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諾在最上面的抽屜里找了半天,什麼也沒找到。拉開第二層,一包新刀片兒就在最外面放著,刀片兒下面是一個沒封口的牛皮紙大信封。拿起刀片兒,底下現出了半張照片,照片的另一半在信封里。
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少女的臉上立刻有紅霞出現,那半張照片中是一個女人的全身赤裸,雙腿豐盈修長。"死濤哥,都有我了,還看這種黃色照片,真是的。"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薛諾把信封中的東西全部倒在床上,一共二十多張,全是不同女人各種各樣的裸身睡姿。就在這時,侯龍濤從浴室中走了出來,"諾諾,還沒找…"話語嘎然而止,因為看到了少女手中拿著一個大信封,呆立在床前,床上散落著很多自己"藏"起來的照片。
"濤哥,這…這是什麼?"薛諾扭過頭來,眼中並沒有憤怒,只有無限的迷惘與不解。侯龍濤趕快過去,搶過信封,將相片又收了起來,"諾諾,你別瞎想,我可以解釋的,這些照片不該讓你看到的。""不該讓我看到?你什麼意思?我在等你的解釋呢。" "諾諾…"男人在少女的秀發上撫了撫,眼中充滿愛戀,"好,我就什麼都不瞞你了。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不要你媽媽和胡學軍好嗎?""是啊,"這才想起來自己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兩件事有關系嗎?"侯龍濤放開薛諾,從電視櫃最下面的抽屜中拿出一盤磁帶,放進音響中,"你聽完這個就會明白的差不多了,可里面有很難聽的話,你確定你要聽嗎?""嗯。"少女走過來,按下PLAY鍵。
"龍濤,錢准備好了嗎?"不出所料,是胡學軍的聲音。"先把東西給我。"侯龍濤的聲音也出現了。"放心吧,絕對是好貨,張張清晰,不比雜志上的差。才要你二十萬,既保全了你岳母的名聲,又能看美女光屁股的照片,一點也不虧。"薛諾臉上一紅,知道胡學軍說的是自己的母親。"我不許你這麼說她,你這個無賴,她怎麼得罪你了,你要這麼對她。"侯龍濤憤怒的聲音換來美少女對他深情中帶著無比感激的眼神。
"行了,龍濤,你別跟我來這套了。大家都是男人,你別告訴我你不想搞你岳母。""你別把人人都想得跟你一樣無恥,廢話少說,把底片也給我。""咱們只說好了買賣照片,你要是連膠卷也要的話,再加五十萬吧。""胡學軍,你別太過分。""過分嗎?你想清楚,要是這些照片在網上一發,或是流傳在大街上,再附上姓名住址,何莉萍的名氣可就大了。'淫蕩人母',哈哈哈,我看她不被那些不懂事的小男人輪奸個幾次是不會完的,說不定還會捎上你可愛的女朋友呢。""你這個王八蛋,要是諾諾母女有什麼事,我絕不會放過你的。""你別急著威脅我,只要你老老實實的給錢,我也不會做得太絕的,是不是,女婿,哈哈哈。各取所需,多好。""你就不怕我跟何阿姨說?""說?你去說好了,別說她不會相信你,就算她真的信你又怎麼樣?她會傷心死的,對她有什麼好處嗎?反正錢也從她身上撈了不少了。如果你什麼都不說,我會假裝很愛她,讓她生活在虛幻的幸福中,你不是存心傷害她吧?
"你…你不會有好下場的。""得了吧,不跟你廢話了,照片給你留下,你把錢湊來了,我再給你底片。哈哈哈。"侯龍濤把音響關上,"這是我偷偷錄下的,本來是想以此為證據,告胡學軍敲詐勒索的,可沒想到里面根本沒有何阿姨的照片,我被他騙了,不過也好何阿姨還沒和他發展到那一步,現在發現了他的真面目還有挽回的余地…"話還沒說完,薛諾已哭著投進他懷里,"濤哥,對…對不起…""為什麼道歉啊?""我媽媽她那樣對你,我…我…對不起…對不起…""傻寶寶,沒關系的,乖,別哭了。"托起美少女的臉龐,吻了又吻,"底片我已經拿到了,沒事了。""咱們去告那個家伙。""不行的,就像胡學軍說的那樣,你媽媽那麼愛他,要是讓他知道了那個男人只是在騙她錢,她會傷心死的。上次我光是說說,你也看到你媽媽的反應了。""那…那怎麼辦?難道就讓他這麼一直把我媽媽騙下去嗎?""我在想辦法,絕不會讓他得意下去的。你暫時什麼也不要跟你媽媽說,知道嗎?""嗯,我聽你的。"在薛諾離開時,侯龍濤要她把照片也帶走。說那是證據,所以還不能毀掉,但放在他一個男人這里又不太好。薛諾不但沒有理由拒絕,還覺得他想得十分周到…
薛諾剛走沒多會兒,侯龍濤的手機就響了,"喂。""濤哥哥,你在干嘛呢?"電話里傳出張玉倩嗲聲嗲氣的聲音。三個月以來,兩人經常通電話,侯龍濤發揮他死皮賴臉的手段,加上玉倩本就對他極有好感,稱呼就越來越親熱,儼然已有了兩地分居的情人的架式。
“在想你啊。""去你的,油嘴滑舌的。”
“你怎麼知道的?是不是偷偷親過我啊?”
“美的你。”
“怎麼?還不許我美美啊?說真的,等你回來,我一定要好好親親你。”
“咯咯咯…”
玉倩如同銀鈴般的笑聲響起,真是悅耳,“做你的大頭夢吧。”
“倩妹妹,過年回不回來?我真的想你。”“恐怕不行,我要上學,這樣明年六月就能畢業了。”
“好,我等你。”
“濤哥哥……”
何莉萍正在做晚飯,看見女兒進了大門,"諾諾,你上哪去了?""去濤哥那兒了。""哼,跟你說了少跟他來往,你就是不聽,他這個人可不怎麼樣。"她還在生侯龍濤的氣,一邊炒著菜,一邊數落著女兒。
這回薛諾可不干了,現在侯龍濤在她心里就像神一樣,前幾天因為不知道內情,母親說他壞話時,她只能勸幾句,多了也不好說。但今時不同往日,突然覺得母親好不講理,就像一個潑婦一樣。
"濤哥他怎麼了?他不就是說了胡學軍幾句壞話嘛,您這不是也算在背後說他的壞話嗎?"何莉萍一聽女兒頂嘴,居然還直呼自己未婚夫的名字,語氣中一點尊重的意思都沒有,不禁又是氣往上撞,"死丫頭,你從哪兒學會頂嘴的?又是侯龍濤那小子教你的吧?"薛諾也生氣了,雖然知道母親是被蒙蔽,但還是忍不住要想到自己是正義的一方,而母親是站在了邪惡一方。"您不要什麼都針對濤哥,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他做什麼都是為了咱們,您不明真相,就不要胡說八道。""唉呀,死丫頭,你這是在教訓我了?你才多大,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侯龍濤給你喝了什麼迷魂湯了,讓你胳膊肘向外拐,再這麼下去還了得了?我今天明確的告訴你,以後不准你再見他。""什麼?為什麼?"少女開始激動了。"你都高二了,還有一年就要高考了,該集中精力學習,沒時間談什麼戀愛,更何況是跟侯龍濤那種品行不端的男人。"薛諾氣的小臉通紅,沒想到母親說出這麼不講理的話。要是自己真的不努力學習也還說得過去,可自己明明在一所區重點高中里,全年級都排在前幾名。少女畢竟是少女,激動起來就控制不住自己,把侯龍濤要她保密的話全拋到了腦後。
"品行不端的人不是濤哥,而是你的好學軍。濤哥他為了維護咱們倆,不知受了多少委屈,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你自己看看吧。"說著就從小背包里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扔在桌上,"我也聽了你的好學軍用這些敲詐濤哥的錄音,濤哥要不是為了你,也不用一次又一次的給胡學軍錢了。"薛諾越說越委屈,哭著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何莉萍一愣,對女兒如此反常的舉止很不理解,更不明白她說的話。把錄音放到影碟機里一聽,"五雷轟頂"是最能形容她現在的感覺了。良久,何莉萍才回過神兒來,抓起電話就按下了胡學軍的手機號,"對不起,您撥叫的用戶已停機。"女人本能的感到不妙,卻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這一晚,母女二人都沒有吃飯…
侯龍濤接到薛諾打來的電話,得知她已經把什麼都跟她母親說了。假裝吃驚,說了她兩句,要她想辦法和她母親和好。掛了電話,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這麼快就達到目敢相信自己的運氣,這麼快就達到目第二天一早,何莉萍直奔懷柔的解放軍裝備指揮技術學院,一打聽,航天測控工程專業根本沒有一個叫胡學軍的中校教官,整個學校就沒有一個叫胡學軍的。
又去了自己存錢的銀行,雖然已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備,但當銀行的人告訴她她的帳戶一天前就被注銷了時,何莉萍還是楞在當場,直到排在後面的人不耐煩的催促,她才哭著離開了…
薛諾今天不用訓練,下午三點多就回到家了,就算在侯龍濤要她跟母親和好之後,她心里還是有解不開的疙瘩,不准備這麼快就原諒母親。今天早上就是連招呼也沒跟母親打,就上學去了。
聽到有人用鑰匙開門的聲音,趕忙坐到餐桌邊的一把椅子上,沉下臉,裝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何莉萍走了進來,沒跟女兒打招呼,直接往沙發上一坐,一臉的失魂落魄。薛諾沉住氣不理她,突然看到母親失神的雙眼中流出了兩行清淚。
"媽,您怎麼了,為什麼哭呀?"這種情況下,薛諾沒法在氣下去了,跑過去跪在母親的身邊,扶住她的腿,輕輕搖著,"媽,昨晚是我不好,您別生我的氣,媽…"何莉萍緩緩的扭過頭,直勾勾的看著女兒,一會兒之後,好象才意識到她的存在,伸手撫摸著女兒的柔發,"諾諾…""媽,您別哭了。"少女探起上身,為母親拭去臉上的淚水。
看著女兒清純甜美的俏臉,何莉萍不禁悲從中來,一把將薛諾緊緊抱住,大哭了起來,"諾諾…嗚…是…是媽媽…對不起…對不起你…嗚…全是媽媽的錯…媽媽對不起你…"接著就把今天的發現說了出來。
母女連心,薛諾很能理解母親現在的心情,可又無能為力,"媽,您別這麼說,不是您的錯,是胡學軍那個混蛋…"說著說著,也是一陣難過,母女二人抱頭痛哭起來。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薛諾站起身來,擦干眼淚,過去開門。何莉萍走進了浴室中,洗了把臉,走出來時,只見有兩個員警坐在客廳里,女兒正在為他們倒水。
"媽,這是濤哥的朋友李寶丁。丁哥,這就是我媽媽。"薛諾把水放在茶幾上。"您好。"寶丁站起來,和何莉萍握了一下手,幾個人又分賓主落了坐。
"李警官有什麼事嗎?""伯母,我和龍濤是老朋友了,您叫我寶丁就行。龍濤他很早就托我幫他調查一個叫胡學軍的人,我本來是不該直接來找您,而是該把結果先告訴他。但查出的東西已經超出了我的控制能力之外,我今天是受市局的委托來找您談的。"何莉萍一聽是胡學軍的事,又是一陣傷心,可聽寶丁的語氣,覺得事態還挺嚴重,只好先忍住了,"胡學軍我確實認識,他是我的未婚夫,不知我能怎麼幫你們?""媽,您還叫那個混蛋未婚夫嗎?"薛諾生氣的說。何莉萍痛苦的看了女兒一眼,又轉向寶丁,"寶丁,你有什麼就問吧,我已經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了。""事情是這樣的,經過我們的調查,發現這個胡學軍真名叫胡二狗,山西大同人,跟一個強迫婦女賣淫的犯罪團伙來往密切,我們懷疑他就是其中的重要成員之一。"另一個員警接著說:"這個團伙的主要手段就是勾引中年女性,然後拍取裸照,以此要脅,敲詐錢財,等那些女人沒有了利用價值,就逼迫她們出賣肉體。一旦遇到不聽話的,經常是十幾、二十個團伙成員一起對她們進行輪奸、虐待,手段十分殘忍。"何莉萍和薛諾互望一眼,心中都對侯龍濤感激萬分。要不是他及時要寶丁進行調查,真不知自己會有什麼樣的悲慘遭遇。一想到被十幾人輪奸的畫面,那還真不如死了呢。
"胡二狗這個人很狡猾,可能是察覺到了我們對他的調查,這幾天一直都沒有露面。這個案子不是我一個派出所所長能管的,所以我就上報了市局。我們在胡二狗的住處搜出了這些照片。"寶丁說著,從手包中拿出兩本相冊放在茶幾上。
何莉萍拿了一本,打開一看,全是中年女人在床上的浪態。胡二狗對他勾引的前幾個女人並沒有長遠的計劃,所以都是在做愛時突然拿出相機拍照,然後立刻翻臉,索取錢財。在見到何麗萍之前,也是想用這種辦法對付她,可一見了,馬上就被她的美貌所迷,再加上何麗萍比較保守最多只讓拉下手,連親吻都不讓,所以至今還沒有上手。
"市局的同志已經找到照片上的這些受害人了,但她們都因為害怕報復,或是羞於啟齒而幫不上太大的忙,其中還有一個已被折磨的精神錯亂。因為我和伯母有一層特殊關系,市局就要我和這位刑偵處的同志一起來找您,"指了一下邊上的另一個員警,"希望您能提供一些有價值的情況。"何麗萍從兩人是怎麼認識的說起,當說到兩人訂婚的過程時,不禁心中一酸,又有眼淚在眼眶中出現。薛諾一看,趕緊接過話茬,把後面的事,包括昨晚和今天的發現告訴了他們。
那個被說成是刑偵處的人的員警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大概是因為胡二狗看你女兒的男朋友更有敲詐的價值,就一直沒對你下手。現在由於我們的介入,他不得不潛逃,在臨走之前還把你的存款取了出來。要是我們能抓到胡二狗,會通知你的。"兩個員警站了起來,"我能用一下洗手間嗎?""當然可以。"何麗萍指了指洗手間。等那個員警把門關上了,寶丁小聲說:"龍濤跟我說過,不想讓警方把您拉去作證,一旦開庭,怕您的名譽受損。要是再有別人問起,您就說是與你無關。""我知道了。"何麗萍現在真的覺得侯龍濤確實是事事都在為自己母女倆著想,心中對他的愧疚更甚…
寶丁兩人上了警車,另一個員警卸掉了一臉的嚴肅表情,"李所兒,我表現得還行吧?""行。你小子算個可造之材,以後好好跟我干,不會虧了你的。"寶丁拍了拍這個剛從警院畢業的小員警的肩膀,以資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