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搶人
林祿羽無論再如何搜魂,水鏡里的畫面,始終是低垂密集的灰雲。
他正欲加大法力,一道勁風從左側飛來,勢如破竹。
“住手!”游月明擲出金折扇,林祿羽知那折扇是天階法寶,不敢硬接,只得慌忙松開楚若婷,抬手格擋。
楚若婷身子歪倒在旁,游月明飛身而起,將她一把抄入懷中,輕輕晃肩,“楚若?楚若?”
楚若婷悠悠轉醒,“……游少主?”
她說著,便咳出一口血來。
游月明趕緊抬袖,幫她擦拭,問:“你怎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那林祿羽沒弄傷你吧?”
何競看著表侄袖上的血漬,震驚了。前日,他不小心將靈植泥土沾他衣擺,表侄差點把他頭擰掉。
楚若婷識海受損,刺痛難忍。
她扶了扶額,“還好。”
一點都不好!
游月明又不是瞎子。
楚若婷吐了那麼多血,如何好得了?他想到了什麼,朝何競使了個眼色,指著角落里的喬蕎,面罩寒霜。
“表叔,給我搜她!”
喬蕎與何競的視线相對,退後兩步,捂著紅彤彤的眼睛,又哭起來。
仿佛是個水做的人兒,脆弱嬌軟。
喬蕎知道自己處境難堪,但她別無他法。她不笨,她知道順從和柔弱,是她最好的保護。
瞿如將她護在羽翼下,對何競怒道:“你敢碰她,我就讓你人頭落地。”
游月明懷里抱著楚若婷,淡淡瞥瞿如一眼,言辭充滿鄙棄,“你算個什麼東西?半條畜生罷了。”
何競乃元嬰後期,估摸十年內就會邁入出竅境。就連林祿羽的修為都在他之下,豈容一只鳥人在這里放肆。
瞿如被游月明高傲的樣子氣得夠嗆。
屬於妖獸的本性,又令他十分忌憚游月明旁邊埋頭啃果的中年人。
何競丟下靈果,站起身來壓了壓手,“方才大家都看見了,楚小友的魂沒什麼問題……反倒是挺讓人感慨唏噓。”
“這魂搜得不對吧。”
青劍宗的弟子紛紛說道,“我們沒有把二師姐趕出師門過。”
“是啊,她哪有記憶里那麼慘。”
“跟李峰苟且的不是喬師妹麼?”
“什麼師妹,那明明就是個姓喬的蕩婦!”
“……”
紫霄殿里的修士彼此在耳朵邊低聲議論。
況寒臣忽然朗聲道:“林掌事的搜魂術欠了些火候啊。”
林謝溯星撇撇嘴:“不錯,一看就是個半吊子!搜出來的記憶莫須有,搞不好是他自己練功練得神經錯亂腦子發癲。”
荀慈捂著傷處,艱難地附和:“剛才我親眼看見林掌事喝了許多果酒,可能……上頭了。”
“胡說!”林祿羽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楚若婷,心頭打鼓,“我的搜魂術不可能有問題。”
“那誰知道呢?”游月明眼珠一轉,對何競傳音入密。
何競無奈站出來,說:“估計林掌事這幾天初來巴蜀有點水土不服,不如我再來搜一遍吧。”說完,他將手按在楚若婷的天靈蓋上。
楚若婷渾身一僵。
游月明小聲安撫,“楚若,別怕,我表叔的搜魂術在浮光界無出左右。”
楚若婷仍然不敢放松。
只見何競手執水鏡,鏡中畫面,是楚若婷在青劍宗後山種靈果、摘靈果、吃靈果、吐掉靈果的核。
然後將核埋在土里,繼續種靈果、摘靈果、吃靈果……
循環循環再循環,重復重復再重復。
凌霄殿內的修士:“……?”
不知是誰在打鼾了,何競才松手,清咳兩聲:“這個楚小友的記憶完全沒問題。”
林祿羽嘴都氣歪掉,他厲聲質問:“哪有人深刻記憶是這樣的?”
不等何競開口,游月明便冷笑:“怎麼,技不如人,你急了?”
他展開折扇,問青劍宗的弟子,有誰見過楚若婷被毀容被逐出,又有誰見過楚若婷吃靈果。
青劍宗的弟子當然紛紛證明後者。
林祿羽還想爭辯,況寒臣又說話了。
他一拱手:“林掌事乃元嬰前輩,這次身體不適,雖然搜魂失誤,但我想在座各位,一定會理解你的。前輩胸襟廣闊海納百川,倒不如暫時休息,讓何前輩按照之前約定,來搜喬師妹的魂吧。”
林祿羽被他堵得說不出話,要是再斤斤計較,豈不是墮了他德高望重的威名。
“林掌事的水平也不咋地。”
“聽說世家大族有一種凝嬰丹,搞不好他的修為就是用丹藥堆出來的。”
“搜魂術都用得這麼爛,真是差勁啊。”
林祿羽氣到吹胡子,何競趕忙清咳兩聲:“我這就來搜喬小友的魂。”
眾人視线聚集在水鏡上,想看看喬蕎的魂能搜出些什麼來。
“……不行!”王瑾目光閃爍,他站出身,一橫拂塵,攔住何競。
況寒臣對他道:“掌門,你這是做什麼?偏私如此明顯,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王瑾霍然抬頭,厲目剜他,“楊銘!你怎麼回事?你到底是在幫哪一邊?”
況寒臣語塞。
他到底在幫哪邊?
他原本的打算,是誰也不幫。像一只滑不溜秋的魚,攪亂渾水,搞一場惡作劇,再拍屁股走人。
況寒臣潛伏在青劍宗,默默觀察了楚若婷一個月。
結合同門給出的消息,斷定楚若婷是被人奪舍了。
於是,他想讓人用搜魂術試一試,看看她的芯兒里裝得到底是誰。
他失策了。
楚若婷還是楚若婷。
只不過是一個悲慘淒涼的楚若婷。
雖然水鏡中的事目前未曾發生,但他可以肯定,楚若婷經歷過,那都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痛苦的記憶。
而他,卻陰差陽錯的將這些記憶從心里挖出來,血淋淋、赤裸的擺在眾人眼前,讓他們肆意評談。
況寒臣低頭,懊悔茫然。
他只想讓楚若婷吃個教訓長長記性,沒想真正的……將她置於死地。
何競朝王瑾笑吟吟的,“王掌門,借過。”
王瑾看了眼臉色陰沉的林祿羽,林祿羽沒說什麼。王瑾無奈,只得收回拂塵,讓何競去了。
瞿如護住喬蕎,旁邊的謝溯星勾嘴冷笑:“瞿如,還不快滾開!”
瞿如看著面前的何競,自知不敵,猶豫再叁,收回羽翼,露出花容失色的喬蕎。
何競對喬蕎說了句“對不住”,學著方才林祿羽的樣子,一手持鏡,一手按住喬蕎的天靈蓋。
與楚若婷滿眼的灰暗悲哀不同,喬蕎的記憶幾乎全是歡聲笑語。
她被王瑾收留,王瑾對她寵愛的無以復加。
要星星給,要月亮也給。
當她說,她也想要楚若婷手里的蒼雲鞭,王瑾立刻差楚煥夫婦去辦此事。
後來,喬蕎因為此事被楚若婷針對,王瑾便將她拉進懷里,親吻她的淚水,細細安慰:“蕎兒,這件事不怪你。怪楚煥玉嬌容無能……”
喬蕎抽噎,“可是,可是我的確害了楚長老他們。”
王瑾眼中精光閃爍:“不必自責,其實為師故意派他們去的。有他們在,遲早會威脅為師的地位,這青劍宗,不能有兩位開山長老,只能有一位掌門!”
喬蕎才十叁歲,似懂非懂。
她哭起來特別好看,王瑾沒忍住,大掌按住她後腦勺,啃吻她的嫩唇,將她抱上床榻。
“師父,你這是做什麼呀?”喬蕎被王瑾撩開裙子,粉嫩的肉穴大喇喇的出現在水鏡上。
王瑾趴在她穴上舔咬,含糊不清地說:“來,蕎兒,師父教你怎麼當一個女人。”
“嗚嗚嗚,師父,我不要。”
“乖蕎兒,乖蕎兒……”
王瑾壓在喬蕎身上馳騁。
殿內幾百只眼睛全都看直了。
師徒亂倫!果然是師徒亂倫啊!
但是……真他娘的好看!
有幾個粗蠻的修士,早已看得孽根腫脹,右手探進胯下套弄起來。
接下來,喬蕎的記憶幾乎全充斥著這些淫色內容。
她被李峰帶進石洞里偷情;她躲在暗處偷看荀慈練劍,夜晚在被窩里喚著荀慈的名字,自己揉搓花穴,伸了手指進去嗯嗯啊啊的抽插;她強忍著羞恥,脫掉衣服,勾引謝溯星,謝溯星卻一臉懵逼,問她是不是中毒了;她又在靈真秘境里救了瞿如,兩人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她與南宮軒眉來眼去;甚至,對才認識不久的林城子芳心暗許,與瞿如行事的時候,腦子竟想著,若操她的人是林城子該有多好。
游月明看向何競,心里默哀:表叔,讓你搜她的魂,辛苦了……
水鏡中,沒有任何有用的內容,要麼喬蕎和王瑾、瞿如等人的火爆歡愛場面;要麼就是喬蕎在意淫肖想那些俊美男修;要麼就是以她的視角哭哭啼啼各種賣慘。
楚煥夫妻與蛟龍搏斗,她分明可以扔出幾張雷火符幫忙牽制,可她關鍵時刻竟然跑回了青劍宗;她為了騙荀慈陪她練劍,故意說楚若婷不在洞府,後面被楚若婷發現,她就哭著說對不起;楚若婷和迷夜蜂搏斗,她偏偏去破壞陣符,最後李峰把她拖進了林子。
眾人看得無名火起。
都以為這個喬蕎天真可愛,誰知道竟然是個寡廉鮮恥的小淫娃,辦不出一件好事,只會媚男撒嬌。
徐媛師姐看不下去了,罵道:“喬蕎怎會如此惡心!虧我以前還以為她單純善良,這哪是善良,分明就是蠢壞!”
“是啊,可惜了楚煥長老和玉嬌容長老。”
“掌門也是……嘖,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才不認這樣的掌門和師妹!”
水鏡里,喬蕎不停周轉於各種男人之間,歡愛的場景一直沒變。
別說,各種姿勢奇形怪狀,看得許多男修血脈噴張。
不知道是不是喬蕎天生淫蕩,好些修士都按捺不住,與身邊女修看對眼,直接脫了褲子就開始肏起來。
一時間,莊嚴肅穆的紫霄殿響起淫聲浪語,成了聚眾淫亂的場所。
修為高些的幾個有所察覺,紫霄殿內好像彌漫著一股奇特的香味。
何競丟開喬蕎,躍至游月明身邊,看著這些赤身交纏的男女,皺了皺眉:“不對勁。”
游月明靠著牆,頭暈腦脹,覺得這香味極其熟悉。
他想了想,突道不妙:“是雄蚺精素!”
“什麼?”
游月明簡略給何競講了下這雄蚺精素,何競立刻給他服下丹藥,帶著游月明來到紫霄殿外。
游月明跑出幾步,才猛然發現懷里的楚若婷不見了!剛才香味升騰而起,他耳邊好像聽到了一段笛聲,眼前黑了一下,神智也模糊起來。
他立即道:“表叔,一定要找到楚若!她受了傷,我不放心。”
何競愣了愣,往嘴里塞了顆避毒丹,跑回紫霄殿。
殿內的香味更濃郁了。
那瞿如和王瑾,好像失了魂,正將按著喬蕎大殿的香爐上狂干。
瞿如的性器大的嚇人,烏黑色的肉皮上還長著細細麻麻的倒刺,在這催情香味的作用下,激發了妖性,干得喬蕎雙腿間鮮血直流。
林祿羽雖然修為高,可他心里暗慕喬蕎,干脆仗著意亂情迷,也脫了褲子加入。
叁個男人圍著喬蕎,塞滿了她身上能塞的洞。
喬蕎大聲叫著,分不清是疼還是爽。
何競都活叁百歲了,從四人跟前路過,老臉一紅,趕忙捂住雙目,沒眼看。
真是世風日下,道德淪喪啊!
何競四處都找不著楚若婷,撓了撓頭,無功而返。
紫霄殿里已經被催情香籠罩。
謝溯星也十分難受,多虧瞿如用鐵鏈將他捆住,否則,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像這些修士一樣,見洞就鑽。
忽然,身上的桎梏的鐵鏈忽然松綁,嘩啦啦落地。
荀慈衣襟帶血,虛弱地背靠在門框上,奄奄一息。
他拋給謝溯星一瓶清心丹藥。
“快去……”荀慈受了王瑾一招,傷勢極重,說幾個字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快去找楊銘!”
“找他做什麼?”
謝溯星服下丹藥,渾噩的腦子逐漸清醒。
“他趁亂將……將若婷給……帶走了!”
荀慈吃力地指了個方向,嘴里溢出鮮血,眼前一黑,徹底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