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學校給每個班級都配有手電筒,方便一些晚回家的孩子。
很快劉雨拿著手電筒從教室里走了出來。
劉雨一直覺得雨霧村已經是很偏僻的山村了,可沒想到,這還有比雨霧村還要偏的村子,周圍就有好幾個這樣的村子。
這些村子都是直接著落在山頂上,雨霧村算好的了,是在山腰上,中間貫穿著一條河流,養育了山里幾代人,這條河最終流往哪里誰都不知道,因為這雨霧村也是被層巒疊嶂的大山包圍著,村里人都不敢進入山里太深,相傳深山里有吃人的妖怪,當然這些劉雨是不信的,妖怪?
我還孫悟空呢。
紫鳶所在的村子叫雨杏村,山里雨水比較充沛,一般取村名都會帶有個雨字,再結合本村的特色,就有了各自的村名。
就如紫鳶的村子,因為村口種著兩株杏樹,就叫雨杏村了。
雨杏村就坐落在山頂,沿著雨霧村往北的山路往上爬,爬到山頂後再往西走幾里路就到了,是個小村子,全村也就10來戶人家,都姓紫,紫是個相當稀少的姓氏,據說他們村的男孩子只能娶外村姑娘,這個劉雨當然清楚,為了避免近親繁殖唄。
當然劉雨並沒有去過杏雨村,這些都是路上紫鳶告訴他的。
兩人一直順著陡峭的山路往上爬,路上還會遇到幾個扛著柴趕回家的淳朴村民,大伙樂嗬嗬的打了聲招呼就分開了,跟劉老師一起回家讓紫鳶感到特別安心。
“劉老師對我們班的雲曦同學是不是有意思啊?”青春期的女生都很敏感,何況紫鳶這兩天一直注視著劉雨的一舉一動,怎麼會看不出來劉老師對誰好對誰不好?
“為什麼這麼說?”劉雨已經盡量把表兄妹關系在學校里淡化,就是怕別人議論自己會偏袒。
“因為我發現你們總是一起來上學,一起放學回家,而且……”紫鳶嘟起了嘴巴,鼓著腮幫子,一臉不爽。
劉雨沒想到這紫鳶還是自己的小迷妹,這麼關注自己。
何況這紫鳶長的相當有女人味,剛滿十六歲,身體卻發育的異常“成熟”,尤其是臀部,因為經常爬山的原因,顯得格外挺翹結實,哪怕再松垮的褲子,都能把它撐的圓潤高聳。
“怎麼,吃醋了?”劉雨看著她此刻的樣子打趣道,這已經爬了到了半山腰,開始有點喘氣,天也徹底黑了下來,山里的夜晚總是一片漆黑。
山路上此刻也安靜的可怕,只有兩人重重喘氣聲在回蕩。
劉雨過慣了城市的熱鬧和繁華,在這樣安靜又單調的山村,也一樣能感覺到安心。
“才沒有呢。”紫鳶俏臉通紅,向劉雨吐了吐舌頭,扮了個可愛的鬼臉,說完就往前快步走去。
紫鳶此刻的樣子好似被人窺視到了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舉動又是那麼的嬌羞可人。
這女孩長大後卻也是個紅顏禍水。
劉雨看著前面紫鳶圓潤的翹臀一扭一扭的,心里泛起了一陣陣春水旖旎。
紫鳶回頭,見劉老師一直盯著自己的臀部看,臉上的紅暈顯得更鮮艷了,而且蔓延到了身後頸間,一陣陣灼熱的氣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隨後嬌聲道:“劉老師,壞死了!”
劉雨這才反應過來,微微一翹嘴角,揶揄說道:“紫鳶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的,這麼有料啊。”
“哼!又把我當孩子了,我又不小,我都懂。”紫鳶似乎也放開了些,也不像兩人剛開始上山那麼緊張了,隨後大膽得看著劉雨老師嬌嗔道。
“哈哈……是嘛?哪里不小了?哈哈”劉雨也被紫鳶反應整的一楞,隨後大笑道。
“劉老師,不理你了啦!”紫鳶終歸還是個單純的山里姑娘,怎麼說的過城市來的老司機,被劉雨這一調侃,紅著臉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
劉雨本想將她送到家的,但是實在有些遠,只好送到山頂,讓她自己回去了。
“老師就送到這里了,路上小心!這個手電拿著。”劉雨叮囑道。
“恩,劉老師回去吧,”紫鳶猶豫了下,接過了手電,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劉雨微笑的看著紫鳶漸行漸遠的身影,直到看不見才轉身下山回家。
這條下山路,此刻荒涼無人煙,又被夜晚的山霧所籠罩,壓根看不清前面多少。
劉雨沿著原路摸索著前進。
走了好一會兒,劉雨感覺有些渴,就想去水潭邊喝點水。
來到潭邊,劉雨看著黑漆漆的水面,心里一陣寒意驟然升起。
“我堂堂大學生,怎麼能迷信呢。還妖怪?”劉雨嗤笑了下,搖搖頭,隨後大膽的走到水潭邊緣。
之前冷玲就是在這里洗澡。
劉雨蹲下來,洗了洗手,就捧起水往嘴上遞,就在劉雨剛把水遞上來時,感覺那股寒意更甚了。
劉雨擡頭環視四周,四周死一樣的寂靜,什麼都沒有,心想:是我太敏感了嗎?
劉雨也顧不得那麼多,隨後把捧著的水一口喝完,一股涼爽沿著咽喉而下,頃刻渾身舒坦。
喝完一切都正常,劉雨笑了笑,自言自語道:“什麼妖怪,村民就是迷信,不是啥都沒有嘛?”
劉雨干脆又捧起水將臉也洗洗,就在劉雨閉目洗臉的瞬間,撇到水面下有個黑影一閃而過。
劉雨急忙睜大眼睛往水潭里望去,什麼都沒有。
突然,劉雨模糊的看見不遠處的水面下有張蒼白的人臉。
“啊!”這刻劉雨被嚇得連連後退,屁滾尿流,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一顆心碰碰的仿佛要跳出胸腔。
劉雨一屁股坐在了水潭邊,身體似乎被抽光了所有力氣,寸步難移。
“剛才那是什麼?”劉雨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劉雨很確定,自己看見的是一張蒼白的年輕女子的臉。
劉雨渾身冒著冷汗,艱難的轉頭,看了看四周,山霧愈加濃郁,水潭四周變得影影綽綽起來。
隨後劉雨深深的咽了口唾沫,使勁站了起來,提著膽子往前挪了兩步,向不遠處的水面望去。
這一次,什麼都沒有看見。
“我看花眼了嗎?哈,還大學生?還說別人迷信”劉雨心里自嘲著,但是這次,他沒敢多逗留,轉身拔腿就跑了。
劉雨一路跑著,甚至不敢回頭,內心深處還是毛毛的。
這一路,直接跑進了村子,此刻的劉雨滿頭大汗,氣喘吁吁,渾身酸痛不已,但還是重重的松了口氣。
而山上的那個水潭,平靜的水面,突然,冒起幾個水泡,接著一個披頭散發面色蒼白的小腦袋冒了出來,嘴角還掛著一絲壞壞的笑……
次日清晨,大霧隨著日出漸漸退去,今天雨霧村的天氣甚是晴朗。
村子里那幫勤勞的村民為了養家糊口早已出門干活去了。
劉雨同樣起了個大早,如同昨天一般,揣上兩塊面餅出門了。
今天要去隔壁村找傻狗子,而這事,劉雨當然得瞞著所有的人,除了表姐。
家里也只有表姐清楚,這個周末劉雨是去干什麼,所以表姐也幫劉雨在家人那里打了掩護。
劉雨拿了根小竹竿,又向老校長借了件長馬褂,口袋里塞了塊早已准備好的布,還有一簇假胡須,就往山上爬去了。
傻狗子的村在東面,不過,劉雨要先朝著北面的山路爬,因為整個雨霧村上山就這一條路,無論是去外面的城鎮還是去隔壁村都是要先順著北面的山路爬到山頂,然後在山頂轉去到各個地方,寬敞的主路是通向城鎮的,其他幾條小路就要寒磣的多了,要麼雜草叢生,要麼連路都看不清了。
劉雨拿出之前表姐塗鴉的地圖,仔細比對了一番,隨後找准了方向大步走去。
傻狗子的村叫雨梨村,顧名思義,村里有梨樹,山里人就是這麼實誠。
從北面山頂過去還要翻過兩座山,劉雨這一路照著地圖是越走越慌,最後竟然到了一處懸崖邊上,前面沒路了:“我去!”這是劉雨的口頭禪,低頭再看看表姐那副线條彎彎扭扭的塗鴉地圖,頓時滿頭黑线,回想之前表姐還一臉認真的保證過地圖的准確嚴謹,他還很慎重的保管起來,現在看來,表姐應該是認真的保證地圖是她親手畫的,至於其他的嘛,誒,畢竟那個大無腦唄!
環視了一圈,劉雨真想開罵,連後面都看不見路了,自己是怎麼爬到這里的。
劉雨只能考慮先離開懸崖邊,可隨後越走越不對勁,這次是真的迷路了。
這片山可真大啊!
迷失在深山中可不是鬧著玩的,畢竟連村民都忌諱這。
劉雨有點擔心起來,這一旦走不出去,天一黑,這荒山野嶺常有野獸出沒,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雖然沒有老虎大熊這等猛獸,但是巨蟒毒蛇那是真心多,哪怕是頭野豬,急了也會衝你拱過來,這可不是劉雨赤手空拳可以抵擋的。
“雨梨村在哪呢?這別說村了,連個人影都沒有,更別提梨樹了。”劉雨走的口干舌燥,心煩意亂。
這趟苦差事可真不好干啊,回去一定要讓表姐彌補一下。
正在劉雨迷茫瞎逛之際,突然看見前方不遠有一村婦走過,劉雨此刻心情就像沙漠里快渴死的時候看見前方有片綠洲一樣。
“大……大姐,等等!我問個路!”劉雨邊跑邊喊,深怕村婦走遠。
劉雨跑到村婦面前一看,心里一聲驚呼,沒想到,這深山里,連個尋常的村婦都會那麼美。
這片大山到底有何魔力啊,怎麼住這的女人各比各漂亮、水靈!
眼前的村婦,穿著一身朴素的白底藍碎花小褂,一條白色寬松的布褲子,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輕巧而簡單的盤起來,兩鬢的碎發隨意地攏在耳後,一張瓜子臉不施粉黛,雙眉細長,秋水盈盈,膚色雖然偏黑,卻掩不了姿形秀麗,容光照人。
看起來才三十幾歲的樣子,此時正扛著一棵小樹。
這大山里,水泥或其他基礎材料很難從外面運輸進來,很多家居擺設都是自己動手用木頭或毛竹制作的,比如床,木桌,竹椅,村里都有專門的手藝匠人。
幸好滿山都是樹,所以,經常會看到扛樹的村民,從山上扛到村子。
還有些村民想多掙幾塊錢,就把樹直接扛到山外鎮子上去賣,因為沒交通工具,只能親自扛著,從山里出去到鎮上,就要扛幾十里路,爬過幾座山,每天只能扛一棵,每棵給你十幾塊錢,這些事劉雨都是早前從母親那聽來的,因為父母曾經就是這樣扛著樹把自己給拉扯大的。
那時候的苦,沒有人能體會。
劉雨向村婦說明了來意,“呼……原來是去雨梨村啊,那正好,我這正要把樹扛過去賣呢。”村婦放下扛著的小樹,停下來休息,臉上汗液岑岑,紅潤的小嘴微張著,呼吸也有點急促。
眼前站立的村婦讓劉雨看的眼珠子差點瞪了出來,原來隨著村婦呼吸的急促,胸前一對豐乳一陣搖晃抖動,這季節,人們穿著的衣物都比較單薄,何況村里的女人大多都沒有穿胸罩的習慣,這一出汗,被小褂包裹著的乳房便整個完美的呈現出來,連同頂端的兩顆凸起都清晰可見。
“這形狀,這大小,恐怕跟小姨不相上下吧!”
村婦見眼前的小伙子低頭盯著自己胸前,隨後也往下處看去,這一看臉上頓時火辣辣的,“哼!男人都一個德性!”村婦為了掩飾尷尬,忙抓起旁邊的小樹,一把扛在肩上,隨後悶頭向前走去。
劉雨見狀,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無理舉動,忙快步上前,隨後故作鎮定的說道:
“太好了,我沒去過這村,剛才差點給迷路,幸好有大姐帶路,實在是太感謝了。”
村婦見劉雨如此說道,也不好再獨自走開,只好轉頭對著劉雨笑了笑。
劉雨見此,心情一下子就舒暢了,可看著身邊村婦質朴的樣子,又是女人還長得這般風姿卓越,但卻干著男人的活,如此勞苦,不免心中酸酸的。
“要不,大姐你放下,我來扛扛”劉雨知道男人的價值在於女人需要幫助時,就得挺身而出。
如今見這村婦如此辛苦的為生活奔波,這讓劉雨覺得體現男人價值的時候到了。
“開什麼玩笑,看你這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城里人,這樹重著呢,你拿什麼扛?”村婦看了眼劉雨的模樣,這帥氣的年輕人一看就知道是城里來的,別說扛樹了,能走到這山窩窩里就已經很不錯了。
劉雨一聽不服了,自己高中怎麼說也是體育特長生,畢業後也經常在健身房里擼鐵,體能這塊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 .
“大姐,要不這樣,我先扛扛看,不行,就給你。你累了,再給我,這樣,我們輪流扛,也會輕松很多,反正我們一起趕路,省點力,早點到,總是好的。”
村婦一估量,最後劉雨那句“早點到總是好的”說到她心坎里去了,家里還有孩子等著自己回去照顧呢,於是就答應下來了。
劉雨還真的把樹給扛起來了,可也壓的他一個趔趄,自己可是個男人,總不能輸給女人吧,隨即咬咬牙,硬是給扛穩了,向前大步走去。
“你來雨梨村是來旅游還是找人啊?”村婦見這帥小伙如此熱心,就跟在旁邊聊了起來。
“來找人的,叫什麼傻狗子。”劉雨也就跟著回答,反正也要打聽傻狗子的住所。
“傻狗子?”村婦一聽,頓時笑顏如花:“真巧,我這樹啊,就是賣給傻狗子他爹的。”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好人有好報,幫助別人那就是幫助自己啊。
對傻狗子他可是很上心的,就找了個原由,向村婦打聽起有關傻狗子的一切消息。
原來這傻狗子的爹就是個手藝匠人,靠手工制作木椅竹椅而發家,每個月城里人都會特意上門來他這邊買,這純手工的精美家具在城里可吃香了,哪怕賣得再貴,都會有人購買,這傻狗子他爹就靠這門手藝活發家了,成了雨梨村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家。
因為村婦跟這傻狗子爹是長期做生意,所以比較熟,將傻狗子和他家的事細述了個遍。
信息資訊的收集,無論在哪個年代,那都是入手解決問題的第一要素,劉雨深知這個道理。
天氣是一天比一天炎熱,劉雨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只知道身上那件長馬褂此刻就像剛從水里撈起來一樣,被汗水浸的濕透。
想到此後還需要這件“重要道具”派上用場,於是放下樹,抹了把汗對身邊的村婦說道:“大姐,我把這身衣服脫了,這不濕透了嘛,穿著難受!”
村婦也見怪不怪,村里的那些男人天一熱,哪個不打赤膊干活。
“沒事,大姐扛會吧,你先把衣服脫了掛樹上,馬上就能干的。”劉雨見村婦沒意見,便迅速的脫下衣服,隨後拋在了樹干上。
此時被山風一吹,一陣涼爽感席卷全身,連之前損耗的力氣似乎都回來了。
“啊……”這種清爽讓劉雨不禁大聲一吼,村婦隨著這一聲吼也好奇的看了過來,這一眼讓她的芳心似乎停跳了一拍,隱去的紅霞再次爬上她的雙頰。
眼前的男人是如此的魁梧,肩膀寬闊,雙臂有力,肌肉线條優美,尤其是那幾塊結實的胸肌和腹肌,堅硬的如同鐵塊一般,下身著一條沙灘短褲,最撓人心的是短褲下鼓鼓的凸起著一個大包……這一切讓村婦面紅耳赤,渾身燥熱起來,特別是那股濃郁的男人氣息,更是衝擊的她兩腿發軟,連同下體都隱隱泛涌起了春潮,很快在白色的長褲上綻放出一抹深色的水跡。
劉雨發泄了一聲後,剛要扛起樹繼續趕路,卻看見身旁的村婦正滿臉潮紅的盯著自己,劉雨頓時忐忑起來,是不是剛才突然來這麼一下嚇到大姐了!
想到這里,連忙道歉:“大姐,剛才大聲了點,把你給嚇到了吧,對不起!”說完撓了撓頭,覺得自己是過分了,這里本來就沒人煙,這一吼指不定會冒出個什麼來,誒,只怪自己太莽撞。
村婦被劉雨這麼一說,似乎也回過神來,紅唇略微張了張,隨後低下頭去,小聲的說了句:“嗯!下次不要再嚇人了!走吧!”說完便和劉雨再度向前走去。
如果劉雨能慢幾步,此時可以看到村婦豐滿挺翹的屁股下方有一大片濕痕緊貼在她充血腫脹的陰阜上面……
兩人輪流扛了一個多小時,總算走到了雨梨村,奇怪的事,這雨梨村外卻看不到一棵梨花樹,看來表姐對這邊的信息那是極度的缺乏啊。
“大姐,你先去賣樹,我這邊還有點事。”劉雨找了個借口。
現在可不是去傻狗子家的時候,不然今後萬一有變故發生,自己就脫不了干系了。
那村婦好奇的看了看劉雨,他不是要找傻狗子嗎,怎麼到家門了反而就不去了呢,不過,她並沒有開口說什麼,她只知道眼前的年輕人幫她扛了好幾里的樹,於是扛起樹對著劉雨道了聲謝後,轉身向傻狗子家方向走去。
劉雨那肩膀此刻都有點紅腫了,疼得要命,以後可不敢在女人面前硬撐了。
劉雨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穿上長馬褂,然後掏出白布,掛在那竹竿上,又不知從哪摸出個秀才帽戴上,拿出假胡須,貼到了下巴上,整頓一番後,自己很是滿意,現在這身打扮小姨她們看了都認不出。
隨後舉著竹竿就重新進了村。
那竹竿的白布上,寫著四個大字:算命先生。
劉雨站直了身子,裝出一副老學究樣,心里暗示著自己,現在我是一名大師,風水大師。
這招要是放在城里估計也就哄哄三歲小孩,可在這信息不流通交通不方便的山村里卻格外的吃得開。
傻狗子他爹又偏偏是個迷信狂熱分子,這生意人往往都時如此。
劉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忽悠住傻狗子他爹,但劉雨還是決定賭上一把。
劉雨此刻並不急著去傻狗子家,何況剛才那村婦應該還沒走,先在村里溜達一圈熟悉下環境和村民再說。
這村子和雨霧村的最大區別在於迷信,這里的村民對神神叨叨更為相信,因為劉雨發現自己剛沒走幾步,就被村民們圍起來要求算命了。
劉雨只好裝模作樣,摸摸自己的山羊胡須,一番掐指沉思。
劉雨當然不會算命,但是算命無非就是做好兩點就能騙過去,一就是會說話,二是會裝樣。
劉雨看了看眼前這村婦,四十出頭,圓盤臉,屁股大,胸部鼓鼓的,嘴角還有顆痣,眼睛看男人直勾勾的,一副欲求不滿的飢渴樣。
“嘶~ 這位大姐,一臉旺夫相,屁股大說明下盤穩,家里今後啊!肯定是子孫滿堂,再看你嘴角這顆痣,這可是吉人痣啊,只要每日跟丈夫多行幾次房事,好運自然就來了。”劉雨裝起神棍來還真有模有樣。
這村婦一聽,竟然說到自己心坎里去了,當場樂嗬起來,扯了扯身邊男人的衣服,嘴里還不忘說道:“聽聽,你要是再不給老娘爭氣點,可別怪老娘……哼”
說完又急忙掏出幾塊錢,往劉雨手上一塞,便拉著她男人匆匆離開了,此刻劉雨還愣在那里,心道:“隨口說的,也能掙錢?。”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傻狗子家旁,他家比周圍的房子不知豪華了多少,但卻透著一股濃濃的迷信氣息,大門上貼了對門神,門上懸著一塊八卦,房前兩邊各種一棵大樹,正面牆壁上掛了一面鏡子。
此時有一青年男子正坐在門口地上啃著玉米棒。
劉雨定睛一看,那不是傻狗子嗎?
這樣子跟表姐和那村婦描述的一模一樣,臉大脖子粗,五短的身材,一頭雞窩似的頭發頂在頭頂上……
劉雨走上前裝出走累了的樣子,一屁股坐在他屋前的台階上,拿出水瓶准備喝,看看傻狗子猛啃著玉米,也有點饞了,笑著對他說道:“傻狗子?給你叔叔也啃一口如何?”
那傻狗子撇了一眼,轉過身,護住了玉米,繼續低頭啃著。
劉雨樂了,這不正是傻子的表現嗎,正常人哪是這樣子的?
“叔叔也不白吃你,我用糖跟你換怎麼樣?”劉雨說著拿出幾塊村口買的糖,遞過去給傻狗子。
那傻狗子看了看糖,咧嘴一笑,支吾道:“糖我家有,玉米你沒有。”傻狗子說了一句,繼續啃起玉米。
這次輪到劉雨愣在那里了,這話是像傻子說的嗎?
這是在對傻子說啊。
劉雨只好尷尬的收回了遞過去的手,拿起水瓶繼續喝,咕咚咕咚地喝得津津有味。
傻狗子這時又轉過頭來了:“叔叔,你喝的啥?”
劉雨也學著他轉過了身,護住了水瓶:“這東西我有,你沒有吧。”說著,又繼續喝起來。
那傻狗子一聽便不樂意了,於是傻傻得看著劉雨喝,然後遞來了玉米,說道:
“我跟你換?”
劉雨心中暗笑,傻子總歸是傻子,幸好自己留了一手,裝出一副心疼的樣子遞了過去:“好吧,只許喝一口哦!一小口,不許多”
那傻狗子一聽,連忙拿過劉雨遞來的水瓶,他可不管你是一小口還是一大口,便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喝到一半他才感覺味道怪怪的,又遞了回來,隨後站起身往屋內跑去。
劉雨心中暗自好笑,這不就中招了嘛,這可是他計劃中的第二步,於是就起身躲在了樹蔭下,等了半個多鍾頭,才看見傻狗子他爹從外面趕回家,這傻狗子他爹長得跟傻狗子子還真一模一樣,臉更大脖子更粗,活脫脫傻狗子放大版。
劉雨急忙鑽了出來,大搖大擺著裝著算命先生的樣走了過去,把竹竿舉得高高的,嘴里還喊著:“算命,算命了!不准不要錢!”
果然,這傻狗子他爹回頭好奇的向他看了一眼,正要准備繼續回屋時,只聽見那算命先生自言自語到:“這誰家的屋子,屋里陰氣纏繞,霉氣衝頂,完了,這是要折壽啊!晦氣的很,快走!”
傻狗子爹一聽,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這不是在說我家嗎,家里面可是有關公老爺坐鎮的,上個月又剛請了大師來掃晦氣,怎麼可能還有晦氣?
難道又惹上了什麼不干淨的回家了?
“大師啊,請等等,您剛才說這房子晦氣重,還請大師詳談?”傻狗子爹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想問問哪里不對了。
劉雨蹙著眉頭嘆了一聲,隨後搖搖頭,無奈的說道:“你看,這屋子上空陰雲壓頂,現在連你屋子兩旁的大樹根基都被蟲蛀了,屋內照妖鏡也沒幸免,你說說看,這算不算晦氣?你家這晦氣啊!現在都快成妖氣了,來不及了來不及了,老道我得趕緊走,不宜久留啊。”劉雨說著轉身故意裝著要逃跑的樣子,邊走邊不斷的搖頭,嘴里還低聲的嘟囔著。
傻狗子爹被嚇愣了,這不可能啊,雖說此刻上空陰雲密布倒是真的,但我屋前的可是香樟樹啊,從風水大師那高價買過來的,從來沒聽說,這香樟樹還有蛀蟲的,這算命先生肯定忽悠我,隨後擡頭往屋內一看,心一下子提了起來,那掛在正屋的鏡子真的碎了。
傻狗子爹已經嚇出一身冷汗了,急忙又往香樟樹下根底一看,差點暈厥過去,只見根部正有幾條白蟲蠕動著爬來爬去,竟然全被這算命先生給說中了,一下子魂都快被嚇沒了,急忙快步上去追趕劉雨。
“大師請留步,請留步啊,大師果然是高人啊。”傻狗子爹氣喘吁吁的追上劉雨,又趕忙塞過去一疊鈔票:“大師,這次您一定要幫我啊!”
劉雨眯著眼就是不接錢,一個勁的搖頭。
“大師,您……您別搖頭啊,我慎得慌。”傻狗子爹都快急哭了,連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
“好吧,替人消災,也是我等修道之人該做的事,還有我是不會收錢的,還請收回,稍後容我再算算!”劉雨又裝模作樣往屋走去,心中此刻早已經樂開了花,想不到事情會來的如此順利。
這烏雲密布那只是巧合而已,正好碰到,就給你編排上了,至於那照妖鏡嘛,剛才你沒來之前,一個石頭給你砸的,還有那香樟樹,哪會有大白蛀蟲?
那都是我劉雨隨便找的蟲子往那倒上去的,你這麼急,哪會去仔細看這是啥蟲子?
傻狗子爹焦急的在劉雨後面緊跟著。
劉雨東看看西摸摸,隨後低頭掐指神神叨叨一番,配合劉雨的眼神還真是有神棍的樣子,劉雨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演員的天賦。
“屋子確實不干淨啊,不好,恐怕已經有人中招了。”劉雨一臉驚慌樣,急忙往房內奔去。
傻狗子爹一聽有人中招,那就更急了,比劉雨跑的還快,進房就喊著:“傻狗子,傻狗子!”
這時,一個比傻狗子爹還急的村姑跑了出來:“不好了,傻狗子不知怎麼的,渾身紅疹,人也犯了迷糊,像是中邪了。”
“啊?”傻狗子爹快暈過去了,才想起劉雨來:“大師,大師,您一定要救救我們家狗子啊,我晚年得子,又是三脈單傳,孩子他媽死的早,我就這麼個兒子了,您得救救我啊!”傻狗子爹此時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就差給劉雨下跪了。
劉雨看到這情景,心里都快笑瘋了,那傻狗子只是喝了點酒,而且他正好是對酒精過敏,而這事是那半路遇到的村婦告訴他的,結果派上用場了。
等酒勁一過,自然就好了,壓根不用去什麼醫院,而這些村婦也沒見過多大世面,人又迷信,以為是中了什麼邪氣,不過,這也正好,幫了劉雨的忙,省了他多費口舌了。
傻狗子爹當然是知道傻狗子這事的,以前就犯過過敏,也去過醫院,但他就一文盲,醫生說啥他也不懂。
前不久傻狗子又喝了酒,結果過敏了,就被之前那位風水大師說成中了邪,結果呢,他還真信了。
你說這人啊,無知才是最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