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6章 桃花丹劫
戟勢所過,有死無生,墨玄宛若虎入羊群,數百妖怪的包圍圈被他殺得七零八落,死傷不計其數。
其勢悍勇,其威霸道,端的是驚世無敵,神鬼莫犯。
桃兒花容變色,驚呼道:“明明沒了法力,他怎麼還有這等本事?”
千歲狐姬凝望了片刻,埋藏在靈魂深處的記憶頓時覺醒,驚得她是花容丕變。
狐姬盈盈如水的美眸此刻略帶惶恐,喃自語地道:“是他……沒錯,一定是他!”
桃兒訝異問道:“娘娘,他是誰啊?”
千歲狐姬朱唇已然沒了顏色,顫聲道:“西楚霸王——項羽!”
桃兒啊了一聲,花容丕變,柔荑捂住丹唇,秋水明眸不自主地往那邊瞟去,越看眼波越是迷離,粉腮涌上了一抹胭紅。
狐姬又道:“但……就算他沒有形神俱滅,也不可能重臨人世!”
那數百小妖很快就被墨玄殺得死傷殆盡,殘存的小妖哪還敢再造次,連滾帶爬地往千歲狐姬這邊跑來,哭叫道:“娘娘救命,娘娘救命!”
千歲狐姬面色凝重,心內忐忑不安,若不出手只怕自己威信受損,正想出手時,腦海中卻立即涌現出四百年前的一幕,竟令得她雙腿宛若灌了鉛一般,動彈不得。
墨玄拖戟而來,虎步雄沉,傲骨霸魂,不怒而威,千歲狐姬掌心已浸滿冷汗,蹉跎不已,是戰是退,仍舊兩難決斷。
小妖顫栗地躲在狐姬主仆身後,驚恐哀求道:“娘娘,此人太可怕了……救命啊!”
狐姬深吸一口氣,穩住慌亂,目光一沉,緊盯眼前墨衣少年,心中暗忖道:“戰便戰,你非昔日霸王,我亦有精進,且看孰優孰劣!”
心緒略定,狐姬鼓動妖元,再祭七竅邪心秘法,只看她玉掌撥弄,妖氣催雷撼石,竟將四周碎石震得飛起地面,但看她蜂腰輕扭,雲袖輕擺,飛至半空的碎石立即撞向墨玄,宛若致命飛隕。
墨玄見狀,展臂如翼,力灌於戟,隨即向下一擊,雄沉霸勁直投地脈,竟是拔地為山,盡擋洶洶來勢。
狐姬看得真切,墨玄這一擊沒有半分的法力波動,僅靠血肉之軀使力,但卻有驚天之威,叫她又是一陣唏噓,四百年前的彭城之下,她雖只是旁觀,但那一幕卻是永生難忘——項王兵威破聯軍;霸者剛勇誅萬仙。
就在她分神之余,山勢崩解,亂石紛飛,竟是墨玄絕地反撲,戟勢蕩蕩,直殺妖姬。
狐姬不敢怠慢,盡斂妖氣,玉指結印,轉攻為守,使出七邪玲瓏心經中的敕命靈濤咒。
此咒乃玲瓏邪心中最為穩固的防御術法,遇上攻擊後便會發出數倍反震之力,同時也虛耗大量施術者元氣。
狐姬攝於霸王威名,不敢輕敵,自然一出手便是最強守術。
戰戟擊在術紋結界上,頓遭反震,墨玄身軀一顫,朝後連退數尺,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狐姬咦了一聲,覺得墨玄這一擊沒有想象中那般雄沉霸道,不禁好生遲疑。
這時墨玄右手持戟拄地,左手捂住額頭,腦門劇痛。
狐姬定睛一看,又是篤定三分,暗忖道:“烏江一戰,項羽絕路自刎,天庭絕不會再讓霸王重現,就算不將他魂魄打散,也要永拘地獄,不得輪回!”
她又深入一想:“這小子攻勢雖猛,但後勁甚是不足,恐怕只是霸王的一縷殘魂。”
想到這里,狐姬心思百轉,娉婷移步,皓腕一伸,拾起一口鐵劍,揮劍起舞,櫻唇吟唱,曲調如泣如訴:“漢軍已略地,四面楚歌聲,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音曲罷,舞步止,劍抹喉,朱紅灑,墨玄胸口宛遭重擊,腦門轟然炸開,悲痛欲絕,慘呼道:“虞姬!”
緊接著兩眼一黑,昏倒在地。
千歲狐姬丟下長劍,脖頸處鮮血立即消散,原來方才一切皆是她以幻術演來,卻是騙得墨玄為之悲痛,昏迷倒地。
桃兒飛身撲來,問道:“娘娘,怎麼樣了?”
狐姬輕嘆道:“即便只是殘魂之力,楚霸王依舊可怕。也幸虧他只是殘魂,我借著幻術勾起他傷痛回憶,使其情緒反衝而昏迷。”
桃兒拍了拍酥胸,吐了口濁氣,如釋重負。
狐姬乜了她一眼,笑道:“怎麼,心痛了?”
桃兒粉面薄暈,努了努小嘴道:“奴家是替娘娘擔心!”
狐姬咯咯笑道:“口不對心,分明就是對這小子動了春心。”
桃兒扭捏道:“娘娘莫要冤枉奴家,奴家心里一直都是替娘娘著想!”
狐姬玉面忽地一寒,冷道:“既然如此,你先挖出他的心來!”
桃兒花容失色,驚得說不出話來。
狐姬道:“怎麼,方才還說一直替我著想,怎麼讓你辦點事都不行了?”
桃兒美眸一轉,說道:“奴家正是替娘娘著想,所以才不願殺他!”
狐姬眯著眼睛,反問道:“為何?”
桃兒道:“此子乃霸王殘魂轉世,若娘娘能助他重鑄三魂七魄,以霸王重情重義的性子必定會對娘娘鼎力相助;再者霸王敗亡劉邦之手,若再度重臨,勢必推翻漢室江山,無論何種,都是對娘娘大業有百利而無一害!”
話說在接到玉虛法旨後,五位繼承封神榜的候選弟子四下奔波,兩道窈窕倩影劃過夜空,一藍一紫,遙相映襯。
雨琴說道:“小師妹,想不到你這麼快就掌握了御空術,真是聰明無比!”
紫冰幽道:“姐姐莫要取笑我,比起你和大師姐,小妹還差得遠呢!”
雨琴粉面倏地一沉,哼道:“幽兒,不許再提她!”
紫冰幽吐了吐舌頭,忙緊抿芳唇,噤聲不語。
原來再接到法旨後,柳彤卻選擇了跟雨琴分道揚鑣,追尋孫家軍足跡而去,雨琴心里明白得很,那妮子定然是春心大動,去與太羽碰頭了。
由於此次涉及封神榜之爭,雷霄為了避嫌,對於徒兒的行動不予干涉,氣得雨琴只得眼巴巴地看著柳彤離開。
她心思甚是單純,一顆芳心早已在墨玄身上,對能不能執掌封神榜也不上心,見好姐妹為了個認識沒幾天的太羽便舍自己而去,心中著實幽怨,酸楚妒恨,於是便下定決心去尋墨玄,助情郎奪取封神榜,氣氣那沒心沒肺的柳彤。
雙姝飛至半途,卻見妖氣衝天,攪渾了一片雲霄,雨琴連忙止住雲頭,說道:“師妹,前方妖氣衝天,咱們先降下再做打算。”
紫冰幽點了點頭,隨之降下。
雙姝選了片樹林藏身,誰知剛一降下便看見滿地妖精屍骸,叫她們惡心了好一陣子。
雨琴扯過袖子掩住口鼻,蹙眉嗔道:“哪來的這麼多妖孽屍骸,臭熏熏的,難聞死了!”
紫冰幽小臉煞白,雙手同時緊捂瓊鼻,嗯嗯嬌哼地點頭附和,一副幾乎干嘔的可憐模樣。
“咱們換個地方吧!”
雨琴拉著紫冰幽掉頭而去,走了幾步,紫冰幽足下一滑,跌了個踉蹌。
雨琴連忙扶住她,關切地問道:“師妹,你沒事吧?”
紫冰幽嗯了一聲,站直身子,嗔道:“也不知踩到了什麼,滑得要死!”
低頭一看,自己居然踩在一截腸子上。
“唔!”
紫冰幽肚子翻騰,扭過去頭,便干嘔起來。
雨琴經歷過幾回生死廝殺,倒也能承受得住,忙拍著她粉背道:“早就讓你先回昆侖山了,你就是不聽!這下可好,嚇都嚇腿軟了,還怎麼跟那些妖怪斗呀!”
紫冰幽掏出手絹,抹了抹嘴唇,說道:“人家也是想幫墨師兄一把嘛!”
雨琴道:“你才練了幾天法術啊,能幫他什麼!”
紫冰幽娥眉輕蹙,抿著小嘴,明眸暮地涌上一層水霧,妮聲道:“人家知道自己沒用……”
模樣可憐兮兮的,泫然若泣,叫人看得心碎。
雨琴性子直率,有什麼說什麼,如今惹哭了這小師妹,也是極為愧疚,忙道歉賠禮道:“哎呀,師妹,我不是有意的,你別往心里去!”
紫冰幽垂著小臉道:“我知道自己沒本事,我……我這就回昆侖山,省得給師姐添亂!”
雨琴忖道:“幽兒雖剛入門,但卻一直感念黑炭頭相救之情,這次我說要去助黑炭頭奪取封神榜,她就是主動挺身幫忙的,我這樣說她長短著實不該!”
想起柳彤轉身離去的情形,雨琴不免一陣心酸,對這新入門的小師妹又多了幾分愛護和愧疚。
“好妹妹,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剛才真的沒那個意思,你可要消消氣!”
紫冰幽似乎余怒未消,鼓著腮幫子道:“那師姐是什麼意思!”
雨琴道:“我的意思是能有小師妹這麼聰慧的人才相助,一定可以馬到功成的!”
紫冰幽哼道:“小妹修為淺薄,怕是會拖累師姐!”
雨琴道:“妹妹此言差矣,你在短短幾日光陰便練成了騰雲、御空、馴風等十余門法術,這種天資就連師尊也贊不絕口,當初就算是你大師姐要練成其中一門法術也花上十幾天時間,可見你之不凡脫俗。”
她急切之下竟將墨玄以往用來哄自己的好話說出,什麼“此言差矣”、“不凡脫俗”,而且那模樣和神態倒跟墨玄有幾分相似,殷切誠懇又略帶憨傻。
紫冰幽破涕為笑,噗嗤嬌笑道:“好了好了,師姐,你再說下去就要被三師兄附體了!人家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師姐你是越來越像三師兄了,莫不是此乃傳聞中的夫妻相?”
雨琴微微一愣,粉面羞紅。
兩人相視一笑,盡泯心結。
雨琴拉著她手道:“妹妹,你修法不久,讓我帶你走一程吧,先離開這惡心的地方!”
紫冰幽說道:“有勞師姐了!”
雨琴正要施展神行法決,忽見紫冰幽指著一旁呼道:“師姐,且慢,你看那是什麼!”
雨琴順著她手指看去,見一截斷枝上掛著一塊玄色衣布。
這布料最是熟悉不過,雨琴只覺得腦子轟的一炸,驚道:“是黑炭頭!”
心中竄起一陣寒意。
雨琴急忙念咒施法,動用請神法決,召喚此方土地,念了數遍咒語,卻是不見土地出來,氣得她跺腳怒罵道:“你這土地老兒,再不出來,本姑娘就把這片地翻個底朝天!”
說罷手掐引雷咒,便要大動干戈。
一個白胡子老頭嗖地從地下竄起,苦著臉道:“我說姑奶奶,你可別亂來,小老兒都一把年紀了,可經不住你這麼折騰!”
雨琴一個箭步竄上,揪住他的胡子道:“老兒,我問你,剛才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有沒有看見一個穿黑衣服的少年!”
土地怒道:“好生無禮的娃兒,老夫就算知道也不告訴你!”
雨琴氣得柳眉倒豎,杏目圓瞪,發出一記火咒,點燃了揪在手里的胡子。
火焰順勢蔓延,燒得土地須發皆燃,上躥下跳,怒罵道:“你干什麼,敢放火燒老朽,你知不知道老朽是土地正神!”
雨琴道:“姑奶奶管你是什麼,照燒不誤!”
紫冰幽怯生生地拉了拉她衣角,問道:“師姐,這樣不好吧!”
“不要緊,燒死他更好!”
自從柳彤離去後,雨琴便郁悶了好些日子,此刻又遇墨玄生死未卜,頓時爆發出來,哪管這老兒是什麼來頭,一把火燒出,既是教訓又是泄恨。
土地被燒得渾身冒煙,灼痛難忍,再也經不住求饒道:“仙子饒命,小老兒知錯了!”
雨琴冷笑道:“臭老頭,那你告不告訴我呀?”
土地哭著道:“知道知道,求仙子收回仙法,小老兒必定如實稟報!”
雨琴玉指一點,使了個水咒,一股涼水當頭澆下,滅去火焰。
土地此刻是滿頭須發雜亂枯黃,滿面黑漆,渾身濕透,模樣甚是滑稽,看得雙姝不禁一樂,嬌笑起來。
雨琴心情好了幾分,又掩著朱唇輕笑幾聲,說道:“快說,剛才這里發生何事?”
土地哪敢不從,哭喪著臉道:“剛才這里發生了一場大戰,有個黑衣少年跟群妖打了起來,但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那個?”
雨琴問道:“他是什麼模樣?”
土地道:“十六七歲,全身上下都是玄黑衣袍,膚色倒甚是白皙,模樣也頗為俊朗!”
雨琴怒道:“廢話,這種人滿地都是,我問你他用的是那個門派的法術?”
土地道:“他與我見面時就自報了家門,說是昆侖玉虛的弟子。”
雨琴又驚又喜,道:“後來呢,他去哪了?”
土地道:“那些妖怪里有只妖狐,名號為千歲狐姬,法力高強,那黑衣少年雖然盡殲群妖,但仍是敵不過她!”
雨琴一顆心頓時沉至谷底,追問道:“那妖狐把他怎麼樣了?”
土地道:“妖狐將他帶回營地去了!”
雨琴一把揪住土地後頸,將他矮小的身子提了起來,逼問道:“營地在那!”
土地嚇得縮了縮脖子,指著北面道:“那些妖怪在這北邊五十里處安札了營地,應該就是那里吧!”
雨琴道:“帶我去!”
土地嚇得縮了縮脖子,苦著臉道:“仙子,那些妖怪凶殘得很,若知道是我給你們引路,還不拆了我這老骨頭啊!”
雨琴道:“我怎知你是不是騙我,你先帶路,等見了妖怪營地自然會放你!”
土地道:“哎,攤上你這姑奶奶算是老頭子倒霉,也罷,就陪你走一趟……但你也得讓我回去操家伙,免得到時候打起來,我應付不了!”
“好,快點去!”
雨琴松開手將土地放下,紫冰幽忽地叫道:“師姐不要松手,他是要逃……”
但為時已晚,雨琴已經松手,土地老兒剛一落下,便土遁而去。
雨琴氣得粉面煞白:“死老頭,你敢誆我,看我不劈死你!”
說著就要施法引雷,土地躲在地下說道:“你別亂來,這兒離妖精的營地不遠,你一道雷下來他們一定會看見,到時候我看你怎麼救人!”
雨琴法決不由一頓,心知他所言甚是在理,只得散去引雷咒,氣惱道:“死老頭,算你走運,以後別讓我撞上你!”
土地老兒逃過一劫,躲在地下直喘氣,碎碎念叨:“先是被那群妖精拆了土地廟,又接著遇上這潑辣蠻橫女娃……真是流年不利,霉運當頭,難不成是瘟神那廝故意整我!”
雨琴心系墨玄安危,急得朝北面趕去,神行術法發揮至極限。
紫冰幽也學樣有樣,以神行術跟隨,但根基尚淺,追得是氣喘吁吁,好不容易才在一條小河前趕到。
她一趕上來便道:“師姐,妖怪人多勢眾,咱們這麼趕過去太冒險了,還是向師尊求助吧!”
雨琴道:“但掌教嚴令,師尊等長輩不可隨意干涉這場比斗!”
紫冰幽道:“那是不干涉弟子們的決策,法旨上邊可沒說不能救弟子性命啊,現在三師兄深陷妖窩,隨時可能喪命,師尊出手相救也不算違反法旨!”
雨琴點頭道:“說得對,我這就請師尊過來!”
她蹲在河邊,玉手撥動著河水,呢喃輕念道:“萬流歸宗,百川入海,水波承訊,千里傳音!”
昆侖密語順水而去,過了片刻,河面上蔓起一片水霧,一只輕舟逆水而來,舟上坐著一個清雅道人,雙手持漿,悠閒地劃水而來。
雨琴叫道:“師尊,元天被妖怪捉走了!”
雷霄淡然笑道:“莫急莫急,元天福大命大,自可化險為夷!”
雨琴急得直跺腳:“墨跡墨跡,你再墨跡,黑炭頭就要被妖怪大卸八塊,清蒸紅燒!”
雷霄笑道:“徒兒靜心,若元天在劫難逃,為師就算去救也是於事無補,若他吉人天相,無需為師費神他也可安然無恙!”
雨琴不禁一愣,張大檀口,呆了半響,說道:“師尊,你賴皮……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雷霄哈哈笑道:“傻丫頭,別多想了,元天先前已渡過死劫,未來運勢一片光明,區區幾只妖怪豈能傷得他性命,你且安心等待,明天黎明前就可重新見到他了!”
雨琴還是不放心,道:“我不信,我今晚就去劫營!”
雷霄嘆道道:“你要去就去,別把幽兒拖下水!”
雨琴道:“幽兒是來幫我的!”
雷霄道:“你和元天皆是封神榜候選繼承人,有大氣運加身,就算遇險也不至於喪命,但幽兒不同,她無封神氣運加身,而且入門尚淺,若跟著你前去難保有個三長兩短!”
雨琴道:“若什麼都講究氣運定數,那所有人干脆什麼都不做,反正命數定下來,富貴就是富貴,貧賤就是貧賤,干嘛還要去勞作,混吃等死算了!”
雷霄愣了愣,說道:“你這丫頭平日最是憨直,怎地突然變得這般牙尖嘴利了?”
雨琴道:“師尊,弟子若不能親眼看見元天安全,絕不安心!”
紫冰幽款款欠身拜道:“師尊,墨師兄對弟子有數次救命恩情,無論如何我也不能拋下他不管。”
“哎!”
雷霄長嘆一聲,丟下雙槳,苦笑道:“本想悠哉地劃水消遣一番,但攤上你們這倆徒弟,算我劫數……也罷,就陪你們倆闖一闖妖怪的老窩吧!”
墨玄腦子昏沉沉的,那些復雜而又虛幻的情景一直環繞不散,就好像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忽地聞及一片暖香幽甜,想要睜開眼看去,卻感渾身困乏,迷離間聽到兩個女聲。
一個清脆婉轉,似出谷黃鶯:“娘娘,這囊兒怎麼系得這般結實,解都解不開!”
一個軟糯溫膩,若粘稠濃蜜:“這是昆侖派的仙雲縛,共有九千多種縛法,不明其理者是解不開來的!”
“這些神仙心眼真是多,一個囊兒都捆得這麼緊。”
“玉虛宮秘寶甚多,未免弟子隨身寶物被奪,這法囊自要嚴密,且先妥善保管,待來日再覓解法。”
……
墨玄又昏沉沉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甚是沉,但精神也恢復了不少,待他睜開雙眼時發覺自己正躺在一張牙床上,身下墊著軟榻,身上蓋著絲綢被褥,極為暖和舒服,床邊擺著香爐,燒著上等檀香,聞之心曠神怡,抬頭所見,牙床四面籠著輕紗羅帳,若隱若現,迷離朦朧,給人一種慵懶感,只想再度闔眼沉睡。
墨玄試著坐起來,發覺手腳癱軟,無力動彈,試著運轉靈力卻也無效,顯然天靈處的泥丸已被封住,而骨骸經脈也被秘術鎖定。
他稍定心神,往四周張望,有人走來,體態輕盈,似若女子。
那女子伸手掀開羅帳,一股桃花芬芳已然飄來,墨玄猜出來者何人,連忙閉眼裝睡,心想且看看你這桃花精要搞什麼把戲!
桃兒掀開羅帳,手里捧著一本竹簡,看了一眼墨玄,眉宇間溢著少許喜色,輕聲喚道:“小哥哥,你醒了麼?”
墨玄繼續閉眼裝睡,桃兒低頭脫去繡鞋,提起裙裾坐到榻上。
芬芳的桃花香撲面而來,惹得墨玄呼吸不禁重了幾分。
桃兒玉手輕舒,幾根滑膩的玉指拂過墨玄臉頰,弄得墨玄怪癢癢的,險些忍不住睜開眼來。
桃兒動作甚是溫柔,好似在撫摸心愛的物品,輕聲呢喃道:“好俊的臉,真是迷死人也!哎,你若是醒來,是不是還像原先那樣對人家凶巴巴的?”
墨玄心里暗罵道:“小妖女,要是我現在能動,一定賞你個掌心雷,打得你魂飛魄散!”
桃兒俯下身子,半臥床榻,單手托腮,細細凝望著墨玄,越看越是喜愛,芳心飄蕩不已。
“以前就是在書里看見過你,想不到今天能親眼目睹你之風采……”
桃兒眼波流轉,暗露痴醉之態。
墨玄好生奇怪,暗忖道:“這妖女難道修煉邪法練成了傻子?”
桃兒凝視了墨玄片刻,又痴笑了幾聲,忽地盤膝坐直,將手中書卷展開,墨玄趁機眯起一條眼縫看去,卻是驚艷無比,只見桃兒身披輕紗,腰系薄裙,里衣短小,露出小半截細腰,腰間肌膚粉嫩晶瑩,白里透紅,而兩只裸足白嫩小巧,宛若玉雕而成,看得男兒血脈勃張,呼吸亦重了幾分。
“糟糕,要被她發現了!”
墨玄急忙屏住呼吸,繼續硬著頭皮裝睡,卻已做好被識破的准備,心想不知這小妖女要怎麼折磨自己。
等了良久,仍不見動靜,墨玄又試著睜眼觀望,他這次不敢再看桃兒,目光落在她手中書卷,見她看得入神,心想:“原來是在看書,究竟是什麼書,叫她看得這般出神,難不成是什麼邪術秘籍?”
墨玄又將眼睛睜大幾分,試著看清書卷來歷。
書卷垂落下來的一塊竹簡上赫然寫著項羽本紀四個篆體。
桃兒讀得津津有味,如此如醉,對於墨玄的蘇醒毫不知情。
墨玄也是好生納悶,忖道:“桃花精居然也讀史記,真是奇哉怪也。”
桃兒本是一株桃花樹修煉成精,對於人間典籍書卷並不熟絡,卻獨愛史記中的項羽本紀,對此卷她是百看不厭,一有空閒便抱著來看,每次都看得忘乎所以,痴醉迷離。
此刻也忘了墨玄在旁,情不自禁地念起書中內容:“項羽乃悉引兵渡河,皆沉船,破釜甑,燒廬舍,持三日糧,以示士卒必死,無一還心……楚戰士無不一以當十。楚兵呼聲動天,諸侯軍無不人人惴恐。於是已破秦軍,項羽召見諸侯將,入轅門,無不膝行而前,莫敢仰視。項羽由是始為諸侯上將軍,諸侯皆屬焉。”
這一段正是講訴項羽破釜沉舟於巨鹿打破秦軍,她聲音清脆,但卻念出了一股別樣的豪情氣度,仿佛整個人都融入其中,目睹了那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戰役。
當念到鴻門宴時,桃兒的語氣又透著一陣急切,仿佛她就是范增,對項羽放走劉邦而著急。
“漢王部五諸侯兵,凡五十六萬人,東伐楚。項王聞之,即令諸將擊齊,而自以精兵三萬人南從魯出胡陵。四月,漢皆已入彭城,收其貨寶美人,日置酒高會。項王乃西從蕭,晨擊漢軍而東,至彭城,日中,大破漢軍。漢軍皆走,相隨入谷、泗水,殺漢卒十餘萬人。漢卒皆南走山,楚又追擊至靈璧東睢水上。漢軍卻,為楚所擠,多殺,漢卒十餘萬人皆入睢水,睢水為之不流。圍漢王三匝。”
念此處,桃兒面上一陣暈紅,眉宇含笑,甚是興奮。
這一段正是項羽另一輝煌戰績——彭城之戰,以區區三萬兵卒反撲占據彭城的五十六萬諸侯聯軍,以少勝多,殺得敵軍狼狽逃竄,形如喪家犬,互相踩踏死者,渡河淹死者數十萬,堪稱兵家史上之壯舉,那一戰的氣魄和威勢絲毫不遜巨鹿之戰。
但霸者鋒芒卻逐步折損,歷經波折,楚漢之戰形勢轉折,最終卻是英雄含恨。
“項王軍壁垓下,兵少食盡,漢軍及諸侯兵圍之數重。夜聞漢軍四面皆楚歌……乃悲歌忼慨,自為詩曰:‘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歌數闋,美人虞姬舞劍和之:‘漢兵已略地,四方楚歌聲。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歌畢,引劍自刎。項王泣數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視。”
讀到這里,桃兒聲音忽地嗚咽,竟掩面而泣,淒然嘆道:“一代英豪,剛勇無敵,縱橫天下,俯視群雄,鐵骨之中卻又是一片柔情,叫人又愛又嘆……若奴家早生四百年,定隨霸王共生死。”
這小妖精讀書讀成痴傻了?墨玄看得一陣出奇,不自覺地瞪大了雙眼。
就在此時,桃兒忽地轉過身來,兩人恰好對了個照面。
桃兒臉上淚痕未干,目光瑩瑩,驚愕地瞪眼張口,墨玄也是目瞪口呆,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時無語。
桃兒粉面倏地一紅,嬌羞萬分,嗔道:“你……你居然裝睡!”
羞窘之下順手將竹簡丟了過去,墨玄動彈不得,恰好挨砸了滿臉,痛得他咧嘴齜牙。
桃兒花容一顫,連忙將竹簡拿開,伸手撫著他紅腫的臉頰道:“你沒事吧,痛不痛?”
墨玄怒道:“廢話,砸你一臉,看你痛不痛。”
桃兒轉身跳下床榻,鞋子也顧不得穿,赤著兩只嫩足快步取來一錦盒,又從里邊拿來一個小瓶子,往手帕上倒了些晶瑩的膏藥,朝墨玄臉頰塗抹去。
說的也奇怪,膏藥觸膚既融,化入毛孔,墨玄臉上的紅腫火辣頃刻便消失。
桃兒道:“這是雪雲膏,對瘀傷刀傷最是有效,好哥哥,你感到好些了嗎?”
墨玄心里有氣,冷哼了一聲,說道:“虛情假意!”
桃兒噗嗤一笑:“哎呀呀,你這小哥哥,當真是不識好人心,要不是奴家替你求情,娘娘早就把你大卸八塊了。”
墨玄微微一愣,問道:“你們要將我怎樣?”
桃兒道:“小哥哥,娘娘只是要你體內金丹,只要你肯乖乖合作,絕不會傷你分毫!”
墨玄一愣,暗罵妖怪不安好心,果然還是為了金丹而來,說道:“金丹與我融為一體,被你們取走,根基大損,靈脈枯萎,怎麼可能不損我分毫呢!”
桃兒道:“好哥哥,只要你把金丹給了娘娘,助娘娘增長乏力,屆時便會施法助你集全所有魂魄,那時候你便可以天下無敵,莫說區區一枚金丹,就算是玉帝老兒的龍椅你也坐得!”
墨玄哼道:“胡說八道!”
桃兒單手托腮,歪著小臉斜臥在他身旁,笑靨如花地道:“好哥哥,等你聚全魂魄後,你就知道奴家有沒有騙你了!”
墨玄只覺得莫名其妙。
桃兒則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美眸春光盈盈,問道:“小哥哥,跟你說了這麼久的話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可以告訴奴家麼?”
墨玄哼道:“李烙子!”
桃兒莞爾道:“明明叫做墨玄,還什麼李烙子,男人都一副德行,滿嘴侃大山,沒句真話!”
墨玄翻翻白眼道:“就是叫做李烙子!”
李烙子……你老子!?桃兒忽地醒悟過來,刮著臉羞他道:“不知羞,小小年紀就盡學那些潑皮無賴,只知道嘴上討便宜!”
墨玄本想借機損她一把,卻不料被對方識破,不禁了然無趣,干脆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桃兒捏起一撮秀發,笑著往他臉頰掃去:“小哥哥,別不理人嘛,快和奴家說說話。”
發香撲鼻,發絲撓膚,鬧得墨玄根本無法靜心,下意識地睜眼欲罵,誰知剛一睜開眼睛便看見一張宜嗔宜喜的俏臉。
桃兒粉嫩的臉蛋距離自己只有數寸之遙,香暖蘭息掃在臉上,令得墨玄一陣心悸。
“看什麼看!”
墨玄只覺面上一熱,呵問道。
桃兒脆生生地道:“當然是看你呀!”
墨玄問道:“有什麼好看的!”
桃兒笑道:“哥哥,你生真俊,奴家瞧著就歡喜!”
墨玄臉頰一陣滾燙。
桃兒咯咯笑道:“哎呀,你還會臉紅呐,真是有趣。”
說著用手摸了摸他臉蛋,叫墨玄又是一陣尷尬。
忽地,香風襲來,墨玄只覺臉頰溫濕,竟是被這桃花精親了一口。
墨玄憋了個大紅臉,怒道:“你做什麼,不要臉!”
桃兒眼眸迷醉,說道:“奴家仰慕你許久了,今日有幸,奴家定當好生侍奉君郎!”
墨玄對於男女之事也只限於雨琴,而且還是兩人情到濃時愛欲生,那受過這等陣仗,不禁慌了神,只得再度閉上眼睛,來個眼不見為淨。
桃兒嗤嗤嬌笑,湊到他面前,呵氣如蘭地道:“好哥哥,這就對了嘛……一切都交給奴奴,你只需乖乖閉上眼睛享受就行了!”
桃花香氛鑽入鼻子,墨玄頓覺小腹涌起一團火焰,燒得周身滾燙,暗叫不好,趕忙默念靜心決。
桃兒說道:“玄哥哥,你猜猜奴家的原形是個什麼嗎?”
墨玄沒好氣地道:“桃花精,有什麼好猜的!”
桃兒道:“奴家原先只是長在河邊的一株桃花樹,受日月精華而有了靈性,數百年前就曾目睹一對男女在河邊暢游,情到濃時,雙方攜手在樹下定下山盟海誓,兩人各自將自己的頭發剪下一截,相互纏在一起,包入香囊埋在了樹根下……但過了幾年,那女子哭紅著眼睛回到奴家跟前,將那香囊挖出,一把火燒成飛灰,她當時哭得極為淒切,眼淚哭干了,最後哭出血來,口中一直在念著這麼一句話‘張郎、張郎,說好永不相負,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最後她的言語就變成了最惡毒的詛咒:‘你要保全名聲和地位,我便顛覆天地,叫你永世不得安生!’”
墨玄心頭一動,似乎想到了些什麼,但此刻氣力虧損,浴火焚身,叫他腦袋極不清醒,閃過的一絲靈光很快便消散。
桃兒幽幽問道:“世間的男兒是不是都那般薄情寡義呢?”
墨玄道:“你別以偏概全,世上哪有那麼多的人渣。”
桃兒又看了他片刻,目光一陣迷離,開口低吟,聲音卻是飄忽迷離,猶如春日夢囈:“對,你說的沒錯……世上並非全是薄情寡義之徒。起碼還有你嘛……玄哥哥,奴家得道成人後讀的第一本書就是史記,娘娘說,要明事理需通歷史,所以就選了史記給奴家。但史記一百三十篇,奴家卻獨愛這項羽本紀,讀了才知,世間還有那等重情重義的好男兒。奴家常常在想,若能早四百年得道,那該多好!”
說話間,她輕柔地解開墨玄衣襟,袒胸露肚,纖纖玉指拂過胸腹肌膚,如談琴瑟,輕抹暗挑。
墨玄心跳加劇,似要燒破血肉,那股熱氣仿佛滾將出來,嗓子也燒著了,干癢難耐。
墨玄氣喘如牛,雙眼滿是血絲,臉頰憋得酡紅,桃兒婉媚輕笑,捧著他的臉蛋,朝著他嘴唇美美地印上一吻。
少女朱唇溫潤香滑,墨玄只覺得腦門轟的一炸,意識渾濁迷醉。
緊接著一根滑膩的丁香帶著甘甜津液伸入,如同靈蛇般在他口中撩撥環繞,幾乎將其魂魄勾出。
浴火越積越旺,催動體內氣血運轉,竟一下子衝開了經脈封鎖,墨玄四肢得以動彈,連忙伸手去推開她。
桃兒幽怨地道:“好狠心的郎君,是嫌人家不好麼?”
口齒間還留著桃花芬芳,墨玄勉強把定心神,掙扎欲起:“快滾開,無恥妖女,別碰我!”
“你那害羞的模樣真是有趣得很呐!”
桃兒眉眼盈盈,咯咯笑道:“奴家偏就不走了,我今兒不但要碰你,還要吞了你!”
說罷又貼了上來,墨玄伸手欲推,但她卻死死纏在自己身上。
廝扭糾纏了幾下,兩人已然衣衫不整,尤其是桃兒,本就單薄的衣衫松垮了大半,領子斜跨敞開,露出粉色抹胸,以及小半截白皙的胸脯。
墨玄看得兩眼發直,身子的那團火越來越盛。
桃兒抿嘴笑道:“你這小哥哥,想看就跟奴家說嘛,干嘛這麼粗魯地扯奴家衣服!”
她言語雖是輕挑,但卻媚入骨髓,勾得墨玄神魂蕩蕩,難以把持。
就在此時,桃兒雙臂環住他脖頸,朝他吐了口氣,靡靡馨香,幽甜迷醉,墨玄神智頓時淪喪,只余滿腦情欲。
“滾開……”
墨玄秉持著最後一絲清明,欲將身上妖女推開,誰知卻被她抱得緊密。
小桃花精只覺得男兒體溫不斷升高,透過衣衫亦灼熨至自己身上,甚是舒服,美得微微扭著腰肢,薄裙下一陣溫熱傳來,忍不住緊緊貼著男兒小腹磨動。
墨玄的陽物如虬龍出海般迅速抬起,龜菇硬硬地頂在了桃兒蜜臀之間,雖隔著褲子衣衫,仍可感受到那縷縷柔膩溫熱的快意。
只是那麼輕輕一磨,便將墨玄磨得龍冠吐漿,不但濡濕了自己襠前,還將桃兒的臀間塗抹出油亮發粘的一小塊。
桃兒也好不到哪去,男兒的肉棒宛如滾燙烙鐵地咯在她腿間,緊緊地頂撞在她蜜穴上,還時不時刮擦中那枚嬌嫩的蒂兒,幾個起落間便撩得她身酥體麻,淫液橫流,連褻褲了濕一個透,而且那熱乎乎的膩汁液越發豐沛,溢出褻褲邊緣後立即順著光潔的大腿流至膝彎。
“玄哥不愧是絕代豪傑,就連那兒都這般雄壯……”
桃兒如飲醉酒般,趴在他耳邊呢喃細語。
墨玄早已不知她在說些什麼,腦識已然渾濁,雙手不受控制地在她酥軟的胴體上摸著,撫至粉背,觸感溫潤;掐至細腰,細膩流轉;復上翹臀,飽滿彈滑……
惹得少年放肆不已,一雙大手貪婪地覆蓋在少女的臀股間,時揉時掐,弄得桃兒的兩瓣蜜臀又酥又癢。
桃兒吃癢,咯咯直笑:“好哥哥,別弄了,怪癢的……哦……那兒……你壞死了,干嘛撕人家衣服!”
原來墨玄欲火焚身,早已不知廉恥,猴急地將她衣襟撕開,露出少女如明月一般皎潔的酥胸來。
那雙圓滾粉潤的肉球俏生生地挺在胸前,襯著盈盈可握的纖腰,更昭顯雄偉豐碩,白嫩的乳肉處鑲著一點嫩紅乳蒂,宛若雪地落紅梅,又似春雨潤桃花。
墨玄腦中嗡的一聲,伸出手來,五指篩張一把擒住那對酥嫩乳峰,桃兒酸癢吃痛,哎呀呀嬌呼起來:“你這狠心的冤家,這般用力,想要人命麼!”
墨玄恍若未聞,揉捏戲耍著那雙酥乳,只覺得滿手綿軟,豐滿彈膩,比起雨琴的嬌挺飽滿卻別有一番風味。
桃兒喘息著摟緊他脖子,膩聲道:“你這小冤家,輕點好麼,捏壞了以後可沒得玩了。”
墨玄嗯了一聲,指掌力道變得輕柔,將少女那對酥乳玩得顛簸滾動,妙趣橫生。
桃兒也是眯著眼睛喘息,樂在其中。
片刻後,他忽然一頭便埋入那香軟豐滿乳間,瘋狂舔吸,吮奶品乳,好似餓狼般迫切。
桃兒被他親的麻癢無比,抓了他一只手,放到自己雙腿之間:“玄哥哥,你別顧著自己,也摸摸奴家這兒……”
墨玄喘著粗氣,欲火衝頂,便順著她指引往那玉胯一撈,頓時惹來滿手汁液,滑膩膩地淌滿了半個手掌手,心馳神掣間卻忍不住問道:“為何這麼濕了?”
桃兒嗔了一眼,嘟嘴道:“還不是你這死人害的,逗得了奴家這麼久,卻還不肯好好臨幸一番!”
墨玄迷糊地回應道:“我怎生害你了,明明就是你來戲弄我!”
桃兒臉頰一暈,將他推到在床榻,嗔道:“你不許動,躺著就好,讓我來便是了!”
墨玄痴痴哦了一聲,算是回應。
桃兒美眸盈盈地望了他片刻,見他身材修長,高大英俊,胯間那根東西粗壯長碩,也不知比以前那些用以采補練功的壯男強上多少倍,兼之又以為是自己夢中情人轉世,更是越看越愛,柔腸百轉,忍不住將芳心暗許。
“好哥哥,奴家真是愛煞你了!”
桃兒嬌吟一聲,春意昂然,朱唇如雨點般落在男兒身上,先是捧著他臉蛋纏吻了一番,隨即順著臉頰滑落脖頸,溫潤的朱唇嘬住墨玄喉結,深深吸了一口,還用丁香小舌在上邊掃了掃,美得他險些岔氣。
桃兒一邊親吻,一邊替男兒寬衣解帶,濕滑香唇始終貼著男兒肌膚,由鎖骨至胸膛。
忽地含住墨玄一顆乳頭,美美地吮了一口,丁香小舌又圍著乳暈四周滑動,時不時掃在乳頭上。
墨玄倒抽一口冷氣,心肝仿佛都快蹦穿胸腹。
桃兒貪婪地吻著少年肌膚,嘴唇沿著胸膛一路滑落至小腹,溫熱的氣息透過丹田,浸入尾椎,激得男兒龍根勃發,將貼身短褲撐得鼓起一個雄赳赳的大包。
她見獵心起,眉開眼笑,伸手便將男兒褲子褪下,一只綿掌急急地握著了墨玄的肉棒,贊道:“好哥哥,奴奴當真是愛死你這根大家伙了!”
小妖精滑膩的玉掌順著肉棒腹側一直滑下,又輕輕捧起男兒沉甸甸的肉囊,舌頭舔著嘴唇,顫聲道:“連這兩顆卵蛋都這麼飽滿沉手,好哥哥,你真不愧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墨玄根本不知道她說的大丈夫是何意,只是被她贊得飄飄然,只覺得身上幾乎要冒出火來,只想著她繼續撫摸自己,不住呻吟道:“快……別停……”
桃兒見他動情,便問道:“你讓奴家別停,是什麼意思?”
墨玄臉頰一紅,說道:“你摸得我好生舒服,我喜歡你再繼續。”
桃兒得他贊許,更是心曠神怡,忙附身跪在他腿間,柔聲媚笑道:“那這樣又如何?”
話音才落,輕啟櫻唇,溫柔地含住了龜頭前端。
墨玄下體忽地一陣溫熱,美得他不禁倒抽一口氣,抬起頭來看,只見自己肉棒粗大,少女俯首含著肉菇的,紅潤小咀被撐得飽滿,薄薄的紅唇瑩潤欲滴,著實嬌艷。
感覺到墨玄的灼熱目光,桃兒抬頭瞟了他一記媚眼,勾得墨玄又是一陣昏厥。
少女暗伸粉舌,唇舌間含著那碩大肉棒不斷吸吮,丁香小舌勾起,盡在龜菇四周挑抹。
俏臉上浮現出種種陶醉表情,仿佛在品嘗著世間美味。
墨玄何曾受過這等銷魂淫技,被她舔得渾身都緊了,眉頭時而緊蹙,時而舒坦,顯然是又痛苦又愉悅。
桃兒瞟見他這幅模樣,心里暗暗得意,柔舌一邊裹著肉棒,一邊張大檀口把它慢慢吞入。
卻不料墨玄初經大陣仗,光是之前一番挑逗,已將他引得精涌欲射,那堪這般狎弄?
桃兒才吞到一半,便覺那肉棒突突一陣猛跳,墨玄悶哼一聲:“要出……出來了!”
桃兒一怔,心中暗喜,口唇香舌更加賣力,品得男兒四肢顫動,如墜雲端。
墨玄被她一輪急攻,登登巔峰,啊的一聲,按住了少女螓首,肉棒挺動,突突急射出精。
桃兒嗯嗯輕哼,溫順受之,檀口裊裊的吸吮,將男兒精華一滴不漏地吸入口中。
墨玄雙眼緊閉,一番銷魂激射,只覺人生極樂莫過於此。
好半晌才酣暢淋漓,他低低哼出一口氣,身子放松下來,體下熱火稍得緩解,然而一條肉棒依然堅碩,不肯就此消停。
“波”的一響,桃兒從檀口吐出水淋淋的肉棒,眉眼間盡是春意,眼波盈盈凝著墨玄。
墨玄有些不好意思,訕訕說道:“我剛才都射到你口中了麼?”
桃兒含笑不答,只笑著張了張嘴,微吐香舌,但見那雪白的精液溢滿了檀口,緩緩地唇間舌上滾淌著,說不出的靡靡春情。
桃兒輕闔朱唇,微眯明眸,仿佛飲著瓊漿玉液一般,咕嚕一聲,便將滿口的濃精吞下。
唇邊還尚余一絲,她又用手指抹了,送到嘴中含吮,笑道:“玄哥哥的瓊漿玉液甚是美味呢。”
被這淫聲撩撥,墨玄浴火更熾,桃兒嫣然一笑,解開腰帶,褪去薄裙,兩條修長粉嫩的玉腿裸露出來,但看她玉乳高聳,纖腰盈盈,而白馥馥的雪阜下,生著一對如同桃花瓣似的柔唇,中間裂著粉嫩粉嫩的一线,濕答答地沁著閃亮的膩汁。
目睹那粉雕玉琢的桃花嬌軀,墨玄氣息越發凌亂,肉棒登時又挺得筆直。
桃兒嫣然輕笑道:“小哥哥,還想要麼?”
墨玄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桃兒扭過身子,背對著他,跨坐到他身上,一手按著他的膝蓋,一手將他肉棒扶起,對准了自己微微張開的蜜穴入口,研磨了幾下,刮出一層蜜汁,潤得龜菇濕滑一片。
墨玄只覺棒首一陣溫腴,說不出的舒服。
翹首期待下,見桃兒緩緩坐下,頓時口綻嬌吟,粉面生暈,美目緊閉。
花徑深處正被巨龜強硬撐開,微微酸漲過後便是銷魂入骨的酥麻快美。
墨玄頭腦中一片空白,只覺肉棒所觸,一片溫熱滑膩,仿佛被一個緊致濕暖的肉套子牢牢箍著,嫩滑的膣肉不停蠕動,捊得肉柱一片舒爽,比起雨琴的嬌嫩羞赧卻別有一番風味,種種柔膩美妙難以表達。
墨玄忍著逼人的快美,抬頭去看,見桃兒雙手按在他膝蓋之上,正仰著雪膩秀美的頸項,發髻凌亂,秀發垂落,整個人仿佛騎馬一般上上下下吞吐著自己的肉棒。
少女發髻凌亂,她秀發披散在裸背上,正隨著她身軀起伏而飛舞,雖是背對自己,但一對圓乳實在豐腴,腋下都可見兩團晃動的雪膩乳丘,小桃精的腰身很細,一掌就可以攏住,而臀卻豐隆肥翹,上下吞吐肉棒間,蜜液膩汁歡快地濺出,將那如同蜜桃似的臀瓣染得油亮,更淌了他小腹一灘水。
墨玄禁不住伸出手去,扳住她香肩,將她拉得仰躺在自己身上。
桃兒正套弄的舒爽,突然被墨玄拉倒,身子難以施展開來,無法肆意顛動,惹得胯間酥癢難平,連忙呼道:“好哥哥,你也快動一動,莫要停……”
墨玄雙手往前一探,各自捏住了一只雪白碩乳,腰臀出力,巨根連環,將她一下下地拋頂起來。
桃兒被頂得身酥體乏,兩條玉腿美美張開,媚眼迷離,朦朧間瞟見自己下體,便看見墨玄青筋盤繞的肉棒凶猛馳騁,呼嘯著進出自己的蜜穴。
桃兒心中竊喜,思忖道:想到往後能與他日日纏綿,桃花精不禁一陣痴醉,芳心竊喜,美得魂飛神蕩。
他床榻生疏,交合時只知道順著本性猛衝猛殺,好在精力過人,這一次居然堅持了三百余下而不顯敗象。
桃兒卻被他一陣猛砍狠斫殺得浪吟不止,欲起身迎敵,卻被這冤家拿住兩只酥嫩雪乳,動彈不得,只得咬牙承受,哆哆嗦嗦間竟小丟了一次。
心里不免暗自竊喜:“他修為被封,還這般悍勇耐戰,想不到他不但戰場無敵,就連床底間也是這般霸氣十足……這回可真是撿到寶了!”
桃兒見墨玄攻殺越來越凶猛,氣勢一往無前,霸道無比,心想若再熬下去遲早要丟了身子,未免耽誤大事,便暗中運功。
墨玄忽感到少女蜜穴內陣陣絞緊,那柔嫩的媚肉緊緊貼在自己的肉棒之上,不斷的蠕動擠壓,宛若千萬張小嘴在同時吮吸著自己,嘬得整個肉棒涌起一陣難耐的酥麻,異常催精。
偏偏自己又舍不得那酥麻滋味,於是咬牙苦忍。
桃兒見他仍在苦撐,於是住轉過臉去嘬他嘴唇:“好哥哥,奴家快被你殺得不成樣子,你若再不出來,奴奴可真要死給你看了!”
墨玄被她這麼一哄,小腹一熱,尾椎酸麻,竟又一次精意洶涌,沛然欲射。
他情欲迷心,只想著那極樂的滋味,竟不知道稍停。
桃兒更是在他身上萬般妖嬈,媚態畢露,纖腰雪臀不斷扭動,套捋著肉根。
墨玄忽地長聲叫出,渾身肌肉顫動,陽物突然變得熾熱,桃兒忽覺蜜壺內仿佛烈陽當空般火熱滾燙,身子幾乎都要融化,蜜膣變得無比敏感,竟是從未有過的極美滋味。
她美得嬌喘綿綿,反手抓緊了墨玄,指甲在他身上抓出數道血痕,心中愛慕更是有增無減,深情大叫一聲:“好哥哥……玄哥哥,快射進來,奴奴要!”
墨玄卻在這時到了極頂,一下狠撞,抵在她花心之上便是猛射。
桃兒只感到小腹一陣暖熱,那滾燙濃精竟似將小腹都給滿了。
她再也支持不住,香汗淋漓,體氣熏蒸,弄得四周皆是一團桃花香。
少女小腿忽地一緊繃,玉足在床榻上死死一撐,隨即身子癱軟,差點就稀里糊塗地就泄了身子。
“不好,差點就忘了正事!”
桃兒瞬間清醒過來,忍著那逼人的快美,收緊雪腹,花宮忽地往下一沉。
墨玄只覺龜頭給一團綿軟嫩物緊緊壓住,緊接著許多油滑曖熱的酥漿淋下,將墨玄澆灌得筋麻骨軟,通體爽利,肉棒勃跳不絕,又是一輪猛烈的噴射。
“美死了……”
桃兒綿腹連連抽搐顫抖著,模樣劇烈得有些嚇人,肌膚卻是泛起一層淡淡的粉紅,顯得更加妖嬈嬌媚。
墨玄只覺一陣氣虛,突地打了個莫名冷顫,想要動彈,然卻手足皆軟,昏昏沉沉又睡了過去。
桃兒從他身上下來,嬌媚地枕著他胸膛,耳朵貼著他心口,聽著那有力的心跳,柔聲說道:“玄哥哥,對不住了,奴家也不是有意采你這麼多精元的,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若不先將你陽息掏空,九轉金丹便一直與你伴隨……奴家答應你,等取出九轉金丹後,立即反哺於你,還你個精氣神足!”
說罷赤著雪白的身子跳下床去,取來一條濕毛巾替墨玄擦干淨身子,然後又扯過被褥替他蓋好,盡顯溫柔體貼,儼然是一副乖順嬌妻的做派。
照顧好墨玄後,桃兒這才撿起散落的衣服穿上,簡單地梳理了一下儀容,踩著輕快的步子,哼著細膩的小曲走了出去。
桃兒的帳篷旁挨著一個更為華貴龐大的繡帳,珠簾金玉,金絲繡花,端的是奢華雍容,比起皇親國戚還要氣派。
繡帳前俏立著一風姿卓越的美婦人,體態豐腴,妖嬈多情,不是千歲狐姬還有何人。
桃兒忙上前行禮:“拜見娘娘。”
狐姬眯著眼睛盯了她看了半響,笑道:“今兒得償所願,可是美得緊?”
桃兒粉面生暈道:“娘娘,您又取笑奴家。”
狐姬道:“瞧你春情昂然的姣樣,剛才那喊聲把我也吵得睡不著了!”
桃兒垂下螓首,把捏著衣角,抿嘴含笑,模樣甚是嬌羞可人,嘟囔著道:“娘娘,奴家也是替您的大事忙碌嘛。”
狐姬嘻嘻笑道:“又辦正事,又能享樂,真是美死你這浪蹄子了。”
桃兒掩唇嬌笑道:“那也是多謝娘娘賜奴家這番美差。”
狐姬道:“閒話少提,你是否已經用桃花迷障術吸走他的仙靈元陽了?”
桃兒道:“那小哥哥陽息頗為渾厚,奴家的得分兩次采補才可,待明日再來一回才可功成。”
心中卻是另有想法:“若一次過的采補,玄哥哥的身子怎能吃得消,還是慢慢來,且讓他休息一夜。”
狐姬狡黠一笑:“你這妮子,莫以為我不知你心思,你是怕采補過度傷了他根基,對也不對?”
桃兒啊了一聲,旋即漲紅了臉。
狐姬道:“夜長夢多,我等不了那麼久,需馬上取出九轉金丹,你且再施展一次桃花迷障。”
桃兒蹙眉道:“再來一次,他豈不是要精盡人亡了,若他有損,只怕會影響娘娘大業!”
狐姬啐道:“你這死丫頭,莫要一口一句大業,你分明就是女生外向,動情發姣。”
桃兒委屈地道:“娘娘,奴家哪有這種想法,只是怕損了玄哥哥身子,來日就算他重整魂魄,也難發揮實力!”
狐姬呸了一聲,道:“好你個沒良心的小妖精,才那麼半響,就一口一個玄哥哥的叫,還說沒有動情發姣。簡直就是有了情郎忘了娘!”
桃兒自覺失言,羞得低眉順首,不敢多語。
狐姬翻了翻白眼道:“罷了,你且隨我到里邊去取幾片百歲鹿茸來,給你那玄哥哥補補身子,半個時辰後繼續施法采補。”
桃兒一陣慶幸,忖道:“有了這百歲鹿茸進補,玄哥哥也可再撐持第二輪。”
於是便點頭答應,喜滋滋地隨狐姬走入繡帳。
墨玄被采了不少元陽精氣,渾身乏力,沉沉昏睡,迷糊間一股清風拂面而過,帶來陣陣辛辣氣息,嗆得他連連咳嗽,猛地轉醒過來。
耳朵旁飛來一只蚊蟲,竟發出聲音:“恩公,你可還好?”
墨玄不由一驚,卻聞蚊蟲在自己耳朵邊上細聲說話:“恩公,我是五郎,方才承蒙您舍命相救現特來報恩還情了!”
墨玄醒悟過來,苦笑道:“哎,現在我也是自身難保。你可有辦法將我弄出去?”
五郎說道:“恩公,那只母狐狸極為厲害,就連那只桃花精也不是好惹的,小可只是趁著她不在溜進來,要她們眼皮底下救人……五郎本事低微,難以辦全。”
墨玄苦笑一聲,嘆道:“你能來,我已經很是感激,你還是不要冒險,趁著那些個妖女妖婦沒回來,快快離去吧。”
五郎道:“恩公,五郎雖無力救你脫困,但您卻可以自救啊!”
墨玄奇道:“我泥丸宮和丹田皆被封住,又被那桃花精折騰了一輪,想動都動不了,怎麼自救?”
五郎道:“我方才在外邊偷聽了她們說話,那桃花精待會還要對恩公施以采補術!”
墨玄嚇了一跳,暗叫不妙:“還要來?我豈不是要被她吸成人干?”
五郎道:“恩公莫慌,幸虧來的只是桃花精,不是那母狐狸,我尚且有辦法應付!”
墨玄問道:“有何方法收拾那只桃花精?”
五郎道:“那小妖女修有一門采陰補陽的法術,名喚桃花迷障,但她修為尚淺,陰關尚未牢固,若恩公能示之以弱,趁她不備時施以狠手反采其陰元,或可反敗為勝!”
墨玄耳根不由一紅,啐道:“什麼反采陰元,我那會那等招數!”
五郎說道:“恩公稍安勿躁,五郎有本奇書,名喚‘極樂陰陽妙法’,五郎願將此書獻出,到時候恩公不愁制服不了那小妖女!”
墨玄暗自苦笑,這書的名字一聽就像是采補類的術法,自己能修煉麼?
五郎看出他的遲疑,便說道:“恩公以為什麼齷齪下流之法麼?其實不然,雙修一途自古有之,古來聖賢涉足此道者亦不少,其中便以素女經最為著名。難不成軒轅黃帝和素女娘娘也是齷齪淫邪之徒?”
墨玄搖頭道:“自然不是!”
五郎道:“那恩公的意思呢?”
墨玄道:“死到臨頭還有什麼選擇,哪怕是臨陣磨槍也得搏一搏!”
五郎道:“既然恩公點頭,五郎便傾囊相授,恩公請留心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