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思思,你想拋下哥哥一個人?
刺目的燈光劃破了漆黑的長夜,摩托車的轟鳴聲淹沒在了嘩啦啦的雨水聲中。
護目鏡前一片模糊,顧雲修時不時地就會壓上殘肢與障礙物,過快的車速撞上去,好幾次都差點翻車。
夜里的喪屍更加瘋狂而凶殘,許多雙進化到一階泛著紅光的眼睛密密麻麻的排列在周圍,興奮的屍吼像是在參加某種饕餮盛宴。
顧雲修一邊騎車還時不時要飛出風刃切掉抓向他的屍手,但是喪屍數量太多了,他身上的衣服還是被漆黑而鋒利的指甲抓出了口子。
好在他穿的厚,但一心二用再加上巨大的異能消耗還是讓他有些吃不消。
但這會他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隨著時間的流失他越來越心慌,總有一種如果他回去晚了就會失去他最珍貴的寶貝的錯覺。
這只有一種解釋,那便是思思出事了。
想到這里顧雲修臉色更加陰沉,他猛然拿出了空間里便攜式的單人火箭筒,‘砰’的一聲打出去。
喪屍死了一大片,他便快速地開出去,利用這方法他終於艱難地出了市區。
後面的路有些地方雖然積成了深深的水坑,但喪屍少了許多,速度提升了不少。
叁個小時,顧雲修這一次只用了叁個小時就從市區回到了大廈,如果別人知道一定會驚掉下巴,畢竟冷彥蒼帶隊進去可是花了叁天的時間。
與此同時,李珍珠看著軍醫,有些暴躁地吼:“你是醫生呀,你怎麼能沒有辦法,只要你能救她,要什麼藥我都去給你搞來。”
“她沒有外傷,這里又沒有監測的儀器,人還沒有辦法回答我的問話,我也無能為力呀。”
醫生也很愁,他們學了太多現代的醫學,卻把古老傳承的望聞問切給拋的干干淨淨。
末世一來離了那些檢測的儀器,小病還能根據經驗來,疑難雜症就徹底沒辦法了。
“到底要怎麼辦?”
李珍珠不停地給顧思思擦臉上的血珠,眼淚忍不住滾落下來。
這血雖然出的少,但一直止不住,噴了止血噴霧也沒用,像是身體里面的毛細血管破了一樣。
再這麼下去身體怎麼吃的消?
而且思思眼神渙散,呼吸也變得極其微弱,她似乎強撐著一口氣再等著誰歸來,她真怕她這一口氣突然就散了。
晃了晃面前纖細的手,李珍珠哽咽道:“思思你別睡,遠航哥在找人跟他一起進市區,他一定會把顧哥帶回來的,你再等等。”
顧思思這會處於一個極其玄妙的感覺里,她能感知到周圍的一切,但卻沒有力氣說出話來。
明明精神力透支的厲害,但她卻無法把外跑的殘余精神絲收回來,就像是熬了幾天夜明明困極了卻始終睡不著一樣,很難受,整個腦袋都像是要爆炸了一樣。
李珍珠像是想到了什麼,猛然往楚憐那衝去,還沒有靠近她就被蕭明亮攔下了。
“陳大校馬上過來了,你別鬧事,要不然等會兒你們有理也會變成沒理。”
今日發生了這樣的大事,顧家跟楚憐兩派在車隊中的分量都很重,軍部的高層領導肯定要過來調解。
“我不殺她,我要她給思思治療。”李珍珠憤怒地吼道,“她害了人難道不應該賠償嗎?”
“她有我慘?”楚憐氣得臉都白了。
這個賤人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害得她被許多男人輪奸不說,其中一個渾蛋竟然用金系異能弄了個大鋼針的狼牙肉棒,捅碎了她的子宮,刮爛了她的陰道,疼得她懷疑人生。
如果不是她耗盡身上的異能,又忍著難受吸了許多晶核修復好了一大半的傷,這會只怕她早已經涼了。
傷在那麼私密的地方,她雖然私底下淫亂卻沒有辦法當著眾人的面分開小穴讓別人看她的傷,所以她又氣又憋屈。
“楚小姐,今日的事是因你而起,如果顧小姐真出了事顧家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蕭明亮頭疼地勸道,“你還是抓緊時間救人吧。”
“看清楚了嗎?”
楚憐掀起了裙角,指著她大腿上已經結痂的槍傷,冷笑道:“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我異能耗盡了連我自己被她打出的傷都無法完全治好,我無能為力。”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她也不打算再粉飾太平。再說她今天吃了這麼大的虧,不報復回去說不過去。
而且顧思思有一種特別詭異的能力,她總覺得這是一個巨大地威脅,所以哪怕顧雲修回來會報復她,她也要先熬死顧思思。
蕭明亮眸色一沉,李珍珠更是揮起了拳頭:“我他媽弄死你。”
結果她又被人拉住了,而且楚憐那邊也走出來一個才被她吸收進隊伍里,有過幾炮之約正瘋狂迷戀她的力量型壯漢,身上肌肉虬結,顯得很是嚇人。
“我來會會你。”
男人傲氣地揚了揚下巴,拳頭捏得咯吱響。
“誰怕誰?”李珍珠一腳踹開蕭明亮就要衝過去。
正四處找人組隊夜出的高遠航看得滿頭黑线,忍不住吼道:“你能不能冷靜點?現在顧小姐這個樣子,你讓我怎麼放心把她交給你出去找顧哥?”
李珍珠呼吸一緊,有些喪氣地垂下了頭,她已經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而這時陳大校連同陸老,帶著一幫人急匆匆向這邊趕來,厲聲問:“大晚上的你們不睡覺在鬧什麼?”
顧家人這邊說被楚憐下了藥,害他們變成了這個樣子。楚憐那邊卻反咬一口,說他們汙蔑故意拿槍下來殺人。
蕭明亮做證他的確是被人通知後去大廈下面的喪屍堆里,把昏迷不醒的李珍珠高遠航以及汪梅背了回來。
他們身上有喪屍的咬痕,普通人的汪梅已經發燒了。
楚憐卻說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顧思思因為她以前的未婚夫愛上了她,心生嫉妒故意做局汙蔑她。
最後牽扯出了小保姆,小保姆也不承認她下了藥,還說她是孕婦,現在連普通的葉酸鈣片都吃不到,更別說能弄到迷藥了。
雙方各執一詞,吵的不可開交,偏偏顧家人沒有楚憐下手的證據,反而顧思思手上有槍,鐵證她開槍傷了楚憐。
陳大校也頭疼了,尤其是看到顧思思那快要斷氣的模樣,一旁的軍醫又直搖頭,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還不等他想出個結果,樓梯下響起一道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男人一邊走著一邊飛快地撕掉了身上最後一層防護服,僅著一套黑色的緊身衣大步而來。
“顧哥。”李珍珠激動地喚了一聲。
而顧雲修的視线,卻第一時間落到了地上那張熟悉而陌生的小臉上。
熟悉是因為兩人同床共枕了叁個多月,他早已把她刻得深入骨髓。
陌生是因為在他的記憶里,她總是調皮而活潑,十八歲青春朝氣的年紀,面若桃花,勝過這世間所有的春光。
可這會她宛如死屍般躺在地上的一個軟墊上,蒼白的小臉幾近透明,七竅卻不停滑落出血线,像個破碎的鬼娃娃。
“思思……”顧雲修慢慢走了過去,聲音嘶啞而干澀。
他想碰她,似又怕弄得她傷上加傷,最後只是拉起了她的手,感受到那幾近冰涼的體溫,他卻突然笑了:“你想拋下哥哥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