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蒂娜依靜靜的坐在在黑暗里,她整好身上的衣服,她有點疲憊、有點軟弱、又有點空虛……
黑暗中,她默默的等待著,等待自己的情郎找到出路,再回來相救……她咬著嘴唇兒,不禁回想起剛剛黑暗之中,她與他所發生的一切……
那個時候的利夫……他……他竟然是那麼的大膽、那麼的放肆、又是那麼的淫惡……他……他竟然對一直是姐姐的自己……作那種的事情?
而且,他的身體是那麼的有力,有力的讓自己無法抵御,只能像羊羔般任由他宰割;他的雙手是那麼的邪惡,邪惡讓自己無法抗拒,一次有一次陷入他瘋狂的欲愛里……
此前,那不同情趣、木訥有如木頭疙瘩一般的利夫,何以今日,卻會如此溫柔、卻又如此霸道的對待自己呢……阿蒂娜依想到這里,心下有點疑惑……
再回想當時的情況,其時利夫那般的對待自己,而自己,卻絲毫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沒有任何反抗的慾望,難道……難道……自己……自己在內心深處,卻是一直在期望著、一直在等待著那個男人的疼愛麼?
卻原來……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放蕩麼……
阿蒂娜依想著想著,臉,又紅了。
她又想到那激情之後,與那個男子互相依偎,聽著他永不讓人厭倦的甜言蜜語,那一句句的山盟海誓,讓阿蒂娜依直到此刻,還如痴如醉……
阿蒂娜依情不自禁的想道:……原來……利夫的嘴巴,竟有如此的甜啊……看來,自己以前,倒是小瞧他了……
於是,阿蒂娜依一時牽掛起“利夫”的安危,此刻,他正在黑暗中尋找出路呢,一時間,她又回想起那溫馨旖旎的時刻,因此,她不僅身子發痛,心思更是紊亂……
她胡思亂想著,她,只道利夫長大了、只道利夫成熟了、只道利夫開始懂得自己心意了,卻渾然不曾察覺,此刻的自己……已然中了那個邪惡淫魔的道道兒……
好久好久,當阿圖魯一行人趕來相救的時候,她終於又一次見到利夫,那平靜卻又英俊的臉。
只是看了利夫一眼,阿蒂娜依臉上沒來由的一紅,她陷入個有點尷尬的狀況,心下是多麼的期望利夫行到自己身邊,再對自己說些貼己的話兒,面上卻紅著臉,緩緩的行走一旁,與利夫保持著距離。
直到眾人行出洞去,利夫才有點窘迫的來到阿蒂娜依身前,像個做了錯事的小孩子般,歉然道:“對……對不起……娜依姐姐……我……我錯了,那個時候,我……我不該那樣……那樣對你……”
其時阿蒂娜依身旁,還站著我和阿圖魯等人,因此利夫如此說道,娜依姐姐卻聽成另一種意思……
她面如紅布,嬌羞的瞪了利夫一眼,獨自行開了去,她心下很有點嗔怪:……可惡的利夫啊……真……真羞人啊……這種事情……他……他怎能當著別人的面說出呢……
“娜依姐姐……”
利夫又跟了過去,急道:“對不起,剛剛……我……我在黑暗中都作了錯事……我……我好生的後悔……你……你能原諒我麼……”
其時,他曾在黑暗中對阿蒂娜依姐姐言道“……要將她轉讓給巴蒂……”
雲雲,結果導致娜依姐姐傷心至極的離開,而事後利夫自己也是後悔不已,牽腸掛肚之下便要對阿蒂娜依解釋,卻又困於黑暗無法找到娜依姐姐的藏身所在,於是此刻他與娜依姐姐重逢,首當其衝的,便是要對阿蒂娜依當面道歉了。
然而,此刻利夫所說的“錯事”卻令阿蒂娜依又羞又惱。
羞的是,利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竟然說出自己與他之間的“錯事”;惱的是,利夫所言“……我都作了錯事……我……我好生的後悔……”
雲雲,卻讓她傷心已極……
後悔?
自己把清白的身子交予給他,都不曾後悔過,反而此刻,他……他竟然這……這麼快……卻後悔了?
此時,正是這女人多愁善感的時候,而利夫所言“錯事”、“後悔”無異便是給她當頭一棒……讓阿蒂娜依聽在耳里,卻是這種的意思:原來“利夫”對她說的甜言蜜語,以及又占有了她清白的身子,所有的種種溫馨處,都是“錯事”都讓利夫後悔……
霎時間,阿蒂娜依心中痛極,她緊咬著銀牙,腦海里一片空白,瞬時間氣得幾欲暈去,她苦苦支撐,發腿便直向洞外奔去……
“娜依姐姐……你……等等……”
利夫急從身後追來,二人跑出好遠,利夫這才喘息著抓住了她的纖手。
“對……對不起……娜依姐姐……我……我真的錯了……”
利夫急道。
利夫所說的“錯了”卻是指的於洞窟中對阿蒂娜依所說的“將她讓給巴蒂”雲雲,可是此刻,“錯了”二字,讓阿蒂娜依聽在耳里,卻是神魂俱逝、肝腸寸斷……
錯?
錯了?
他說他錯了……可是,我們,我們都作了那種事情……他……他又怎麼能說自己錯了?
又怎麼能……
嬌柔的身子輕輕顫栗,可憐的女人,一雙含淚的眼睛,竟是痴痴的盯在利夫臉上:“……方才……你……你對我做的那種事情……這……這麼快……你……你就後悔了……”
字字泣血,聲聲斷腸……
“是……是啊……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我……我在岩洞里對你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你……你就都忘掉……就……就當他不曾發生過……好麼……”
利夫傻傻的道。
“忘……忘掉……”
女人愣了,她憶起洞穴里的溫馨時刻,憶起那個“利夫”在自己耳邊反覆吟道的甜言蜜語,憶起兩人貼體享用的滿足與甜蜜……短短……短短才過半日……那些,曾經停住自己身上的幸福與憧憬,此刻,竟瞬時化為泡影……
她又流下淚來……
她不禁自怨自憐,她痴痴看看眼前的利夫,高大、英俊、散發著領袖者的潛質……
他……他真的很優秀呢,將來……將來他肯定便會幸福吧……肯定便有無數的美貌少女,會為他著迷吧……
可是自己呢,如果再過些年,自己老了、丑了、不在美麗了,又有誰……誰會記得這“草原上的玫瑰”……再回想起那岩洞中與他徹底結合的時刻,在自己,那……那已是無比美好、無比珍惜的回憶,可是對他呢,對他,也許……也許那只是一個……隨隨便便……無關緊要的片斷……
只用半日的時間……他卻要毫不留情的把他們忘記……
片刻見,阿蒂娜依的心,碎了……被撥為……一片……一片……然後,一片一片的碎了……
“娜依姐姐……你……你……我……”
利夫毫不了解狀況,他急躁的說道:“反正……都……都是我不好……你……你不要再生氣了……”
二人如此隔閡在誤會之外。
“哇”的一聲,阿蒂娜依又吐出口血來,身子搖搖欲墜。
“娜依姐姐,你……你……胸口又痛了麼……”
利夫急將阿蒂娜依扶住。
阿蒂娜依面如死灰,她搖了搖頭,苦笑道:“我……我沒事……”
說著她掙開利夫扶持,身子搖晃著又要摔倒,“娜依姐姐,小心!”
薇薇安急衝過去扶住娜依姐姐的手肘,她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卻狠狠瞪著利夫。
其時眾人之中,除我之外無人知道事情的底細,阿圖魯等人都只道利夫薄幸,作了些什麼極對不起娜依姐姐的事。
而我以前聽澤薺說過,娜依姐姐從小體虛,雖然堅持練武,身子卻是極弱,此刻看她嘔血狀況,我不禁十分的心痛,可是,今日自己對她的所作所為,又怎能說給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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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眾人住進旅館,其時娜依姐姐心神俱碎,利夫更是渾渾噩噩,只道是自己日間的言語讓娜依姐姐傷了心,卻不明白娜依姐姐的心事。
這日到得半夜,我躺在旅館的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腦海里浮現的,盡是娜依姐姐那張淒怨欲絕的臉……
於是暗罵自己蠢材,又暗罵自己混蛋……
再想到今日,自己害得娜依姐姐如此淒慘,我的胸口,沒來由的便是一陣一陣的緊縮般的……劇痛……
媽的……他奶奶的……老子長到這麼大,可……可從不曾有這種感受啊……可惡……可惡……原來,自己這般的淫邪,這般的無恥,卻也會內疚……豈非矛盾,豈非好笑……
好笑至極……
又想到今日娜依姐姐與利夫的如此誤會,以後她二人只怕無法復合,哼哼……好好一對戀人從此毀在自己手上……靠……我他媽的……本事還真不小呢……
暈……話說回來,我早就痴迷娜依姐姐的美色,數月來以奸到她的處女小穴為近期最大目標……可是……此刻夙願得償,自己不僅毫不喜悅,反而躺在床上,像傻逼般的自責難受……唉……今天的我,是傻了不是……
可惡……
於是這夜我心煩已極,正無法入睡時,突聽門外輕輕的腳步聲細響,我心下一驚,又見身邊的薇薇安已然沉沉睡去,於是躡手躡腳穿上衣服,偷偷行出門外。
跟著一個倩麗的身影,我行出旅館,淡淡月光之下,認得那身影穿著淡紅花棉袍,看上去窈窕已極,卻不是娜依姐姐是誰……
此時娜依姐姐腳步兒有點蹣跚,她一手持劍,肩掛行裝,逕直行到馬廄旁邊,牽出她那匹花白愛馬,看情形,竟是要偷偷離去……
其時,旅館的馬廄旁邊,是個小小的池塘,其時潔白如玉的月光下,天色蔚藍,池面如鏡……
娜依姐姐放開馬韁,為她那匹花白愛馬飲水,她飄零的身子,此時靜靜立在池塘邊上,幻若一尊女神的雕像,她靜靜的站在哪里,痴痴的盯著池塘里那美如仙女般的……倒影……
良辰美景,如花玉人,卻又哪里有人疼愛……
她嘆息了聲,柔軟的身子,緩緩坐到池塘邊上,她靜靜的注視著湖面,良久……
“罷了……罷了……我……我還是走吧,離開他吧……”
她輕輕念著。
“嘀噠嘀噠”一顆顆珍珠也似的淚珠滴下,打在那如鏡的水面上,擊出的那一個個漣漪,將玉人兒那美麗的倒影……劃皺……劃碎……
良久,愛馬蹭著她的衣袖,示意已是出發的時刻,她,卻恍若未聞,只是膝蓋而坐,那擱在膝蓋上的俏臉,怔怔的望著湖面……
此時我心神俱醉,再也忍耐不住,當下深吸了兩口氣,便大步向她行去,說道:“……娜依姐姐……你……你這就要走,離開我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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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昨日在洞窟之中,利夫曾對娜依姐姐說道“……家國未復……不想結婚……”
、又道“娜依姐姐……我平日愛你敬你,只當你是姐姐,又怎能娶你為妻……”
、“巴蒂比起我來……更適合你”雲雲,言外之意,利夫竟有將她“轉讓”給人之意,當時,娜依姐姐便是傷心欲絕哭泣著跑開,其後我拉姆扎淫心大起,黑暗中扮作利夫模樣兒,又對娜依姐姐溫言撫慰,甜言蜜語之下竟大膽的騙取了她的紅丸,再等到眾人脫出洞穴,利夫想到娜依姐姐平素的好處,心中又是歉疚、又是後悔,便向娜依姐姐道歉,言道“自己作了錯事……在洞穴里說過的話……都做不得真的……”
雲雲,結果這些話聽入娜依姐姐而里,卻更是淒苦傷心,她以為利夫要了自己的身體卻又反悔,不願再娶自己為妻了,而那洞窟中從我這假利夫嘴中說出的山盟海誓,此刻又被利夫言道“說了錯話……”
結果,我的甜言蜜語一時間盡數化為謊言,而此刻的阿蒂娜依,又怎能不肝腸寸斷呢。
而利夫呢,利夫心里何嘗不是愁苦不已,那刻在洞窟中阿蒂娜依傷心的跑開之後,他傻愣愣的愣在當地,腦海里盡數浮現的,卻是阿蒂娜依那溫文爾雅的臉,一時間平日里阿蒂娜依對他的百般呵護、萬般照顧涌上心頭,他不禁痛苦萬分,他終於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他想到十多年來阿蒂娜依待自己那姐姐般的呵護、妻子般的溫柔,其時在自己心底,這個女人,便已是自己不可替代的唯一至愛,而自己卻又怎能說出“……家國未復……不想結婚……”
、“娜依姐姐……我平日愛你敬你,只當你是姐姐,又怎能娶你為妻……”
之類的話呢,他不禁扼腕痛呼,心里只有一個的意念在支撐著自己:“不要啊……娜依姐姐……我絕不要你離開我,我要娶你作妻子……我……我要愛你一輩子……”
利夫如此的想著,黑暗的洞窟中他四處亂闖,卻哪里能找到娜依姐姐的蹤影。
也就在他心急如焚,四處尋找阿蒂娜依蹤跡的時候,在洞穴里的某個陰暗角落,嘿嘿……我這個陰險卑鄙的假利夫,正在代替他享受娜依姐姐成熟美麗的第一次呢……
待得我作惡已畢,眾人脫出牢籠,其時利夫與娜依姐姐重逢,我眼見如此情況,不禁大急,暗想二人一旦見面,我的無恥惡行立時便要穿幫,心中正在大叫糟糕的時候,事情,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原來,利夫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思去向阿蒂娜依道歉時,他本是誠懇的言語,卻令娜依姐姐徹底的誤解了,而他那句“我……我錯了……”
更是傷得阿蒂娜依極深,因為在阿蒂娜依心里面,竟然將利夫誤解為翻覆無常的負心漢,誤以為利夫玩弄了自己的身體後便要對自己始亂終棄,要將自己轉讓給別人。
如此誤會之下,娜依姐姐固然傷心,而利夫也是啞巴吃黃連,郁悶苦惱中還以為自己先前的言語招惹得娜依姐姐討厭,因此不敢再對娜依姐姐解釋,而接下來娜依姐姐病發嘔血,利夫則更被薇薇安擋得遠遠的,無法接近娜依姐姐了。
唉,說來……此間誤會,最最無辜、也最最可憐的,莫過於娜依姐姐了,一日之間,她經歷如此數番大起大落的起伏,由悲到喜,再由喜轉悲,她被我作惡後身體虛弱,心下又是傷楚無比,兼且舊病復發,此刻的她,竟已是如此淒慘……
而我作了壞事,心中很是愧疚,夜不能眠之下,卻發現傷心欲絕的娜依姐姐帶著行裝,偷偷牽出馬匹,看情形,她竟是要獨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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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淡淡,池水如鏡,娜依姐姐縮著身子,伴坐在小池邊上,此刻的她,看來是那麼的憔悴,那麼的落寞……讓隱身暗處的我心下憐惜、愧疚、自責、迷惑……
一直以來,我時常告訴自己,美麗的女人、可愛的女人、任何只要是自己喜歡的女人,便是自己用盡所有卑劣的手段,便是為非作歹喪盡天良,也要將她們收入自己的懷里,然而,就在我如此想著的同時,我可曾為她們著想過,我……我可曾關心過她們的幸福呢?
娜依姐姐,她這麼好的女人,她對周圍的任何人,都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體貼,再整個撒繁解放軍內部,沒有人不把她如同女神般的敬仰,可是此刻,我卻害得她如此的慘……
心下矛盾無比,當我鼓起勇氣再一次站在娜依姐姐面前的時候,我在心里面這麼鼓舞自己說道:靠……不管了,我……我絕不能任她這般的走掉……決不能……
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無論是她的身體,還是她的心,我……我都一定要得到!
一定!
結果,我出現在娜依姐姐面前的時候,面色沉重的自己,明顯將娜依姐姐嚇了一大跳,她微微一怔,那有點紅腫的眼睛,有點驚惶、又有點傷楚的看著自己……
“你……巴蒂……這麼晚了,你還沒睡?”
“嗯……”
我瞟了娜依姐姐身旁的那匹花白大馬一眼,道:“怎麼?娜依姐姐,你這就要走了……離開我們了麼?”
聽到我的言語,娜依姐姐薇薇一愣,隨即她淒然笑了笑,別過頭去,卻不再言語了。
“怎麼了?”
我行了過去,坐在她發出淡淡清香的身子旁邊,柔聲道:“娜依姐姐,你有什麼傷心的事,能告訴我麼?”
娜依姐姐只是怔怔的望著湖面,她美麗的眼睛里攏起一層的水霧,良久,卻又流下淚來。
“娜依姐姐……”
我伸出一支手去,撫上她的香肩,那里,此刻已經一片的冰涼……
而讓我心花怒放的是,隨著自己的魔爪接觸到她的肩膀,娜依姐姐渾身輕輕的顫了下,卻……卻沒有拒絕……
嘿嘿嘿……人家說,女人在傷心絕望的時候最容易上手,嘿嘿,此話果然不假。
我貼身過去,幾乎已半摟著娜依姐姐嬌柔的身子,將自己懷里的體溫,分給她。
“娜依姐姐,你……你這麼傷心,是……是因為利夫哥哥的事麼?”
被我提及傷心事,娜依姐姐淚眼婆娑的瞥了我一眼,仍是不說話。
“可惡……利夫哥哥……他……他作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麼?他……他……我替你去找他,讓他給你道歉!”
我裝作義憤填膺的模樣,“惱怒”的站起身子,便要往旅館方向走去。
“不……不要……”
娜依姐姐又急又苦,她冰冷的手伸過來,抓住了我的手掌。
“為什麼?……娜依姐姐,告訴我?”
娜依姐姐搖搖頭,默然不語,纖手只是緊緊的抓住我的手掌,她生怕“惱怒”的我便要去找利夫的麻煩。
我又坐下來,深深望入她的美目,道:“知道麼……娜依姐姐,你……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看著……真的很心痛……是利夫哥哥欺負你麼,他……他真的太過分了!”
“不……不是……”
娜依搖頭苦笑:“只怪我自己命苦……”
她絕美的臉上滿是淚痕,映在潔白的月光下,淒美的風情,彷佛謫落凡間的女神……
“娜依姐姐……”
我胸口一熱,一雙大手伸出,已握住她冰冷的手掌,雙目中放出灼意。
“巴蒂……你……”
娜依臉上一紅,她玉手掙了掙,見未能掙脫我的掌握,便任我如此的握著。
“娜依姐姐,你……你知道麼……我……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比利夫哥哥更喜歡你……”
我熱忱與她對視著:“看見現在你這個樣子,我……我真的很難受……”
娜依姐姐聞言,面上有點詫異,卻又有點欣慰,良久,她笑了笑,道:“謝謝你……巴蒂……謝謝你這樣安慰我……”
她面色平靜。
“不……娜依姐姐,我不是在安慰你……”
眼見她如此態度,我有點范急,道:“我……我……很早以前便喜歡你了,難道你忘了麼……”
此刻我所指的,是那日自己向她表白,結果遭拒的糗事,其實我對她的狼子野心,娜依姐姐是早就知道的。
“唉……巴蒂……”
娜依姐姐臉上一紅,道“你們男人……都是這般花心麼,你有了薇薇安,卻還不知足麼?”
“不……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的……”
我厚著老臉,“真摯”的對娜依姐姐說道:“我……我真的是喜歡你的……我……我對薇薇安是如此,對你……也是如此……”
娜依姐姐咬了嘴唇,有點哭笑不得的樣子,良久,她黯然說道:“……巴蒂,謝謝……你對我的心意,可是……我……我的心里面,早已有了喜歡的人了……”
“我知道……娜依姐姐……你喜歡的是利夫哥哥,可是,可是,利夫哥哥他……他會好好待你麼,跟著他,你真的會幸福麼……”
娜依姐姐面色瞬時變白,她心里的傷疤,無疑被我緩緩揭開……
“娜依姐姐……”
我趁機魔爪分出,緊緊摟住她的身體。
“巴蒂……你……你……放開我……”
娜依姐姐掙扎道,她武技高我不少,但此刻身子虛弱,加上我男性的氣息熏得她昏昏欲醉,一時間,竟是癱軟在我的懷里。
“不……我……我不會放開你的……”
我認真的說道:“娜依姐姐……我喜歡你,願意永遠守護你,我絕不再讓利夫哥哥傷害你……”
娜依姐姐掙扎了會兒,卻又不忍出力傷我,只得仍我抱住,她一雙玉手死死的撐著我的胸口,讓自己的柔軟的胸部與我保持著距離,不一刻,她玉面泛紅,嬌喘連連。
如此將她摟入懷里,過得好久,娜依姐姐漸漸軟了下來,被我緊緊抱住豐腴的身子,她美麗的身體讓我占盡便宜。
我正色心大發,突然,卻聽娜依姐姐嚶嚶哭了起來,她細細的道:“……那個人……他……他待我……若有你待我一半的好……那……那……該多好啊……”
聽她如此說法,“那個人”指的定然便是利夫!
一時間我心中又酸又苦,大嘴伸出去,突然的便強吻了她的臉頰一下,道:“娜依姐姐……我們……我們從此在一起,好麼?我……我會好好待你,永遠不讓你再受委屈的……”
娜依姐姐只顧著傷心,不經意間已被我偷襲了一吻,於是她臉色發紅,紅腫的雙眼,見我一臉的真摯神色,女人心里又是感動、又是歉疚,又是急躁,她只得道:“對不起……巴蒂……我……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我……我不能的……再說……利夫……利夫他……”
我聽到女人此刻,還提出利夫的名字,心中又酸又妒,暗想:這個女人真是犯賤……“利夫哥哥”讓你這般的傷心,你……你還記掛著他?
何苦呢?
“你……你快放開我……巴蒂……”
娜依姐姐紅著臉,道:“即使……即使……我不跟利夫在一起,我們……我們也是不可能的……”
我有點發怒了:“為什麼?……”
“因為……我……我已經……”
娜依姐姐臉上一紅,再說不出話來,有的事情,她是絕無法說出口的。
我看著她淚痕未乾的臉上,此刻顯現出淡淡的紅暈,月光下那絕美性感的嘴唇,立時勾起自己的無邊慾火,於是抱著娜依姐姐的雙臂用力收緊,攏起的大嘴猛地一記,便向她的櫻唇上吻去……
媽的……哄了半天也沒效果,靠……老子……便要來個霸王硬上弓,給她來個強硬的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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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時我慾火中燒,便要強吻懷里的佳人,哪知,此刻的娜依姐姐雖然身心俱疲,她卻終究是練武之身,卻見她撐在我胸口的纖纖玉手微一使勁,跟著,我只覺自己的上身,便受到一股極大的推壓之力,然後,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後仰,直直的,便向身後的池塘摔倒下去……
“撲通通……”……很快,我這個凶惡的淫獸,便摔入了那冰冷的池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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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巴……巴蒂……”
娜依姐姐的嬌呼聲中,我跌入冰冷的池水中。
“啊嗚……娜依姐姐……啊嗚……救……救我……嗚嗚……”
那池塘甚深,不會游泳的我掙扎池水中,接連喝了幾大口的冷水……
娜依姐姐俯下身子,她一只玉白的纖手伸過來,抓住我的衣領,接著她吁了口氣,銀牙緊咬,一聲輕吒之下,纖細的手臂,已將我如一條大魚般,從深深的池水中扯了上來……
其時深秋之夜,我渾身濕透,冷得全身直打哆嗦。
娜依姐姐更是滿懷歉意的望著我,道:“巴蒂……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沒……沒關系,我……我沒事……啊……啊嘁……”
我顫栗的環抱著自己得身子,重重打了個噴嚏,接著鼻涕直流。
“……瞧你……冷成這副模樣……還說沒事……”
見我這般的狼狽模樣,娜依姐姐忍不住輕笑起來,她溫暖的手掌伸過來,握住了我冰冷的手。
眼見方才淒怨傷愁的娜依姐姐,此刻竟溫柔淺笑起來,我心下沒來由的一陣狂喜,發手一勾,已緊緊抓住娜依姐姐溫柔的手,神色痴迷的道:“……娜依姐姐……”
娜依姐姐臉上一紅,此刻被我捏住手掌,卻不再掙扎,她一雙秀目避開我灼灼的眼光,撇開頭,輕輕道:“你……你……全身都濕了,還……還不快回去換衣服……”
“嗯……”
我答應了聲,魔爪正要松開娜依姐姐的手掌,眼睛,卻瞥見娜依姐姐的一身匆匆行裝,心中暗道:不行……不行……此刻我若離開她,自己回去換衣服,她……她勢必便要孤身遠走了,從此以後……從此以後……和她之間天大地大……我想她的時候,卻又讓我到哪里……找她去……
於是我強忍身上冰冷,只是緊緊捏著女人的手,不願意離開。
娜依姐姐愣愣站在原地,有點兒發呆,片晌後她清醒過來時,卻見我靜靜站在她身旁,緊緊捏著她的手,痴痴的望著她的眼睛。
美人兒不禁皺了皺眉,她面色關切的望著我,兩只玉手合過來,包起我冰冷的手掌,急道:“巴蒂……你……你……還不快去換衣服,小心……小心凍壞了……”
“娜依姐姐……我……我不會讓你離開自己的……”
我堅定的說道。
聽我如此的語氣,娜依姐姐不禁感動,狹長的眼瞼中又泛起了點水霧,良久,道:“唉……巴蒂……像姐姐這樣……沒人要……沒人疼的丑女人,巴蒂……你……你又何苦呢……”
“你……你丑麼,娜依姐姐……如果……如果連你都丑,那麼世界上,哪里還有美女……”
我由衷說道:“我不管,娜依姐姐,我就是不讓你走……”
到得此刻,我渾然不覺自己的語氣,已然像是個撒嬌的小弟弟。
“好啦,巴蒂……你……你先把我的手放開……好麼?”
她軟軟相求。
“不放,除非……除非姐姐你答應我,不要走……”
我耍賴般的道。
靜靜看著我,良久,娜依姐姐輕嘆聲,她有點憐惜的望著我凍得渾身發抖的模樣,咬了咬牙,道:“好……好……我……我答應你……今天,我不走便是……”
“真……真的……太好了……啊……啊嘁……”
我大喜歡呼,忍不住,便又打了個噴嚏。
“快去換衣服了啦……記得把濕衣服拿來,我幫你烤烤……”
娜依衝我溫柔笑笑,便在地上堆起乾柴,竟升起篝火來。
啊,娜依姐姐好體貼喔!我真是……愛死她喔!
我頭腦發熱,童心大起之下,當著寒冷秋風便脫下濕透的上衣,便遞給娜依姐姐道:“娜依姐姐……那就麻煩你了……嘿嘿……給小弟烘衣服咯……”
說著對她擺弄起自己赤裸的“肌肉”見我赤身露體的模樣,娜依姐姐臉上一紅,啐道:“巴蒂……快去穿些衣服啦……小心小……心凍著……”
呵呵,娜依姐姐……竟這般害羞……真可愛呀!
我童心更甚,湊到火堆旁,擠在娜依姐姐身邊,笑道:“娜依姐姐……好姐姐……不要緊的……坐在你的身邊,我不怕冷……”
此刻的阿蒂娜依雖已初經風雨,少女不再,可遽然間被我這“乾弟弟”半裸的蹙在身邊,兼且她對我雖有喜悅之情,卻無愛戀之意,一時間看著我少男的身體,她只是又羞又惱,嗔道:“巴蒂……你……你快穿起衣服來……這……這成什麼樣子……”
“什麼樣子?”
我此時已摟住娜依姐姐的纖腰,憊賴的道:“……就這個樣子唄……”
娜依皺著柳眉兒,只待再對我呵斥,可是她一雙明亮的秀目,此刻……突然竟落在我背肌之上,緊接著,她的雙目便定定的、定定的落在那里……
那里一道道深深的新鮮抓痕,顏色血紅,卻似日間才被女子的尖尖指甲摳抓所致……
那……那傷痕……那個位置……怎麼會……難道……難道……
阿蒂娜依陡然記起在黑暗中,自己與利夫親熱的時候,那激情之顛,便曾是自己尖尖的指甲,不小心抓傷過“利夫”的背肌啊……其後自己還歉疚不已,連聲道歉,可是……可是此刻,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背脊之上……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傷口……同樣的身形……
他……是他……難道是他……
陡然間,阿蒂娜依覺得自己本漸趨平靜的心髒,突然“咯登”一聲,劇烈的震動了,而接下來的,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緩緩的顫栗起來……
難道……難道真的是他?……
是他,就是他,難怪……難怪……難怪自己每每回憶起在黑暗之中的事情,自己……自己便老覺得有什麼不妥……而且,那個“利夫”似乎讓自己感覺有點怪怪的,有點兒囂張,有點兒狂放,有點兒不自然……
阿蒂娜依,愣住了……
她害怕極了,她不願意再想……她不敢去想……她……她也害怕去想……害怕得要死……
可是……可是……她又怎麼能不想……她不能不想……
火光下,她的臉蛋兒,瞬時間變得雪白……雪白……白得更勝過紙張,白得直欲透明……她緊咬著的嘴唇兒,幾乎便要滲出鮮血……
她嬌弱的身子,輕輕的顫栗著……顫栗著……似乎隨時便要垮掉……
她,愣愣的望著男人背上的瘡疤,她懸丹般的鼻子,此時吸入一股淡淡的芳香氣息,那種氣息,正是高地人身上特有的體香,而這種淡淡的體香,那刻在黑暗中娜依與自己心愛中的利夫縱情的時刻,她,更是似曾相識的聞到過,而且當時的自己,更曾那麼的喜愛……
而……也許,一切的悲劇,只能……只能怪她自己……
怪她自己為何那麼的大意,怪她自己為何那麼的不小心,以至於在黑暗之中,利夫突然身帶體香性格大變,自己卻毫無察覺……
此刻,她愣住了,她有點兒傻了,她所有魂魄,似乎已被吸出嬌弱的軀殼,她所有精神,似乎已從身體內被人吸走……
此刻,可憐的女人,她的心是那麼的痛,似乎那里某處,正有一把看不見的尖刀,一刀刀,一刀刀的戳,戳入她脆弱的心底……
她傻傻的看著眼前銀發的男孩子,這個男孩子長得是那麼的俊俏,這個男孩子笑起來的時候是那麼的爽朗,這個男孩子撒起嬌的時候是那麼的可愛,然而此刻,阿蒂娜依似乎才真正看清楚眼前的男孩,看清楚他俊秀外皮之下藏著的,究竟是什麼……
她有點苦澀的打量著眼前的男孩,她心里終於得出結論:原來……原來那個時候抱我的……竟然……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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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略通泳技,怎奈被娜依姐姐脫落水中之後,時值晚秋湖水冰涼,兼且那池塘蓄水特深,即便是靠岸處,池水也有數米深。
於是我跌入湖中,肌肉被冰冷的湖水浸泡,全身登時麻木,驚惶失措之下登時溺水,結果幸得娜依姐姐即時出手,我這才得以脫險。
其時衣服濕透,渾身極冷,我只待返回旅館換上乾衣,偏生此時娜依姐姐燃起火堆,言道要為我烘乾濕衣,此時我看見桔紅色的火光之下,娜依姐姐白玉般的臉頰泛出淡淡紅色,竟是嬌艷絕倫,於是我剛脫大難又起淫心,竟就地脫下自己的濕衣,便調戲起娜依姐姐來。
唉,結果……哪知如此情況之下,竟被娜依姐姐瞧見了自己背上的傷痕,又嗅到了自己身上的怪異體香,於是,一直心下隱隱疑惑的女人,瞬間在我身上找到了答案……
原來,哪一日在黑暗中得她紅丸的……不是自己心愛的利夫……而是……我……
說來此刻,我不僅一時大意,被娜依姐姐瞧破機關,而且自己還淫蕩成性,對娜依姐姐心存挑逗,結果,此刻大難臨頭,自己,竟是毫不自知…………
火光之下,我半裸著身體,摟住娜依姐姐的嬌軀,正自淫笑連連之時,卻見娜依姐姐嬌軀顫栗、面白如紙,又見她看向自己的秀目中帶著一絲奇異、一絲陌生,她那種的神情,竟似……竟似對我根本不曾相識一般……
“怎……怎麼了?娜依姐姐……你……你身子又不舒服麼……”
我有點奇怪。
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心碎的女人……竭力……竭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良久,她極為……極為艱難的說道:“……沒……我……沒事……”
才……才說了幾個字,她竟似用盡全身的力氣,有點兒紊亂的喘息……
“外邊涼!……姐姐……你身子不好,我們便進屋子去,好麼?”
我很有點關心的道。
娜依姐姐默然低下了頭去,似乎對我說的話根本未曾聽見,她雙眼靜靜注視著焚燒的火堆,愣愣的,愣愣的……
良久良久,就在我滿心詫異的時候,她說話了。
“巴蒂……”
“嗯?”
“能問你一個問題麼?”
“什麼問題?”
“嗯……如果……你有一個非常非常喜歡的女子,可是那個女子卻喜歡上了別人,你……你會怎麼辦?”
娜依姐姐聲音輕柔,火光下,一雙明亮的鳳目,清澈的注到我臉上。
“……我……我不知道,也許我會想盡辦法讓她留在我身邊,讓她……讓她也喜歡上我吧……”
望著眼前的她,我茫茫然,說出了心事。
“萬一……那個女子不願留在你身邊,只願……只願跟別人走呢……”
“不……不會……我不會讓她走的……無論使用什麼手段,我……我都要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我堅決道。
“可是……如果那個女子的心,早已給了別人,永遠不會屬於你呢……”
娜依姐姐苦笑了笑。
我有點發楞,默默與她對視,良久,道:“也許……也許……我會一直等在她身邊……我可以等……一直等……等到她回心轉意的時候……”
娜依姐姐茫然搖頭,道:“我說過了……那個女子的心,早已給了別人,永遠不會屬於你……”
不知為何,娜依姐姐的言語,讓我感到心下一陣陣的刺痛,我深吸了兩口氣,再抬起頭來的時候,迎上的,卻是娜依姐姐淒絕的目光。
“我會等下去……一年……兩年……十年……一百年……我……我都會一直等下去……”
我緩緩的說出一字一字:“即使得不到她的心,我……我也絕不會讓她離開我……”
聽到我的言語,娜依姐姐愣愣的望著我,良久,她美麗的眼角無聲無息的流下兩行清淚,輕聲道:“所以……所以……昨天在洞窟里……你……你就冒充利夫,然後……那……那般的對我?……”
她極輕極輕的一句話,聽入我耳里,卻直如那轟頂五雷,轉瞬間震得我全身顫栗、頭皮發麻,腦海里,更是一片一片的,化為空白……
我對她做的惡行……她……她已經知道了?……不可能……
她……她怎麼知道的?
“娜依姐姐……我……我……我不知你在說什麼?”
我滿頭大汗,抵賴道。
“你還想抵賴麼……”
女人諷刺的冷笑:“……看看你背上的傷口,便是被我抓傷的……可笑我為你敷上的藥膏,此刻還沾在上面……”
“我……我……”
直到此刻,我才驚覺自己背上冰涼的一片,卻是那刻洞中受傷,末了娜依姐姐親自為我敷上草原民族獨門的藥膏……
“你……你真的好狠毒……”
娜依姐姐淚流滿面,對我搖頭嘆息道:“你……你侵犯我的身體還不夠,還要……還要欺騙我的心麼?……”
“娜依姐姐……我……你聽我說……”
我有點急躁的抓住後者冰涼的手。
“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
娜依姐姐掙脫我的手掌,臉色一紅一白之下,激動之下,“哇”的一聲竟又吐出大口血來,接著,她嬌弱的身子搖搖欲墜。
“娜依姐姐!”
我又是心痛、又是愧疚、又是苦澀,急忙伸手出去,摟住她柔軟的身子。
美麗的臉,此刻白得無法再白,她艱難的喘息著,一雙明亮的眸子只是定定的注到我臉上,內中神情卻是又怨又恨,又怒又惱……
饒是我臉皮再厚,饒是我心思再黑,此刻也忍不住流下淚來……
“對……對不起……娜依姐姐……我……我只是太愛你……”
“愛……愛我?……”
女人無力的軟在我懷里,諷刺的笑著。
“娜依姐姐……你知道麼……打從第一眼見到你,我……我就無法自拔……無法自拔的喜歡上你。從此之後,我日思夜想……我日思夜想的……便只有你,我……我實在是不能沒有你啊!娜依姐姐……”
我發自真心的說道。
“所以……所以你就那般的對我……還……還讓我誤以為是利夫?……”
女人苦笑。
“娜依姐姐……對……對不起,那個時候,我……我實在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可是……你……你可曾為我想過……”
女人又流下淚來,道:“從此以後,你……你讓我還怎麼面對利夫……你……咳……咳……”
也許深夜受涼緣故,她輕咳了起來,呼吸不暢。
懷里的女人,此刻是如此脆弱,如此的讓我心碎……
愧疚,愧疚得讓我無法呼吸,我緊緊摟住她的身子,終於流淚道:“娜依姐姐……讓我補償你吧,我……我是撒法尼王國的王子,我會讓你成為撒法尼的王後,以……以我拉姆扎。斯布雷的名義,我……我會給你無盡的財富,讓你終日山珍海味……讓你錦衣玉食……讓我給你幸福……好麼?”
娜依姐姐輕輕搖頭,笑道:“……打從很小的時候,我的心……我的心便給了利夫,即便……即便你給我如山的財富,即便你讓我成為王後,可我的心……還是……還是在他的身上……”
說著,竟得甜甜笑了出來。
眼見懷中的娜依姐姐嘔血過後上氣不接下氣,神色淒迷,我心下苦澀無比,嘆了口氣道:“娜依姐姐,你……你……真的便那麼喜歡利夫……便將世間其余的所有珍寶,都不放入眼里?”
娜依姐姐淒然笑笑,便不再說話。
良久,她氣色稍復,便掙開我懷抱,纖手中不知何時已多出把匕首,那匕首鋒刃上精光閃閃,看來甚似鋒利……
“娜依姐姐……你……你要干什麼?”
我心中打了個冷突,急忙推開兩步。
“……我們草原民族的女子,素來只能將自己清白的身子獻給心愛的男人,現在……咳……咳……現在我這個樣子,還有什麼臉面活在世上……”
娜依姐姐面色淒絕,她並膝跪在地上,雙手交叉胸前面朝南方做了奇怪的儀式,卻聽她緩緩說道:“……慈愛的大地母神朗基努斯啊……請原諒您的不孝女兒阿蒂娜依吧,讓她用生命……洗刷自己濁的靈魂吧……”
說著她一咬嘴唇,纖纖玉手之中那精光閃閃的匕首,便直往自己胸口插落……
起先我見娜依姐姐拿出匕首,生怕這女子對自己行凶,便急急躲開兩步,待得聽到娜依姐姐的言語,情知絕望的女人眼下便要自戕。
當下顧不得自身安危,我大呼一聲道:“娜依姐姐……不要!……”
撲將上去,雙手死死扳住她的纖腕,阻止她手中的匕首插落,大哭道:“對不起……娜依姐姐……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你……你切不可自尋短見啊……”
“放手……”
娜依姐姐又流出淚來,咬牙切齒道:“你……你這個壞人,玷汙我清白,害……害我到如此地步,還……還不讓我死麼……”
“不……娜依姐姐……我不要你死……”
我心下懊惱,一時頭熱,動情說道:“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不好……可是……我……我是真心的……真心的愛你呀……”
聽見我的動情告白,娜依姐姐微微愣住了,她一雙明亮的秀眉靜靜的瞥到我臉上,見我滿臉的痛苦神色,她不由僵住了,良久,道:“你說……你愛我……是……是真的麼……”
聽她語氣變軟,我急忙道:“自然……自然是真的!我不能讓你死……”
“是麼?那麼……你愛我愛到什麼地步……願意為我而死麼……”
“是啊,娜依姐姐……我是真的愛你的……”
我頭腦發熱,點頭應承。
“那好……”
娜依姐姐淡淡的道:“……現……我已是不得不死了……巴蒂……你……你若是真心愛我,就與我一起死,來生……來生……我便做你的妻子……”
說著,她倒轉匕首,向我遞來。言下之意,竟是叫我自殺。
我愣愣看著她纖纖玉手遞過來的匕首,鋒利的刀刃上發出點點寒光,心中驚懼已極,手掌顫栗,直不敢接,良久,大喊一聲道:“我……我還不想死……”
便急急推開兩步。
阿蒂娜依站起身子,粉臉上罩起一層寒霜,冷笑道:“原來,你就是這般愛我的……”
其時,眼前的男孩玷汙自己的清白,還數番的欺騙自己,自己一生的幸福與憧憬,便毀在他的身上,阿蒂娜依此刻從絕望與痛苦中冷靜下來,她不復自怨自憐,取而代之的,她心中不由得極恨……極恨……極恨……
眼見娜依姐姐的臉上泛出森森殺氣,我心下大叫不妙,腿下真想開溜之時,娜依姐姐身形如電,迅疾已閃到我的身前,她手中冰冷的利刃,瞬時已貼上了我的咽喉。
“巴蒂……和姐姐一起死好麼,你那般的……愛……姐姐……姐姐……又怎能丟下你不管呢……”
此時阿蒂娜依眼中閃出的毒辣的光芒,她的手掌只待用勁,匕首便要割入我的咽喉……
心中大聲叫苦:早知道……早知道……就不管這臭婆娘,便讓她絕望自殺好了!
現在……現在可好,她不但便要自殺,還……還要拉著我給她墊背……暈……暈……老子死定了……
霎時間我嚇得屁滾尿流,眼見阿蒂娜依便要動手,危急之間急忙喊道:“慢……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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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阿蒂娜依便要動手,我驚懼已極,危急之間急忙喊道:“慢……慢著……”
“怎麼……你還想求饒麼……沒用的……”
匕首抵著我的喉嚨,女人冷笑。
感覺到咽喉處鋒刃傳來的陣陣寒意,霎時間我嚇得汗毛到豎,差點便沒哭出來,顫聲道:“娜依姐姐,你……你真的便要殺我麼……”
“你……莫不是願意為我而死麼?……此刻隨姐姐一起死去……以後姐姐便是日日夜夜陪著你……豈非甚好……”
有著黑玉般長發的女人冷笑連連,手中匕首,已割破我喉頭肌膚。
“慢……慢著……”
我終於嚇得哭出來。
“又怎麼了……”
女人諷刺的冷笑。
“我……我是撒法尼王國的唯一繼承人,如……如果我死了,到時候天下大亂,會……會有很多無辜的人死去,很多可憐的孤兒孤女……無家可歸!……”
我了解娜依姐姐有點悲天憫人的性子,此刻正面哀求已是無用,於是對她旁敲側擊,宛轉求饒。
果然,娜依姐姐愣了一愣,她一雙秀麗的眼睛瞥到我卑鄙的臉上,良久,正當我暗暗得意的時候,女人冷笑著發話了。
“哼……似你這等惡人,即便他日登上王位,卻不知會有多少無辜百姓遭殃了……哼哼……你嗎,此刻還是死在我手上的好……”
說著,匕首又割入數寸。
感覺到喉頭劇痛,脖頸間溫濕一片,我腦海中一片空白,此刻,直是生死懸如一线……
“……唉……我……我死了不要緊,可是薇薇安……薇薇安她一個孤苦女孩子,卻是無人照顧,可憐啊可憐……”
無奈之下,我佯裝著長嘆一聲說道,語氣無比悲涼,此刻利劍割喉,自己命在旦夕,實分不清自己是真是假……
果然女人手中的匕首停止割入,娜依姐姐有點懷疑的瞥著我,見我又神色悲戚的說道:“娜依姐姐……我……我對你作了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此刻……此刻你便將我千刀萬剮,我……我也是毫無怨言,只是……只是薇薇安……薇薇安她……我放心不下啊……”
唉……萬不得已,只能將薇薇安拿來做擋箭牌了……
絕美的嘴角挑起一縷輕蔑的笑意,娜依姐姐緩緩說道:“似你這般的壞人……偏偏卻有薇薇安這等的女孩子喜歡……哼哼,此刻……此刻我便殺了你,便是為她除去一個禍害……也省得……省得你再去欺辱她……”
說著,匕首再入數分……
霎時間,鋒刃已緊貼喉管,此刻我竟已感覺到有些呼吸的困難,只須眼前的女人稍稍用力,利刃割斷喉管,自己立時便要命喪黃泉……
如此情景,直是危險至極,暗想自己活到一十八歲,生平所遇之凶險比之此刻,實無異於小巫只見大巫……
難道,就這麼死了嗎……連自己親身父親的面……都未曾見過……
此刻大限將至,我反倒冷靜下來,頭腦中一片的清靈,望見娜依姐姐近在咫尺的那張淒怨絕望的秀臉,暗想此刻她所有的淒怨、所有的絕望,自然盡是在利夫身上,想到此處,我登時靈機一動,眼珠子骨碌碌一轉,計上心頭。
“慢……慢著……娜依姐姐,請……請再聽我一言……”
“哼……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其實我自己死了不打緊,我只求你……娜依姐姐……我死了之後,你切不可想不開……再自尋短見啊……”
我“真摯”的望著她,道:“你想想,利夫哥哥如果見到你死了,他……他豈非豈非……會很是傷心……”
我一句“真摯”的言語,登時打入她脆弱的心靈深處,娜依姐姐臉色登時淒婉已極,美目瀅然。
“我死了……小利夫他……他真會傷心麼?”
她喃喃自語。
“利夫哥哥待你真心真意,你若是死了,利夫哥哥他……他自然便會傷心,而且他會……他會永遠永遠記掛你……他會痛苦一輩了……”
“他會記掛我?……他會痛苦一輩子?……他會麼?”
女人有點點的發楞了,她傻傻搖頭,道:“不……不會的……他說過,不願意娶我的……而且,我現在……已經……”
說著又流下淚來。
暈,此刻……她……直似水做的一般……
“姐姐,讓我……讓我去跟利夫哥哥解釋吧,讓我去告訴他一切都是我的錯,以利夫哥哥的為人,他……他肯定會體諒你的,然後,你們豈非又可以幸幸福福的在一起……”
臉上裝出“真誠”的表情。
我故意把“幸幸福福的在一起”幾個字說得甚重,而且,我還言道“讓我去跟利夫哥哥解釋……”
雲雲,究其用意,便是緩兵之計……嘿嘿……只要此刻她不殺我,讓我“去跟利夫哥哥解釋……”
我能暫時保住性命,遲早,就有辦法脫身……
娜依姐姐果然受到誘惑,她緊抵著我咽喉的匕首竟然緩緩松開,神色淒迷的緩緩念著:“幸福……跟他……在一起?……我……我現在這個樣子……還……還可以幸福嗎?……咳……咳咳……”
其時娜依姐姐身子虛弱,又曾連番嘔血,方才對我的一連番的追殺動作,全賴一口怒氣支持,此刻她傷心動情,精神渙散下連番咳嗽,玉手輕掩朱唇,竟又咳出血來。
眼見她身子搖晃,瞬時已站立不穩,我登時心下大喜,暗道如此良機豈能放過,於是一個箭步上去,左手逮住她持刃的手腕,娜依姐姐嬌呼著“你……你……”
待要反抗,卻是全身無力,我淫笑連連,右手成拳,重重一擊打在她小腹之上……
娜依姐姐病體未愈,哪里經得我如此重擊,登時軟倒地上。
我左手奪得匕首,哈哈大笑,一個翻身已騎在她身上,匕首,抵住她的咽喉。
“你……你……卑鄙小人……”
娜依姐姐被我按在地上,秀發散亂,一雙灼灼的秀目狠狠的瞪著我,內中盡是熱辣辣的怒意。
我冷冷一笑,按住娜依姐姐細微掙扎著的身體,鼻子在她粉嫩的脖頸間作勢嗅了嗅,道:“娜依姐姐,你的身上……還是那麼香呢……”
“你……你……”
阿蒂娜依惱恨已極,她恨自己剛剛為什麼猶猶豫豫,為什麼便不乾乾脆脆,一刀便解決掉這個卑鄙齷齪、毀自己清白的混蛋,結果此時自己身子虛弱,一時大意反而受制於人。
“娜依姐姐……我……我是真心喜歡你呢……”
我淫笑:“莫如……莫如隨我返回撒法尼吧,我……我會讓你幸福的……”
“你……你快殺了我吧……”
女人決絕的說道:“否則,小心他日在我劍下作鬼……”
“殺……殺你?”
我不禁猶豫了。
殺她?不……不行……如此美人……老子怎麼下得了手;不殺她……不……不行,這女人劍術不錯,早晚,便會找我尋仇,那樣老子豈非倒酶,而且……而且……老子對她的惡行,如果……給她的”姘頭”利夫知道,只怕……只怕……情況更是不妙。
正猶豫間,突然側向里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咦……那邊的,是拉姆扎哥哥麼……是……是你麼?”
我大吃一驚,回頭望去,卻見薇薇安一身白袍,緩緩向這邊行來,見到場中的我對娜依姐姐刀刃相加情景,女孩子大吃一驚,道:“拉姆扎哥哥……你……你在干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對娜依姐姐這樣?……”
暈……是薇薇安……這小娘皮……怎麼……怎麼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來了,如此情景,如此環境,還有憤怒的娜依姐姐,還有鋒利的匕首,卻……卻叫我向薇薇安如何解釋呢……暈死……
想來,薇薇安這小娘皮半夜醒來,不見老子蹤影,是以追出旅館尋找,結果……撞見我和娜依姐姐的惡斗……
當下我腦中一片眩暈,正要向她解釋,大意之下,不防身下的娜依姐姐突然發難,自己持著匕首的手腕,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掌,如同鐵鉗般夾住,然後,被我騎在身下的如玉佳人動了……
雖然,此刻的娜依姐姐身子虛弱,可是她的力氣仍是不小,而且身體的靈活與手腕的技巧,她更是勝我百倍,當下,我與平日里溫文爾雅,此刻卻化作雌豹的娜依姐姐,撕扯扭打成一團。
“你們……拉姆扎殿下……娜依姐姐……你們……你們快住手啊……”
薇薇安嬌呼著跑來,眼見二人滿地亂滾,爭奪著手中的匕首,女孩子不該如何是好。
比起體弱的娜依姐姐,我雖稍有些蠻力,可娜依姐姐是何等身手,纏斗幾個回合,卻見她右手成掌切我手腕,左手一撇已奪過匕首,接著順勢反手一劃,那匕首鋒利的刀刃,在我胸口劃出一道明亮的光弧。
我大驚之下後退閃避,身子翻倒在地,接著胸口劇痛,鮮血泉涌……
手持匕首,娜依姐姐站起身子,便要向我追擊,此時薇薇安已是花容帶雨,伸臂擋在娜依姐姐身前,哭道:“不要……娜依姐姐……不要……娜依姐姐您……您為什麼……為什麼要傷害拉姆扎哥哥……”
“薇薇安……你……你讓開……”
娜依姐姐又急又惱。
“不……我不……”
薇薇安哭著,又回頭看了渾身是血的我一眼,道:“……你……你沒事吧,拉姆扎哥哥……”
我故意大聲”呻吟”了聲,刺激薇薇安作我的擋箭牌,其時胸口與咽喉的傷口都是很深……媽媽的……難道老子今日……真是大限將至?
薇薇安委屈哭道:“娜依姐姐,拉姆扎哥哥他……他作了什麼錯事麼,你……你要這麼狠毒的對他……你……你太過分了……”
平日里薇薇安與娜依關系極好,此刻如此說法,說明小蹄子心下對娜依姐姐已是氣惱已極。
“薇薇安,我……你……你……”
娜依姐姐皺著眉兒,咬著嘴唇,一副啞巴吃黃連的模樣,她苦惱的道:“你不知道的,他……他……”
她指著我,卻說不出話來。
有些羞人的事情,阿蒂娜依又怎能說得出口,她寧死也不願說出口。
“他怎麼了?……你……你要如此狠毒的對他……”
薇薇安怨惱的道。
“反正……反正他不是好人……安安,你……你快給我讓開……”
娜依姐姐說著想要硬闖,卻被薇薇安抱住。
“不要……娜依姐姐……”
“算了,薇薇安……讓她過來吧,反正……反正我不是好人,我……我死有余辜……”
我假惺惺的喊道。結果,小美人兒“拼搶”得更積極了。
“安安,你……你……放手……”
“不……不要……”
眼見二女扭成一團,我又身帶重傷,失血甚多下頭暈目眩,而此時,旅館中燈火點燃,卻原來三人吵鬧打斗,早已將旅客們驚醒,而此時,我聽見利夫與阿圖魯等人的聲音,由遠及近的不斷傳來,心下大驚。
大事不好……利夫他們……來了糟糕……糟糕……此番阿蒂娜依已然知道真相,如果……如果她把此事告訴利夫,利夫那小雜種槍法如神……暈……那老子就算有十條命,便也要被他殺了個干靜。
當下我急思脫身之計,目光,瞥見池邊阿蒂娜依那匹愛馬“花雲”身上,心念一動,便又假意對薇薇安大呼道:“安安,你就放手吧……讓娜依姐姐……讓她殺我便是……”
我如此喊著,自己掠身花雲身邊,翻身上馬,提韁揚鞭,幾記狠抽之下,那花白大馬直向野地里飛也似的疾馳出去……
“不要……我不要她殺你……”
薇薇安聽見我那句“讓她殺我便是……”
更是拚命抱住娜依姐姐不放手,於是,娜依姐姐眼睜睜的便看著我逃走……
我騎馬飛奔,心下盤算:薇薇安是個無辜少女,想必阿蒂娜依與利夫不會對她問難,反倒是我……嘿嘿……自己的性命重要。
深秋之夜,冷風襲體。
月光晦澀之下,我打馬狂奔,奔行良久良久,直到人困馬乏時,我勒韁駐馬,回頭細聽,不見有人追來的蹤跡,心下這才放寬。
於是舒了口氣,正自慶幸之時,突聽側向里,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喲……這不是勇者王巴蒂閣下嗎?您……這麼急的連夜趕路,卻要往哪里去呀?”
那聲音甜膩嗲人至極,而我聽入耳里,卻是渾身顫栗,於是,我臭著臉側過頭去的時候,果然就見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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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线黑袍,淡紫秀發,翦水瞳子,分水柳眉……是她……琳……
此刻琳騎在一匹極高的黑色巨馬背上,那馬不僅健碩得足夠匹敵水牛,而且它通體漆黑,火紅色的眼睛,火紅色的鬃毛,火紅色的馬尾巴,此刻在層層夜色的掩映下,它看起來流光異彩,端的是神駿無比……
其時我所乘坐騎是娜依姐姐的愛馬“花雲”花雲膘肥體壯,本已是萬里挑一的良駒,可是此刻,與琳那匹神駿無比的黑色巨馬相比,此刻我胯下“花雲”直像只可憐的小毛驢。
琳淺笑連連,一雙妙目斜勾勾的嫖向自己,道:“喲,勇者王閣下……您這麼急急的趕路,卻要往哪里去?”
失血過多,我早有點神智不清了,此刻不敢耽擱,便對琳嘿嘿笑道:“啊……琳小姐……見到您可真高興哦……”
說著打轉馬頭,道:“不過……此刻在下還有急事……咱們……咱們回見……”
說著便要打馬開溜,突然間,前後左右,四下里奔出十多名騎著一種青皮怪獸的魔族,將我團團圍住。
那青皮怪獸,渾身青黑厚皮,頭頂鼻尖各長一角,皮堅肉厚,身體肥重,真是魔族騎兵愛用的坐騎:犀角獸!
媽媽的……犀角獸這種鬼東西,老子素來只在教科書上見過,想不到今日如此“有幸”竟能親見……靠……
當下一黨魔族騎兵將我圍在中央,我四下環顧,見他們一個個皮膚淡藍,額長小小獨角,盡是低等魔族。
據說,低等魔族是額頭長單角,高等魔族則是一對的綿羊角,大惡魔則長著巨大的公牛角……
我身帶重傷,此刻又陷入重圍,眼見已是逃脫不得,當下調轉馬頭,厚著臉皮對琳笑道:“琳小姐……在下……在下今日還有急事……您……您如此擋住我去路,只怕不大好吧……”
“少廢話……我的東西呢……交出來……”
琳冷峻道。
東西……她……她是說惡魔的種子,暈……那東西長入我的體內……又……又怎麼能取得出來……不行,絕不能讓她知道真相,否則……老子大限將至……
“東西?……什麼東西……”
我傻笑連連道。
琳一聲冷笑,胳膊一伸,一條泛著黑氣的詭異物事,蛇一般的抽打過來,“啪”的一聲那黑蛇一般的魔鞭纏住我的脖子,接著琳用力一逮,便將我扯下馬背去……
“哧嗤嗤……”
極大的力道扯著我的脖子,將我的身體在碎石的地面上拖動,立時間,我臉上被劃開數道口子,滿臉是血……
“說……東西在哪里?……”
“我……我不是告訴你了麼……那東西……被我……被我丟了……不知丟在哪兒……”
我忍住劇痛道。
琳顯然不信,她陰著臉,給身邊的兩個魔族示了個眼色,接著那兩名魔族跳下馬背,她們的纖纖玉手便摸到了我的身上……
這兩個魔族,是兩個美貌的雌性,她們額帶小角,淡紫頭發,一個圓臉,一個鴨蛋臉……媽的……論長相,她們還真算可以。
如若在平時,這兩個美貌少女隨隨便便的摸到我身上來,鄙人自是歡迎之至,而且如果興趣所至,很有可能,說不定還要毛手毛腳的回摸兩下。
可是此刻,她們冰冷的手在我身上亂搜,卻搞得我心驚肉跳。
“哈哈……好癢……哈哈……你們兩個……不要摸我啊……你們好色哦……討厭……”
我假意笑著,胡亂扭動著身子,不讓她們順利搜查。
兩名魔女羞惱已極,圓臉少女“啪”的便給了我一記耳光,道:“老實點……”
她力道不小,一耳光抽得老子眼冒金星,於是我只得老實點,任由她們把我全身摸了個遍,省得挨揍。
心下不禁暗嘆:老子今天真是才出龍潭,又入虎穴,媽媽的哦……難道……這就是報應麼……唉……所謂惡有惡報,昨天,老子剛剛迷奸了娜依姐姐的蜜穴,結果……結果……眼下便要遭殃?
我正苦思脫身之計,突聽一個混雄的聲音說道:“凱撒琳。魯西法小姐,這個……就是傳說中的勇者王麼,他……怎地這般窩囊……”
循著聲音望去,眼前的情景,把我驚呆了。
只見此刻,騎在魔女琳身下的那匹黑色巨馬,它,一張長長的馬嘴一開一合,竟然在不斷說出話來。
暈……暈……我……我不是做夢吧……馬……馬竟然能說話……暈死……
卻原來,琳的真名是凱撒琳。
魯西法……她就是傳說中的魔族第一美人……有“黑色的郁金香”之稱的魔將……
媽媽的……難怪……難怪……這魔族小婊子能駕御三魔器之一的“噬魂魔鞭”暈,原來,她也是魔族皇家“魯西法”家族的近親成員啊……靠!
其實……早看見她臉上的分水眉,老子就應該想到的,可惡……可惡……那不是魯西法家族的征徽麼?
心下,一驚……高過一驚……暗嘆此刻,自己已是九死一生,不禁又後悔起來。
其實我如果落入利夫手中,自己還可以苦苦求饒、“勇敢”承認錯誤,並搬出我父親莫拉與蘭方特。
撒繁的過命交情,利夫心地仁慈,說不定還能放我一馬。
可是此刻落入魔女手中,暈……暈……萬一給她知曉我體內長有惡魔的種子,那還不給我來個“殺雞取卵”、剖腹取種啊!
這回……我可死定了!
此時,只聽凱撒琳冷冷而笑,瞥著我道:“呸!什麼“勇者王”巴蒂,不過是個沽名釣譽的家伙……哼……”
那黑馬又道:“哦……原來如此……他……他真是個廢物……”
廢物!敢罵老子是廢物……氣死我了……
我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極大的屈辱。
“哈哈……真是……真是奇怪啊……竟然……竟然連匹馬也會說話……”
我不禁怒笑著瞪著那匹黑馬,反駁:“哈哈哈……好笑啊,你呀……卻不知是哪里來的怪物、雜種、王八蛋!哼……還會講人話!”
那黑馬聞言,怒嘶一聲,吼道:“可惡,臭小子,你……你竟敢罵我?我……我要宰了你……”
說著它身上泛出火焰,竟要向我撲來。
凱撒琳連忙勒住馬韁,急對黑馬說道:“稍安勿躁,盧克先生……我們……暫時還不能殺他……”
說著,她又有點輕蔑的對我說道:“巴蒂啊……你……你真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蠢小子,盧克先生可是受到上天眷顧的神獸啊……你……你卻沒看出它的身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