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我和笛利來到一家小酒館。
酒館不大,裝飾卻極為華麗。
二人剛進得門來,笛利立時成為男人們視线的焦點,亂哄哄的酒館,變得寂靜一片。
我們坐在靠窗的桌上,侍應過來,要了兩杯酒,兩塊牛排。
酒館里很快恢復嘈雜,男人們自顧自的談論著庸俗的話題,不過可以感覺到,男人們那一只只醉醺醺的色眼,還是在有意無意的不停往笛利身上瞥。
“這里……好吵……”
笛利皺了皺眉。
“對不起,這麼晚了,也只有這里能吃到東西。”
我無奈笑笑,若不是笛利貪玩耽擱了時間,我們也不至於直到現在還未吃晚飯。
笛利點了點頭,再沒說話。
不久侍應送上酒菜,笛利早餓得發暈,便開始了狼吞虎咽。
唉!說實話,我這老妹的吃相,實在不大淑女。
我吃了點東西,喝了杯酒,開始環顧四周。
牆上的燭火搖搖晃晃,屋里光线黯淡,人們三五成群,飲酒喧嘩。
他們中有幾個獸人,幾個半精靈,大半卻是人類,而所談論的話題,無非是風花雪月雲雲。
看裝束,有幾名是神殿騎士,他們身著黑袍,論地位明顯比狄絡斯基兄妹低。
狄絡斯基與菲麗絲緹恩屬於神殿騎士團的頂級人物,一般穿的是紅袍。
那幾名神殿騎士圍在一處,似在談論著什麼。
突聽一神殿騎士說道:“哈亞圖隊長,依你看……最近城里風傳的吸血狂魔事件,是否確有其事呢?”
“唉!這話難說得緊,”
一名黑皮膚的大胡子男人說道:“前天早晨,城西的葛博家夫子被人發現,暈倒在城郊的馬路旁邊,那天剛好我當值,當我發現他們的時候,嘿嘿嘿嘿,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
他臉色嚴峻,加上滿臉的恐懼之情,立時引起了酒館里所有人的注意。
“頭兒,你……你看到什麼了?”
一神殿騎士語聲顫栗“嘿嘿……嘿嘿……”
大胡子哈亞圖高深莫測的一笑,拿起酒杯,得意洋洋的喝酒,卻不答話。
“哈亞圖大哥,你就別掉大家胃口了,你到底看見了什麼,快告訴大伙兒吧。
“另一名神殿騎士著急起來,對哈亞圖道。
哈亞圖得意一笑,面色轉冷道:“那天早晨,當我發現葛博夫子的時候,他們雖然還有一口氣在,但每個人的脖子上,卻都被什麼東西咬了……這麼大……的血窟窿!”
說著,還用拇指與食指圈成一個櫻桃大的圈兒,在一只只驚恐的眼睛面前晃動。
“哦……哦……”
“太恐怖了!”
“吸血狂魔啊!”……不僅在坐的神殿騎士,酒館中所有的人,此時都發出驚呼。
就連剛剛吃飽的笛利也是臉色發白,一只小手顫抖的伸過來,握住我的手掌。
“哈亞圖先生,您號稱神殿騎士團劍術第三的勇士,不如……不如就請您為民除害,多帶幾個人,然後……把那個吸血狂魔鏟除吧!”
酒館老板突然叫了出來。
“鏟除?唉!談何容易,”
哈亞圖搖頭嘆息,道:“這兩天,我帶著城防衛隊搜遍了整個巴哈絡因城,見都沒見到吸血狂魔的蹤跡,還談什麼為民除害!”
“天哪!那可怎麼辦啊!這吸血狂魔出現在巴哈絡因不過兩日,卻來無蹤、去無影,難道……便沒有辦法治他麼?”
酒館老板哀嚎了出來。
哈亞圖道:“要說這吸血狂魔來無蹤去無影,卻也不盡然,那天我們救活葛博夫子後盤問他們,雖然他們痴痴愣愣,連自己怎麼被魔物吸了血都不知道。不過,我從他們的身上,卻找到了……這個!”
說著,從懷里掏出點什麼,遞到大家面前時,只見是一根紫色的毛發。
“咦?這……這是什麼怪獸的毛發,老金,快!你過來看看!”
一只獸人大奇,招呼身邊的一只半精靈前來觀看。
尖耳朵的半精靈老金行過來,端詳那紫毛半晌,道:“不認識!我作了二十年的賞金獵人,遇到過的恐怖魔獸不說一千,也有八百。可是,我從來沒見過長著紫色毛皮的吸血魔物!”
“唉!事情就難在這里!”
哈亞圖沉沉嘆息道:“你看,這根毛發連老金都不識得。我們……我們連吸血狂魔到底是什麼來歷都不知道,又怎能對付得了他。”又有一名神殿騎士說道:“你不要焦慮,哈亞圖隊長,聽說狄絡斯基團長,還有菲麗絲緹恩小姐已開始過問此事。他們兩位劍法如神,有他們出面,定能鏟除吸血狂魔這個禍害!”
哈亞圖點頭道:“只能希望如此了。待會兒團長大人與菲麗絲緹恩小姐就會來到這里,與大家共商鏟除吸血狂魔的計劃。”
“菲……菲麗絲緹恩小姐要來?那……那真是太好了!”
酒館老板一臉興奮,又瞥了我們桌的笛利一眼,似乎在想:今晚到底是走的什麼運,竟然同時有兩個絕色美女,出現在自己的小店里。
其實笛利聽到吸血狂魔一節,早嚇得花容失色,直差沒躲到我懷里瑟瑟發抖。
我卻是嘿嘿發笑,暗想這里知道吸血狂魔真相的,怕也只有我一人而已。
其實近日來,琳姐姐經期將近,必須飲用人類男性的鮮血來補充養分,否則經期定然不暢,於是每天夜里,她被我灌溉一番之後,便偷偷的溜出去獵食。
也是我有所交待,讓琳姐姐吸血則已,不要鬧出人命來,因此琳姐姐手下留情,否則那個葛博夫子,只怕早被吸成干屍了。
說來也是好笑,琳姐姐如此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卻成了這些人嘴中的紫毛怪物、吸血狂魔,哈哈哈哈,有趣,這一切都是拜魔族女子那稀奇古怪的體質所賜。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談論煩心的事了。”
哈亞圖拍了拍桌子,對鄰桌的一位頭戴羽冠、身穿綠袍的老者說道:“喂!老家伙喀斯蒂尼,你整理了一年的中土群芳譜,現在總該有個結果了吧!快點拿出來,給大家看看。”
另一名神殿騎士也道:“是啊是啊,喀斯蒂尼先生,關於……你的那個中土群芳譜兩年一度,大伙兒可是期待得很啊!嘿嘿,只不知這次我們的菲麗絲緹恩小姐,能排到第幾,說不定能僅次於鳳殿下,排到第二的位置……”
年邁的吟游詩人喀斯蒂尼微微點頭,道:“本來……到今天晚上,我新擬的中土群芳譜已基本完成了,可是……”
喀斯蒂尼說著,卻瞥了我身邊的笛利塔爾一眼,才道:“可是現在,我要把已經完成的群芳譜,略微修改一下。”
“修改一下?”
哈亞圖一驚。
“不錯!”
喀斯蒂尼站起身子,緩緩行到笛利塔爾身邊,深鞠一躬道:“這位小姐您好,可否請問尊姓大名。”
“笛利塔爾,笛利塔爾。拉莫斯。”
笛利塔爾一臉的好奇。
“笛利塔爾……笛利塔爾……”
喀斯蒂尼反復念了笛利的名字,然後面泛喜色,點了點頭。
“喂!喀斯蒂尼,你到底要怎麼改!”
大胡子哈亞圖一拍桌子,怒道:“哼!兩年前的那次中土群芳譜,我們的菲麗絲緹恩小姐只排到第四的位置上,他奶奶的,老子早就不爽了!喀斯蒂尼,你不要以為自己是魯菲斯陛下欽定的美學家,小有名氣,就可以只手遮天……為所欲為!”
“不錯!不錯!”
一干神殿騎士紛紛站起,哈亞圖更是振臂呼道:“我不管!喀斯蒂尼,你奶奶的!你今年說什麼也要把我們神殿的菲麗絲緹恩小姐排到第二,否則,哼哼,老子第一個不與你干休!”
喀斯蒂尼冷笑的瞥著哈亞圖,道:“審美之道,在於公平,出於自然,似你們這種強逼硬要的,即便菲麗絲緹恩小姐真的排了第二,又有什麼意思?”
“我不管!”
哈亞圖突然跳了起來,掐住了喀斯蒂尼的脖子,怒道:“你這個死老家伙,你快給我把菲麗絲緹恩小姐排到第二,否則,否則老子擰下你的腦袋!”
“呃……呃……”
喀斯蒂尼登時喘不過氣來。
“哈亞圖隊長,冷靜,冷靜!喀斯蒂尼是魯菲斯陛下的朋友,你……你切不可冒犯他!”
酒館老板急扯哈亞圖手臂。
聽到這話,哈亞圖才放開喀斯蒂尼,結果,喀斯蒂尼扶著桌子喘息不已,一把老骨頭,險些便支撐不住。
“好!好!老家伙,我們且各退一步,上次菲麗絲緹恩小姐排名第四,這次嗎,至少也保住這個名次,否則,我哈亞圖決不答應。”
哈亞圖粗粗喘息,強壓怒氣。
其實,哈亞圖與喀斯蒂尼以前是同鄉,還是鄰居。
算起來,喀斯蒂尼還是哈亞圖的叔父。
哈亞圖酷愛劍術,喀斯蒂尼精通藝術,兩人各有所長,性格卻是格格不入,兼且喀斯蒂尼死板苛刻、不通人情,曾把哈亞圖的愛妻,歸入阿爾維斯十大丑婦之列,也正因為如此,哈亞圖實在恨極了喀斯蒂尼。
此刻哈亞圖指望憑借著與喀斯蒂尼的往日交情,給菲麗絲緹恩排上一個較好的名次,也好保護神殿的顏面,卻哪知喀斯蒂尼根本不給面子,一時間,也難怪哈亞圖顛怒如狂。
“不行,不行!這次菲麗絲緹恩小姐排不了第四,只能排第五!”
喀斯蒂尼沉沉喘息之後,竟說出這種話。
“你說什麼!”
哈亞圖黑臉氣得發紅,直待撲上去跟喀斯蒂尼拼命,卻被幾名神殿騎士扯住。
當下便有人勸道:“隊長,冷靜!何必跟這種老頑固計較!”
我覺得眼前發生的一切確是有趣至極。
說來哈亞圖與喀斯蒂尼,都已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哈亞圖是神殿騎士團第三號人物,有“黑騎士”之稱,他劍法精湛,是巴哈絡因兩萬城衛部隊的統領。
而喀斯蒂尼則是阿爾維斯王國的美學權威,據說每兩年一度的阿爾維斯群芳譜,薈萃了阿爾維斯境內的絕色美女,都是由喀斯蒂尼一手整理而出。
看眼前的狀況,喀斯蒂尼對笛利塔爾大感興趣,因此這群芳譜之中,似要將笛利塔爾排名在菲麗絲緹恩之前。
嘿嘿,只不知,中土美女萬千,笛利卻能排到第幾?
想蓋過鳳姐姐是不大可能的,主要笛利塔爾的氣質差了點。
不過……不過憑心而論,我實在覺得,笛利的姿色要在菲麗絲緹恩之上。
當下喀斯蒂尼笑吟吟的、仔細而謹慎的看了笛利一眼,點了點頭,然後取出一份卷軸,攤開來,拿起鵝毛筆,便要在上面修改。
“慢著!”
一聲清亮的聲音在門口處響起。
喀斯蒂尼一驚,回過頭去,只見一男一女行入酒館大門。
男的玉樹臨風,女的窈窕秀美,正是“小神聖騎士”狄絡斯基與“水仙騎士”菲麗絲緹恩。
狄絡斯基一臉怒色,菲麗絲緹恩則面帶委屈。
“怎麼了,狄絡斯基先生,你對我編修中土群芳譜一事也有意見麼?”
喀斯蒂尼冷笑。
狄絡斯基冷冷瞥了我一眼,對喀斯蒂尼道:“喀斯蒂尼先生,可否將您目前待改的中土群芳譜,說給大家知曉呢?”
菲麗絲緹恩對我微微行了一禮,卻不和我說話,想來那日我憑借教皇逼她陪我飲酒,實在得罪了她。
“這有何不可?”
喀斯蒂尼緩緩攤開卷軸,微笑道:“說到群芳譜第一,鳳。歐蘿芭作為阿爾維斯第一美女,相必沒人存有異議吧?”
“鳳殿下排到第一,這是自然。”
狄絡斯基點頭。
“錫德。伊蒂麗斯男爵夫人排到第二,我想大家也不會有什麼意見的。阿爾維斯皇都、克倫城西郊的墳地里,每年都會埋葬不下十位年輕英俊的貴族男子,他們的死因只有一個,就是為了在錫德夫人面前爭寵,最終在決斗中死去……”
狄絡斯基默然不語,錫德夫人的風騷媚蕩,他是親眼見過。
“芙蕾雅。波堪斯圖排到第三,這也是大家公認的,芙蕾雅小姐以前出身貧苦,可是現在,她所經營的服裝店已遍布全國,據說當年的芙蕾雅,不僅衣服作得極好,而且她的美貌,更是挑起顧客購買欲的最大要素。正因為如此,短短三年之間,芙蕾婭小姐的美貌贏來的家資,已過千萬……”
狄絡斯基皺了皺眉,還是說不出話來。
“然後,群芳譜第四,就是我們的菲麗絲緹恩小姐……”
喀斯蒂尼淡淡一笑,瞥了菲麗絲緹恩一眼,弄得後者臉上一紅。
“喂!喀斯蒂尼,”
哈亞圖道:“照你這麼說,這群花譜的前四名,兩年來絲毫沒有改變不成?”
“不錯,我原本也這麼認為。可是現在我的觀點改變了,因為我見到了另一位……足以與錫德夫人媲美的絕世美女!”
喀斯蒂尼淡淡一笑,瞥了笛利塔爾一眼,而後者兀自傻愣愣的,還不知喀斯蒂尼言之所指。
眾人大驚。
喀斯蒂尼微笑著牽起了笛利塔爾的手,讓她站起身子,一時間,美得勝過天上明月的笛利,徹底的展現在大家面前。
先前笛利進屋的時候,屋里光线太暗,兼且大家酒眼惺忪,雖能遠遠感受到笛利的美貌,卻不能近看,更不能夠細細品味笛利的風韻。
此刻經喀斯蒂尼提起,眾酒客揉清了醉眼,打起精神來仔細端詳,一時間,只覺得眼前這個金發美女,從眼睛鼻子,到眉毛嘴唇,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妙,特別是那白色的長裙裹住的豐腴身材,實在惹火已極。
如此美女,絕對是平生僅見。
其時笛利塔爾站在喀斯蒂尼身邊,菲麗絲緹恩則站在狄絡斯基身邊,兩人恰好都身著白色仕女袍,恰好都是金色秀發,藍色眼睛。
如此情狀,擺明了是一次正面的姿色碰撞,一種殘忍的容貌較量。
說實話,此刻的菲麗絲緹恩與笛利塔爾相比,實在吃了不少虧。
首先,菲麗絲緹恩此刻才十七歲年紀,體態的發育較十九歲的笛利略為遲緩,是以豐滿的胸脯、渾圓的肥臀上,都要差了笛利一籌。
其次,菲麗絲緹恩的五官生得秀麗而且精致,配合著瓜子臉,給人一種清純甜美的感覺。
然而笛利呢,笛利生了水汪汪的單鳳眼,高挺的鼻骨,和極其具有誘惑力的唇形;這些,使得她天生就有一種尤物媚態,再加上左邊嘴角下一顆小小的性感紅痣,使得這個美女無論何時看上去,都是那麼的性感撩人,都是那麼的春意欲流。
經此一比,菲麗絲緹恩就像一顆小巧的櫻桃,而笛利塔爾卻是肥美多汁的爽嫩荔枝。
雖說,喜歡菲麗絲緹恩這種類型的男人,還是大有人在。
可畢竟男人是性欲驅使的動物,而像笛利塔爾這種性感卻又天真的尤物,實在是具有更好的親和力。
最後比較氣質,菲麗絲緹恩有點羞澀而且怯場,可笛利塔爾卻傻乎乎的滿不在乎,她那一副單純好奇的可愛樣子,很能給人好感。
是以氣質上,笛利還是不輸菲麗絲緹恩。
二女相較,一個直似燦爛星辰,另一個卻如當空皓月,姿色孰優孰劣,竟是十分的明顯。
很快,大部分人都已選擇了沉默。
“感動啊!老夫實在是感動!”
喀斯蒂尼道:“沒想道這個世界上,除鳳小姐和錫德夫人以外,還能讓我見到如此美貌的少女,唉……唉……嗚嗚嗚嗚……”
說著,竟哭了出來。
“喂,老喀斯蒂尼,你突然哭個什麼啊?是不是腦袋秀逗了。”
哈亞圖笑道。
“呸!你才腦袋秀逗了,”
喀斯蒂尼怒極,對哈亞圖道:“你這個蠢貨,老夫此刻激動的心情,你又怎能體會得到。”
其實這麼多年來,喀斯蒂尼走遍大陸南北,為的便是搜尋美女,尋找生命中美的存在,而此刻,有笛利這麼一個上天賜予的恩物出現在他的面前,可憐的老人啊,又怎能不興奮,怎能不感動呢?
“這麼說,你打算怎麼修改群芳譜,喀斯蒂尼。”
狄絡斯基冷然道。
“嗯……”
略一思忖,喀斯蒂尼看著笛利塔爾,點點頭道:“以笛利塔爾小姐的美貌,實已不輸於錫德夫人,而且,錫德夫人風流成性,這個……這個她的名聲實在不佳。所以,笛利塔爾小姐應該取代錫德夫人,排在第二的位置,那麼,錫德夫人第三,芙蕾雅小姐第四,還有……還有菲麗絲緹恩小姐,第五……嗯,就這樣……”
“不行,這樣一來,菲麗絲豈非是降了一名……絕對不行!”
狄絡斯基怒道。
“哥哥,不要這樣。”
菲麗絲緹恩小臉紅透,玉手扯了扯狄絡斯基的衣角。
她覺得尷尬極了,丟臉極了,先前在酒館門口,聽見眾人談論中土群芳譜、哈亞圖幫自己討要排名的事情,她就羞惱的打算離去,結果,卻是狄絡斯基硬拉她進來。
“不行,菲麗絲,哥哥絕不能讓你受委屈。”
狄絡斯基瞥了菲麗絲一眼,抓起喀斯蒂尼的衣領道:“聽著,喀斯蒂尼先生,我不管你怎麼編排群芳譜,這次菲麗絲的排名,一定不能降!”
“這……這怎麼可以……”
喀斯蒂尼為難的道。
“不錯……不錯……我們神殿的菲麗絲小姐,最少也得保住第四的排名!
“眾神殿騎士也跟著起哄。
“你們這是對美學、對藝術的侮辱!”
喀斯蒂尼怒道。
狄絡斯基還待說話,我卻笑眯眯的站了起來,對笛利塔爾裝模作樣的說道:“好了啦,笛利塔爾,既然菲麗絲小姐那麼想得到這群芳譜的虛名,呵呵呵呵,笛利啊,你就讓給菲麗斯小姐好了……”
說著,我輕蔑的瞥了菲麗絲緹恩一眼。
現場的氣氛本就對菲麗絲緹恩極度不利,她又是委屈,又是自卑,又是尷尬,而且還慪氣……
姿色更勝自己的美女,不懂自己心事的哥哥,還有那存心作踐自己的可恨少年……
一時間她惱怒的瞥著我,眼圈兒一紅,差點便哭出來,一手扯了狄絡斯基的衣角,道:“哥哥,我們……走吧,我……我不要什麼群芳譜的排名,我們走吧……”狄絡斯基卻是喜出望外,他根本不理泫然若泣的菲麗絲緹恩,只對我說:“真的?這可是你說的,拉姆扎殿下!”
然後又對喀斯蒂尼說道:“喂!喀斯蒂尼,你聽見沒有,他們願意把排名讓出來,快!喀斯蒂尼,你快把菲麗絲排到第二的位置上。”
“這怎麼行?”
喀斯蒂尼怒道:“排名這種東西,怎能說讓就讓。”
“哥哥!”
菲麗絲緹恩一蹬足,眼淚汪汪的,便奔出酒館而去。
“菲麗絲,菲麗絲!”
狄絡斯基一驚,這才追將出去。
“團長!團長!”
哈亞斯等一黨神殿騎士也緊追而去,酒館里,登時清淨了很多。
當下喀斯蒂尼再無人打擾,開始興高采烈的修改他的群芳譜,而我一時好奇,將他的群芳譜借來一看,發現里邊盡是中土女子名字,大多並不熟識。
唯一欣慰的,就是發現尤茜也能排到第二十三位。
也是,尤茜其實長得極美,只不過她終日待在鳳姐姐身邊,所謂黃山歸來不看岳,再美的美女,在鳳姐姐面前,也就顯得一般了。
臨出酒館的時候,酒館老板還取出一塊木板,求笛利塔爾為他簽名,言道阿爾維斯“第二美女”來到他的小店做客,實在是天大的幸運,定要簽名留戀。
出得酒館,夜色已深。
回家的路上,我和笛利走在巴哈絡因城內的聖母河畔。
這是一條小河,河邊零星的女人,將燃著蠟油的小紙船,一只只放入河水之中,然後任由紙船隨著河水飄遠,飄遠……
據說通過這種方式,她們可以給遠在異鄉的戀人,寄去自己的思念,自己的祝福。
晚風很涼,笛利乖乖的樣子,她伸過手來,捏住我的手掌,然後並肩走在我身邊。
“扎扎哥哥。”
“嗯?”
“剛剛那些人好傻哦,”
笛利笑道:“他們為什麼要爭這個第一、那個第二的,難道……難道有了那些,他們就會快樂麼?”
我微微一愣,看了笛利的臉,發現她的臉在柔和的月光下,更現出夢幻一般的美感。
“我……有時候在想,媽媽……媽媽她以前是阿爾維斯第一美女,可是……可是到頭來,她真的快活麼,她只是悲慘的死去。”
“笛利……”
“比起那些不實在的東西,笛利……笛利只想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快快樂樂的,一直在一起……”
她緩緩對我說著,那只在月光下發出淡淡光澤的眼睛,流露出濃濃的情意。
“……”
我皺了皺眉,無奈的逃避她的目光。
“扎扎哥哥,”
笛利突然欺身過來,只手探到我背後,勾著我的背脊,摟住了我的身體,將那張吹彈得破的嬌靨貼在我的胸口上,柔聲說道:“扎扎哥哥,我……我……我喜歡你……”
什麼?她……她說什麼!
我大驚,心髒砰砰亂跳,腦海里一片空白,一時間又是恐懼、又是刺激、又是歡喜、又是絕望,種種情緒紛至沓來,竟摸不著頭緒。
晚風一陣陣吹過,我感到笛利緊緊貼住自己的豐滿身子,竟是那麼的軟、那麼的熱、那麼的富有彈性……
好棒的女人哦,好……好想……
我感到口干舌燥,只手卻抓住她的香肩,艱難的分開她的身子。
兩人再次面對面的時候,笛利的臉色竟有點發紅,她的眼神有點恍惚,似是有點羞澀,又似有點喜悅的樣子。
“扎扎哥哥,你……你喜歡笛利麼?”
她亮晶晶的眼睛靜靜的臨視著我,聲音是那麼的嗲,那麼的甜,我感覺自己幾乎快要融化了,似乎不經意間,點了點頭。
“……”
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笛利甜甜的笑了。
“笛利,我……我……你聽我說……”
我額流冷汗,剛想說出兄妹真相,哪知笛利卻踮起了腳跟,她閉著美眸,伸長了脖子,玉頷微微抬起,這種姿勢,那形態美好的紅唇,徹底的暴露在自己面前,是那麼的醒目,那麼的誘人……
她……她這個姿勢,是……是……索吻麼?
我又是高興,又是驚懼,又是心癢難撓,暗忖如此美女主動索吻,任何正常男人都不可能放過!
當下湊起大嘴,就要壓下……
突然間,腦海里一絲靈光閃過:“不可以!她是你的親妹妹,你們不能這樣!”我立時清醒,大駭之下身體後退,冷不防此刻自己站在河岸邊緣,於是我身體失衡,仰天便倒。
“撲通”我啊的一聲慘叫,直直的便倒入冰冷的河水里……
骨碌,骨碌,河水浸潤全身,啊!好冷啊!
笛利,你害死哥哥了!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