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烏赫顏所指揮的後軍後,江寒青一隊人馬向東疾馳而進。
沿途不斷地碰到向東前進的邱特軍隊,而且越往東走碰到大隊邱特騎兵的次數越多,顯示他們離邱特人的中軍越來越近了。
每次當他們超過一隊邱特騎兵的時候,都會受到領軍軍官的盤查。
不過這些軍官一看到江寒青拿出烏赫顏所給的令箭,就會迅速對他們予以放行。
一路東進,在這天的日暮時分,一面白色的大旗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此刻正行進在江寒青身邊的烏利,自豪地扭過頭來看著江寒青,微笑著得意地指向那面大旗道:“看!皇旗!”
又奔行了一陣,雖然還隔著較遠的距離,但是秋高氣爽之際晴空萬里,在夕陽照射之下眾人還是能夠清楚地看到大旗上面繡著的一只展翅欲飛的金色雄鷹。
江寒青等人終於在這一生中第一次看到了邱特人的皇旗。
在邱特皇旗下,是連綿不絕的鐵騎兵隊伍。
一個個人披厚甲,馬被重鎧。
在夕陽余輝的照射下,平原上像是鋪上了一層鐵片,金光閃閃的,滿是盔甲反射出的耀眼的光芒。
看著如同潮水一般在平原上奔馳不絕的重騎兵,白瑩珏等人幾乎看傻了眼。
他們幾個人從沒有哪一次機會能夠一次性看到這麼多的騎兵部隊,現在眼前這副景象怎能不讓他們感到吃驚。
江寒青雖然跟隨母親見識過許多大隊騎兵對決的壯觀場面,但是此刻看著眼前這幅鐵馬金戈的場面,也不禁為邱特人的強大勢力暗暗心驚。
“貴國的騎兵真的是精銳之師啊!天下無論何人如敢小視貴軍,必然遭受沉重之打擊!”
江寒青由衷地向烏利贊嘆道。
烏利點了點頭,指著圍繞在皇旗下奔馳的重騎兵道:“江公子,你看!那些騎兵就是聞名天下的虎賁軍!我們邱特人的驕傲,鐵的騎兵,女皇陛下的親衛隊!”
江寒青點了點頭,嘖嘖贊嘆道:“這就是虎賁軍?邱特皇帝的御林軍,果真是名不虛傳啊!唉!佩服!佩服!”
林奉先在旁邊看著邱特中軍的盛大景象發了半天愣,這時剛剛清醒過來,興奮地叫道:“青哥!我們別磨蹭了,走啊!趕快過去!去近處看一看邱特人的騎兵!”
江寒青笑了笑,大聲喝道:“好!奉先,就讓我們去見識見識天下聞名的邱特鐵騎!走!”
說完用力一鞭抽在馬腹上,戰馬長嘶一聲向前疾馳而去。
白瑩珏、林奉先、烏利等人不敢怠慢,連忙跟在後面向著邱特中軍趕去。
雖然早早就看清楚了邱特皇旗,但是平原之上實際距離還相隔較遠。
等到江寒青等人奔近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變黑,而邱特中軍也已經在這段時間里停止前進開始扎營准備過夜了。
江寒青一行還沒有到達營地外圍,護送他們的邱特騎兵將領——烏利就命令手下停止前進,就地休息了。
“江公子,我們不能再進去了。如果強自往里闖的話,負責陛下親衛任務的虎賁軍會將我們當作偷襲者進行攻擊的!”
看到江寒青有點疑惑的樣子,烏利向他解釋道。
“那……還隔著這麼一段距離,我們怎麼進去?”
白瑩珏不解地道。
“虎賁軍中隨時都有人觀察周圍的情況,如果看到我們呆在這里不走,他們很快就會派人過來盤問我們的,我們只需要在這里等待就行了。”
仿佛為了證明烏利的說法是正確的一樣,很快就有一隊大約五百多人,堅盔利刃、人馬均被厚甲的虎賁軍將士向他們奔了過來。
虎賁軍氣勢洶洶地直奔到江寒青他們的面前,方才勒馬停定。
一個統領模樣的刃派眾而出,也沒有下馬就那樣高踞在馬上,趾高氣揚地問道:“你們是那一隊的人馬?怎麼會停留在此地彷徨不前?你們難道不知道皇營附近不得隨意停留嗎?”
烏利忙走了出去,行了一個軍禮,恭敬答道:“我們是後軍統帥烏赫顏大帥派來給女皇陛下呈送加密信件的部隊,煩請統領向大營里通報一聲!”
虎賁軍統領聽到烏利他說是烏赫顏派來的人,態度立刻有所改變,點了點頭笑道:“呵呵!原來是烏帥派來的兄弟!幸會!幸會!”
頓了頓,那個統領將目光轉向站在後面一點的江寒青等幾人。
雖然他臉上帶著青銅面具,不過江寒青等人仍然能夠看得出對方看到自己時微微怔了一下。
“這幾個夏國蠻子是干什麼的?”
虎賁軍統領瞪著江寒青等人,說話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善,而在他後方是一群像他一樣高踞馬上,絲毫沒有下馬意思的虎賁軍士們。
這群如狼似虎的軍士在自己的首領說話的時候,已經緩緩將手移到了兵器之上,擺出一付一言不合就要立刻動手的架勢。
烏利忙說道:“這幾個人的身份現在暫且要保密!他們是由烏帥派來求見女皇陛下的!烏帥有給女皇陛下的密信一封在這里,只要陛下看了這封信自然會知道這幾個人的身份的!”
虎賁軍統領半信半疑地看了烏利一眼,又掉頭打量了江寒青等人半天,方才道:“那你把那封信給我吧!我進去傳遞一下。”
烏利忙向江寒青要過那封有烏赫顏和寒正天署名的信,遞給了那個虎賁軍的統領。
虎賁軍統領接過了信,檢查了一下信封口的蠟封完好無損,方才將信納入懷中,然後又瞪了江寒青一眼,沉聲對烏利道:“我這就去給你傳信。不過……你這隊人馬可不許亂跑,否則一切後果自負!還有啊,不准在這里生火,待會兒如果餓了只能吃干糧。當然如果待會兒叫你們進入大營,那又另當別論!至於這幾個夏國蠻子,你可要看好他們啊!否則出了事情,那可就不好辦了!”
烏利忙連聲答應,保證一定看好江寒青他們幾個人,同時不讓任何人在這附近隨意行動。
虎賁軍官這才沒有再說什麼,揮了揮手,帶著手下士兵轉身催馬向大營奔去。
那隊虎賁軍進入御營之後,好半天沒有什麼動靜。
只是遠遠見到御營中的將士們已經開始生火造飯了。
在外面苦苦等待的江寒青等人不禁心急了起來,猜測營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這麼久了還沒有反應。
眾人議論了好半晌,還沒有見到營中有什麼反應。
烏利忍不住嘆了口氣,向江寒青說道:“江公子,我估計是不是女皇陛下旅途勞頓先休息了。唉!看來今晚不一定有結果了。媽的,又不能生火!算了,我們先弄點干糧吃吧!”
知道急也沒有辦法,江寒青只得同意。
眾人草草地吃了一點干糧,就在那里一邊你靠我肩、我倚你背的就地休息,一邊耐心地等待營中有什麼消息傳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營中的營帳一個個熄滅了燈火,顯然御營的將士們已經開始休息了。
看到這個情況,眾人覺得今天看來是沒有希望見到邱特女皇了。
感覺沒有什麼希望了,一口氣頓時松了下來,奔波了一天的眾人漸漸感到疲憊的感覺,包括烏利、林奉先等在內的許多人都熬不住睡意的煎熬開始打起盹來。
而白瑩珏更是干脆靠進了江寒青的懷里,擺了個舒服的造型睡著了。
只有江寒青、林奉先,還坐在那里傻瞪著眼,你望我,我望你,苦苦地等待著,希望營中能夠傳出什麼好消息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江寒青都快要挺不住了的時候,突然從邱特皇營中傳出了嘹亮的牛角聲。
已經躺倒在草地上打盹的烏利聞聲之下立刻驚醒了,興奮地跳起來,不斷大叫道:“有結果了!有結果了!有結果了!你們聽!江公子,你聽見沒有?營里傳來的牛角聲,三長兩短,正是我軍迎接客人的信號!看來女皇陛下已經得報,決定連夜召見你了!”
隨著牛角聲響徹御營,邱特軍營中迅速變得燈火通明起來。
許多先前本來已經熄滅燈火的營帳中也再次明亮起來。
江寒青看著眼前熱鬧的場面,心里感慨萬分,歷盡千辛萬苦他終於可以見到那個神秘的邱特女皇了。
近一個月來所付出的痛苦代價,都是為了能夠見到這個對他來說一切都是那麼神秘的邱特女皇,向她貢獻出自己辛苦想好的克敵方略,從而幫助邱特人打敗皇帝老兒的軍隊,為自己家族將來的謀反創造條件。
不過此刻他心里卻還有一點擔心,害怕邱特女皇將自己的身份告訴給部下知道,到時候保不定就會被誰有意無意地泄露出去,倘若被帝國的探子打探到風聲,自己可就真的是凶多吉少。
一隊虎賁軍騎兵從邱特御營中馳了出來,向著江寒青一隊人馬停留的地方奔來。
盔甲撞擊的聲音大老遠就清晰可聞。
白瑩珏這時也已經從美夢中醒來,揉著一只睡眼朦朧的眼睛,嗔道:“呸!什麼女皇,搞得這麼烏煙瘴氣的,就像出喪一樣!擾人清夢!”
江寒青哈哈大笑著拍了拍她的屁股,說道:“哈哈!不要別人吵醒了你,就這樣說人家嘛。呵呵!又不是多大的罪過。”
在白瑩珏不依地嬌嗔的時候,邱特人的虎賁軍士已經奔到了近處。
“請問那位是這次由烏赫顏統帥推薦給陛下的俊彥?”
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問道,目光在眾人身上逡巡了半天,最後停留在英姿勃發的江寒青身上,面上露出詢問的神色。
從他的問話中,江寒青猜到邱特女皇並沒有將自己的身份泄露出來,因為這個軍官連他的姓都報不出來,心里頓時一塊大石落地。
看著眾人的目光都移到了江寒青身上,那個軍官立刻問道:“這位公子可是……是烏赫顏統帥推薦給陛下的人才?”
江寒青點了點頭笑道:“呵呵,人才倒算不上。不過是烏赫顏統帥叫我來參見女皇陛下的,這一點倒是不錯!呵呵!”
那個虎賁軍軍官也跟著笑道:“哈哈哈!公子過謙了!烏赫顏統帥親自推薦給女皇陛下的人如果都算不上是人才的話,我看天下也就沒有幾個人能夠稱作人才了!哈哈!”
笑了一陣,那個軍官跳下馬來,走到江寒青面前畢恭畢敬地向江寒青行了一個大禮,然後說道:“這位先生,我們至高無上的女皇陛下誠意邀請到御帳中稍事休息!請!”
說完側身向著江寒青做了一個請先行的姿勢。
江寒青笑道:“呵呵!女皇陛下如此禮賢下士,叫我這山野匹夫如何當得起?可是……”
作出十分為難的樣子,江寒青轉頭望向站在自己身後的白瑩珏和林奉先等人。
那個軍官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立刻會意過來,忙說道:“先生不必擔心!末將來迎接先生之前,女皇陛下已經再三吩咐末將,先生的一切親屬、隨從都可以跟隨進入御營。呵呵!……不過……至於護送先生來的鄙國部隊,則只能在這里就地休息了。先生的安全以後由我們虎賁軍負責了!還望先生見諒!”
江寒青聞言笑道:“呵呵。鄙人的親屬、隨從可以進營?那就好!那就好!將軍請前面帶路!”
說完轉身向烏利道:“烏將軍,沿途多有麻煩了!將軍回去請代我向烏、寒二位大帥致謝!兄弟先進營去了。”
烏利哈哈大笑道:“公子太也多禮了!我回去一定向寒、烏兩位統帥轉達公子的意思的!公子請自去吧,我等就地休息了,明天還要趕回本隊呢!”
江寒青向烏利拱了拱手,翻身跳上自己的坐騎,向護送他的邱特騎兵隊拱手作了一個四方揖,朗聲道:“眾位兄弟,沿途多謝各位照顧了!後會有期!”
眾邱特騎兵見狀,慌忙恭敬地拱手回禮。
當下江寒青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跟著那個虎賁軍官往御營奔去,白瑩珏、林奉先等六人緊緊跟隨在他身後。
當奔到御營門口的時候,大隊虎賁軍騎兵從營中奔出,在營門口排列成兩行迎接江寒青的到來。
看著這些人強馬壯的邱特精銳騎兵,江寒青心里也不禁對他們的剽悍氣勢暗暗贊嘆。
從營門進入之後,直通中軍帳的道路兩邊全是一排排整齊列隊的虎賁軍將士。
領路的邱特軍官連連催馬,先行稟報去了。
而先前跟在眾人身後的虎賁軍士們則停留在了營們外,沒有跟著進來。
在火把的光芒照耀下,排列在道路兩邊的虎賁軍士兵們手中所持的兵器和身上披戴的盔甲都在閃閃發光,一眼看過去就感覺到氣勢迫人。
而這些虎賁軍臉上所佩帶的青銅面具在火把映照下也給人一種面目猙獰的感覺。
在面具下是一只只凶狠的眼睛,射出駭人的眼光緊盯著從營門進來准備直往中軍而去的江寒青一行。
在兩邊如狼似虎的虎賁軍士的目光盯注下,江寒青等七個人走上了通向中軍的道路,那感覺就像幾頭羊羔正在狼群凶惡的目光下緩緩邁向死亡之路一般,江寒青看了看陣容肅穆的邱特騎兵,微微一笑,扭頭對白瑩珏道:“嘿嘿!邱特女皇擺這麼大的陣勢准備嚇唬嚇唬我們!哈哈!”
白瑩珏不屑地道:“哼!她當我們沒有見過大世面?你母親那面的場面才叫大!哼!我看這個什麼女皇如果見到你母親那里擺的架勢,恐怕才是真的要給嚇一跳吧!”
江寒青撇了一下嘴角,悠悠道:“是啊!井底之蛙,怎麼知道天下之大。呵呵!雖然他們的勢力看上去也確實不容小視,但是居然敢擺出這種架勢來嚇唬我們,卻也太自不量力了!呵呵!好笑!”
跟在江寒青身後的陳彬趕到他的旁邊,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判斷邱特人都因為距離較遠而聽不到他們的談話,方才低聲道:“呵呵!少主,有機會我們讓這些邱特蠻子見識一下主母的厲害!讓他們看一看什麼叫做天下雄兵,見識見識玉鳳軍團的厲害!”
林奉先聽到他們的低聲談話,也插嘴道:“對!陳彬說得對!他媽的,邱特蠻子擺個什麼臭架子!他以為我們江家的人都是吃素的?呸!連我這種沒有上過戰場的人,都不怕他!呵呵,我看邱特人是沒有碰到我們帝國的真正精銳,以為打敗了皇帝老兒手下的一群廢物自己就天下無敵了!哼!”
江武雄在林奉先身邊笑道:“呵呵!奉先公子說得不錯!媽的!就憑他們這個熊樣,得意個屁!不要說碰上主母的玉鳳軍團,就是石嫣鷹的飛鷹軍團都可以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了!哼!其實他們這狗屁虎賁軍,能不能戰勝妃青思的部隊都說不定!”
林奉先道:“妃青思?他們能戰勝眼前即將來到的李繼興的部隊就不錯了!哈哈!”
說到得意處,林奉先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雖然邱特軍士兵站得較遠,聽不到他們的談話,可是在邱特大軍環伺下,林奉先卻突然放聲大笑起來,而且任誰都能從他的笑聲中聽出不屑的味道,此時此刻當然不會有人會懷疑他嘲笑的對象不是面前的邱特軍隊。
在兩邊虎視眈眈的虎賁軍中立刻傳出了一陣低低的表示不滿的議論聲,顯然虎賁軍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他們本來是准備給這幾個夏國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點下馬威的,誰知人家根本不怕,反倒被人家放聲嘲笑了一回,眾人都覺得臉上有一點掛不住了,如果不是女皇陛下要接見這幾個小子,這些驕狂的邱特軍精銳早就衝過去將面前的幾個人斬成肉醬了。
江寒青瞪了林奉先一眼,低聲呵斥道:“你發瘋啊!有什麼值得你這麼笑的,忍住不行嗎?我們後面還要跟這些打交道的,你想自己給自己添麻煩啊!”
林奉先漲紅了臉,低下頭去不敢說話。
江寒青見到兩邊的邱特士兵們盯著自己一行的目光,已經由開始的好奇變成充滿了敵意,不由心里連連喊糟,連忙思索怎麼彌補林奉先的愚蠢行動帶來的不良後果。
正在這個時候,先前進去稟報的邱特軍官縱馬奔了出來,邊跑邊叫道:“女皇陛下有請貴客!女皇陛下有請貴客!”
江寒青無暇多想,只能又瞪了林奉先,然後沉聲道:“大家注意了!待會兒進去,一切由我應付!不敢說的,千萬別亂說!心里再看不起邱特蠻子,都不要表現出來!記住了嗎?”
眾人不敢怠慢,連聲答應。
邱特軍官奔到江寒青身前,勒定戰馬,拱手行了一禮,恭敬地道:“先生,女皇陛下請先生即刻進帳!”
江寒青還了一禮道:“還要有勞將軍帶路了!”
那個邱特軍官也不推讓,聞言立刻掉轉馬頭領著江寒青一行向中軍帳行去。
跟著那個邱特軍官走了一會兒之後,面前的道路上出現了一個轅門。
當眾人從轅門下通過後,面前一下變得豁然開朗起來。
先前道路兩邊密布的供眾軍士住宿用的營帳,在這個轅門里再也看不到了,呈現再眾人眼前的是一片寬敞空地。
在這片空地的彼端矗立著一座金色的大帳,帳門已經徹底地打開,在門口站立著四個手持大刀的金甲衛士。
大帳前的空地上立著一根巨大的旗杆,旗杆頂端懸掛的正是那面迎風飄揚的邱特皇旗。
在從空地中央穿過、直通向那座金色大帳的道路兩邊,像先前轅門外的情況一樣,排列著許多盔甲鮮明的邱特軍人。
不過從這些人的穿著、衣飾來看,他們並不是普通的邱特士兵,而是邱特軍中的高級軍官。
帶路的邱特軍官跳下馬來,轉頭向江寒青道:“先生,前面就是皇帳了。請下馬!”
說完將馬留在原地,繼續往大帳步行而去。
江家眾人也急忙跟著跳下了馬,緊隨在他的身後往前行去。
眼前邱特女皇所在的大帳越來越近,江家眾人的心情也越來越復雜,有好奇,有期盼,有緊張。
對於他們來說,邱特女皇一直是一個神秘的存在。
一個統治野蠻民族的女皇會是一幅什麼樣子呢?
所有的人都渴望知道,但是卻偏偏沒有任何一個夏國人見過她,更別提知道她是什麼樣子了!
她到底是高?
是矮?
是胖?
是瘦?
一切都是一個秘。
而現在江寒青一行就要見到這個猶如傳說中的人物一般的蠻族女皇了,這種情況下又有誰能夠不興奮呢?
當江寒青一行懷著好奇的甚至可以說是忐忑不安的心情,終於走完了那段漫長的道路進入邱特女皇的大帳中的時候,他們一眼就見到了高高盤坐在大帳正中寶座上的邱特女皇。
那是一個穿著邱特民族的傳統女性服裝的女子,樣式跟普通邱特女子所穿的服裝幾乎一摸一樣。
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女皇的服裝上使用的圖案是只有邱特皇族才能使用的鷹的圖案,而且衣服的顏色是跟夏國人一樣使用的是象征皇權的黃色。
至於江家眾人最關心的地方,也是眾人投注目光的中心——她的臉上卻是令人失望地戴著一副冷冰冰的面具。
在這一刻,所有的七個人,包括江寒青都微微愣了一下。
雖然在此之前,他們已經設想了無數種情況,甚至有人已經在心中將這個蠻子的女皇刻劃得無比丑陋,儼然就像一頭豬一樣,可是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出現他們眼前的邱特女皇會是這麼一副形象。
本以為謎底即將揭穿,結果揭開後顯露出來的卻是一個更大、更誘惑人的謎。
眾人之中還是江寒青首先恢復正常,在微微一愣之後,他便回過神來,迅速打量了一下帳中的情形。
這個邱特皇帝使用的大帳,空間十分廣大,可是現在帳中卻顯得空蕩蕩的。
因為整個帳中只有不到十個人,分成兩列站在邱特女皇的寶座兩邊,顯然這幾個人就是邱特國舉足輕重的股肱重臣。
而在眾人的下首站著的一個人,正是江寒青的老熟人,也就是上次被他釋放的那個廢物——寒飛龍。
此刻這個笨家伙正站在眾人的下首,還偷偷地向江寒青擠眉弄眼作著鬼臉。
江寒青看清了帳中形勢,也沒有理寒飛龍,徑自大踏步走到女皇的寶座前面,深深地鞠了一躬道:“江寒青見過女皇陛下!”
這時一個人怒斥道:“夏國蠻子,見到我邱特帝國女皇陛下還不下跪?真是不懂規矩!”
江寒青抬頭一看,出聲的人站在女皇左邊的第一個位置上。
此人身穿鎖子甲,腰系白玉帶,虎頭大耳,滿臉絡腮胡子,此刻正怒瞪著自己。
江寒青微微一笑道:“我又不是貴國的臣民,為何要向女皇陛下下跪?還有……不知這位將軍是……”
先前出聲斥責他的那個人兩眼一瞪,正待說什麼。
邱特女皇擺了擺手,出聲道:“皇叔,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江公子說得很有道理啊!人家又不是我們邱特的子民,當然沒有義務向我下跪了。皇叔,在這件事情上你也不必再多糾纏了。”
寒月雪的聲音婉轉動人,讓初次見到她的江寒青心里立刻為之一蕩,心里想道:“這個寒月雪,雖然長相被面具遮住了看不到,聲音倒是十分好聽!”
從寒月雪的話中,江寒青知道剛才那個出聲的人就是寒雄烈。
仔細觀察了一下,江寒青發現,在寒月雪發話之後,寒雄烈雖然沒有再說什麼,但是看他站在那里氣鼓鼓的樣子,顯然這家伙兀自還在那里生氣。
“呵呵!這個寒雄烈,居然敢搶在寒月雪之前說話!果然囂張!哈哈!不過寒月雪顯然也不會給他多少好果子吃了!嘿嘿!有趣!看來等不了多久,邱特皇族自己都要鬧翻天了。”
江寒青心里得意地想著,嘴上卻說道:“哎呀!失敬!失敬!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皇叔殿下,哎呀!實在是失敬。早就聽說皇叔您在邱特三大統帥中名列第一,在下早就一心向往,想不到今日能夠得見,幸會啊!幸會!”
寒雄烈聽了江寒青奉承他的話,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哼了一聲,將頭掉了開去,也不多看江寒青一眼。
江寒青笑了一笑,也不以為意,轉頭望著寒月雪,看她接著准備說些什麼。
寒月雪似乎對江寒青很有興趣,將他上下打量了半天,方才道:“江公子是夏國四大國公家族中鎮國公家的少主吧?”
江寒青忙答道:“不錯!”
寒月雪繼續說道:“剛才我已經看了烏赫顏和寒正天所寫的密信,信上說江公子來此是為了幫助我軍打敗夏國軍隊?”
“是的!”
“可是江公子怎麼會幫助自己的敵人呢?”
寒月雪微笑著問道。
“呵呵!其實說起來非常地簡單!女皇陛下想必知道帝國四大家族和皇族之間,數百年來一直明爭暗斗的歷史吧!對於我來說,只要能夠打敗昏庸的皇帝老兒,一切手段都是可以使用的。說明白一點,只要這次我協助貴國擊敗了武明這個死老頭子的軍隊,以後他還能否坐穩他的江山,就要看我們是否願意了!”
寒月雪點點頭道:“呵呵!江少主倒是很坦白啊!”
江寒青哈哈大笑道:“如果我在女皇陛下面前還不坦白,那不是天大的傻子了?這種事情又怎麼能否瞞得過女皇陛下呢?”
正在這時,寒飛龍在旁邊發話了:“呵呵!陛下,我回來告訴你的不錯吧!江少主真的是要幫助我們打敗夏國軍隊的,他的家族能否抓住機會發達起來,關鍵可就是在這一戰啊!怎能夠不傾力襄助?”
寒雄烈只眼噴火地瞪著寒飛龍道:“你能不能不說話!”
寒飛龍毫不示弱地道:“女皇陛下都沒有怪我說話,你有什麼資格!你說,你憑什麼?”
寒雄烈一時為之語塞,只能怒瞪著寒飛龍,恨不得將他撕成碎片。
在這個過程中,寒月雪只是坐在冷冷地看著兩個人爭吵,也沒有說什麼,就像發生的事情都跟自己無關一樣。
江寒青心里道:“好一個寒月雪啊!厲害!厲害!讓別人去和寒雄烈吵架,自己卻躲在後面,慢慢打自己的小九九。嘿嘿!難怪在邱特人這種只相信力量的野蠻民族中,她一個弱小女子卻能夠脫穎而出。”
寒飛龍見寒雄烈氣得不說話了,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在那里得意洋洋地看著他傻笑。
這時寒月雪才再次開口道:“既然江公子心里早就想好了對付武明皇帝的策略,那麼可否在這里說出來,讓大家都參詳參詳?”
江寒青笑了笑道:“慚愧!不瞞陛下說,我這里只是有一點粗淺的想法,說出來還望陛下和眾位大臣不要笑小子短見!”
寒月雪道:“江公子但說無妨!”
江寒青清了清嗓子,緩緩道:“陛下高瞻遠矚,早早就看出在帝國境內和帝國軍隊決戰弊多利少,因而決定撤軍,實在是明智之舉!但是三十萬大軍一撤就是一、兩千里,其進也速,其退也速。陛下可有想過,如此急速撤軍,對於軍心、士氣是否影響太大?”
寒月雪想了想,說道:“對於江公子提出的這個問題,我當初也考慮過。像如今這樣的急速撤退,也是實在是萬不得已的舉動。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當然不希望這樣一撤千里,但是形勢比人強啊!”
嘆了口氣,寒月雪道:“如今夏國東部的抵抗行動雖然還不是太多,但是已經開始出現了。前面幾天已經發生兩次偷襲我軍運輸隊的事情了,嚴重威脅到了我軍的後路安全。如果不趁其還沒有形成規模之際迅速撤退,等到夏國境內的地方部隊和義勇軍組織起來發動大規模攻勢的時候,我軍的後方就危險了,到那時我軍能否順利東歸都會成為一個嚴重的問題。而且如果撤退不及,到時候更是只能在這情況一點也不熟悉的夏國境內和你們夏國的東征軍相遇。搞不好就是一個腹背受敵,全軍覆沒的結果啊!
“而且……在我軍背後,還有東魯、南越兩國虎視眈眈啊。據探子報,這兩國最近正大肆調動軍隊到與我國交界之處,完全是要協助夏國軍隊進攻我本土的樣子。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無論如何,我都要保住自己的國土和子民啊!為了預防這兩個國家的偷襲,我必須要盡快趕回國內作准備啊!不然的話,這兩國再在背後捅我們一刀,可就受不住了!權衡利弊,我只能選擇盡可能迅速地向東撤退了,哪怕這會讓將士們士氣上受一點影響。等到回到我邱特國境,我再重整旗鼓,聚集舉國精銳與夏國和東魯、南越這兩個走狗的聯軍決戰。”
江寒青連連點頭表示對寒月雪看法的贊同,看到他這個樣子在場的邱特大臣頓時心里都起了鄙視之心,一個個心想:“這個姓江的,胡吹有什麼方略!其實不過就是陛下早就想到了的事情!”
正待眾邱特大臣都以為江寒青沒有什麼真正的高見的時候,江寒青卻突然說道:“陛下的看法確實是很有道理的!在通常情況下,這樣做無可厚非。但是我現在可以告訴陛下,你在當前的形勢下這樣做就錯了,大錯特錯!”
此話一出口,頓時引得在場的幾個邱特大臣為之色變,你望我一眼,我看你一下,有兩、三個人還在那里交頭接耳地說著什麼,不過看表情顯然對於江寒青不以為然。
寒雄烈這時忍不住又發話了:“哼!孺子不要太囂張了,盡是空口胡吹!陛下的看法錯了,你還能對?”
江寒青笑了笑,沒有理他,只是緊盯著寒月雪不再說話。
寒月雪看著江寒青沒有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好一會兒她才說道:“先生自己的看法到底是什麼,寡人願聞其詳!”
江寒青這才搖頭晃腦地說道:“貴國軍隊和我夏國軍交戰,數百年來不下百次,縱然偶爾占優,卻均是難逃最終大敗的結果。這一次陛下發動對帝國的突襲,開局如此之順利,實所罕見!我相信,當此之時貴國軍隊的將士對於女皇的領導均充滿了信心。但是女皇陛下此刻卻在知道帝國東征大軍出發的情況下,在未有一戰的情況下急速東撤,將原來奪取的土地原封不動地留給了自己在身後慢慢追趕的敵人。長此下去,女皇陛下在貴國將士心目中的無敵形象必將受到極大的損害!而貴國的將士難免會將這次戰爭與以往的無數先勝後敗的戰例聯系起來,對於自己的勝利前景變得不抱信心。此時陛下再想與帝國決戰,恐怕……”
見寒月雪凝神靜聽,江寒青清了清嗓子,繼續道:“至於帝國的東征軍則是看似強大,實則脆弱不堪。關於這支部隊,在京城的時候我是親自參與了它的組建的,對於它的組成情況我是一清二楚,不至於像女皇陛下和諸位大臣只能靠一些不太准確的情報捕風捉影。現在我可以告訴諸位,這一次帝國東征軍雖然人數眾多,實際數量達四十萬之眾,從這個數字上來看其勢力確實強大。但是實際上,這支軍隊的真實實力絕對沒有表面上那麼強大。首先,這支軍隊的組成極為復雜,有在京城駐防的軍隊,有皇帝的親衛——御林軍,還有外地勤王的兵馬,其中關系錯綜復雜,各系將領之間互相敵視,軍隊內部矛盾重重,戰斗力因而受到嚴重影響。其次,這支軍隊中有一半的兵員都是步兵,而從帝國東部起直達貴國境內的廣袤地帶上隨處可見的地形都是平原。在這種地形上作戰,貴國的全騎兵部隊自然擁有比帝國軍隊更大的機動性!所以,我認為貴國此次遠征帝國的大軍實力要優於帝國派來迎戰之東征部隊。
“另外,帝國境內的自發反抗雖然已經逐漸增多,但是終究不過是米粒之光,難成大事。只要貴國軍隊提高警惕性,暫時仍不會對貴軍造成太大之影響。”
寒雄烈插話道:“似你說來,我們應該要原地堅守,等待與帝國軍隊的決戰了?”
江寒青笑了笑道:“我可沒有這樣說啊?無論如何,向東撤退是肯定要的。否則就像女皇陛下剛才所說的那樣,前有帝國軍隊正面壓迫,後有義勇軍搗亂騷擾,再加上東魯和南越軍隊偷襲本土,貴國軍隊難免……”
說到這里江寒青故意頓了一頓,看到邱特國的眾人都聚精會神地聽著自己分析,他心里十分滿意,知道自己已經開始鎮住這幫邱特蠻子了。
停了一會兒,方才繼續說道:“無論如何,貴軍都時應該撤退回國地。我在這里只不過是說貴軍撤退的時候不應該像如今這樣急迫,一撤就停不下來。在下愚見,當前應該采取地最好地方法應該要邊打邊撤,避免跟帝國大規模決戰,但是卻不能無戰。同時讓將士們知道我們今日的撤退只是暫時性的行動,並不是說已經被夏國武明皇帝的軍隊打敗了!這樣一來,軍隊的士氣就不會因為撤退而受到太大的影響。
“而我們沿途的抗擊,如果能夠讓夏國軍隊遭受到比較慘痛的打擊,它自然也就不敢放手追趕了。而我們也就因此有了充足的時間,可以准備真正的決戰。
否則的話,讓帝國軍隊跟在我們身後,一路放心地猛追,他當然追得開心,我們自己卻會狼狽不堪的。
“等到貴軍順利撤回國內,再選擇有利地形和夏國軍隊決戰,爭取一舉殲滅帝國遠征軍的主力部隊。這時再調過頭來對付東魯和南越兩個小國,自然是馬到功成了!”
聽完江寒青的話,寒月雪久久沒有說話,而邱特國的眾大臣包括寒雄烈也都俯首沉思,反復斟酌江寒青剛才所說的這番話。
好半天寒月雪才道:“江公子所說的話發人深省,不過事關重大我們還要先仔細考慮一下。”
停了一下,她又道:“江公子連日奔波也辛苦了吧?不如這樣,江公子先去休息,我們明日一早接著再談!不知江公子意下如何?”
江寒青當然明白這種事關舉國興亡的大事,寒月雪自然要考慮清楚才能夠作出決定,當下也不多說,連聲稱好,便向寒月雪告辭下去了。
當江寒青告辭出帳之時,他明顯感覺道邱特國眾大臣對他的態度有了很大改觀,顯然邱特國的眾人已經不敢輕視這位年紀輕輕的世家公子了。
等到江寒青離開之後,寒月雪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要求眾大臣回去再各自思考一下江寒青所說的話是否有道理,准備明早再議,同時派人去後軍連夜急召寒正天明早覲見。
回到帳幕後面自己的臥室,寒月雪呆呆坐在梳妝台前發呆,剛才大帳中江寒青侃侃而談的姿態在她的腦海中久久盤旋。
多年以來寒月雪所接觸的男人都是邱特族粗鄙不堪的家伙,偶爾有兩個斯文一點的,也不過是附庸風雅罷了。
對於炎黃族書中描寫的翩翩美少年,她只能根據自己的想象,天馬行空般胡思亂想一通。
今天和這個叫江寒青的小子初次見面,寒月雪才發現自己過去所幻想的風流少年的形象是多麼的無知,天地間居然有如此美男子存在。
在第一眼看到江寒青的時候,她甚至因為吃驚而有一會兒發楞。
取下臉上的笨重面具,寒月雪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喃喃自語道:“雪兒啊!雪兒!天下居然有如此少年,你可曾想到?你生在邱特皇室到底是幸福,還是痛苦?”
自怨自艾了好半天,寒月雪才回到了現實中,猛然想起自己在這個時刻應該考慮的是江寒青所說的話是否有道理,而不是這樣想著他這個人長得有多麼英俊。
想著自己剛才為了一個男人而發呆,寒月雪不禁啞然失笑,連連搖頭。
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自言自語道:“雪兒!你最近是怎麼了?啊!一個男人都搞得你這樣,你這算什麼啊?”
重新集中起精神,寒月雪開始認真思考江寒青剛才在大帳中所說的話。
江寒青所說的那些東西,其實她在此之前都已經仔細地思考過。
但是她一直不敢下決心在夏國境內就和夏國東征軍接觸,因為她不知道夏國這次派出的軍隊到底是什麼情況。
在寒月雪看來,假如這次夏國派出的是一向號稱天下無敵的“玉鳳軍團”和“飛鷹軍團”的將士,自己的邱特騎兵根本就沒有把握戰勝敵人,她心里清楚面對這麼強悍的部隊,自己能夠敗得漂亮一點,保全實力回國都不錯了。
就算帝國派出的邊境地區的其他的一些精銳部隊,寒月雪也知道絕對不會是好啃的骨頭,在最初攻入夏國之時所碰到的那些豆腐渣軍隊此後將很難遇到了。
正是由於對於帝國東征軍實力的不明,以及歷來蠻族軍隊對於炎黃族強大軍事實力的畏懼,她才決定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撤回自己國內,再圖決戰。
寒月雪這幾天其實一直在後悔自己當初作出入侵夏國的決定。
當時她之所以定下這樣的決心,原因有幾點。
一來是因為最近幾年自己手中的實力一直在增強,在一定程度上具有了夏國抗衡的力量。
二來呢,是她知道富饒的帝國東部地區吏治敗壞,軍備松弛,一旦自己的精銳騎兵攻進去必將呈現勢如破竹的局面。
到時候直搗永安府下,圍住夏國京城跟對方的皇帝老兒慢慢地討價還價,能撈多少就撈多少。
至於徹底打敗夏國,或者是占領夏國多少土地的念頭她倒真的沒有動過,畢竟她還是知道自己國家的國力和夏國相差太大了。
第三呢,她想要通過一次成功的對夏國的入侵和掠奪,徹底鞏固自己在國內的地位。
如果這一次入侵成功,她就有足夠的力量和威信來對付野心勃勃的寒雄烈了。
第四,當然也少不了以寒雄烈為首的野心家出於種種目的的煽動。
回想起來,寒月雪這幾天一直在深深地為自己當初的輕敵而後悔。
她一直認為自己已經將帝國的力量估計得足夠充分,現在才知道其實還是太小看夏國六百年積蓄下來的力量了。
不過在聽了江寒青的話之後,她的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前兩天寒飛龍狼狽地逃回來,向她說起有夏國的世家公子要來效力,她還以為是寒飛龍掩飾自己失敗的托詞。
今天當她看到烏赫顏寫的信時,她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堂堂的夏帝國四大國公家族之一的江家少主居然會來幫助自己的敵人對付自己的祖國?
雖然說在那封信里面,烏赫顏和寒正天保證江寒青是真心實意來協助自己的,而且信里還說明了江寒青這樣做的理由——他是為了實現削弱皇帝的力量,從而為自己家族戰勝包括皇室在內的其他家族創造條件。
但是像任何人碰到這種事情時的第一反應一樣,寒月雪深深地懷疑江寒青是夏國派來使詐的。
因而她便決定連夜召見江寒青,以便試探他的真實來意。
讓寒月雪想不到的是,從江寒青所說的話來看,他居然真的是誠心誠意前來協助自己對付夏國東征軍的。
在這個時候,寒月雪才真正知道了夏國內部幾大家族爭權奪利到了何等地步。
寒月雪心想:“好啊!為了權力,為了皇位,連平時文質彬彬,儀表堂堂的夏國人居然都能夠干出這種事情來。如果是我手下這些野蠻漢子呢?哼!恐怕更是無法無天了!像那個該死的寒雄烈……唉!看來我要早一點解決他的威脅才行啊!”
盤算了半天今後怎樣應付夏國軍隊以及解決身邊的意圖不軌的手下,寒月雪突然有一種心力俱疲的感覺。
她以一個弱質女子之軀,周旋於眾多的蠻族陰謀家之中,實在是不容易啊!
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又感到了一種莫名的空虛。
不知不覺寒月雪將手移到了自己的乳房上輕輕揉搓著,身體里面涌起的空虛感覺是任何妙齡少女都不能忍受的。
而像她這種白天里的女強人在黑夜里更是格外的寂寞、空虛。
可是揉搓自己乳房所帶來的卻是越來越空虛的感覺,寒月雪終於忍不住了,站起身來脫去了衣服。
赤身裸體地站在鏡子面前,寒月雪看著鏡子中自己美妙的身體,開始了用手指對陰道和肛門的插弄,淫褻地扭動著豐滿的屁股。
“雪兒!你的身子真美妙!我要好好地玩弄你!”
使勁地揉搓著自己的乳房,挖弄騷癢的陰道和肛門,寒月雪看著鏡子中扭動著身子的淫蕩女人,說出自戀狂的話語。
在寒月雪自己解決問題的時候,在另一個帳中,剛剛安頓下來的江寒青也正開始對白瑩珏的凌辱。
用肉棒在白瑩珏哭泣的臉蛋兒上拍打,江寒青喝令白瑩珏喝下自己灑出的尿液。
“青!求求你,這麼羞辱的事情我怎麼都受不了了的!請你原諒我一回吧!”
白瑩珏羞辱地哭泣著。
“去你媽的!”
一耳光扇在白瑩珏臉上,江寒青毫不留情地怒罵著。
“青!我不能這樣做啊!”
只手遮著自己的臉,白瑩珏痛苦地說道。
“呸!實話告訴你吧,當年我母親也是這樣說的,最後還不是一樣地喝下去了!”
江寒青冷酷的聲音如此的真實,可是話里的內容卻讓白瑩珏絕對不敢相信。
白瑩珏抬起頭,圓睜著只眼問道:“青!你剛才說什麼?你說的是……是……”
江寒青冷笑著道:“你沒有聽錯!不錯,是我的母親!那個外表高不可攀的母豬!你想不到吧!哈哈!”
滿意地看著白瑩珏驚恐的模樣,江寒青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青!你說的不是真的吧!”
白瑩珏的臉色因為驚恐變得一片蒼白。
抓住白瑩珏的乳房用力一捏,江寒青說道:“哼!誰耐煩騙你這種母狗?告訴你吧,都是真的!那個外表高貴無比的賤人,其實是比你還要賤的騷屄!哈哈,有一天我會讓你看一看這種勾引親生兒子的賤人發起春來,是何等的淫賤的!哈哈哈哈!”
聽著江寒青的殘忍笑聲,仍然沒有從打擊中緩過勁來的白瑩珏一臉茫然的跪在那里。
在大笑聲中,江寒青將黃色的尿液噴灑在白瑩珏美麗的臉蛋上,心里卻在回憶著當初凌辱母親的場面。
他心里下定決心,當再次見面時他會讓使他魂牽夢縈的母親爽個痛快,將四年來憋在心里的欲望發泄個干淨。
不過此刻,就先湊合著享受眼前這個性奴隸吧!
淫笑著將白瑩珏按到在地,江寒青將肉棒插進了她的肛門中,猛力地抽送起來……