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我居然趁四個下屬醉酒時奸淫他們的女人,我還趁莊美琪醉酒時與這四個陌生的女子一起縱情聲色。我滿足了她們,讓她們敬畏。最後我選擇在江菲菲的小穴射出我的精液,精液很多,足以灌滿江菲菲的子宮。
其實她們四人都差不多,我沒有更喜歡誰。我之所以選擇江菲菲,不是因為她豐乳肥臀、膚若凝脂,不是因為小風對我的背叛,而是因為她下午在小風家里所表現的端莊刺激了我。她當時對我很冷漠,看也不多看我幾眼。嘿嘿,男人喜歡被美女注目。
“鈴……”
手機響了,我環顧四周東倒西躺的被征服者睥睨輕笑,拿起床上的雪絨毛毯一邊擦拭身上的汗水,一邊漫不經心地接通電話:“喂。”
“媽說你今晚要回來,現在都十二點了,怎麼還不見蹤影?”
電話那頭傳來小君嗲嗲的聲音,我一聽頓時緊張萬分,趕緊扔掉毛毯柔聲解釋:“美琪姐姐喝醉了,我把她安頓好就回家,馬上就回家。”
嗲嗲聲音道:“嗯,回來了別吵我。媽媽在,依琳姐姐也在。我好困,不等你了。”
我聽得滿肚子發酸:“好好好,你先睡,我保證馬上回家。”
掛掉電話,我把江菲菲、懷明珠、宣嬈、聶小敏一個個抱回她們各自的房間,然後穿戴整齊,拿走莊美琪的車鑰匙急匆匆離開。剛走到門口,我打了個激靈,又返回主臥室。把主臥室的門反鎖,試扭幾下門把。見無法進入主臥室,我這才安心離去。
夜很深了,但依然很美,美得妖異。想想剛才抱四個美女回房的時候,我曾解釋電話是小姨子打來的,她們居然都很肯定地說:“姐夫一定強奸過小姨。”
烈性伏特加的威力不虛傳言,危險已迫在眉睫,而莊美琪還在熟睡。她睡姿優美、性感迷人,高聳挺拔的奶子比江菲菲更豐滿、結實的美腿比懷明珠更修長、肌膚比聶小敏還白皙、肉臀比宣嬈好看一百倍,她才是名副其實的大美人。
可是莊美琪還在熟睡,一點都沒有察覺小張、小風、小卓還有孫家齊對她虎視眈眈。他們已脫光衣服,正對著熟睡的莊美琪獰笑,我拼命地呼喊,拼命向莊美琪衝過去。可是無論我怎麼呼喊莊美琪都聽不見,無論我如何拼命,始終無法接近莊美琪。我絕望了,眼看著四個男人向莊美琪撲過去。
我慘叫一聲,從床上彈起。啊,原來是一場惡夢。
“夢到什麼了?”
床邊,身穿緊身運動衣,頭發束綁馬尾的姨媽正歪著脖子看我,她的眼里盡是濃濃的關切之情。
“呼。”
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神智逐漸清醒,知道自己只不過是做了個惡夢而已。見姨媽難得柔情,我突然體會到母愛的溫暖,心中對姨媽避而不談親生母親之事產生一絲怨念,嘴巴馬上脫口而出:“夢到媽把我吊起來毒打,太可怕了。”
“咯咯。”
姨媽笑了,笑得風情萬種:“你一定是做了什麼壞事,心虛了才做惡夢,你不想惡夢成真就趕快坦白昨晚干什麼去了。”
我沒好氣,隨口說道:“沒做什麼壞事,我只不過拿了媽的內褲。”
話一出口,我就知道壞了,這撒嬌撒過頭了。
“什麼?”
姨媽大怒,隨即閃電向我出手,眼看耳朵又要遭殃,我連忙大叫:“沒有真的拿,只是夢里拿而已。”
姨媽一聽,手臂硬生生停在空中,玉牙一咬怒道:“趕快起床,五分鍾後我在樓下等你。遲一分鍾,我就讓你好看!”
“起床?起床做什麼,現在才五點。”
我看看依然漆黑的窗外,又看看床頭的鬧鍾,一時間莫名其妙。
姨媽月眉一挑,冷冷道:“做什麼?聞雞起舞。”
說完轉身離去,留給我一個曲线迷人的豐腴背影。
我怎麼就遇上了這麼一個姨媽。昨晚勞累一晚上,才睡四、五個小時,這時候起床真要命。唉,痛苦歸痛苦、埋怨歸埋怨,我還是要老老實實起床,手忙腳亂地穿上運動服,連牙都沒刷、臉都沒洗就衝下樓,投身於漆黑的天地中。
姨媽遙指遠方:“沿著社區慢跑一圈,注意邊跑邊踢踢腿、伸伸腰,先活動活動筋骨。”
秋天的清晨頗有寒意,我哆嗦道:“媽,不如你先讓我回去再睡一會兒。我保證從明天開始,天天跟你聞雞起舞。”
姨媽的臉色在微弱的路燈照射下顯得異常嚇人,她四周看了看,指著我身後的一堆路邊雜物說:“好吧。那邊有幾根木條,你先幫我拿一根結實點的過來。”
我不是笨蛋,聽姨媽這麼一說,我徹底打消回去睡覺的念頭,很不情願地邁開步子:“跑啦、跑啦,真是的,不是親生就是不一樣……哎喲……”
幸虧我跑得快,要不然姨媽的第二只慢跑鞋一定會再次擊中我的腦袋。我惱怒不已,暗暗發誓:林香君,你喜歡脫鞋子是吧?有朝一日,我要你穿著慢跑鞋跪在我面前舔我的大肉棒。
身後不遠,姨媽的呵斥傳來:“二十分鍾後,我在湖邊小亭等你。”
我懶得理她,拔腿狂奔,似乎要發泄我心中的不滿。
雖然是凌晨五點,但路上喜歡運動的人士不少,偶爾也能見到有人從我身邊跑過,至少這聞雞起舞之路不算寂寞。回頭看看沒了姨媽的蹤影,我陡然有一絲莫名失落。一想到等會兒在湖邊小亭接受她的教誨,我竟然心如鹿撞、渾身是勁,仿佛與初戀女孩約會一樣興奮。腳下不知不覺加快速度,沿著源景花園社區的蜿蜒小道向人工湖跑去。
源景花園有一個風光秀麗的人工湖,微微放亮的天際給平靜湖面籠罩一層裊裊晨霧,置身於湖邊漂亮小石亭上,我有飄飄欲仙的感覺。這里平時就很少有人涉足,此時更是萬籟寂靜,半個人影都沒有。我氣喘吁吁地在小石亭里踢腿伸腰,一邊感受天地間的寧靜,一邊呼吸清新的空氣,一邊等待美麗的姨媽到來。
突然,從遠處傳來奔跑的腳步聲,估計是姨媽芳駕蔽臨。我心頭一喜,馬上迎上去。不一會兒,來人就跑我跟前。
“咦?嚴笛,怎麼是你?”
我大感意外。此時天已放亮,我一眼就看出來人不是姨媽,而是一身白色運動裝的嚴笛。她本是練武之人,而且與秋家姐妹就住在社區里,此時晨起運動就不足為奇了。
果然,嚴笛停下腳步,狐疑地盯著我:“喲,李總裁,你這是……想跳湖?”
我佯裝微慍:“是啊,等著和你一起跳。”
“咯咯……”
嚴笛大笑,圍著我轉圈圈:“我才不跟你一起跳,我又沒失戀。”
我納悶:“你說我失戀?”
嚴笛吐露玄機:“別灰心,煙晚對你有好感啦!你拿出七億的壯舉打動她的芳心了。”
我興奮道:“真的?那雨晴呢?”
“她就更不用說啦,現在她三句都離不開你這位李大情人,嘻嘻……”
我越聽越欣喜,忍不住問:“那我的壯舉有沒有打動你的心?”
嚴笛一聽,愣了愣,隨即嘻笑道:“我不喜歡男人,我只喜歡女人。”
我假裝很失望地跳上小石亭的石凳上,眼望著一湖清水嘆息:“唉,真傷心。既然不能打動你的心,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嚴笛你別攔我,我要跳啦!”
嚴笛掩嘴失笑:“跳啊,下不了決心我幫你。”
我悲壯道:“來吧,把我推進湖里,讓我超脫吧。”
說完閉目仰天,准備受死。
嚴笛大笑:“你以為我不敢嗎?”
我心中暗笑,我就諒你不敢推。可惜,我錯估了女人心,嚴笛不是一般的狠。
等我聽到耳邊有風聲的時候,想後悔已來不及。我暗叫不妙,剛想閃躲,無奈腰間突然被外力一推,我整個身體隨即向湖里倒下。
“啊……”
頃刻間,伴隨著一聲驚叫和撲通巨響,我栽入冰冷的湖水里。
天啊,只及腰深的湖水淹不死我,可我卻要被活活凍死!
從湖里站直,我哆嗦著就想破口大罵。突然,一條矯健的身影夾著強勁風聲朝嚴笛撲去,我大吃一驚,趕緊大喊:“媽,不要……”
可惜我的喊聲出來時,姨媽的掌影已把嚴笛封死。嚴笛更是震驚,她來不及細想,情急之下奮力自衛,閃跳騰挪快如閃電。
只是姨媽的掌勢一浪高過一浪,根本不給嚴笛任何喘息的機會,十幾招過後,嚴笛已是險象環生。我大為焦急,又是一聲大喊:“媽,你停手。我們認識,我們認識。”
喊聲未落,只聽兩聲悶哼。姨媽與嚴笛突然彈開,我松了一口氣,迅速從冰冷的湖水里爬上小石亭。顧不上全身寒冷刺骨,我跑到姨媽跟前再次解釋:“媽,我認識她,她叫嚴笛。”
說完,我轉身跑到嚴笛跟前道:“嚴笛,她是我媽。”
嚴笛全身顫抖、臉色蒼白,姨媽的臉色也是異常凝重。她干咳一聲,沉聲問:“朱成普是你什麼人?”
嚴笛臉色更是大變,她猶豫一會兒,顫聲回答道:“朱老師是我師父。”
“什麼?”
驚詫的姨媽瞪大眼睛。
也許是姨媽提到嚴笛師父的大名,嚴笛很客氣地問:“能請教伯母的大名嗎?”
姨媽很爽快說出來:“我叫方月梅。”
嚴笛想了想,臉色又是大變,“啊?你是第七屆全國武術菁英賽冠軍方月梅?”
姨媽露出一絲笑容:“居然還有人記得我?”
嚴笛興奮道:“你是前輩了。我是第二十八屆全國武術菁英賽季軍,可我與伯母的技術差很多。”
姨媽輕輕搖頭:“相差不多。真不愧為朱成普的弟子,實力非常強勁。哎,誤會大了,你現在感覺如何?”
“我沒事。”
嚴笛很輕松的樣子。
姨媽臉上閃過一絲異樣:“沒事就好,好久沒見你師父了。如果你見到他,請你替我向他問好。”
嚴笛點頭應允:“好的,見著師父,我一定轉達伯母的問候。時候不早了,我還得准備一些工作,有時間再親自上門向伯母請教。”
“別客氣,有時間到我家坐坐,我弄菜給你吃,你知道不知道我家住哪里?”
姨媽笑問。
嚴笛道:“知道的,我去過。”
姨媽柔聲叮囑:“哦,那好,你一定要來。”
“好,那伯母再見,李總裁再見。”
嚴笛向我和姨媽揮手告別。她沒有再跑,而是步行,看她走路的樣子有點怪。姨媽盯著逐漸遠去的嚴笛,臉色漸漸鐵青。
我小聲責怪姨媽:“媽,你也太猛了,也不問個青紅皀白出手就打。”
姨媽嗔道:“你這是怪我了?”
她有些愧疚,只是嘴上不想承認。
我察言觀色,知道姨媽不悅,趕緊陪笑:“不怪不怪,怪我自己開玩笑開過頭了。”
姨媽冷哼道:“知道就好。我見她推你下水,這麼冷的天,我根本不認為你們是在開玩笑。加上光线不足,我遠遠看過去還以為你已遭了毒手,誰知……咳……”
“媽,你怎麼了?媽,你吐血了!”
我大驚失色,慌忙上前攙扶姨媽。只見她的臉色由鐵青轉為蒼白,嘴角竟然沁出一絲血跡。
姨媽擦了擦嘴角,點頭贊道:“那嚴笛厲害,已經有她師父的八成功力。如果再練個十年,媽就很難贏她。”
我真是哭笑不得:“很難贏她?你都吐血了,還說贏人家?”
姨媽瞪了我一眼,怒道:“你懂什麼?她也受傷了,只不過她不願意承認。”
我急忙附和:“是是是,媽厲害,媽天下無敵。唉,要是聽我的明天再聞雞起舞多好,啥事都不會發生。”
姨媽又狠狠瞪了我一眼:“說了就要做。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這哪是一個男人所為?其實我也沒想過要教你多厲害的功夫,功夫這些東西需要基礎,基礎沒十年、八年橫練打不下來。如果沒基礎,所謂的功夫都是假把戲,花拳繡腿碰上厲害一點的人就會吃大虧。”
“今天叫你起床我只打算教你一些逃脫的小竅門,遇到危險時能逃走就是勝利。”
“等我們的山莊建好了,我再教你射擊。哼,無論多厲害的功夫,碰上子彈都會完蛋。”
“謹聽媽的教誨,你現在感覺怎樣?臉色很不好,要不要我背你?”
我看姨媽的臉色似乎越來越差,心里暗暗著急。
“不要、不要,咳咳。”
姨媽倨強地走了幾步,突然道:“中翰,你先回去換衣服,然後……然後送我去醫院。”
我大驚,心想姨媽如果不是實在撐不住,她一定不會去醫院,看來她受傷不輕。
不容我遲疑,我繞過姨媽,在她身前蹲下:“媽……我昨晚剛好開美琪的車回來,我先背你去停車場,再回家換衣服。”
姨媽咳嗽一下,仍然不肯示弱:“都說不用你背啦。”
我回頭大吼:“你再不上來我就抱你走。”
姨媽沒見我如此凶悍,她一愣,咬牙切齒地警告:“哼,敢凶我?等我傷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著,她很不情願地攀在我後背上,兩團鼓鼓的東西剛好壓著我的肩胛骨。
“說話像小君似的,抱穩點。”
我雙手後繞,托起姨媽的兩條大腿時,故意捏了一下她的大屁股。哇,很彈手耶!
姨媽倒也聽話,她雙臂纏繞著我脖子,小聲問:“是不是很沉?”
我邁開腳步就跑:“媽身輕如燕。”
姨媽嬌笑,抱我抱得更緊。
醫院急診室里,我又見到護士小冰。她的臉笑成一朵花似的,一個勁兒地纏著我,非要我留下電話。
我板著臉冷冷道:“把我媽照顧好了,我不但告訴你我的電話,我還可以把我家住址告訴你。”
其實姨媽能順利送進急診室,小冰功不可沒。我之所以對她冷冰冰,那是因為姨媽在來醫院的路上一直吐血。此時此刻,我的心都快碎了,哪里還有心思跟小姑娘調情?
“要你家的住址做什麼?”
小冰羞答答地瞥了我一眼。見我神情焦慮,她臉色一正,馬上猛拍胸口:“你放心,照顧好病人是我們醫務工作者應盡的義務。”
“小冰好棒。”
我向她豎起了大拇指,轉身對吃吃嬌笑的護士長深情凝視:“陶陶,也拜托你了。”
陶陶柔聲道:“你別擔心,伯母面相大富大貴,沒事的。急診室是我管轄的范圍,有我在,伯母一定能得到悉心照顧。”
“好好好,太感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我激動地握住陶陶的雙手,熱淚差點盈眶。總覺得光請人家吃飯遠遠不足以體現我的感激之情,我接著道:“吃完飯就逛街,你想要買什麼都可以。”
旁邊的小冰睜大眼睛問:“那我呢?”
我使勁點頭:“小冰也一起來。”
陶陶臉一寒,狠狠瞪了小冰一眼,馬上厲聲吩咐:“小冰,你去內科看看商主任在不在。在的話就叫他暫時推掉其他病人,馬上過來給李總裁的伯母會診,就說是我說的。”
“哦。”
小冰很不情願地走開,我暗暗好笑,很明顯陶陶是故意支開小冰。小冰也真笨,我與陶陶正握手相約,她冒冒失失插嘴,能不讓陶陶憤怒嗎?
“剛才說到哪了?”
小冰一離開,陶陶又變得很溫柔。
“說到吃飯逛街。”
我心亂如麻,眼睛一直看著急診室,對陶陶的溫柔只能敷衍。
陶陶問:“吃飯逛街完了呢?”
“這……”
我眼珠子在陶陶的臉上轉了轉說:“我知道有一家KTV的音質非常好。”
陶陶笑得很曖昧:“唱歌完了呢?”
我頭大了,想了想說道:“消夜,我知道有一家餐廳的消夜非常棒。”
陶陶吃吃媚笑:“消夜完了呢?”
我不是傻瓜,陶陶的暗示很明顯,但我不能接受也不能拒絕。
陶陶頗有姿色,如果哪天她和小冰一起……呸呸呸,我大罵自己無恥,表面卻尷尬道:“消夜完,當然……當然是送你回家。”
陶陶一愣,臉上露出一絲不快:“醫院宿舍晚上十點准時關門,回家又怕吵到家人。”
我學小冰猛拍胸口:“哦,這你放心。由於工作需要,我們公司在伯頓酒店長期包房,很高級的商務客房。”
陶陶嫵媚蕩漾,眼里水汪汪:“我很膽小,很害怕一個人睡陌生的地方,你能陪陪我嗎?”
我訕笑道:“不是有小冰嗎?”
“她要值班。”
陶陶臉色立刻變了,變得比六月天還要快。
我只能苦笑:“那等她不值班的時候再一起出來呀。”
“她永遠都要值班。”
陶陶快要把嘴唇咬出血了。
“啊?這……”
我無言以對。
“哼,你是裝瘋賣傻,還是想一箭雙雕?”
陶陶走到我跟前,狠狠地逼視我。
寬松的白長袍里,胸部急劇起伏,她似乎真的很生氣。
我聽說病人惹怒護士的下場非常可怕,她們說不准會拿尿液當止痛針注射給你。
想到這,我打了個激靈,馬上滿臉堆笑,准備說一些甜言蜜語。
就在這時,急診室外突然一陣嘈雜,只聽有人喊:“護士,快!快照看一下病人,我馬上去掛急診……咦,中翰?”
“煙晚姐,嚴笛?”
我大吃一驚。叫我名字的人竟然是秋煙晚,她一身素衣,雙手攙扶的病人居然是嚴笛。此時的嚴笛氣若游絲、臉色灰暗,我又是大驚,急忙上前幫忙攙扶。
陶陶反應迅速,她大喊一聲:“中翰,你先出去,快讓病人躺下。”
“好好好,煙晚姐你照顧嚴笛,我來幫你掛急診。”
我趕緊退出急診室,心想這次麻煩大了。姨媽說得不錯,嚴笛受傷了,她的傷比姨媽嚴重得多。
掛了急診病號返回急診室,嚴笛已進入急診監護室。醫生與護士都在忙碌,陶陶與小冰再也無暇與我糾纏。我見她們專業盡責,心里對她們有了好感,無恥的念頭又悄悄冒了一些苗頭。
“你們到外頭等吧。”
一位不認識的護士走過小聲說。
我這才注意在急診監護室外矗立的秋煙晚,她淚濕雙頰,傷心的樣子令我內疚。
對於秋煙晚來說,嚴笛不僅是她的保護者,還是情同姐妹的知己,她與嚴笛的感情甚至比秋雨晴還要深。
秋煙晚擦了擦眼淚,默默地轉身走出急診室。我跟隨在她身後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在心里祈禱姨媽與嚴笛平平安安。
“我們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你們李家。”
幽幽的嘆息就像詩一樣美,也只有書香面門第出身的秋煙晚才能說出這種淒怨的話來。
我柔聲責怪:“都是意外,我姨媽也有受傷,你就別說這些話了。”
秋煙晚抹了抹眼角,幽幽道:“嚴笛要是有什麼差錯,我也活不下去。”
我頭皮發麻,連連安慰:“沒事的、沒事的,護士長把醫院里最好的主治醫生都叫來了,你放心。”
怕秋煙晚還要說令人心酸的話來,我把話題一轉問道:“對了,雨晴呢?她還好嗎?她怎麼沒來?”
秋煙晚瞥了我一眼,冷冷道:“你昨天不是見著她了嗎?”
我尷尬地點點頭:“是的,見過、見過,她說你和她又吵架了。唉,姐妹之間還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商量?”
秋煙晚臉一寒,嗔道:“我們的家事你一個外人就別多嘴。”
我心一緊說:“我不是外人,你說過雨晴懷了我的孩子。”
秋煙晚柳眉輕挑,冷冷看著我說:“好吧,我騙了你,我向你道歉。”
我苦笑道:“不必道歉,雨晴真的懷了我的孩子。”
“什麼?”
秋煙晚大吃了一驚。
我故意刺激秋煙晚:“難道你沒發現雨晴比以前更漂亮了嗎?”
秋煙晚臉色大變,稍退的淚水又涌出來:“你們……你們怎麼能這樣呢?雨晴是何鐵軍的老婆。何鐵軍剛死不久,這事情要是傳到我父母耳里,他們會怎麼想?你們就算要在一起,就算要生孩子,至少也要等過了一段時間呀!”
我緩緩道:“你也太愛面子了。正因為你父母愛面子,才讓你們姐妹活受罪,現在你要為了你父母的面子而壓制雨晴的自由嗎?她今年都三十六了,能愛就盡量地去愛,能懷孕就盡量地懷孕。”
秋煙晚的雙眼向我射來兩道利芒:“愛你嗎?愛一個不能跟她結婚的男人嗎?”
我忍不住大聲反駁:“誰說我不能跟她結婚?我愛她,我會跟她結婚。”
“我不信。”
秋煙晚呆了呆,仍然氣鼓鼓地搖頭。
我冷冷道:“我就用我的生命和家人的生命起誓,你信嗎?”
本想用決絕的話來鎮住秋煙晚,沒想到身後有人顫聲大叫:“中翰,別發誓!”
“雨晴?”
我回頭一看,卻是淚眼婆娑的秋雨晴。她同樣一身素衣、一臉淡妝,沒有鉛華的痕跡,她與秋煙晚一樣也有詩一般的書香氣質。
“我信,你別理這個老處女,我信你就行。別人管不著,我父母也管不著。”
秋雨晴憤怒地看著秋煙晚。
秋煙晚胸口急劇起伏,臉色瞬間難看到極點。我暗叫不妙,趕緊打圓場:“雨晴,煙晚姐也是為你好,你以後不許這樣說她,馬上向她道歉。”
“道歉?哼。”
秋雨晴很意外地看著我。
氣氛正緊張,突然急診室里走出一位護士,她徑直朝我們走來:“誰是嚴笛的家屬?”
秋煙晚毫不思索馬上回答:“我是。”
護士道:“她要馬上動手術,請家屬簽字同意與否。”
秋煙晚焦急問:“手術?會不會有危險?”
護士微笑道:“雖然是一個大手術,但不算危險。病人受到嚴重的撞擊,胸骨裂了、肋骨也斷了。幸好沒有傷到內髒,而且又及時送來醫院。大家請放心,這個手術並不難。”
秋煙晚松了一口氣:“好的,我來簽字。”
護士點頭:“你跟我來。”
我急忙追問:“喂喂喂,護士小姐,另外一位女士呢,她的傷怎樣?”
護士叮囑道:“哦,方女士不用手術,但需要物理治療。治療需要的時間會很長,你們家屬最好能輪流守護。”
我心頭兩塊大石頭一起放下來,禁不住長長舒一大口氣:“哦,我的上帝,我感謝你。哦,我的上帝,我愛你。”
“嚴笛很厲害的,你媽都能把她打到骨頭裂開,看來你媽更厲害。你要娶我,你媽會不會不同意?”
秋雨晴怯怯地問。
我心情大好說話自然眉飛色舞:“我比我媽更厲害,你信不信?”
秋雨晴很不相信地回答:“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