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數個時辰,三人協調好進攻加防守的節奏。
每回都由一人施展防御手段將三人牢牢罩住,另兩人則努力的宰殺這幾乎殺不完的紅火蝕心蟻。
經過十個時辰之後,三人中修為最低的岑竹靈力率先告竭,她一邊吞著補靈丹,一邊拚命思索離開此處之法。
她接受的傳承中,關於這洞穴出處是有注記的。
但她自卷軸閉關後太急著出去,以致於未將傳承中的記憶完全消化才生出被紅火蝕心蟻所困的窘境。
她默念清心咒讓自己心神定下,不再慌亂。
努力往識海中更深處前進,喚起數萬傳承中那冷僻的一角。
岑竹自乾坤袋中掏出三張斂息符往自己與軒轅徹及楚天雲身上拍去,接著道:“徹,雲,數到三時我們同時斂息,將靈氣完全壓制不外放任何一絲。”
軒轅徹及楚天雲本就對岑竹言聽計從,見岑竹臉上自信的表情,更無半點猶豫,他們默數到三便將靈力一收並斂息,當三人一致動作時,本來狂暴的紅火蝕心蟻竟像是同時被定住一般,不再有任何攻擊的動作。
楚天雲與軒轅徹都感神奇,忙傳音岑竹問道:“為何會如此?”
岑竹嫣然一笑,宛如花開,“之前接受的傳承中關於這洞穴里的機關有破解之法,這群紅火蝕心蟻並非真正的六階妖獸,只是幻化而成,破解法便是如此。白戰斗了這麼久,真抱歉呢。”
軒轅徹俊朗的容顏扯出一抹壞壞的淺笑,“我們之間談什麼抱歉,該罰……”
這個罰字說的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岑竹的小臉一瞬間染上了熏紅,又羞又氣,偏還不知道如何對付他。
她只好轉移男人的注意力,傳音兩人道:“先停佇半個時辰,待這些幻化而成的紅火蝕心蟻離開後,再跟著我的步伐一起離開此地。”
“你的臉皮仍是這麼薄。”
“……”
半個時辰過後,由岑竹走在前頭,帶著兩男小心翼翼的踩著傳承記憶中特定的路线離開。
好不容易終於走出洞穴,卻在洞穴的入口遇上熟悉的人。
岑竹的目光落在那男子身上,紫色的錦緞道袍包裹著俊秀挺拔的身軀,寬肩窄腰,俊美如玉的臉龐清冷無比,像個冰雕似的,這便是岑竹的師父。
在這里遇到秦靖,岑竹無疑是開心的,但一掃他身旁的女人,她的笑容頓時凝結。竟是她――凌水香。
明明秦靖與凌水香兩人之間站的並不算近,明明秦靖待凌水香的態度並不熱絡,但岑竹卻仍感覺心里有股酸澀感。
岑竹此時早已用易顏術改變容貌,她易容成相當平凡的女修樣貌,甚至刻意在眼角點上一顆淚痣。
而見到秦靖時她又驚又喜,見到凌水香時則又酸又澀,一時竟忘記自己已易容,兩眼就這麼直直的盯著秦靖。
凌水香本來正纏著秦靖一起入洞穴,見洞穴中走出一名貌不驚人的平凡女修,本欲上前與女修打探洞內虛實,卻見她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她的男人。
“你看夠沒有?”凌水香忍不住喝斥。
岑竹一時楞住,立在洞口。
洞穴本就狹窄,她立在洞口正好隔絕了門前的秦靖與凌水香以及自己身後的軒轅徹與楚天雲。
軒轅徹與楚天雲在岑竹身後,聽見洞穴外一名女修如此不客氣的對岑竹說話,兩人均是惱怒,需知岑竹可是他們心尖上的人兒,平時呵護都惟恐不及了,見有人在自己面前欺負心上人,哪里能夠容忍。
軒轅徹冷冷道:“這位道友心火未免太旺,實在不利修行。”潛台詞就是這女人分明市井潑婦一般,如何能夠守道修仙。
“你……”凌水香氣得咬牙切齒,實在想不到這種面貌普通的女人身後竟還有護花使者,她修為雖然比這平凡女修高,但她身後兩人分明是元嬰修為,她知一人難敵三人,便轉向身邊的秦靖求助,“秦哥哥,我都被人欺到頭上來了,你可不能不管哪。”
凌水香想法很簡單,眼前三人不過一名金丹期,兩名元嬰初期,若是秦靖加上她,自然可以拿下三人。
何況靈隱派與天劍門向來友好,這三名散修與秦靖又沒有任何交集,秦靖沒有道理不幫她。
何況依她對秦靖的了解,他向來冷靜自持,對於女修的戀慕很是心煩,而適才那名女修雙眼灼灼的望著秦靖,想來他心中一定也有不滿。
她正是要利用這個不滿挑動秦靖一起動手殺了三人。
三人自洞穴中走出,不管他們是否得了法寶,反正殺了他們再奪乾坤袋,若有法寶自然便可落入她們兩人的手中,若沒有法寶,哼!
殺了不長眼的賤人也當出口惡氣。
岑竹聽到凌水香撒嬌的說出秦哥哥三字,只覺雞皮疙瘩掉滿地。
但一邊惡心,一邊忍不住對秦靖暗暗不滿,師父怎麼就任那女人這樣叫呢?
莫非他當真喜歡上凌水香?
“凌道友莫惹事的好,靈隱派雖在靈州大陸算得上十大門派之一,卻也不能橫著走。”
秦靖語調一貫冰冷,對凌水香的無理取鬧很是厭煩,尤其聽到她嬌滴滴的喚出秦哥哥三字,心里更是多添幾分厭惡。
若是他的竹兒能夠用這般愛戀的語氣喚他,他必定感到萬分妥貼。
凌水香聽到秦靖所言,一張俏臉變得陰沉難看,她怒瞪著令她丟臉的平凡女修,那目光像是要把她剝皮拆骨:“秦哥哥你怎能這麼說,分明是她們欺人太甚。”
眼前面容平凡的女修越看越是令她生厭,這麼平凡的臉孔還敢不要臉的直盯秦哥哥不放,真是下賤。
岑竹見秦靖對凌水香態度冷淡,全然不似有情的模樣,心下自然大樂。
對凌水香的惡劣倒不那麼介意,“這位秦前輩果然明理。”
她的容貌有異,但聲音卻是沒做任何的修飾,這也是她心存讓秦靖認出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