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杏兒把紙遞給我,低下頭去擦那水汪汪地尤物,“好多水啊,你真棒,我要天天和你們出來!”她天真地說。
我正想告訴她馬彪是不會允許有下一次的了,手機響了起來,趕緊接聽了,原來是金蓮打來的:“你在哪里?”
原來她還記得我啊!
我不由得一陣欣喜。
“我和小杏兒在這邊買水,要走了嗎?”我有有些著急,拉著小杏兒繞著廣場往賣水的那家店鋪跑。
“是啊,都快八點半了,彪哥說要回去了!”金蓮在電話那頭說,“你那邊聲音怎麼那麼吵?”
“我們正回來嘛,路上都是人啊!”我一邊跑一邊說,我要趕在他們趕到店鋪之前到達那里。
“那快點吧,我在跳舞的那里等你們!”金蓮說完掛了電話,原來不用跑到店鋪去,我的腳步慢了下來,等著小跑著跟上來的小杏兒。!
“你跑什麼呀?一個電話把你緊張成這個樣子!”
小杏兒跑得氣喘吁吁的,看來還是我這個新人比較講規矩,還記得“不准談戀愛”的規定,這小妮子恐怕早就忘了吧?
其實我覺得這個規定的含義應該是“不准亂搞”,誰喜歡誰這可是沒有辦法禁止的。
“走快點啦,彪哥說要回去了!”我看著走不快的小杏兒,焦急地說。
“哼,是金蓮說的吧,還說什麼彪哥說的!”小杏兒有些不高興,“我看你就是在乎金蓮!”她突然憑空冒出這麼一句。
我嚇了一跳,就憑一個電話她就知道了?
看來女人的直覺真的不可小覷啊!
“亂說呢,我們沒什麼啦!”我倒是不怕小杏兒知道,我是怕她說出去讓別人知道。
“我可沒亂說,我可是有證據的哦!”小杏兒一邊走一邊調皮地說。
“證據?你哪來什麼證據哦!”我心里不禁虛了起來,難道昨天跟蹤我們的不只是馬彪,還有小杏兒一份?
“嘿嘿,前天晚上你們遲到了也就算了,昨天晚上呢?怎麼解釋?”小杏兒神神秘秘地說。
“前天晚上是想去上網沒上成,把路走繞了嘛,昨天晚上又沒遲到!”我故作鎮定地說,生怕她說出她親眼見到我們去開房來。
小杏兒搖了搖頭說:“我說的不是這個啦,金蓮姐的頭發是洗過的,都還沒干!”
我的神啊!
這麼微小的細節她都能推斷出來,我不由得對旁邊這個個子嬌小的女孩暗地里佩服。
是啊,就憑洗過頭發這一點就足夠了,金蓮不可能在公園的水管下面洗頭發,要洗頭發只有室內,我們又沒有回去過,當然是在別的地方洗的了。
金蓮的頭發剛剪過,對於一貫節約的團隊規矩來說,她也不可能花錢到理發店去洗一個頭而不理發,那這個結論就是顯而易見的了。
“你們……干過了?”小杏兒見我不說話,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
“你想多了,我們只是洗了個頭就出來了!”我發現我說的話竟是這麼蒼白無力,在小杏兒敏銳的目光中無處遁形。
“呵呵,你這個花心大蘿卜……”小杏兒笑起來,笑得我的臉上有些燙,遠遠看見金蓮站在台階上,我連忙打斷了她:“不要和別人說,你叫我做什麼我都聽你的!”
金蓮遠遠看見我們就站起來向我們招手:“你們買瓶水去這麼久,還以為你們兩個私奔了呢?”
“我怎麼敢跟他私奔?跟他私奔的人不是我哦!”小杏兒笑嘻嘻地說,金蓮的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紅到了脖子根。
“給彪哥打個電話吧!現在也不早了,該回去了。”
我連忙岔開話題,一邊摸出電話來給馬彪打電話。
電話打通了,彪哥已經回去了,叫我們快點回去。
“真是的,要走也不告訴我們一聲!”小杏兒嘟嘟噥噥地抱怨著。
“你們不知道我在這里等了多久,你們剛走,胖妹就打電話來叫他,腳不沾地地就走了,扔下我孤零零地一個人。”金蓮似乎更加委屈。
出了廣場已經八點半了,小杏兒堅持要走路,我堅持要打車,金蓮不置可否,“現在八點半,還有一個半小時,走回去走得快也要這個時間,只是怕遲到了。”
我算了一下時間,努力說服小杏兒,並保證打車的錢我出,小杏兒才勉強答應了。
這邊的馬路真寬,來往的車輛像飆車似的開得飛快,好不容易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小杏兒知趣地坐到副駕駛上,把後面的座位留給我和金蓮。
的士司機是一個胖墩墩的滿臉肥肉,有著一雙淫蕩的小眼睛的中年男人,放著老掉牙的粗俗的《十八摸》的磁帶,音響里在唱:老板聽了十八摸,不花銀兩摸不著。
老頭聽了十八摸,渾身上下打哆嗦。
小伙子聽了十八摸,抱著枕頭喊老婆。
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頭上邊呀……
在烏煙瘴氣挑逗煽情的音樂中,司機抓緊每一個等紅燈的機會和小杏兒搭話,一看就是專門勾引深夜上車的孤單女孩子的色狼大叔。
金蓮悄聲地爆了一句粗口,低聲湊過來在我耳邊說:“小杏兒是怎麼知道的?”
我雙手一攤,聳著肩無可奈何在她耳邊說:“我又沒告訴她,她自己猜的嘛!”音樂聲和司機說話的聲音掩蓋了我們低聲的交談。
“她怎麼就猜著了?”金蓮狐疑地說,不相信小杏兒猜得到。
“誰叫你今天生那麼大氣,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啦!”
我沒好氣地說,要不是金蓮一直生氣,小杏兒也不會聯想到什麼“頭發都沒干”之類的事,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嘛。
金蓮一下激動起來,氣哼哼地說:“難道是我想生氣的嗎?誰叫你不識好人心,我心疼你,你還心疼別人呢!”金連說話可是針針見血。
我也不想和她爭辯,她不會知道我看見她像只狗一樣迎接領導的樣子,深深地傷害了我,一邊覺得她可憐,一邊覺得她可惡,那麼復雜的情感我該怎麼和她說呢?
什麼人也不值得她那樣崇拜啊?
“哦,對了……”我突然想起一個一直盤旋在我腦袋里的問題來,“你們要發工資的嗎?”
這樣無所事事地成天瞎逛逛,就算再節約也要有支出的,我一直不明白這些錢從哪里來。
“肯定有發工資的啊!要不我們吃什麼用什麼?”金蓮顯得很驚訝,好像我不該問這個簡單到了極點的問題。
“那你一個月有多少工資呢?彪哥有多少?”我一臉困惑地說,姑且相信他們能拿到工資吧,且不管這些錢是誰在發,又是從哪里來。
“你是不相信是吧?要是沒錢拿,我們還待在鬼地方干嘛?別看我們吃得差住的也差,但是告訴你吧,我們團隊里可以說是臥虎藏龍,上到地產局的主任,下到大學生,別說大學生了,就算是研究生也是數不過來的,很多都是百萬甚至是千萬富翁哩!”
金蓮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通,直說得我兩眼發直,現在我才知道自己原來是多麼的渺小可憐,就像一只螞蟻那麼小!
“是嗎?”這太讓人驚奇了,“一天什麼都不做就有錢賺?”我一直覺得是人創造了產品才會有收獲的,這可讓我大開眼界了。
“這個你就不明白了,誰說我們什麼也不做?我們隨時隨地都在賺錢,上課是在賺錢,走路也在賺錢,就連現在陪你聊天我們都在賺錢!”
金蓮一番話把我說得雲里霧里的,她看了看一臉困惑的我,自豪地接著說:“就在這小小的侯馬,我們團隊已經發展到有五萬多人了,當然混的好的也有,混得差的也有,什麼事情都是有個過程的嘛!”
我還是轉不過這個彎來,金蓮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其實你問的這些問題,明天彪哥講課都會講到,你只要認真聽你就明白了,我的大學生!黑板上都有你想要的答案。”
“這麼神奇啊,真的假的哦?”真是越聽越神奇了,想不到馬彪真的是越來越出息了。
“剛開始的時候,誰都會對這個行業有誤解啦,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考察你才能弄明白的!”
金蓮語重心長地耐心地說。
“哦,對了,你不是說過要給我看馬丹的照片的嗎?現在還沒有給人家看。”金蓮突然想起這件事兒來,我還把這事給忘了。
“好吧,回去給你看吧!”我一直在想著馬彪明天神奇的講課內容,覺得很期待。
前後花了將近半小時的時間,的士就到了社區巷子門口,司機厚顏無恥地給小杏兒要電話號碼,小杏兒不耐煩地白了她一眼,頭也不回地走進巷子里去了,我把錢給了司機,司機罵罵咧咧的開著車走了。
“什麼人啊?這是……”金蓮也覺得這個司機好惡心,“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一邊往巷子里走一邊問她。
“小杏兒啊,她都知道我們的事了。”原來她說的是這個。
我也感到很是頭疼,“現在只有聽天由命了,不要得罪她就行了,你盡量和她多談談。”
我能想到就只有這樣了,再說了,“紙是包不住火”的,這事兒總有敗露的一天。
屋里多了一個新人,就是那個受人崇拜的領導,她就和女生們在房間里說說笑笑的,這讓我感覺相當不舒服,有種相當不好的預感——萬一小杏兒是個大嘴巴,我不知道接下來會是怎樣的了。
我去行李包里把照片翻出來,等金蓮出來洗漱的時候偷偷遞給她,她只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沒有做任何評價,這讓我很失落——凡是看見馬丹照片的人都說馬丹很漂亮的,她怎麼可以什麼也不說?
今天走了這麼多路,我也累得夠嗆,端著盆到吸收洗漱完美美地睡一覺,明天還要聽課呢。
在走道里卻被小杏兒攔住了,她似笑非笑地小聲說:“今晚洗手間!”
我緊張的要死,連忙前後看了看,還好沒有人,大家都已經洗漱完畢各就各位准備睡覺了,只有洗手間里還有馬彪,我小聲說:“今晚太困了,而且領導也在,能不能……”我幾乎是在央求她了,今天都還沒有把她喂飽啊?
這麼嬌小的身子似乎蘊藏著無窮無盡的欲望,就像一個永遠也填不滿的黑洞。
小杏兒鼻子里“嗤”了一聲:“你來不來?”語氣那麼強硬,讓人有些無法接受。
她居然在威脅我,我推開她往洗手間就走,這是個瘋子!
十足的小瘋子!
小杏兒在後面狠狠地嘀咕著什麼“你可別後悔”的話,就要走進房間去了。
我朝前走了幾步,轉身朝著她說:“幾點?”
小杏兒得意地笑了:“三點!”說完就閃進“娛樂室”里去了。
洗漱的時候我很郁悶,被人威脅的滋味可不好受,我又不是被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傀儡!
這該死的的把柄怎麼就落到這麼個鬼靈精怪的小淫娃手里了?
生氣歸生氣,手機鬧鍾還是要調好,要不然肯定醒不過來的,還要調成振動貼著胸口放著,以便在振動兩下之後就能醒過來,不至於吵醒別人——特別是對我一直提防著的馬彪。
還有一件最要緊事我差點忘了,剩下的兩顆毓婷避孕藥丸也要帶上,在涼亭里可是射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