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才御劍離開萬安港沒多久,竟在荒野之中遇上四名築基修士正欲追殺一名紅衣女修。
岑竹搖搖頭暗嘆氣,看樣子修仙界的人命果真不值錢。
軒轅徹等人見狀,並不打算多管閒事,只是見岑竹化形的清秀面龐上對三人行為似乎頗有微詞,因此軒轅徹停下問道:“你想幫忙?但誰是誰非你確定你清楚?”
並非軒轅徹無情無義,只是築基修士的爭端,以元嬰道君如此高階修為而言若強行介入,似乎有以大欺小之嫌,更何況五人間的是非,豈是他們這些甫踏上靈州大陸的修士能理分明?
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在修仙界欲走的長遠,這類事情還是少管為妙。
孟極對於人類修士的自相殘殺完全無任何想介入的想法,至於楚天雲雖然清淳良善,但對於是非分不清的兩派,倒是沒有特別想解救的念頭。
岑竹知道眾人的想法,畢竟修仙界其實相當原始且殘忍,所謂是非對錯的觀念並不強烈,反而是力量大小才決定一切。
她並非刻意要管盡不平事,她也知道自己並沒有本事管遍天下事,但是,她畢竟來自和平之處,倘若今日是元嬰道君之間的對決,她絕對是摸摸鼻子離開,但如今只是築基修士的爭端,縱然四人一起上,她這個金丹修士亦是毫不畏懼。
不過隨手之力卻不去救援,實在有違岑竹本心。
正當岑竹欲告知三人她欲救人的心意時,才不過數息功夫,四名男修已經制伏住紅衣女修,岑竹聽得女修一聲尖叫後,她的衣衫竟已被四男修撕毀,見狀四名男修正准備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女修進行采補。
岑竹一陣氣怒攻心,她金蛇圈自半空中一拋,直接分擊四名男修,四名男修不過築期中期,又正欲行采補之事,全身毫無防范之下被金丹期修士一擊,個個口吐鮮血。
當四位男修見到一名面目清秀的結丹女修士時,皆瞠目結舌,臉色大變。莫非此女修與賤人熟識?他們滿臉驚懼,惶恐不安。
四男紛紛跪倒在地道:“求前輩饒命!求前輩饒命!”
結丹修士要滅殺四人可以說是舉手之勞,四人在此時此刻哪還有適才欺凌女修的霸氣,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他們也只能俯首稱臣。
誰是誰非岑竹已不想多問,在她面前欺凌女人就是最大的罪過。
被采補之痛苦岑竹曾親身經歷,那樣的凌辱她自是牢牢記在心中。
四人縱然有罪,卻輪不到她這個局外人多說什麼,她的目的只是救下女修。
岑竹輕嘆一聲道:“你們去吧!”
該殺或者不該殺,才見過他們一眼的岑竹,自覺並未有這麼大的權利去決定四人生死,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她正努力適應,但卻不想成為一名好殺之人。
岑竹玉手一揮,一套白色俗世衣服已經套在女修身上,她此時才看清女修面貌。
只見女修年輕貌美身材高挑,她一雙妙目含著淚光,一臉感激的朝岑竹笑笑,臉上表情驚恐,她顫抖著雙手整理好衣著後便對著岑竹深深一揖道:“多謝前輩相救之恩,晚輩雲海派沈湘。”
她顫抖著說完後,眼淚終於再也止不住的奪眶而出,她不是沒有想到可能會發生的慘狀,四男輪流對她強行采補後,為了掩滅惡行,定會將她殺人滅口。
這是沈湘不曾想過的可怕死法,被采補至死,甚至強采元陰後連元神都不留,讓她甚至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失去,適才只記得奮力抵抗,但如今放松下來,心中卻更加驚恐,這是女修最不想遇見的噩夢!
岑竹此時清秀的小臉上並無太多表情,她微皺眉道:“雲海派在靈州大陸中也排得上前十,竟會有四名男修對你做如此逾矩之事?”
在客棧中打聽的消息內,靈州大陸前十大門派,分別是火霧派、風魂宗、天地一玄宗、清水門、靈隱派、雲海派、紫金門、九池閣、天鷹門、翔龍谷。
既然是如此大的門派,其他門派之人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才是?!
誰知四男修還在朗朗白日之下欲行淫事,這著實令人生疑。
莫非十大派只是名聲響亮,並未真有勢力?
若是如此,欲投入十大門派之事可就要審慎評估。
畢竟之前岑竹的想法是大樹底下好乘涼,投身入大宗門對她的修煉或者行走皆有利益,因此縱使需受大門派一些門規所限,她覺得相對而言並非難事,但如今前十大宗門弟子就在眼前被如此對待,那麼所謂靈州十大宗門的意義為何,倒讓她開始存疑。
“前輩乃沈湘救命恩人,其實四名男修亦是雲海派同門,他們其中一人仗著自己是元嬰老祖的嫡親血脈,在雲海派時便常常調戲女修,同門往往礙於對方身份地位只是敢怒不敢言,只有在下偶然一次多管了閒事,因此招致怨恨。”
沈湘邊哭泣邊回答,她不是不想堅強,只是如此的羞辱之後,她實在是難以控制情緒。
岑竹怒道:“竟然有這種事。”
仗勢欺人之輩真是處處皆有,若不是偶然間讓岑竹救下,只怕此女只能無辜落入眾男魔掌中,待四男一逞獸欲後即香消玉殞。
但四男適才並未特別抖出他們是雲海派元嬰道君的嫡系血親,看樣子倒非無知之輩,他們自是知道,若抖出此一身份,岑竹若欲殺人滅口永絕後患,只怕才更是逃不過死劫。
岑竹暗暗嘆息,看來雲海派不能前去。她柔聲問道:“你今後有何打算?”得罪元嬰修士的嫡親,在雲海派定是難以生存。
沈湘苦笑道:“晚輩打算退出雲海派,待機緣到來時,再另投門派。”
她原先就是為了躲避四男才出門歷煉,想不到他們倒是契而不舍的追上來凌辱於她。
如此看來,雲海派當真無法再留。
岑竹道:“你速去吧,多呆一刻,危險便多一分。若是那小子回去求元嬰道君來為他出氣,後果不堪設想。”
沈湘再次一揖道:“救命之恩,晚輩銘記在心,可否冒昧請教前輩大名?”
這恩情,她定會永遠記在心上,雖然她不過是築基初期,而對方是金丹期前輩,能夠還她恩情的機率可說是微乎其微,但她仍想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
岑竹一笑道:“不過舉手之勞,你自去吧。”
不是她不信賴沈湘,只是,從天極遁逃至此,還是隱蔽行事為宜。
她對著楚天雲、孟極、軒轅徹三人示意,瞬間,四人已高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