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金刀門的慘事,震動不小。
連都監司王洛都親自去金刀門看望,也算給足了張沛面子。
八派中不少頭面人物今天都在洛陽露臉,尤其是來結親的峨嵋掌教‘塵靜師太’,面色陰沉似水,眼內有極讓人難以理解的仇火閃現。
跟在她身邊的玉女江湖燕沈秀芳倒也沒什麼戚情。
她早對張世華的為人有所耳聞,怎奈師尊一意孤行,非要迫她結下此門親事,如今到好,一死百了,老天還真眼耶,也不知這花花公子怎麼得罪那個血腥人物。
看樣子是沒干好事,聽說‘血魅’所殺之人無不是萬惡之輩。
但卻不知這張世華有何惡極之為。
八派中人除了少林,終南兩派之外其余六派都有人來,一派之尊就峨嵋塵靜一人,其余都是掌教的同輩師兄弟,輩份很高,必竟金刀門是七大門之人,江湖之雄嘛。
為這這門親事,金刀門邀盡志同道友,他們自命清高,叫的竟是些白道人士。
但少林和終南這一佛一道卻未派人來,不知是何故,令張沛甚為不滿,只是現在來了算是給兒子送葬吧,誰又能想到短短一夜間發生如此劇變呢。
在肓無頭緒之下,他們把茅頭直把‘金玉福’,更咬定了是‘金玉福’買通了‘血魅’在向金刀門報復。
張雲倩吹陰風點鬼火,夸大其辭,怒火中燒的峨嵋塵靜首先表態要去討個公道,不知是信了她的一面之辭,還是另有目地。
其實張沛另有打算,‘金玉福’一向神秘,此次在洛陽出風頭誰知是不是來和他金刀門爭寵,而且他們擺明了不是正經的生意人,一個保鏢隨從的身手就列入江湖一流之列,豈不叫人疑心。
能把‘金玉福’借此機踢出洛陽也算一件好事,人死不能復生,張沛雖有些心疼,只此一子,但卻盡給他惹事添亂,如今一去倒也干淨,不愧是梟雄,具有一般人所沒有絕情心性本質。
更能在這種時候想出借題發揮的卑鄙法子來。
再說張沛自已右肩骨碎裂,天下間除了藥仙子能治他的碎骨之外,只有等著殘廢一途了,然‘藥仙子’許丹妃在神秘不知蹤跡的‘誅神宮’中,根本就休想找到她,再說了金刀門和‘誅神宮’扯不上半點關糸,這叫張沛大嘆英雄末路。
真若就此廢了一臂,‘金刀門’算是完了,自已就算退位也後繼無人啊。
唯一的希望就是女兒雲倩了。
但丫頭必竟出身魔道六宗之一的‘陰冥宗’,若給正派人士得知,在白道混飯吃的‘金刀門’還有什麼顏面在江湖上立足呢。
現在情況微妙,那‘血魅’是唯一知曉張雲倩出身門派的人,傳將出來,只有抵死不認這帳了,他還能怎地。
華燈初上時,‘金刀門’三位護法級人物‘清風三老’帶著八派群雄,浩浩蕩蕩趕往‘金玉福’找事去了。
想在道上混,消息必須靈通,‘金刀門’方面剛有了行動,消息就傳進了‘金玉福’。
由於雲倚夢剛來了一會,大家正談的開心呢,幾女一致認為,我‘血魅’的身份現在只在她們間公開,暫時不透露給任何人知道。
更商定今晚准備入‘密教’之事呢,韓峰的夫人式明慧就跑進來匯報了這個消息。
靈鳳一點也不以為然,淡然一笑,“兵來將擋,何足懼哉,,你們夫婦先擋著,除了長巨之外另三個不許現身,他也不能帶槍,免的泄了底兒,峨嵋派的塵靜師太也不是什麼善類,別以為她和張沛當年荀合沒人知道,恐怕那小金刀還是他倆的私生子呢,這老尼姑也是陰奸之輩,小心應付,雪兒你也跟著去,誰敢來這放肆,剁了他的爪子。”
驚雪點頭跟著式明慧當先去了。
我笑道:“看看咱寶貝兒那統率三軍的氣魄,哇,佩服耶。”
“什麼嘛,人家不想讓你露臉早了嘛,你功力盡復,看上去和昨天大不相同,估計王崇照會即時趕來,夫君你遲些出去吧,琳姐和瓊兒也不宜露面,動起手來難免泄了身份,有長巨,韓峰,驚雪他們足以應付了。”
倚夢道:“妹子看這是張沛在借題發揮,以此為由來排擠‘金玉福’吧。”
我拉過她的手道:“哇,有頭腦,不愧是仙芝苑的當家人啊,呵,不過張沛太小看王崇照了,在他的一畝三分地兒上,豈容別人話事,我們拭目以待吧,這位洛陽大公子不會叫我們失望的。”
一提王崇照,雲美人兒多少有些別扭感,沒在說話。
瓊兒則賴在我背上,嬌聲道:“夫君,你以為王崇照會怎麼做呢?”
她這麼一問,眾女也都有興趣的望著我,等我答話。
我故意清清嗓子,挺挺胸,擺出個一本正經的樣兒來,卻給瓊兒掐了一把,氣勢全無,逗的眾女齊笑。”你少來了,在我們姐妹面前充人樣兒,小心剝光你吊房梁上扁你哦。”
我翻了個白眼兒,瞪著靈鳳道:“我說鳳乖乖,你是怎麼當後宮老大的,這丫頭居然敢對為夫這般無禮,你罪責難逃,給我乖乖扒到床上去,先賞你頓巴掌在說。”
瓊兒嬌俏的對她吐吐舌頭,玉琳,倚夢,心美都掩嘴低笑。
靈鳳瞪了她一眼,才對我柔聲道:“好夫君,鳳兒知錯了,饒人家一回吧,等下人家把這丫頭剝光洗盡綁床上讓你奸她一夜還不行嗎?”
“啊不是吧?那豈不是合她的心意嗎,應該是吊梁上,我來奸你眼紅她才行哦……喔……啊,呀。”
背後的瓊兒大怒,狠狠掐了我一頓。
“好了好了,別鬧了,讓夫君說吧,看他是否猜得著。”玉琳幫我解圍,這美人最善解人意,體貼人。
“這有何難,”我微微一笑,“以王崇照的眼力不難看出我們比金刀門更有實力,況且他親自試了長巨的的身手,金刀門雖在洛陽紅極一時,但在整個河南一帶還輪不到他作主,雷火堂就比他強多了,而我們金玉福十大分號遍及大江南北,財力雄力莫測,就算到了萬不得以他也會舍了金刀門來保我們的,他更不允許八派中人遭金刀門利用,呵呵,看不出來王崇照居然是草堂寺的傳人,‘金光明印’已進窺堂奧了,果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今天這點事,對他來說輕而易可以擺平,呵呵。”
眾女驚奇的望著我,“夫君,草堂寺不是個寺院嗎?很出名嗎?”瓊兒問道。
我起身笑道:“哈……這個問題的詳情可讓蓮姐代我解釋,為夫去前邊瞧瞧。”
話落我朝外走去。
她們的目光落在含笑的蓮心美身上,美人兒笑道:“寺廟倒不出名,不過里面有個老和尚叫‘金光聖者’,你們說是否出名呢?”
“啊,六大聖僧之一的金光聖者。”四女同時驚呼。
“不錯,草堂寺實為三論宗之祖庭,只是世人知者不多吧,王崇照該是金光聖者的傳人。”蓮心美一言道破了王崇照的師門。
‘金玉福’門外。
以峨嵋塵靜師太為首的八派的中人都肅然靜立,金刀門的三大護法‘清風三老’今天都背上了劍,這三人為同門師兄弟,來自洛陽西南百多里外的老君山老君廟,為道門中的一流高手。
大總管韓峰極有風度的和‘清風三老’之一的羅君義話事。
“羅老,可有證據來證明你說的一切嗎?敝東主和貴門少門主一無仇二無怨的,是不是看我‘金玉福’好欺啊?”
須發皆白的羅君義目光陰沉,冷笑一聲道:“昨日你們東主的隨護姓寧的和敝門少主險些動手,這不是老夫胡說吧?你們懷恨在心,收買那個‘血魅’向我家少主下手,還想不認帳嗎?”
這話聽來太牽強了,分明是一面之辭。欲加之罪嘛。
另一老李坤仁吼道:“別和他們費話,不交出姓寧的今天咱們砸了這狗店。”
存心在挑亂啊。
話剛落,只覺眼前人影一晃,勁風撲面,“啊”。
‘啪’一個大耳光,說話的老二李坤仁慘叫一聲摔在丈外。
激的塵土飛揚。
突如其來的變化,驚的眾人都傻了。
長發披肩的寧長巨赫然出現在剛才李無仁站過的地方,“什麼東西,口出不遜,你奶奶的白活了七老八十了吧?來這撒野?瞎了你狗眼了吧?老子倒是頭一回聽說‘血魅’也能給人收買?真他媽是笑話,你雇他來殺老子,寧長巨皺皺眉是孫子。”他渾身散發著凜烈的殺氣,周圍的人無不心中懍懍。
八派中幾個年青弟子見過他身手,知道這個人厲害。
峨嵋塵靜面色不由凝重起來,這人好高明的身手,清風三老可算栽到家了,只怕從未受過這般大辱吧。
哎,張沛身邊的人怎地如此不濟,難怪金刀排在七門之末,能勉強擠入七大門之列真是僥幸哦。
不過這人確實夠強,自已都看不透這年青人,他那深不可測氣勢卻叫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塵靜身邊的沈秀芳心頭一震,被突然冒出來的寧長巨嚇了一跳,不由望著他怔怔發呆,心頭升起了異樣的感覺,只怕那張世華連他一半也沒有吧,這才是真正的男兒呢。
而寧長巨亦看到了老尼姑身側的大美女沈秀芳,真有鶴立雞群之勢,顯眼之極,不由深深望了她一眼。
羅君義觸及他的披肩長發,如見鬼魅般大叫起來,“啊……血魅……他就是血魅。”
這老家伙讓血魅嚇暈頭了。
但這句話卻剌激了塵靜師太,老尼姑,一言不發,欺身而上,背後的劍掠空而起,嬌喝一聲“惡賊償命來。”劍芒暴漲,罡風嘯空。
誰也想不到雙方這麼快就動起了手。
羅君義眼中隱現一絲詭異的神色,小子跟八大派結下梁子,日後有你受的,哼。
異變再起,一聲嬌笑傳來,“師太且慢動手,別誤信誤聽,”
修長的身影快逾迅電般切入場中,‘砰’的一聲,劍指相交,罡氣暴開。
塵靜心頭大震,怪異的陰柔的勁氣逆臂而上,摧經裂脈,自已全力一擊竟無功而返。
握劍的手一陣劇顫,虎口都麻了。
來人赫然是我的美人兒驚雪,美人兒也給這一劍震的夠嗆,能純以手接下峨嵋掌教一劍,足以令她名揚天下了。
寧長巨怒喝一聲,“夫人,這里長巨處理吧,八大正派不過如此,何時才了金刀門的狗腿子了。”
一眾八派中人聞此言都大感羞憤,無不怪這峨嵋師太魯莽,以至落人口實。
粗獷的大漢‘乾坤手’羅鐵山大步踏前,道:“寧兄勿怒,可否聽兄弟一言。”
他的出場馬上吸引了眾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