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0月3日

　　作為對完整版本“書卷凝練”權能的測試，薛雷回去後就向蕾莉亞那本禮物施放了一下。

　　她兩天多看得廢寢忘食，修煉的時間都縮減到平常的一半，才閱讀了不到五分之一的內容。

　　而薛雷只用手碰了碰，耗費了一些吃藥就能補回來，再不行還能睡一覺回復的精神力，就把全書的內容都提取到了記憶之中，就像他幾分鍾前剛把這本書讀完一樣。

　　可惜這個能力提取出來的僅有閱讀過的內容記憶，無法直接轉化成對應的知識經驗，用來看小說故事非常迅速，可以累死手速最快的人肉打字機，拿來當學生死記硬背的外掛也很合適，選文科進考場約等於開卷。

　　但薛雷暫時還想不出這本事能幫上什麼大忙。

　　也許能給蕾莉亞劇透……個屁啊，人家就是故事的主角之一，活生生的劇透本體。

　　看來只能期待艾露迪特下一個權能的實用性了……

　　蒼穹魔堡之行後，薛雷吸取教訓，往後勤收納中提前准備了不少小型的雕像和畫作，用來在新地圖放置傳送點。

　　它們全都是發動“圖騰”技能的底限尺寸，當前滿級“神恩”下，五天就能完成設置。

　　這五天護身精靈琳琳要名正言順地跟他一起消失，正好還是發動“化神”的最佳時機。

　　所以，需要波賽思那邊配合的工作，實際上並沒有。

　　薛雷真正需要的，是五天不被打擾的私密空間。

　　這種條件，希拉米特家的待客莊園恰好可以很輕松地滿足。

　　沒什麼阻礙，雙方就達成了很友好的共識。

　　波賽思使用魔能通訊緊急通知庫里提卡卡塔等地，將紫月症最初發病的幾人以最快速度送來。

　　今晚月亮升起之後，薛雷觀察一下病症，測試治療手段。

　　只要能行，之後五天里，波賽思負責將最關鍵的重症患者集中起來，他處理完圖騰的事，出來幫忙一並解決，或者給出治療辦法。

　　碧薩拉親筆寫信承諾，紫月症的治療，可以當作在國王面前申請傳教許可的重大籌碼。

　　由此可見，紫月症的問題，可能比薛雷想像的要大。

　　保險起見，下午等待希拉米特家進行安排的時間里，薛雷匆匆跟蕾莉亞和蒂爾寧私下交代了需要注意的事，並召回琳琳再次發動“轉移”，用兩發後備聖精給錨的技能再加兩級。

　　托玩弄起來格外帶感的希拉米特姐妹的福，他現在存貨極其充沛。

　　臨近傍晚，紫月症的詳細報告先於病人一步到達。

　　波賽思也調配好了各種藥用材料的庫存，專門在莊園偏僻的角落清理出一個非常安全的房間，供薛雷使用。

　　時間緊急，搜集信息的目標患者並不是全部，所以可能存在缺失。

　　當前被紫月症感染的患者全部都是女性，且都具備較強的戰斗能力，身份集中在冒險者和士兵之中，其中還有實力不弱的精英。

　　根據她們白天清醒之後的自述，當月亮升起的那一刻，她們就都生出了強烈的破壞欲，不由自主想要毀滅能觸及到的一切，殺戮所有生命。

　　最初理智還能生效，但隨著夜晚的時間延續，那種衝動也會變得越來越難以克制。

　　更可怕的是，當她們順從心中的欲望，決定放肆去破壞殺戮的那一刻，她們的實力還得到了很大幅度的臨時加持。

　　一個新加入邊防軍沒多久的下等兵，用武器放倒了包括教官在內的五個同袍。

　　一個在隊伍里主要負責輔助治療的白魔法師，僅靠杖術就把三個同伴都砸成重傷。

　　冠軍領主的近衛中有一人發病，造成的損失托姆·庫里提都不願在書信里提及。

　　這麼短暫的時間就能造成如此巨大的麻煩，各地的大貴族都已經得知這個消息並戒備起來也就不奇怪了。

　　當前紫月症的確還不足以作為籌碼來跟國王談判。

　　所以波賽思才建議薛雷先處理圖騰，等上五天。

　　如果紫月症具備很強的傳播性，哪怕只會在精銳戰力之間感染，對洛庫爾蘭這樣的國家造成的影響也將不可估量。

　　不過為了防止損失過大，波賽思還是保留了中途喚醒薛雷的權力。

　　薛雷知道，這一把能獲得多少利益，全看處理紫月症的難度。

　　他相信，月亮女神既然蘇醒，並很可能指定了代行者來執行神諭，那麼紫月症就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解決的問題。

　　觀察一下患者的實際表現，讓神識進行鑒定，之後，他就可以決定要做什麼選擇。

　　等待的時間里，拉雅那邊心音傳訊，說艾露塔副院長銷假歸來，想要問問他什麼時候回人魚之冠。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跟薛雷會面，說是要分享什麼體會心得。

　　薛雷問了問那邊討伐海盜部隊的籌備進度，約好等出海之前過去。

　　他用“書卷凝練”把莊園這邊的藏書室過了一遍之後，押送紫月症患者的隊伍，終於踩著暮色鋪成的紅毯趕來。

　　蕾莉亞毫不猶豫站在薛雷的面前，蒂爾寧立刻從側面牽住他的手，先把安全措施做到位。

　　他倒不是很慌。

　　因為他已經給穆琳下了命令，只要出現來不及解決的生命危機，就立刻發動技能逃命，“降臨”回人魚之冠。

　　也就是說，現在要是有誰想偷襲殺掉他，需要隱蔽迅速到讓凝石魔女那樣的強者都完全反應不過來才行。

　　波賽思召集了實力強悍的家族近衛軍，在空地外圍嚴陣以待。

　　紫月症患者還在持續不斷地出現，所以這次押送過來的代表，都是從火刑當晚就發病的最早一批中挑選出來的。

　　共計十一名，其中冒險者七名，冠軍領主麾下的士兵三名，近衛一名。

　　那個近衛就是給托姆·庫里提的私宅造成很大損失的元凶，所以她身上的枷鎖鐐銬差不多快要把她埋了。

　　安全起見，剩余十名患者也都被沉重的枷鎖束縛著，連押送都需要靠帶輪子的板車拖行。

　　此刻紫色的月光還沒出現在天空邊緣，十一名患者都還有很清醒的理智，帶著愧疚不安的表情，蜷縮在並成一排的板車上。

　　薛雷過去詢問了幾句，裝個樣子走走流程，主要還是交給神識來觀察，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情報中遺漏的部分。

　　蕾莉亞和蒂爾寧寸步不離跟著他，警惕地留意著她們的一舉一動。

　　這時，蒂爾寧忽然皺起眉，彎下腰，小巧的鼻頭抽動了幾下，“鹿爸爸，我好像聞到過這里面不少人的味道。”

　　“可能咱們在冠軍領主那邊坐客的時候湊巧碰到過？”薛雷繼續看著一張張帶血汙的面孔，隨口回應。

　　蕾莉亞皺起眉，蹲下仔細感應了片刻，忽然高聲說：“拿來毛巾，把她們的臉都擦洗干淨！快。”

　　她嚴肅開口的時候自然散發出一股身為統領的威勢。

　　波賽思還沒點頭，已經有兩個女仆不由自主跑出去了幾步。

　　波賽思皺了皺眉，及時補充說：“快去，按照蕾莉亞小姐的要求做。”

　　薛雷也意識到了什麼，回身說：“波賽思，去叫你妹妹過來，把這次送來的病患名單交給她，讓她好好看看。”

　　波賽思立刻安排人手照辦，跟著快步走近，低聲問：“你們是在懷疑，這些都是月光教信徒？”

　　馬上就有兩個冒險者爭先恐後的否認。

　　“我沒有，我不是。”

　　“我也沒加入過那個奇奇怪怪的教派。我就是好奇，稍微了解過一點點。”

　　但等波絲娜強忍著渾身上下的快感用奇怪的姿勢走來的時候，已經被擦干淨臉的她們都紛紛低下了頭。

　　波絲娜當然認不清月光教所有信徒的臉，但她在庫里提卡卡塔安排密探的時候，見過這十一名患者中的四個，全部都是冒險者。

　　口供的堤壩打開之後，在互相指認下，十一名患者的身份全部確認，大部分是月光教信徒，只有包括那個近衛在內的三名是曾經的信徒，火刑事件之前就覺得秘密信教不好而退出。

　　但因為對紫月保持著敬畏之心，她們三個家中依然都供奉著月亮女神的相關物品。

　　【這應該是利用微弱信仰就可以綁定並生效的神印。米芙娜瑪斯果然是偽神中實力最強的一檔，剛復蘇就可以讓代行者使用這種手段。】

　　薛雷退開幾步，看著遠處就要消失的陽光，抬手點亮了周圍的魔石燈柱，心音詢問：咱們能解決嗎？

　　洛庫爾蘭王國人口足足有八百多萬，要是能扎下根，絕對能累積出巨大的優勢。

　　作為輝煌平原最大的人類王國，水鬼海灣全部港口和運轉樞紐加起來，綜合實力都比不上希拉瑪卡塔這樣規模較大的封領。

　　人魚之冠作為那邊的最大貿易港，居民數量上也就是希拉瑪卡塔下屬小城鎮的水平。

　　這種欣欣向榮的態勢，也是一貫尚武的庫爾蘭人願意跟黑暗側暫時保持和平相處的理由之一。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給予聖精，用我的神力犧牲恩賜機會來抵消掉米芙娜瑪斯的影響。但這些愚者信仰傾向更偏於偽神，能生效的時間恐怕不會太久，幾天到十幾天後就會失效。】

　　那從根本上解決的辦法呢？

　　【在她們還有理智的時候消滅掉對米芙娜瑪斯的信仰，沒有信仰支撐，神印就失去了生效的根基。不過比較麻煩的是，被神印影響的生命大都已經嘗到了神印的好處，就算嘴上不承認，心里也會不自覺認同米芙娜瑪斯的神威，所產生的敬畏，就足夠讓神印繼續生長。對咱們來說，暗神的確比另一個陣營要棘手得多。】

　　那就先壓制住這一批，做圖騰的幾天再想辦法？

　　【或者你也可以直接挑明，告訴這里的貴族，只有信仰才可以徹底打敗信仰。我的福澤有人魚之冠做例子，米芙娜瑪斯的影響，他們現在都看到了，該選哪一邊，答案應該很明顯。只要這些受害者成為我的忠實信徒，無法從她們身上獲得信仰之力的神印自然就沒辦法再啟動了。】

　　薛雷嗯了一聲，跟著好奇地問：為什麼神印只會對女性生效？

　　月光教我記得有不少男信徒的啊。

　　【大概是偽神的力量還沒恢復多少，她賜予代行者的神印只能通過共鳴的方式傳播發動。她的代行者應該是女性，共鳴男性信徒植入神印需要消耗更多。急於擴大影響的階段，她只是暫時沒有對男性下手而已。】

　　哦……薛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波賽思看著最後一线陽光從天邊消失，焦急地問：“還沒確定嗎？有沒有辦法解決？”

　　幸好這陣子在你們姐妹倆身上存了不少後備聖精，薛雷的視线掃過波賽思袍子里搖曳的飽滿乳球，清清嗓子，“有。一種能暫時把她們的問題壓制，但需要消耗的東西不好收集，無法大范圍放開使用。而且最多十幾天就會失效。另一種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但需要較長時間來逐步進行。”

　　他快步走向那一排患者，“總之，我先示范一下暫時有效的部分。向你證明我不是在胡吹。”

　　“來，張嘴，把我送進去的女神賜福咽下去。有豐產女神的庇護，紫月症會在一段時間內失效。”他大聲說著，對第一個患者的嘴拍了一下。

　　她咕咚咽下去，雙眼剛剛開始浮現的紫色光芒迅速黯淡下去，驚喜地喊：“真、真的有效！我剛剛感到的暴躁消失了。”

　　剩下十名患者立刻一個個把嘴巴張大，好似一群等待喂食的雛鳥。

　　薛雷耐著性子一個個用掌心投喂過去。

　　里面有個經驗豐富的魂獸女郎咂摸了一下，疑惑地小聲嘟囔：“這女神的賜福怎麼跟男人那玩意兒里出來的汁一個味道……”

　　紫月在天邊露出了一角。

　　已經是月末，夜幕邊緣出現的，就像是一只在笑的眼。

　　還沒得到聖精的幾個患者躁動起來，最邊上那個被重重封鎖、脖子上還架著長矛的近衛兵更是發出了野獸一樣的低沉咆哮。

　　波絲娜走過去幾步，望著那個近衛的眼睛。

　　紫色的光芒在瞳孔中閃動，投射出魔族般妖異的色澤。

　　背叛者！

　　一個仿佛很遙遠的聲音在怒吼。

　　波絲娜渾身一震，想要挪開視线，才發現已經做不到了。

　　可恥的背叛者！

　　怒吼聲更近了，比全世界最快的飛艇還要迅速。

　　她希望薛雷的動作可以快一些，但余光勉強看到的情景，反而讓她更加絕望——周圍時間流逝的速度，居然變慢了許多。

　　背叛者！背叛者！

　　她覺得那聲音好像是利姆，被熊熊烈火在她眼前燒死的利姆。

　　接著，波絲娜聞到了刺鼻的焦臭。

　　耳邊，也仿佛又聽到了因她的指認而被抓的教徒在火中發出的淒厲慘叫。

　　可恥的背叛者！

　　這是你最後贖罪的機會！

　　成為神印戰士，證明你的忠誠吧。

　　去，殺死那個異神的使者！

　　波絲娜顫抖著往後退開，輕聲說：“不、不要……我……我才不要當……你們戰斗的工具。我、我只想去訓練魔獸……放過我……放過我……”

　　背叛者別無選擇！

　　這時，薛雷把聖精喂給了還在劇烈掙扎的那個近衛，已經充斥在眼眶中的紫光，一點點變暗，回復出充滿血絲的眼白。

　　但那聲音並未離去，反而到了更近的地方。

　　背——叛——者——！

　　嗡。

　　腦內似乎出現了低沉的轟鳴聲。

　　巨大的紫色月亮占據了波絲娜的視野，漸漸化作一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殺意，瞬間膨脹到無法克制的地步。

　　失去的力量不僅回到了身上，還變得遠比之前更強。

　　她瞪大眼睛，死盯著薛雷的背影，邁步走了過去。

　　細小的蒼炎翻卷起淡紫色的邊，從她的瞳孔中擴散，轉瞬就讓青白色的光，籠罩住她的全身。

　　嘣！

　　束縛在敏感帶的皮具斷裂開來，深陷在內部的玩物也被出大的壓力推擠出去，掉落在柔軟的草地上。

　　波絲娜像是剛從手弩上射出的箭，嗆的一聲拔出旁邊衛兵腰側的武器，劈出一道閃電般的光，砍向薛雷的脖頸。

　　直到此刻，時間在她眼中的流速依然是遲緩的。

　　是她變快了，快得不可思議。

　　被拔出武器的衛兵還沒發出驚訝的聲音，她那把雙刃劍，就已經快要切斷薛雷的脖子。

　　她從未擁有過如此強悍的戰斗力，也從未像此刻這樣，打心底涌出濃烈到化不開的殺戮欲望。

　　咔嚓。

　　波絲娜聽到了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

　　旋即，她向側面遠遠飛了出去，好似一塊打水漂的石頭，落下彈起好幾次，才打著滾兒停下。

　　臉上仿佛結了一層冰的蕾莉亞緩緩放下踢出的腿，垂下手，虛空一握，讓光芒凝結成鋒銳的精靈細劍。

　　幾個保護在波賽思身邊的精銳近衛紛紛變色，急忙拉下頭盔的面罩。

　　不管是波絲娜忽然發動的攻擊還是蕾莉亞比閃電還快的應對，都足以讓在場的衛兵陷入短暫的混亂。

　　他們不明白波絲娜在做什麼。

　　他們沒想到這個光精靈竟然這麼厲害。

　　如果她忽然對波賽思出手，這些近衛就是一起上，也沒有信心能抵擋下來。

　　薛雷長出口氣，大聲說：“都散開，波絲娜之前也是月光教的信徒，看來紫月症在她身上發作了，還發作得格外厲害。”

　　蒂爾寧毫不猶豫拉住他的手，激活了靈體化。

　　就算對方失去理智仍然能進行魔法轟炸，反正鹿爸爸不怕。

　　波賽思對薛雷的重重防護嘆為觀止，跟著，又憂心忡忡地看向了殺氣騰騰的蕾莉亞，“我妹妹也是受害者，可以的話還請不要殺她。”

　　蕾莉亞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趁著這次機會一起涌出的舊怨，緩緩點了點頭。

　　紫色的光芒一閃，波絲娜渾身的衣物都被炸裂崩飛。

　　她搖晃的豐滿乳房之間，竟隱隱出現了和天空中月牙一致的形狀，好似高高翹起嘴角的獰笑。

　　不注重體魄鍛煉的魔獸使已經承受不住這種爆發的力量，她纖細的胳膊上隆起的肌肉外正有血管破裂，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猩紅。

　　“無恥的……異神……”齒縫中擠出仿佛來自冥府的茫遠低吟，波絲娜雙腳一蹬，毫無章法地高高舉劍，飛身撲來。

　　盡管仍在靈體化狀態，蒂爾寧還是不放心的又丟了一個防御魔法在薛雷身上，橫擺鹿軀，把他護犢子似的擋在後面。

　　原本還擔心不得不暴露身份的蕾莉亞松了口氣。

　　她手腕一抖將細劍收回靈魂，貓腰急衝，猛地踏出一步，右拳高高揚起，衝著波絲娜的下巴狠狠揮出。

　　薛雷差點激動地喊一句“蚝油根”。

　　這一記精靈劍聖版升龍拳打得波絲娜仰頭倒飛，在空中轉了兩圈，才像是要扎進地里一樣摔下。

　　薛雷拉著蒂爾寧以靈體化的姿態走了過去，蹲下看著昏迷不醒的波絲娜，伸出手，往她嘴里放了一發聖精，托起下巴，就讓她在口中吸收。

　　不一會兒，彌漫在她赤裸身體周圍的青白色光芒就消散開來，她再睜開眼，瞳孔中也看不到任何紫色。

　　但剛才的戰斗行動遠遠超出了她身體的負荷能力，此刻神印消失，四肢和身體的肌肉出血卻仍未停止，頭部的震蕩也讓她看起來不是太清醒的樣子。

　　“救我……救救我……”她痛苦的呻吟著。

　　沒了調教套裝的屬性固定，她重傷中連手指都抬不起來。

　　聽到波賽思的怒吼，策應的白魔法師迅速聚集過來。

　　但指望他們姍姍來遲的法術，估計波絲娜治好也會落下什麼後遺症。

　　不想跟希拉米特家這麼早留下不易彌合的裂隙，而且，有這麼個肉玩具可以隨時處理性欲挺好的。

　　薛雷補了一發現成的聖精，靠那治愈力給波絲娜提升一點生機，跟著拿出瓶瓶罐罐，擺開一堆讓治療師們目瞪口呆的珍貴藥劑，捏著她的嘴巴不要錢一樣灌了下去。

　　半小時後，目送妹妹被抬走做後續治療的波賽思神情嚴肅地開口：“也就是說，只要沾染過月亮女神信仰的生命，就有可能被對方的代行者種下紫月症，曾經信仰較深的，都有可能變成我妹妹剛才那樣？”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解決方式我也告訴你了。你可以跟你母親商量一下。我要去處理圖騰，需要五天左右，希望我出來的時候，能聽到你們的最終決定。”

　　波賽思像是在嘲弄什麼一樣笑了笑，看向已經爬升到夜空高處的紫色月牙，“就算庫爾蘭人是靠無畏的戰斗獲得了如今的一切，我們也不會認為，流血比豐收更好。”

　　但，流血總比豐收更容易。

　　冷漠的月光下，廣闊的洛庫爾蘭，到處都有突兀的慘叫響起。

　　急匆匆飛起的驛鴉一只接一只，拼盡全力飛往王都庫爾卡塔。

　　紫色的月牙高懸，仿佛猙獰的微笑，永恒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