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隊武煥軍士兵突然落入包圍圈,百余名早有准備的騎手從林中衝出,殺氣騰騰。
為首的狄茂才箭無虛發,一連射倒四名齊軍。
戰斗很快結束,武煥軍五十騎無一漏網,但蒙面者也死傷二十余人。
狄茂才沒想到武煥軍如此扎手,自己佔盡天時地利,仍沒能佔多少便宜,不禁對此趟任務憂心忡忡。
思索良久,他歎了口氣,扭頭看了看花宜,發現她瑟縮在角落里,像受驚的黃鶯般緊張。
狄茂才柔聲說:“姑娘叫什麼名字?”
“……花宜。”
狄茂才改口道:“花小姐為何會與成懷恩在一起?”
花宜還是第一次聽說主子的名字,愣了一下才說:“奴婢是成大人的……丫環……”
狄茂才想起那只雪乳上的金鈴,心頭一陣煩燥。
隔了一會兒,才問道:“你伺候那個閹……他有多久了?”
“一年五個月零七天。”
狄茂才沒想到她記得這麼清楚,不由心下訝然,抬眼看去。
目光在細白的柔頸上略微停頓一下,然後才注意到這個柔弱的美女竟然一直跪在地上。
他連忙站起來,說道:“姑娘請起,坐下歇歇吧。”
花宜淒然搖了搖頭,低聲說:“奴婢不敢……”
狄茂才暗自歎息:不知這個花朵般的美女在那個閹人手里受了多少折磨。
他勸了幾遍,見花宜執意不肯,只好板起臉說道:“坐下!”
話剛出口,就隱隱有些後悔。
柔美的嬌軀一顫,連忙坐在毯上。
狄茂才放低聲音,細細詢問有關成懷恩的各種事情。
花宜對他的和藹心存感激,把所知道的一一道來,只隱瞞了自己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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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懷恩壓住心頭的狂喜,說道:“在下蒙仙長搭救,實是三生有幸。”
靈源真人微笑道:“大人不必多禮。”
兩人目光對視,探測彼此的心意。
成懷恩原本打定主意不先開口,以占主動,但沉默多時,靈源真人也是含笑不語,似乎對他剛才流露出來的驚喜渾不在意。
一柱香工夫後,成懷恩拱手道:“今日能得見仙顏,在下永志難忘。”
靈源真人但笑不語。
成懷恩哈哈一笑,旋即正容說:“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在下此趟正有事求仙長賜教。”
靈源淡淡道:“貧道無才無德,恐怕有失大人所望。”
成懷恩知道在他面前無法耍弄伎倆,於是不再隱瞞,逕把私事合盤托出。
靈源聽他說自己陽具復生,臉上沒有一絲訝異,待聽到齊成玉的名字時,莞爾笑道:“齊成玉本是青城棄徒,沒想到竟被大人收至門下。”
成懷恩聽出話里的揶揄,灑然笑道:“在下愚蒙,但對尊門一片赤誠,天地可表。”
說著解開衣物,“還請仙長指點。”
靈源也是附炎趨勢之徒,當初若非看到成懷恩的服色有異,也不會出手相救。
此時知道他是朝中得力的權貴,勢力直達內廷,更是怦然心動。
他擺出得道之士的風度,朝成懷恩胯間淡淡掃了一眼。
當看清殘根的模樣,目光霍然一跳──不足兩年時間,竟有如此進度,難道他……
成懷恩凝視著這個傳說的半仙之體,心頭呯呯直跳。
良久,靈源喟然歎道:“齊成玉大言欺人,以公公才質,五年即可復生,但他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只知濫用回天丹,而無藥散相輔。唉……”
成懷恩心里一沉,只聽他說:“回天丹藥性至寒,濫服必傷陽氣,若非大人天賦異秉,已讓其誤矣!”
“敢問仙長,如何補救?”
“若用回天丹,必兼服振陽丸,如此君臣佐使各各有道,方可重生而無後患。”
成懷恩穩住心神,問道:“請教仙長,在下復原尚需多少時日?”
“終生無望。”
成懷恩腦中一暈,臉上血色褪盡,他掙扎著從炕上翻身跪倒,“求仙長相救!求仙長相救!”
靈源道:“依齊成玉之法,公公精管此生絕無法復原。若想精管露出體外……必需處子相濟。”
成懷恩精神大振,“此舉易為,請教仙長,若有處子該當如何?”
“以振陽丸激以陽火,以極樂散取其甘露。但此事難在鼎爐難覓。若是普通處子,需百人之數方可奏效。”
“百名處子,並非難事!”
“公公有所不知,此法每月只可一次……”
成懷恩略一思索,沉聲道:“請問仙長,處子若非普通,又當如何?”
靈源正待說話,突然閉口不語,頃刻後,展顏一笑,“公公屆時自知。”
說著長身而起。
茅舍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接著一條威猛的大漢推門而入,用與其外貌截然不同的尖細聲音問道:“見沒見到……”
渾身濕透的王鎮看著成懷恩驚喜交加。
成懷恩笑道:“有勞王指揮掛念。”
王鎮把成懷恩扶到炕上,“大人腿上受傷了?”
聲音里充滿關切。
“中了一箭,幸好得這位道長搭救。”
王鎮向靈源躬身施禮,“多謝道長。”
靈源稽首還禮。
王鎮見主子受傷,動了真怒,叫道:“那些鼠輩中既有扶余狗賊,必與本地部落有關。請大人下令,讓卑職帶人去找他們問個明白!”
靈源在旁忽然笑道:“指揮莫怒,待貧道為大人佔上一卦。”
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中,靈源拿出一把艾草,抽一、分爻、細觀卦象。
擺佈良久,斷聲道:“正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