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洞穴甚狹窄,原先想將岑竹護在身邊的斐向寒,只好讓她待在自己身後。
他提醒岑竹運起護身靈氣,然後也不等岑竹答應便自他乾坤袋中掏出一張九品的土護符拍在岑竹身上。
斐向寒身邊的眾魔修見狀縱然心里不以為然,面上依舊不敢有任何表示。
他們當中不少人知道主上為尋岑竹費了多少心血,雖然岑竹戴著隔離神識的帷幕令他們看不清面目,但從她婀娜的身姿不難想像出是名絕色佳人。
只是美人在修仙界何其泛濫,他們實在不知道主上為何對這名女修這麼另眼相待。
需知九品土靈符的效用何其大,甚至面對元嬰中期的修士亦有一抗之力。
而主上竟然這麼輕易的就將九品靈符拍在岑竹身上。
那一張靈符可是需要一萬中品靈石的高價啊!!
更何況靈符這種東西是只有一次使用之效,就這麼輕輕一拍,一萬中品靈石就這麼飛走。
他們每個心里真是又羨又妒!!恨不能自己也是絕色佳人,如此輕易就能得主上庇護。
要知道在魔修眼中,斐向寒幾乎是神一般的存在。
而這個魔修中的第一君主,竟然千里迢迢的追美人至此,怎不令人大感意外!
就在眾魔修心里不斷腹腓岑竹好運之時,狹小的通道在行走一刻鍾之後,來到一處可容百人的空房。
而空房之內,除了十個雕像之外再無其他。
“這里一定有古怪。”
“路到了這里,竟然就是一間空房?這太奇怪了。”
斐向寒微眯著眼,神識放開往屋外而去,卻發現此房之內似乎被下了某種禁制,以他元嬰七層之修為,竟無法透析。
他默默走到雕像之前,只見雕像雖然十座,但所刻卻是同一人。或坐,或站,或躺,或俯臥,各種姿勢,卻都是同一男子。
岑竹見眾人思索,她亦定睛往雕像望去。
只覺一股奇異的熟悉感自心底涌起,讓她想要靠近雕像,想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十座雕像亦是被下了禁制的,眾修除了知道他是一男子之外,連他長什麼模樣都看不清。
修士的五感皆強,目力更甚,但眾人即使身在雕像之前亦看不清面目,表示雕像中定設有某種禁制,某種上古時期的禁制。
岑竹不知其他人想法,她只覺眼前男子的樣貌在她眼中慢慢清晰,他的五官堪稱
妖孽,俊美到極致的臉龐上,眼角微微上挑,似含情又似含嘲,像疏遠又像親近,那樣矛盾的特質組合在那一張完美若神的臉上卻又顯得那般契合。
明明是第一次見,明明完全陌生的臉孔,但那股從靈魂之中便感到熟悉的奇異感覺又是從何而來?
莫非前世曾相見?
但岑竹穿越至今已經五六個年頭,前世早已一日一日的遺忘。有時她甚至懷疑,自己是做了一場夢,那所謂的前世不過是某一日的夢境。
他是誰?
這股熟悉的感覺不會騙人,陌生的情潮涌入,在仙境的洞穴之內,這雕像到底是誰,與她之間到底有什麼關系?
那股隱約的熟悉感覺之中,為什麼有著令人心碎的疼痛感?
虧欠,愧疚,心疼。越盯著雕像上妖孽般男人的臉,心上疼痛越甚。
恍惚之中,雕像中的容顏似乎對著她勾唇一笑。
岑竹心下迷惘,她左右張望,發覺斐向寒等人依舊靜靜研究著四周,並未發現雕像有何異狀。
岑竹眨了眨眼,難不成是她眼花?
她將靈氣運至眼中,定睛再看,俊美似妖孽的男子臉上笑意更甚。
岑竹心中大駭,莫非又是一個幻陣?!
“你來了……吾愛………”
男人清潤的嗓音自耳邊傳來。
“誰在說話?”岑竹露出驚色。
斐向寒見岑竹一臉迷蒙,微微詫異問道:“你怎麼了?剛沒有人說話。”
“除了你,沒有人聽得到我說的。”
盡管岑竹心里疑惑更甚,但她表面上力持淡漠,不想被斐向寒發現異狀。
她試圖傳音予雕像,“是你嗎?”
這奇異的聲音她不知從何而來,但眼下異狀卻又那麼奇特。
“你是人是鬼,抑或是仙?”
“待你接受了我的傳承之後,一切你自會了解。”
“傳承?在這里接受?”
岑竹的疑問尚未獲得解答,屋內開始產生變化,原本可容納百人的寛敞空房之間,突然自地面立起一道一道牆壁,這變化在瞬息之間,原本斐向寒與她站得極近,但當一道道牆壁自地板憑空而立時,她與眾魔修之間被牆壁徹底阻隔。
“該死的!!”
斐向寒見牆壁突然立起,他右手一揮一道風刀狠狠往土牆砍下,縱然因為怕傷害到牆壁之後的岑竹,這力道他已有控制,但土牆紋風不動令他驚訝。
不!
他費盡辛苦才讓岑竹回到他身旁,等了那麼久,尋了那麼久,豈會讓這該死的牆壁阻礙!
沒有人,沒有物,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擋他們,他遇神殺神,遇魔殺魔!
岑竹是他的,任誰都不能奪走。
“烏風破!去!”他加大魔氣運轉,一道一道烏黑的風刀含有破萬鈞的力道,死命的往土牆拍擊。
“碰!”
“碰!”
“碰!”……
數不清第幾百回攻擊,好不容易將分隔岑竹與他之間的牆壁銷滅。但原本岑竹所立的位置卻空無一人。
“岑竹——”斐向寒大喊,原本性感磁性的聲音里帶了顯而易見的慌張。
空屋的另一處,岑竹一臉痛楚的盤腿而坐。
紫光一閃,一道寒芒射入岑竹體內,緊接著便是劇烈的疼痛和烈焰焚燒般的灼熱,疼痛無邊無際的漫延,頭好像快要炸開一樣。
“忍耐一下。”
男人溫柔的嗓音隨著那道寒芒進入體內,岑竹無暇去思考這是不是男人所謂的“傳承”,她只覺得自己好像隨時要自爆。
疼,該死的疼,她想罵髒話的疼!!
她不知道生小孩的疼痛系數,但她深深覺得,現在這樣幾近凌遲的疼痛應該超越生產之痛吧?!
好吧,她承認自己此時已經半瘋狂了,除了她有誰在接受傳承之際還能夠這樣胡思亂想。
但她其實是在轉移注意力,不讓自己專注在這不斷撕扯分裂她的疼痛。
隨著時間不斷地流逝,岑竹感覺疼痛慢慢減緩。
她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屋內其他人發生了何事,當她神智清楚時,偌大的屋內竟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