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若覺得自己沒用死了,直接就被做暈了,不過這一暈,她一下子接受了原主的記憶。
原主是右相嫡女,嫻雅淑靜。十三歲豆蔻之年,聖上賜了婚,把她許給當時的三皇子蘇延之現在昭王為正妃。
但沒等到她及笄出嫁,瑞親王揭旗起兵,兵禍持續了整整一年。
之後瑞親王兵敗伏誅,聖上在朝中肅清瑞親王黨羽,林右相不知怎麼的被劃成了瑞王黨,沒有任何機會申辯,直接在朝堂上就被斬殺,而相府內男子皆流放北疆,女眷則充入樂籍。
但是原主無疑是幸運的,因為她還有蘇延之。
蘇延之是今上第三子,生母高氏出身寒微,又去得早,他在宮里可以說是孤身子然。
但他自己爭氣,驚才艷艷,對政事十分敏銳,就連一向都不怎麼待見這個兒子的聖上都重視了起來,對他有了幾分喜歡。
但這幾分喜歡到林右相被劃為瑞王黨羽時就為止了。
因他和林右相關系過密,他與林右相志同道合,對政事的看法大抵相同,政見也大多都是一致的。
以前倒沒什麼,現在被一母同胞的瑞親王捅了一刀的聖上疑心病重了,他的兒子居然和一個反賊關系那麼好,在朝里也一唱一和的,他的兒子是不是也跟瑞親王一樣有反心?
在吏部的職不讓他去了,朝事也不讓他參與了,還找理由打殺了幾個他的親信,禁了他的足。
可以這麼說,他那時要是稍有異動,絕對是圈禁甚至賜死的下場。
即使他的日子都那麼難過了,他還是動用了所有關系,而是想方設法把原主弄出了樂坊。這還不算,他擔心原主流落在外受苦,找上了江黎。
江黎是個商人,而且是個富商大賈,上面五代行商經營,不知道積累了多少財富。
也不知道蘇延之和他交換了什麼,或者答應了什麼條件,總之江黎娶了原主為正妻,給她庇佑之所。原主即使家逢巨變,但真的沒受過什麼苦。
所以,已經半個月了,她還是不知來到這個世界到底是要做什麼呢?
林若若坐在烏木鏤梅花圍式拔步床前廊的一個高腳春凳上,撥著軟薄的鮫綃紗床帳,用指甲扣著上面的銀线海棠花紋。
抬頭見她的貼身丫鬟夏潤坐在窗邊刺繡,而自己這半個月來一片茫然,無所事事,不由得有些心煩,“該死的系統,真不靠譜。”
“不靠譜的是你們。”
冰冷的金屬音猛然響起,嚇得她尖叫一聲,騰地站了起來。
夏潤連忙放下繡棚來到她面前,“小姐你怎麼了?”
林若若定了定心神,“沒事,你先出去。”
她還是擔心,“小姐……”
她推了推她的腰,“你先出去。”
夏潤見她一臉堅持,嘆了口氣,向門外走去。
林若若以為系統是要跟她交流。
“你出來。”
沒有回應。
“喂。”
仍舊沒有回應。
“我到底來這里干嘛的?”
“要完成什麼任務啊?”
“你說啊。”
“你別裝死。”
“我還能回去嗎?”
房里只有她自言自語的聲音,到後來,連她自己都懷疑那聲“不靠譜的是你們”是她的錯覺。
得不到回應,林若若很是沮喪。
看著精致含巧的閨房,看著在現代里從未見過的古色古香,她恍然如夢。
但,真不是做夢,在外室候著的夏潤隔著琉璃簾幕揚聲道,“小姐,主子回來了,在前廳里,說是要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