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好笑,敢情到這個時候,劉思明還以為孟姍姍在故意氣他,劉思一定覺得我們不會如此放肆,可偏偏我們就是如此放肆,放肆地交媾,放肆地叫喊。
電流般的快感傳遍了我的身體,酥麻的感覺閃電來襲,像傳染病一樣,孟姍姍的痙攣也來得異常迅速,瞬間就傳染到全身,她抽搐著放下雙腿:“老公,我要來了,我好舒服,中翰弄得我好舒服,啊啊啊……啊……”
我嘶吼著,看了一眼紅腫的蜜穴口,我再次撲到在孟姍姍的身上,與她一起抽搐,大肉棒最後的十幾下抽擊如驚濤拍岸,我噴射了,濃烈的熱流噴入了孟姍姍的子宮,她顫抖著接納了,接納了我的無限愛意。
劉思明也在顫抖,是聲音在顫抖:“好像是真的,聽起來好像是真的,你們,你們……”
足足三分鍾的回味,我才拔出大肉棒,將孟姍姍抱進辦公室的浴室里,這里果然氣派,連浴室都比我辦公室的洗手間豪華氣派得多。放下孟姍姍時,她踉蹌了一下,很細心地用毛巾幫我擦拭褲襠上的斑斑汙跡,幸好我的西褲是黑色,看不出多少破綻。
我微笑著擁吻了一下嬌艷的孟姍姍,正要離去,孟姍姍卻拉住了我:“等等,頭發有點亂。”
激情過後,孟姍姍恢復了理智,在我和劉思明之間,她本能傾向劉思明。
我目光溫柔,內心泛酸,孟姍姍異常敏感,她馬上察覺什麼,莞爾一笑,手上的動作就像對待丈夫一樣充滿了感情,我笑了,內心的虛榮得到滿足,胯下又硬挺,我掏出黏滑的巨物,示意孟姍姍含一下,她順從地跪下,張開櫻桃小嘴將我的巨物含進去,吮吸了十幾下,把混合了精液與浪水的黏液全都舔吃干淨,這才站婀娜站起,柔聲道:“快去開門吧。”
我微笑搖頭,孟姍姍知我心思,美目一亮,撅嘴撒嬌,伸手擰開花灑,待花灑噴出的絲絲熱水澆透了她的性感嬌軀,我才戀戀不舍地離開浴室,打開被敲得山響的辦公室大門,劉思明像風一樣衝了進來,脫口便問:“姍姍呢?”
我聳聳肩,一副無奈的表情:“在洗澡,她故意洗澡,故意讓你起疑心,故意讓你生氣。”
真不知道這番話是不是能騙得了精明過人的劉思明,反正演戲演到這里,再壞也要演下去。
劉思明盯著我,目光嚇人:“你們真的……”
我哈哈大笑:“當然是假的啦。”
劉思明松了一口氣,略帶歉意道:“真不好意思,姍姍她以前不是這樣的,現在越來越離譜,跟我在床上做那事,她還故意喊你的名字,不是無心,是故意的,把我氣得夠嗆。”
見我驚得目瞪口呆,劉思明苦笑道:“這事本不該說,你不是外人,說了就說了。”
如此丟臉的家事劉思明都說出來,這讓我一時反應不過來,愣在當場,心里盤算著劉思明的用意,他看了一眼浴室門,悵然道:“說來也奇怪,只要姍姍喊你的名字,她就能滿足,我能暢快,否則我們的房事會草草了事,如同嚼蠟,時間長了,我也習慣了。”
我尷尬不已,暗想這夫妻倆把我當成精神催情藥了,真想跟劉思明索要意淫版權費,當然,想歸想,我不可能開這個口,何況與劉思明合作有幾十億的收益,我這點犧牲就無所謂了,心中一寬,我訕訕道:“劉行長這麼一說,我都不知是羞愧,還是得意。”
劉思明酸酸道:“當然是得意了,都半年前的事情,姍姍還對你念念不忘。
可話要說回來,以後你可千萬別碰姍姍了,你女人一大堆,我就她一個。”
我猛點頭:“不碰,不碰,我保證。”
劉思明面露喜色,凝神看我,奇怪問:“噫,你怎麼出汗了?”
我嚇了一條,多虧反應神速:“剛才你猛敲門,姍姍就是不給我開,我這不是著急嗎,都急出了汗。”
劉思明釋然,尷尬點頭。我眼珠急轉,生怕劉思明再瞧出什麼,趕緊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干咳兩聲,說道:“劉行長,我看我還是先告辭,你好好安慰姍姍,反正你還有一個星期才去美國,我們有充足的時間准備,改天咱們再詳細聊。”
劉思明點頭贊同:“也好,改天我們約個時間,最好不要讓姍姍在場了,真不好意思,我送送你。”
他也知道此時解決家事最為迫切,當然不挽留我了。
我急忙阻止:“沒事,沒事,告辭了,劉行長請留步,請留步,電話聯系。”
步出辦公室門,我仍拒絕劉思明送我,大步離去,走到走廊通道,快進電梯時,我突然停下腳步,略為思索,又輕手輕腳地折返,來到劉思明辦公室前,耳朵貼近紅檀木大門,仔細傾聽,似乎只聽到一丁點模糊聲音,我大失所望,剛要離去,忽然想起了三十六字訣,我想了想,隨即默念三十六字訣,接連三呼吸,全身的內息都調動起來,頓時目光如電,耳聰目明,再貼近紅檀木大門傾聽,竟然聽清楚了。
“姍姍,你老實說,他有沒有干你。”
劉思明似乎在喊,站在浴室門前喊,我暗暗懊惱,這劉思明果然懷疑我,他接著喊道:“沒有?我才不相信,他褲子有點濕,為什麼濕?”
我暗暗吃驚,這劉思明竟然發現了破綻,心中焦急,恐怕孟姍姍會承認了,驚喜的是,孟姍姍仍然不承認,因為劉思明喊道:“不知道?你就狡辯吧,可我感覺出來,他一定干了你,你老實告訴我,他有沒有射進去?”
辦公室里“砰”的一聲巨響,把我嚇了一跳,我聽到了孟姍姍的咆哮:“劉思明,你是不是神經病啊,一天幻想自己的妻子跟別的男人上床,我滿足了你的幻想,你卻當真了,我最後一次告訴你,李中翰沒有碰過我,你別逼問我,再逼問我,我就真的跟他上床,讓他射進去,懷他的孩子。”
劉思明馬上好言安慰:“好好好,我不問,我不問了……”
我還想聽下去,似乎有腳步聲,我趕緊迅速開溜,到了十九樓信貸部與聶小敏,宣嬈,懷明珠告別,那懷明珠死活要送我,我暗暗冷笑,知道她想問小卓的事情,也不當場揭破,果然,到了國投大廈的樓下,懷明珠懇請我放過卓義峰。
我告訴懷明珠,只要卓義峰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我就放過他,懷明珠連聲感謝,我見她柔聲細語,修身合體的藍黑色制服誘惑得厲害,忍不住問:“跟小卓上床時,你真有喊我的名字。”
“嗯。”
懷明珠垂下頭,羞紅著臉。
我好奇問:“是故意還是無心的。”
懷明珠小聲道:“無心的。”
我雖然知道懷明珠會說無心的,但心里還是期盼她說故意的,其實女孩子害羞,懷明珠又怎會在我面前說是故意的呢,我太矯情了,眼見懷明珠容光逼人,我悻悻問:“你很喜歡小卓?”
“嗯。”
懷明珠沉默片刻,輕輕頷首,眼睛掃了我一下。
“願意嫁給他?”
我目無表情。
懷明珠又一次頷首,柔聲細語道:“小卓沒有孫家齊壞,孫家齊很多次來銀行找麻煩,卓義峰和張寶華都事先發消息告訴我和宣嬈。”
“張寶華和宣嬈還來往嗎?”
我驀然想起了小張,他已離職,具體為何離職我不清楚,不過,小張能離職,至少沒有參與背叛我。
“有,但以前都是偷偷見面,怕別牽扯進去,孫家齊被你打傷後,他們兩個才大膽見面,前兩天去”夜色“喝酒,就是張寶華買的單,如今他倆很甜蜜,小敏眼酸,仗著比宣嬈職位高,經常找宣嬈出氣,叫她裝死騙你,她也不介意。”
聽懷明珠告狀似的語氣,我暗暗好笑,顯然她也被聶小敏欺負,但我理解聶小敏,她與孫家齊翻臉後,又被孫家齊恐嚇,由此帶來的恐懼,焦慮,羞辱匯集成巨大的壓抑,這種壓抑有時候只能發泄在自己關系特別要好的朋友身上。
這一切,全因為孫家齊,想到這個人,我深深的呼吸著,希望全身的怒火能減輕:“我最恨別人背叛我,就算是我先對不起他卓義峰,我也不允許他背叛我,所以無論如何,小卓都不能繼續待在KT了,但我不反對你們結合,如果你懷明珠真要結婚,我城東有兩套別墅,剛好一套給你,另一套給宣嬈。”
“謝謝你,中翰。”
懷明珠終於正眼看我了,她眼里滾動著淚花,我心想:不會是因為我答應放過卓義峰,你才感動把。
“至於聶小敏和江菲菲,以後再說,我也不會虧待她們。”
我淡淡道。
“你真好。”
懷明珠柔柔道。
“我只對美女好。”
我一臉輕佻,眼睛盯著懷明珠身上的制服,壞笑道:“如果,以後你跟小卓結婚了,我還能約你出來麼?”
懷明珠一怔,垂下腦袋,滿臉緋紅,半天才細如蚊蠅道:“可以的。”
我心情大悅,色迷迷問:“告訴我,你內褲是什麼顏色?”
“怎麼會問這個?”
懷明珠的腦袋垂得更低,手指關節不停扭動,好久才小聲說:“三種顏色給你猜,黑色,白色,深藍色。”
我一聽,頓時信心十足:“我猜是深藍色。”
懷明珠抬起頭,一臉驚訝:“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有的眼睛能穿透衣服嗎,當然不是。我得意之極,收刮腸肚,准備胡噱吹牛一番。
其實我也不敢百分百保證能猜對,只是按一般的邏輯思維去判斷,以為懷明珠的制服是藍黑色,很接近深藍色。最特別的是,深藍色是三個字,比黑色,白色,多出一個字,別看這一個字之差,這等於深藍色在懷明珠的腦海里需要更多的記憶細胞,女人對內褲顏色當然有較深的記憶,所以,懷明珠才下意識地讓“深藍色”出現在選題里。
懷明珠哪懂得這些腸腸道道,她本來對我有好感,這會更是流露出崇拜之色,我干咳兩聲,剛要天花亂墜,突然間,身後傳來一道冷冷的嬌嗲:“李中翰有透視眼,專門透視女人的衣服。”
我頭皮一陣發麻,不用回頭就能知道身後是何人,那“門”字帶著強烈的卷舌音,又因為嬌嗲,聽起來是雙重音,跟“門兒”一樣。我倏然回頭,三米處,果然是梳著兩條羊角辮,穿著粉紅色羽絨衣,牛仔褲,白跑鞋的李香君。
“小君?”
我脫口而出。
“哼。”
小君目光鄙夷,挺直腰板矗立在風中,一臉好斗。
我嚇得心髒砰砰直跳,趕緊道:“明珠,你先回去吧。”
驚慌失措的懷明珠朝小君尷尬一笑,轉身飛快跑開了。
大概是被小君的氣勢和兩條羊角辮震懾,我不敢說一句話,心虛得要命,像犯人似的默默朝一公里外的公司走去,小君則跟在身後三五米的距離,慢慢地跟著,我也不敢回頭看,甚至懷疑一回頭,小君會用兩條羊角辮刺瞎我的眼睛。
一公里,整整一公里,小君就這樣默默地押送我回到了公司,這讓我想起小時候讀書放學了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跑去魚塘玩耍,結果被趕來的姨媽押送回家的情景。
“哥不想進公司。”
站在公司不遠處,我回頭可憐兮兮地看著小君,因為我要盡快讓郭泳嫻在公司里樹立權威,有了威望才能領導這家公司,我才能沒有後顧之憂地進軍官場,踏足政途,如果我三天兩頭出現在公司里,會極大地架空郭泳嫻的權威,她會變得無足輕重,到頭來受損害的還是我。
小君晃了晃羊角辮,冷冷道:“那就回家。”
幸好小君沒有逼我進公司的念頭,只要我在她視线之內,在什麼地方都無所謂,她能跟蹤我到國投大廈一定有原因,至於是什麼原因,只有等她說出來了,我柔聲道:“哥也不想回家。”
“你是不是要親眼看一看人家內褲的顏色才死心?”
小君狠狠地瞪著我,十分好斗,羊角辮迎風搖曳,如同鋼槍上的紅纓。
我苦笑搖頭,時近中午,估計小君也肚子餓了,我眼珠一轉,打算在“吃”
的方面打動小君,民以食為天,吃是最大的誘惑,不過小君正受葛玲玲,秋煙晚這些整天喊減肥的美嬌娘影響,對油膩的食物已不大熱忱。思索了片刻,我嘆息道:“哥走累了,肚子又餓,想坐下來吃點東西,喝點水,最好是喝一杯卡布其諾咖啡,吃大杯的草莓哈根達斯,如果再有兩片水果忌廉蛋糕,那就差不多了。”
說出的這些東西其實我都不愛吃,但我知道小君愛吃。我不動聲色,靜靜地等到小君上鈎,她聽我這麼說,竟然嗤之以鼻:“真凹凸,現在還有誰吃忌廉蛋糕,提拉米蘇,干酪蛋糕才叫好吃。”
我傻眼了,小君說的話,我竟然無法弄懂,凹凸是什麼?提拉米蘇是什麼?
干酪蛋糕又是什麼樣子,傻愣了半天,才弄懂凹凸是指out,是說我閉塞落伍,我沒好氣,表面上仍可憐兮兮,不恥下問:“提拉米蘇,干酪蛋糕都沒聽說過,小君同學能不能告訴我,在什麼地方能吃到這些蛋糕?”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小君的鵝蛋臉上略過一絲得色,只要我回答不上來,她就有戰勝我的滿足感。
我呆呆地仰望天空,喃喃自問:“是啊,為什麼要告訴我呢,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米老鼠蛋糕。”
小君一聽,馬上大聲嚷嚷:“是提拉米蘇,不是米老鼠,對面的百越光頂層就有得吃……”
我頓時眉開眼笑,激將一下,她李香君就受不了,全部說出來,真要與我過招,她還嫩得很,嘿嘿,隨即調轉方向,朝對面的百越光百貨公司逛去,小君仍舊押後。
百越光百貨公司最頂層的這家格調高雅的咖啡屋不僅有上好的咖啡,還有不錯的冰激凌,我曾經光顧過這里,但我承認自己太凹凸,太孤陋寡聞了,不知道這里還有諸如提拉米蘇,干酪蛋糕這些女孩子最喜歡吃的東西。
當殷勤的服務女生將兩杯卡布其諾咖啡,兩杯草莓哈根達斯冰激凌,一份提拉米蘇,一份干酪蛋糕,一份天使蛋糕,一份草莓番茄沙拉,一份牛油干面包放上餐桌時,小君的眼神變了,她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她很想吃,又不好意思動手,漲紅著臉偷偷地吞咽口水,怕被我發現吞口水,她故意看往別的地方,可惜,我仍然發現了,但我沒笑,我不會讓怒火漸熄的小君又惱羞成怒。
於是,我苦著臉嘆息道:“這麼多東西,估計吃不了,看看曹嘉勇,周支農在不在附近,叫他們一起過來……”
“還沒吃,怎麼知道吃不了?”
小君朝我吹鼻子瞪眼,她再也忍受不了食欲的煎熬,迅速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勺哈根達斯送進小嘴里,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嘟噥:“我……我先吃著,吃不了再叫他們來吃口水。”
我忍住笑,正色道:“小君的口水只有我可以吃。”
小君用勺子敲了一杯子,冷冷道:“我也不給你吃口水,這里的東西一人一半。”
我吃驚問:“你吃得了嗎?”
小君氣鼓鼓道:“別小看人,最多明天再減肥,我全吃了。”
說著,舞動勺子,刀叉,這邊一勺那邊一叉吃起來,不料動作過快,叉起的干酪即將落入小嘴時搖搖欲掉,說時遲那時快,小君一伸脖子,張嘴去接,卻判斷失誤,那干酪正掉在她的小巧鼻上,那樣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我噴了,笑得合不攏嘴。小君索性放下勺子刀叉,用嫩嫩的小手撿起干酪丟進嘴里,咬動中咯咯嬌笑,兩只大眼睛霎時變成彎月狀,美到了極點,可愛到了極點,看得我春心大動。
終於將小君哄開心了,我的心情也異常的好,趁著小君愉快,我問起了心中的疑團:“怎麼知道我在國投大廈?”
小君吞下了一小塊蛋糕,說道:“我去醫院找你,嚴笛姐姐說你回公司,我去公司,泳嫻姐姐說你去國投大廈辦事兒,我就去國投大廈……”
我推算一下時間,心中微微吃驚:“那你不是等了很久?”
小君伸出兩根嫩蔥般的手指:“兩小時不算久。”
我更吃驚了:“你就在國投大廈那里站著兩個小時?”
“不錯,很多老板見我漂亮,都過來搭訕,給我名片,兩個小時,我收到了一百多張名片。”
小君拿起餐紙擦了擦小嘴,從羽絨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大堆名片放在餐桌上:“你看。”
我一看,眼珠子快掉出來了,這號召力和吸引力絕不輸給大明星,不過,轉念一想,姨媽剛殺了人,早上還劍拔弩張,萬一小君碰到了什麼人……想到這,我不寒而栗,放下勺子,很嚴肅問:“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小君剝下一小塊干面包沾了沾黃澄澄的牛油,很優雅地放進小嘴咀嚼,眼里一副譏誚之色:“打電話給你,你還機會問人家內褲的顏色麼?”
我像吃到一只蒼蠅般難受,真的糗到了家,趕緊道歉:“哥錯了,只是問問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哼。”
小君故意不看我,東張西望,還跟隔我們兩桌的一位男子眉來眼去,那男子長得鼻梁高挺,劍眉大眼,極為英俊,我怒火上來了,換成別的美嬌娘,我一定發飆,可是,李香君與眾不同,她是妹妹,我的親妹妹,我愛她勝過愛自己,我也知道小君與這個男子眉來眼去不是調情,而是在氣我。
是啊,我該招受這樣的報復,誰叫我風流,誰叫我問懷明珠的內褲是什麼顏色,我活該。
“到處找我,一定有什麼事情。”
我柔聲問。
小君見我沒發飆,沒責怪,她的大眼睛掠過一絲意外,似乎覺得自己過份了,她收斂起來,大口大口地吃著蛋糕:“瑛瑛和小蘭說……”
“說什麼?”
我問道。
小君咽完口中物:“說暫時在山莊里住一段時間,叫我問問你可以不可以?”
我啞然失笑,這麼點小事,小君自己做決定就行,當初留下喬若塵,楊瑛,閔小蘭時,就是小君自己做主張,這會卻問起我的意見,真是好笑。我鄭重道:“她們是你李香君的同學,李香君是碧雲山莊的莊主,地契證明,房產文件上寫得清清楚楚,李香君是碧雲山莊的主人,她想讓誰住就讓誰住,她想讓誰滾蛋,就讓誰滾蛋……”
小君笑了,大眼睛更像彎月狀:“那我叫你滾蛋呢。”
“嗯?”
我差點被嗆著,狠狠地瞪著小君。
“嗯?”
小君不甘示弱,朝我瞪眼示威。
我是大男人,怎麼可能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呢,互瞪了十秒,我首先敗下陣來,滿臉堆笑:“李香君要我滾蛋,我當然必須滾蛋,可是,你至少等我拿行李。”
小君不依不饒:“好,等會你回去,拿了行李就滾蛋。”
我恨得牙癢癢的,見小君咯咯嬌笑中要吃草莓,頓時心中有氣,伸手一擋,佯怒道:“那你別吃了,又叫我滾蛋,又要吃我買的蛋糕,真是豈有此理。”
小君見狀,拿著叉子突然朝我刺來:“不讓開,我叉死你。”
我嚇了一跳,急閃,不料小君的叉子上有殘留的蛋糕,她這一作勢要刺我不當真,卻將叉子上的蛋糕屑甩在我臉上,小君一見,頓時哈哈大笑,我直嘆氣,抓來紙巾將臉上的蛋糕擦去,隨口問道:“她們為什麼要留下來,你另外一個好喬若塵呢?”
其實,我對喬若塵的恨意正逐漸消失,不是因為她長得美麗,而是她極有可能是我妹妹,一個做哥哥的,又怎能恨自己的妹妹?何況她對我惡毒是受到了李嚴的蠱惑。
小君邊吃邊道:“若若已經回家,玲玲姐要出來開內衣店,就順便送若若回市委大院。瑛瑛和小蘭是突然變卦要留下來的,本來她們還急著回家,我跟瑛瑛和小蘭說,她們想住多長時間就住多長時間,可瑛瑛和小蘭非要我問過你,說只有你同意了,她們才敢住下來。”
我腦子一轉,想起昨晚之事,估計兩個小丫頭真的怕了我,加上心虛,所以要我答應了才敢住下來,但這些我都不好告訴小君,她們的感情是最純真的,不應該摻雜汙點,我要極力維護她們的純真,想到這,我淡淡笑道:“我不可怕,不需要問我,小君的同學,愛住多久就住多久。”
小君見我答應得爽快,吃得更愉快:“我記得,若若接了家里的電話,就急匆匆走了,奇怪的是,瑛瑛和小蘭也都接到了電話,結果她們就說不走了。唉,吃東西,吃東西,不知道她們搞什麼,可我感覺出來有古怪。”
我暗道,何止古怪,世間險惡,危險都殺到家里了,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隨口贊道:“小君觀察得仔細,這事有蹊蹺。”
小君瞪了我一眼,問:“雞腳?什麼雞腳?”
“不是雞腳,是蹊……蹺,就是有古怪的意思。”
小君勃然大怒:“你這個烏龜王八蛋,既然是跟古怪同一個意思,你說古怪就行,你何必弄個雞腳出來,故意賣弄有文化,其實就是高小畢業。”
這罵聲很大,幾乎傳遍了整個咖啡屋,已經有食客偷笑,我惱羞成怒,故技重施,用手遮擋小君的叉子:“別吃了,別吃了,都是我買的。”
“你別後悔。”
小君握住叉子冷笑。
我也冷笑,揶揄道:“是後悔,後悔現在才知道有米老鼠蛋糕。”
“哼。”
小君扔掉叉子站了起來,我以為她要離開,不料她卻走到濃眉大眼男子那桌的位置上,故意看了看我,竟然坐了下去,嘴上嬌滴滴道:“哥哥,你願意請我吃蛋糕嗎?”
那男子驚愕之下很有紳士地微笑點頭:“十分願意,只要你想吃,愛吃多少就吃多少,服務員。”
他揚手招來服務生,示意道:“給這位小姑娘上最好吃的蛋糕。”
服務生恭敬地背書:“你好,我們有很多很多很好吃的蛋糕,比如……”
小君打斷服務生說話,朝我一指:“就要那位先生桌上一模一樣的蛋糕。”
“好,我知道了。”
服務生機靈,轉身朝我走來,在餐桌上看了幾眼,一一記下我桌上的糕點,我感覺很難受,很多食客像看猴子似的看著我們。可恨的是,那位與小君相望而坐的男子,竟然對小君大獻身殷勤,低語說笑,氣得我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又不好發作,只能臉帶微笑,故作瀟灑地招手:“小君,回來,回來。”
誰知小君對我的招手視而不見,而是提高聲調,夸贊那男子:“哥哥,你長得真帥。”
那男子朝我看來,微笑問:“有他帥麼?”
小君笑眯眯道:“他算什麼,跟你比起來,他差遠了,你是我見過最英俊瀟灑,玉樹臨風,英明神武,絕世佳人,含苞待放……”
我本來很憤怒,可挺小君這一連串成語,我差點笑出來,那男子臉色尷尬,急忙阻止小君說下去:“喂,小姑娘,你這是贊我呢,還是損我?”
小君瞪大眼睛:“不對麼?”
那男子搖搖頭,解釋道:“最後一句“含苞待放“是專指小姑娘你這樣的女孩子。”
小君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那不要了,刪除最後一句。”
“話說出來了還能刪除?”
男子愕然,隨即很瀟灑道:“好吧,你說刪除就刪除,不過,倒數第二句“絕世佳人“也是指女人,我可是大老爺。”
“哎呀。”
小君霎時臉紅,很靦腆地糾正:“我背錯了,應該……應該是絕世高手。”
男子大笑:“這還有點靠譜。”
小君受贊,很不負責地咯咯嬌笑,她清麗脫俗,萌羞皆有,一時間引得不少人對她行注目禮,可小君熟視無睹,笑完了,用嬌滴滴的聲音恭維那男子:“不好意思,我文化低,才大三畢業,一定比不上哥哥你大六畢業。”
我噗一聲,把嘴里的冰激凌噴了出來,幾桌食客哈哈大笑,我一邊捂住小腹,一邊揚聲喊:“小君,沒大六的,最多就大四,大學讀四年,胡說什麼大六大七,惹人家笑話。”
小君朝我啐了一口:“呸,你學習成績不好,考試老是不及格,老師就罰你留級兩三年,你不就是大六咯。”
“啊哈哈。”
整個咖啡屋笑成一片,我正才明白,小君是在損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