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能收買人的除了美色外,還有金錢。
金錢比美色更重要,因為有了金錢,什麼美人都能買到。
送走了嚴韶涵,苗苗,以及浦文秀,沐浴後換上一套性感衣服的張倩倩又擺上了紅酒,這次,紅酒里沒有催情藥。
我示意張倩倩離去,她木無表情,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卻對沈懷風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轉身離去,卻還在不遠處的酒櫃上描眉,引得沈懷風,劉思明眼神閃爍。
我注視著沈懷風,干咳兩聲:“沈先生,我知道,這幾個女人還不是我們談判的籌碼,我們還有一個朋友價。”
“朋友價?”沈懷風收起了曖昧,表情平靜而嚴肅:“我不明白。”
劉思明也換上了肅穆之色,我沉吟了片刻,盡量緩和大家急劇繃緊的神經:“劉行長跟你我一起風流過了,不管怎麼說嗎,我們至少是風月朋友,希望你以後高抬貴手,放過了劉行長。”
可惜,我的俏皮話還是沒能制止氣氛凝固下去,我假裝苦笑,假裝自己只是一個中間人,一個矛盾調停者。
“實話對你說吧,劉行長之所以不願意離職,並不是行長的位置有多少油水,而是劉行長已經苦心經營了一大堆生意,投資很多錢出去,你知道華夏官場的潛規則,凡事都要打點,都要花錢,如果此時離職,那些黑箱操作的投資全部付出水面,到時候,劉行長還是一個死。離職會死,不離職會被你干掉,橫豎是死,劉行長當然選擇留下來。”
我平靜地暗示沈懷風,國投行長的位置不可能讓出來,劉思明不可能離職。
沈懷風沒有任何表情,他淡淡道:“那中翰的意思呢。”
沒有提及劉思明,甚至沒有看劉思明一眼,沈懷風憑他犀利的眼力,敏銳地判斷出我才是關鍵人物。
我暗暗佩服,對這個沈懷鳳愈加忌憚:“我們開個價,沈先生仔細琢磨,最好是讓劉行長力所能及,而又能讓沈先生你得到實惠,同時,也讓你的上頭有面子,三方有利。”
沈懷風擺擺手,平靜道:“不是三方,是雙方,我只是一個聽差的。”
我突然升起了一股怒火,暗罵道:既然你是聽差的,你就沒資格在我面前擺一副牛氣哄哄的樣子,將來,不僅是你沈懷風,就連你的主子喬羽也要跪倒在我腳下,知趣點,我給你們苟延殘喘,如果不識時務,我讓你們死無全屍。
深深一個呼吸,我聳聳肩,堆起了笑容:“好吧,我們出二十億,私下還給沈先生兩千萬。”
劉思明插一句:“中翰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沈懷風知道我們的出價了,他沉吟片刻,緩緩站起:“你們稍等,我去請示一下。”
我和劉思明都點了點頭,沈懷風拿出手機離去,遠遠地站在小屋的角落里來回踱步,不知跟誰通電話。不用猜,他的領導就是喬羽,我不知道他們談些什麼,更不知道是否接受我們的建議。我與劉思明都在忐忑地等待著,他擔心自己的這條命;我則擔心喬羽獅子大開口,幸虧我之前暗示了劉思明已經虧空,喬羽不明內情,多半會相信,畢竟華夏國的銀行監管系統並不嚴密,幾乎所有的銀行領導都有自己選擇性貸款,這些貸款不僅數額巨大,而且還是暗箱操作,喬羽深諳官場各種潛規則,他應該知道劉思明苦衷。
足足等了十分鍾,沈懷風終於掛掉了電話,快速朝我們走來,一落座便直接開口,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我領導的意見是五十億,我替你們說了一下,他最終同意三十億,這是底價。”
劉思明在看著我,我在沉吟,故作思考,我也要沈懷風忐忑,最終,我森然地點了點頭:“三十億買條命,劉行長應該舍得,我意見是,既然要拿出三十億,那再拿多兩千萬出來,又有何妨?”
沈懷風表情再平靜,也不禁露出了松一口氣的痕跡,一旁的劉思明苦著臉,喃喃道:“就按中翰的意思辦,三十億外,我私人給沈先生兩千萬,一來多謝你在領導面前美言,二來,更多謝你高抬貴手。”
“說實話,我還真的想和你們兩位交朋友了。”沈懷風笑了出來,沒有絲毫歉疚,好像拿走三十億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暗暗冷笑:天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今日你們嚇唬一下就拿走三十億,他日連本帶利返還,等著瞧吧。
這一刻,我對沈懷風的好感消失殆盡,他就算不是我的敵人,也絕不是我的朋友。
“那敢情最好。”我微笑著裝出很期待的樣子。
沈懷風輕嘆:“可惜啊,我的工作不允許我有朋友。”
“有緣自然會成為朋友。”我舉起了酒杯,在充滿勾心斗角的氣氛中與沈懷風,劉思明干下了一大杯,酒盡杯空,我一抹嘴角,問道:“對了,劃撥款項到什麼賬號?”
“我發短消息到你手機。”沈懷風微笑道。
我一怔,慢條斯理地說出了我的手機號碼,心中暗凜,看來對手已經做好了種種預案,他們至少考慮到我們會破財消災。
一個短信發到我手機,上面顯示這是一家維京群島的銀行賬號,我與沈懷風又核對了一下,他小聲詢問:“多長時間錢會到賬?”
劉思明道:“二十四小時之內。”
“太好了。”沈懷風滿意地笑了笑,收好手機站起來:“那我們就敬候佳音,先告辭了,多謝中翰的款待。”
我也站起來,笑眯眯道:“客氣,客氣,我送你出去。”
沈懷風微笑搖頭,客氣道:“不用了,兩位請留步,張老師送我就行。”
“好的,好的,沈先生請慢走。”我哈哈大笑,示意張倩倩恭送沈懷風。
我默默落座,給自己斟上了紅酒,臉上的笑容自從沈懷風的身影在我視线中消失後消失,空蕩蕩的小屋里只剩下我和劉思明,就連玻璃牆那邊的練舞大廳也是人影全無,剛才那些跳舞的女孩都已經離去,只有燈光還亮著,突然,一位身材婀娜,穿著粉紅色練舞服的少女走入練舞大廳,伸腰展肢,獨自起舞。
我眼里有些濕潤,看少女起舞如同品味嘴里的紅酒,這位獨自起舞的少女,竟然是何婷婷。
劉思明兩眼放亮,不停贊嘆:“這里美女如雲。”
我冷冷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啊。” 劉思明大吃一驚:“真想不到,很漂亮。”
我一聲嘆息:“還有劉行長想不到的事情,張老師是周支農的老婆。”
“什麼?”劉思明幾乎將手中的紅酒打潑。
我突然聲色俱厲地咆哮:“我可以干她,但你不可以。”
劉思明的臉變成了醬紫色,他哭喪地哀求著:“我……我不知道張老師是周支農的老婆,如果知道,我絕不會……”
“你還射了進去。”我簡直怒不可遏,猛然站起:“重要的是,你射進去的時候,周支農剛好回來,他看到了你羞辱他的老婆。”
劉思明左右環顧,焦急地抓住我的衣袖;“中翰,你為什麼不提醒我。”
我又是一聲嘆息,頹然坐回沙發,無奈道:“我能提醒你嗎,姓沈的就在旁邊,如果我阻止你干張老師,他也不會干張老師,我們誘惑他的設想就有可能落空,事實上,如果姓沈的開價五十億,你依然要給。”
“現在該怎麼辦?”劉思明的情緒稍稍穩定。
“還是把行長的位置坐穩了再說吧,你先把錢匯給人家,我盡量幫你賺回這三十億,反正你有二百億資金可以調度,這幾天,我關在家里仔細研究,發現近期的房地產,黃金都會火爆,完全可以入手,我們盡量把損失奪回來。”我用上了‘我們’兩個字,給他一通大棒,又給他一顆甜棗,目的就是希望劉思明能死心塌地跟隨我,最大限度避免他被沈懷風策反。
劉思明聽我說完,感動得幾欲落淚:“中翰,一切都看你了,我現在六神無主。”
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你回去吧,好好休息,姍姍還在等你的消息,別讓她擔心,我晚上去你家吃飯,順便詳談。”
劉思明激動地站起來:“好,好的。”
我盯著劉思明的眼睛,意味深長道:“我很喜歡看姍姍性感的樣子。”
劉思明愣了愣,眼光亂閃,回答得同樣意味深長:“她一直很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