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竟敢來?!”秦靖最先反應,他一見來人立即單手往天空一招,掐了指訣幻成劍陣,直接往來人身上招呼。
“雕蟲小技!”黑衣男修哼了聲,一個回手就將劍陣破壞。
秦靖冰山般的俊顏微沉,暗忖這招他雖未傾盡全力,卻也使出五分力。
本想困上他一困,卻沒料到他竟輕松化解。
看樣子他功力有了大進步,並不單是元嬰中期,恐怕已至元嬰後期的修為。
黑衣男修,也就是斐向寒對著秦靖不屑地冷笑,望向岑竹的臉卻溫柔至極,“禁制提前崩塌,我是來接你離開的。”
岑竹見到斐向寒竟單獨出現在這里,又萬般溫柔的說要接她走,一時間腦海中竟憶起與他在洞穴內的溫存。
但又想到他對她肉體的折磨與對陌青梓、宇文修下的黑手,心中又忍不住生厭。
對斐向寒的感情,岑竹也說不清楚,像是有三分喜歡,卻又有五分厭惡,還有二分驚恐,這感情太過復雜,總之能離他越遠倒是越好。
更何況自他對師叔伯動手之後,她對他的三分喜歡又減少許多,也許她與他之間,最好就當做是全然的陌生人吧!
她不想去怨恨一個人,因為她覺得自己的生命不應浪費在無謂的怨恨上面,但她卻也不想再見他。
見到他,只是提醒著她曾經被他在肉體上面百般羞辱的悲慘過去。她縱不想恨,卻也無法平心靜氣去面對這樣的施害者。
岑竹斬釘截鐵地道:“禁制崩塌又如何?總之我絕不會跟你走。”
斐向寒彷佛沒有聽到岑竹果斷拒絕,依舊柔聲道:“你是不是惱我太晚出現?前陣子在仙境中得遇機緣,也因此費了我不少時間,我一得空立刻就尋你了,你別惱我了好嗎?”
岑竹皺眉看著他,心想他是不是被機緣搞到瘋掉,竟聽不懂人話了嗎?
饒是秦靖向來冷靜自持,見斐向寒這般無視,竟在他面前不知恥的對岑竹說這種話,他語調雖淡,但眼中殺氣卻凌厲非常,“斐向寒,你還真不把我們放在眼里啊?!”
軒轅徹及楚天雲盡管道行遠遜於斐向寒,卻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被他人這麼明目張膽的欺負,“斐向寒你受死!”
兩人在卷軸之中常互相練習對招,當軒轅徹一擊之後,楚天雲長劍便接在軒轅徹掌風之後,這一記攻擊便是他們在卷軸內自創的招式,便是以小搏大,以弱斗強。
他的一掌之中暗含三十六種變化,掌風之中暗藏火金兩種靈力。
當斐向寒閃過前一掌之際,隨後緊接而來的劍招亦在貼近他是變招,岑竹在一旁只能見到火紅長劍吐出黑色火焰,火焰原先只從劍身發出,卻在射出之後由黑火化為青火,青火瞬間由四面八方向斐向寒疾射而去。
饒是這楚天雲變招甚快,斐向寒卻壓根不把周遭青火放在心上,他右掌隨意一翻,本來威猛無比的青火竟瞬間消失無蹤。
軒轅徹與楚天雲兩人面色一白,此招威力元嬰中期饒是能躲過也應形容狼狽,而斐向寒莫說狼狽,他甚至只是輕輕一翻掌,就將他二人合力之擊化去,這功力只怕莫說天極,連靈州大陸之中也無敵手。
原先的斐向寒功力雖高卻也不致於此,想不到仙境一行他竟生生將功力提升到這種境界,看樣子他所謂遇到機緣絕非空口白話。
“怎麼會……”岑竹見斐向寒功力突然大漲,而遠方禁制又一個一個轟然崩塌,心知現在絕不是斗法的時機,“禁制崩了,我們先逃離仙境再說吧。”
眾人心知現在性命要緊,但挨不住斐向寒一直往岑竹身邊湊過去。
岑竹明知兩方敵對,又怎麼可能給斐向寒好臉色,她對著斐向寒喝斥:“你別過來,現在禁制崩塌你還糾纏,是不是存心想害死我?”
斐向寒千辛萬苦才又尋到岑竹,哪可能因為她一兩句冷語就放棄,“你是哥哥心尖上的人,我疼你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害你?快點跟我走,看這禁制崩毀的程度,不到一刻仙境定然會全毀。”
岑竹聽到斐向寒信誓旦旦說不到一刻仙境會全毀,她心里著急萬分,連忙對著眾人道:“我們再不走只怕來不及了……”
秦靖等人自然知道禁制崩塌這事絕非小可,三百年前禁制曾經大崩塌過,那時便死傷了無數修士性命,甚至有不少元嬰級別修士在那一場崩塌下隕命。
眼下這次崩塌動靜比起數十年前他入仙境那次還要來得可怕,若不趕緊駕馭飛行法器離開,只怕一會兒飛都來不及。
原本想說再過一日半便可抵達出口,偏偏這時仙境禁制崩塌,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秦靖右手一揮,手中長劍便出現半空中,原先半人高的劍身現在變成十丈,堪承載岑竹等人。
岑竹等人見狀,也不用秦靖多說,立即輕輕一躍便踏上飛劍。
飛劍之上,秦靖冷沉著俊顏對斐向寒道:“你我之間恩怨待逃出仙境後再一並清算,少陪了。”
斐向寒冷笑了一聲,衝秦靖道:“想走容易,但岑竹是我的女人,她生死都與我相隨。”
飛劍上的岑竹沒理會斐向寒的話,她望著越來越黑沉的天際,臉色越發不安,連催著秦靖快些走,卻沒料到斐向寒竟向他們橫劍便是一斬。
岑竹大驚失色,連忙馭起百煉絲便要防御,未料到斐向寒之前那一斬看似凌勵卻原來是虛招,他接著指訣一掐,魔氣環繞,秘術一施竟排山倒海皆往岑竹身上襲擊。
在被一片黑暗籠罩之前,岑竹最後的念頭是:原來斐向寒竟是想讓她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