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孝的面部特寫鏡頭一直保持定格,冷電般凌厲的眼眸直直地逼視著他,他刻意忽略這一點,一如刻意忽略身下的律動,只專注地看著右下角的活動影像。
清孝在看書,看來他們對清孝很是不壞……
下體又傳來一次惡意的重重撞擊,讓他有干嘔的衝動,提醒他現在他正被強暴。
不用理會……
清孝正看著他,看著他像條狗似的趴在地上,自己雙手分開臀瓣任人欺凌,淒慘無比。
不用理會……
他只需要看著那個小屏幕就好,清孝的房間還有窗口,窗外有樹有陽光,說明不是地牢,離地面也不是很高。
又是一次撞擊,對方在他身上粗重地喘息,清孝在看著他……
他只覺窒息,真的受不了,不得不暫時閉上眼,這樣就可以逃過那雙眼睛的逼視。
可是這麼難得的機會他怎麼能就這樣錯過?
這是逃避!
稍事休息,他便強迫自己睜開眼繼續觀看,雖然過不了多久就不得不移開視线或者干脆閉上。
如此反反復復,他在極度的羞慚和理智的強迫性觀看中掙扎,身心如陷地獄,備受煎熬——如果真的有地獄,也不會比現在更痛苦。
最後,帶著一種自虐的快意,他索性睜大眼睛,直直地對上清孝的眼眸。
“你會理解的,是麼?你從來不曾讓我失望過。”他在心里輕輕地說。
身體突然一顫,對方在衝刺,撞擊,正好頂在自己的前列腺敏感地帶。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傳來,性器已經在慢慢抬頭。
這就是忍解開他貞操帶的原因吧,就是有意讓他在清孝面前,展露出淫蕩下賤的一面。
控制不了身體的反映,他惟有緊咬住唇,避免發出丟臉的呻吟。
在敵人身下達到高潮,還不如在妓女身上體會極樂。
羽突然想起那個夜晚,清孝笑著把他推進妓女房間的情形:“你也該做個真正的男人了!”他大笑著關上門,留下羽獨自一人手足無措地面對著一臉媚笑的妓女。
羽還記得那是個夏天的夜晚,風很輕,花很香,那個女人……其實也不算難看。
但不知為何他做不下去,特別想到清孝還守在門外等著“驗貨”,更覺心煩意亂。
最後他胡亂塞給那妓女幾張鈔票,逃也似的溜出門,劈面卻碰上了清孝。
清孝正靠在陽台上抽煙,濃黑的夜色勾勒出他清晰的輪廓,煙頭的紅光在黑暗中明明滅滅,眼里沒有戲謔,倒有著一絲憂傷。
“呃,你怎麼了?不是該在那個女人床上麼?”他很白痴地問。
清孝叫的是兩個女人。
清孝笑了笑,捻熄了手中的煙,朝他走來:“這話我該問你吧?開苞的感覺怎麼樣?”
他應該大大咧咧地聳聳肩,說句“還不錯!”,或者“也就那樣”,諸如此類的話。
可他實在太老實,居然呆呆地坐到了沙發上,半天才道:“不知道。我沒做下去。”
清孝一怔:“怎麼回事?露易莎的服務態度一向不錯。”
他皺皺眉道:“不知道。總覺得不干淨,浪費在妓女身上覺得很虧。”他抬頭看著清孝,笑道:“再想到你這家伙守在門口,再好的興致都沒了。”
清孝狐疑地瞧著他,唇邊突然勾起一絲詭秘的笑意:“真的是這個原因?我說,你不是同性戀吧?”
“去你的!”他一拳打在清孝身上。
清孝笑著受了這一拳,繼續取笑:“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他真的有點惱了,怒道:“我這叫潔身自好,你才是同性戀!”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別生氣。”清孝笑著摟住他,眼里閃過一抹奇特的溫柔:“其實同性戀也沒什麼不好……”
那是一兩年前的舊事了,卻在此刻不合時宜地想起,清孝那帶笑的眉眼,奇異的眼神……電光火石間,他心頭大震,突然明白了清孝那眼神的含義,那些以前被粗心的他所忽略的細節。
那些耐心的指導,細致的關懷,多次的欲言又止……
這次熱情的邀約,一定要他看看自己工作過的農場……
在面對綁匪時,寧肯自己遭擒也不肯放棄他……
他還記得那手心傳來的溫度,他還記得那眼底的溫存……
忍還在他身上辛勤開墾,前列腺傳來一波又一波快感如電流般襲過,那些記憶的碎片如萬花筒般在他眼前晃動,帶來陣陣甜蜜的淒酸。
他在痛苦與狂喜的兩極間掙扎嘶喊。
為了過去。
為了現在。
為了那渺茫不可測度的未來。
身體被劈開,情潮在洶涌,在對方噴出體液的那一刻,眼前如有白光閃過。
射到體內極深處的熱液燙得人全身發抖,畢生的愛恨如同火山般噴發,他狂嘶一聲,暈厥了過去。
——他竟然在忍的強暴下,在清孝目光的注視下,達到了高潮。
短暫的暈厥後他清醒過來,忍正嫌惡地把玩著他還沾著濁液的性器,似笑非笑地道:“前列腺受刺激是會產生類似高潮的感覺,可光從後面做就能射精只能說是天生淫賤了。你該不會說這次又是我強暴你吧,叫床叫得那麼大聲……”
羽恍若未聞,剛發現的事實仍讓他心神震顫不已:那是清孝奇異的眼神,那是自己莫名的情愫……
這個調教所,竟然像一塊魔鏡,把平時完全忽略的細節,不曾察覺的心緒,全都放大了千萬倍,纖毫畢現地呈現在他面前。
他苦澀地笑了,流下了幸福而又淒苦的淚:
為什麼,會在這樣極端的環境下,會在他最需要捍衛自己心靈的時刻,才驀然發覺,原來他已經遭遇到生命中最美麗的奇跡——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