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望著水壺魂不守舍的時候,一只溫柔的手掌輕輕的撫摸到了我的臉上,我猛然間清醒了過來。
扭頭一望,周靜宜一臉擔心的出現在了我的身邊。
此刻見到她,我不知道怎麼的,整個人在瞬間又放松了下來。
蔡勇也注意到了我的狀況,走近將我手中的水壺拿了過去。
看了一眼水壺上的刻字開口道。
“怎麼了?這水壺有問題麼?嚴抗美?嘶……這人估計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出生的吧。我記得那幾年出生的人叫這種名字的很多了……”
蔡勇說的沒有錯,我父親和叔叔正是那個時期的人。
加之我們家的出身成份在當時不算好,為了表明自己的政治態度也為了圖省事,我祖父便直接將“抗美援朝”四字分拆,當做了我父親和叔父兩人的名字,若還有兄弟姐妹,想必會接著使用“保家衛國”依次命名。
意識到蔡勇那狐疑的神情,我連忙掩飾道。
“哦,我就是姓嚴了,剛才看見了上面好像有個嚴字,所以忍不住拿過來看了一看。”
“這樣啊?你知道這個叫嚴抗美的?”蔡勇隨口詢問道。
“不認識。不過這水壺不錯,我在部隊上服役期間,這種鋁制水壺已經見不到了。有些收藏價值了。”我一邊掩飾著,一邊將話題轉移到了水壺本身。
刻著我父親名字的這種鋁制軍用水壺是六五式鋁制水壺,現在早已停止生產。
我服役期間便沒有配發了。
至於為什麼在蔡勇面前隱瞞水壺上的名字正是我父親名字的原因,我自己也不清楚是為什麼,或許覺得這是我自己的家事,之前告訴王烈和韓哲後,這兩人為此費心開導過我,此刻再告訴蔡勇似乎沒有必要。
說了,倒弄得我好像祥林嫂一般,見人便訴苦了。
周靜宜聽到我這樣說,立刻伸手將水壺從蔡勇手中搶了過去。
然後開口對沙馬說道。
“這水壺我喜歡,能送給我麼?”
沙馬楞了楞,點了點頭。
“本來也是我撿來的,我這些年撿了不少破爛貨,這水壺你喜歡給你就是了,就算是你們請我吃東西,我給你們的回禮好了。”
周靜宜立刻朝對方露出了甜甜的笑臉,跟著將水壺收到了自己的背包當中,見到我錯愕的神情,她把嘴湊到了我的耳邊,輕聲道:“知道是你想要,我幫你先收著了。”說完,偷偷咬了我耳垂一下,跟著笑盈盈的坐到了一邊。
我被周靜宜此刻的舉動弄得有些面紅耳赤,老半天才再次將精力轉移回了蔡勇和沙馬之間的交談當中來。
“……照你的說法,如果不能預知外面的人什麼時候進來,想從原來的山洞洞口離開這個山谷是不可能的了?”蔡勇顯然也想到了我之前想到的離開方式,他一邊思考,一邊皺起了眉頭。
“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也沒用!進入山谷的通道不止一條,但無論那一條通道開啟,洞口出現的位置都是隨意的。這地方就是這麼的古怪。我在這里十一年,斷斷續續也接觸了其他兩三批進入這里的人員。根據我的了解,這片山谷在外面總共有三條固定的進入通道,分別位於山谷絕壁外的北、東、南三個方位。雖然外面的入口是固定的,但里面出現的出口則不固定,甚至有可能會是絕壁半中間突然露出一個出口,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你們看來沒有碰上這種情況,運氣都算不錯的了。”沙馬一邊說,一邊借著燈光,拿了根樹枝枝條,在洞窟的地面上刻畫起了此處山谷的地圖……
通過沙馬的刻畫,證實了之前蔡勇的猜測。
這片山谷的形狀確實像極了一個葫蘆,也就是阿拉伯數字“8”的形狀。
而夏禹城所處的位置,正好在中間的那個交匯處。
沙馬通過觀察確認這個“8”是東西走向。
我們此刻所處的位置,則是在“8”字東部朝南接近夏禹城的絕壁邊緣。
而整片山谷的占地面積,依照沙馬的推斷,至少在百平方公里以上……
“那具體離開這里的方法究竟有沒有?”聽完了沙馬的解釋說明。
我終於再次開口向沙馬詢問起了這個我最關注的問題。
沙馬並沒有直接就我的問題正面進行回答,而是開口說道:“十一年來,我幾乎摸遍了這座山谷,發現夏禹城另一邊西南方位絕壁半空中的一片區域勉強可以攀登,爬到十多米位置的地方,也有一個像這個山洞一樣的洞窟。那個洞窟靠里位置的石壁後面敲擊之下有中空的回音。我懷疑,哪里說不定能連到某個通向外部的山洞。如果能有炸藥,破開那片石壁,或者能夠找到一條離開這里的通道。”
“炸藥?這可有些麻煩。我們手頭有些槍彈,不過這炸藥我們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蔡勇一邊說,一邊瞟了我一眼。
原本在繳械洞口那兩名守衛的時候,我們從守衛身上搶到了一枚手雷,結果那枚手雷被我用來干擾程子龍的射擊視线給直接用掉了。
此刻蔡勇看我的意思無非就是告訴我,若是沒有使用那枚手雷,我們或者就能夠跟著沙馬去探一探沙馬提到的那處有可能通往山外的洞窟了。
對於蔡勇的眼神,我沒有進行過多的反應,而是開口繼續向沙馬詢問道。
“炸藥不是問題,我只想知道,你說的那個洞窟石壁後面的通道真的能通向山外麼?”
沙馬遲疑了片刻,最後搖了搖頭。
“這只是我的推測而已。如果破開了石壁,進入到了里面中空的洞穴區域,我也不能肯定,那洞穴就真能通往山外。這一點,我不想欺騙你們。我在這里已經呆了十一年,你們知道麼,我做夢都想有朝一日從這該死的山谷里面逃出去。所以,所以哪怕只是一種設想和可能,我也會盡力去嘗試一下了。”
沙馬如此說,我確定,她此刻是對我們交心了。
雖然她明確表示,這種方法只是她想到的一種嘗試。
但我卻意識到,這沒准正是我們這里的這些人逃離山谷的一個機會。
因此我伸手拍了拍蔡勇的肩膀道。
“炸藥是吧?我可是偵察兵出身,火藥、炸藥這些,只要有合適的材料,我就能給你們變出來。”
洞窟里的所有人此刻都將視线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我也不說話,接著走到了沙馬收揀破爛的簡易木箱旁邊,隨手從里面掏出了兩件估計同樣是沙馬從那些死者身邊撿拾回來的鋁制物品,包括一個和剛才周靜宜裝進背包里刻著我父親名字的一樣的鋁制軍用水壺,還有一件鋁制的便攜式小酒壺。
“鋁粉在燃燒之後會產生高溫甚至於直接引發爆炸,這個你們多少應該知道吧?所以,有這些鋁制品,加上我們子彈彈殼里頭的子藥,我就能制造出炸藥來。只不過這需要時間和一些水磨功夫。靜宜,我記得你好像隨身帶了指甲刀吧?指甲刀背面有沒有小銼刀?沒有的話,你那把求生刀背後的小鋼鋸也能將就著用了。”我解釋著我將如何利用這些物品制作炸藥,同時向周靜宜提出了需要的工具或者替代品。
周靜宜立刻拉開了自己的背包,從里面拿出了她隨身攜帶的指甲刀,跟著遞給了我。
我確認了她指甲刀按壓部分的背後確實擁有小銼刀後點了點頭,接著又接過了她交給我的求生刀。
我坐了下來,先用求生刀背後的鋼鋸開始切割那個鋁制的小酒壺,一邊向沙馬確認道。
“外面天黑就會下雪是麼?”
“沒錯了,氣溫下降的會非常厲害。就你們現在攜帶的這些衣物,出去了很短時間內就會被凍僵。”沙馬肯定的給予了我答復。
我點了點頭。
“那正好,今天晚上我就在這里磨鋁粉。運動還能取暖。”
“需要幫忙不?”周靜宜和其他人一塊都擠了過來。
我從酒壺上切下了一小截後,將求生刀和剩余的酒壺遞給了蔡勇。
“工具就這麼兩件,人多了也沒用。老蔡、像我這樣,把這兩個壺切成小快。不過你動手的時候距離我遠一點,我這邊開始磨鋁粉,有點火星沒准就會爆炸。你這邊用鋼鋸切割,肯定是要摩擦出火花的。咱倆不能呆在一塊。至於女士,這種粗活就別干了,好好休養體力就行了。”
蔡勇得到了我的提醒,拿著求生刀和兩件鋁制品直接走到了洞窟對面距離我最遠的地方開始工作。
其他人則圍在我身邊看著我用指甲銼小心翼翼的將鋁粉從那一小快鋁塊上刮擦下來後,搜集到空置的塑料水瓶當中……
過了一陣,縫隙中透入的光线黯淡了下來。
雖然早已經得到了沙馬的提醒,但快速驟降的氣溫還是讓洞窟內的人員明白了什麼叫做寒冷!
沙馬輕車熟路的鑽進了她的那堆草墊當中,隨後招呼著同為女性的其他三人也鑽了進去,彼此依偎著相互取暖。
雖然沙馬的身上又髒又臭,不過極度的寒冷早已讓三個女人忘記了衛生和干淨之類的概念,只知道四個人擠在一塊能夠暖和。
董傑依照沙馬的指使,從沙馬搜集的破爛里找了一大塊破布,塞住了入口的縫隙,阻止住了外面灌入的寒氣,接著便抱著背包和幾塊破布和德國佬坐到了一塊取暖。
雖然陳瑩是他的女友,但此刻他也不可能和幾個女人擁擠到一起。
至於抱著背包是因為背包畢竟是纖維制造,堵在身前能稍稍遮擋一點寒氣。
出於女士優先的原則,我們攜帶的那幾件備用衣物此刻都被四個女人拿去蓋在了身上。
而我們幾個男人就只能“紳士”的憑借自身能力抗擊嚴寒了。
相比之下,我還略好些,畢竟有事情做,一直在運動,多少能產生些熱量。
而董傑和德國佬就只有兩人抱團取暖了。
蔡勇再切割了我找出來的那兩件鋁制品後,又從沙馬搜集的破爛中找出了其他幾件鋁制品,切割完畢後,他原本還想向周靜宜討要那件鐫刻了我父親名字的鋁水壺,結果讓周靜宜一個白眼給瞪了回去。
見到周靜宜不給,而我又表示現有材料應該足夠後,蔡勇也只有溜過去和他們兩人擠到了一起。
蔡勇原本想要替換我進行磨制鋁粉工作的,但我借口危險,還是讓我這個專業人員進行磨制為借口將他支到了傑克弗雷德和董傑那邊,至於原因,是因為我此刻根本無法靜下心來和他們幾個擠在一起取暖休息。
此刻的我滿腦子都在想著此刻裝在周靜宜背包里面那只鐫刻了父親名字的鋁制水壺。
“不會錯的,那水壺必然是父親他使用過的!”我一邊磨制著鋁粉,一邊肯定的在思維上進行著確認。
雖然水壺上的字是用刀子隨意刻上去的,但那歪歪扭扭的刻痕當中還是透露出了些許父親當年寫字的一些不經意保留著的習慣。
父親寫自己的名字,總喜歡在“嚴”這個字最後那一撇結束後隨意的朝左上方拉一道小勾。
這個習慣為他所獨有,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另一個“嚴抗美”在書寫自己名字的時候有著類似的書寫習慣。
而這一習慣明顯的體現在了水壺上的那個“嚴”字身上。
憑這一點,我對自己的推斷進行了肯定!
但確定了那水壺是父親曾經使用過的水壺之後,我則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父親使用過的水壺怎麼會出現在這片神秘的山谷之中,出現在夏禹城外的這片密林當中?
難道父親當年也曾經來過這里?
這太荒謬了……
父親當年只是城內某事業機關的普通文員,具體從事則是財務和會計方面的工作。
雖然受祖父影響,業余時間時不時也搞點文史、民俗方面的研究,但其水准比之曾祖父和祖父差了許多,反倒多年嚴謹的會計工作得到了所在單位人員的一致認可。
曾祖父和祖父當年或許對奇門遁甲之類的東西有所涉獵,曾經深入到此刻這片神秘的山谷以及夏禹城周圍在我看來都是有可能的。
但父親大人又怎麼會同這片神秘之地扯上了聯系?
而且據我了解,父親在原來所在的單位可是年年的先進工作者。
除了正常周末、過年會返回老家探望我和奶奶之外,幾乎是全年不休的投身於他的日常工作當中的。
而他從開始在單位上班之後,不休假的連續年數更是創下了所在單位的“歷史記錄”!
從小到大,他也從來沒有帶我出去旅游或者探親訪友過。
更不要說跑到數省之外的此處偏僻之所了。
也就是說,從我有記憶開始,我的父親就未曾離開過我們所居住的那片地區,來來往往也只是在城市、縣城和老家清源鎮這些地方轉悠……
不知不覺當中,我手里摩擦鋁塊的動作逐漸遲緩了下來,最終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我望著洞窟中唯一依舊點燃的燈光投射到石壁上自己的黑色影子陷入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思考狀態之中,仿佛那黑色的影子當中我能夠找到記憶內的一切點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雙溫暖的手毫無征兆的輕輕的貼到了我的兩側臉頰。
緊跟著我的耳邊傳來了周靜宜小聲的輕嘆聲。
“哎呦,好冰……”
聽到這個聲音,我才猛然從沉思當中驚醒了過來。
我連忙扭過頭來,周靜宜此刻已經把雙手抽了回來,放到自己的嘴邊拼命的哈著熱氣。
很顯然,之前的我在陷入沉思後,一張臉不知不覺中被凍的冰涼,周靜宜雙手接觸我的時候沒有防備的被凍了手。
我連忙歉意的側過身體,伸出不知何時已經被凍得僵硬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歉意。
“你看你,一個人坐在著,也不過去和大伙擠一擠。凍成什麼樣子了。”周靜宜再次伸手摸到了我的臉上,滿是責怪,但更多流露出來的是一種心疼的表情。
“我、我、我這不是在、在磨、磨鋁、鋁粉麼!”我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因為專注於思考,但身體卻早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被凍的僵硬到說話都不利索的程度了。
周靜宜轉過到我面前,整個人撲倒了我的懷里,她身體接觸我的瞬間,我控制不住的靠到了石壁上,而她的體溫很快溫暖了我的身心,不一會,我身上的那種僵硬感覺逐漸消失了,身體再一次有了溫暖的感受。
“好點了沒有。”周靜宜雖然被我身上的寒冷凍得牙齒連連打顫,但她卻堅持趴在我的懷里,並不斷的用雙手撫摸著我的臉頰,注意到我的身體漸漸回暖之後,方才開口問起了我現在的情況。
“好些了,還好你及時發現,要不然我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我啥時候就被凍僵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她表示著感激。
“你可千萬不能被凍死了,你死了,我怎麼辦?”周靜宜笑嘻嘻的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跟著把頭靠上了我的胸口,嘴里喃喃低語著。
“只要你沒事,我就沒什麼可擔心的。我相信你,無論多大的困難,你都能帶著我安然渡過……”
說著說著,周靜宜那溫暖的小手從我衣襟的縫隙處摸索進到了我貼胸的位置,手指頭更靈活的撩撥起了我的乳頭,她這一弄,搞的我立刻起了生理反應,身體原本的冷硬感覺片刻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甚至開始感覺到身體開始發熱。
最初,我還沒理解她此刻忽然挑逗我的原因,但當感覺到發熱後,我明白了這女人的心思,也虧她想的出來,居然用這種方法刺激我讓我快速的恢復體溫。
周靜宜自然也感覺到了我身體的變化,抬頭朝我拋了一個媚眼,詢問道。
“怎麼樣?現在該暖和了吧?”
我被她此刻的那種嫵媚和風情迷得魂不守舍,之前腦子里思考的東西一時間全都扔到了九霄雲外。
一邊伸手撫摸著她的脊背以示對她親昵行為的回應,同時嬉笑著的回應道。
“可惜這里人多,否則來一炮的話,或許能更熱和些。”
我說這話調情、玩笑的成份居多。
卻沒想到周靜宜居然真的扭頭望了望洞窟中分成兩堆的沙馬和蔡勇那些人,意識到他們都睡著後,當即伸手按到了我兩腿中間的部位,用力揉搓了起來。
同時把嘴湊到了我的耳朵邊上說道。
“管那麼多干什麼?想做的話我們現在來就好了……”
我一聽這話,連忙伸手按在了周靜宜撫摸我要害部位的手上。
我怕她把我的玩笑當真了,然後付諸實施。
周靜宜意識到我的舉動後,半是挑釁,半是輕蔑的在我耳邊說道。
“膽小鬼、有賊心沒賊膽。大不了不脫衣服,就這樣做就行了。”
我辯解道。
“大家都在這里,一旦聽到聲響醒過來,就算看不見具體情況,但也都猜的出我們在干嘛!之後難免尷尬了。”
“有什麼可尷尬的?董傑他們幾個換妻、群P,比你我玩的還嗨了。”
“他們三個不管、那不還有其他人麼?”
“其他人怎麼了?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我們倆親熱,關他們屁事啊。他們要說三道四,我一口口水給他們噴過去……”周靜宜一邊說,一邊手上用力,愈發用勁的按壓著我的下體。
我用力捏住了她的手腕,強行制止了她進一步的行為。
同時繼續辯解道。
“不管怎麼說,現在在這里親熱總是不好的。”
“那你究竟想不想要?說實話?”周靜宜嘟著嘴,斜著眼睛瞟著我。
“我剛才就開個玩笑了。沒想到你當真了。姑奶奶,我這向你道歉還不行麼?”我知道,話說到這份上,我要不服軟認錯,恐怕是很難在對方面前過關了。
“你沒得消遣我!道個歉就算完了?”周靜宜瞪大了眼睛,徑直伸手用力捏著我的臉皮恨恨的說道。
周靜宜手上頗為用力,扯著我的臉上生疼。
我禁不住連忙討饒道。
“姑奶奶不成,我喊你親奶奶還不成麼?哎呦、……疼……疼!”
周靜宜聽到我這句話,楞了一楞,手上的力量不自覺的減了大半,臉上露出了怪異的表情,最後紅了起來,居然松開了手。
嘴里嘀咕著。
“你這人臉皮還真厚,奶奶你都喊的出來。”
我摸著被周靜宜捏著的部位嬉皮笑臉的耍起了無賴。
“我是奶奶從小帶大的。早喊順口了。奶奶一直疼我的,我小時候犯錯,只要抱著她的腿,多喊幾聲,她就會饒恕我了。沒想到用你身上也成啊……嘿嘿……”
“啪……”周靜宜的手拍到了我另一邊的臉上,聲音清脆,但我卻沒感覺到疼,因為她實際用力很小,聲音聽的清晰,但實際上根本就是玩笑之舉。
“是這樣麼?那再叫一聲來聽聽。”
我用力強行將她摟的更緊了,把嘴湊到她耳邊輕薄道。
“想我叫也可以,等你啥時候成了我媳婦兒,在家里,你要喜歡奶奶這個稱呼,要我喊多少聲,我都喊給你聽了。”
周靜宜如何不清楚我此刻正拿她尋開心,隨即用力扭動起了身體。
一邊掙扎,一邊喘著起氣在我面前挑釁著。
“喊奶奶都可以?那你干脆喊我做你媽媽算了!”
此刻的我完全陷入了意亂情迷之中,哪里會在乎她在口舌上占我的便宜。
隨即嬉笑著答復道。
“是哦,喊奶奶喊的老了,喊媽媽年輕些。不過要更年輕的話,還是喊媳婦兒來的實在了。”
“想我當你媳婦兒?你做夢去吧!做我老公的人,要有錢、有權、能替我實現我的夢想……”周靜宜嘴上這樣說,但臉上卻是極為開心的。
不過就在她在我懷里同我嬉戲玩鬧數落我的時候,忽然說到一半停住了。
我楞了楞,方才注意到,原本蜷縮在枯草跺里和齊英還有陳瑩擠在一起取暖睡覺的沙馬不知何時從草垛當中站了起來。
而周靜宜顯然也是因為發現了這個,方才突然停止了和我的戲謔。
只見沙馬也不說話,從我倆面前直接走到了入口處旁邊的位置,跟著蹲下,旁若無人的在我和周靜宜兩人的注視下完成了排泄生理汙物的過程,跟著又朝著草垛走去,在又一次經過我和周靜宜面前時,沙馬停頓了一下,側過頭望著我倆說到。
“這里就這條件,要方便,就在哪里,明天白天再弄出去找地方埋掉,我之前忘了提醒你們這個事情。現在跟你們說一聲。好了,你們兩位請繼續……別介意我。”說完,沙馬徑直走回了草垛當中,回到了原本的位置鑽了進去。
我和周靜宜面面相覷,都發現對方的臉一直紅到了耳根。
不過還沒等我倆從沙馬的行為上恢復過來。
男隊當中傑克弗雷德這個德國佬忽然又站了起來,嘴里自言自語一般的解釋著。
“原來那個位置是廁所啊?謝謝提醒了。我憋了好半天了……”說完,德國佬也大搖大擺的走到了沙馬之前排泄的位置,站在哪里,背向眾人,肆無忌憚的開始解決他的生理需要。
完了,他也同沙馬一般,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靠著石壁坐了下來。
德國佬坐下來後,草垛里傳來了齊英和陳瑩兩個女人吃吃的笑聲。
董傑靠在德國佬身邊,雖然沒發出聲響,但可以明顯的看到他兩眼中反射出來的光亮。
蔡勇此刻坐在原地,不加掩飾的搖起了頭。
“現在有句話咋說來著?對了,秀恩愛,死的塊!唉……得,晦氣、當我沒說!別在意我們,您二位繼續,該干啥干啥,當我們不存在就好!”
周靜宜先是因為尷尬而臉紅,但當意識到她之前和我親親我我的過程已經被其他人都看在眼里之後,隨即惱羞成怒起來。
衝著蔡勇的方向吐了口口水,口無遮攔的罵了起來。
“我和我男人親熱要你看!再多嘴,小心我把你眼珠子給摳下來。”
蔡勇一聽,臉上露出了莞爾的神情,隨即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但德國佬卻頗不識趣開口接過了話頭。
“我支持你,一會摳他眼睛我幫你!你看我,看就看,但我堅決不說話!也絕對不會打擾你們,不像有些人,不解風情,做些煞風景的事情……”
聽到德國佬的話,原本已經鑽進草垛里的沙馬又一次坐了起來,望著德國佬道。
“老外,你什麼意思?你是在怪我打擾了她們麼?”
“沒有、沒有。您誤會了,我是說我旁邊這個姓蔡的家伙……”傑克弗雷德見到沙馬開口,連忙退避三舍。
沙馬此刻卻瞪大了眼睛,惡狠狠的望著德國佬罵道。
“我誤會了?你這家伙不老實,從都到尾跟我說話就沒一句實話,現在你給我說清楚,你究竟指的誰?”
面對沙馬此刻的咄咄逼人,德國佬不知該如何應對,一時間嘴巴是欲言又止,顯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沙馬。
這邊董傑捂著嘴發出了嘿嘿的笑聲。
他既然參加過群交俱樂部這樣的組織,對男女情感之類的事情自然也是了解的非常清楚的,所以他想必早也看出了德國佬對沙馬有意思這點。
見到德國佬此刻不知所措的樣子,終於還是忍不住嗤笑了起來。
他這一笑,和沙馬同處草垛的女友陳瑩則借機不陰不陽的開口嘲諷起了他,顯然陳瑩對董傑之前因為人面鷹的事情衝她發火頗有不滿,此刻借機開始了對他的發泄……
洞窟內這幾對男女隨即展開了激烈的“爭論”。
一開始是董傑同陳瑩之間爭吵、跟著德國佬為了擺脫沙馬的逼問趁機以和事老的身份加入了進去。
同為女性,齊英和沙馬在話題轉移之後自然又站到了陳瑩的一邊,見到董傑和德國佬被三個女人數落,蔡勇也不得不被德國佬拖下水,參與到了為同性別人員的辯護中來。
周靜宜見狀,也從我懷里爬了起來,態度堅定的加入了女性陣營。
我意識到接下來很長時間內,他們都不會接著繼續睡覺了。
參與口角之爭,我沒有任何興趣,覺得身體此刻恢復了一些活力後,我再一次拿起了指甲銼,自顧自坐在邊上繼續開始磨制鋁粉。
他們吵的固然是凶,但我一點也不擔心這種爭吵會上升到肢體方面的衝突上去。
德國佬雖然是白皮黃芯的北京油子,但歐洲傳統的紳士風度卻已經浸透到了他的骨子里頭,他絕無可能對女性動粗。
蔡勇接觸時間不長,但是個極為踏實的人,兼有幾分長者之風,他這樣的人面對女性,只可能退避,也不可能會有過激舉動。
董傑倒是有動手的可能,但德國佬和蔡勇肯定不會讓他胡來……
正如我所料,女性陣營在爭論中大獲全勝,三個男人被她們數落到無言以對。
後面的時間,便是女性陣營的單方面演出,直到她們一個個說的疲憊不堪紛紛睡著。
而三名男性則早早的在放棄了抵抗之後,自顧自的都開始了閉目養神。
我則在裝滿了一礦泉水瓶鋁粉後,也因為疲倦,靠在石壁上打起了盹。
並在不知不覺中,迎來了我們這些人在這片神秘山谷當中的又一個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