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偷師斗氣
希維爾的房子和鎮上的大多數人一樣簡陋,好在杜康只是抱著找個暫時落腳的心態暫居此處,倒也不覺得不自在,再者杜康已經有了一段在叢林中獨居的經驗,希維爾的家里再怎樣也要比荒郊野嶺好到不曉得哪里去了。
和希維爾一起又瘋了一夜後,次日,杜康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發現時間已經到了正午,杜康還想再逛逛人類的社會,便推了兩把希維爾讓她起來,結果希維爾只是哼哼唧唧夢囈了兩句,翻了個身繼續沉浸在美夢中。
杜康想到昨天晚上自己也是確實折騰了希維爾不少時間,就按下了把她叫醒的念頭,隨她繼續睡了。
穿著完畢,抱著劍聖的長刀在小鎮上東晃西晃的杜康很快就發現了讓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一!二!三!四!”
一個濃眉大眼,身著鎧甲的中年人正背著雙手,在一戶人家的庭院里訓練著四個年齡不一的孩子使用木劍,他的手上長著厚厚的老繭,顯然是在沙場上摸爬滾打了不少的時間。
掛在一邊武器架上的刀劍和盾牌傷痕累累,看起來就好像是這個男人榮耀的勛章。
此時他正在四名孩子的周圍不斷地巡視著,監督他們進行著不知名的訓練,從那個男人繃緊了皺紋的老臉上就可以看出,他一定是個嚴厲的教官。
只見他一邊喊著拍子,一邊繞到了那幾個孩子的背後,突然之間一個孩子劈砍的動作好像出現了點偏差,與其它三個孩子的動作明顯不同,男人一個箭步來到了一個孩子的身後,快速地打了他的手一下,接著強硬地將其姿勢扭正。
“哎呦!”吃痛的孩子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但男人不為所動,繼續著自己的矯正。
四個人里看上去最年長的青年露出了習以為常的表情,他是這幾個人里最游刃有余的了,他瞄了男人一眼,開口道:“克里夫叔叔,我都練不知道幾年體魄了,連斗氣都練了一年,你為什麼還讓我繼續鍛煉身體?”
被叫做克里夫的男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逼他把目光又轉回了正前方,隨後克里夫繼續盯著其它小孩的動作,頭也不轉地呵斥道:“你懂個屁!自以為是的小毛孩!越強的斗氣就需要越強的筋骨體魄來支撐,你有種別練身體,練個兩年斗氣我看不把你那瘦皮猴的小身板給活活撐爆!”
練斗氣需要身體素質來支撐?
杜康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繼承英雄模板的體魄充滿著力量,想來自己似乎已經滿足了練習斗氣的基礎?
杜康覺得也許能從五人的對話里捕捉到更有用的信息,於是便繞進了一個陰暗的小巷,啟用了疾風步進入隱身狀態,然後偷偷翻過了那戶人家的籬笆,坐到了更近的地方觀看他們的練習。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還不能練斗氣了咯?” 看起來最年長的少年偏要和自己的叔叔置氣,繼續抬著杠。
克里夫好像被他弄得很不耐煩,嫌棄地說道:“好好好,你那麼想練那我就幫你練唄!等等他們三個回去吃飯,你給我留下練斗氣!”
“我靠!”少年的臉上浮現出了懊惱之色,似是在後悔前面為什麼要跟叔叔頂嘴。
杜康靠在他家院子里的樹下,雙手抱胸,發出了小聲的竊笑,還真得感謝這位小兄弟無私的風險犧牲,他正好想看看這個世界的獨特力量,斗氣,到底是怎麼練成的。
杜康又等了一點時間,期間,疾風步的持續時間到達了極限,杜康不得不繞到樹後,用樹干擋著那幾人的視线,又啟用了一次。
好在那一長四幼,心思都集中在訓練上,也沒有注意到在樹木的陰影下突然現身一瞬間的杜康。
自那之後,杜康留了個心眼,躲到了稍遠一點,但更加昏暗的屋檐下的灌木中,省得再出現什麼情況,惹麻煩上身。
到了飯點,一個婦女的聲音從屋子里傳來,四個孩子都露出了放松愉快的表情,迫不及待地要奔回屋子里享用午餐,那個最年長的半大青年也想一起回去,卻被叔叔一把按住了肩膀。
看到叔叔井字狀崩起的眉頭,青年露出了如墜冰窖的表情,抬起的腳也僵在了半空中。
“盧修斯,你要的斗氣!”
克里夫怒喝了一聲,手中綻出了棕黃的光芒,將盧修斯往與屋子相反的方向震了出去,但他的力量控制地相當好,先是把盧修斯掀到了半空中,再將其擊出,看起來聲勢浩大,實則大部分力量都轉化成了動能,讓盧修斯在空中飛躍了好一段距離,最後再以一招屁股向後的平沙落雁式不怎麼雅觀地坐到了地上。
半大青年敢怒不敢言,眼見克里夫又凝集起了斗氣,連忙爬起身,抬手招架。
可是以他只修煉了一年斗氣的本事,又倉促應戰,怎能抵得上克里夫的攻擊呢?
縱使克里夫留了不少余力,盧修斯也被打得節節敗退,很快就倒在了地上。
克里夫把他打趴在地之後,雙手握拳,手指上的關節發出了爆豆般的響聲,隨後十指攤開,搖了了搖手,放松了下來,一幅不廢吹灰之力的樣子。
克里夫居高臨下地望了盧修斯一眼,道:“你小子,這一年基礎打得不夠牢,你爹真是對你不夠狠心。”
盧修斯有心反駁,卻沒多少力氣,連站起來都做不到。
克里夫走到他的面前,面無表情地伸出了布滿老繭的手,把他拉了起來。
這次克里夫沒再繼續暴打他,而是開口一字一句地說道:“斗氣的關鍵,在於對體內的元素如臂使指的運用。”
聽到這句話,躲在灌木叢里快要睡著的杜康打了個激靈,心道關鍵的地方來了,立刻豎起耳朵,一字不漏地將其記錄了下來。
盧修斯聞言,立馬也恭謙地仔細傾聽,他知道自己的叔叔並不是看不起他,而是想用兩者的差距讓自己明白自己的不足。
“看得出來你下了不少功夫去吸收淬煉元素,”克里夫抬起了盧修斯的手,撩開了他的衣袖,露出他上臂上一塊巨大的燒傷,“但你的方法不對。”
“首先要保持自己呼吸頻率的穩定。”
杜康和盧修斯不約而同地閉起了眼睛,用兩種不同但同樣穩定的頻率深呼吸起來。
“然後,集中你的注意力,把你的精神放到你的心髒上。”
杜康聽了,突然小聲地笑了出來,暗自想道:“他們用心髒不用丹田的嗎?看來各個世界的修煉方法真是不一樣呢。”
突然發笑打亂了杜康的呼吸,所以他不得不再用了幾秒的時間穩定心緒,按照克里夫的說法,把注意力集中於自己的心髒。
沒有必要再這種時候突發奇想用丹田代替,本地人的方法還是跟著本地人做,自作主張萬一招致意外的禍害就弄巧成拙了。
“以你的心髒為中心,把注意力往外擴散,是不是能感覺到混雜的色彩?”
杜康依言照做,果然感覺周圍有著一層像極光天幕一樣若有若無的東西。
“現在,慢慢地想象你的心髒有一股吸力,慢慢地把他們吸過來。”
杜康同樣照做,只感覺自己余力頗多,只要稍一用力,便可將其全部吸入。
“等等!盧修斯,你速度太快了!”
克里夫的聲音突然如同驚雷般地響起,驚得杜康馬上停止了吸入,睜開眼睛,杜康發現克里夫的手已經壓在了盧修斯的肩頭,
此時的克里夫周圍已經凝聚了一層薄薄的火光,想必這就是他被燒傷的原因。
“你總是太急!我還沒跟你講到分離元素的那一步,而且你吸得也太多了點,少一點,慢慢來。”
克里夫雖然氣惱,但他明白自己侄子只是太有野心,還是壓下了心氣,又開始循循善誘地教導起來。
杜康之前吸得力量太大,又貪得無厭,盡數吸入,此刻只感覺周身一陣劇痛,查看面板,就這麼一下,生命值已經去了一半。
杜康心驚肉跳地抖了一下,從物品欄里取出泰蘭德在自己臨走時為自己灌的一瓶月亮井井水,生命這才拉了上來。
盧修斯有克里夫看著,正在偷師的自己可沒有人管,之前要不是盧修斯急於冒進,犯了錯,自己這次大概就凶多吉少了。
吃了虧的杜康開始小心謹慎起來,躲在灌木里,一步步跟著克里夫的教導走,再也不敢貪多了。
“慢慢吸引,引到你的心髒周圍,然後用你最輕,最慢的動作,抽取你要的元素。”
杜康想了想,選擇了和盧修斯一樣的火元素,因為此時若是遇到了什麼問題,說不定盧修斯也會有同樣的情況,還能從克里夫那里偷師,萬一其它元素會有不一樣的問題,那就不好了。
“對,放慢節奏,慢慢來。”
克里夫指導著盧修斯,讓他自由地發揮了一會兒,隨後繼續說道:“現在放掉你的那股吸引力,你吸收了太多火元素,元素已經發生了不平衡,讓周圍的環境回歸混沌之後再來一次。先在趁這段時間先來一次淬煉。”
淬煉的步驟倒是比杜康想象的要簡單不少,只是讓元素盡可能地集中,擠壓它們,只是經過二三十次的凝練之後,就需要開閘放水,散去多余的元素,只留下最凝實的一點,留於自己的身體內。
這麼一來,每一次吸收的元素其實只有很少的一點被貯存了下來。
按部就班的杜康這次沒有遇到什麼問題,一股微弱的力量正在他的胸腔中慢慢成形。
這就是斗氣麼?
杜康伸出右手,試圖向手掌上匯聚自己的斗氣,然而杜康雖然感到了手臂里一股灼熱氣息的流動,實際上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杜康啞然失笑,不過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斗氣作為國民皆可練習的力量,雖然容易學,但卻很吃積累,這才一天的功夫,要是自己已經能在讓斗氣現體,那那幫修煉斗氣的戰士怕不是一輩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杜康又蹲伏了一段時間,克里夫沒再教盧修斯什麼新的內容,充其量只是對之前內容的重復和補充,等到兩人結束了修煉,克里夫說今天就到這里,盧修斯本想繼續,克里夫卻搖了搖頭,說一天之內吸收的元素有上限,再多就會對身體形成損害,沒再繼續。
這對杜康來說倒是很方便,只要抽點注意力關注自己面板上的生命值,即可知道自己的極限究竟在那里。
大有收獲的杜康目送那二人進了屋子之後,這才啟用了疾風步,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