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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死劫

墮落的青春 徐三 3969 2024-03-02 21:46

  因為一舉破獲了名震中外的連環凶殺案,陽期衛名聲大噪,一時間報紙電台紛紛安排頭版頭條或者黃金強檔采訪“人民英雄”,陽期衛躇躊滿志,雖然心下僥幸這飛來之福,眉目間卻仍是喜不自禁。

  雖然胡雁萍並沒有兌現她的預言,龍逸雲與李郁並未在此案中受到多大牽連,便是連捕獲夜鳥這等大功也差點兒落在了龍逸雲的頭上,但是,無論如何,現在最終的贏家還是他陽期衛。

  龍逸雲雖然出了死力,卻只落個身負重傷且辦案不力的下場。

  李郁自然是不爽之極。

  心下惱恨龍逸雲不爭氣之余,更是大感顏面無光!

  要知道,這大案可是省廳直接負責的,可最終卻是被負責配合的市局給搶了頭功去,這份羞惱叫他如何咽得?

  李郁一面假惺惺地祝賀陽期衛立了大功,替外國友人討回了公道,一面卻是強行搶過了夜鳥的押送權,力爭這最後一絲殘羹!

  想起面對中央首長時,好歹也可以露一下臉,李郁便顏面發光。

  陽期衛卻是根本就不打算與李郁爭這份差事!

  當時他在岳麓山現場可是聽得一清二楚,那個神秘組織的金色面具首領曾經斬釘截鐵地發過誓,非要救夜鳥回去的,只怕押送半路他們便會劫人,這等極為風險之事,既然李郁要,不妨做個順水人情交給他好了。

  背對著陽期衛,李郁心下因為陽期衛的配合而竊喜,全然不曾注意到陽期衛臉上此時陰冷的微笑。

  中南工大校醫院。

  這一回,徐三和張東干脆統一行動了,一起躺到了病床上了。

  留下藍迪一個人呆呆地無聊地坐在小矮凳上打盹。

  雜亂的腳步聲忽然傳來,瞬時驚動了昏昏欲睡的藍迪也同時驚動了病床上的徐三與張東兩人。

  房門輕輕地被推開,進來的人還真不少,足足有六人之多,卻是清一色的靚麗少女,哦,錯了其中一人是美艷成熟的女醫生。

  三個男人傻傻地瞧著一群鶯鶯燕燕笑鬧著走進了病房,瞧著一方方爭奇斗艷的芳容,直疑進了女兒國度、眾香谷里!

  眼花繚亂、目迷五色之際,徐三與張東的反應卻是絕不相同。

  張東瞬時就咧開了大嘴,原本就細小的雙目幾乎眯成了兩道細縫,就那樣直直地瞧著款款走向他的辛潔,臉上泛起憨憨的笑意,竟是莫名的溫馨與滿足。

  徐三卻是瞬時變得愁眉苦臉,這般風流陣仗,只怕是艷禍要遠遠甚於艷福了。

  果不其然,冷艷嫵媚地白了徐三一眼,然後轉身瞧著圍在徐三床邊的女孩,扳著手指細數起來,只見她的數字逐個指過辛如風、曹倩最後連顧紅與安娜也數了進去,然後最終停留在“5”字上。

  藍迪便急忙眼疾手快地將安娜摟到了一邊去,向冷艷怒目說道:“喂,喂,這個可是我的,不是三哥的,不要搞錯了。”

  安娜早非昔日青澀少女,舉止間已經沁出股少婦的媚態來,順從地被藍迪一把摟到了一邊,然後從底下別人瞧不到的角落掐往了男人的軟肉,藍迪便咧開了嘴巴,偏是不敢哼出聲來,安娜這才得意地一笑,離開了藍迪的懷抱。

  當冷艷的玉指指向顧紅的時候,這身手了得的飛妹竟然罕見地微微有些臉紅,意欲要閃避的樣子,但最後竟是沒有挪開腳步去,曹倩自然是深知好友的心事的,不由便盈盈若有深意地瞧了她一眼,顧紅的微紅粉臉瞬時便通紅起來。

  數完了數的冷艷忽然一屁股在徐三的病床左側坐了下來,伸出纖纖玉指掂了一下徐三的額頭,嗔聲道:“你這個風流鬼,還真會勾引小女生呢,哼。”

  辛如風峨眉一蹙,忽然不示弱地在徐三的右側也坐了下來,然後親熱已極地將自己發育完全的鼓騰騰的酥胸靠到徐三的腦袋上,向冷艷示威也似地瞪了一眼,哼道:“小三勾引我們那是他喜歡,可你卻勾引他,哼,還強拉他上電台,也不顧人家的感受。”

  徐三顫然愕然,腦後感受著辛如風少女乳峰驚人的彈性與熱力,卻是不敢妄置一詞,如今局面還是不發一言來得保險,不然只怕眾女一致將矛頭對准了他,縱然抱恙在床怕也是不得安生。

  但他的心思又如何逃得過冷艷的俏目,冷艷只是輕輕的一句“但無論如何都是這個死鬼不好。”立即便讓眾女都將矛頭指向了徐三,便是一貫溫柔恬靜的曹倩竟然也會跟著起哄實在是出乎徐三的預料。

  享受著眾女的粉拳香掌,傷勢早就好了七成的徐三心下只有快意,但瞧著眾女一個個笑得開懷的樣子,心下總有絲隱隱的擔憂!

  他忽然有些莫名地害怕這只是他的一個幻覺,這不過是夢境中的一段片斷,醒來了便什麼也沒有了,什麼也是空無……

  瞧上去,她們似乎已經全無芥蒂、言笑嫣嫣其樂融融,但徐三隱隱覺得她們似乎是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某種讓他知道了真相後痛苦欲死的默契!

  因為,無論失去她們中的任何一人,都不是他徐三所希望的,但徐三更知道要想同時擁有三女,那實在是可笑之極!

  徐三忽然有一種想呻吟的衝動,柔情自然讓人沉醉萬分、迷戀不已,但同時卻也帶來了無盡的煩惱、更帶來了無窮的揪心……

  一時間,徐三忽然傻傻地幻想起來,倘若自己只是認識了她們當中的一人那該多好?

  那麼自己便可以大膽享受她的柔情,再也不用如此揪心地擔心失去了……

  冷艷很快發現徐三似乎有些神思恍惚,對她們的調笑愛理不理,秀眉一轉,便已經大略猜知了他的心思,便起身以醫生的權威說道:“好了,小三看來是有些累了,我們還是出去吧,讓他好好休息休息。”

  長沙世界公園,威尼斯水城的縮影下。

  兩名形神冷峻的年輕人正在那兒聊天,看似隨意站立的身姿,竟然隱隱間透著股鐵血的味道,就像是殺多了人會擁有殺氣一般,想必這兩股鐵血的味道也是大有來頭!

  遠處一名退伍軍人正好匆匆路過,便向兩人投以驚異的一瞥,頓了頓再度匆匆而去。

  “消息探聽得怎麼樣了?”其中一名年輕人負手而立,神情氣勢似乎更盛些,便是說出的話也帶些上級對下級的味道。

  另一名年輕人的語氣明顯多了分恭敬的味道,壓低聲音說道:“確切消息,黃山將由公安廳廳長李郁親自押送,不過很奇怪,他只安排了一輛專車八名特警押送,哦,還有他本人竟然親自押陣,先取道桃源國際機場,然後直飛北京。”

  負手而立的年青人劍眉輕輕一聳,冷冽地說道:“親自押送又待如何?便是於化龍親自押送也一樣不能阻制我劫回黃山的決心!”

  “是!”另一名年輕人恭聲應是。

  那負手而立的年輕人竟然便是昨夜岳麓山上的金色面具人——黃河!

  “華山!”黃河忽然轉頭冷冽地盯著神色恭敬的年輕人,沉聲說道,“此次長沙之行,已經完全失敗!非但任務不曾完成,便是黃山也是身陷圄囹!我意已決,將孤身死劫黃山出脫,此去已經是與政府為敵,必是凶多吉少!大丈夫處世行事,但求心之所安,黃山必救,與政府為敵則必死,我已下必死之決心,故自此刻起,我已非‘炎黃之怒’中人,余下兄弟由你率領,即刻返回總堂!”

  “黃河!”華山忽然激動起來,動情地說道,“組織不能夠沒有你!死劫的任務就交由我來完成吧!為了組織、為了黃河,我華山便是做一回炎黃罪人殺幾個同胞又當如何?”

  “不行!”黃河的語氣不容置疑,“我命令你即刻率領弟兄們返回,一刻也不得在長沙逗留!倘若死劫成功,他日黃山必回自己返回總堂。”

  “那……你呢?”華山的語聲忽然微微有些顫抖起來。

  “既然手上染了同胞的鮮血,我將以何顏面存於世間?自然是一死以謝祖宗。”

  “不可,黃河。”華山意欲做最後的掙扎。

  “多說無益,你可以走了。”黃河語寒如冰,一抹殺氣自他的眉目間洶涌而起。

  長沙市某星級賓館標准房,昨日在岳麓山上將陽期衛嚇得非輕的高大中年人赫然端坐其間,一襲寬大的睡袍裹住了渾身強壯的肌肉,只是露在外面的古胴色肌膚顯示著健與美的力感。

  此刻的中年人正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面帶冷笑地瞧著電視機屏幕上神采飛揚的陽期衛,一抹冷冽的笑意盈現在他的嘴角。

  負手端立在他身後的一名年輕男人便忽然說道:“頭,要不要告訴冷老真相?這廝竟然真的敢冒功。”

  中年人忽然微笑著搖搖頭,說道:“不妨,這功勞本就該屬於他的。嗯,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

  “暫時沒有什麼異動,不過估計黃河可能會劫人。”

  中年人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炎黃之怒’紀律相當嚴明,成立凡七十余年從未曾殺過一個無辜同胞,此次同樣不會破例的,你們就放心好了,那個夜鳥他們是劫不走了。”

  “可是……”年輕人意欲再言。

  中年人卻是擺了擺手說道:“不說這個,另外一件事辦得如何?”

  年輕人的臉色瞬時變得有些尷尬,有些呐呐地說道:“還是……還是沒有什麼進展。”

  中年人便仰天哈哈一笑,說道:“與你相對的可是人家的王牌,自然不會那麼易與的,倘若讓你三兩下便揪了出來,那還算什麼王牌?耐心點、沉住氣,這畢竟是在我們的國土上,他不可能不露出破綻的。”

  次日。

  早晨的長沙城顯出入春以來最嚴寒的天氣,濃濃的大霧讓整個城市能見度極其低下,便是湘江大橋也是罕見地封了橋,交通一片混亂,整個城市也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混亂無序之中。

  陽期衛便大清早地從胡雁萍溫暖的懷抱里爬了起來,雖說這大霧與他本不相干,但他知道有一件大事馬上便要發生了,倘若不事先做好准備,只怕到時候仍會殃及他這條池魚。

  楊坤林與張信是桃源高中的兩名普通學生,這兩個小鬼顯然是玩二戰特種兵玩多了,一路上都是在高談闊論,怎樣怎樣接受任備挑戰極限,言下對西方的那些大兵更是傾倒不已,說著說著,竟是感嘆起來,為什麼中國便沒有這般英勇且強壯的士兵呢?

  好像電視里面的黃繼光、董存瑞還有邱少雲都是一個個瘦瘦的,渾身沒有幾兩肉。

  打仗雖然厲害,卻總有那麼一些美中不足。

  不像那些西歐士兵,一個人都可以干掉敵軍一個師。

  兩人邊走邊聊,漸漸地便接近了通往桃源機場的公路。

  天色漸漸放明了,濃霧終於淡薄了下來,清冷的寒晨里,黃河當路而立,瀟索的寒風吹蕩起他的衣擺,獵獵有聲,刀削斧鑿般輪廓分明的國字臉上,神情一片冷漠。

  虎目直直地注視著前面,前面,一輛堅固的囚車已經緩緩馳來……

  一抹厲色自黃河黑眸深處掠過,他緊了緊手中的輕型衝鋒槍,緩緩藏到身後,熊熊的殺氣便已經自他的整個身軀上散發開來,似乎整個身形都在刹那間高大冷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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