旁,將電視遙控器奪了過來:“吳縣,我們三人每人弄了一幅作品,你來評評看。”
“什麼作品?你們自己評就是了。”
吳縣不大感興趣。
“哼,就知道這家伙是個胸無點墨的白痴。”
月梅在旁邊開始譏諷道,同時還不忘翻了個白眼兒。
“什麼跟什麼啊?我一句話,就成了胸無點墨了啊?嘿嘿。看我吳先生來點評。”
吳縣將三人的作品拿在手中,越看越是驚訝,最後滿臉的驚訝再也藏不住,“這三幅作品,是你們自己弄的?”
吳縣感嘆不已。
“行了,別感嘆了,你還是點評一下,看看哪幅作品更好一點。”
李月蓮那彎彎的小眼睛瞄了一下吳縣,似乎在考他一般。
“嘿嘿,先說這幅書法吧。看看你夫君點評得如何,首先,這幅字的用筆極為老辣,每一筆,既暗合了前人的精華,卻又有了自己的創意,好字啊好字!流暢自然處,如行雲流水,古朴滯澀處,如古樹枯滕,整幅字的布白,更有獨到之處,你看這個神字,最後的一豎如高樹立於天地之間,力量通透,而不浮滑,有著古朴醇厚之意境,絕,真是絕了!”
吳縣說的口沫橫飛,眼神跳動,簡直就象是欣賞書法家的作品一般。
三女更是聽得呆了,她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平時吊兒郞當的吳縣,居然有如此的書法造詣!
就連作者李月蓮,也是呆呆地看著吳縣,心里不知道在想什麼,她的字,固然寫得好,可是,如果真正說出這麼一篇評論,她卻是萬萬做不到了。
吳縣說到最後,感嘆道:“這幅字,其實已經隱隱有了書法家的樣貌,呵呵,他日必成大器啊。三位才女,這作品究竟是誰的?讓小生認識一下,三生有幸啊。”
吳縣站起身,拱手向三女,三女不由一陣嬌嗔。最後,還是由雲玉將李月蓮推到了前面。
“呶,吳大才子,請認識一下我們的李大才女吧,希望你們成雙成對,永結連理。”
雲玉邊將李月蓮推出來,邊調侃道。
“死雲玉,你亂說什麼呢?”
被推到吳縣面前的李月蓮,漲紅著臉,跺著腳,氣道。
“有幸與如此才女相識,吳某之幸也。”
吳縣躬身朝李月蓮施了一禮,弄得李月蓮手足無措,神情慌亂,本來就已經漲紅的臉,更增添了幾分嫵媚。雲玉月梅更是忍俊不盡。
吳縣鄭重地將那幅字展開來,字的內容寫得是杜甫的《望岳》整篇看起來,頗為大氣,然後小心地卷起來,似乎要妥為收藏的樣子。
然後,吳縣展開了第二幅作品,是一幅國畫,畫的是虎,這種畫叫做寫意畫,吳縣展開之後,仔細觀察了一下,眉宇間又露出鄭重的神色,大聲贊嘆了幾句‘好畫’,然後點評道:“這幅虎虎生威圖,明顯可見的是,作者國畫的功力深湛,虎威,虎力,躍然紙上,雖沒有工筆畫的那種細膩,卻是盡得虎威之真髓,此畫的構圖選景,都如鬼斧神工,曲折處,彎而不弱,暢快處,直而不僵,靈動而傳神,好畫啊,好畫,名家弟子,也不過如此。落款的幾個小字,也是寫的輕靈飄逸,似有靈飛經的風范。這幅畫到底是誰畫的?厲害啊厲害,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畫到如此境界,請問,是月梅你畫的麼?真是令為夫贊嘆不已啊。”
吳縣又是一通長篇大論,此畫的作者月梅,卻是羞紅了臉,怔怔地看著吳縣,心里一團亂麻,得意,震驚,佩服,羞澀,多種情緒一時紛紛襲來,呆在了當地,沒了反應。
“哇,梅姐,你不是讓夫君一番評說,給偷了心吧,怎麼都暈了?”
雲玉看到月梅呆怔的樣子,不由地打趣道。
“就你話多,人家是聽夫君的評說,一時聽得入了神,哎,其實,我畫的哪有這麼好?只是他故意要逗我們高興罷了。”
月梅回過神來,似乎想通了這個道理。
“不是,絕對不是!我說的完全都是真話,比金子還真!”
吳縣賭咒道。
“算了,不說這個了,你還是點評最後一幅作品吧。”
月梅適時的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吳縣拿出最後一幅作品,嗯?
吳縣不由地偷眼看了一下雲玉,吳縣的眼神里也是寫滿了驚訝,搖頭晃腦地評道:“哎呀,這幅墨梅,真是妙啊。簡單說,作者的技法嫻熟,同時,通過墨梅,也表現了作者凌寒斗雪、鐵骨冰心的絕世風姿,此中韻味,唯作者自知,不足為外人道也。這幅畫,在我看來,已經繼承了先輩們墨梅的基本畫法,最難得的是,其中,增加了許多自己的理解,筆法明顯不拘於傳統,呵呵,有前途啊有前途,這算是初具畫家風范了。”
說完,眼睛定定地望向了雲玉,“小玉,沒想到,你平時看著大剌剌的,居然還有如此本事,唉,真是愧煞夫君了,我對你們的認識,真的是太浮淺了。”
吳縣搖頭嘆氣,似乎在深深地自責中……
“夫君不必自責,慢慢就會理解我們的。”
雲玉衝口而出,吳縣的眼珠一轉,嘴角扯了扯,露出一絲壞笑,沒敢笑出聲來。
看到了吳縣嘴角露出的壞笑,雲玉知道上了這家伙的大當,於是粉拳攻上,向吳縣打去,吳縣伸手捉住,雖然雲玉也有一身功夫,但跟吳縣比起來,還是猶有不及,被吳縣捉住了雙手,就那麼輕輕一帶,雲玉就倒在了吳縣的懷中。
“你這個壞坯子,評論了一番,全都是好好好,你倒是說說,到底哪幅作品更好一些?”
雲玉偎在吳縣的懷里,羞紅了臉,還是不依地問道。
“嘿嘿,說實話,三位才女的表現,今天讓我大吃一驚,我只是以為你們充其量也就是長得漂亮一些而已,哇哈哈,哪里想到,三位老婆居然還有如此的才氣!吳縣幾世修來的福哦。嘎嘎嘎嘎。”
怪笑連聲的吳縣,摟緊了懷中的雲玉,同時伸出左手,示意月梅也過來讓他抱抱,月梅剛才聽了他的點評,知道他真的是個大行家,也自佩服不已,便很是順從地偎了過來,依在他懷中。
獨自站在一旁的李月蓮,看到偎在吳縣懷里的二女,一怔之間,心里有一絲不快,一絲盼望,一絲羞澀,一時呆在那里,不知所措。
吳縣見狀,摟著二女走上前去,將李月蓮圈在了懷中,李月蓮明白過來時,她已經偎在了吳縣的懷中,頓時臉色一片漲紅,只是變成了紫紅(主要是臉有點黑)那雙靈動的眯縫眼,彎成了小弧度的月牙,媚眼如絲,望向吳縣,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