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愛過後,蘇延之抱著林若若去淨房沐浴,洗浴後蘇延之將她抱回房里,房里早就被收拾干淨,換了新的床單被褥,香爐里燃的是柳條薄荷香,清清淡淡幽幽涼涼,聞著很是舒服。
幾乎是他將她放在床上時她就醒了,但因為太累不想說話,只睜著一雙杏眸瞅著他。
蘇延之見她滿是依戀的模樣,也褪了鞋襪上了床把她摟在懷里,“若若,身體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她白他一眼,“都是你們,我下面疼著呢。”
說完又反應過來,“你是問江黎下的藥嗎?”
蘇延之淡淡“嗯”了一聲,本是不想她知道的,但江黎估計都告訴她了吧。
“傻子,他騙你的。”
林若若毫不猶豫拆穿了江黎的謊言。
他臉色沉下,極力壓住怒火,“怎麼回事?”
林若若就把事情始末,包括江黎是怎麼算計他的都說了,也包括自己的小心思一一坦白,“我喜歡你,但同樣喜歡江黎,我很貪心,我想和你們兩個在一起。”
他手指撫過她的腮邊,聲輕如羽毛,“為什麼要告訴我?一直瞞著我也好。”
“為什麼要瞞著你?這是事實,我不想騙你,我就是這樣人啊?如果你接受不了……”
她的話沒說完,他的手指便從腮邊移過來,抵住她的唇,“如果接受不了,你就要放棄我選擇江黎嗎?所以我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還是得接受。”
林若若直視他,“你為帝王,可有後宮三千,也並不是非我不可。”
“若若啊,你說這樣的話,置我這麼多年的心意為何物?我只是有些想不通,明明只是我們兩個,為什麼,為什麼江黎插了一腳呢?”
蘇延之不掩飾滿臉的痛苦的糾結。
林若若也是語塞,這叫她怎麼說?
難道要說她是被一個系統坑騙來到這里?系統卻不見蹤影,獨留下她一人。
難道要說她始終覺得自己不屬於這里,她看所有人,所有事,都在看戲一樣。
難道要說她一直覺得這都是夢一場,她拋開所有束縛,在夢里盡情放縱。
不過從這個流光雅麗,愛她至深的男人,忍著痛苦也不願離開她的時候,她想,她就是林若若了,是那個與他年幼相識,少年訂婚,相互扶持,不離不棄的林若若了。
她將忘記自己從哪里來,以最真摯的情感,回報他們。
林若若一覺睡醒,已經是晚上了。
小丫鬟蘭香哭哭啼啼過來,說是她家爺受傷了,而且傷得挺嚴重。
她並不吃驚,江黎騙了蘇延之,能有好果子吃?
她慢悠悠換上木蘭青雙繡緞裳,桂子綠齊胸瑞錦襦裙,才來到江黎在昭王府暫居的小院,推開門,見江黎散著頭發垂落肩頭,蒼白著臉,靠著軟枕半坐著。
見她進來,抿唇一笑,“若若。”
林若若看著桌子上只剩藥渣的白瓷碗,拉了把椅子到床頭,坐下,“受傷啦?”
“呵呵。”江黎道,“被昭王所傷。”
“我知道啊,你挖人牆腳,沒取你性命已經不錯了。”她不甚在意道。
江黎斂眉,“我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會喜歡你了。”
她有些不解,“難不成以前都不知道嗎?”
“嗯,那日看到你時,仿佛是宿命的牽引。”現在,她在他眼前,是如此鮮活,美麗而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