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95章
“你頭發什麼時候剪的?”我忽然問出一個跳躍的話題。
“啊?”心悅愣了一下,“大概……我第一次剪好像是十一月將近十二月的時候,我們警察局門口分手之後半個月左右吧。”
“記得確切日期嗎?”
“很重要嗎?”
“非常重要。”我的回答很鄭重。
心悅也認真起來,她陷入了沉思,“啊!有了,我是網上團的優惠券,我看看。”說著她翻起了手機,“有了,我是11月25日買的券,第二天去剪的頭發。”
我的腦海中想起一片堅冰迸裂的聲音,這讓我的精神為之一振,因為我清楚地記得我在園區門口幫夢芸解決了左瀚的騷擾,然後跟著劉荻娜去會所的那天是11月27日,也就是在心悅剪頭發的次日,而我在會所看到的“心悅”居然還是一頭烏黑的長發,這說明什麼?
會所中的不是心悅!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有人做了一個局,就是為了讓我相信心悅已經徹底沉淪,到底是誰要這麼做呢?
我不願意相信,但是所有的线索指向了一個人。
“我給你的忠告就是,留心這個女人,她不像面上這麼簡單。”
我耳邊回想起左瀚的這句話,劉荻娜看上去很簡單?
也只有左瀚這種二愣子才會有這種看法吧,反正劉荻娜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個精明的女人,之後的幾次接觸這種印象越來越深,直到第一次目睹心悅被陸大剛侮辱的那個晚上,我們倆陰差陽錯成就了一夜夫妻,我居然對她產生了一種對姐姐的依賴感,在今天之前,我從沒有懷疑過她。
我仔細回憶著那天發生的一切,我替夢芸解圍之後就遇見了劉荻娜一行人,在會所中她阻止我在包間內上廁所才有了我出門然後看見那不堪的一幕,那個女人既然不是心悅那會是誰?
答案也是顯而易見的,我所認識的人中能在那個距離做到魚目混珠的就、只有劉荻娜身邊的李夢瑤,可是那晚三人行時李夢瑤明明只是一頭中短發,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她出現在會所以及之後出現在床上之間的這段時間內她去做了頭發,這也就解釋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味道,那是她頭發的味道。
好深沉的心機啊!
可是我對於劉荻娜真的很有好感,我實在不願意相信她就是那個讓我深感無力的幕後黑手,於是我打定主意再次驗證一下,而抓手就是趙明雪和那個神秘的潘程晨。
“建豪,你怎麼了?”心悅張著她的大眼睛看著我問道。
“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認真地回答我。”
心悅見我問的慎重,也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們離婚前後,趙明雪有沒有對你說過些什麼?”
心悅看著我,“她暗示我你們之間有關系。”
“什麼樣的關系?”
心悅聳了聳肩,“還能是什麼?男女關系咯,而且我們辦了手續之後她來找過我,說她也要離婚了,我本想安慰她幾句,可她好像並不傷心,還說了聲謝謝我,我一直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冷笑一聲,“我覺得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什麼意思?”
“先不說這個,你認識一個叫潘程晨的女人嗎?”
心悅臉色一變,手捂胸口做了個深呼吸。
“是這個女人聯系你的是嗎?我猜你和陸大剛的視頻也是她拍的是嗎?”我問道。
心悅點了點頭。
“雖說有些不太願意相信,但是我覺得有些猜出那個裝神弄鬼的塔爾塔洛斯是誰了,只是我還猜不透她的目的。”我自言自語道,忽的我臉色一變,“不要,千萬不要和她也有關。”
“你……你在說誰呢?”心悅像個好奇寶寶似的看著我。
“哦,還只是我的一些猜測,我必須要去證實一下,不管是誰,敢傷害我身邊的人我就不會放過他。”
心悅沒有追問,只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心悅。”
“嗯?”
我忽然一把將她撲倒在床上撕扯她的衣服,她驚呼一聲就開始抵抗。
“建豪你干什麼?不要啊!別這樣!”她一邊將聲音壓到最低,一邊又不敢太用力的抗拒著我。
我始終一言不發,直到將她的上衣全部撩到胸口位置。
一株紅色的罌粟花出現在我的面前,兩片凋零後隨風飄落的花瓣給整個畫面增添了幾許悲傷和蕭索的氣氛,那是她的紋身,罌粟花的旁邊還有一句英語,“Side to give up, while love you”,意思是一邊放棄,一邊愛你。
她終於知道是誤會我了,我從她身上爬起來,她默默地將衣服整理好。
“我……我閒著無聊紋著玩的。”
“罌粟花的花語是死亡之戀,被遺忘的愛情,我們之間……真的已經死了嗎?”我有些哀傷的問道。
“建豪,你身邊已經有夢芸了,她是個好女孩,別辜負她,如果可能,我們以後還是能做好朋友的,說不定還能三個人一起玩呢,就像以前那樣。”說到最後,她臉上擠出一絲故作曖昧的笑意,只是那笑容怎麼看都有些勉強。
我忽然情緒有些上頭,一把緊緊抱住了她,這一抱幾乎用上我全身的力氣,讓她嚶嚀一聲,呼吸都急促起來,我把頭埋在她細長的脖頸上,貪婪地嗅著那熟悉的氣息,她沒有反抗,反而雙手環住我的脖子,回應著我的擁抱。
我們誰都沒說話,就這麼靜靜的抱著,良久之後,我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放心,只要有我在,我就不會再讓你受人擺布。”
“嗯,我相信。”心悅柔聲道。
“心悅,叫我一聲老公。”
“不要,我們已經……”
“我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聽到,我只是想重溫一下那種感覺。”
“……”
“就叫一聲。”
“老……老公。”
我的淚水一下涌出眼眶,“老婆。”
心悅輕輕掙脫我的擁抱,“我給你看樣東西。”
我連忙轉身拭去淚水,心悅從一旁的衣櫥內拿出一樣東西,那是一條絲巾,我的心猛地一跳,那不就是在拆遷小區外引發我們一場衝突的那條絲巾嗎?
那天我為了送絲巾意外跟著她和陸大剛去了破舊的里弄,撞破了陸大剛對她的侮辱並教訓了陸大剛,她把我拖出弄堂後將絲巾狠狠摔在地上揚長而去,那一刻我的心都死透了。
“我等你走後就回去撿回來了。”
我剛擦干的淚水忍不住又溢了出來。
“哎呀,你個大男人比我還會哭。”心悅撒嬌似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胸口,說著雙手捧住我的臉頰,用她纖柔的玉指替我擦去臉上的淚痕,只是,擦著擦著,她自己也早已淚流滿面。
回到公司,我又抽空將Nancy約了出來,不打不相識的小雪儼然就是我安插在總公司的耳目了。
“小雪,你認識趙明雪嗎?”
“認識啊,關系還不錯呢,整個公司只有我們倆的名字帶雪,你也認識她?”
“哦,她是我高中同學的老婆,不過他們不久前離婚了,我同學說聯系不上她,她是不是已經離開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