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烏雲轉晴,莊美琪兩眼一亮,雙手叉著柳腰朝我大喊:“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 我大吼。
“啊。”莊美琪一聲尖叫,轉身跑走了,小黃鸝看得砰然心動,不知道是什麼力量促使她突然大膽:“中翰哥哥,如果,如果我穿婚紗……”
我大喝一聲:“我也娶了你。”
黃鸝滿臉漲紅,跺了跺腳,轉身就跑,才跑到臥室門邊,她又折返回來,慌慌張張道:“差點忘了,小君和她的同學在河邊等你喔。”
我微笑點頭,黃鸝興奮得像只蝴蝶般,展翅而去,如今她成了我的傳令兵,我住在哪幢別墅里,大家很容易打聽到,但要找我,誰都不敢亂闖,唯獨上官姐妹深受各方接受,大家默契地認可她們姐妹倆做我的傳令兵,黃鸝更膩我,自然成為了傳令兵的首選。
哪知黃鸝又折返回來,傻乎乎地問多一次: “說話算話喔。”
我哭笑不得,擼了擼褲襠,朝她走去,黃鸝尖叫著跑開了,我不知道她跑哪里,但我知道,她一定是想辦法弄婚紗,別看黃鸝年紀小,她和杜鵑一樣,機靈過人,善於察言觀色,善於把握時機。
我長嘆一口氣,穿上衣服走到廚房,找到一瓶米醋,閉上眼睛,咕嘟咕嘟喝下半瓶。哎喲,酸死我了,我大皺眉頭,為了避免讓喬若塵聞到我身上有醋味,我仔仔細細地刷兩遍牙,還噴上了香水。
走出德祿居,呼吸一下大自然的清新,我緩步走到停車坪,數一數車子,居然全都在,心中暗喜,知道今天是大日子,我的女人都不會東跑西跑。回頭四望,猛然發現,碧雲山莊有了驚人的大變樣,到處張燈結彩,綾羅紅綢掛滿了樹枝路燈,五幢別墅前更是貼上了紅字雙喜,不遠處,嘻嘻鬧鬧,還有工人在掛彩帶,帶頭指揮的人,赫然是郭泳嫻。
“你們去停車場,那里也掛上彩帶……”郭泳嫻急匆匆招呼工人,從我身邊經過,居然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搖頭苦笑,趕緊腳底抹油,朝山腳走去,到了江邊,這里同樣熱鬧非凡,四位如花似玉的少女正在綠油油的草地上嬉戲,可惜見到了我,嬉戲停了下來,少女們對我如臨大敵,特別是喬若塵,她微綠的眸子里閃過了一絲焦躁和緊張。
我裝做什麼都不知,笑嘻嘻地跟楊瑛和閔小蘭打招呼,問她們住得習慣嗎,吃得飽,睡得香嗎。兩位少女的回答令我滿意,她們都說住得很習慣,吃得很飽,睡得很香,簡直像待在家里一樣。
可我知道,有一個人肯定住得很不習慣,吃得很不飽,睡得很不香,簡直像坐監牢一樣。
我走到小君面前,柔聲問:“小君,你希望我跟喬若塵的比賽誰贏?”說話的時候,我的眼角余光卻觀察身邊的喬若塵。
江風吹來,小君的柔滑長發在飛舞:“當然……當然是希望若若贏,若若贏了,我就能翻本兒,就不用嫁給你。”
我猛點頭:“看來哥要必須贏才行,否則讓小君翻本了,哥會痛苦一輩子。”
小君瞪我一眼:“哼,你左擁右抱,環肥燕瘦,才不會痛苦,你哪里會在乎我。”
我滿腹憐愛,正想大表真心,不料,旁邊的喬若塵譏諷道:“好啦好啦,這些肉麻的情話你們私下慢慢說,要比就比,不比拉倒。”
小君一窘,難堪地低下頭,我側頭看向喬若塵,見她一副女主人的模樣,完全本末倒置,當真這碧雲山莊是她喬家的了,我心中暗惱,干笑一聲,反譏道:“喬若塵,今天是我大喜之日,讓你鑽褲襠有點不忍心。”
喬若塵傲慢道:“誰鑽還不一定,鹿死誰手還未知分曉。”
我朝江岸看了看,故意試探道:“短距離我爆發力強占優勢,這樣吧,我們改變比賽規則,這次,我們比長距離。”
喬若塵的綠眸子猛轉,假裝考慮一下,隨即露出一絲詭笑:“隨你。”
我朝楊瑛,閔小蘭和小君看了看,冷冷問喬若塵:“我們有個約定好不好?”
“什麼約定?”喬若塵皺了皺細眉,她臉蛋清秀,看起來在四個小女孩中似乎最嫩,可眉宇間有一股好強,顯得格外的成熟,在幾個小女孩中隱然是個頭兒,所以她絕不會示弱。
我察覺出她的特點,便要加以利用,表面上裝做心虛的樣子:“誰輸了就要鑽褲襠,這臉面上都掛不住,我們約定鑽褲襠的時候,現場就只有我們,這樣,誰鑽了褲襠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小君朝我噴了一口:“呸,我們才不要看呢。”我暗暗好笑,心中溫暖,小君表面噴我,實際上這是她在喬若塵和我之間找平衡,誰鑽褲襠對小君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既能保持我的臉面,又不傷及她與喬若塵的友誼,呵呵,我的小君並不笨。
我以為好強的喬若塵有可能反對,他一直希望羞辱我,能當眾羞辱我當然更美妙,哪知喬若塵爽快答應了下來,這有點出乎我意料之外,不過,仔細一想,一個女孩子分開雙腿讓一個男人鑽過褲襠,似乎有點不雅觀,她同意我的約定也在情理之中。
我遙望娘娘江下游方向,指著江對岸下游,大約三百米處的一塊灰黑色大岩石說:“你看前面有一片樟樹,樟樹前有一塊大岩石,誰先到大岩石,誰就贏。”
“好,那我們開始。”喬若塵脫掉了身上的羽絨衣,意外露出了粉紅色的泳衣,這泳衣原本是小君穿,估計凌晨時候的泳衣沒干,喬若塵才用了小君的泳衣,只是喬若塵的身材比小君略高,還略為豐滿,這會露出的身體曲线更令人目眩,高聳飽滿的胸部幾欲呼之欲出,白皙的肌膚在陽光下隱隱泛紅,混血兒獨特的翹臀令我砰然心動,一雙堪與小君匹敵的美腿筆直修長,沒有任何瑕疵……
算了,不能再細看了,否則,春心大亂,輸掉了這場連姨媽也不容我輸掉的比賽就壞了,我懾定心神,連續深呼吸,默念起三十六字訣,嘴上緩緩道:“開始吧。”
衣服脫落,楊瑛與閔小蘭趕緊把目光轉開,因為我只穿這內褲,內褲里一大坨,小女孩當然害羞,小君見慣不怪,沒有避開,一雙大眼睛緊張的盯著我,她此時的心情一定很復雜,我偷偷朝她送出了一個飛吻。
“我希望我們之間只是一次普通的打賭,輸贏都不傷了和氣,我不希望這次打賭影響到我和小君的友誼。”喬若塵居然朝我伸出了右手,小君隨即露出欣喜之色,我暗嘆小君單純,不知這里面的玄機,這個喬若塵並不是向我伸出友誼之手,而是狠毒之爪,她必須要接觸的我皮膚。
“好,一次很普通的打賭,不傷和氣。”我喝過酸醋怕什麼,也大大方方地伸手過去,在柔軟白皙的小手上握了一下,我得承認,喬若塵有一雙極美的小玉手。
喬若塵擦了擦手,緊張說:“我手上有點濕,不好意思。”
我淡淡一笑,意味深長道:“沒事,反正河水可以洗干淨。”
話音未落,喬若塵臉色大變,一雙綠眸子瞬間陰氣大盛,她迅速轉過臉看著江面,故意做熱身運動,實際上她一定氣炸了,因為我暗示她的手很“髒”。
“加油,加油。”小君與閔小蘭揮舞小拳頭高呼,旁邊的楊瑛嬌聲道:“冷都冷死我了,加油,加油。”
我與喬若塵緩緩走到江邊,蓄勢待發,嗲嗲的聲音在我們身後發號司令:“一,二,三……”
“噗通,噗通。”
我縱身魚躍,扎進冰涼的河水里,拼命打水,拼命揮動雙臂,順流直下,朝遠處游去。由於是順流而下,速度比昨天與小君比賽時更快,我抽空看一下喬若塵,已發現她超過了我半個身位,再幾個游劃,她又超出了不少,我心中大駭,趕緊凝聚心神,全力游去。
按照昨晚姨媽的教誨,我將身上的勁氣聚集在手臂,腿部,和腰間,這三處正是游泳的關鍵,我屏住呼吸,默念三十六字訣,渾身勁力迅速增強,每劃動一下,都在增強,感覺自己就像一條開足馬力的快艇,耳邊隱隱傳來了小女孩的尖叫:“若若,加油,加油。”
那意思說,是喬若塵落後了,我心頭大喜,抽空搜尋喬若塵,果然發現她已經落後我三個身位,我一看目標的大岩石,還有一半的距離,不敢怠慢,繼續拼命劃動,但心情大定,泳姿舒展,眼見還有一百米左右的距離,我忽然放慢了速度,將兩人的距離始終保持在兩個人的身位之間,我不想展示我全部實力,只要能贏掉這次打賭就夠。
身後,喬若塵的粉紅色泳衣讓我更容易觀察到她的位置。
大岩石越來越近,我放松了心情,正當我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突然,體內的真氣亂竄作一團,我瞬間頭暈目眩,雙臂麻木,游動的身體緩緩停了下來,眼角的余光發現粉紅色的影子矯健如斯,幾個起落已經與我縮短到一個身位,我大駭,雙臂亂動,竟不是在游泳,而是在水中掙扎,千鈞一發之際,我的身體莫名其妙地朝大岩石移去,速度漸漸加快,如同被吸過去一樣,電光火石間容不得我細想,只要能到達大岩石就行,我干脆放棄掙扎,任憑身體朝大岩石撞去,粉紅身影快如飛魚,幾乎與我同時觸碰到大岩石,對岸邊上尖叫四起,鼓掌歡呼,我與喬若塵都舉起手臂宣示勝利。
“我先贏。”確實是我先觸碰到大岩石,雖然只快了一只手掌,但我隱約感覺到喬若塵不會承認失敗,果不其然,她一邊嬌喘,一邊爭辯:“我才先到。”
我目瞪口呆,知道這個結果永遠不會有結果,又不是奧運會比賽有准確的記時,這會就算有一萬張嘴也辨不清楚。我傻眼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喬若塵或許有些心虛,她正眼都不敢看我,只是冷冷丟下一句:“算打平手。”說完,轉身滑入江中,朝對岸上三位歡叫的小女孩游去。
我悻悻不已,怔怔地看著粉紅身影遠去,喃喃大罵運氣真背,腦子里不時浮現出剛才驚險一幕,猛呼吸三下,默念那三十六字訣,發現身上的真氣四處亂竄,竟然無法控制,心頭焦急萬分,跳上岸邊,抬頭看去,那喬若塵已游上了岸,三位小姑娘像歡迎勝利者似的為她披上羽絨衣,她遠遠朝我望了一眼,與幾位小女孩說什麼,幾個小女孩連連拍手豎起大拇指,估計這個喬若塵在小君,閔小蘭,楊瑛面前吹噓了一番,氣得我呼吸不均,頹然坐在草地上打坐,默念起三十六字訣,可是,體內的真氣依然亂竄。
“我是被吸過來的,難道是這塊大岩石搞鬼?”我瞪著眼前這快灰黑色,有棱有角的大岩石狐疑不已,心念身動,趕緊站起來遠離大岩石,跑離三十多米,我再次默念三十六字訣,意外覺得真氣不再紊亂,又遠遠跑開,足足遠離大岩石有一百米開外,再次默念三十六字訣,我驚喜地發現,體內的真氣已能控制,渾身又充滿了力量,我學著昨晚姨媽教我的方法,將真氣控制起來,行遍全身四五次,一顆懸著的心才落下,別說,我真擔心自己的力量消失,一下子回歸平庸,那絕對是一個大災難。
遠遠看了那塊灰黑色的大岩石幾眼,心中越想越害怕,像是見到魔鬼似的,遠遠再跑開一百米,這才縱身入娘娘江,游回對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