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陳先之死
“什麼!”“什麼!”陳先與陳冰心兩人都驚呼出來。
我心里也是一驚,不由自主地直起了上身,忽感到一只手搭在我的手上。
回頭一看,媽媽正滿臉疑惑地看著我,眼中滿是詢問。
我衝她微微點頭,表示事情確實是我做的。
此時,陳冰心和陳先已經‘噔噔噔’地跑上樓了。
“小俊,我們要上去看看嗎?”媽媽問道。
我笑道:“陳老師的媽媽醒了,這是他們的家事,我們就不要去湊熱鬧了。”
誰知我話剛說完,陳冰心又下來了,然後走到我身邊道:“小俊,你能跟我上去一下麼?”
嗯?叫我?難道是季洋想要見我?
“小俊,我們跟陳老師上去看一下唄。”媽媽微笑道,但她的人稱已經變成了我們,無形中就把她也帶進去了。
陳冰心笑道:“你看我,我媽醒了我心里一高興有些失態了,張老師你也一起上去吧。”
三人從電梯上了二樓,又進了那個房間。
屋里床上那個婦人現在已經靠在床背上坐了起來,手上還掛著點滴,臉上雖然還有些憔悴,但也比原先要精神不少,陳先坐在床旁邊,跟季洋說著什麼,臉上的神情說不出來的歡喜,跟剛才那個滿臉堅毅的硬漢截然不同。
“爸…媽…小俊來了。”陳冰心叫道。
季洋緩緩轉過頭來看向我,陳先也轉過頭來看向我們,陳先的眼神中有些感激,季洋的目光除了感激外,看向我的眼神格外的柔和、溫柔。
“你…你好…”季洋對著我說道,“小…俊…”她說話的聲音非常低,大概是太久沒有說話了,聲音還帶著干澀感。
我衝她點點頭,說道:“季阿姨你好,初次見面。”
季洋沒有再說話,衝陳冰心看了看。
陳冰心道:“小俊,我媽剛恢復,雖然她的神志暫時是清醒了,可是也只能慢慢說話,身上的其他部位還是不能動,剛才也是我們扶她起來的。”
嗯?只有神志是清醒了?沒有完全恢復?不大可能吧?
我沉默不語,低頭想著,難道這次槍擊受傷使原蟲受到的損傷這麼嚴重嗎?
仔細想想,孫明當時也是因為原蟲而變成了類植物人狀態,可是後來我給它們下了恢復正常生活水平的指令,孫明就恢復了呀…閉上眼進入感應狀態,發現季洋的感應點亮了很多,不過不是明亮,而是暗淡的那種亮。
“小俊…小俊…”就聽媽媽喊我,我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看到屋里幾人都看向我,急忙聚起笑臉道:“對不起,我有些頭疼,不小心走神了。”
“行了,爸,你派人去看看周圍吧,現在是緊要時期,不能馬虎。”陳冰心緩緩道。
“洋洋…你覺得呢?”陳先問道,聲音很溫柔,不過卻能聽出一股自信,看來季洋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但是對於陳先來說,卻是已經有了精神支柱了。
季洋看向他,眼中也是有一股柔情,但更多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望,眨了一下眼睛,她才蹦出一個字:“嗯…”
陳先這才點點頭,起身往屋外去了,走路的時候虎虎生風,完全是一個精神十足的人了。
我一直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房門關上,笑道:“我感覺陳伯伯似乎跟白天的時候有些不一樣了。”
陳冰心臉上似乎有些尷尬,季洋閉上了眼睛,鼻中嘆了一氣。
“謝…謝…你…”季洋忽然一字一字道,“冰…冰…是你…救…我也…是…你…救…”
我有些驚訝,看看媽媽,她也很驚訝,再看看陳冰心,她竟然也是一臉驚愕的表情。
“我…知道…是…你…”季洋道,她說話的時候嗓子十分干澀,聽起來讓人很不舒服,跟她那張充滿俏麗的臉十分不協調。
“媽…你…你知道?”陳冰心驚異地問道。
季洋眨了兩下眼,輕輕‘嗯’了一聲。
“血…”聽到這個字,我不禁渾身一震,媽媽也驚得身子僵硬。
季洋看向我,眼中滿是驚訝、疑惑、懷疑、不可思議。
陳冰心尷尬地笑著,說道:“媽,你是能聽見的?”
季洋又眨了眨眼睛,忽然表情一怔,點了點頭:“是,我都…聽見了…”
嗯?
點頭?
剛才陳冰心似乎是說季洋別的部位不能動的呀…而且她說話的聲音盡管仍然很干澀,可是卻流暢多了。
我看看陳冰心,她似乎還沒注意到發生了什麼,我也就沒有說出這個事情。
“我雖然…不能…動…可是…聽覺…是有的…”季洋緩緩說著,語調連貫不少。
我苦笑著搖搖頭,倒是有過這種例子,有的病人蘇醒後會告訴家人雖然身體沒有知覺,但是聽覺卻是有的。
“嗯?”媽媽在我身後站著也發出了一聲低低的疑惑聲,我回頭看向她,她俯下身輕聲道:“我怎麼感覺她說話比剛才流暢了?”
我輕輕一笑,低聲道:“我覺得不僅如此,她的脖子好像也能動了…你看她剛才還點了頭。”
媽媽望向季洋,衝我笑了笑。
“冰…冰…給我…水…”季洋道,陳冰心連忙拿起旁邊床頭櫃的碗,給她倒了水,用勺子一點一點喂給她。
看著她一點一點地吞咽水,我感覺她脖子的部位應該是恢復正常的感覺了,吞咽起來很順暢。
“阿姨…你是突然覺得渴嗎?”我問道。
陳冰心舀水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愣怔地看向季洋,疑惑道:“對啊,媽,你是不是嘴里有感覺了?”
季洋看著陳冰心,嘴唇緊抿了數下,吞咽了一下口水,忽然嘴角微微一牽,向上挑起了一個弧度:“對…我竟然…有感覺了…也能…吞咽了…”她說話還有些生澀,但也不只是不是因為喝了水的緣故,音色潤了不少。
陳冰心開心地笑出聲來,一邊笑一邊擦去眼里的淚水:“有效果,竟然真的有效果。”
“恐怕陳老師你還沒注意吧,阿姨的頭部現在應該可以活動了。”我笑著說道。
陳冰心一聽,連忙讓季洋試試,季洋本來還有些不是很敢的樣子,緩緩動了兩下頭之後,發現真的可以自由活動了,頓時眼睛大睜,嘴巴漸漸張大了,顯出一副吃驚的表情來。
陳冰心的表情已經不僅僅是驚喜了,她歡喜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手里的水碗被她這麼一動,潑了有一大半在地上。
但她已經顧不上這些小事了,又讓季洋再試了試別的部位能不能動,季洋又嘗試了幾下,搖搖頭道:“不行…只有…脖子以上…可以…別…的地方都不行…”
陳冰心放下碗,一條腿跪在床上,殷切地看著季洋道:“媽,你…你再試試…”
季洋又動了動脖子,搖了搖頭,卻又對陳冰心道:“冰冰…你動…一下被子…”
陳冰心聽了有些疑惑,但還是動了動被子,季洋臉上溢出笑容,說道:“我…能感覺到…被子…在我手背上…動…”
“你…你是說有感覺了?”陳冰心開心地問道。
季洋點點頭:“是…確實有…”
陳冰心蹦了起來,眼中的淚水止不住滑落,幾步過來衝我一鞠躬:“謝謝你了小俊!如果不是你,我媽還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醒。”
我笑笑,還沒說話,她又開始道:“我要去告訴爸爸!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轉身剛要走,又回身道:“不行,不行,現在別告訴他,醫生怎麼還沒來?”
她口中說著,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機,說巧不巧的,電話在此時就響了起來。
“喂!郭醫生?你到了嗎?”陳冰心問道,從她的話來分析,應該就是上次那個給我取出子彈的郭醫生。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嗎?”陳冰心的語調高了起來,眉頭也蹙成一團,“大概要多久?已經這麼近了嗎?行!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陳冰心急急道:“張老師,小俊,我這就安排人把你們從山後送走,你們不能再留在這里了,太危險了。”
“是莫天奇他們打來了?”我問道。
“是,沒想到這麼快,剛才郭醫生在來的路上看到了他們,他能認出莫天奇,他說帶了不少人,離這里最多只有十分鍾了。”陳冰心急忙道,打開門喊了幾個保鏢和女仆進來。
媽媽的手一下握緊了,緊緊捏著我的手臂。
陳冰心對那幾人吩咐了一些事情,然後就小跑著下了樓,我看到幾個女仆將季洋從床上扶起來,那兩個保鏢走了過來,我看到床邊放著一個注射器,就讓他們給我拿了過來,然後他們一個過來扶著我的輪椅,一個在前面引路,將我和媽媽引出房間。
下樓後,我就看到整個莊園里的人都忙了起來,那兩個保鏢走得都很快,帶著我們向山後走去。
我心中想著看到的那些三竹幫的資料,又想起陳冰心焦急的神情,季洋溫柔的眼神,雖然在律法上,他們是黑幫,但他們的種種舉動,給我一種感覺,感覺他們並不是一個純粹的黑幫,更像是一個黑道秩序維護者。
“告訴我轉移路线是什麼,你們去幫陳老師和陳伯伯吧!”我說道。
“啊?”兩人露出為難的神情,我正色道:“沒事,如果陳老師怪下來,我會跟她解釋的。”
他們還在原地沒有動,我吼道:“還不快去!!!”
“是!”他們衝我和媽媽一鞠躬,給我們簡單地說了一下那條地道位置,便急匆匆往前院跑去。
見他們跑遠了,我站起身,抱起媽媽就衝往小別墅。
“小俊,你要做什麼?”媽媽問道,“地道不在那邊!!”
我沒理她,加快了跑步的速度,來到小花園門口一腳踹開鐵門,小別墅里燈光已經打開了,應該是陳家的傭人提前來打開了。
我腳步不停,一口氣衝上二樓,放下媽媽,把那些氣球都從箱子里倒出來。
“你…你要做什麼?”媽媽疑惑地問道。
“把水灌進氣球。”我說道,打來一盆水,用那把手術刀割開了手腕,滴了不少血進去,“救三竹幫,救陳老師。”
“這…這…”媽媽愣住了。
我拿了一個氣球給她道:“媽你跟我配合,你張開氣球,我來把水弄進去。”
說著,我把那個注射器吸滿水,看媽媽還在愣神,便拿起一個氣球把水注射進去,然後打了一個結扔在箱子里,緊接著重復上面的動作。
直到我做到第五個的時候,媽媽才回過神來,看看地上的水氣球,說道:“我來幫你。”
說著她張開了手中的氣球口子,我便將注射器里的液體灌了進去。
我們娘倆忙活了大概有十分鍾左右,直到一盆水都用光了,這時我已經聽到前面有什麼人在叫喊的聲音了。
我看看箱子里的氣球,已經不少了,應該夠用了。
抱起箱子,跟媽媽道:“媽媽,你在這里等我,事情一解決我就回來。”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去。”媽媽大聲道,“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邊說她便伸手來扯住我的衣服,堅定道:“不管你去做什麼,我都一定要跟你一起。”
我聽前院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大,直到事態緊急,不能再拖,無奈道:“好吧,我們一起去,不過媽媽你一定要答應我躲在安全的地方!”
我語氣很鄭重,媽媽臉上焦急的神情才慢慢褪去,跟在我後面,兩人都是一路小跑。
等我們跑到小花園與別墅中間的死後,已經聽見前面傳來了陣陣槍聲,我掩著媽媽跑進大別墅里,陳冰心、陳先和季洋都在客廳里,三人臉色都很沉重。
看到我和媽媽跑了進去,陳冰心大吃一驚,站起來道:“小俊!張老師!你們怎麼還沒走!快走!再不走來不及了!”
季洋也很驚訝,她說道:“剛才你派去的兩個保鏢呢?”
從她說話的語速和音色來聽,她至少說話之類的沒啥問題了。
“剛才那麼混亂,我也沒注意他們去了哪里,也許也派外面去了。”陳冰心焦急道,又看向我和媽媽,“你們兩個為什麼還沒走?!”
陳冰心的表情告訴我,她是真的關心我和媽媽,也是真的對我們沒有走感到焦心。
“我來幫你們!”我說道,“你們不是也沒走嗎?”
陳冰心聽了臉上焦急更甚:“你幫我們?!你幫我們?!你靠什麼幫我們?再說你們也不是幫里的人,這都是我三竹幫的家務事,這是三竹幫的事情,跟你們沒有任何關系啊!”
她說話聲音一聲比一聲大,音調一聲比一聲高,聽得出來,她是真的要失控了。
倒是季洋比較冷靜,她一直盯著我手里的箱子看,輕輕笑道:“冰冰…你別著…急…坐下…”
陳冰心聽了季洋的話,才算控制住了情緒,坐到了沙發上。
季洋看向我道:“我和冰冰…還有三哥…當然不…能走…我們現在…是這邊的支柱…如果我們先跑了…還有什…麼人會…跟著我們呢…”
她說話還是那樣一頓一頓的,但語速快了不少。
她看看門外,嘆道:“而且我…們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其實我…早就有…准備…”
我隨著她的眼神看過去,立刻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確實,剛才我記著進大別墅里,沒有注意看院門那邊,那些人的穿著似乎有些熟悉,我頓時也極目遠眺,發現那些人穿的赫然竟是陳家那些女仆的裝束,再看看仍然站在客廳里的女仆,一個個也都是眼神警惕。
“你發現…了?”季洋道。
我點點頭。
這是陳冰心道:“媽,你累了,我來說吧!”
季洋點點頭,於是陳冰心繼續道:“她們的父母都是在幫派斗爭中犧牲的一些人,都是些孤兒,我媽收養了她們,從小跟我們一起生活,花重金從小培養她們,平時看起來都是我家里的傭人,其實她們對我來說更像是親人,比那些穿西裝戴墨鏡的面子貨要厲害很多,而且…”
她眼神一瞄,我看到沙發上放著一個很丑的手機。
“我媽還有別的後援,今天她醒來也許就是天意,如果她現在還在沉睡,恐怕陳家就要滅門了,所以我們家都特別感謝你,你一定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家的。”陳冰心說道,在滿耳的槍聲中,她似乎在說著一件與她毫無干系的事情。
我聽了她的話,深深感受到一股黑幫大姐大的氣場,這種臨危不亂、泰山崩而顏面不改的氣度,未雨綢繆的氣場。
“你說要…來幫我們…就是靠…這箱子里的…東西嗎?”季洋此時才說到我手中的箱子。
聽了剛才那些話,我反而倒覺得箱子里的東西有些幼稚可笑了,撓撓頭道:“沒錯,就是這個。”
“能讓我…看看嗎?”季洋柔聲道,如同長輩對晚輩一樣的和風細雨。
我把箱子抱到她面前,陳冰心和陳先也站起來看。
“噗…”一看到箱子里的東西,陳冰心笑出聲來,陳先不住搖頭,季洋也有些哭笑不得,媽媽站在我旁邊,面色有些尷尬,但卻很鎮定。
“就這些氣球…能夠幫我們?”季洋用眼神止住陳冰心和陳先,還是那樣細聲細語,輕音滿調,語氣里滿是詢問,卻沒有一絲的蔑視。
“不是靠這些氣球,而是靠這些氣球里的水。”我神情嚴肅道,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那使用這些…氣球有什麼…注意事項嗎?”季洋很鄭重地問。
我又是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沒什麼注意事項,扔出去,打破就行。”
“額…”季洋這回倒是愣住了,“只要扔出去…打破…就可以了?”
我面色一正,很認真地點點頭:“只要這些水能潑到他們身上,具體時間我不能確定,但我能確保給你們爭取5-10秒的時間,要隨時做好准備,在這10秒鍾內,我可以保證他們不會還手。”
“這…”他們三人對望一眼,的確,我這說得也太玄了,只要水潑到他們身上就可以了,換了是我,突然有人對我來說這種話,我也不信呐!
陳先忽然道:“李同學,你是自己跑過來的?”
聽了這話,陳冰心倒是沒什麼驚訝的,季洋也是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是啊…你受了槍傷…居然這麼快…就好了?”
我正在尷尬怎麼給他們解釋呢!
這時,屋外傳來一聲巨響,院門被什麼東西重重撞擊了一下,隔著一兩公里都聽到了響聲。
一直沉默不語、面色凝重的陳先一下站了起來,抄起茶幾上的槍道:“我去看看怎麼回事,這些狗日的。”
陳先剛走到迎賓台那里,一個滿身是血的保鏢衝了過來,一邊跑他一邊道:“幫主,夫人,他們用重型裝載機在撞院門,馬上就要撞開了。”
陳先一把上去撐住他,把他向屋里拽,那人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握槍的手去扶陳先,一邊口中不住喃喃道:“快走…幫主…快走…”
“不對…你們快去…保護三哥…”季洋眼神一凝,急忙對靠近門邊的女保鏢喊道。
但她的話還是太慢了,晚了一步,只聽‘啪啪’數聲槍響,陳先巨大的身軀就是一震,然後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那人一把推開陳先,向屋里衝了過來,手槍指向客廳,但是他的計謀也只到這一步了,如果季洋還沒醒,也許他能順利干掉陳先和陳冰心,可季洋雖然晚發現了一步,但還是救了自己和陳冰心的命。
兩個女保鏢一個閃身,一人飛踢踢掉他手里的槍,一人側踹把他踹倒在地。
“要活的!”季洋大喊。
那人掙扎著想要起來逃跑,其中一個女保鏢一個三點射把他射翻在地,那人並沒有立時斃命倒是很硬骨頭,從褲腿里抽出一把匕首,一刀抹在脖子上,一命嗚呼了。
“把我爸拉進來!”陳冰心大聲道。
那兩個女保鏢把陳先沉重的身體拖進了屋里,季洋和陳冰心都急忙上前去看,不一會陳冰心哭出聲來,季洋也滿臉淚水。
怎麼的?陳先死了?
我連忙上去探探他的鼻息,又摸摸他的脖子,沒跑了,陳先是完了,如果他有一口氣在,我說不定都能救他一下。
真沒想到,三竹幫的幫主,T市的地下教父陳先,竟然就這樣…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