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村。
齊家那破舊的院子正被一群村民圍了起來。
這已經是第二天了。
這些激奮的村民正在義正言辭的討要著他們應得的回報。
“你們兒子可是武大的高材生,沒想到心這麼黑!”
“沒錯,欺騙我們這些村民把野果低價賣給你們,我們根本賺不到錢!”
“我告訴你們,如果今天不簽訂協議,你們別想出門!”
“五五分賬,我們還留了一半利潤給你們,你們應該知足!”
“還是大家太善良了,我認為三七最好,給他們留三分不錯了。”
一群村民在院子里叫囂著。
“咯吱……”
院子門打開了,齊母從里面走了出來。
眾人見狀、頓時安靜了下來。
“我兒子說你們都是死臉皮做的,一點毛病都沒有。”
齊母從左到右將所有村民丑惡的嘴臉都看了一遍。
“原先這些爛野果,豬都不吃,爛在地里,你們去摘了嗎?沒有吧?還不是我兒子發現的商機,然後帶著大家一起賺錢,現在你們說我兒子心黑,你們有臉嗎?”
齊母插著腰,大有舌戰群儒的氣勢。
“而且這些野果也是我兒子賣出去的,管你們屁事?憑什麼要分錢給你們?”
齊母和齊父跑了一個月的市場,早就今非昔比,講起商業上的事,也頭頭是道。
“再說了,我們是不讓你們摘野果了?還是不讓你們賣了?山上那麼多野果,你們隨便摘,想去哪賣就去那賣,賺的錢都是你們的,但是如果你們想要什麼都不做就分我兒子的錢……呸!沒門!”
齊母嗓子講的有些不舒服,一口痰就吐在村民眼前,彪悍氣息十足。
看到這一幕,原本被說的啞口無言的村民,直接被氣著了。
這時,一個男人站了出來。
他叫李拐子,就是第一批賣野果給齊楓家的人,當時心里罵齊楓傻子的是他,賣野果數錢時夸齊楓的也是他,典型的兩面三刀之人,後來的村民抗議也是他帶的頭。
“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早就串通了省里的貨商,讓他們不收我們的野果,就是想趕盡殺絕。”李拐子冷聲說道。
“那你可以賣到外省去啊!”齊母撇了撇嘴說道。
“我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但我沒想到你們做的這麼絕,短短一個月,南方的六個省基本都被你們占領,現在我們根本沒地方賣去,只能留在家里爛掉。”
李拐子帶著怒意說道。
“呵呵,你賣不出去,管我們家屁事,有本事自己跑市場取去!”
齊母冷笑道,同樣報以顏色。
經商就是如此,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餓死。
再說了,這群人都不是什麼好鳥,將野果運到市場上去,就各自為戰,為了賣出去,拼命壓價,導致野果貶值。
最後誰都沒得賺,這也是齊楓下令趕盡殺絕的原因。
說這群人是扶不起的阿斗絕對不為過,他們只適合待在家里種田。
“看你的樣子,是不准備松口了。”
李拐子也沒什麼好說的,他臉色陰沉道。
“松什麼口?賞你們一口飯吃嗎?老齊,去廚房拿幾碗飯給這群乞丐。”
齊母笑盈盈對身邊的齊父說道。
村民:“……”
這明顯是將他們當叫花子對待了。
齊父則是偷偷伸出大拇指,夸齊母罵人不帶髒,牛批。
“都是鄉里鄉親的,我本不想動手,但這是你逼我們的。”
李拐子冷冷的看著齊母,隨後向身後的幾個青壯青年擺擺手,這是他的兒子和侄子們。
“你們敢!”
看著向自己靠近的幾人,齊母頓時慌了,呵斥道。
她沒想到這些村民為了錢,居然會動手。
然而,這些被貪婪蒙蔽雙眼的村民可不會管那麼多,直接准備對齊母和齊父強來。
“麻煩兩位去我家坐下客,我也不會難為你們,什麼時候簽下了契約,我什麼時候放兩位走。”
2000年時期,大部分的農村,都有橫行一方的惡霸,為禍相鄰十幾年,這也是後來上面打黑除惡主要收拾的人。
李拐子就是靠山村的惡霸村主任,而且一當就是十幾年的那種,很有威望。
像這種綁村民的事,他以前沒少做,孰悉的很。
很快的,齊父齊母就被反剪手臂,壓到了李拐子身前。
“打個電話吧,好讓你兒子知道該怎麼做。”
李拐子將一個手機遞到了齊父齊母眼前。
他很清楚,齊家是誰做主。
如果威脅齊父齊母就能拿到那一半的利潤,他早就做了,哪還會等到現在。
但野果產業在齊楓手中,他們綁了齊父齊母也沒用。
現在也是沒辦法,才企圖用齊父齊母來威脅齊楓。
“不用打電話,我來了。”
然而,就在齊母准備呵斥李拐子不要臉時,一道淡然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
眾人尋聲望去。
薛劍走在最前面,推開看熱鬧的村民給齊楓開道,馬翔則是跟在齊楓身側。
“放開他們。”
走到院子里,齊楓盯著李拐子,淡淡說道。
看著忽然出現的齊楓,李拐子只是愣了一會,隨後便大笑道:“哈哈!這不是我的好侄兒嗎?以為在外面賺了幾個臭錢就翅膀硬了?你忘記這靠山村是誰做主了?”
“這麼說你是不是想放人咯?”
齊楓淡淡的看著李拐子。
“放也不是不可以,你只要吐出一半的利潤,以後我絕對不會再找你家麻煩。”
李拐子得意道,他還以為齊楓屈服了。
“薛劍。”
齊楓也不想廢話了,對身邊的薛劍淡淡道。
“我明白。”
薛劍點了點頭,隨後朝著架著齊父齊母的五六個青年走去。
“喲!你不會是一個人就想把他們搶回去吧?”
看著朝自己等人走來的薛劍,李狗蛋還不知道危險降臨,正在那嬉皮笑臉。
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這李狗蛋流里流氣的樣子跟他爸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平生最恨橫行鄉里的惡霸。”
薛劍淡淡的說了一句,他老婆就是被村里的惡霸欺凌受辱後自盡的,這讓薛劍極為痛恨這種人。
“啥?”
李狗蛋楞了一下。
然而,還沒等他理清這句話的意思。
“咔嚓!”
“咔嚓!”
“啊!”
一聲聲慘叫響徹人群,包括李狗蛋在內的六人,一點反應時間都沒有,無一例外的被薛劍卸了胳膊和腿,躺在地上慘叫著。
“兒子!”
“兒子!”
“兒子!”
三聲叫喊聲同時響起。
李拐子是震驚的喊叫。
齊父齊母則是獲得自由之後,欣喜的喊叫,跑到了齊楓身邊。
“爸,媽,你們沒事吧。”
齊楓扶著父母的手臂問道。
“沒事,兒子你正好來的及時,他們沒來得及動手。”
齊母挽著齊楓的胳膊欣喜道。
“我沒有動你的父母,你居然動我兒子!”
此時,李拐子抱著地上慘叫的李狗蛋,質問著齊楓。
“我動了你兒子,你能怎麼樣?”
看著一臉憤怒的李拐子,齊楓淡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