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
劍術女高手。
地上跪著的宋忠宋實和徐女已經看著呆了,宋譽也是瞳孔微縮,一雙眼睛閃過一絲精芒。
這對雙胞胎姐妹花不簡單,恐怕劍術已經到了三十人敵的地步。難怪劉萍敢帶著三個妹妹(王瑾是小姑子)出來侯府,而不讓侍衛跟著,有這兩個神情冷漠,實力超群的女劍手在(宋譽眼里更多的是這雙姐妹花的容貌),沒有百多號人,基本拿她們沒有任何辦法。
而百多號人圍攻六人?
你當長安的京師三輔(京兆尹、左馮翊、右扶風)是白拿俸祿,專門吃屎的?
“嘻嘻,我家的佳人厲害不?”劉雲見宋譽的吃驚狀,月牙兒笑得愈發的彎了,小臉上滿是炫耀道:“我家的佳人和劍人可是師從劍術大師曹孟的高徒。”
“原來這雙難得的雙胞胎姐妹一個叫佳人,一個叫劍人,也不知道誰是姐姐,誰是妹妹,這佳人的名字倒也不錯,只不過這個劍人……”
宋譽雙手抱拳,做出豎然起敬的模樣道:“原來是曹孟大師的高徒,難怪身手如此了得。”
至於曹孟是誰,宋譽孤弱寡聞,卻是沒有聽過。以宋譽以前的這個層次,平常只接觸一些流氓地痞,能遇到一個十人敵的游俠兒便當作是難得一見的大高人了。
那對雙胞胎對著宋譽報以劍身頷首,便算是還禮了,頗有後世武俠小說里面的高手風范。
宋譽瞧著手癢,倒不是想過去按倒啪啪啪,而是在想:“這兩個師從什麼曹孟的女劍手雙胞胎,應該是賀王劉恒府上的門客,不知道我的崩拳能不能對付她們?”
自從一拳擊殺了宋二後,宋譽就絕了和府里下人比試拳法的念想,他可不想一拳一個將十一個下人們全部打死。
“我家小妹兒素來喜歡胡鬧,宋郎官不要見怪。”劉萍搖搖頭,苦惱於劉雲的少女活潑。
“豈敢豈敢。”宋譽又做了一禮。
“竟然宋郎官已經答應,那我們便先走了。”宋譽不敢問這六個女人偷跑出武啟侯府要去哪里,劉萍更加不會說。
“阿姐,等等。”劉萍剛剛舉步,她身後的劉素便喊停道:“阿姐,你和阿瑾兒常年不出府門,而我們幾人又不是長安本地人,若是要到外面找人問路,還不如把宋郎官帶著當個向導。”
劉雲聞言月牙兒一彎,嘻嘻笑道:“大阿姐,五姐兒說得對。”
劉萍沉著臉道:“胡鬧,宋郎官現在可不是我房里的下人,而是宋良人的阿弟,怎能隨便由著你們奴役。”
劉萍的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一雙眼睛卻是望著宋譽,那內里的意思不言而喻,顯然也是認為劉素所言不差的,而且她還有一重深意,那便是將宋譽留在身旁,完全絕了宋譽回去會通報侯府之虞。
當然,劉萍也不相信宋譽敢有忤逆她的膽子,但是防患於未然嘛,能穩妥點那就再穩妥點。
宋譽長袖善舞,最善於歡顏忍受屈辱,當下便表示道:“能為大夫人和幾位貴人效犬馬之勞,實在是三兒的榮幸,萬望大夫人能給此機會。”
宋譽都賤成這樣了,劉萍便也順水推舟的同意了,於是偷溜出武啟侯府的六人隊伍壯大到了十人。
宋忠宋實作為地地道道的長安人,而且常年陪著宋譽在長安城各家後宅拓寬王網的業務,在這京師地界上閉著眼睛都能走,不過他們異常的拘謹(主子宋譽在這三個郡主,一個宰相之女面前都跟狗一樣,何況是宋譽的下人們)。
宋譽看到他們腿股都有點打顫,暗罵這兩個狗日的給自己丟人,渾然沒有發現他卑躬屈膝得也丟盡了男爵大人的威嚴。
宋譽拉著兩個狗腿子吩咐道:“貴人們身份金貴,你們兩個挑著沒人的里弄走,別往人堆里竄。”接著宋譽問著劉萍道:“大夫人,您和幾位貴人這是要去哪?”
劉萍沒有回答,嘰嘰喳喳一派天真浪漫的劉雲搶著道:“自然是要去看北齊國的使者團。”
我肏。
尋常的西漢人民八卦,愛熱鬧也就罷了,你們也喜歡去湊這個熱鬧?
宋譽心里腹誹,舔著臉道:“這倒是巧了,我們主仆也打算往那里去。”
劉雲嘻嘻笑著,拍掌道:“這倒是巧極了,快些帶路,別等著北齊的使者團進了官驛,那就沒得瞧了。”
劉素在旁嗔怪道:“小妹兒,就你最心急,以武啟侯爺的地位之尊,就算今日沒有看到,來日也可以在侯府里光明正大的看著北齊人來赴武啟侯爺的宴。”
劉雲嘟著嘴道:“那多無趣,那時候來的都是北齊人的高官顯要,可沒有女眷,我就想看看傳聞中北齊人女眷的裙子是何等的斑斕五色。”
劉萍在旁搖頭道:“我就不應該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從昨天晚上就被她纏著。”
劉雲做了一個鬼臉道:“大阿姐,別說你不想看。連瑾兒姐姐這般恬淡的性子,都起了心思。”
武啟侯王錯的掌上明珠在旁只是輕聲一笑,並沒有插話,倒是好一副恬淡端莊的性子。
宋譽小心的窺了王瑾一眼,偏巧王瑾那一眼也望來他。
兩人的目光一觸即分。
宋譽的心髒莫名的霍霍跳動起來,在那一眼里,他仿佛看到了冰雪融化大地後,萬物皆蘇的場景。
沒人注意到這兩個男女的異狀,宋譽收攏了一下這莫名而來的情緒,讓宋忠宋實這兩個狗腿子往前帶路,然後讓徐女跟在他們身旁,見徐女的小臉泛白,低聲安慰道:“幾位貴人都是慈悲心腸,你不要太害怕,上前去和宋忠宋實他們一起領路,隨便也好生看看長安,你也許久沒跟著爺出來了。”
劉素在旁聽著,媚骨天生的眉眼間有一抹動人的春意,臉上似笑非笑地道:“宋郎官倒真是憐惜下人。”
劉雲嘻嘻迎合道:“是女下人。”
宋譽對這個小蘿莉非常無語,這還沒到二六年紀的小丫頭,怎麼就這麼早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