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徐三文章)
於思佳靜靜地坐在梳妝台前,精心地梳妝打扮著,如此地細心,連一根散亂的睫毛需需要整理得妥妥貼貼,她從未像今天這般刻意梳妝打扮!
從來都是麗質天生的她,濃妝淡抹總相宜,便是素面朝天,卻也總是透著萬種風情……
但是,這一次,她卻想精心地梳妝打扮,就為了今天。
仿佛一個剛剛戀愛的少女,她的臉上帶些初會情人時的憧憬與羞喜,微微酡紅的粉頰明艷照人……
仿佛一個紅杏出牆的少婦,她的臉上閃動著幽會情人的激動與欣喜,眉梢眼角盡是擋不住的濃濃春意……
但她的眸子里,更有著絲絲縷縷的淡涼氣色。
如果,今天不能挽回他的心,那麼,今天便將是她的末日!
從此於思佳將不復存在,存在的將只能是她的軀殼,至於是不是將這具行屍走肉毀滅,她想等到那一刻到來的時候再做決定,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她總是希冀,他一定能夠回心轉意……
但於思佳實在是異樣地擔憂!
她是如此深深地傷害過徐三,那個晚上,還有之前的許多次,她總是一次又一次無情地侮辱了他的尊嚴,將的自尊無情地踩在腳下……現在,終於輪到她與哀求他了,他會像她一樣,將她的自尊踩在腳下狠狠地侮辱嗎?
於思佳不知道,但她想知道,她想知道終究可以在徐三那里獲得烈火重生的愛情?
還是無盡的黑暗虛空里的寂滅……
抹上最後一抹胭脂,於思佳滿意地瞧著鏡子里那張明艷照人的嬌靨,如此地迷人、如此地動人,眉如遠山凝翠綠,唇如朱砂映芙蓉!
雪面肌膚、明眸善睞,這是怎樣的動人啊……便是於思佳自己也忍不住深深地為鏡中的自己著迷。
輕輕地,她展顏一笑,像殉道者般決然絕然地凝視鏡中自己最後一眼,於思佳站起身來。
窈窕的身姿在純白色的連衣裙下若隱若現,酥胸高聳,柳腰纖細,臀部如此誘人地渾圓著、挺翹著,真個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充滿著異樣的魅力……
飄飄地,有如潔白的蝴蝶,於思佳燦然一笑,嬌軀輕盈地施轉起來,竟然是一曲芭蕾!
天鵝絕唱!
孤寂的天鵝啊,你為什麼悲傷?
憂郁的天鵝啊,你為什麼流淚?
是誰讓你如此傷悲?是誰讓你的淚花飄飛?
徐三再一次按下許文章的號碼,依然是盲音!
再打宇文清的號碼,仍然盲音!
頹然長嘆一聲,叭嗒一聲,手機便摔落在地板之上。
一縷陰雲清晰地籠上了徐三的臉龐,那邊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否則許文章的電話不可能整個晚上都打不通!
但他不敢再往下想了,他忽然有種非常不祥的預感,也許,文章他已經出什麼事了!
聲響終於吵響了沉睡中的三位睡美人,紛紛櫻嚀著自甜美的夢鄉中醒轉過來。
有了徐三的愛撫,她們已經從昨天的驚魂里很好地恢復過來,再次變得言笑嫣嫣,明媚照人,聽到呵欠聲,徐三忍不住從窗前回過身來……
赫然間,徐三怦然心動。
三具赤裸的散發著驚心動魄的美態的美妙胴體在他面前,一覽無遺,縱然是柳下惠再世,怕也不能熟視無睹吧?
徐三忍不住吞咽下一口唾沫,黑眸里已經騰騰而起了濃濃的火焰,便是方才因為擔憂許文章而起的那縷焦慮之色也不冀而飛。
曹倩與辛如風終是有些害羞,忍不住各扯過一方被角掩住了自己動人的裸體,冷艷卻是大大方方地走下床來,在徐三灼灼的黑眸注視下,邁著春風俏步走到徐三跟前,盈盈如注的美目深深地凝視著徐三的雙眸,嬌靨上情深一汪。
冷艷忽然探出蓮藕般的玉臂,輕輕地環住徐三粗壯的脖子,柔軟至極的嬌軀已經緊緊地貼上了徐三赤裸的雄軀,毫無間隔的極度接觸,帶來難以言喻的刺激,兩人同時不堪之極地呻吟起來。
徐三喘息一聲,終於大手一探,摟緊了冷艷的纖腰,另一手再一探,捧住她碩大的盛臀,便想將她整個地端起,冷艷卻是非常配合地以右足落地,左腿微微往外一分,徐三的一只大手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大腿內側……
睜著兩對明眸瞧著兩人的曹倩與辛如風終於粉臉通紅地別開了視线,曹倩更是嬌羞不堪地將螓首深深地里進了被窩里。
冷艷卻是吃吃一笑,以徐三的大手為支點努力地往上提了一下自己的嬌軀,然後舒爽之極地呻吟一聲,奮力將徐三的腦袋按向她潔白無暇的酥胸,玉首已經高高後仰,瀑布般的秀發自她腦後飄灑下來,隨著她腦袋的擺動而晃蕩著,流淌著……
徐三低嗯一聲,正要劍及履及之時,掉落在地下的手機倏然響起!
徐三突然一震,停作進行了一半瞬時停頓了下來,從冷艷的酥胸上抬起頭來,烏黑的眸子里已經多了幾縷歉然之色。
頗為懊惱地嘆息一聲,冷艷終是在徐三臉上香了一口,忽然瘋狂地往下一坐!
兩人同時不堪地呻吟起來,一時間,室內春色無邊。
徐三苦笑笑,姿勢不變摟著冷艷的嬌軀蹲下身來,吃力地撿起地板上的手機,滿懷希冀地一看,卻並非是許文章的手機號碼,而是一個陌生的固定電話號碼。
冷艷就這樣睜著明媚的大眼掛在了徐三的身上,享受著徐三異樣的充實。
嬌靨上透露出幾分少女般的淘氣,秀意迫人。
偶爾還會扭動一下嬌軀,便會讓兩人同時情不自禁地呻吟出聲……
徐三又愛又氣地瞪了冷艷一眼,只得摟著她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按下了手機的接聽鍵。
“喂?”徐三的問候顯得有幾分急促,他心下非常希望這個電話就是許文章打過來的,他非常迫切地想知道許文章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電話里那頭之人卻是沒有回話!
徐三可以明顯地感到對方的呼吸,但他就是聽不到對方的只言片語,直到徐三問出了第六遍“喂”的時候,還是寂然無聲。
徐三臉色大變,心下的不祥之感愈發地浮現。
當徐三忍不住想要將電話掛了的時候,對面終於傳來了幽幽的一句輕語。
“喂……小三嗎?”
徐三聞言愕然,臉色瞬時變得極其古怪!
如此熟悉的聲音,他自然是深知非於思佳莫屬!
提著手機,看看坐在自己膝上與他親密無間地接觸著的冷艷,徐三只感一陣茫然,這真是哪跟哪啊?
但他的腦海里馬上浮現起那一個晚上,他傷心而去時的情景,這女人是如此無情地玩弄了他的感情,現在打電話來,難不成又想再玩弄他一次嗎?
無論如何,這一次,他都不會再次上當了,被她玩的次數已經夠多的了。
徐三的聲音瞬時變得冷漠無比,在冷艷訝異的注視下,濃眉也深深地蹙起,沉聲道:“請問你有什麼事嗎?如果沒事那我便要掛電話了。”
正在公用電話亭里打電話的於思佳只覺鼻際一酸,兩行情淚已經悄然滑落。
徐三的冷言冷語本就在她的預料之中,可一旦真的聽到徐三冰冷的聲音,仍是讓她感到莫名的心顫,魂碎……
“喂……”一縷不忍忽然莫名其妙地涌現在徐三的內心深處,語氣也有些軟了下來,嘆息一聲道,“我掛電話了。”
“不……”於思佳終於對著電話筒低咽一聲,泣聲說道,“我在桔子洲頭等你,不見不散!”說完,於思佳便飛快地掛了電話,終於忍不住伏在電話亭里哀哀痛哭起來,有位好心的老人經過,輕輕地碰了她一下,問道:“姑娘你怎麼了?”
於思佳才恍然驚醒,擦了擦粉頰上的淚水,悄然而去。
徐三愣愣地掛斷電話,思緒久久不能平靜,於思佳的突然打來電話,電話里又是一反常態的哭泣,讓他感到隱隱有些不安,更有絲絲的擔憂與痛惜……
女人總是敏感的,冷艷馬上便從徐三的眸子里感覺到了些什麼,忽然捧住徐三的腦袋,問道:“老實交待,是不是於思佳那騷貨?”
徐三脈脈地凝視著冷艷,默默地點了點頭,眸子里帶著淡淡的哀愁,幾乎是在頃刻之間便擊碎了冷艷的芳心,讓她再不能有任何醋意!
她總是無可救藥地沉醉在徐三如此憂傷而又深情的眸子里,無法自拔,痴痴地感受著徐三憂郁的眼神帶給她的魂神俱顫的戰粟感受,冷艷忽然喘息一下,瘋狂地吻上了徐三的雙唇……
……
徐三終於將冷艷送回了校醫院,也將曹倩和辛如風送回了學校。
然後,騎車室友的自行車以瘋狂的速度飆到了湖大的三英娛樂城,張東與藍迪昨晚不知干了些什麼,正呵欠連連地坐在客廳里吃早餐,看到徐三如此風急火燎地衝了進來,都愕然地站起身來。
“三哥,吃早餐沒有?”藍迪熱情地上前摟住徐三的肩膀,問道,“來來來,吃我泡的方便面,我才吃了一半,嘿嘿……”
徐三卻是一把拔開藍迪的雙,瞪了他一眼,說道:“廢話少說,將摩托車鑰匙拿來,我有急用。”
“啊?”藍迪越發愕然,躲了一下身子,道,“這怎麼行,我還要帶小娜姐去兜風的,你不是有五輛面包車嗎?干嗎不讓他們來接你,卻打我破摩托車的主意?”
“我靠!”徐三不耐煩地一把將藍迪按翻在桌球桌上,三兩下便從他的腰帶上將鑰匙串給卸了下來,然後又風一樣地衝出了後門,遙遙拋下一句,“回頭給你換一輛暫新南方的摩托,行了吧。”
“啊?”正滿臉不高興的藍迪瞬時喜笑顏開,衝著徐三的背影加了一句,“三哥你可要說話說數哦。”
一直來不及說上半句話的張東偏著胖腦袋想了半天,說道:“怪!小三今天好怪啊,怎麼覺著好不對勁啊!”
“得了!”藍迪使勁地將一摞面吞進肚子里,喘口氣說道,“三哥能有什麼事?還不是雞巴事,忙著玩他的幾個女人唄!哪像我們,要幸幸苦苦拼了老命給他賣命,唉,苦命人哪,對了,今天好像要去采購電腦了吧?”
“嗯!”張東點了點頭,細目里精光大放,說道,“眼光要放得長遠些,反正我們現在資金充足,要辦那就索性辦得大一點、辦得前衛一點!電腦一定要選購最好的,門面一定要大,至少每個門面需要五十台機器,我們要一起步便立於那些個體戶無法企及的高度,嘿嘿……這是打擊那些跟風者最有效的手段。”
藍迪嗯了一聲,說道:“這個我贊成,只是昨晚算了一夜,預算的資金可能還有缺口啊?”
……
當張東與藍迪為了三英網吧商量得熱火朝天之際,徐三卻是騎著藍迪的破摩托風馳電掣般馳向了五一路這條繁華大街。
一路見紅燈就闖,見小巷就鑽,直奔他的二號基地。
不斷地加速再加速,徐三憑著高超的車技,越過了一個又一個障礙,躲過了一輛又一輛的警車追蹤,終於嘎然停在了基地所在的胡同口……
這是一處位於鐵路邊的廢棄居民區。
因為太靠近鐵路,所有的居民早已經搬遷了,但房子卻是莫名其妙地保留了下來,沒有拆掉,斧頭幫的前前任幫主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到這里來聚賭,便看中了這里幽深的環境,將這里建設成了斧頭幫的秘密基地。
噠噠噠的摩托聲早已經驚動了基地里的人。
當徐三看到許文章與夜鳥王大可等人一起出現在胡同口的時候,終於寬心大放。
看來,一切安然無恙,事情並沒有他預想般的不可收拾。
“小三!”夜鳥首先向徐三揮了揮手,招呼道,“你總算舍得拋下你的那女人趕過來了?呵呵嗬……”
徐三有些赧然地看了一眼夜鳥,向王大可點了點頭,王大可卻依然冷哼一聲不悄地抬高了視线,正眼不瞧徐三一下。
徐三尷尬地笑笑,轉身一邊的許文章與宇文清,神色忽然一厲,沉聲道:“你們怎麼搞的?怎麼手機打不通?”
看到徐三冷厲的喝問,許文章與宇文清明顯愣了一下,一邊的夜鳥與王大可卻是倏然對視了一眼,有種莫名的意味在兩人的眸子里交流。
幾乎是同時,許文章與宇文清將手伸向口袋里,掏出手機一看,頓時傻眼了。
手機好好的啊!
可仔細一看,不由苦笑,無可奈何地說道:“靠,進水了,壞了,肯定打不通了。”
夜鳥再次與王大可對視一眼,呵呵一笑,親熱至極地摟住了徐三的肩膀,大聲道:“無論壞與不壞,你的基地安然無恙,手下也夷然無損!呵呵,不進去檢閱一番嗎?徐老板,興許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呢?”
任他徐三再怎麼冷酷,在傳說中的海沙幫前幫主面前那是無論如何也拉不下臉來的,急忙歉聲道:“夜大哥,你這真是折煞我了,還是叫我小三好,呵呵。”
夜鳥豪氣干雲一笑,朗聲道:“好!小三,走!去看看我們昨晚獻給你的禮物,呵呵!”
“好!走!”徐三臉上也流露出絕不遜於夜鳥的豪氣,與夜鳥把臂大笑,相偕而進,兩人身後的王大可莫名地凝視了徐三的背影一眼,有異色一閃而逝。
看來,這徐三與上一次分別的時候果然有了極大的變化了呢?
只是,一個人真的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產生如此之大的變化的嗎?
錯非他親眼所見,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的。
當徐三看到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基地里的眾劫匪的屍體以及受傷的人員的時候,他的眸子里瞬時暴起了攝人的寒芒,霍然轉頭瞧著夜鳥,沉聲問:“夜大哥,這是……”
夜鳥呵呵一笑,擺了擺頭,說道:“這個,還是讓文章老弟來說吧。”
許文章便將昨天發生的一切清清楚楚地向徐三說了一遍。
徐三越聽越是心驚,越聽越是臉色凝重,直到最後終於忍不住一把執住了夜鳥的大手,真誠的說道:“夜大哥,真的是太感謝你了!如果沒有你,只怕我們斧頭幫在昨晚便要分崩離析了。”
夜鳥慌忙哎了一聲道:“你救過我命!此次又毫不介意地收留我與大可,這等大恩大德在前,我們不過順手幫了你的斧頭幫一把而已,何足掛齒啊,呵呵,是不是啊,大可?”
王大可極為難得地露齒一笑,默然點頭。
徐三忽然深深地吸了口氣,沉沉地望著在場的斧頭幫幫眾,沉聲道:“兄弟們,我有個建議,不知大家意下如何?我們……”
夜鳥的眉頭忽然跳了一下,急忙伸手執往徐三的大手,生生地阻斷了徐三的下文,呵呵笑道:“小三,你還是下令怎麼處置這幫人吧!是將他們沉江呢?還是活埋?或者干脆扔到一個地方,讓條子來處理他們?”
徐三一震,忽然深深地瞧著夜鳥,眸子里暴起驚心動魄的神采,有如正午烈日一般明亮攝人,夜鳥毫不相讓地回視過去,兩人的視线在空中糾結,心意在流轉!
幾乎是在頃刻之間,他們便從對方的眸子里清晰地獲得了想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