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雨夜嬌蘭
墓室崩塌,眾人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危機,雲若溪法眼看出陣法後的虛實,連忙提醒道:“一旦陣法銷毀,墓室的一切便會將吸入天外虛空,咱們速速退走!”
眾人忙快速奔走。
墨玄將分了一些天地靈氣給柳彤、雨琴,雙姝面色紅潤了幾分,雨琴急忙過去扶起雲若溪,柳彤乜了太羽一眼,便走過去欲扶他起來,卻見太羽撐起膝蓋,顫巍巍站了起來,道:“師妹,不必管我,快去照顧雲師姑!”
柳彤嗯了一聲,便轉頭過去協助雨琴。
太羽臉色雖然慘白,但仍能行走,步伐未見多少凌亂,他捏了個劍訣,收回了三十三口仙劍。
墨玄又給靈境、赤松子、一虛子三人灌了些天地靈氣,靈境乃真仙之體恢復也較快,眾人互相攙扶,便快速離開墓室。
墨玄回頭望了一眼,暗叫不妙,虛空已經逼近他們身後百步之內,虛空擴散的速度正不斷增加。
陣法崩塌的范圍開始擴大,崩碎的部分已經出現了混沌虛空,不斷蠶食墓室,無論是碎石還是妖王的屍體都被卷入虛空之內,甚至連那張太荒古篆也即將被卷了進去。
這時太羽挺身站出,昂然道:“諸位師弟師妹,快護送二位宗主離開,為兄在此斷後,阻一阻虛空擴散!”
雨琴和墨玄不由一愣,一虛子和赤松也是面露驚愕,萬萬沒料到他居然會做此決定,想起當初被天火焚燒時的情形,簡直判若兩人。
太羽長吸一口氣,提元聚力,仙劍齊動,分列四方,結成羅天之勢,竟將虛空隔斷,阻撓混沌吞噬。
“快走!”
太羽大喝道。
柳彤眼圈一紅,咬了咬朱唇,回眸望了一眼,呢喃柔聲道:“大師兄,你千萬保重,我在外邊等你!”
太羽笑道:“師妹盡管放心,為兄必定安然脫身,你們快快離去,莫要讓我分心!”
呂布在前方開路,方天畫戟左右揮舞,將崩塌的墓室碎石給掃開,劈開一條通路,引領眾人脫出墓室。
奔出墓室之中,只感身後氣流倒卷,回頭一看,墓室方圓十丈內開始塌陷,一個巨大漩渦正在抽吸四方物質,嗖的一下,在地上形成一巨坑,一切盡歸虛無。
柳彤望著眼前一切,一個放心已經懸至嗓子眼,嬌軀發顫。
忽然,劍光由坑內涌出,太羽御劍衝霄,竟是從虛空混沌內逃了出來。
脫出險境,太羽氣空力盡,一頭歪倒,柳彤嬌呼一聲大師兄,便朝欲過去接住。
墨玄心頭一緊,搶先一步踏出:“師姐,你傷勢未愈,這種粗重活交給我吧!”
他過去接住太羽,將他扶了回來。
靈境道:“這次咱們烏壘之行,多虧了元天跟太羽!”
柳彤眼眸蒙著一團霧氣,焦急地道:“師叔,大師兄中了化血刀毒,該如何醫治?”
畢竟這口刀曾在封神大戰中連敗昆侖法脈奪命弟子,就連哪吒的蓮花化身也承受不住。
靈境道:“丫頭莫慌,封神大戰期間,二郎真君已經賺取刀毒解藥,並留下了藥方,待尋個安靜之地,便可調藥解毒。”
柳彤芳心這才平靜起來。
脫出虛空吞噬的危險,便見前方圍著一支精騎,正是高順及其麾下陷陣營。
高順率眾迎了上去,問道:“少將軍,一切可安好?”
呂布將冰封的心髒交給下屬安置好,說道:“藥引已取來,八百里加急送回並州。”
高順答曰:“諾!”
呂布又對墨玄說道:“墨小兄弟,此次多得你指點,本應同你暢飲三百杯,聊表謝意,但家父性命垂危,不得不先趕回家中,便就此別過!”
墨玄道:“呂壯士不必客氣,來日有緣咱們在開懷暢飲。”
這時營中閃出一人,正是張遼,他朝墨玄拱手道:“墨公子,這些日子多得你照顧,文遠已經投身呂將軍麾下,現在也要隨將軍回並州,大恩大德,來日再報!”
墨玄微微一愣,道:“大丈夫志在八方,文遠盡管放開手腳去做!”
待張遼和墨玄寒暄一番,互相道別後,呂布翻身上馬,對他拱手道:“墨小兄,告辭了!”
說著領著眾人奔出烏壘。
城外一番鏖戰,孫堅等人攜手掃平群龍無首的妖兵,大獲全勝,墨玄帶靈境等人到幻雲道觀,雲鶴道人見師門長輩駕臨,急忙親自迎接,命道童火速打掃上房,引諸人入住歇息。
靈境調養半個時辰後,稍稍回氣,便帶著傷勢較重的一虛子、赤松和太羽到地底丹房,一邊制藥煉丹,一邊固本回元。
雲若溪施展甘露回春決,真元大損,渾身無力,便由柳彤和雨琴輪流照顧。
墨玄則肩擔起護法重任,鎮守道觀。
墨玄坐在道觀正堂閉目養神,滿腹心事,對於墓中所泛起的記憶十分在意,想要找尋其中關鍵,記不清其他東西,記憶越發迷離模糊。
“雖然大獲全勝,但卻犧牲了半城百姓,也不知待會師叔和師姑會怎麼處罰我?”
墨玄又是一陣煩惱,正不斷地構思解釋的理由。
“哎,當初我若不是貪睡了一整天,恐怕百姓們就能得救了……”
墨玄嘟囔了一句,霎時間靈台一清,他自己真元充足無比,猶勝昔日,當時根本沒有太多倦意,為何偏偏睡得如同死豬一般,對外界的事情毫不知覺。
苦思之時,忽聞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傳來,門外閃過一抹鮮媚嬌俏的紫影。
紫冰幽笑道:“墨公子,你可回來了,妾身可是擔心死了。”
墨玄起身道:“紫姑娘,外邊打得昏天暗地的,可有侵擾到你?”
紫冰幽搖頭道:“道觀十分安全,妾身並無受到波及。”
墨玄道:“這便最好,對了,我師門的兩位長輩也在這兒,過段時間便替姑娘引見。”
紫冰幽怔了怔,問道:“為何要引見呢?”
墨玄道:“我們玉虛宮收徒極為嚴格,需經過三位宗主點頭才能入門。”
紫冰幽哦了一聲。
“黑炭頭!”
雨琴嬌脆的聲音傳來,只見藍衣倩影飄然而來,歡快地蹦入大殿。
墨玄道:“二師姐,你不用照顧師姑嗎?”
雨琴道:“現在輪到彤彤了,我閒得無聊便來尋你。”
紫冰幽雙手虛按在腹前,膝蓋輕輕一曲,款款行了個福禮,脆生生道:“民女見過雨仙子。”
雨琴在山上逍遙慣了,何時見過這般禮節,反而被鬧了個小紅臉。
“紫姑娘,你,你別這樣子……”
雨琴雪靨薄暈道,“弄得人家感到怪怪的。”
紫冰幽道:“仙子絕塵脫俗,妾身怎能怠慢了禮數。”
雨琴道:“哎呀,別叫人家什麼仙子了,過些日子咱們就要姐妹相稱了。”
紫冰幽微垂螓首道:“妾身不敢高攀。”
雨琴跺足道:“都說了你不要老這樣了,等你入門後,你就是我們師妹,難不成你還要滿口妾身、仙子的嗎?”
紫冰幽道:“難道昆侖仙人已經答應收我為徒了?但,這不是要經過三位宗主認可嗎?”
雨琴道:“我剛才用玄光鏡面見師尊,他過幾天便會來跟咱們回合,那時候不就夠三個宗主了嗎?”
墨玄驚道:“師尊也要下山嗎?”
雨琴道:“嗯,這回事情似乎蠻嚴重的,不但師尊下山,就連掌教師伯也降下法旨,各大宗脈隨時下山支援,現在整個玉虛宮已經開始進入備戰狀態了。”
墨玄暗自焦急道:“師父也下山了,若他知道我在烏壘所作所為,必定會大發雷霆,完了完了……”
雨琴不知曉這層細節,說道:“紫姑娘,我原本是想找那黑炭頭說話的,既然你在這兒,能不能陪我到院子外走走。”
紫冰幽道:“這是自然。”
雨琴歡笑一聲,便拉著紫冰幽往外走。
走在後院,紫冰幽道:“雨仙子,你說我能不能通過三位宗主的認可?”
雨琴對她的遭遇著實同情,道:“一定可以的,師父最是疼我,我只要纏一纏他,他一定會同意的。至於雲師姑,我在照顧她的時候也跟她提過此事,她沒有什麼異議,而靈境師叔多半也會同意,所以你不必擔心了。”
紫冰幽笑道:“多謝仙子美意了。”
雨琴蹙眉道:“都說不要叫我仙子了。”
紫冰幽含笑道:“那小妹斗膽稱一聲姐姐可好?”
雨琴展顏道:“這聽起來順耳多了。”
紫冰幽道:“姐姐,不知帶小妹出來有何吩咐?”
雨琴咬了咬唇,臉頰微紅道:“妹妹,你出生俗世,能不能跟姐姐說說人間的事情。”
紫冰幽道:“姐姐有此雅興,小妹怎會說不,不知姐姐想知道什麼?”
雨琴凝眉想了片刻,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想知道什麼,不如妹妹說說你的事情可好?”
紫冰幽花容一僵,眸子閃過一絲異彩,半響後道:“我的事情其實沒什麼好講,但姐姐想聽,小妹便說。家父早亡,留下偌大的家產……但卻引來外人的覬覦,他們領著兵將來攻打我家,幸虧先父留下了一批忠心的家臣,在他們輔助下我勉力守住了家業。但打退外敵後,家臣中又有人起來歪念,想謀奪先父的家產。”
雨琴聽得柳眉倒豎,挽起袖子,露出一小截粉嫩的藕臂,插著腰肢嬌叱道:“豈有此理,竟然這樣欺負一個孤女,這種惡奴就該大卸八塊,紫姑娘,你家在哪里,我這就去把這些惡奴通通綁起來,丟到東海喂王八!”
紫冰幽強擠一絲歡笑,說道:“姐姐有心了,但這等俗事實在不宜讓姐姐參與。”
雨琴道:“也是,我一個外人不好干預你的家事,不過不要緊,等你學藝有成在回家收拾那些不聽話的家奴!”
紫冰幽笑了笑道:“嗯,那先多謝姐姐吉言了。”
雨琴支吾了半響,暈著粉臉道:“妹妹,世間女子出嫁是個什麼樣子?”
紫冰幽愣了愣道:“姐姐,你問這個做什麼?”
雨琴芳心一陣亂顫,垂眉咬唇,生怕被瞧出那點心意,臉頰一陣桃暈。
紫冰幽莞爾一笑,說道:“俗世婚禮在黃昏時舉辦,也稱昏禮。其經過為相親,斷八字,定聘,擇日,送嫁,催嫁,迎親,拜堂,出廳,鬧洞房,換花,回車。”
雨琴嘟了嘟嘴,呢喃道:“成個親都這般麻煩。”
紫冰幽道:“其實也就前面幾個麻煩,到姑娘出嫁那天便好很多了。姑娘出嫁,頭戴鳳冠,身著霞帔,再由娘家背上華轎,轎子由八人來抬。新郎官身著紅袍,胸帶紅花,騎高頭大馬,領眾護送華轎回府,這便是迎親。在迎親時,路上鋪以十丈軟紅,遍撒鮮花,敲鑼打鼓,這樣一直到了新郎家,男女雙方便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行三拜之禮,這樣女子便算是嫁過去了。之後便是洞房花燭夜,新郎替新娘揭開蓋頭,雙方共飲合卺酒,象征夫妻同心。”
聽到這里,雨琴不禁有些痴了,腦海中浮現出一抹喜慶,八抬大轎沐浴在一片嫣紅花雨之中,踏著十丈軟紅徐徐而行,轎邊檀郎意氣風發,乘馬護送。
紫冰幽繼續說道:“喝完合卺酒便是算是婚禮完畢,接下來便是真正的洞房花燭夜。屆時女子會取出從娘家帶來的白綾墊在身下,待行夫妻敦倫之事,以元紅艷染白綾,既是對夫婿的貞潔,又是女子的初夜喜色。”
雨琴只覺得周身一陣滾燙,腮烘耳熱,一顆芳心砰砰亂跳。
“妹妹,謝謝你陪我說了這麼久話,我,我還有些事得去辦。”
雨琴心中嬌羞,隨意尋了個借口,“我先告辭了,以後咱們再聊。”
紫冰幽甜甜笑道:“那姐姐你去忙吧。”
別過紫冰幽後,雨琴往回走去,此刻已然夕陽黃昏,庭院被落日余暉塗上了一層暈紅。
她低著頭繼續往前走,一個不慎竟撞到了男子懷里。
雨琴吃了一驚,羞著臉抬頭一看,竟是墨玄,他正對著自己溫柔微笑,男兒俊朗的臉龐被夕陽余暉一照,顯得尤為迷人,看得少女芳心一陣亂顫,耳邊響起紫冰幽方才的話語:“俗世婚禮在黃昏時舉辦,也稱昏禮。”
身軀又是一陣火熱,面頰一片暈紅,好生嬌艷。
墨玄方被她撞了個滿懷,衣襟余香猶存,再睹佳人羞媚麗色,心情也是一陣澎湃,嗓子干燥,見四周無人,便喚道:“琴兒。”
雨琴面頰一熱,咬了咬朱唇,嬌滴滴地應了一聲:“叫我做什麼?”
墨玄又朝她挨近了幾步,張開雙臂便將她擁入懷里,吻著她頭頂秀發道:“我想你了。”
雨琴腮暈頰熱,心如鹿撞:“他又想跟我做那事了嗎?”
想到前些日子在溫泉里的一夕偷歡,滋味酥膩快美,不由得滿懷思春,心兒甜若滴蜜,恨不得便融入檀郎懷里。
以元紅艷染白綾,既是對夫婿的貞潔,又是女子的初夜喜色……
雨琴忽然記起自己的初次是在那個又黑又熱,灰塵滿地的丹房,既無紅燭暖帳,也無白綾墊身,就這麼糊里糊塗地被這小子哄去了身子,心底一陣不甘,幽怨含嗔,氣得一把推開墨玄,惡狠狠地瞪著他道:“你離我遠點,別再來鬧我!”
墨玄好生納悶,正想解說幾句,雨琴已經提著裙裾跑開了,唯有苦笑自嘲道:“女人心海底針。”
走回自己的房屋,雨琴又跟柳彤撞了個照面。
柳彤道:“琴兒,你臉蛋怎麼紅撲撲的?”
雨琴摸了摸臉頰,發覺余溫猶存,低著頭道:“沒什麼,可能有些累了吧。”柳彤道:“那你快些休息吧。”
雨琴嗯了一聲,又問道:“彤彤,你怎麼回來了,不用照顧師姑了嗎?”
柳彤道:“師姑已經恢復了少許元氣,她要自己閉門調養,我在那里反倒礙事,所以就回來了。”
此時刮來一股狂風,天空烏雲涌動,柳彤秀眉輕蹙,嘆道:“要下雨了。”
雨琴卻是最煩下雨,嘟嘴道:“西域明明少雨,怎麼偏偏現在下雨!”
柳彤道:“烏壘經歷一番血戰,死傷慘重,怨氣衝天,引來悲雨。”
雨琴也是感慨:“哎,偌大一座城池就沒了一半人。”
柳彤道:“魔闕邪人當真凶殘,這次也多虧了元天,咱們才能反敗為勝。”
提及墨玄,雨琴心中又是一顫。
柳彤笑道:“想不到這次下山,咱們的小師弟卻是最有長進的,竟修成了六七神通。”
雨琴道:“被那黑炭頭超了過去,你還笑得出來。”
柳彤道:“咱們師弟有出息,做師姐的自然高興了。”
雨琴撇了撇嘴,走回自己房間闔上門來,柳彤凝望了雨霧片刻,也推開隔壁的屋門走了進去。
風卷雨來,烏壘陷入一片水霧,西域水源本就稀少,這場大雨可謂是十年罕見,但雨後的淒涼又有誰人知曉。
風聲雨聲一直在耳邊回響,雨琴頗為心亂,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忽聞窗外傳來陣陣嗒嗒聲,同風雨聲混在一起,不細心聽還以為是雨水滴打在窗台的聲音。
雨琴皺了皺眉,蒙頭再睡,但嗒嗒聲依舊在響。
雨琴掀開被子,翻身下床,也不穿鞋襪,赤足跑了過去拉開窗戶。
只見墨玄站在窗戶外邊,半個身子已經被雨水淋濕了。
雨琴微微一愣,粉面飛暈,咬著朱唇,壓低聲音嗔道:“半夜三更大下雨天的,你跑來做什麼!”
墨玄道:“傍晚時候你生氣了,我來給你賠不是!”
雨琴蹙眉道:“誰生氣了,你別胡說一通。”
墨玄賠笑道:“好姐姐,莫要生氣,我給你賠禮來了”從懷里掏出一竄顏色斑斕絢麗的珠子,其質似木,但色絢若花,以細繩竄起,正是一竄項鏈。
雨琴奇道:“這珠子你是怎麼來的?”
墨玄道:“方才我提煉青木之華,制成珠子,再采集百花之露,將其滲入木質之中,便成了這個樣子了!”
提木華,聚花露的過程中需對靈力進行細微調節,若是控制不當,要麼就是毀壞木質,要麼就是損及花露,根本制造不出如此絢麗的手鏈,雨琴雖懂得各種訣竅,奈何修為不足以進行這般細微的調控,反倒是身懷九轉金丹的墨玄可以輕松為之。
那竄手鏈色澤鮮艷,嬌媚欲滴,雨琴越看越是喜歡,粉面含暈,芳心竊喜,墨玄柔聲道:“琴兒,讓我進去好不?我親手替你戴上。”
雨琴宜嗔宜喜地白了他一眼,便去拉開房門。
夜風帶入一片雨霧,迎面撲在她身上,雨琴不禁嗔道:“黑炭頭,你快些進來,害得我又被雨淋!”
墨玄急忙閃身入屋,擋在她身前,反手將門關上。
雨琴朱唇含笑,星眸微闔,揚起雪白的脖頸,讓他給自己戴上珠鏈,然而墨玄捧珠的手剛剛舉起便滯在半空。
見他拖拖拉拉,雨琴暗惱,欲訓他幾句,卻發覺他的眼睛閃著一絲痴迷,正直勾勾地凝著自己。
雨琴方從被窩爬起,上身裹著一件單薄的中衣,對疊衣襟松垮,領口大開,露出大半個嫩藍色澤的抹胸,其裹著一對圓滾酥嫩的玉兔,少女豐潤的胸肌若隱若現,溝壑暗藏,好生嫵媚;下身穿著一條月白色絹褲,極為貼身,顯露出兩條異樣修長纖柔的腿兒,线條姣好,筆直緊繃,於近根處勾勒出一抹窄窄的凹凸,柔媚惹人,再加上她被吹進來的雨水澆在身上,雪潤滑嫩的肌膚上掛著絲絲水跡,再襯上她清秀可人的麗容,簡直就如同朝露嬌蘭,美不勝收。
雨琴臉暈微嗔道:“你亂瞄什麼,還不快給人家戴上!”
墨玄如夢初醒,忙將彩珠項鏈給她戴上,雪白的粉頸與七彩珠鏈相互映襯,顯得雪膚更嫩,彩珠更艷。
雨琴心花綻放,笑道:“好了,我不生你氣了。”
美人笑靨如花,墨玄心癢身熱,手臂一環便將她攬入懷里,溫軟馨香,雨琴也被這竄彩珠逗得心蜜,身子軟綿綿對挨在他懷里,小臉枕在他肩膀上,乖巧得猶如一只小貓。
“嗯,黑炭頭,很晚了,你快回去吧。”
雨琴迷離若醉地說道,丹唇吐出溫熱的氣息,拂在男兒脖頸,癢在肌膚,甜在心里。
墨玄心頭一陣烘熱,手臂又緊了緊,低頭往佳人玉首吻去。
雨琴哼了一聲,身軟體嬌,眯著眼睛甚是受用。
墨玄貪圖少女香涎,嘴唇順勢蓋住雨琴檀口,雨琴本欲嬌嗔幾聲,但被他舌頭蠻橫地一卷一掃,全身骨頭都仿佛被抽干一般。
唇舌交纏,少女媚眼如絲,少年熱情高漲。
墨玄的雙手越發不規矩,由雨琴的後頸滑到腰背,少女的腰身細潤筆直,薄薄的絲衣難掩兩人肌膚的溫度,暖融融的感覺流轉在二人心頭。
雨琴倏地腮潤紅霞,眸間水波彌漫,原來這冤家的手掌已經撫至臀後,兩瓣圓翹的臀股被男兒的一雙手掌包住,肆意揉捏。
雨琴只覺得男兒的手掌越發火熱,一股異樣烘暖有脊背傳來,熨得她周身皆麻。
“你,你這壞蛋,又來討人家便宜!早知道就不讓你進來”雨琴暈著雪靨道,眼泛水霧,唇吐蘭息,似嗔似喜。
墨玄貼著她粉嫩的臉頰,柔聲道:“好姐姐,外邊風大雨大,你當真忍心趕我走嗎?”
雨琴道:“有什麼不忍心的,反正你現在也有一身高明道法,不畏百病,淋淋雨吹吹風又不會又有什麼事!”
墨玄道:“好啊,敢情你就這般絕情!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著伸手入衣襟下擺,貼著少女棉腹往下鑽去,指尖觸及一抹帶著潮暖的柔絨,再往下幾分便是一片腴嫩潤膩。
墨玄捏拿了幾下,越覺少女粉胯腴酥軟棉,雖尚且隔著絹布,但指掌便然酥麻欲融。
雨琴受驚,急將兩條修長美腿用力收攏起來,緊緊夾住那襲擊秘處的魔手,玉手抓著男兒的臂膀,臉蛋紅撲撲地道:“你,你別鬧了,柳彤就在隔壁,要是給她知道了就不好了!”
少女玉胯實在是酥嫩美妙,墨玄根本就不願在撤手,死皮賴臉地道:“好姐姐,現在外邊都是風聲雨聲,大師姐聽不到這邊的!”
墨玄伸出中指,抵住少女腿心那團腴軟,尋縫而入,揉出一條淺淺的縫兒來,指尖陷處,挖揉出絲絲溫潤的水意。
雨琴美目緊閉,花唇張綻,欺霜壓雪的玉頸拱出一優美弧线,玉膚泛起一陣雞皮疙瘩,軀繃若弓,嬌喘細顫。
墨玄愛火蔓延,望著她那微綻的水嫩檀唇,突地俯下頭去,嘴唇罩上,再行親吻,雨琴嚶嚀一聲,嬌柔受之。
兩人越吻越是動情,也不知是誰先挪開步子,吻著吻著便到了床上。
墨玄氣喘吁吁,一把將少女壓在床榻,雨琴青絲散開,如同一抹烏檀瀑布傾斜在被褥上;兩人面距不過半寸,鼻息可聞,少女一雙烏溜溜的秋翦脈脈凝著身上男兒,丹唇若鮮花綻放,微開輕闔之余,隱隱有芬芳拂面。
墨玄又在她檀唇上香了一口,緊接著嘴唇往下滑去,雨點般的熱吻落在少女的玉頸、鎖骨,緊接著便伸手將雨琴的輕衣剝開,僅余那條嫩蘭的抹胸,兩團雪乳顫巍巍地裹在綢下,隆起了兩座嬌挺的玉峰。
墨玄再用力一拽,扯下她的抹胸。
啊!雨琴仍是嬌羞,連忙用左手捂住胸口,但卻被墨玄抓住皓腕,將手摁在一側。
他另一只手趁機揉握,輕捏巧拿住一顆酥嫩雪滑美乳。
雨琴的乳肉尖尖挺翹,嬌彈光滑,飽滿盈手,捫扣掌中,即讓男兒生美美的麻意。
雨琴眼波迷離,玉頰如同塗胭抹脂般紅艷,嚶嚀喘道:“壞人……你,你欺負我……”
“也好,反正以前你對我呼來喝去,又打又罵的,今天正好報仇雪恨!”
墨玄埋首入她香懷,喘著氣說道,驀地一口罩住乳峰的櫻紅肉蔻。
雨琴嬌軀輕顫,情火激蕩,腦瓜一陣暈眩。
墨玄憐愛地親吻咂吮,舌尖順著肉蔻乳珠的輪廓反復畫圈,輕舔細掃那薄嫩的粉暈。
“啊……黑炭頭!”
雨琴“唔……豬頭……”
雨琴嬌吟,惹人愛憐地縮起了雪肩。
這一聲叫得如泣如訴,愛意綿長,聽得墨玄一陣心酥,連忙撐起身子,當下又去松她的月白娟褲。
雨琴秀目半啟,心頭砰砰亂跳,呆呆地凝望著他,心想:“他又要對我那樣了嗎?”
回憶起那股被充滿霸占的感覺,少女腿心又是一陣潮暖。
墨玄低頭解褲,赫然發現少女股間已浸濕了一小塊,頓時情焰愈熾,將玉人粉臀輕輕一托,把綢褲褪到膝處,便見一抹粉嫩的蜜裂,肉蛤吐露,芳草惹人。
昔日兩度雲雨皆是在戶外,雖然情投意合,但野合之時多少有些匆忙,墨玄也難窺少女嬌軀之妙迷,如今暖床高枕,自然好生欣賞一番,他好奇地伸出拇指食指,搭住兩片粉淡嫩瓣輕輕一分,只見少女秘處如花綻放,內里麗景盡現於前,潔淨瑰麗,既淺淡若粉又深濃勝脂,紅艷艷的媚肉罩著層薄露,嬌嫩無比,吹彈得破,正在輕輕蠕顫。
墨玄越看越愛,竟出自本能地又再度俯首而下,但這次卻是把臉湊到了女孩的腿心……
雨琴驀覺腿股聚暖,說不出的舒爽由花底涌出,原來檀郎的口唇已落在她腿心嫩處。
墨玄緩緩親吻,唇覆嫩阜,舌洗細絨,鼻端芬芳環繞,著實銷魂迷醉。
怎麼可以這樣子的?那地方怎麼可以用嘴去碰?這小子真是越來越荒唐啦……雨琴爽美迭生,花底驀地一陣收縮翻蠕,瑩潤的蜜汁汨汨沁溢。
“唔呀……”
雨琴顫哼,擰腰擺臀,伸腿縮足,雙手連忙摸到了底下,摁住男兒的腦袋往外推,卻是氣虛力弱,如同螻蟻撼樹。
“黑炭頭……你再不住手……我可要生氣了……”
花底雖然快美,但雨琴意識下腿間處實乃汙穢之地,怎能用嘴觸碰,心中又是一陣羞惱。
墨玄初嘗花露,口唇被露水燙得酥麻,心中淫欲難遏,那肯離開,盡情嬉戲花間,一舌頭如同靈蛇出動,卷洗花苞,翻犁拱攬,撮唇噙咂,輕輕吸吮,舌尖還從內里挑挑點點,時而蜻蜓點水,時而魚穿蓮底,雨琴初經人事,那堪如此淫褻,嬌軀時凝時酥,花蜜走漏,嬌喘綿綿,潤汁汨汨,將男兒的口唇塗得滑膩油潤,墨玄立即聞及一陣麋馥花香,略帶膻腥。
味道極為催情,墨玄反倒更加來勁,索性一口含罩住整只嫩苞,輕重交替地吸吮,把入口的微膻膩汁盡數咽下,吃得津津有味。
“你有病啊,這麼髒也……也吃!”
雨琴羞得滿臉通紅,嬌喘道。
墨玄抬起頭來,身子往上一挪,跟她顏面相對,不由分說便去親她朱唇。
雨琴倏驚,連忙掙扎,卻被墨玄死死摁住身子,又被他強霸朱唇,而他唇處仍掛著花底蜜液,雨琴間接也吃了不少,羞得她差點沒暈過去。
墨玄扯去自己的腰帶,釋放出灼熱巨棒,棍棒堅挺,如銅澆鐵鑄,他抵住嫩蛤,沾染滿了膩滑的蜜液,深吸一口氣,腰下猛地發力。
“呀!”
雨琴嬌啼,身軀膩顫。
墨玄則強破嬌嫩,勇往直前。
雨琴身子又是一震,原來已給男兒衝到了最深之處,一槍將花芯挑了。
又給這壞人占了身子……
雨琴想起自己初次雲雨竟是在那又髒又熱的地底丹房,沒有紅燭美酒,也無白絹鋪床,更無落紅留存,但在男兒的輕抽緩送中難忍快美,棱角粗碩的龜菇掛在腟內,碾壓著層層嫩脂皺褶,春潮暗起,花底處津流蜜涌,滑如油浸……
這滋味卻又美得滲人,仿佛魂兒都被這冤家給抽走一般,蝕骨快美實非筆墨難描。
墨玄只覺花底油滑緊密,雙手捧起少女翹股便是一番奔馳,龜菇被層層蜜肉裹住,膩滑汁液不住外滲,拉拽出絲絲膩白漿兒,糾纏於兩人毛發之間,入目淫靡。
“啊啊!”
雨琴美得失聲嬌啼,但喊了兩聲後立即想起柳彤就在隔壁,羞得她連忙咬緊牙根,憋住呻吟。
墨玄不知這層關系,只想傾斜滿腔愛意,十指緊捏雪股柔臀,槍法越是激昂,把雨琴殺得迷離嬌喘,整個人都隨著他的節奏起舞,那對尖翹美乳隨著嬌軀的晃動不住打圈搖轉,甩蕩出陣陣勾魂白浪。
“舒服麼?”
墨玄盯著她的玉兔酥胸粗喘問道。
雨琴嗯了一聲,輕點螓首,媚眼如絲,粉頰似桃,情濃迷醉,模樣嬌媚鮮麗。
墨玄越看越愛,忽然將肉棒抽出大半,只余半顆龜菇留在少女體內,雨琴花底驀感一陣空虛,好生難受,幽怨地乜了他一眼。
墨玄腰肢忽然一沉,抽離大半的肉柱猛地揮戈挺進,巨龜如同鍾錘般狠狠杵在少女蜜蕊,這一下的狠衝猛撞將佳人花唇掀扯得如花開謝。
雨琴甫遭重擊,如同中箭天鵝般,啊的嬌呼一聲,聲音著實撩人,竟蓋過了屋外的風雨聲。
花蕊被杵得著實不輕,雨琴周身酥麻,五髒六腑都似乎被這冤家給撞得移位,仰著脖頸呼呼喘氣。
少女蜜戶內的那團柔脂遇強則強,在墨玄撞在上邊時,滑膩的軟肉從四面八方裹了過來,好似萬千張小嘴般牢牢吮住棒首,美得墨玄脊骨酥麻,丟意聚生。
他食髓知味,貪戀佳人妙處,再度抽棒後撤,蓄勢待發,緊接著又是雷霆一擊。
雨琴再受重擊,但這回她學乖了,急忙側臉咬住被褥,憋住聲音。
嘗試了幾回,墨玄也掌握了其中訣竅,腰臀發力猛挺怒擺,槍槍精准,刺在玉人花芯。
雨琴被頂得渾身搖擺,脖頸處的彩珠好似盛開的花團,兩只鮮桃般的雪乳上拋下甩,猶如在花叢中嬉戲蹦跳的玉兔;花底宛如融化,蜜汁追棒而出,順勢蔓延,水澤汪洋,將兩人股下床單打濕了大片。
快感不斷積累,雨琴蜜蕊顫抖,激射出一股粘稠陰精,墨玄頓覺龜菇一麻,陽元也隨之傾斜而出,灌了少女滿腹。
“黑炭頭,抱緊我……”
雨琴泄得神魂嗲,膩膩撒嬌,藕臂自動環住男兒脖頸,整個人都鑽入他懷里。
墨玄順勢環抱,便將她牢牢攬住,擁入身子,兩人肌膚相貼,不留一絲空隙,親密無間。
春風過境,屋內只余細細喘息,這對小情侶也算是首度在床榻歡好,身子又酥又軟,懶洋洋地不願起來,眯著眼睛便昏沉沉睡了過去。
一覺到天明,雨琴睜開眼睛,迎上墨玄清明的眸子,溫柔愛憐,看得她又是一陣心酥。
“黑炭頭,天亮了……你快些走吧,別給人家瞧見。”
雨琴輕哼道。
墨玄點了點頭,在她額間吻了一口,便起身穿衣。
他欲推門出去,雨琴急忙道:“等等,別走們,從窗戶!還有,快用隱身術……”
墨玄笑了笑,依她所言,隱身爬窗,好似一個去偷人的姘夫,著實滑稽狼狽。
望著空蕩蕩的屋子,雨琴滿腹不舍,痴痴地躺在床上,目光忽然觸及枕邊破開的被褥,立即回想起昨夜的瘋狂,這冤家就知道自己舒服,也不顧人家顏面,要不是自己奮力咬住被單,恐怕已經驚醒隔壁的柳彤了……
“琴兒,你醒了嗎?”門外響起柳彤的聲音,嚇得雨琴打了個哆嗦。
緊接著門就被推開,一襲翠衣碧裙的柳彤走了進來。
雨琴連忙將身子縮入被窩里,自己此刻還是赤身裸體,要是給這丫頭瞧去,豈不是要羞死人。
“你,你怎麼就衝進來啦?”
雨琴嬌嗔道。
柳彤甚是訝異,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以前我不都是這樣喊你起床嗎?”
在昆侖山時,偌大的一個道院也就她們兩個住,推門竄屋已是常事,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敲門喊人,而雨琴貪睡,柳彤身為大師姐則常常她屋里喊她起床修煉,有時這丫頭賴床嚴重,柳彤甚至還掀被子。
“你進來怎麼不敲門?”
雨琴嘟著嘴道。
柳彤啐道:“敲門?你這丫頭貪睡懶惰,敲門根本沒用,還是直接破門而入有效。”
雨琴回了一句道:“你才貪睡呢!”
柳彤道:“都到了早課時辰了,還窩在床上不起來,我可要掀被子了!”
雨琴連忙求饒:“好姐姐,我這就起來。”
柳彤道:“那你趕緊穿衣服,我在這里等你!”
雨琴現在全身光溜溜的,一掀被子就露陷,哪敢讓她留在這里,忙道:“好彤彤,你能不能先出去,我穿好衣服就出去。”
柳彤白了她一眼道:“今天怎麼這麼磨蹭,換個衣服還這般事多。”
雨琴支吾著道:“我昨夜出了一身汗,衣服都濕了,我想重新換一身。”
柳彤愣了愣,奇道:“你怎麼回事?”
雨琴不知怎麼回答。
柳彤似乎明白過來,哦了一聲道:“你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雨琴連忙答應下來。
柳彤道:“難怪我昨晚聽到你連叫了幾聲。”
“死黑炭頭!”
雨琴羞得滿面通紅,恨得銀牙緊咬,心里將墨玄罵了幾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