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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錯點鴛鴦譜

傳銷艷譚 流淚的阿難陀 3583 2024-03-03 00:47

  出了火車站,把肩上的行李放下來,也輕松了好多,抬頭看看天空,蒼白的日輪正在厚厚的霧氣里穿行,看樣子正是正午時分。

  再看看周圍的建築,都是些五六層的低矮建築,看來侯馬也不過如此嘛!還“晉國的都城”呢!我看就跟我們老家的那個市區差不多。

  不管這些了,只要有工作做就好了,就算跑到大洋彼岸去沒有工作做也只有喝西北風的。

  今天是星期一,再怎麼說我也得有個好的開頭吧。

  “諾,給你。”蓉蓉拿出在車站里買的包子,自己拿了一個,剩下的全遞給我。

  “怎麼給我三個?兩個就夠。”我放下肩上的行李說。

  “我只能吃得掉一個嘛,我不管,你都得吃光!”

  蓉蓉搖晃著上身說,我不小心又瞥見了那搖晃著的饅頭,蓉蓉對我的嗔怪早就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三個包子多我來說算不了什麼,我只是覺得一人吃兩個才公平。

  我一邊吃包子一邊給馬彪打電話。

  “你這麼快就到了呀!”馬彪顯得有些吃驚。

  “什麼叫『這麼快』,我在火車上都顛簸了十幾個小時了。”我對他的反應感到有些不滿,“你快過來接我吧,餓死了。”

  我的肚子正在“咕咕”地抗議呢?

  “你先在車站吃點東西嘛,今天剛好下午要開會,過不來。”馬彪這樣答復我,“明天一早來車站接你。”

  掛了電話,我心里覺得非常懊惱,不是昨天都說好了的麼?怎麼現在就變卦了?蓉蓉也在打電話,估計是在給她姑媽打。

  “唉,我姑媽去城郊親戚家吃滿月酒去了,晚上才來接我。”蓉蓉掛了電話嘆了口氣說。

  “那我可以請你吃飯麼?”我趕緊說,這可是天賜良機,雖然我口袋里就只有兩百塊了。

  “可以啊,你朋友不來接你了?”蓉蓉問我,一邊把最後一口包子吞下去。

  “來啊,只是明天早上了,他有點事。”我攤開雙手無奈地說,三個包子被我三下兩下就解決了,墊底都不夠。

  “那你住哪里?”

  在去找餐館的路上蓉蓉問我,我們要找一家川菜館,重慶人不吃辣怎麼行?

  “這里這麼多旅館,隨便找一家便宜的住一晚上就可以了。”

  我說,火車站周圍確實有許多餐館,很多都是和飯店連在一起的,第一層飯館,上面就是旅社,只是不知道價格怎麼樣?

  看這城市的規模,應該不會超過重慶的吧。

  運氣還不錯,我們剛出了火車站廣場就在不願地地方找到一家川菜館,老板娘一聽我們的口音,就知道是西南來的老鄉,顯得很是熱情。

  我們要了一個韭菜炒雞蛋和一大盤辣子雞,外送一個三鮮湯,做得真是足量足味。

  我是餓極了,埋頭就是一氣,一碗飯吃完了,抬頭看見蓉蓉正在張大嘴巴看著我。

  “怎麼了?”我一邊往碗里添飯一邊說。

  “沒……”蓉蓉咯咯地笑了,“我說你,怎麼像從牢里放出來的一樣?”

  “嘿嘿,你不吃快點,菜都被我吃光了,一晚上沒吃東西了啊!”我笑著說,手上卻不停。

  “我又吃不了多少,你能吃完我跟你走。”

  蓉蓉還是不慌不忙地夾菜吃飯,小口小口地吃,很淑女的樣子,看著真讓人著急。

  “什麼叫『跟我走』?”

  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真笨還是假笨啊?”

  蓉蓉看著迷茫的我笑靨如花。

  “二位老鄉是不是要住宿?”一直在旁邊剝大蒜的老板娘卻聽見了,扭頭朝著我們說。

  蓉蓉的臉刷地一下紅透了,低著頭不說話。

  “你這里貴不貴?”我一邊往嘴里送飯一邊問老板娘。

  “像你們兩個住一個雙人間就可以了,收你們五十,別的我們都收六十的。”

  老板娘指了指立在門口的豎牌,上面果然寫的是雙人間六十。

  “那單人間多少?”

  我看上面寫的是五十,我想知道老板娘會不會說四十。

  蓉蓉抬頭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單人間就五十,一分也不少!”老板娘笑吟吟地說,這是什麼邏輯?這不是逼我麼?我向蓉蓉投去征詢的目光,蓉蓉兀自低著頭看也不看我。

  “我們的房間干淨舒適,被套都是一天一換的……”老板娘繼續打廣告。

  “好啦,就這樣吧,雙人間,給我一間清淨的。”我說。

  老板娘朝外叫了一聲,一個正坐在門口抽煙的男人走進來,“把弟弟妹妹的行李搬到房間去,二零九,最邊上那間。”

  老板娘對他說,好像是她的丈夫。

  “你跟大叔上去看看房間怎麼樣吧?”我朝蓉蓉說,我看見她已經吃完飯了。

  蓉蓉朝我吐了一下舌頭,做了一個鬼臉,跟著踢踢踏踏地上樓去了,我心里一陣狂喜。

  “你們從哪里來?”

  老板娘笑眯眯地和我搭訕,臉上盡是曖昧的嬉笑。

  “我們從重慶過來,來這邊上班的!”

  我放下碗筷掏出一支煙來銜在嘴上,伸手往衣兜里摸索打火機,桌子上的菜被我吃的干干淨淨的。

  “我們是四川都江堰的呢,來這里都有七八年了!”

  老板娘不無感概地說,“重慶我們年輕的時候去過,那里的妹子好乖--像你們這麼大在耍朋友的時候。”

  “可是……她不是我女朋友。”我終於忍不住說。

  “啊……”老板娘終於意識到自己在亂點鴛鴦譜,她隨即哈哈笑起來,調侃地說:“那你得謝謝我這個媒人婆喲?”

  “那是必須的嘛!”我尷尬地笑著,順水推舟地說,“我上了班發了工資請你吃火鍋,重慶麻辣老火鍋。”

  我確定我真的會這樣做的,要不是老板娘,事情也不至於這麼順利,甚至連怎麼開口我都心里沒底。

  “好啊,好啊,好多年沒吃過那味道了,還記得那麻,那辣……簡直沒話說!”

  老板娘歡快地笑起來,豎起了大拇指稱贊著重慶的火鍋。

  “不過呢,這妹子是看上你了,要不剛才她怎麼不吭氣哩?你說是吧?”

  老板娘詭秘地朝我擠擠眼睛說,這個表情讓我想起《金瓶梅》里面那個被武松殺掉的王婆,不過這里沒有武大郎,我也不是西門慶,我沒有理由討厭老板娘,心里感激還來不及哩。

  “呃,這個……我倒還沒看出來,廁所在哪里?”我支支吾吾地問老板娘,試圖轉移這令人尷尬的話題。

  “從這里進到那個院子里去,往左拐就看到了。”

  老板娘用手朝外面指了指,對面院子的盡頭有一只用鐵鏈拴著的土狗。

  回來的時候迎面撞上了蓉蓉,她也是去上廁所,歡快地昂著頭朝前走,看見我從牆拐角處轉出來,霎時紅了臉,低著頭飛快地瞥了我一眼,快步地從我身邊經過,就像從未謀面的准備要進洞房的新娘子那般羞澀,我的心里不由自主地“咯噔”了一下,心里泛起一絲曖昧的溫暖。

  走到店里的時候,那個搬東西的男人已經從樓上下來了,正和老板娘在那里哈哈地笑著談論著什麼,遠遠見我走過來了,就噤聲不再說下去了--大概是老板娘把剛才錯點鴛鴦的“傑作”告訴了他,正在當著笑柄取樂呢。

  “兄弟,不錯喲,這天上掉下來的“林妹妹”很正點喲!”

  滿臉胡茬的男人一邊打趣我一邊遞給我房間鑰匙,我紅著臉掏出一張一百元給老板娘,連著剛才吃的飯總共九十二塊錢,找了我八塊,我匆匆地上樓去了。

  鑰匙插進二零九的鑰匙孔,門應聲而開,老板娘果然很厚道,房間窗戶沒有朝著車路而是朝著大院,房間里面有很大的一張雙人床,還有老式的床頭燈和床頭櫃,雖然簡單了點,可是卻整潔明亮,干干淨淨一塵不染的地板,潔白如雪的床單還有太陽烤焦的味兒。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顛簸,我的骨頭都快散架了,換了拖鞋往床上一倒,電話就響了起來。

  “你到了沒有?”馨兒在那頭問。

  “到了呀,剛剛吃完飯。”我說。

  “到了也不先打個電話來,害人家擔心的……”馨兒抱怨說。

  “我正准備給你打電話來著……”

  我搪塞著,心里很是愧疚,確確實實把這事兒給忘了。

  “算你還有點良心,那邊冷嗎?”馨兒急切地問。

  “不冷,穿長褲剛剛好,沒有重慶那麼熱。”我說,馨兒一直要我穿長褲的,在她印象里,山西已經屬於遙遠的大東北了似的。

  “那就好,你那『鐵哥們』來接你了?”馨兒說。

  “要來,不過今天沒空,明天早上來。”我說。

  “那你住哪里?”馨兒警覺地說。

  “……我在火車站旁邊住旅店,單人間五十元。”我說,“你在干什麼?”

  我怕她繼續問下去,連忙轉移了話題。

  “上班撒,今天天氣轉涼了,生意一點也不好。”馨兒說。

  “管它的哦,我好困,想睡一覺,晚上再打給你,好嗎?”我說,我怕蓉蓉上完廁所進來撞見,應該快上完了吧。

  “好吧,你睡吧!注意自己留個心眼,火車站人員比較復雜。”馨兒關切地說。

  “嗯嗯,我會的,又不是第一次出門了。”我說。

  掛了電話,蓉蓉還是沒有回來,我是真的困了,腦袋昏昏沉沉的像有千斤重,我強打著精神趴在床上眯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蓉蓉的蹤影。

  她不會中途翻悔了吧?這沒有理由啊,她的東西都還在房間里,我撥通了她的電話。

  “你在哪里?”我問。

  “我到處逛逛啦!”蓉蓉漫不經心地說。

  “那你不回來睡覺?”我著急地說。

  “你倒想得美,我才不?”蓉蓉說,看來蓉蓉還不是那種笨到家了女孩,不是那麼好糊弄。

  “呵呵,那你逛完了快點回來,我困了,我先睡了。”我無可奈何地說。

  掛了電話,心里很是失落,就像被人當頭潑了一頭冷水,是該好好清醒清醒了:我就說嘛,哪有這麼容易的艷遇?

  看來這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我掙扎著爬起來,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窗戶面前把百葉窗拉下來,現在而今眼目下,睡覺才是頭等大事,才是最實在的事情。

  我把褲子脫了,把身上那件領口被汗水浸得有些微微發黃的T恤脫下來,蓋上被子,太陽穴痛得突突直跳,不一會兒便沉沉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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