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酣暢淋漓的歡愛之後,林若若累癱了,只想再次躺回床上。但付時雨吩咐人重新弄了珍珠翡翠小湯圓和蓮葉羹,“填填肚子再睡。”
林若若嬌聲道,“我現在就想睡。”
他清清淡淡一個眼神過來,她噤聲了。
在他的監視下,她乖乖吃完一整碗蓮葉羹,小眼睫眨呀眨,“飽了。”
“嗯。”他淡淡道,“那去休息吧。”
“那你呢?”
他嘴角輕扯,“今日陛下不曾早朝,總該有個解釋。是微臣去處理還是陛下……?”
林若若轉身就往內室走,頭都不回,本來就是因為他自己才沒有去早朝的。
到底是吃了不少東西,她肚里正撐著呢,已經沒有睡意了,揀了張高腳玫瑰椅到窗邊坐著,仔細把從原主那里接收的記憶理一理。
理完之後,林若若嘆了一口氣,原主這個皇位不太穩當啊。
先帝是個痴情種,後宮三千虛設,心里眼里都只有先皇後一人。
鶼鰈情深是好事,遺憾的是先皇後一直未曾有孕,方子不知求了多少,終於在近四十歲的時候才得了原主一個女兒。
自然,無論是先帝還是先皇後,無不把原主捧在手心里,把她寵得無法無天,也養成了她好玩貪耍,愛好享受的性子。
原主一天天長大,先帝也一天天老去,皇位繼承問題刻不容緩,膝下子嗣也就原主一個,除了立皇太女之外,別無他法。
皇太女可就與公主不同,須得學習名家大作、治國經略等等。
原主性子早就被養嬌了,哪里願意吃苦,各種搗蛋各種逃學各種不做功課,然後向皇帝皇後各種撒嬌,嗯,然後什麼懲罰都沒有。
幾乎沒有人能受得了原主,紛紛向皇上請辭“才疏學淺,難當重任。”
後來,還是當時的探花郎此時的攝政王付時雨站了出來。
付時雨出身名門,才名在外,十九歲科舉殿試,驚才艷艷,聖上欽點為探花郎。
首日,他教授原主功課,讓她務必背下《太初論》,翌日抽查。
原主自然不是聽話的主兒,第二日背書毫無意外背不出來,他厲聲批評了她一通,激動處,他以袖掩嘴,低咳了兩聲,原主非但沒被震懾住,還撇嘴道,“病秧子。”
付時雨便沉沉看著她,“把手伸出來。”
原主傲嬌地想,她就不信他能拿她怎麼樣,父皇母後可是最疼她的。於是她把手伸了出去,於是那天她哭得很慘。
這並不是唯一一次,這在付時雨任太子太傅期間,是日常。
俗話說欺軟怕硬,原主更是其中之最。
從那時起原主便對付時雨心存畏懼。
那個時候,只是學子對師長嚴厲的畏懼。
但從她登上皇位,他為攝政王之後,就是另一種畏懼了,自古帝王之憂慮,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說白了,擔心被篡位。
原主即皇位之後,才知道為帝之艱辛,為皇之責任,加之年齡見長,也越發懂事,積極學習政務、遇不懂處則請教帝師,不恥下問。
但是,似乎並沒有什麼用,一來,親政才學政務,太晚;二來原主一介女流,無先帝才能,無雷霆手段,手中也無實權,根本無法震懾住蠢蠢欲動的鎮國公和楚親王叔以及攝政王付時雨。
鎮國公三朝元老,德高望重,長子莫天雲系元武大將軍,手持重兵,次子任右仆射佐尚書令,是朝中的從二品重臣。
楚親王叔林致有赫赫戰功,封地為楚河畔十二州,土地肥沃富饒,積財富無數。
早在先帝在世時就有其黨羽放言說,搖光公主性格頑劣不堪,難以繼承大統,還上書請奏聖上立楚親王林致為皇太弟。
至於付時雨,總攬朝政,原主幾乎所有政事上的決定都必須問過他才可實行,越權處理政事不必說,就連折子都敢私自扣下,完全不把原主這個女皇放在眼里。
這麼一分析,林若若覺得很有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