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爺,我該死啊,我…”阿大跪在我面前流著淚道。
“好了,我又沒怪你,誰都有個衝動的時候嘛。”我揮手打斷了阿大,淡淡地道。
“少爺,少爺…”阿大用力在地上磕起頭來,“咚咚”聲不絕,不多時,阿大的額頭上已見了紅。
“好啦,出去吧,明天我還有事要你去做。”我並不去看他,心里卻有著運籌帷幄的感覺,雖是欣喜,卻不露顏色。
“少爺!”阿大瞪大了淚眼,高聲喊道。
“好了,阿大,別說了,快出去吧。”站在一邊的阿二說完把軟在地上的阿大拉了出去。
看著阿大原本精神奕奕的臉色現在變得一片慘白,我的心中不再柔軟,有的只是即將到來的事情,我的胸腔中被激動的熱血充滿了,我的腦海中不斷閃現出我壓在一個女子身上翻騰的場景,我的手變得輕微顫抖起來。
“阿二,你留一下。”我說道。
“是,少爺。”阿二道。
阿二攙扶著阿大出了門就回轉回來,低眉順目地站在桌前。
“阿二,沒看出來啊,你才是深藏不露啊。”
我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奴才一樣緊緊盯著他,說實話,我很好奇,一個原本話不多的人怎麼就突然變得機靈起來了。
“少爺!”阿二惶恐地看著我,“噗”地就跪下了,“少爺,我,我什麼都沒干啊…”
“我沒說你干什麼啊,只是我發現你能出任我季家的管家而已啊。”
我輕笑著看著阿二,心里對面前的阿二卻有了新的認識,此人的心計很深呐,不能為我所用,就必須盡早除去。
“謝謝少爺栽培,謝謝少爺栽培!”阿二在驚詫過後緊接著就不停地磕頭答謝。
“阿二啊,我想聽聽你能給我些什麼建議。”
“少爺,要掌控季家村就必須拿下管家留下的那支力量,再徐圖發展。”阿二挺直了身子,眼中射出了與平時不一樣的神采。
“哦,繼續說下去。”
“只是我猜不透少爺准備用什麼手段來拿下‘季家會’,不過我想應該和阿大身上發生的事差不多吧。”
“想不到啊,好,從今日起,你就是我季家新的管家。”
我雖然欣慰地笑著,可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笑得有多苦,本以為行事足夠隱秘,想不到卻被人一眼就看穿了,我真有了種在人前被剝得赤條條的感覺。
“謝少爺!”阿二恭敬地俯下身子,給我連磕了三個頭。
“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是,少爺。”阿二起身禮了禮,就出門而去。
隨著門關上,房中一下變得靜謐起來,吹熄了桌上的燈,我就進入了黑暗中,我發現我越來越享受這黑暗,因為在黑暗中一切都變得不真實,我在這里才能真正反思每日的得失,才能找到未來的真實。
一夜夢相連,到頭來不知身在何處。
當我睜開雙眼的時候,窗外的光照已盛,回想起這一夜的夢,真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狠狠地晃了晃腦袋,我知道現在我要做的還很多,要想把昨夜的夢境變成現實,我還要提防著很多,等到一切成真,我也不需要再在黑夜中把體內的精華全噴灑在褲內了。
看著印著一灘濕痕的外褲,我不禁感到好笑,這樣的場景可是很久沒有出現了啊。
“阿二,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我高聲喊道。
“少,少爺,現在午時已過。”阿大那帶著絲顫抖的細語聲從門外傳來。
我不禁摸了下鼻子,我本以為阿大會不敢出現在我面前了,想不到一覺醒來,他卻站在我門口了,道:“阿大,你進來。”
“吱呀”,書房的門打開了,阿大戰戰兢兢地挪了進來,到了書桌前,也不說話,只是低著頭。
一眼望去,能看出今日的阿大明顯憔悴了許多,整個人就像失了魂一樣。
我不禁多了幾許愧疚,只是很快就消失了,我在心底暗暗告誡自己,“他就是我的仆人,就是我手中的棋子,我要他怎麼樣,他應該就怎麼樣。”
“阿大,你怎麼會在外面?”我問道。
“少爺,管家吩咐我站在外面,說少爺要有什麼事,好歹能有個人指使下。”阿大細聲細語地回道。
“管家?哦,阿二這小子。阿大,我還真有事要你去做,你還是跟昨日一樣,找人去黑屋那鬧。”我說道。
“是,少爺。”阿大應聲出去了。
看著阿大那沒了精氣神的背影,我不由一陣心酸,想起往昔與三個仆人間的親密,現在卻已是隔閡重重了啊,不過想起自己身上的責任,我的心又硬了下來。
想起馬上要到來的女子,我忙叫丫鬟送了兩杯茶過來。
黑屋的地下,小雅和翠蓮相對而坐,只是兩人的表情卻是相差很大,翠蓮開心地笑著,而小雅卻是恨恨地緊咬著牙。
黑屋中,阿大正指揮著一群下人在把一些家伙什搬來搬去,惹出了很大的聲響。
“他,他究竟想干什麼?”小雅怒氣衝衝地道。
“也許他想見某人呢。”翠蓮開心地應道。
“什麼某人,哼,我是不會讓你們見面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說完,小雅一躍,黑屋中已沒了她的身影。
“這個富貴,他究竟想干什麼呢,昨日沒下手,今日又想干嗎?”
翠蓮的臉在小雅出去的瞬間就變了顏色,她已感覺到現在的事情已經越來越離她遠去,她很想出去弄個明白,只是想到小雅的手段,她真是不敢越雷池半步啊。
書房中,我津津有味地盯著眼前的女子,雖然紗巾遮得嚴嚴實實的,卻像不能阻礙我的目光一般。
小雅的火氣一點都平靜不下來,她真想一掌拍死眼前的男人,可是她卻不能這麼做。
“小雅姑娘…”
“你究竟要我來干什麼?”小雅生生打斷我的話,逼問道。
“哦,剛睡醒,就請小雅姑娘來陪我喝杯茶。”
“你!”小雅怒睜著明亮的大眼睛,眼睛中央燃著熊熊的怒火,“我要殺了你。”
“小雅姑娘,請!你不喝的話,黑屋那邊可是不會停的哦。”我得意地看著小雅那美好的身段,拿起茶杯大大來了口。
“你!”小雅恨恨地盯著我,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估計世上也就沒有季家少爺了。
“這茶可真不錯啊。”我怡然自得地品著茶,一點也不在意小雅的態度。
“我喝!”小雅拿起茶碗,一口喝完,轉身就走。
“不要忘了停止你那愚蠢的行為!”小雅在門口停下了,冷冷地道。
“你也不要忘了,每天這個時間到我這來喝杯茶,不然…”我也冷冷地道。
小雅的身子明顯地顫了顫,只是她再沒有說話,一閃身,人已不見。
“阿二,叫他們停吧。”我朝著守在門外的阿二喊道。
“是,少爺。”阿二領命而去。
我舒服地軟倒在椅中,雖然一切都按著我所想的在發展,只是小雅的氣勢還是逼得我背上起了一層汗水。
我靜靜地躺著,腦中不斷閃現著接下來發展所會出現的情況,反復推演著可能出現的狀況,極力彌補著我計劃中的漏洞。
……
接下來的一個月里,就如我腦海中出現的一般,小雅在我的“脅迫”下,每日午後都會出現在書房里,陪我喝下一杯茶,雖然她還是表現得那麼不情願,雖然她還是拿起來就一飲而盡,只是有時她也會多座一會兒才喝,有時她也會喝完了聽我說會話,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面前進。
今日午時,阿二再次准時出現在我的桌前,恭恭敬敬地向我請安,道:“少爺,今日還是照舊嗎?”
“阿二啊,今日就不了,也是時候收網了。”我眯著眼看著阿二,淡淡地道。
“是,少爺,我馬上去准備茶水。”阿二躬身離去。
很快,丫鬟就端來了兩杯茶水。
待丫鬟出去後,我從懷中掏出了那已備多時的瓷瓶,往小雅常用的茶碗中滴了三滴。
不知道是因為從未干過這樣的事還是因為已向往小雅的身體多日,我的心跳得比平時快多了,我的手指也會不自覺得輕顫起來。
就在我越來越急躁的時候,一陣衣服破空聲響過,小雅已端端正正地坐在我面前。
我玩笑地看著小雅,道:“小雅,今日我可沒有叫阿大他們去鬧哦。”
“怎嘛,不歡迎啊?”小雅和我說話的聲音早已不是冷冰冰的了,有時會多一絲俏皮,有時會多一絲歡愉,有時會多一絲我都不懂的東西。
“不歡迎,我會准備茶嘛,呵呵。”說完這句話,我就感到非常懊惱,因為連我自己都聽出了自己的不自然。
“你今天有事,怎麼心跳得那麼快,臉也微微泛紅?”小雅的大眼睛中多了絲疑問。
我怎麼也想不到我竟然有那麼多破綻,為了掩飾,我忙端起茶碗猛喝了一口,靜了靜心,才道:“今日遇到些為難事,剛才還為了這事發了火,所以才會些許浮躁,倒是小雅眼尖啊。”
“哼!”
小雅伸出纖嫩的雙手,端起茶碗,就在接近嘴邊的時候,忽然頓了頓,那一刻,我沒有看清小雅臉上的表情,只因為我的心跳已快到我快蹦起來的地步。
小雅並沒有停頓太久,湊近嘴邊,就是一飲而盡。
在那一刻,我仿若聽到了一聲嘆息,不過我也不是很確定,事後我一直告訴自己是因為太緊張了,所以才誤認為聽到的。
我緊張地盯著小雅,一瞬不瞬的。
“怎麼,這麼迫不及待啊?”小雅的聲音變得突然冷淡起來。
“啊!”我感覺心跳得更快了,急切地道,“小雅,你,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說,我要在這里坐會。”小雅道。
“哦,”我感覺自己的腦子快轉不過來了,因為今天的小雅有點不同,而這恰恰是我推演中不曾出現的情況,我定了定神,道,“小雅,你,怎麼啦?”
“我怎麼樣你不知道嗎?”小雅道。
“…”我的臉色忽然變得極其尷尬起來。
“我本以為我們是朋友了呢,我從來沒有朋友。”小雅的聲音變得傷感起來。
“小雅,我們,我們…”我急切地想說什麼,可是我突然又不知道說什麼。
“不用說了,這就是天意吧。”小雅緊緊閉上了雙目,兩行清淚滑落而下。
我驚詫地看著小雅,她那並未遮沒的皮膚上涌上了一層嫣紅,我知道,藥性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