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歷史 紅樓春夢(yaojiji)

第90回 王子騰客死回京路 賈寶玉偶救落魄人

紅樓春夢(yaojiji) yaojiji 6694 2024-03-02 22:53

  不幾日,南安太妃差了內監來見賈母,賈母忙命請進來,看了茶,那內監謝過,也不敢坐,行了禮站著道:“太妃娘娘因上回在府上認了三姑娘,甚是歡喜,此番派小的來是想接三姑娘過去那邊住上一段日子,陪娘娘說說話解悶,不知府上方便否?”

  賈母忙命鴛鴦去找探春,因道:“三丫頭,既是娘娘喜歡,你便去住上幾日。去和你老爺太太會知一聲,便收拾了去吧。”

  那內監道:“姑娘也不必帶些什麼,在那邊太妃娘娘都已為姑娘將使用物品都准備下了。”

  探春答應了,便去朝王夫人處。

  來至王夫人屋里,只見寶玉寶釵正在,探春將事回了王夫人,王夫人笑道:“這是好事,你只管去,不用牽掛家里。在那頭不比咱們自己家里,事事要以禮為重,切不可讓人笑話。”

  寶釵笑道:“太太,三丫頭是最能上得台面的,想必不至失了禮數。只是若在那邊住不慣了或是發悶了,只管打發人來告訴家里,我們再去接你便是了。”

  探春一一答應,便要回秋爽齋去收拾。

  寶玉因坐得久了,又聽王夫人同寶釵只說些府里大小家事,早已乏味坐不住,因道:“三妹妹,不如我去幫你收拾收拾吧。”說罷也不等別人說話,便同探春一路去了。

  不一時來至秋爽齋,探春笑道:“二哥哥,你只借口脫身,何苦還真跟了我來?”

  寶玉也笑道:“你打小只在府里,不曾有一日出門,如今便要出去好些日子,我這當哥哥的怎麼能放心?只看你收拾東西,若有落下的我也好提醒。總比到時候要用手頭卻沒有的好些。”

  探春笑道:“平日里都是這個姐姐那個妹妹的,難為你還關心我一回。”又想起那回鳳姐因病自己和李紈寶釵理事,寶玉替自己出頭的事來,不覺眼眶一熱,忙低頭收拾。

  不一時收拾妥當,探春拿出一個做了一半的扇套道:“二哥哥,這個給你吧,我想著這寒冬臘月的也用不上折扇,也一直拖拉著沒著急,如今只做到一半上。”

  寶玉笑道:“還是三妹妹好,又做東西與我。如今既是做了一半,又不急著用,何苦著急給我?只等做好便是了。”

  探春卻嘆了口氣,又笑道:“也是這個理兒,難道真是我沒出過府門?不知怎的,這回心里頭卻有種生離死別的意思,好像這一去便再也見不著二哥哥了一般。”

  寶玉笑道:“三妹妹既是這般,不如回了老太太,只說身子不爽利,不去也就罷了。”

  探春搖頭道:“承蒙太妃娘娘厚愛,如今特特的派了人來接,怎的不去?再者,這園子我也住膩了,出去逛逛不也好?只是有些不舍得幾個姐妹和……”

  寶玉笑道:“南安王府上必定也有許多小姐公子的,說不定到時候哪位王孫公子看上我三妹妹了,到時候一頂轎子娶過門去也是有的……”

  探春聽了臉羞得緋紅,拍了寶玉一巴掌道:“二哥哥,如何你剛娶了妻便這般拿我取笑?”寶玉這才笑著打住了。

  探春又道:“以後只怕要二嫂當家了,咱府上這烏七八糟的,寶姐姐可是要受些累了。不知道她是否有法子能挨上幾年。”

  寶玉因道:“三妹妹,咱們府上還正風光,哪里就有你說的這般不禁?”

  探春搖頭道:“二哥哥,你不大管這些事兒,自然不知。咱們家里早就是個空架子罷了,本該收斂,這二年卻愈發的抖落了起來,俗語講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更何況如今咱們府上便只是一顆殘年古樹,由打根子里爛出來了,只等哪天便轟的倒了也不足為奇。”

  一席話說得寶玉也不禁低頭黯然。

  探春這才笑道:“瞧瞧,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千里搭長棚,沒有不散的宴席。我畢竟是個女兒家,早晚……早晚都是要出這個門的,到時候再不算賈家的人了……二哥哥……”說著不禁也低了頭,雙眸里波光流轉。

  寶玉輕輕將探春抱了,笑著拍撫她的脊背道:“好妹妹,只是在外頭住上幾日,怎麼倒勾出你這許多話來?好了,只不要傷心,你若不想出這個門,便不嫁給外頭那些混賬貨,只在園子里二哥哥陪著你到老豈不好?”

  探春這才從寶玉懷里出來,將眼淚擦拭了笑道:“你有了寶姐姐,哪里還會陪我?二哥哥,有你這句話也竟夠了。也收拾妥當了,我便去了。”因喚進來待書,提了包裹,辭別了賈母王夫人和一眾姐妹,坐了轎子朝南安王府去了。

  這日,王夫人正在屋內念經,玉釧兒進來道:“太太,外頭有個婆子求著見您和璉二奶奶,說是王家的人。”王夫人忙命傳進來,那婆子進來便跪下磕頭道:“二小姐,大老爺歿了!”

  王夫人聽得一驚,顫聲道:“你且慢慢說,哪個老爺?”

  婆子哭道:“王子騰王老爺。”

  鳳姐正掀簾子進來,聽得這句話頓時呆住了。

  好半晌才問道:“老貨,你再說一次?”

  那婆子見是鳳姐,轉身磕頭道:“大小姐,老爺歿了……”王熙鳳這才反應過來,同王夫人一並哭了起來。

  好一會子才問是怎麼歿的。

  那婆子回到:“老爺是趕路勞乏,偶然感冒風寒,到了十里屯地方,延醫調治。無奈這個地方沒有名醫,誤用了藥,一劑就死了。”一時屋內又哭聲一片。

  寶玉聽得忙也趕來,只好言撫慰王夫人並鳳姐。

  哭了一會,王夫人才道:“也該讓誰去幫忙料理料理。”

  寶玉心中盤算:“鳳姐姐為我操勞了這許多心,如今她爹去世了,她一個婦道人家自然不好在外拋頭露面,不如我去幫忙料理了,再應該不過。”因道:“太太,不如讓我去料理罷了。”

  王夫人道:“你懂得什麼?只不過幫倒忙罷了。”

  寶玉道:“太太,以往咱們府上大小事都是鳳姐姐打理的,此番是在外頭,雖說是她家內事,卻也不好讓她出去。且我平日里看鳳姐照料事情,多少也算知道個大概。此番歿的又是我的親娘舅,論理也合該我出力的。”

  說了半晌,王夫人方點頭同意了,又囑咐多帶小廝銀兩,寶玉一一應了,一時跟著鳳姐支領了銀兩,鳳姐自然又是一番關照,寶玉一一答應了,帶了幾個小廝騎上馬便朝十里屯去了。

  走了兩三日到了,有恩旨賞了王子騰內閣的職銜,諡了文勤公,命本宗扶柩回籍,著沿途地方官員照料。

  諸多事宜倒也不用寶玉操持,只幾日便處理停當,這日起身,送別了王家家眷連同王子騰靈柩回南去了。

  寶玉也便帶著小廝們回京去了。

  合該有事,正行至一鎮上,寶玉因出來五六日不曾見寶釵等姊妹,心中甚是想念,只恨不得肋下生了翅膀飛回去才好。

  不覺便將馬打得急了些。

  忽見路中一個老者,寶玉待在勒馬已是晚了些,便將老者撞倒在了街上。

  寶玉忙下馬上前看,只見老者衣衫襤褸,卻是個道士打扮,須發皆白,面色蠟黃,倒在地上不能起身。

  寶玉忙去攙扶一面倒:“老道士,可傷著哪里了?都是在下趕路太急了些個。見諒見諒!”

  茗煙也看了看道:“二爺,依我看不妨事,這老貨還能動彈喘氣,橫豎給他幾錢銀子罷了,咱們接著趕路是正經。”那老道睜開眼,看了一眼茗煙。

  茗煙因道:“怎的?老貨還不服?誰讓你大白日里只在路上磨磨蹭蹭的占道?沒撞死了是你的造化。你可知道扶著你的是誰?是榮國府二公子。”

  寶玉忙喝道:“茗煙,不得無禮!橫豎是我撞了老人家,怎麼能這般說話?”茗煙這才閉了嘴。

  寶玉又朝道士道:“老道士,小廝無禮,休怪。可能走動?我這就差人去請個太醫來給你看看?”

  那老道卻盯著寶玉,好半天才開口道:“你是榮國府二公子?可是那個銜玉而生的?”

  寶玉笑道:“正是區區在下。敢情老人家也聽說過我?”

  老道淒然一笑道:“罷了罷了,報應不爽,果然是報應不爽。”原來這個道人正是前回忠順王請去作法意欲加害妙玉的道士,道號空空,因被寶玉破了邪法,至陰寒反噬走火入魔,自離了忠順王府,本打算歸隱山林慢慢調戲將養,怎料傷勢過重,行不得遠路,故而只流落市井。

  因空空道人之前聞忠順王所言這至陽之物便在京中,又自己早掐算出那物件現世的時候,顧停留間便有意無意打探京中十八年前所發生的奇聞異事。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他打聽得寶玉銜玉而生之事,因當時此事甚奇,故而京中許多人都記得寶玉落草的時日。

  空空道人掐指一算,便推出寶玉乃是那世間至陽體制,便是那壞了自己法事的人,料想此番這至陽之人和至陰之人已在一處。

  卻說寶玉聽道士口中只說報應一類,更是摸不著頭腦,因問道:“道長話語里有何玄機?恕在下魯鈍,不能通透,還望點化一二。”

  那空空道人苦笑一聲,又咳嗽了一陣道:“小公子莫急,等我慢慢道來。”

  寶玉見天色一晚,也趕不到下一處市鎮了,又見空空道人身子這般虛弱,因道:“此處不是說話的所在,道長若不嫌棄,我們移一步說話可好?”說罷親自扶著空空道人,在一處客棧要了幾間屋子。

  小二見進來這一眾人為首的是個世家子弟,卻攙扶著一個襤褸的花子,正不知如何,寶玉掏出一塊銀子拍在桌上,小二忙笑著接了去了。

  不一時屋子收拾下了,寶玉扶著空空道人進屋坐了,道長方又道:“承蒙小公子了,老道實不敢當。”

  寶玉道:“道長太過客氣,本就是我撞到了你,權當配個不是,一會兒還要請太醫給道長看看才是正經。還未敢問道長法號?”

  空空道人道:“小公子不必了,老朽的身子自己還知道。公子是個仁義的人,如此我便對公子說了罷。老道法號空空,入道多年,也有些驅鬼御神的雕蟲小技。”

  寶玉忙抱拳道:“原來是空空道人,失敬失敬。”

  空空道人道:“小公子,我且問你,九十個月之前,你府上可曾有一女兒害了莫名的病?”

  寶玉聽了不由一愣,因笑道:“道長見諒,我們府里上上下下女子只怕不下二三百,哪日都有幾個病的痛的,這等子事我只怕記不得了。”

  空空道人道:“小公子再好好想想,那病來的突然,病者必是通體冰冷,沒有知覺,若我沒料錯,還反復了幾回,後來又突地好了。”

  寶玉聽了心道:“這,這老道難道說的是妙玉姊姊?”因問道:“道長怎麼得知?”

  空空道人道:“如此便對了。小公子,久聞你落草時口中銜玉而生,那寶物可否借老朽一觀?”寶玉更不知所以,只得將脖子上掛著的玉摘下來遞與空空。

  空空接了握在手里摩挲著,閉目許久方道:“果然是它!果然是它!”說話間將通靈寶玉還給寶玉,接著道:“小公子,你可知,你命格與旁人不同,是至陽至熱的?”

  寶玉心道:“妙玉姊姊也曾這般說過,還說過她是那至陰至寒的體制。如今老道這般說,難道真有此事?”又不知道士此問何意,因搖頭道:“這些我倒不大懂。

  空空道人道:“不瞞公子,你這玉是我們道家修道再不可多得的寶器,只怕能抵得幾十年的道行。老道就是為了他迷了心竅,要幫別人去加害一個人。至於是受何人所托,公子不必多問。日後自然分曉。只需知道,你身畔那人的怪病便是我作法所致。只是我四次施法,四次均被你破了個干淨,反倒引火燒身,惹得自己走火入魔了。哈哈,小公子,我昔日曾妄圖加害於你們,如今便渾身法力皆去,一身病魘,又被你當街撞了,可不是報應不爽?”

  寶玉聽罷噌的站了起來道:“道長,此話不是玩笑?”

  空空道人咳嗽了幾聲道:“小公子,你看老朽這般光景,又何必拿這些話來與你玩笑?罷了罷了,合該老朽氣數已絕,小公子,老朽如今落在你手上,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寶玉緊緊盯著空空道人看了一回,方信了他幾分,卻坐下來道:“道長,你且少坐,我這就去給你尋太醫去。”

  這回換做空空道人愣住了,道:“我曾要加害於你,如今你反而要救我?”

  寶玉笑道:“道長,你自己都說,你是被利欲蒙蔽,況且那時候你我並不相識,且你並未得手,反而傷了自己,而且,若不是你,只怕我還沒有機會和那人在一處,如此說來,我倒是該謝謝你了。”

  空空道人好半天才嘆道:“小公子如此心胸,日後必能逢凶化吉。”寶玉便要起身去請太醫,空空道人道:“小公子且省省吧。我這病根乃是寒毒入髓,尋常太醫哪能醫得?”

  寶玉道:“那該如何是好?”

  空空道人道:“小公子若真可憐老朽,請借那寶玉一用。”

  寶玉忙又將通靈寶玉摘了下來遞給空空。

  空空接了握在手中道:“多謝公子,老道要借公子這至陽之物調息一夜,還望海涵行個方便就是老朽的造化了。”

  寶玉因道:“如此我便不打擾道長,我只在隔壁屋里睡下,道長若有何吩咐只管說便是了。”說罷便起身去了。

  空空道人又道:“公子,老朽再送公子幾句話:福由女兒生,禍自女兒起;榮華已享盡,兒女各分離。大恩不言謝,日後若有用到老朽之處,萬死不辭。”

  一宿無話,第二日寶玉起來,卻發現通靈寶玉正端端正正的擺在床頭,忙起身去看空空道人,卻早已人去屋空。

  又去問小二,也不得見。

  寶玉只心中稱奇,還有許多疑問卻無處解答,只得收拾了騎馬接著往京都趕了。

  回了榮國府,同王夫人和鳳姐回明了王子騰發喪種種事,王夫人又是悲又是喜,悲的是長兄早喪,只有個不成器的侄子王仁,王家再無個依靠。

  喜得是寶玉如今已能獨掌一面,行事說話也有了幾分模樣。

  寶釵聞寶玉回家自然也過來相見,寶玉安撫一番,王夫人方止住了淚道:“我兒,辛苦你這一遭,趕了幾天的路,也回後頭歇歇去吧。寶丫頭,你也同寶玉一起去吧,我這里不用你伺候了。”寶玉放答應著同寶釵一起回至後面自己房里。

  鶯兒見二人進屋,忙服侍寶玉更衣。

  寶玉因問道:“怎麼不見襲人?”

  寶釵道:“她兄嫂前日得了個大胖兒子,我想著你又不在外頭,便讓襲人去那邊照看照看了。”

  寶玉笑道:“哦?花大哥得了兒子?這可是喜事。改日我也看看去。”脫了外衣,又將寶釵橫腰抱住就要親:“好寶兒,幾日不見,可想煞我了。你可想我了不曾?”

  寶釵羞道:“二爺,你……大白日里放尊重些……讓人看了笑話。”

  寶玉仍是在寶釵的臉上狠狠香了一口才笑道:“只有一個鶯兒,還能笑話咱們是怎的?可是不是,鶯兒姐姐?”說罷笑著望著鶯兒。

  看得鶯兒只將一張臉羞得緋紅,低頭不語。

  寶玉又道:“好寶兒,我這趕了一日的路,身上都是灰土,不如再陪我洗個澡吧。”

  寶釵想起那日與寶玉同浴的光景來,更是羞了,小聲道:“大白日里,洗什麼澡?等黑間吧。況且襲人又不在,我一個人……弄不來。”

  寶玉笑道:“寶兒怎麼這回又這般說,上次咱們不也洗得好好的?”

  寶釵忙道:“不許混說。鶯兒,去打盆水來,先給二爺擦擦臉吧。”鶯兒也正窘迫,聽了忙拿著盆出去了。

  不一時打了水進來,卻見寶釵已被寶玉攬在腿上,衣衫有些凌亂了。

  寶釵見鶯兒進來,忙紅著臉起身接了毛巾,幫寶玉擦了臉。

  寶玉問道:“我不在這幾日,家里可有什麼事?”

  寶釵答道:“還是那些個雜事吧。太太的意思是等過上幾天便讓我跟著鳳姐學著打理家事。”

  寶玉道:“正是這個理兒,我的寶兒是再妥當不過的了。只是要辛苦你了。”

  寶釵道:“我又不曾做過,你如何便知道妥當?太太說了,我也不好說不的,只能後來慢慢跟著鳳姐一點點的學了。咱這府上上上下下人可沒幾個好惹的,只怕到時候我也和鳳姐一般落下一身的不是。”

  寶玉因道:“那會子鳳姐病著,可不是大嫂子和你還有三妹妹管著家里的事兒?”

  寶釵道:“那算得什麼?只是亂管罷了。大嫂子是個菩薩,萬事都不管的,人家說什麼她就是什麼。探丫頭倒是個雷厲風行的,只是可惜托生了個女兒身,若不然,必定比你還要強上一些的。”說著白了寶玉一眼,在他不安分的手上輕輕拍了一下道:“就不能好好的說說話,又混鬧。可是探丫頭到了後來卻死活都不願意管事兒了。”

  寶玉卻更變本加厲的只將手探入了寶釵的領口內,在那肉肉的玉乳上輕輕揉捏著道:“可是呢,我也聽說了,只是不知為何。”

  寶釵道:“你也知道,咱們府上現在只是偌大個架子,卻是進的少出的多了。因那會子管了事,才拿這幾年的賬目翻了翻,竟然都是虧空。尤其是這園子,只有花銷的,更沒一分進項。三丫頭也是好意,只想著效仿商鞅安石改革一番,興利除弊,從園子開始指望著能扭轉局面或許也是有的,因而定下了許多新的規矩,指望著減免些官中的開銷,又讓家人得些實惠,只是心性太急,有些地方未免苛刻了一些,遭下人抱怨。後來諸多大小事讓她寒了心罷了。”說罷嘆了一回。

  寶玉因道:“好寶兒,你可也莫要寒心了才好。”一面將那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幾分,只將五指都深深陷入那軟軟的媚肉中去,笑道:“寶兒,你這肉軟軟的這麼豐腴,只怕不容易涼著呢。況且退一步說,涼了也不怕,橫豎有我給你暖著就是了。”

  雖只是一句調笑話,寶釵卻知道寶玉話里別一層意思,不管有什麼事,只要有他在就不會讓自己一個人挨。

  不免心中一熱,那本就被寶玉揉搓得有些發燙的臉更是緋紅了起來,因轉過臉對著寶玉,輕輕閉上了眸子,只將一張紅紅的小嘴輕輕撅了起來。

  寶玉已是幾日不近女色,佳人在懷本就以忍得辛苦,見寶釵少有這般主動獻上香唇,哪里還客氣,低頭便吻了下去。

  俗語說小別勝新婚,更何況這一對剛新婚就乍乍的分了許多天的新人?

  不一會兒,二人便衣衫盡褪,纏繞在了一處。

  寶玉將寶釵赤裸裸的丟在床上,笑道:“寶兒,這番怎麼不如以往那般羞澀,可是想我了?”說著將手探至寶釵雙腿之間,果然已是濕漉漉的一片散發著淡淡芙蓉香氣。

  欲知後事,下回分解。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簡體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