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除了我任何生命都無法入內，對我來說，里面還怎麼可能有危險。”薛雷仔細思考之後，在營地的火晶石上搓了搓烤熱的手，“我覺得我自己進去看看就行。”

　　為了防范那些血霧飄動，小隊在很遠的地方扎營，商量下一步行動。

　　拉雅堅決反對薛雷獨自進去冒險，但對能石化一切入內生命的血霧一籌莫展，根本想不出陪同進入的辦法。

　　欣蒂對此倒是有一定心理准備，斟酌著說：“石化的效力既然能持續至今，會遇到這種情況也不奇怪。薛雷應該也有心理准備，女神賜給他的魔法免疫，不就是要在這種時候用的嗎？”

　　他離開那邊之前測試過，左手拿著解石化藥把右手伸到了霧中，除了一絲奇怪的酸癢感覆蓋上來之外，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連他的衣服都沒事。

　　而另一個打算試試的拉雅，報廢了一根價值17金的法杖，心痛到差點掉淚。

　　已經被石化的法杖薛雷再去拿也不會解除，看來血霧的效果，本質上就是個極其強力的持續石化魔法，目標豁免或抵抗可以延續到接觸的無生命物體上，但對已經中招的並沒有解除效力。

　　“可如果里面還殘留著魔龍的力量呢？石化教宗可以免疫，魔龍的襲擊該怎麼辦？”拉雅滿含恐懼地繼續抗議，“我寧願試試看能不能用風把這些霧吹走。”

　　薛雷看了一眼拿出來放置到現在的石化法杖，並沒有解除的跡象，看來光靠離開血霧范圍還不行。

　　“相信我那不是個好主意。”小黑氣喘吁吁地跑回來，哆哆嗦嗦往火晶石邊上一蹲，“這血霧覆蓋的范圍太可怕，兩邊都到了牆，上風吹一個不小心卷回來，咱們可就團滅了。”

　　蒂爾寧臥在火晶石旁的墊子上，小聲說：“薛雷，我還以為你原本的計劃就是靠著魔免進去把石化的那個女劍聖搬出來，然後再想辦法呢。”

　　他打了個哈哈，“啊，對，我就是這麼打算的。”

　　妮妮嘟囔說：“老板可能幾秒前才想到這個。”

　　“呃……”薛雷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好吧，我之前確實沒想到，凝石血霧的效果會有這麼強，覆蓋這麼廣。但我覺得那里面不會再有什麼危害了。我自己進去走一圈，問題不大。”

　　“大！”拉雅喊了出來，回音蕩漾在空洞中，“教宗，您……不能選擇這麼高風險的計劃。您不能……”

　　“我……有保證安全的方式。”薛雷絞盡腦汁，找到一個勉強可行的計劃，“還記得那個能讓我降臨在圖騰或護身精靈旁邊的技能嗎？”

　　拉雅馬上戳穿，“那個需要發動時間，您對我說過。”

　　“那是等級不夠的時候。現在‘降臨’已經4級，還差一級就可以瞬間發動。馬上就是中午，我一會兒叫出琳琳，把那個技能升滿。這樣的話，一旦遇到危險，我就第一時間把琳琳放出來傳送到營地，然後開啟‘降臨’脫逃。”他越說越順，“我相信在我魔法免疫的體質下，魔龍再怎麼可怕，也不能讓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她們並不知道薛雷的性愛恩賜還有個抽卡機制，拉雅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那樣的話……出發前請讓蒂爾寧和妮妮給您施加足夠多的祝福。”

　　薛雷的魔免可以算是女神的賜福，僅針對負面效果，白魔法的好處，他仍享受得到。

　　不過就算享受不到，為了讓拉雅安心，他也會給一個善意的謊言，然後展開行動。

　　他一定要救出蕾莉亞，給全心全意愛著自己的殘魂，一個真實的新生。

　　於是，在正午到來的時候，火晶石圍繞的中心騰出了一片空地，擺放了供他們“操作”的大號睡袋。

　　〖雷哥，雷哥，咱打個商量，這次吃現成的行不？

　　這擺的跟個餐桌一樣，你這是讓她們圍觀我挨肏呢？

　　〗

　　正因為情況嚴峻而心情不佳的薛雷哼了一聲，在心里回答：你對此很有意見嗎？

　　作為護身精靈，你得有在祭祀上當眾表演的覺悟才行。

　　她的抗議，就此銷聲匿跡。

　　不過薛雷並沒很認真地遷怒給琳琳，鑽進睡袋之後，才把她放出來。

　　只是作為小小的懲罰，這次，故意把她的頭露在了外面。

　　小黑看著護身精靈的臉迅速變紅，聽她小巧的鼻子里發出細細的呻吟，忍不住晃了晃尾巴，小聲說：“啊……好羨慕。”

　　蠕動的睡袋在二十多分鍾後恢復平靜。

　　薛雷的幸運值，並沒帶來想要的結果。

　　他的選擇，是點亮了一個新技能，遺珠的後續——呼喚。

　　那是個需要由蘇琳幫忙發動的技能，可以消耗靈魂結晶的全部能量，對持有者進行召喚，在得到對方回應並允許後，將其召喚到蘇琳身邊。

　　所消耗的能量需要一整天恢復，恢復後才能再次使用。

　　初始每天只能使用一次，升級可以追加使用次數。

　　可惜的是，現在他能“呼喚”的五個目標中，沒誰幫得上忙。

　　拉雅緊張地湊過來，看了一眼琳琳消失後空空的睡袋，問：“教宗，順利嗎？”

　　“很順利。”薛雷露出燦爛的笑容，“我這就出發，你可以放心了吧？”

　　拉雅眨了幾下眼睛，狐疑地望著他。

　　他知道自己並不擅長撒謊，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放心吧，我還沒看到我可愛的小拉雅成為威風凜凜的聖女，絕不會在這種地方……嗚唔？”

　　拉雅急忙捂住了他的嘴，眼里都有了淚花，“您說過這種話叫插旗，非常不吉利的。”

　　她緩緩放下手，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低下頭說：“我會在這兒等您，不管多久。如果您一直不回來，為了……能永遠等下去，我也會去變成石像。”

　　“我保證一定會回來。”薛雷拍拍她的頭，不再多說，揣起用來保暖的火晶石，雙手各持一根照明杖，走向那片彌漫的紅霧，帶著所有同伴誠心的祝福，和一堆耽誤了他起碼半小時的白魔法……

　　離開前欣蒂還頭疼了一下，大概是那位擔心的精靈少女在盡力抗議。

　　不過薛雷顧不得那麼多了。他是容易執著於“愛的感動”的類型。

　　這種類型的人，極其容易沉迷於表達愛情深度的行為。

　　通常男人只會在少年時容易出現這類型的表現。

　　但有些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他站在淡紅色的血霧邊深呼吸了幾次，義無反顧地邁了進去。

　　視野好像某些真實系FPS游戲里角色受重傷後一樣，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紅，鼻子里聞到的氣味也透出一股奇異的腥臭，但身上還算舒適，血霧碰觸到的皮膚，像是被呵氣一樣生出微妙的癢。

　　直接丟進去的熒光球不會被石化，符合石化魔法對目標物的判斷標准。

　　依照魔法中的軌跡分類學，石化魔法算是內生系，無任何軌跡，直接作用於目標。

　　這個目標，會包括其穿戴的裝備，和攜帶、使用的道具。

　　否則，再強的抗性裝備也無法起效。

　　由此猜測，凝石血霧的效果應該是將每一個入內的生命體都視為目標，施放極高強度的石化魔法。

　　他一邊走，一邊想到了美杜莎。

　　雖說一般會聯想到的應該是那位命運可憐的蛇發女妖，但他腦子里實際上冒出來的，是那位紫發紫瞳性感艷麗的大姐姐型Rider。

　　倒也不是說他多麼鍾愛fate系列作品，就是單純的小頭傾向而已。

　　因為剛剛經過的石像中，就有一個身材頗為火辣的巨乳妹子。

　　凝石血霧的效果非常強橫，絕大部分被石化的生命，都被永遠定格在了外圍的邊緣，形態各異。

　　從石像上，倒是能看出一些此前沒發現的线索。

　　實力和一些手段大概能延緩被石化的進程，那些已經變成雕像的冒險者，位置有著明顯的參差，不像地下世界的穴居生物，全都分布在最邊緣。

　　有頂著傘狀奇形武器保持著衝鋒姿態的，有在最後關頭和戀人擁抱在一起的，有坐在地上仰天大笑的，比起外圍實力較差一下子就被凝固的石像，越往里走，模樣越多姿多彩。

　　但薛雷沒有欣賞的心情。

　　因為每一座石像，都是一條逝去的生命。

　　沒有殘魂留存在這個世界的他們，都已經徹徹底底的死掉了。

　　走出不遠，血霧覆蓋的地面變得空曠起來，拿照明杖來回轉了轉，他確信，後續來此探索的冒險者中實力最強的精銳，也不曾抵達過這片區域。

　　安靜幽閉的空間里，仿佛只剩下了他自己。

　　〖不不不，還有我呢。

　　雷哥，你千萬別在這會兒冒出什麼心理問題，你一傷春悲秋我就心慌。

　　你要被石化在這兒，我豈不是要永遠鎖在你的體內了？

　　拜托你千萬要振作啊。

　　〗

　　好吧，不是他自己，還有個嘮嘮叨叨的工具人。

　　可惜不能拿出來用，她那具屬於這個世界的女奴肉體沒辦法抵抗血霧的效果，出來就會變成一個漂亮的小石像。

　　隨著向深處走遠，周圍的血霧似乎涌動出了奇妙的生命力，圍繞著他盤旋，也變得濃郁，隱隱約約，好像還聽到不知什麼怪物在遙遠的異次元中咆哮。

　　薛雷起初還有點膽怯，但很快就定下心，繼續前進。

　　已經選擇好的路，無論如何都要走下去。

　　地面變得更加崎嶇，戰場的痕跡越發明顯，他走著走著，還踢到了一塊小臂那麼長的尖銳爪尖，也不知道是從什麼龐大的怪物身上脫落。

　　血霧越來越濃，他不得不再次投擲熒光球探路，照明杖專注於腳底的地形。

　　就在血霧的氣味濃烈到讓他呼吸都感到不暢的時候，丟出的熒光球，終於映照出了並非地面的影子。

　　那是一具被散落盔甲覆蓋的骨骸。

　　想必是血霧彌散的那一刻，這位冒險者已經徹底死亡，不會再成為選取的目標。

　　這應該是蕾莉亞的隊友，薛雷精神一振，往前方各個角度用力丟出了好幾個熒光球。

　　接著，他就走入了這巨大戰場里嵌套的另一個小戰場中。

　　魔力波動震裂的紋路不少被縱橫交錯的劍痕切斷，到處散落著已經腐壞的道具殘骸，幾個捆扎得整整齊齊的宿營包裹碼放在一片空地上，只是結實的繩索都已經朽爛不堪。

　　可見的屍骸越來越多，大部分裝備也被漫長的時光侵蝕。

　　不久，薛雷找到了洛薩。

　　嚴格來說，是洛薩的遺物，魔龍致命的攻擊，讓那位傳奇英雄連屍骸都沒能留下。

　　他沒碰那些東西，不想讓上面攜帶的記憶流入蕾莉亞的殘魂。

　　就在洛薩的遺物附近不遠，丟出的熒光球撞上了一座“小山”。

　　薛雷繞了半圈，猜測，這應該就是凝石魔龍穆林迪拉斯特的遺體。

　　【那是魔龍石，蘊含的魔力非常強大，我建議你盡可能多地帶走一些。畢竟，這可是頂級召喚師都沒辦法穩定獲取的極珍貴素材。】

　　好的，等我找到蕾莉亞，辦完正事，再來裝。

　　他看了一眼小山似的漆黑石堆，憑著對原本屍體模樣的大概估計，爬上去，丟出三個熒光球，找到了和斷頸處相對的，間隔大約幾米的單獨一塊魔龍石。

　　那應該就是魔龍的頭。

　　有了這樣的指示物，薛雷很快就找到了此行最終的目標——皎月劍聖，蕾莉亞·格萊特拉斯·聖芒。

　　大概是凝石血霧最先爆發在她附近的緣故，女劍聖的石雕，甚至還保留著她那一刻的表情。

　　拂去沉積的灰塵後，光芒下那張柔和美麗的臉龐，栩栩如生，凝固著她在那一刻的絕望、悲痛和憤怒。

　　薛雷靜靜端詳片刻，掏出了寶貴的解石化藥劑，跟著，迅速發現了另一個會驗證他糟糕預感的問題。

　　如果在這里使用，凝石血霧會不會馬上再次生效，重新把肉體封印回去？

　　【理論上不會，蕾莉亞原本的靈魂已經在漫長的石化中消耗殆盡，如果能解掉魔法效果，出現的是一句新鮮的機能完備的屍體，石化不會鎖定死亡目標。】

　　這個“理論上”讓我聽著好心虛啊。

　　【因為的確還存在其他可能性。蕾莉亞的殘魂還留在這個世上，如果能將殘魂召喚注入，匹配並喚醒，就意味著殘魂和身體還保留著共鳴。這樣，就有可能導致蕾莉亞未被判定為死亡。】

　　那我有什麼辦法可以先鑒定出來？開啟“洞察”嗎？

　　【不需要動用那個技能，你只要試一下，能不能用“容納”把石像收起來，就知道是否會判定為生存了。如果能，就說明和魔龍石一樣，徹底死亡了。】

　　薛雷松了口氣，把手搭在蕾莉亞的石雕上，跟著，臉色迅速沉重下來。

　　不能收起。

　　這不光意味著在這兒使用解石化藥毫無意義，還帶來了一個更讓人絕望的問題——他就算想把蕾莉亞帶到安全地區再用藥，也搬不動。

　　他吃掉筋力劑，嚼了一顆龍王丸，咕咚咕咚灌了一大瓶狂戰士藥水，彎腰擁抱住蕾莉亞的石像，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可那沉重的石像，只勉強拖動了一小段距離，就耗光了他的力氣。

　　這很奇怪，正常的石像重量也就是肉體的兩、三倍，怎麼被石化的蕾莉亞，就像是變成了金屬材質一樣，重得讓他絕望。

　　更絕望的是，想要這麼拖行回去，完全做不到。

　　地形最簡單的高低差，都會成為無法逾越的天譴，更別說路上還有他需要跳過去的地裂。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薛雷坐在蕾莉亞的身後，抱住那冰涼堅硬的石像，心漸漸變的和周圍的氣溫一樣寒冷，像是結上了一層霜。

　　不知道是在嘲弄他，還是因為他的體溫形成了細微的氣流，周遭的血霧緩緩飄動，不知何處的遠方，仿佛又傳來了深沉的咆哮。

　　魔龍，你這頭……該死的魔龍！

　　薛雷憤怒地站起來，丟出火屬性防身彈。

　　爆炸的氣流讓紅霧流動得更快，但沒有絲毫減少。

　　他不舍得浪費寶貴的戰斗道具，情急之下，在掌心變出了一次分量的聖精，向著漫天紅霧灑了出去。

　　他希望他最有力的武器可以如在神域中一樣變成點點星光，切割開這些令人絕望的血霧。

　　那當然沒有發生。

　　但奇怪的是，粘稠的液體也沒有落在地上，他掌中附著的那些，也以不正常的速度飛快消失。

　　周圍的血霧沙沙輕響著，像是被棍子攪動的水，流淌旋轉。

　　捕捉到了一线希望，薛雷毫不猶豫繼續從蘇琳那兒取出備用的聖精，一次、兩次、三次……

　　整整揮灑了十五次後，漩渦流淌的速度終於快到了可以接受的水平，圍繞著他，血霧終於拉開了一個兩、三米半徑的空間，像是個小小的台風眼。

　　他想到了臨出發前，期望拿到的最後一級降臨沒有如願出現，轉而隨手點下的新技能——呼喚。

　　狂喜，涌上了他的心頭。

　　原來，那才是幸運值發揮了作用的結果。

　　他不知道這個漩渦造成的空間能持續多久，但只要抓住這個寶貴的機會，解放石化，讓蕾莉亞的殘魂入體，跟著，只要做一個靈魂結晶給她，把琳琳“傳送”回宿營地，在那邊發動“呼喚”召走蕾莉亞，他再“降臨”過去，這片血霧造成的困擾，就徹底迎刃而解。

　　時間不等人，他不敢再猶豫，馬上取出第一瓶高級融石藥劑，打開塞子，對著蕾莉亞的頭頂倒了下去。

　　這一瓶有五百毫升礦泉水的量，他做了足足四瓶，就算洗遍全身都不成問題。

　　但是，讓他驚愕的情況，又一次出現了。

　　品質高達“極品+5”的高級融石藥劑，灑在蕾莉亞的石像上，竟然像是水流進了干燥的沙漠，都沒有出現他預想中的垂流，就被吸收得干干淨淨。

　　整整一瓶倒完，石像的肩膀都沒有沾上一點藥汁。

　　他在周圍豎起八根照明杖，緊張地觀察著吸收了藥劑的頭頂。

　　漸漸地，那里軟化下來，灰白的表面，迅速浮現出鮮艷的色彩，像是奇妙的光輪，沿著石像的表面擴張。

　　薛雷這才松了口氣，露出了期待的微笑。

　　可下一刻，那微笑就又僵在了臉上。

　　整整一瓶藥劑灌下去，被解除了石化的部位，竟然都還不到蕾莉亞的耳朵。

　　他伸出顫抖的手撫摸了一下，淡金色的發絲柔軟光滑，露出一小片的額頭銀飾已經恢復了質感，皮膚也細嫩至極，壓一壓，能感覺到里面的骨頭也變回了原樣。

　　但分界线之外的地方，依然是冷冰冰能結霜的石像。

　　如果一瓶只能恢復這麼小的一塊區域，薛雷恐怕需要用一個巨大的水槽，裝滿藥劑把石像扔進去泡著，才有希望解放出完整的身體。

　　僅靠剩下的三瓶，從腳尖開始恢復，大概也就能搞定一條小腿。

　　這就是功虧一簣的感覺嗎？

　　薛雷無力地坐倒在地上，看著近在咫尺的石像，一時間腦子里轉過了千百個念頭。

　　他絞盡腦汁地想，不管多麼荒謬的辦法也好，只要可能有效，他都願意試試。

　　後腦勺一陣發漲，指尖傳來痛楚，他才意識到，自己握著蕾莉亞石像的手，已經過度用力了。

　　周圍的血霧依然在旋轉，空洞暫時沒有閉合的跡象，反而在擴張。

　　這姑且算是個好消息，薛雷觀察了一下，強迫自己冷靜。

　　詢問薇爾思，神識對魔龍沒有太多了解，倒是欲言又止地想提醒他試試什麼。

　　他正要追問，在他靈魂世界中憋了半天的蘇琳開口了。

　　〖雷哥，你精液不是包治百病特效藥嗎？

　　要不往她石像上來幾發試試？

　　〗

　　蕾莉亞是光明側不假，但聖精需要吸收才能治愈，石頭怎麼可能……

　　薛雷下意識的反駁心音在半途刹車。

　　他拿出剩下的三瓶藥劑，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主意。

　　賭一把就是，他不信，情況還能比現在更糟糕！

　　他喘息了一下，扛過去龍王丸的後勁兒，跟著嚼了一把振奮丸，再次灌下一瓶狂戰士藥水，肌肉酸痛的抗議被忽略，他揮揮胳膊，拖來幾塊魔龍石做墊子，繞到石像背後抱住脖子，猛一發力，將它放倒在那個壘出來小緩坡上。

　　然後，他扶著蕾莉亞舉起向天的腿，拿起第二瓶，第三瓶，第四瓶，接連不斷地倒了下去。

　　倒向他最後的希望。

　　幾分鍾後，四個空瓶滾落在旁邊。

　　蕾莉亞的雙腿分開耷拉到兩側。

　　她的身體絕大部分依然還是石像，但腹股溝上方約五厘米左右，到大腿根之間的身體，都和頭頂那一小塊一樣，恢復了原狀。

　　薛雷拿出鋒利的小刀，耐心地割開皮甲的接縫，割破里面連褲襪一樣充滿彈性的內襯，最後，露出了光滑無毛，仿佛還殘留著微微體溫的性器。

　　吸收聖精，再沒有比這更適合的地方了。

　　雖然在洛薩陣亡的場所做這種事情多少有些抱歉，但他此刻什麼都顧不得了。

　　他脫下袍子里的內褲，下擺掖入腰帶保暖，在寒冷的空氣包裹中，仿佛被環繞的血霧注視著，趴在蕾莉亞的身上，靠魅魔乳汁的潤滑，艱難地插入進去。

　　不管靈魂還是肉體，他都成為了蕾莉亞第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