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介看著他的背影,眼神漸轉陰戾,沉沉地道:“我說,你別是喜歡上那個野種了吧?”
忍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猛地轉身,叫道:“拜托,別再問這種蠢問題!要知道,我是在幫你收拾爛攤子,你也不想大家的努力白費吧?”
龍介冷哼一聲,道:“你把別人當傻子吧?那野種一日不死,一日便有翻身的可能。就算他真的廢了,也難免不被別人利用。把一個隨時會引爆的火藥桶留下來,那才叫愚不可及!”
忍眼神一冷,沉下臉道:“你懷疑我?”
龍介面上閃過一絲狠戾之色,冷冷地道:“我只希望你明白,人是我綁的,錢是我付的,我才是老板。你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就夠了,不要妄想其他。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忍定定地瞧著他,不怒反笑道:“很好,打算怎麼做?事成之後連我一起滅口?”
兩人面面相對,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半晌,龍介緩緩道:“我知道你不會做蠢事。”
忍淡淡一笑,眼里卻沒有絲毫笑意:“可我知道你一定會作蠢事。”
眼中寒芒爆閃,語音倏然轉冷,道:“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了,還不知道你這個人?自己揮霍可以花錢如流水,但把幾億美元交給別人豈會甘心爽快?所以,這次從綁架到調教前前後後的資料我都有保留,包括來往電話和所有的影像監控,你最好求神拜佛祈禱我長命百歲,否則我死的那一天,就是這些資料曝光的日子,你就等著洗干淨坐牢吧!”
目注著龍介勃然變色的臉,他只覺痛快,踏前一步,雙方距離不足一尺,壓低了聲音道:“還有,你別忘了,雖然綁架定計付錢的都是你,可淺見羽認的主人是我。我可以讓他乖乖把財產轉給你,也同樣可以命令他把財產轉讓給我。退一萬步說,就算我怕麻煩不想惹公眾注目,也可以撒手不管直接帶他走,你也只能看著錢財化成水,到時候,你哭都哭不出來!”
龍介的面色,一變再變,終於強壓下怒氣,擠出一絲笑容:“阿忍,別這樣。你知道我一直很重視你這個朋友……”
忍仰天打了個哈哈,道:“算了吧,事到如今何必再說這類假惺惺的場面話?弟弟都能這樣對待,朋友算什麼。”
他冷眼瞧著龍介,淡淡地道:“不過你放心,我對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沒什麼興趣。如果條件許可,我早就收山,找個沒人的地方住下來,和外面老死不相往來。所以只要你不亂來,我自會信守承諾,不會出來壞你的事。”
龍介懷疑地道:“一日兩日或許可以,日子久了,你真的能耐得住寂寞?”
忍冷嗤一聲:“要聽聲響我自會養一大堆動物,比人可愛得多。”
龍介怔了怔,突然笑起來:“用一大筆錢建一個自己的天地與世隔絕,就守著一大堆動物和一個奴隸。阿忍,你叫我怎麼相信你對那個奴隸沒有感情?又怎麼相信你會願意讓他一直只做個奴隸?”
忍沉默片刻,冷冷地道:“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不過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都沒有關系。總之,我人也要,錢也要,而且,要定了!你最好接受這個現實。”
他顯然已經不准備再談下去,這時一個手下空著手走來,忍抬眼道:“事情辦完了?”
那手下道:“那奴隸太髒太臭,我們怕髒了車子,先在這兒清洗一下。”
忍微微頷首,示意那手下帶路。
還是原來那個公廁,他們找了根水管,正對著那奴隸猛衝。
那奴隸抱著頭蜷縮成一團,全身給衝得白中泛青。
已經結疤的傷口有些給弄破了,淡淡的血水流下來,瞬即被水流衝走。
忍嘆了口氣,叫他們停手。
那奴隸渾身顫抖,不住哆嗦,聽到忍的腳步聲,下意識地一縮。
忍蹲下來,脫掉外套,裹住他冰冷赤裸的身體,柔聲道:“現在好些了麼?”
那奴隸在他手碰觸到身體時,條件反射似的拼命掙扎,但在他的擁抱下終於平靜下來,嗚咽了一聲,好像被冷雨淋濕的生病的小狗。
他緊緊地擁抱著那奴隸,一字字地道:“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那奴隸慢慢停止了顫抖,反身抱著他,喉嚨里格格作響。
忍看見他手背上有一條淡藍色的血管,神經質地微微抽動。
隔了一會兒,他艱澀地開口,語音里滿是感激、臣服和依賴:“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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